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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簟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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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我觉得你很开心呐!”却欢拧眉。

临池抿唇不语,含笑摇头。瞥了车厢外一眼,却欢识趣的闭嘴。

十五岁那年从金陵跟着欧阳雅斐周碧荏回到京都后,这么多年她只去过两次皇宫,一次是安澜宣她到明清宫觐见,一次是这次甄尤渊宣她到明宁宫觐见。那次君彦鎏带着她,说,明宁宫是最雍容华贵的宫殿。其实以前她也到过明宁宫,那时娘未离开洛府,那时素姨尚在。

如今,那座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宫殿,到底是换了主人啦!素姨说过,能入住这座宫殿,是许多女子穷极一生也不能完成的梦想。她不禁想:这母仪天下的担子,甄尤渊担得起吗?

46

不明不宁明宁宫 。。。 

 

 

入了宫门,穿过御花园,拐过九曲十八弯的香木长廊,两侧常青树苍翠依然,她半身靠着却欢双手抚托着腹部慢悠悠的走着,如自家后院闲庭漫步,她细细的赏过假山流水,飞檐蟾鼎,流光碧瓦,楼阁精致。时值冬日,残木枯枝,百花尽谢,独傲骨红梅雪中抬首,一身凛然,临池也不怕冷,玩闹似的踩在雪地上,雪积得不是很厚,薄薄的一层,临池一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太监虽急,却也不敢催,连甄尤渊,再厌她恨她,也只能暗地里使绊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就如同皇上对洛争再不满,也只能摊手,无可奈何。

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临池稳稳妥妥的走着,却欢身边搀扶着,太监身后伺候着,就怕她脚下一个打滑出了什么事,这位金贵着呢,那可是首辅的外孙,丞相的孙子。临池余光中瞟见太监着急抹汗的样子,弯唇,罢了,整一个小太监又能如何呢?她收回四处观赏的目光,看着前方的路,速度加快了些,太监顿时眉开眼笑。

明宁宫触目可及,就在眼前,临池心里百般感慨千种滋味,敛了笑意垂了眼睑,漠然无音。

太监上前叩朱门的金色叩环,道:“馥月小姐到。”

“咯吱”一声,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沉重的,与地面相摩擦,有些刺耳。

临池跟在太监后面,到明宁宫的主殿,那里已坐满了各位妃嫔命妇,众人正说着话,言笑晏晏,其乐融融;甄尤渊坐在主位,高高在上,一身沉稳大气的皇后礼服穿在她身上,瞬间感觉老气了许多,临池回忆当初素姨穿这衣服的时候,却是依然美丽耀眼。

想罢摇头,一步一步走进,众人声音渐渐低下、变轻,最后满堂寂静;甄尤渊目光灼灼,盯得她如同芒刺在背。她站在主殿正中央,平视前方,与甄尤渊对视,眉眼温柔带笑,不说话也不下跪,九个月的身孕呢,要她如何弯得下腰?甄尤渊眼底满是笑意,等着看她笑话。

忽,一道慵懒的嗓音打破一屋子的尴尬:“馥月小姐见着皇后娘娘,呆在那里不下跪行礼吗?”话看似在批评临池,却正好给了临池搭话的机会。

甄尤渊有些气恼,抬眸去看是哪个人在说话,待对上那女子妩媚靓丽的眼飞扬夺目的眉,迫于那人过于炙热嚣张的气势,怯怯的缩回视线,咬唇,不甘也无奈,谁叫那人她惹不起呢!

“临池被皇后娘娘的风姿迷得忘了今朝何夕了。”临池轻笑道,“而且,临池以为母仪天下,仁慈宽厚的皇后娘娘,会体谅临池九月身孕不便下跪,而免了这礼数。”她唇角噙笑,缓缓说道。

这话中虽无一丝讽刺意味,却听得甄尤渊火冒三丈,目光瞬间变冷,“本宫当然会体谅馥月小姐的不便,来人,给馥月小姐,赐座。”她一字一句说道。

临池低眸,“谢皇后娘娘恩典。”临池落座,身边那位女子正巧是是刚才说话帮她解围的那位,临池向她投去感谢的一笑,有喜有惊,压低了声音,“安和郡主,许久不见了。”

