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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之血-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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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和你们不同法琳娜的存在却无法给导师带来半分荣光。她以导师的名在各地行恶事,以告死鸦的能力为自己谋利。甚至……”

卡卡里特沉吟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开口:“甚至,这场瘟疫,这场席卷多个国家、名为血痕综合症的瘟疫,便是法琳娜依靠告死鸦的能力开发出来的。”

“如今。罗兰陛下与赫尔加殿下的御命已达,我们定要将法琳娜讨伐于此,以其亵渎之名”

“不用找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包含笑意的动听声音毫无预兆的在卡卡里特身后响起。

卡卡里特扭头看去,终于见到了被罗兰和赫尔加念叨了许久的法琳娜真正的样子。

棕褐色的柔顺卷曲的长发一直披到腰间,黑色的纤薄长袍强调着她完美的曲线并更显皮肤的白皙。她那清澈透明的茶色眸子一直饱含某种含蓄的笑意,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卡卡里特。

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就是那个酿造了夺走数万人性命的可怕瘟疫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卡卡里特竟是有几分茫然。

“不用找了,”法琳娜轻声重复道。“我就在这里。你们要杀的尽管来杀吧。”

“但是,你如何证明你就是法琳娜?”

一位告死鸦开口问道,本想斥责出声,但在开口的一瞬间,他的语气却是不由得软了几分。

那是任何男性都无法抵抗的魅力。

她身上绫罗花和榛子菊的幽香飘散在空中,笼罩在这片刚刚因为特拉达尔的殉教而被抹平的森林中。

“我还需要证明我是我吗?”听到了那位告死鸦的问话。法琳娜不禁失笑。

“行了行了,小乌鸦们。我和罗兰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现在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呐。”

法琳娜瞄了一眼卡卡里特,眼神中满是笑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打算直接杀死我吧?不管我究竟是不是你们追杀的那个法琳娜。”

“没错。”

卡卡里特微微一愣,便毫不避讳的承认了:“罗兰陛下的命令必须得到实行。我身为武器。必将终生为陛下而战、为陛下而生、为陛下而死武器就是武器,武器的使命就是杀人。”

“是吗……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法琳娜歪着头,苦笑着说道。

“这是我存活的理由。”

卡卡里特平静的开口道。

“……真的,一模一样呢。”

法琳娜定定的注视着他,突然露出了由衷的愉悦笑容:“能告诉我,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吗?”

“此乃天性……”

说到一半,卡卡里特突然一闪,猛然出现在了法琳娜身前,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右臂直接贯穿了法琳娜的胸口。顿时,漆黑的水银从法琳娜的胸口处迸射而出。

然后,卡卡里特才慢悠悠的说出了下半句:“此义理已然明确,这天性昭然若揭。我生来就是为罗兰陛下而杀人,至死亦然。”

“这样啊……咳咳……”

法琳娜没有丝毫抵抗,只是愉悦的笑着,脸庞嫣红,一边咳嗽着一遍喃喃的说着:“真是……太棒了。你们真是太棒了……”

但是,卡卡里特却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严厉的问道:“你是告死鸦没错。但你为什么不接受导师的力量?”

“啊……我还以为最后问我这句话的会是罗兰呢。”

迅速的衰弱下来的法琳娜有些遗憾的喃喃着,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答案很简单……你没有看到我同样也没有接受黄昏种的力量吗?”

“我呀……我最讨厌被他人控制了。光是想想那种感觉,我就……不寒而栗。”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告死鸦、灰烬之徒、大德鲁伊……我讨厌这种名号。我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才对,为什么你们总是想把我归为某种类型呢?我谁也不想要成为,我就是我,我为什么要成为别的什么东西呢……”

法琳娜喃喃着,迅速的衰弱下来。卡卡里特能够看到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水银如同强酸一般持续性的腐蚀着法琳娜的身体,却对卡卡里特自己无害。

卡卡里特这才知道,为什么法琳娜没有进行丝毫反抗。

她的血液中,早就已经饱含了仅仅针对她一人的诅咒。她的**和精神无时无刻都在被折磨作为偷窃了黄昏的力量却又背叛黄昏的代价。而导师也只是愉悦的观望着她受折磨,没有落井下石却也没有伸出援手。

就算此时卡卡里特不杀掉她,不消半年,她也被诅咒完全吞噬,变成某种披着法琳娜的残骸的另外一种生命。

“卡卡里特……你愿承受酷刑吗?你愿失去血肉之躯吗?你愿承受无端的仇恨吗?”

