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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簟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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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安澜为什么会用安安姑娘的信笺,这就要说到空燕楼与傅安澜的关系了,或者说是空燕楼的老板连解环与傅安澜关系了。
然后却欢不是回房后就放了个鸽子送信的嘛,然后哥哥跟着就去了空燕楼啊!然后就碰见了君彦鎏啊!
所以说,流言啊流言,流言之所以为流言本来就是众口铄金的嘛,能信吗?
流言的组成部分自是跟君彦鎏潇洒的气质对女性的温柔等等有关系了,人都八卦嘛!还有一些就是上面的那种情况,一个乌龙。
而临池,虽然口里说着不爱了不爱了,可是她的那种表现不是还爱呢?她只是因为受她父母的事的影响缺乏安全感害怕失去,与其日后君负我不如今日我弃君。人总是有一个心里,认为先出手的就不会受伤。临池正是这种想法,而且孩子是她的一个支撑,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不能与君彦鎏在一起,那么有他的还在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所以我说文章很纠结啦!
第一次写长篇,各方面的处理都还不够,老是补了这头忘了那头,大家多多包涵啦!
30
春风不改为卿辞 。。。
“洛争,我真的嫁给你了吗?”她问得小心翼翼,眉宇间的迷茫惶然令他心疼不已,他温柔的吻上她的眼,给予她最肯定最坚定的回复………“最爱吾妻。”
“洛争。”
“叫夫君。”
“洛争。”
“叫夫君!”
“洛争!”
“夫君!”
“洛争!”
“夫君!”
她咯咯的笑开了,秋水翦眸忽闪忽闪的,眼中尽是狡黠。洛争心中好笑,却又拿她无可奈何,胸口滚烫烫的,一片火热急需释放,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握住牢牢固定在她头顶,洛争嘬住她的唇瓣,她左闪右躲头偏来偏去就是不肯让他顺心得意,洛争在这场追逐中早已失了耐心,一发狠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下去,她挣扎了几下后见无果也就由着他了。
洛争尝到甜头愈发的变本加厉了,下颔、颈脖、香肩。。。细细碎碎的吻越来越下,她实在痒得不行,可全身又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本是凶巴巴的口气一出口成了娇滴滴的呻吟,她羞的不行,脸颊火热,粉红蔓延至耳根处。
“夫君,你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我想抱你。”她软着嗓子低声唤道,本就偏属吴侬的声音更加娇柔,酥得洛争骨头都麻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一片氤氲,水蒙蒙的一片,分外诱人,朱唇被吻得红肿,让人不能休止,越看越有食欲。
洛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大起大伏的不能平静,看着身下白白嫩嫩可口无比的人儿,他真想一口将她整个儿吞下去。
她又娇滴滴的唤着,声音要多柔有多柔,要多媚有多媚,杏眸水汪汪的迷死人了,“夫君。。。”
这本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良辰极好春宵苦短,洛争心里有了主意动作反而更加迟缓了,只有他知道自己熬得多辛苦,心像被猫抓了似的,可又急不得粗鲁不得。洛争叹气,他真是遇到他的克星了。
上好白瓷般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被他手拂过的地方都烫极了,她全身像是置于火炉上,急需一汪清泉来扑灭体内的那股无名火。他还是不紧不慢的,故意挑逗戏弄她,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嘟着唇,耸着秀气的小鼻,委委屈屈地望着他,无声的控诉。
他一手掐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款款柳腰,一手四处游荡着,轻挑慢捻复揉捏,她急不可待的样子逗乐了她,反而勾起了他体内被深深压抑的恶劣。
“你。。。你。。。。坏蛋。。。呜呜。。。坏蛋你。。。”她娇啜柔泣,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
洛争转移了目标,眼光死死定在她的胸前,丰盈适掌,不大不小刚好契合。他细细玩弄着,故意勾引她,另一边他张口咬了上去,含在嘴里舌尖悠悠拨弄。她无力的躺在床上,任他搓捏揉打,像一团白面似的。
“这才开始就不行了?”洛争笑得邪魅,在她耳边轻轻呵着气。
她侧首阖眼,不予理会,像小孩子一样生着闷气,洛争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手更加恶劣的向下探,她不由得惊呼,这下可不能不再理他了,“洛争你的手。。。”
洛争眨眨眼,十分无辜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我的手怎么了?这不好好放着的嘛!”眼中笑意盎然。
她气的胸口大大的起伏,洛争就着她的幅度控制好力度很有节奏的按捏,十分享受,她瘪着唇:“洛争你流氓!”
