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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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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濯疏言的心都要被他哭的揪在一起,慌忙蹲下身。
  “小鱼儿不哭,只是小伤而已,濯濯不疼的,真的不疼……”慌忙掏出手帕为小鱼儿擦脸,濯疏言的心都变得柔软,好像真的就忘记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快。
  “不……不行!爹爹讨……厌!要……要罚!”小鱼儿一边哭得打嗝一边不忘对泽湮墨的控诉。泽湮墨原本就郁闷,现在更是郁闷的脸都涨红了。
  “那就罚爹爹!”濯疏言看了一眼泽湮墨,泽湮墨立刻会意的蹲下身。
  “好好,小鱼儿说罚什么?”
  小鱼儿扁着嘴看着濯疏言,一抽一抽的开口。“濯濯……说……罚……什么……就……罚什么!”
  泽湮墨随即又看向濯疏言,濯疏言突然觉得泽湮墨此刻的眼神竟然显得是那么的可怜无辜……
  濯疏言故意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小鱼儿肚子饿了没有?”
  小鱼儿点点头,看到濯濯醒来他就放心了,放心了就自然会感到肚子饿。
  “那好,今天就罚你爹爹为我们做一桌子好菜吃好不好?我们去搬椅子,就在院子里吃怎么样?你冷不冷?”濯疏言为小鱼儿拢了拢衣领。
  “不冷!”小鱼儿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还挂着泪痕呢就已经笑逐颜开。立刻就要拉着濯疏言去搬凳子。
  泽湮墨看着濯疏言有些担心。
  “你才刚刚醒来,要不还是回房吃吧?”
  “不用,既然醒了就没事了。你忘了我的体质特殊吗?就在这里吧,我想要被雪割所包围着。”
  “好,那你想吃点什么?”
  “听小离说你这几天弄了很多东西回来?你随便看着煮点吧。以前都是我弄给你吃,你还没正式煮过一餐给我吃呢。不过一定要有那一样,就是之前我在江南被人掳走时你煮的那个野菜香菇粥,虽然简简单单的也没有调味料,但却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听到濯疏言那么说,泽湮墨终于是微微勾起了唇角。这一次濯疏言应该是说真的吧!她这次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后是真的想通了吧?他一直的期望终于实现了吗?一家三口安静的过日子,他梦想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简单的生活。
  “你和小鱼儿先玩着,我这就升火,你饿吗?要不要先吃点点心?”泽湮墨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问濯疏言。
  “不用了,你慢慢煮不必太着急。”
  “恩!等着我!”泽湮墨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雀跃,飞快跑出了院子去了厨房。
  濯疏言看着他的背影拐了个弯后不见,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看着自己脚边的雪割上滴着自己的鲜血,这样就好……将自己的血肉留在这个地方,那么不管自己以后走得多远都会记得这里是自己的家……
  “濯濯濯濯!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啊?”小鱼儿看到濯疏言发愣立刻冲过来抱住她的腿。
  抱起小鱼儿,濯疏言微笑。
  “小鱼儿啊,濯濯不再是小鱼儿心目中的那个濯濯了哦,小鱼儿还会喜欢濯濯吗?”
  小鱼儿抱住濯疏言的脖子用力的“吧唧”一口亲上她的脸颊。“小鱼儿永远都喜欢濯濯!”