法琳娜的双眼迅速变得无神,撑住最后一口气,以微弱的声音发问道:“如果……这与你存活的理由相悖呢?”

“即使此身受尽万般折磨、被万民所恨,仅剩一缕孤魂,我也是陛下的长剑。”

卡卡里特毫不犹豫的答道:“此身,宁折不弯”

法琳娜愣愣的听着,突然,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她的呼吸越发微弱她的下半截身体甚至已经被消融殆尽,暗紫色的触手从她的下半截身体的残余中挣扎着诞生。

“啊……真巧,我和你一样。祝你幸福,罗兰的小乌鸦……”

说到最后,仅剩下头颅和半个胸口的法琳娜完全倾倒在了卡卡里特的怀里,枕着卡卡里特的肩膀,用尽最后的力气喃喃的说道:“奥威尔……我……”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上半身便化成了一滩污秽的黑色液体。以一点美感也没有的方式退场。

卡卡里特挥剑将吱呀尖叫着爬起的触手斩断,然后在原地沉默着。

突然,卡卡里特觉得自己好累。

过了许久,他才僵硬的抬起似乎变沉重了许多的手,闭着眼睛毫无感情的念道:“安息吧。安息吧,法琳娜。”

然后,冰冷如铁的火焰在此在卡卡里特眼中燃起。

他急迫的需要下一场胜利、下一个强敌的鲜血安慰此时自己躁乱的内心。

“法琳娜已讨伐”

他回过身来,冲着告死鸦们高声呼喊:“是时候了!我们前往班萨!”

“接下来,我们要讨伐神明!”

第一百九十三章变天

拉向泰尔宣战了——

一开始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都以为契约之神疯了。。

拉和泰尔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善战的勇士和百胜的将军一般巨大。更不用提班萨本来就是泰尔的主场,又有希维尔这个强力援军在后支援。若是放在朱庇特四世在位的时候,在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前,拉的军队便会被泰尔的圣殿骑士团直接打残吧。

但仔细想想,这个时机似乎的确是拉仔细的考虑过的。

首先,泰尔的圣殿骑士有相当一部分被派遣了出去,至今仍被困在法拉若没有回来。而得之这个消息之后,便有几位团长焦心同僚的安危,率领军团冲了出去。

因为朱庇特四世失踪,而掌管杀伐之戒的昔拉又被囚禁,可以说没有任何人能辖制这群骑士老爷。就算是其他的枢机,也最多就是让团长们稍微客气一点,没有命令他们的权利。

如今的班萨,泰尔的实力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空虚状态中。

而泰尔的新任教宗却还因为环礼而被架空,没有办法率领枢机团对此进行任何准备。

在一些人看来,甚至就算没有环礼也没有用。新任教宗的威望肯定不如前任的朱庇特四世。在罗兰将整个枢机团缓慢的换好血,把自己的人打进去替掉那些不老实的家伙之后,才能说他真正的享有了教宗应有的权利。

教廷的权利被枢机团完美的分割,而教宗也是凡人,他不可能事必躬亲,不然迟早要类似,提前回到神明身边去。

在法恩斯世界,教宗的权利是通过对枢机主教的约束而实现的。

毕竟教宗具有革教权这个大杀器。他可以让任意一个主教立刻失去所有的神恩——但问题在于,他要的是统治,是团结。而不是毁灭和强权。

过于强硬的统治必然会让信徒们心怀不满。连带着他们便会开始怀疑神明。因此在任何教廷,教宗都不能一昧使用自己的特权强制保证每条法令的实施。

身为教宗。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定要有人格魅力。一个无法让信徒们崇拜的教宗是不合格的,他的名字在被人谈起的时候,应该立刻让人意识到这是其忌讳才对。

失去了教宗的教廷,便如同失去了牧羊人的羊羔一般,完全失去了方向和纪律。

枢机团任何一位枢机只要成心捣乱,任何事都办不成。没有了教宗的管理和决策,十几位权利对等领域不同的家伙一旦吵起来能闹出什么样的乱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环礼还有六天才会结束。在这六天里。枢机主教们甚至连离开穹顶大教堂都不行,而他们的随从也不可能得到进入穹顶大教堂的权利。