他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狐狸,“我可从来没说我是柳下惠。”
硬的不行她来软的,“夫君。。。你的手拿开好不好,不要在那儿,人家害羞嘛。。。”
她这么一来洛争更心笙神动不肯放手了,“乖。”他舔舔她的嘴唇一口咬住她娇小的下巴,在下面的手指更是深深浅浅九曲十八弯的折磨她,洛争是万分得意,“闺房之事是用来享受的。”
她终于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满足,眉眼疏倦含着淡淡妩媚风情,一瞥一恨中秋波水横,洛争含着她玉百的耳垂,反复嚼咬,“这下该我了。”
“我怕痛。”她低声说道,声音因为之前喊得太多而有些暗哑了。
“乖!”
“洛争,我爱你。”在他占有她的那一刻,她紧紧抱住他的颈在他耳边低声啜泣轻轻道。
他的心霎时变得柔软。
龙凤交缠的红烛“啪”地一声烛心炸了个喜花,他恍然回神,原来这不是他与天意的洞房,而是另一个女人的。他看着这华丽喜庆的新房,心里无比厌烦。
持着薄胎白玉的酒杯一饮而尽,再随手扔开。每三年大肆铺张正式纳一房妾,每年随意的再收几个侍寝的婢女。如此速度,他都已经看厌了红色,可周品娴仍守着规矩每一次都认真布置着新房。即使新房从来未曾用过。
这么多年来周品娴打点着家务,整个洛府在她的操持下井然有序,不曾出过半点差池。大家都劝他将周品娴扶正。论家世,周品娴乃三品御史大夫之女;论资历,周品娴是洛争的第一房妾室;论品性,周品娴曾是京都第一才女;论才干,周品娴自嫁入洛家后便开始操持洛家上上下下的事了………馥月天意一直在那个守卫重重的院子里过着安静悠闲的生活。
无论如何,首辅夫人这个位子,周品娴都是够格了的。
可周品娴再好又如何呢?她不是她,她不是她,她便不配。他洛争的妻子、首辅夫人的位子,从来只有一个馥月天意,从来都是馥月天意的,
年轻美丽的少女头上盖着大红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来揭盖头不禁有些疑惑,“大人?”她出声询问,声音娇柔酥骨,婉转动人,似曾相识。
洛争一怔,深深的望了一身红衣喜服的女子,“你好好歇息吧!”说完撩起玄黑的长袍衣摆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床边立着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木头人静静的陪伴着女子,是这人与她拜堂,也将是这人与她同处洞房。
如往常一般,他照旧来到了洛府最荒芜最靠边的小院外站着。小院旁有一道小门,是专门为当年那个经常跑出去为怀孕中的母亲买糖葫芦的小男孩开的,洛府大门离这太远了。
明月高挂皎洁依然,仍是旧时明月却已无旧时人,洛争笑意苦涩。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当年红颜一笑最是惊人,即使霎那蓬门照生辉,如今野草青青院落荒芜,寻不得那百媚生的回眸一笑。酌酒一杯酒不醉人人自醉,风拂耳畔恍然听闻谁在问君归不归。
归,不归?
“阿意,瞧,我今天又纳妾了,你定会很生气的吧!你又不会回来了。”
“阿意,我真是个花心的男人,我娶了一个又一个,你怎么会回来呢?”
“阿意,你一定很火大吧!你本来都准备回来了,对不对?现在你又要离得远远的了。”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自言自语,望着外面的天,天际泛着鱼肚白,隐隐有破晓之势。
“大人。”
洛争徐徐转身,“是你啊!”一身侍卫打扮的男子恭敬的俯身,他是当年守卫唯意居的侍卫长。洛争正了无情趣,见来了个人便拉着他絮絮叨叨的说话,毫无素日冷漠的样子,“你说,她现在在哪儿呢?她这次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侍卫长安静的听着,并不说话。他知道,洛争只需要倾听。洛府的老人都知道,每当洛争又纳了一房妾收了一个侍婢的时候,是他情绪最波荡不安的时候。是他的发泄日。
“你说啊,如果我一直娶一直纳的话,她是不是也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洛争说道,脸上挂着微笑,“她会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快快乐乐的生活,她会好好的活着,对不对?”