  “可是濯濯真的变了哦……濯濯现在变坏了……”濯疏言看着那雪割上还没有干涸血迹喃喃。是啊,变坏了……她已经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欺骗自己欺骗别人……她现在真的已经不再是个好人了……
  这一顿饭吃的乐也融融,吃过了饭濯疏言给小鱼儿洗澡,看着小鱼儿身上那个星型的胎记,濯疏言一阵恍惚。自己以前在焚琴岛上第一次跟小鱼儿一起洗澡见到他身上那个胎记时就猜测小鱼儿的来历或许不凡,后来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多年之后小鱼儿也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吧?九夷的十四王爷,即使不是一国之君,起码也会是万人之上的王爷。北海执夏那么疼爱他,以后也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给他最好的东西。难怪自己当初第一眼见到北海执夏时就觉得他很可爱很亲切,就像是长大了的小鱼儿,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
  泽湮墨以后有他忠心的影卫和裴隐,小鱼儿以后有北海执夏和九夷,自己完全可以不必再为他们担心……
  给小鱼儿洗干净,该是睡觉的时候。小鱼儿缠着想要跟濯濯睡,泽湮墨并没意见,他之前将濯疏言折腾的那么惨,他也认为濯疏言短期内应该都不愿再跟自己同床了。可没想到的是濯疏言跟小鱼儿叽咕叽咕的咬了一下耳朵,小鱼儿捂着小嘴笑着跑了出去,还很细心的为两人带上了门。
  在出门前小鱼儿还眨巴着一对大大的眼对泽湮墨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再加上了一句。“爹爹你要加油哦!”弄得泽湮墨一阵郁闷。
  “你跟小鱼儿说了什么?”泽湮墨看着濯疏言。
  “哦,我只是说,如果他想要我成为他的娘亲的话,就要让我和你睡在一起才行。”濯疏言耸肩,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第一百七十五阙、墨染孤灯
  泽湮墨愣住,濯疏言向来害羞,她这次醒来之后竟然是性情大变。倒变得越来越像苏残雪和夜竹溪了。
  其实泽湮墨的感觉也不算是错,濯疏言缺失的那一魂一魄中一个是修鱼忘凝残留千年不愿轮回的遗憾,一个却去到和苏残雪夜竹溪一样的年代经历了一遭再被引回,濯疏言的情况虽与苏残雪和夜竹溪不同,但是灵魂里也包含了些许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因此现在的濯疏言算是有了几千年前修鱼忘凝的沉稳睿智,也兼具了现代女子的跳脱果敢,虽濯疏言始终是濯疏言,但她却等于是凤凰涅槃,不可再与曾经的她同日而语。
  看着泽湮墨发呆,濯疏言一点都不意外。
  “晚了,我们休息吧,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一个房间?”
  “不,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疑惑,我以为之前我那样对你你会……”
  濯疏言上前为泽湮墨宽衣,虽然这是一个为人妻子做的最自然的事,可却让泽湮墨心生不详的预兆。
  “不是说好了不提从前?或许是小离的药比较好吧,我醒来后并不觉得太难受,小离说以后换药的工作还是让你做,你不会拒绝吧?”濯疏言低垂着头,是烛光的关系吗?为什么泽湮墨觉得她的脸上好像带了层邀约的红晕?
  “当然……不会……”泽湮墨取了药膏和濯疏言去到床边。放下床帐,泽湮墨盘坐在濯疏言后方。
  衣衫半褪,泽湮墨看着濯疏言背上那些伤痕依旧会觉得震惊,自己竟做出这种残暴的事来。收敛心神,泽湮墨用手指挑了药膏轻轻抹在濯疏言的各个伤口。一时没人说话,只有烛影摇曳。
  上完药,濯疏言拉好衣服转身,泽湮墨将她拉在怀里亲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后才放开。
  “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事吗?你答应过永远都会在我的身边。”泽湮墨的声音低沉沙哑,濯疏言点了点头。