傅安于懒洋洋的一笑,“是呀,这段日子有烦事缠身,也没和阿湮一起去找你玩,几个月不见,肚子大了,你却是瘦了。”

临池才从宁南回来的时候,完颜湮和傅安于两人天天往洛府跑,临池本来与傅安于不太熟,这下也混熟了;后来傅安于来的次数渐渐少了,到最后就只有完颜湮一人来,临池瞧着哥哥闷骚的样子,忍不住,便替他从完颜湮口中套话,得知,是与周封有关。

哥哥喜欢傅安于,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她瞧出来了,偏偏傅安于又钟情于唐岫远,唐岫远人也不错,与哥哥比不相上下,本想着唐岫远对傅安于无意,哥哥总是会有机会的,孰料宁南一趟回来了唐岫远竟用真正的身份………周封,开始回应已经有些灰心丧气准备放弃的傅安于。临池叹气,偏偏这时哥哥远在沿海。她瞅着傅安于,这三人的纠葛,真是纠结啊!

“临池,我听说,你搬到君彦鎏家去了。”傅安于好奇问道,“这是真的吗?”

临池茶尚含在口里未吞下,闻言一下子被呛住了,“是,怎么了?”

傅安于的眼神顿时变得暧昧,柔情百转的笑着,“没什么没什么。”她轻轻拍着她的肩,临池哭笑不得,就知道她误会了,想解释,傅安于压根不给她机会,堵住她的嘴,一脸地我了解。

殿上的阿谀奉承迎迎不绝,甄尤渊满心欢喜的一一受着,仍不忘时时盯着临池。介于临池身边有以骄横霸道而出名的傅安于在,她不太好说什么,想等傅安于走了再来,她都等得不耐烦了,看样子傅安于跟临池聊得津津有味,是不会走了。

“这屋子里闷得慌,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吧!”甄尤渊盈盈起身,端庄的微笑,提议,得到众人的赞同。

出去走走,这后宫能到哪儿去走走?自然是御花园咯!如今又正是冬天,有什么花好的?赏花不成,然后就是一群自诩风雅才女的女子作诗写词画画。

傅安于一听这话就皱着眉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甄尤渊假意的挽留几句,傅安于不肯就是不肯,潇洒走人;同时走的还有几位年纪大的夫人傅安于人一走,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临池含笑,傅姓女子的气势都很强盛呐!

“如果甄尤渊不出一下丑,她是不会死心的。”临走前,傅安于附在临池耳畔偷笑着如是说道,“噢,不对不对,应该让你出一下丑。不过我想你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对吧!”

临池螓首一点,微笑,“这是自然。”看着傅安于光芒璀璨的双瞳,又瞥了眼正位上挺胸抬头笑容端庄的甄尤渊,心里充满了无力感,暗暗讥讽:自己是傻子,不用将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吧!

如傅安于所想的一样,一行人到了一个亭子里赏景,然后又开始作词写句。这些自然都是甄尤渊提议的。临池拥着暖炉坐在铺着厚厚的软垫的石凳上,表面上是认真的在看她们写的诗词,时不时的点头表示称赞,实际上心思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形势未完全分明,到底是甄尤渊有权,还是馥月临池有势,犹未可知,故她们两头讨好,伫立中间观望,都不落着谁。

今天是个大晴天,没有飘雪,故也赏不到“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的纷纷洒洒雪花飘零的美景。雪景虽没有,但几株梅树却开得甚好。临池坐的那个位置,亭外正好挨着几株梅树,树枝被学覆盖,愈发的衬得梅花的红艳;临池想起院子里的那两颗苍翠挺拔的常青树,心暗道:怎么不种几株梅树呢?绿叶配白雪怎么着也比不上红梅配白雪吧!

“雪压枝头翘,白里透红妆;恍见相思豆,方知梅花开。”一名着淡蓝宫装的秀美女子檀口微启,蛾眉淡扫,轻声吟道。

围着白狐坎肩的美貌少妇拢了拢毛茸茸的边袖,眼梢妩媚的勾起,“不知方贵嫔的相思豆赠予谁呀?”