“大人。”侍卫长终于忍不住了,“大人,夫人已经去了。”
洛争依旧笑着,摇摇头,“她没死。她是因为气我纳妾才离开的。”
侍卫长单膝跪地,目光诚挚的看着洛争,“大人,当年您的政敌派杀手上燕山意图杀害夫人小姐重,一直潜伏在周围保护夫人的侍卫发现了立即向属下报告,属下带人与那伙黑衣人相斗,可惜寡不敌众,夫人为了保护小姐引开黑衣人的视线跳下山崖,已经死了。尸身都被豺狼给。。。撕碎了!大人,夫人真的死了。”
那一刻,洛争的脸扭曲着,嗜杀之气盛放,他看着他,戾气重重,“她没死!”他单手掐住他的脖颈,“你说,她没死!你快说!”
“大人,夫、人、死、了。属下亲眼看着夫人跳下山崖的。”侍卫长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艰难,脸因为呼吸困难都涨红了。
洛争手劲愈发的大,几乎快将他掐死,嘴角一沉,双眸红彤彤的,毁天灭地之气惊心震慑。就在侍卫长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砰”地他被摔在了地上,他吃惊的抬头望洛争,那一幕他永生难忘。
那双永远淡然深沉或乍显戾气凶狠之色的眸子那一刻溢满了悲伤,洛争的神情却是极为安然的,嘴角甚至挂着笑,他看着他,眸光黯然忧伤,缓缓的、一字一字的、语调极轻地对他说:“………你为什么要断了我最后一丝的念想呢?”
他以为洛争会哭,可洛争没有哭,他却哭了。硕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滴下来,晶莹剔透。
后来,他知道,有一种哀伤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若是别人说馥月天意死了,洛争尚可以反驳。可却是他说的,他亲自在场,他亲眼所见。。。他知道,他打碎了洛争最后一丝的念想。
遥遥传来动听的歌谣:
“十五与君初相识,君正茂年妾芳华。
十八与君结夫妇,君心重重妾意浓。
二十与君拥稚儿,君颜含笑妾亦欢。
二又五来又怀子,本是喜事挂白幡。
唯意居里唯意住,唯意居外不止意。
君之麟儿除景行,她人身怀也六甲。
今后不问君之事,离居别院待女出。
幼女八龄女眷扰,言语讥讥孰能忍。
此处既已无净土,自有安身净土处。
君心已与妾无关,至此天涯两相忘。”
作者有话要说:附送临池爹娘番外一章
原来我也会写。。。。。。。。。。H、呀
哎呀呀呀,激动死我了
…………………………………
我以后会写洛争与临池娘的番外的
………………………………………………
关于临池娘到底死没死,说她没死吧她一个弱女子跳下了山崖能活吗?她没死不过是洛争和洛景行父子俩的认为而已。说她死了吧,其实我也不想她死,总感觉她还是活着的
所以这个还是未解之谜啊
大家是希望她死呢还是活着呢?
31
谁言深情无止休 。。。
她按住额角,用力地甩头,双眼不能控制的慢慢阖上,腿一阵酸软,没有依靠支撑的她砰然倒地,意识尽消前想的竟是这下他又得给她灌许多补品了。
“天意,醒了。”悠悠转醒,睁开眼入目的是洛母关切的脸,眼中满满是藏不住的笑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粗心呢!都当母亲的了还不知道。”洛母拍着她的手,温柔和蔼。
她傻傻的摸着肚子,“这里有了?”
洛母忍不住笑出声,这时洛争进来了,手里端着薄胚白玉碗,她不禁蹙眉,唉,生病要吃药,生孩子还是要吃药。待他走近她赌气的翻身朝里不理他。
“阿意怎么了?”洛争不解,转头问母亲,刚才在外面看她不是还好好的嘛?
“没事儿,孕妇是这样的,情绪不好,你要多让着天意点。”洛母嘱咐道。
洛争苦笑,“我什么时候斥过她了,就是她没怀孕时我也不敢呀!”
天意将脸藏在被窝里偷笑。
洛母走后,洛争坐在床沿上,将软枕置在她脑后扶她躺好,再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汤药,一举一动细心体贴,天意心里有些发酸,不禁红了眼眶。
洛争拭去泪珠,拥她在怀一起靠在叠高的软枕上,“怎么了?”