  “好,若你不遵守约定,我一定会杀了你。”泽湮墨语调平静,却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伤感。
  濯疏言再度点了点头。若真有那么一日,能死在他的手上也是好的。就怕泽湮墨下不了手,两人都陷入欲断难断的纠缠里不能自拔。
  泽湮墨看到濯疏言点头,情难自控的抱紧了她,一甩袖子,床帐掀起一角,一股内力将桌上的烛火扫灭,床帐放下时也同时掩住了床上春意无边。没有多久,床帐之内就发出细微压抑的难耐声音。
  泽湮墨动作温柔,濯疏言婉转相承,这次的拥抱让两人都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没有了最初的青涩疼痛,也没有了后来疯狂的折磨,此时的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了那种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美好感觉。泽湮墨的气息将濯疏言层层包裹,濯疏言也彻底卸去了防备和那始终存在的微微推拒,这种完全地接纳和包容让泽湮墨更加温柔且不容拒绝的在濯疏言的身上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而因为那完全的放松,濯疏言也体会到了之前从未体会过的晕眩。
  原来即使是这种事情也和感情一样,只有纯猝的不带任何的复杂才可以还原到最轻松最舒服的状态,只是这一切都来的太不合时宜,可人也必须经历过那些风雨才会懂得生命的意义。
  小鱼儿住的房间就在旁边的不远处,他从回到房间后就一直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他在看到烛火熄灭以后就一直侧耳仔细的听。他到现在都依旧记得兑影当初对他说的话。两个人要成亲的话就必须躺在床上不穿衣服的滚来滚去……
  此刻自己的爹爹和濯濯有没有穿着衣服他就不知道了,但是滚来滚去的话就应该可以听得出来。小鱼儿到了最后差不多整个身体都要探出窗外了,终是听到有床榻摇晃发出的咯吱声自泽湮墨和濯疏言的房内传来。
  小鱼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笑得是一脸的鬼头鬼脑。这下好啦!自己爹爹和濯濯终于是可以在一起拉!那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喊濯濯娘亲啦!
  小鱼儿心满意足的关上窗户躺回了床上。爹爹和濯濯也真是的!不就是脱了衣服滚一下而已嘛?有什么难的!他们居然拖到了现在!当然,因为兑影那不负青任的胡说八道而导致小鱼儿错误的认知一直影响了小鱼儿很多年,直到他长大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才将这想法给纠正了过来……而在未来漫长的一段日子里,离影只要见到兑影就要鄙视他一次!
  濯疏言绯红着脸溢出让人心跳加速的娇喘,立刻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呼吸。
  “小鱼儿在隔壁呢……”濯疏言压低了声音尴尬。
  “没事!他该听的都听到了,这会儿已经心满意足上床睡觉去了,我刚刚已经听到他蹬掉鞋子的声音。”
  濯疏言瞪了泽湮墨一眼。
  “你就不怕教坏你儿子!”
  “那也是你的儿子,再说他迟早都会知晓个中滋味,怕什么?”
  濯疏言叹息,难怪人家会说两个人成亲后会遇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两人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一开门就看到了的笑得一脸灿烂的小鱼儿喊濯疏言“濯濯娘亲”!原本濯疏言还为昨晚上的动静而有些尴尬,谁知道小鱼儿接下来的话让两人不仅尴尬又很无语……
  “爹爹!濯濯娘亲!你们终于脱了衣服在床上滚了一圈了啊?原来这么简单的事情真的是不容易啊!之前兑兑说这种事情不简单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奇怪了,小鱼儿就滚的很快啊,还可以一次滚好几圈呢!”