方贵嫔不以为意的撩了撩鬓发,“自然是皇上,不然于贵嫔以为是谁呢?不过应景作一首诗也扯出这么多闲话了。”她抿唇,目光转向甄尤渊,弯了眉,笑容温柔婉约,“说到作诗,我方想起了,这儿可有皇后娘娘和君少夫。。。馥月小姐两位大才女呢,不如请皇后娘娘和馥月小姐来取梅作一首如何?”她习惯性的准备称临池为君少夫人,意识不对,立马改口,众人也只当没听见。

甄尤渊听到了这句话,立即笑吟吟的转首看向偏居一方,欲独善其身的临池,“金陵有女临池,回眸一盼顾君,纸上墨迹斐然,柳絮才高卓绝。临池的名号可是响遍金陵呐!”

有了甄尤渊的支持,本来还有些拘谨的其他人纷纷出言请临池作诗,让大家膜拜一下。

有女人的地方就又斗争,这话果然不假。

临池懒洋洋的抱着紫铜描金的雕花暖炉,“既如此,临池恭敬不如从命。不过,皇后娘娘的名号可是响遍京都呢,不如。。。”瞥眼过去,见甄尤渊一副似知道临池要说什么话的样子,不惧不惊不怕,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是早有准备了,临池含笑,“临池作诗,皇后娘娘作画,如何?”

甄尤渊楞了一下,不是作诗吗?

“娘娘才华横溢,文采斐然,令无数好儿郎甘拜下风自叹不如,想必定是面面俱到无一不精的。那些什么诗啊词的,都厌了,娘娘就绘一幅雪景图,让大家饱饱眼福吧!”临池笑容可掬的说道,见甄尤渊有些为难的样子,“难道。。。娘娘不会?”

不会?怎么可能!世家女子,大家闺秀,自出生懂事起便请西席女先生来教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女戒》等等,可以不甚精通,但不能不会。但,雪景?眼瞅着那一片白茫茫,又看看洁白的宣纸,这如何画呢?

甄尤渊面无表情,静默了半晌。

半晌之后,那位淡蓝宫装的秀美女子………方贵嫔拾着绣帕掩唇,“馥月小姐这真是个好提议呢,不过听说馥月小姐也是诗画双绝,大家想开开眼界,不如就请皇后娘娘与馥月小姐两人一起画这幅雪景,大家以为怎样?”下水,那就都下水吧!

却欢条件反射的皱眉,站在临池身旁默默瞪着方贵嫔,这个女人怎么能讨厌成这个样子呢?临池大方的点头同意,这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甄尤渊得到临池的承诺,缓缓舒展开眉眼,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尔后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朝方贵嫔投去一瞥,满含笑意,方贵嫔轻点颔首回应。

临池瞧着方贵嫔,觉得甚是眼熟,突然想到一个人,笑意蔓延,“方贵嫔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方大人,对吧?”方贵嫔喝茶的手滞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是,临池了然。

御史大夫周大人有二子三女,二子,嫡子即长子,英年早逝,暂且不提;二子是庶子,即年少离家如今富甲一方的周书,周碧荏的父亲;三女皆为嫡女,长女入宫,为先皇时的周妃,应无子被派遣至尼姑庵,常伴青灯古佛;次女嫁给兵部侍郎,如今已升为兵部尚书;小女即为周品娴,嫁与首辅洛争为妾。

而方贵嫔的母亲,即是御史大夫周大人的次女。 

作者有话要说:PS:我这儿写的那种梅花吧,是我们现代的那种梅花。。。一颗一颗的,五颜六色的那种,所以比喻相思豆。

明天就要开学了,家里就要断网了,辛苦的日子就要来临了啊啊啊,杀了我吧!不想开学呀!悲愤的锤地!。

47

梅须逊雪三分白 。。。 

 

 

诸位贵妇妃嫔纷纷拍手叫好,却欢不屑的偷偷撇了下唇,然后大家顺着甄尤渊的视线看向临池。

临池弯了弯嘴角,“那好吧!”扫过方贵嫔,看来洛家与周家,真的是势不两立了。只是不知道身为周家女、洛家妇的品夫人又该如何取舍了。她半阖了眼,睫毛轻扇。

甄尤渊身边的大宫女手一挥,立马有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先是抬入两张紫檀案上来,然后文房四宝依次摆上,墨得发紫的砚台,青花纹案的子山笔搁,湖州银毛鼠毛制的毫笔,还有宣州云家出产的云墨纸。临池一一浏览着,心中止不住的叹息:都是好东西呀,可惜了!真是可惜!