“洛争,你别对我太好了。女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你现在对我太好了,若有朝一日你稍微少对我好了一点,我都会生气不要你的。”天意嘟着嘴说道,引来洛争大笑。
“放心,我只会对你更好。别胡斯乱想了,对宝宝不好。”洛争吻了吻她,手轻放在她腹部。
她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泛酸,她知道,自己想说的其实是:洛争,别对我太好,我怕有朝一日你不要我了我会活不下去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眉眼一跳,“洛争,我好久都没回家看爹爹了。我想回去一趟,顺便告诉他他要当外公了,好不好?”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小心翼翼的问道,自从归宁那日回去了一下后,她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道爹的消息。
“好。过几天正好是朝假,我陪你回去住几天。”洛争摸着她的发,笑道。
天意微微安心。
嫁给了他之后她便住在这个小院子里,仿佛与世隔绝。院外有专门的侍卫把守,是洛争派来保护她的,院子里的仆役都很怕他,不敢说什么闲言碎语,天天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她去哪儿都跟着。她喜静,很少出去,而每一次想到洛府其他地方转转他们都会先安排好,若要出府就必须得洛争在身边陪着方可。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相信一定有他的理由的。爹告诉她:“洛争很爱你,你一定要相信他。”连被洛争挤下首辅之位的爹都这么说了,她更加的相信他了。
爹从来不会骗她的。
于是,她决定了,不听,不见,不问。
不听那些闲言碎语,不见那些陌生人,不问那些奇怪的令她很疑惑的事。
可他这样严阵以待又激起了她的好奇心………洛争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争。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先阉了你再休了你,另外找个比你年轻比你俊朗比你对我更好的人嫁了。”她说着,很认真。
身后枕着的胸膛一阵震动,洛争大笑,俊美的脸上顿时流光溢彩,眩人眼目,“阿意,相信我,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喏,除了岳父。”
她撇嘴,忍不住微莞。
这年秋天,红枫满园的时节,她在唯意居顺利诞下一子,姓洛,名景行。
后来她翻阅书籍,看到书上有一句话:秋水本无波,遽而生涟漪;涟漪有代谢,深情无休止。
古人常云:光阴如白驹过隙,瞬间沧海。
“娘,今天外公叫我: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小小的洛景行拉着几日未见的娘亲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俊俏的五官像极了洛争,十几年后定又是一祸害苍生的美男子,“金子又没长脚,它会跑回来,谁信呐!”小洛景行一脸的不屑。
天意一边含笑听着,一边温柔的抚着腹部,这是第二个孩子。
“娘,你在这院子憋着不闷吗?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小洛景行摸着她微凸的腹部,“妹妹天天呆这儿很闷了,我们带她出去散散心吧!”
天意有些为难,“可你爹。。。不会同意的啊!”洛争不同意,那院门口的重重守卫就不会放行。
“我有办法。”小洛景行鬼灵精的说道,奸诈的笑了笑,拉着天意出了房。
不得不承认,洛景行捣蛋添乱的本事确实不赖,过程十分的惊险刺激,逗得天意哈哈大笑。出了院子往外走,一路走来尽是见白,她心惊,出了什么事吗?谁死了?疑惑的看向儿子,小洛景行也一脸茫然。
一个小丫鬟走来,天意上去拉住她,“请问一下,洛府谁出事了?”
丫鬟似乎不认识她,不过天意也不奇怪,她若认识自己那才奇怪了呢!“你是哪院的?孙二少爷去世了你都不知道?”
“孙二少爷?”她不解,洛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一号人了?
“大少爷的二儿子啊!”丫鬟惊讶的看着她,眼一瞥看见后面的小洛景行,忙忙下拜,“孙少爷。”洛景行远远站着却并不上去。
天意僵在原地,连丫鬟使劲挣脱掉她的手也感觉不到痛。大少爷?洛争?
丫鬟看她的样子恐怕说不清楚是不会放松的了,耐着性子:“孙二少爷是品夫人的孩子,哎,身子一直不好,才四岁呢,便夭折了。不过品夫人也算好运,这个孩子死了,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但愿是一个儿子吧!”
四岁,那么只小洛景行一岁。
她惨惨淡淡的笑着,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洛争,什么保护我的安全,这才是院门那重重守卫的真正原因吧!
爹,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说他是真的爱我不过是安我的心,因为你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保护我了,我只能依靠他,对吗?