这正是最好的时候。

换言之,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泰尔教派是完全没有指挥,乱作一团的。如果契约之神的雇佣兵们巧妙利用的话,一周的时间还是有可能将圣城外的所有城市全部占领的。如果他们能将穹顶大教堂之外的部分全部占领的话,就算最后教宗选了出来也已然无济于事。

杀掉信徒也好,逼迫他们改信也好,甚至逼迫他们不许祷告也行。一个没有信徒的神明脆弱不堪。在仅有十几位主教支持的情况下,就连教宗直接让神明降临在自己身上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人们也不会对契约之神有多看好。毕竟泰尔的底蕴在那里呢,再加上出了名的善战的希维尔的协助,仅仅只是撑过五六天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时却有两件惊掉人们下巴的事——班萨的疯狗女王宣布撤销泰尔和希维尔两个教派在国内的特殊地位。而是改立暴力之主艾尔萨克斯作为国教。并且取消所有阶位的牧师免除兵役的权利。

换言之,班萨官方有权将任何等级的牧师——甚至理论上就连教宗也有可能被强制征召入伍。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无疑就是叛国,会被直接处以极刑。

这完全可以说是亵渎神明的行为。

但更让人们看不懂的是,希维尔却在这次事件中保持了中立。默认了这条法律的生效,并且没有协助泰尔抵抗拉的进攻。

是的,没错——她维持了中立!

要知道,泰尔可是她亲爹!

但知道的更多的人,却是明白她为什么拒绝救援泰尔。

只能说,是之前封圣事件中被隐藏下去的问题重新被暴露出来了。

诚然。朱庇特四世威望极高,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

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敢威胁神明。

从那时起,大约希维尔就意识到了。泰尔的威胁到了现在已然膨胀到无法忽视。

现在大约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趁现在反击的话,恐怕希维尔便要彻底沦为泰尔的附属。

而且,实际上就算是班萨女王取消了希维尔的国教地位,最终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希维尔的护教者本身就属于战场职业。她的权能便是战斗和战争,在班萨这个对战争相当狂热的国家,她的地位绝对不会有太多下降。

看看吧——拥有雇佣兵的契约之神,拥有人形破城机器的暴力之主,以及天生就适合战场环境的战争女神,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比泰尔更适合这个越发狂躁的国家。

希维尔的护教者们没有与契约之神的信徒们进行任何冲突。在雇佣兵们聚集起来迫害泰尔的牧师的时候,他们自上而下的保持了沉默;在泰尔的牧师向他们求救的时候,他们依旧保持了沉默。

终于,泰尔的信徒彻底绝望了。

一夜之间,他们的地位直接跌落谷底。

班萨军方派人来追捕他们,砸碎他们的神殿、抢走神殿中的金饰,将他们的信徒按在地上,抢走他们身上的钱和珠宝。而牧师和神父更是被跟在其中的雇佣兵从人群中揪出来,敲碎他们的头颅。

仅仅第一天,班萨便有四分之一的教堂沦陷。沦陷的教堂则被暴力之主和契约之神对半瓜分,由军方亲自派人镇守。

在教宗开始上赶着奉承王权的时候,其权威便已荡然无存。

然而,此时班萨的东方却有一群人默然无声的穿过了边境线,并且受到了边境附近城市的热情接待。

“请问,你们是告死鸦吗?”

一个小男孩仰着脸,满是期待的看着卡卡里特。

他银灰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

第一百九十五章步入疯狂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战争……し0。【鳳/凰/请搜索】这只能说是一场屠杀。

不知为何,在契约之神发起战争的前一天,所有圣秩在主教阶以下的泰尔的牧师全部失去了施术能力。

他们体内的神恩依旧留存,但是无论如何使用,也仅仅只是空耗无法起到任何效果。而一旦使用出去,这些神恩就不再得到补充。

也就是达到了白银阶的牧师还能抢救一下至少他们的神术效果没有削弱。

但他们的神恩依旧是用一点少一点。无论他们如何祷告,神恩也不再恢复半点。

于是,这些泰尔的牧师们立刻意识到,泰尔是真的出事了。

失去了泰尔的庇护,他们在拉手下那群精良的杀人机器面前甚至比最稚嫩的羊羔还要脆弱几分。

毕竟泰尔不是希维尔。

泰尔的牧师就算会使用长剑和刺剑,会的也只是在泰尔的神术和圣火的加持下的圣剑术。一旦失去了神术和圣火,剩下的不过是好看的花架子而已。

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一些比较机警的人立刻除下了自己的长袍,离开了教堂躲进与自己关系较好的信众的家中;但仍然有一些牧师顽固的决定毫不退缩,只是每日默默的跪在泰尔的圣像前安静的祷告着,虔诚的等待着泰尔的回归。