临池甄尤渊各坐于一案之后,开始作画。

甄尤渊坐在案中,方贵嫔立于她身后,两人并未交流,只是偶尔眼神交汇;却欢是不是的瞟向他们两眼,临池则无暇顾及她们了,双手放于腹部,蹙眉,凝望亭外梅树,忽望及八角檐亭其一的银钩飞檐下,那株伸出来的雪中一抹艳红,略略思衬之后,灵光一点,才思泉涌,提笔即画。

白为底,是绵延不绝的万里雪山,无垠浩大;浓墨入水变浅,笔尖触底一转,墨汁饱满,提起一扬,挥挥洒洒气势昂扬,自这端到那头,无暇的纸上显出一道波澜起伏的轮廓,像几座连绵不绝的巍峨丛山,轮廓极淡,几乎被隐去,似被漫天大雪覆盖,浩浩荡荡;笔洗内换上清水,勾起朱砂,点点数数,即看见山腰一侧,几株绝处逢生的傲骨红梅骄然挺立,红艳非常。搁笔一绝,临池满意含笑,雪自然是无法画出来的,但可以用其他的来衬托。

抬眸望向对面,甄尤渊也搁笔停止了,两两相望,目光灼灼,炙热刺人。

宫人将两张案并在一起,诸位贵妇妃嫔一看,纷纷咋舌,临池仔细的看了甄尤渊的画,也不禁挑眉赞赏,方贵嫔凝眸一望临池的画,眉尖轻拢,又不着痕迹的舒开。现在的状况是,我不差,你也不赖。甄尤渊的画里,有一方灰色的墙壁,墙角种着几株梅花,在右上方题词: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临池的画,大气磅礴;甄尤渊的画,秀婉清畅。若比作女子,就如同雍容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安易长公主和玲珑巧心冰雪聪颖的临池。临池比不了安澜,还赢不了甄尤渊吗?

甄尤渊笑着搁笔,“画之前,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诗,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想了想,虽然不合规矩,但我更中意梅花,也就顾不得规矩看。”

方贵嫔连忙笑道:“皇后娘娘这是那里的话,雪重的是形态,而梅中的却是精神。娘娘品洁高尚,犹如寒梅,我们都得好好学着呢!”众人纷纷附和。

临池起身,双手护着腹部,“方贵嫔说的极是,不过。。。”她眨眨眼,“这毕竟是在比赛呢,娘娘可还是输了的哟!”方贵嫔刚欲说话辩解,又被临池伸手打断,临池笑着,“若你参加科举,题目是治水,你写的却是治旱,纵你写得再好,人家也不会让你当上状元郎。”她顿了顿,悠悠道,“人的人品究竟是如何的,由小见大,众人心知,即可。”

最后,临池意味深长的瞅着甄尤渊道:“娘娘该不会是输不起不肯认账吧?”

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容貌才学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可以没有肚量。

“怎么会呢!呵呵,是本宫疏忽了。”甄尤鋈眼一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逼得甄尤渊说这话已是极限了,临池由着她,也不再乘胜追击;狗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人呢!捂着彩釉仕女图的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暖暖的水流穿肠过肚,暖了心肺,肚子里有小东西动了动,临池将手掌放在上面,感受它的存在,眼不由自主的笑得月牙般弯。突感到一道灼人的视线,临池猛的一抬头,方贵嫔躲闪不及,两人视线直直对上了。方贵嫔尴尬的一笑,然后转首;临池觑了眸子,盯着硕大的肚子若有所思。