  此时的濯疏言和泽湮墨才知道,原来小鱼儿竟然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
  接下来的几天泽湮墨没有再出过谷,时时刻刻都陪着濯疏言和小鱼儿。每天早上吃过朝饭泽湮墨都会去山里打些野味或者去小溪捉些鱼。濯疏言为小鱼儿搭了几个小窝让小鱼儿养些小兔子之类,有一天泽湮墨还为小鱼儿带回来一只受了伤的小鹿,小鹿的妈妈被猎杀,那小鹿在小鱼儿的悉心照料下简直就把小鱼儿当成了妈妈一样整天的同进同出。
  泽湮墨不让濯疏言干活,洗衣做饭劈柴什么的泽湮墨都一手包办,濯疏言每天在泽湮墨出去打猎时会看会儿书,泽湮墨特意为濯疏言搭建了一个书房,里面堆满了各类书籍。濯疏言喜欢看书,而且是什么书都喜欢看,这样的生活对濯疏言来说简直就像身处极乐世界。
  冬季本就不太好猎到动物,但不管收获如何泽湮墨出去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泽湮墨回来后濯疏言会陪着他做饭,有时候会帮他洗洗菜。但泽湮墨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将濯疏言养胖些,除非濯疏言抱怨实在闷的慌,泽湮墨甚至都不会让濯疏言碰任何东西。
  吃过午饭小鱼儿午睡时,泽湮墨会和濯疏言相拥坐在院中看着满院的雪割闲闲的聊天。等到小鱼儿醒来,一家人在一起喂小动物或者玩乐,到了晚上濯疏言给小鱼儿讲故事哄他睡着后就会回去给泽湮墨捶肩。
  濯疏言天天晚上都和泽湮墨抵足而眠,因为相拥在一起,原本寒冷的冬季也不那么冷了。泽湮墨发现濯疏言不仅变得开朗,就连身上也没那么冰凉,濯疏言的胃口也变得很不错,每天都能吃不少的东西,泽湮墨看着濯疏言现在没以前那么苍白,总算是放了心。
  濯疏言的身体确实已经是好了很多,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体弱。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满足,似乎想要将自己从小到大梦想的家庭生活都一次性过完!尽管被泽湮墨拥抱后会很疲倦,可她还是在香炉里加了点会让人熟睡的香草,等到泽湮墨睡熟后她会起身点灯为泽湮墨和小鱼儿缝制新衣,然后在天亮之前回到床上。
  离影每天晚上都会远远的在山谷边看着濯疏言那一灯如豆,他知道濯疏言要做些什么,他能做的只是默默陪着深夜里的那一盏孤灯。每一夜当那灯火熄灭黎明来临时,就距离那个日子更近一天……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很快已经过去十天,第十一天的晚上,濯疏言为泽湮墨和小鱼儿赶制的衣衫已经完成,她在泽湮墨熟睡后走出了门,离影已经在院中静静的等待。雪已经停了好几天,濯疏言知道在白雪的掩盖下,一场真正的惊变已经悄然拉开帷幕。
  “不用带着我出去,我要自己找到通往外面的路。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离影点头退到濯疏言的身边扶住她的手臂,濯疏言闭上双眼。虽然泽湮墨之前带她来时都是蒙住她的双眼,但她却很用心的记住过一切沿途的细节和风拂过脸颊时细微的变化。当时的她只是想记住自己和泽湮墨的家,却没想到此刻要借助当时的心意准备彻底的离开这儿!
  濯疏言一步步走得坚定,离影一直陪伴着不说话。哪里有水流的声音,哪里可以闻到特殊的草药香,哪里可以感受到回旋的风,濯疏言都记得清清楚楚。当她走出定河山,离影无声的叹了口气。濯疏言的脚步虽然坚定,可却让人看了心疼……
  一路赶往极枢城,濯疏言在皇城外见到了早就等在路边的苏残雪。


  第一百七十六阙、解
  “你……没事吧?”苏残雪上下打量了一下濯疏言,后者摇头。
  “好的很呢,其他人呢?都还好吧?”
  “嗯,都很好,原本小夜儿和小渊儿他们打算离开,不过小渊儿在泽天行被抓了以后推算出一切即将发生逆转,泽天行引出的风雨固然已经结束,但也因为那次的事件将天歌引致更艰难的局面。大家本想找你,可神医府那件事过后你失去了消息,所以所有的打算也都暂时搁置,大家都留在千里居里等着你。十殿图毕竟与你有关,这个天地间或许也只有你一人知道怎么消弭十殿图之祸,因此你的打算才是最重要的。”
  濯疏言抱歉的看着苏残雪。
  “对不起,因为我让大家都跟着受罪……”
  “说什么呢!朔易还等着认你做妹妹呢,前几天我还写了信给我家那两个祖宗,他们也都很期待见到你这个厉害的姑姑。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啊,我们可都还要指望你呢。”苏残雪捏了捏濯疏言的腮帮子,心里一阵感慨,这年轻可真好啊!想起自己当年不也和濯疏言一样吗?