毕竟,雇佣兵是无法违背契约的。

在很久以前,在泰尔刚刚确立统治权的时候,如今现存的这些神明便已发过誓言。他们承诺绝不首先攻击泰尔的牧师,绝不掠夺属于泰尔的祭物,绝不在泰尔的教区鼓动他们信仰其他的神祇。

其他神明也就罢了。但唯独拉的信徒是无法违背他们发下的誓言的。

没错,现在泰尔的确是难得的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但是正因为首先发起战争的是契约之神,所以泰尔的牧师其实并不是很着急。

不过就是抢占地盘、掠夺信仰罢了。佣兵又不能亲自动手,他们最多就是会囚禁、迫害那些属于泰尔的牧师。因为他们最先发起了战争并夺下了地盘,在接下来其他神明意识到这块蛋糕的存在之后,说不准他们还会反过来为泰尔的牧师保护属于他们的城市。

要知道,那可是佣兵啊。那是人们信赖的、为了帮助他人而存在的热心党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认为处境不妙的那批牧师,也仅仅只是离开了圣殿,却没有离开自己教堂所在的城市。

他们要是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呢?他们的根就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他们就是一介牧师,没有人认识他们。唯有在他们自己的教堂中,他们才是神父,是泰尔的传道者,是人们遇到问题时会优先想到的公正的裁决者。

但之后,谁也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伴随着雇佣兵到来的,是一批挥舞着污浊而粘稠的暗红色火焰,躲在暗红色的火焰花纹长袍中的施法者。

在雇佣兵沉默的开路和默许下,那些施法者精准的将人群中每一个躲藏起来的牧师揪了出来,也不顾及周围人的安危,便挥舞着粘稠污浊的毒火将他们直接当街烧死。那些躲在民房中的牧师也没有好下场他们并没有试图进入民房,而是好像能看到那些牧师一样,直接在屋外锁死大门,将他们连同房子一并点燃。

之后,他们高唱着赞美盖亚之父的诗歌,挥舞着将一切化为灰烬的熊熊火焰闯入了圣殿。

他们狂笑着将神父和修女绑起来,用仪式刀将他们的肚子切开,然后便蹲在那里无比沉迷的看着肠子缓缓流出来。直到受害者的哀嚎和悲鸣渐渐平息,才欢呼着将他们的内脏取出来,砸在扔在泰尔的圣象上。

泰尔的那持剑肃立的威武黄铜塑像上染上了浓浓的血腥,甚至还可以看到半截肠子挂在泰尔微微提起的剑上,显得泰尔嘴角的微笑无比狰狞而残酷。

他们是灰烬之徒。是曾经被泰尔和希维尔大力打压的邪教徒之一。

灰烬之徒是与所有神明为敌的邪教徒。

他们认为世界上不应存在任何明确的信仰,更不应存在政府。他们主张人们之间不应存在包括婚姻关系在内的任何契约关系,世界上不应存在私有财产,所有人类应是一个集体,所有人类都应摒弃一切感官上的快乐,为了人类的进化而努力进步。

在灰烬之徒的字典里,没有残忍和亵渎。在他们的理论中,他们没有因为杀掉一个人而感到快乐,于是就说明他们杀这个人并非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

一时间,惨叫、呻吟和怒骂传遍了整个教堂。在灰烬之徒们越来越大的歌声中,熊熊的火光映出了一直沉默着的雇佣兵们刻板的面容。

他们依旧遵从了契约。

他们没有攻击泰尔的牧师,没有抢夺属于泰尔的祭物。他们只是跟在后面,捡走那些被灰烬之徒焚毁的祭台上的无主的财宝,并且将被灰烬之徒们杀死的牧师身上的金饰庄重的取下。

他们在任何一个圣殿中榨出来的钱财,都比得上混的不错的乡下小贵族的全副身家。

看着这些金灿灿的东西摆在自己面前,看着在火光下它们闪烁着的金色的光辉,昏黄色的火光渐渐在他们的瞳孔中反射出来。

仅仅一天的收获,就比得上雇佣兵们以前三年的收益。而且,还不用动手,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唯一需要的适应的就是他人的谩骂。

是的,直到现在,这些佣兵们才发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浅薄。

为了他人的欢乐和幸福而献身?别傻了,那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他们也有妻子,也有孩子。他们也需要生活,需要食物,需要白面包、葡萄酒和肉。他们需要用金钱维系家庭的稳定。

没错,他们的孩子从小就受到了他人的尊敬。但话又说回来,那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尊敬能让他们吃饱饭吗?能让他们直接进入拉的神殿吗?光是尊敬就能让别人把女儿嫁给他们?