若她没感觉错误,刚才那道视线是射在她肚子上的。而且,绝不是善意。

想完,她哑然失笑,太。。。俗套了吧!难不成她们想在这里对她下手?她撇撇唇,摸着肚子。

又聊了小半会儿功夫,甄尤渊说还是回宫吧,这里太冷了。虽说临池早有准备,身上穿得很暖和,但毕竟大冷天的,在外面待了这么久,煨手的暖炉也有变凉的趋势了。心中默算了下时辰,一个时辰该到了吧?君彦鎏或者爹爹该派人来接她了。

边想着,临池边起身,由却欢搀扶着随众人回明宁宫。甄尤渊走在最前方,步履缓慢姿态婀娜,昂首挺胸仪态大方,在众环肥燕瘦的女子的围绕下前行,摆足了皇后的架子,她侧首瞟了眼后面,拾帕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遮掩嘴角的笑意,她笨吗?她会笨吗?

“娘娘怎么了?”甄尤渊不过步伐子慢了一些,立即有人涌上来关心问道,不过这份关心里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甄尤渊摇头,“想是在外面呆得有些久了,着了寒吧!”

明宁宫的姑姑,即甄尤渊身边的大宫女说道:“那咱们走快些吧!回宫里暖和暖和。”

临池动作比较慢,故走在后面,免得挡着别人的道儿了,抬头方贵嫔站在她身侧,亦步亦趋,缓慢的走着。临池拍了拍却欢的手,眼神淡淡扫了方贵嫔一眼,却欢低首表示明白。

爹爹说:“我们方家,早就与周家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周家若败了,洛家不会放过方家的。”

外公说:“只要有馥月临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一日,君如玉顾及君彦鎏,洛争顾及馥月临池,君洛两家暂时不会互相下狠手的。”

皇上说:“若没有洛家挡道,朕一定会给周家加官加爵。”

甄尤渊说:“今天我们会出去赏雪景,少云,你可得仔细些,这些夫人个个都是金贵身子,雪地里又滑,万一谁不下心滑到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了你。”(少云,甄尤渊身边的大宫女。)

方贵嫔手心里紧紧地攥着帕子,背上汗涔涔的,她强撑着笑了笑,靠近临池,“馥月小姐。”

临池转眸一笑,“贵嫔娘娘,有事吗?”

方贵嫔深深的呼气、吐气,“没事,就是。。。亭子有阶梯,你小心些,别滑到了。”

临池表示谢意:“临池知晓,多谢贵嫔娘娘关心。”

却欢抓着临池的手紧了紧,嘴角下沉,目光犀利。

“啊!”一声尖叫,“有人跌倒了!啊啊啊。。。血啊。。。快来人啊。。。”

临池却欢上马车走后,砚台找洛争,宣纸找君彦鎏,两头分工,动作迅速,可碰巧洛争今天随皇上去练兵场阅兵了,而君彦鎏也被遣去重新清点国库,两人碰头后,想了想,找丞相大人!可惜,君如玉也找不到人。这下两人是真的急了,能找的人都找不到,若说之前还心存疑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局。不然哪有那么多凑巧,还凑巧今天全赶上了。

找人,找不到;进宫,进不去。砚台宣纸急得满头大汗,团团转,夫人一定出事了!

待到傍晚君彦鎏他们回来了,匆匆进宫,被告知临池和孩子们在甄贵太妃的寿安宫。注意:是临池和,孩子们!当君彦鎏看到那两个襁褓里脸皮皱皱的、红红的婴儿时,震惊了。

回忆当时。。。

那声惨叫是却欢发出来的,甄尤渊和众人听到后急急忙忙的掉头回看,甄尤渊眼底的喜色在看到倒在雪地里的方贵嫔和她身下染红了的雪时,瞬间消失,顿时慌张了。叫来太医,安顿好了一切后,已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甄尤渊稳了稳心神,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当时在最后面的,可只有馥月临池和她的丫鬟却欢,如今出了事,她抿唇浅笑。

可不等她笑完,这边宫女又传来一个消息………“馥月小姐生了,生的双胞胎兄弟。”