  其实看到苏残雪后濯疏言的心里已经没那么难受了。三人一刻不耽误,迅速进了极枢城。
  皇城之中皇帝所居的紫宸宫内,突然从窗户外跳进来三个人。离影身形飘逸轻盈,在他的身后,苏残雪和濯疏言手脚并用的爬了进来……
  子轩修意放下奏折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三人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幸亏我平时晚上都不喜欢有人在这里伺候,不然你们一定要被当作是刺客。我说皇婶,呃不是,我说苏姐姐啊,你自己喜欢翻墙就算了,别将其他人也带出这种坏习惯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个皇帝啊……给我点尊严嘛……”
  苏残雪走过去一个爆栗磕在子轩修意的脑袋。
  “臭小子还跟我说什么皇帝的尊严?就是因为当你是自己人我才翻窗户的呢,从外边等你传召要等到什么时候?小言儿一会儿还得赶回去。”
  子轩修意将视线投向濯疏言,眼神立刻变得柔和。苏残雪看在眼里抿着嘴笑,子轩修意看来是真的对濯疏言动了心啊,可惜濯疏言是注定不可能属于他了,做皇帝的说白了就像是种马,整天都要被大臣们催促生儿子生儿子,即使喜欢了谁吧,也不一定就能娶到身边。
  不过子轩修意和子轩朔易不同,子轩朔易更适合做一个合格的爱人,因此他为了自己放弃了整个江山,而子轩修意则是一个天生的帝王,他天生就是要建立千秋霸业的。既然如此,其他方面就势必会有一些牺牲。
  “你还好吗?小泽和你在一起吧?这也没过去多久啊,怎么瘦成这样?”
  濯疏言微微躬身。
  “谢谢皇上关心……”
  “皇上?……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千里……”子轩修意一阵失落。
  “…………”濯疏言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泽天行的缚天之乱固然让天歌掀起风雨,但是有可能让天歌完全被毁掉的罪魁祸首却是自已……子轩修意是天歌的皇帝,即使他不会怪自己,但自己也会介意……
  只能低了头从离影手里接过一个布包递了过去。
  “这是我刚刚和小离来的时候顺便在路边的树上刮下来的,天生异象绝不会是无缘无故。而这场雪之所以持续的下了那么久,就是为盖住这些……”
  “这什么呀?”苏残雪凑了过去,打断两人之间的尴尬,布里一层层包着的是一个个虫卵状的东西。
  “泽天行之前控制的两种傀儡分别是从水里和土里成形的。然世间万物流转之中,阴阳五行不得脱序,除去水和土,还有风,金,木……这虫卵是在树中寄生,代表木,还有金和风两种,我现在还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出现……京城里有多少树木花草生有这种虫卵还不能确定,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皇上最好还是将京城内所有的植物都拔除重新裁种,但这也不是万全之策,一旦这种虫孵化,来年的庄稼就势必会引来虫祸,老百姓没有粮食吃,天歌也就岌岌可危……十殿图……真正的十殿图并不是用那些怪物来颠覆天下,那只是最下乘的方式……十殿图真正隐藏的危险,是可以从最根本处动摇一个国家的基本。现在十殿图已然现世,皇上要未雨绸缪啊……”
  子轩修意却是一直看着濯疏言,微微蹙眉。
  “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濯疏言淡淡摇头。
  “请皇上答应我,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要降罪泽湮墨和其他人,因为所有的事都和他们无关……泽湮墨他不该为了我放弃所有一辈子窝在山里……我可以跟皇上保证,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皇上的江山祈福……”
  祈福,所有人都知道祈福并不仅仅只是堆点祭品就结束而已,那背后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小泽为了你宁愿什么都不要,你现在又为了他宁愿自己承受一切,你们俩究竟搞什么?为什么不商量过了再决定?你们一定都要采取这种过激的方式?”子轩修意不解,因为他只是个局外人。
  但是苏残雪却很明白当中苦楚,因为她曾经历过。
  “皇上不明白,但疏言知道这是唯一的路……”