所以说,别傻了。

人总是需要生活的。

在他们帮助某个少年与心恋已久的少女告白之时,他们却有可能因为长期不回家而带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在他们为了剪除某个帮派在城市中的不良影响而以身犯险时,他们的妻女却正因他们鲁莽的行动而被报复者惦记。

在他们因为帮助某个村民找到丢失的羊而不慎坠下悬崖时,他们的妻儿也不会因此得到任何补偿金。

顺便一提,如果他不小心把羊砸死了,那么按照契约,他们还要为村民赔付一笔钱。

就算是他们完成了任务,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让他人满意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句毫无意义的感谢。除了平日里人们的尊敬。

而如果他们在任务中失败,他们的孩子的确会因此而受到他人的照顾。但仔细想想的话,他们的孩子想要这种照顾吗?牺牲自己的父母,换来一个可能会让同龄人嫉妒,而且并没有决定性的照顾?

“别傻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冒着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所应有的风险,浪费了大把大把的时间,但最终他们挣到的钱,却仅仅够一家三口起码的温饱?

是的!因为契约之神本身就不富裕,他们就连多一个孩子都养不起或者说,常年不在家的他们,怎么可能有第二个孩子?

在孩子童年的时候,他们没有时间去陪伴他们;在而他们的孩子大一点的时候,却已经不认识他们了。

有多少雇佣兵回家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孩子警惕而恐惧的眼神?

他们在这个最黑暗的年代,却干着和平年代的人们也坚持不下来的活计。

终于,到了现在,他们的教宗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在拉发起了对泰尔的宣战,并且再三表示“不择手段”、“一切收益皆为个人所得”之后,这些佣兵们终于疯了。

他们的教宗与灰烬之徒的首领进行了友好的接洽,并且简单明了的定下了合作内容我们开路你杀人,我们拿钱你们拿命。

理论上,雇佣兵为了任务的完成可以和任何人组队,可以寻求任何人的帮助。

因为雇佣兵的声望,任何阵营的人都有可能会与他们成为朋友。没有人会尝试首先攻击一个雇佣兵只要立下契约,就算再陌生的人也会变成足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现在的雇佣兵,已经失去了荣耀。

尝到了甜头之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了,原来同样的任务,自己完全可以要更多的钱。

他们的锁子甲的夹缝里全都是珠宝首饰和金币银币,他们看着他人的目光,就仿佛在寻思他们可以换多少钱一般。

三天的时间,足够让过的艰难困苦的他们买上一片地,过着舒舒服服滋滋润润的老爷的日子。他们的孩子可以想吃肉就能吃肉,他们不用风吹日晒就可以过的很舒服。

更重要的是,他们所做的,全部都是被神祇所允许的行为他们没有攻击任何人。他们所做的仅仅是视而不见,谁都不能说他们是不义的。

想要得到信任非常难,但要毁掉它,无比简单。

从人们热烈的欢迎,到愤怒的斥骂,到恐惧的逃离,仅仅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他们已经变成了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去杀的战争野犬。

但奇异的是,以迅雷之势掠夺了整个泰尔神殿财富的契约之神的声望反而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得到了发展。逐渐有人加入进他们的队伍,那些窃贼、杀手纷纷加入到了雇佣兵的队伍中去。

而拉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亦或是决定一黑黑到底的他再也不顾维持自己的名声。而是直接施展神迹,将这些人全部转化成了牧师。

意识到事情不太对,泰尔的牧师毫不犹豫的向班萨官方表示了忠诚,希望得到他们的庇护。

但他们的请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女王的沉默、各地军队的按兵不动让他们渐渐的心凉了。

在第一个主教愤怒的去找城卫军理论,并在军方相当不经意的态度下被完全激怒、大打出手之后,参与劫掠的部队就又多了一个。虽然理论上那属于“一些不够冷静且对泰尔有偏见的地方守备部队中的个人行为”,但再也没有人试图顶着三位神祇和一个国家的意见试图发表对这件事的不满。