她身形一晃,如遭雷劈,晕了。

方贵嫔本是要推临池一把,可不料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临池见众人来了之后,怕甄尤渊将这一切推在她头上,谋杀皇子的罪名可小………虽然在这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方贵嫔怀孕了,虽然不知道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究竟是不是皇子………于是她也晕了过去,晕是假的,不过受了惊吓是真的,那么多的血,她一个受刺激,羊水破了。

这事儿惊动了好不容易出来溜达一圈的甄贵太妃,方贵嫔先晕,众人都围着她,临池后倒,正好被甄贵太妃看见,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甄尤渊早已忘了临池,甄贵太妃瞧着侄女,便将临池弄到了寿安宫生产。

君彦鎏临池等人一合计,哭笑不得,哭得是参与此事的人众多,连皇上也搅了进来,笑的是这阵势闹的这么隆重,计划却这么差劲,而且对付的还只是一个孕妇………更甚者,连一个孕妇都对付不了。也难怪傅安稚比不得傅安澜了,一个帝王,却这么小家子气。

说计划不周详,其实也挺周密的了,什么都想到了,不过他们还是算漏了几点。

一、却欢会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绰绰有余。

这也是临池要装晕的原因之一,虽然方贵嫔不是她推到的,却是却欢推到的,只不过想给他点教训,谁知道她有孕在身呢?

二、方贵嫔是女子,女人是水做的,来阴的,如下药放红花什么之类的或许可以,但真让她亲手去杀一个人,她还真下不了手。傅安澜和傅安于的那种魄力不是谁都学得会的。

三、低估了临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更了之后,9。2号不会更新,休息一天,存入V的连更三章。然后9。3号放出三章,更新时间分别在下午2:00、2:20、2:40这三个时间,呵呵,中间相差20分钟来着。

我仗着有存稿,所以今天(即8月31日)下午没码字,去碧水,发现了一张以前就看过但没追的帖子,整整五页啊,我用了两三个小时才全部看完(从三点看到要到六点),一边看一边笑,楼主实在是太萌了,到最后,也就是这几天,男主角也跑出来了,因为楼主病了,哈哈哈。。。真的萌死了!【吐槽贴】经理你让我情何以堪

48

风波小起水花溅 。。。 

 

 

寿安宫的佛堂烟雾缭缭,甄贵太妃妆容简单手持佛珠阖眸念经,甄尤渊跪在甄贵太妃后面的蒲团上,倔强的望着前方慈祥宽厚和蔼可亲的佛珠,一动不动。

甄贵太妃突然停下拨动佛珠的手,微微侧身探向身后,瞥了眼甄尤渊,喟叹:“尤渊,你究竟在执着什么呢?”

她究竟在执着什么呢?甄尤渊茫然了,眨了眨,不知所措的看着甄贵太妃。君彦鎏?她真的只是执着君彦鎏吗?她真的那么执着君彦鎏吗?她已为人妇,嫁给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还有什么好不舍的呢!甄尤渊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或许,她只是执着馥月临池。执着于馥月临池身上的光环。那种执着,叫做………妒忌。

她比馥月临池的身份更加尊贵,可所有人都忽视了她,将目光集中在馥月临池的身上。她有一个太过出色的哥哥,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以至于人们连带着父母,常常忽略了她,而馥月临池,不论洛景行多耀眼,洛首辅永远爱她胜于爱洛景行;提及她,都是宁南王的嫡女,天下第一美人的妹妹,而馥月临池呢?少小离家,母亲早逝,独身一人流落金陵,靠着一个干姐姐,却照样光彩夺目,忘了她身后的权势。

她所有的自信傲气,不过是掩饰她内心卑微怯弱的保护色,她的外壳。

“尤渊,你可知你这次有多糊涂?”甄贵太妃沉声道,语气严厉,“你要动手,就应该天衣无缝计划周详,不要惹祸上身,若办不到,就不要胆大妄为。”