  唯一的路……只是踏上这条路实在需要太大的勇气……子轩修意无法阻止濯疏言,因为她的固执无人可以逆转……
  濯疏言和子轩修意在皇城中静静散步,子轩修意没有喊宫人提灯,两人都只想静静享受属于他们的时刻。路过孝欣殿,两人远远的看着那宫殿里的烛火,虽然灯火通明,可再亮的光都无法扫去那里的阴霾。濯疏言知道裴月泠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在她选择成为子轩修意的妃子以后,她也等于是舍弃了自己未来所有可能美好的生活……
  “皇上,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是若可以的话,对裴月泠好一些吧……她只是因为自己的偏执走错了方向,我相信她现在应该已经后悔了,只是所有人都不给她回头的机会。我相信只要皇上对她好一点,她一定可以重新找回温暖的感觉。残雪姐姐曾经说过,管理一个国家要实行仁政真的很不容易,所以自古以来的每一代王朝都偏向法家。可大部分的人还是受软不受硬的,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要我选的话,我还是愿意选择人性本善……”
  子轩修意看着濯疏言,自己是真心欣赏这个女子,虽然他知道自己迟了泽湮墨很多,可他此刻突然有一种想法,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冲口而出。
  “疏言,我知你心中只有小泽,我也不会勉强你任何事,若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封你为妃,即使你要做皇后也可以,当然,我会一直和你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会给予你无上的地位和殊荣,我会让整个极枢城里的人都知道你才是他们需要巴结逢迎的后宫之主。只要天歌还存在一日,我就会保护你一日。你不需要再理任何事,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定可以让天歌化险为夷。”
  濯疏言怔住,完全没有想到子轩修意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随即她微笑,她明白子轩修意对自己的感情,那并不纯猝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像是知己一样,他们可以互相尊重,这样的感情往往比爱情长久。濯疏言知道若是自己点头,子轩修意一定可以做到他所承诺的,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得到一段宁静的生活,可濯疏言却不能答应……
  “有因才会有果,今天的疏言没有资格……因为今天的果是因为疏言才结成……”
  濯疏言离开极枢后,子轩修意站在皇城最高处的城墙上俯瞰着被大雪覆盖的京城,遗憾自然会有,但是他却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许久之后他突然勾起唇角吩咐下去连夜召集文武百官,为了天歌未来的太平盛世,他这个皇帝是时候要行动起来了。
  刚刚濯疏言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真正的十殿图会从一个国家的根本开始破坏,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便是百姓,百姓的生活将直接影响到国运。绝不能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濯疏言醒来后的第十二天,京城及周边地域的积雪开始有了消融的痕迹。天子对京城范围下诏,因缚天之乱傀儡毒素侵入各种植物,因此要铲除京城内全部树木花草。一时间京城内禁卫军到处走,一车车的植物被挖起运出京城。
  濯疏言醒来后的第十三天,天子对全国范围下诏,虽京城降雪实乃奇闻,但瑞雪兆丰年。京城降雪一事乃是天公对缚天之乱后降下的恩泽,来年春天势必会迎来从未有过的大丰收,因此天子鼓励天歌百姓耕种粮食,只要耕种超过三块田地者均免去一年赋税。若等收成时粮食产量高于天歌百姓平均收成量的耕种者额外再减半年赋税。此诏一出,天歌百姓基本人人都想找田地耕种,未免此时有地方官员乘机抬高田租价格,子轩修意派出自己的所有心腹下到天歌各个郡县时时监管,一旦发现中饱私囊乘机捞油水的贪官污吏就立刻正法,甚至不必层层上报。