墙倒众人推。

毕竟泰尔实在太有钱了,太团结了。他们有钱到了比班萨女王有钱的地步,他们团结到了让所有人都必须留神警惕他们的程度。

灰烬之徒从外到里,军方从里到外,每一个人都在趁着泰尔失势的宝贵时机抢夺他们在千年中积蓄的财富,并且准备一棒子彻底把他们抽死,再也不给泰尔翻盘的机会。

因此,他们下手下的格外狠。若不是希维尔提前抽身,就算再加上一个能使用神术的希维尔,在三位神祇和一位女王的敌意之下也撑不过太久。

终于,在这场屠杀发起的第三天,也就是环礼的第八天,这群发狂的战争野狗们就打到了法兰克福。

他们看向这座圣城时,眼中冒出的光芒不再是憧憬和仰望,也不再是庄严庄重。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座城市里可以掏出多少钱?

没错,他们是掠夺到了一些钱。但那只是小头。

那是地方神殿的一些神父或者主教的私人积蓄,最多也就是几代人的积蓄而已。

而法兰克福不一样。

这座圣城、奇迹之城、千年之城,是从泰尔诞生之初便存在,并且一直存在至今的最古老的城市。

千年以来,泰尔所积蓄的所有财富全都在里面。

据说,那是足以买下两个班萨的巨大财富。

不仅仅是雇佣兵们像是看到了骨头的野狗一样眼中冒着绿光蹲在城外,就连一些正规军都摘下了自己部队的徽记,全副武装的等在了城外他们甚至连制式装备都没有卸下。就这样正大光明的站在外面。

一共四万八千人。他们直接将整个圣城围的水泄不通。

没有人会怀疑今天之后圣城还能不能存在。

在最后的战争打响以前,便已经结束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被歪曲的圣像

此时穹顶大教堂中的气氛无比沉重,几近绝望。

城外的光景,即使从这里也能看得见。

不如说,正是在这个离泰尔最近的地方,从这个被数千阶的、如同牛角般螺旋上升的阶梯高高抬起的圣殿里,他们才更能看得清自己的敌人的数量。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充沛。

黑压压的肃立在城外的军队在灼烈的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冰冷光泽。他们身上的盔甲闪烁着巫术的灵光。被结界巫术削减了重量、提供了变温能力的重甲足以给他们带来步兵级别的机动力,而他们手中的一锤一斧则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这是班萨的狂战士。

班萨人的血脉并不适合就职狂战士真正适合就职狂战士的还是常年在及膝的冰雪中漫步的苏泽人和天生体格健壮动作敏捷的山民。

但是,作为一个主流职业,狂战士在各**队中都无疑是主力中的主力。

如果是由其他职业组成的军队,死伤达到三分之一就会开始溃败。如果友方有巫师团和战地牧师在场的话,这个数字可以缓冲到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但如果是由狂战士组成的军团,那么在他们解除狂化之前,用任何方式都无法将他们从战场上拖下来。

一群不畏死亡的士兵总是会让指挥者欢喜的。如果这群不畏死亡的士兵在方便训练的同时还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的话,那么没有任何职业会比狂战士更适合在第一时间入场。至少他们能保证绝对不会溃败,不会回过头来冲散友方其他部队的阵型。

但班萨人的思路却和苏泽和法拉若不同。

因为班萨人总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种族。他们拥有一种奇异的向心力。这种向心力让他们不允许在纸面上出现“炮灰”或类似的概念。

每一个班萨人都是勇士。每一个班萨士兵都是英雄。

因此,班萨的上一位王、也就是如今班萨女王的父亲当时大笔一挥。决定武装一批世界最强的狂战士。

那时班萨刚刚从白塔偷窃到了一些不完整的巫术传承。他们得到的仅有结界系的大半传承和战斗系的部分传承,剩下的则根本就没有。但即使如此。对于班萨来说也完全够用了。

军工厂的技师得到了王立巫师的培训,紧急学习了简单的结界巫术的铭刻方法。他们每个人仅仅学会一样巫术,也不懂除了自己掌握的那个巫术外任何巫术的使用方法,但一群人凑在一起,便可以分别给盔甲附魔轻盈、坚固、绝缘、透气或是变温之类的简单巫术,也能给武器附魔上锐锋、切断之类的特性。

于是,班萨就有了世界上装备最豪华的军队。这些不过只有黑铁阶的狂战士装上了这种级别的装备,狂化之后甚至同阶之内以一敌五都轻而易举。

而站在这些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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