甄尤渊低首不语,沉默以对。

甄贵太妃长叹,撩起衣摆起身,扶起甄尤渊,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温柔和蔼的问道:“尤渊,告诉姑姑,这件事皇上知道吗?”甄尤渊抬头看向她,眼神惶然,她将她搂在怀中,轻轻的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发,“尤渊,告诉姑姑,这计划皇上参与了吗?洛首辅和君丞相、小君大人的离去是皇上故意安排的吗?还有方贵嫔。。。周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通通都告诉姑姑。”

“没。。。没有,谁都没有。”甄尤渊嗓音抖怯,“这是我计划的,皇上没有过问,只是知道我想‘捉弄’临池后,答应帮我一个忙而已。周家,我跟他们不熟的,方贵嫔,是皇上说漏嘴透露给我的。”

“原来如此。”甄贵太妃微笑道,看来他们低估了馥月临池,也高估了你,她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幸好馥月临池安然无恙!不然。。。她看向怀抱中的侄女,眼中充满了怜惜,她嫉妒馥月临池,也不知没有原因的。馥月临池,当真是一个令女子羡慕妒忌的女子呐!

“姑姑,”甄尤渊低声道,“可是我真的很讨厌馥月临池!”

甄贵太妃含笑点头,“嗯,讨厌就讨厌吧,只是以后你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她顿了顿,“不要再想那些令你烦心的人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努力快乐,尽量幸福,知道吗?”

甄尤渊心中充满了疑问,但还是说“是”,对待从来在她伤心失意时给她温暖怀抱的姑姑,她一直不懂得拒绝,就算姑姑要求她进宫来,她再不愿也咬牙答应了。那是她一辈子的幸福啊!

一身金装的佛珠笑眯眯的在云端俯仰众生,看着凡人的挣扎,看着凡人的痛苦,看着凡人的无奈,然后笑意浅浅的离去。六道轮回,各有因果;种其因,结其果,苦苦哀求上苍,恍然发现命运其实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

十几日后,当初那个脸皮皱皱的婴儿已经变成粉嫩嫩圆嘟嘟的婴儿了。洛争君如玉闻讯赶来,看见宝贝外孙孙子,爱不释手,终于有了当爷爷的样子。每当看见两个宿敌一人抱着一个孙子不放手时,君彦鎏万般庆幸的感慨:幸好是两个,不然一个怎么分呀!

临池求无念大师赐名,无念大师赐名“君诀”,可。。。苦笑着看着两个伸手莲藕结巴似的手张牙舞爪依依呀呀的婴儿,临池绞着长发沉思:一个名字两个孩子,怎么分呢?记得当时无念大师说的是,君诀,君子一诀,临池双掌一合,决定了………哥哥叫君诀,弟弟叫君子。

然后,哥哥哭了,弟弟笑了。

“啊?”临池张大嘴巴,看着两个无齿之徒,难道哥哥在抗议吗?那好吧………“哥哥叫君子,弟弟叫君诀。”临池笑嘻嘻的说道,反正就这两个名字了。

很多年后。。。真的是很多年后了,吾家有子早长成的两子看着母亲,对当年的事无奈的解释:

魁梧彪悍的长子气恼的说:“我当时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喜极而泣的呀!君子君子,我哪里像个君子了?”

一旁闲观看戏的父亲忍不住笑出声,确实,他根本就是个大盗嘛!然后惹来长子哀怨的眼神。

临池纠结的说:“难道要让阿诀叫君子吗?阿诀也不。。。”她十分厚道的适时住嘴。

斯文俊秀的次子淡定的说:“我从来不以君子自居。”虽然他是读书人,也是个另类的读书人。

君家两兄弟,一个大盗一个小人,谁都担不起“君子”这个名字,所以归根结底,错误根本就是临池取错了。已是人到中年,仍风采不减,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由君公子升级的君老爷摊手耸肩,十分无奈,这两孩子就没一个遗传到他的品性。

这已是后话。

“君子,君诀。”君如玉沉吟半晌,含笑满意的说道,“好名字。”

洛景行动作笨拙姿势滑稽的抱着次子君诀,面无表情的与孙子眼瞪眼,终不敌而败下阵来,君如玉在一旁看着,一点也不给脸面地放肆大笑,君子也在爷爷的怀中手舞足蹈,两个几十年来一直明争暗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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