  同时,江湖中几大势力悄然联合起来,只要发现形迹可疑暗中做不法勾当之人立刻给予控制。一切新建立起来的江湖势力,包括门派,山寨,水寨之类全部会遭受一定程度的打压控制,坚决杜绝某个势力过快发展的情况出现。而焚琴岛,金萱楼,凤翥龙骧,千奇门,肖雨门,葬心谷,白帝城全部高调派出门内精英深入查探一切和金,风两种元素能挂上钩的一切事物,各门派各势力,甚至是江湖中人只要名字中带有这两个字的都一律严格调查不放过任何可能。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江湖风云瞬息万变,天歌日月白云苍狗。不管江湖还是庙堂,一时间都透出了变幻莫测的意味来。
  濯疏言醒来后的第十四天,命运的分水岭已然是到了近前。


  第一百七十七阙、留仙崖
  濯疏言醒来后的第十四天,泽湮墨在天明时分如常出门去打猎,今天他答应了给小鱼儿做他喜欢吃的烤鱼。濯疏言没有去书房看书,而是取出之前做好的衣服给小鱼儿试穿。小鱼儿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开心的笑得脸都红彤彤的。
  那只一直将小鱼儿当成娘亲的小鹿也跟在小鱼儿身边直蹦达。这小鹿特别的通人性,不仅和小鱼儿的关系好,还很粘濯疏言和泽湮墨。它刚来的那一天浑身都是鹿妈妈的血,一直颤抖着瞪着一双受了惊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周遭。小鱼儿当时要给它洗澡,它因为害怕还踹了小鱼儿一脚。不过小鱼儿一点都没被吓到,反而更加温柔更加小心翼翼的接近它,同时嘴里还不断说着“别怕别怕”之类安慰的话。也不知道那小鹿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当小鱼儿为它洗干净后它就温顺的依偎在小鱼儿的怀里乖乖的吃着喂给它的青菜。
  之后濯疏言拉起它的后腿看过,是一只小公鹿,小鱼儿天天抱着它,到了最后不管小鱼儿去哪里它都跟着。就连小鱼儿洗澡它都要趴在旁边用蹄子踩水溅在小鱼儿的脸上那样恶作剧才会罢休。每天给小鱼儿讲故事的时候,那小鹿就静静趴在小鱼儿的怀里和小鱼儿一起瞪着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珠子认真的注视着濯疏言,动物也是会有的表情的,濯疏言每次看到小鱼儿和那小鹿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时都不自禁的微笑。小鱼儿可爱,小鹿也一样可爱。若不是因为自己即将离开,就会看到小鱼儿和这小鹿一起长大,说不定还会看到那小公鹿有一天领回来一只小母鹿然后生下一窝小鹿仔……可是……
  “濯濯娘亲?濯濯娘亲!”小鱼儿的呼唤将濯疏言的意识拉回现实。
  “嗯?怎么了?衣服不合身?我看看,嗯,是有点长了,不过小鱼儿这个年纪可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很快就合适啦!”濯疏言蹲下身为小鱼儿拉了拉衣角。
  “不是衣服啦!濯濯娘亲你怎么了?小鱼儿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老是看着小鱼儿发呆!”小鱼儿皱起了小小的眉。和泽湮墨和濯疏言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然也会变得敏感起来,毕竟发生过那么多的事。
  “没有啊,只是娘亲有点累,为了给小鱼儿赶制新衣服娘亲好几晚都没有睡好啦。”濯疏言抱过小鱼儿亲他的脸蛋。
  “真的吗?濯濯娘亲你也真是的,小鱼儿又不等衣服穿,干嘛要急着为我做衣服嘛?以后可以慢慢做呀,再说濯濯娘亲才醒来没有多久,这样辛苦又要生病了!”
  “娘亲身体早就好多了,难道小鱼儿看不出来吗?娘亲给孩子做衣服不是应该的吗?这里还有一件是……”濯疏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小鱼儿突然往前栽倒,濯疏言慌忙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抬眼,离影正站在小鱼儿的身后,刚刚便是他出手将小鱼儿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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