32
重返燕山尽苍茫 。。。
近期,发生了三件百姓津津乐道的大事,街头巷尾酒楼茶馆处处都听得到八卦谈论的声音,更有说书先生将它或联系在一起、或各自分别编成几个小段子在茶馆的一楼大堂绘声绘色的拍板讲诉,说得是精彩迭生恍若真闻。这么一来,更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第一件,自是安易长公主与宁南世子的天作之合珠联璧合,羡煞旁人。
第二件,便是首辅洛争的老规矩………三年一纳妾,这次洛首辅迎的可是空燕楼的花魁安安姑娘。
第三件,则是馥月临池与君彦鎏离缘。
惊悚复惊悚,惊悚何其多;惊悚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娶一纳一离,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全占齐了。
傅安澜在后花园的灰白圆石桌上手法娴熟姿态优雅的冲泡着茶,一套棕木色的雕花镂空茶具物件齐全一一摆放在桌上,宁南王妃跟前的一等大丫鬟此时规规矩矩的在傅安澜身侧站着,低眉恭顺,听候安澜的吩咐。
甄尤渊斜眼瞟了华研,“嫂嫂好手段呐!”进门才几天,便收服了宁南王府的女总管,华研素来不卑不亢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在世子面前都不曾如此恭顺过。
“母亲让华研带我熟悉熟悉宁南王府。”傅安澜淡淡的笑道,“顺带的教教我那两个嚣张过头都快要翻天的丫鬟。”
安澜说的俩人,是她的贴身丫鬟兼心腹………鄢家姐妹,鄢陵鄢迟,鄢陵鄢迟俩人还有一个姐姐鄢华,可惜在一年前去世了,死因不详。
石桌被花丛围绕,放眼望去尽是菊花绵延,极是心旷神怡身心舒畅。秋高气爽和风徐徐,今儿个又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一片湛蓝,正是赏花品茗谈心的好日子………但若与之一起赏花品茗谈心的是傅安澜,甄尤渊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的了。
压抑!因为跟她在一起太压抑了。你不知道你该说什么,你不知道你能说什么,可你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一个小小的漏洞被她抓住,都可以大做文章,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前面她已经给你摆了一个陷阱,你全然不知,待到你一步步傻傻地跳进去,她方露出矜贵的微笑。
安澜偏爱深色衣,喜着宽袖长袍,无论何时都是挺胸抬头端庄大方,目光微微在某人跟前一顿眼眸一虚嘴角微沉,威严冷肃的气势自然流露,令人不自觉的臣服。这种气势或出现于百战沙场的铁血将军,或出现在君临天下的中年帝王,一个正值芳华的少女不应该拥有。
“嫂嫂有什么事想跟尤渊说吗?”甄尤渊受不了安静的气氛,率先打破沉寂。
终是年轻心性呐。傅安澜完全忘记了自己也不过只长她几岁而已,“以后,不要再掺和到君彦鎏与临池的事之间了。”不是询问不是请求不是商讨,简简单单的,一个命令。
“他们已经离缘了,还是嫂嫂您赐的不是吗?”甄尤渊微笑道,不甘示弱。
傅安澜不以为忤,拂了拂深纹紫花镶边的袖角,清清淡淡的说道:“你也十六了,是该找门亲事了。或者,请皇上在京都替你挑一个赐婚。嗯?”她自降身份不以长公主的身份自居,并不代表她就不是长公主了。甄尤渊郁郁地盯着眼前的茶盏,神色不定,傅安澜心里暗笑,这洛景行仗势欺人的拿手好戏她何时也学会了?
甄尤渊高扬起头,“郎未娶女未嫁,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君彦鎏。我哪点比不上馥月临池!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郎未娶?君彦鎏的心中,馥月临池永远是他的妻子。女未嫁?”安澜凉凉的抬眸,语调懒散却咄咄逼人,“本宫随时可以让你立即成为有夫之妇。”
“你偏心,你摆明了偏心馥月临池。”甄尤渊眼眶微红,“她不就是你好姐妹嘛!我还是你小姑子呢!”
安澜顿时哭笑不得,真是小孩子脾性。“我这也是为你好,知道吗?掺和进去对你没有好处的。”安澜语重心长,“你以为有了离缘书又如何?有了圣旨又如何?那晚你也在场,君彦鎏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你觉得他只是说着玩玩的?那种话能说着玩吗?那是要杀头的。”
“我不信。”甄尤渊腾地站起身,“我不相信他们真的情比金坚,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都是骗人的,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爱情。”她目光坚定,灼灼耀眼,“而且馥月临池老是想着要离开,君彦鎏还死缠着她干嘛,天下又不止一个她女人!”
可天下却只有一个馥月临池。安澜默然,看着甄尤渊冲出去,手刚抬起,又放下了。
“郡主骑马去追他们了,殿下,不要拦住郡主吗?”华研询问道。
“由她去吧!甄尤鋈那边自会有人保护她。”安澜沉颜,冷冷淡淡的全称着“甄尤鋈”的名,不带情感,“临池太别扭了。她受月姨的影响太深了,需要有个人去人改变她。”
华研不确定,“郡主?”
“不,还有阿湮。”安澜扬唇,终于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
纵她远在宁南,京都依然控制在手。傅安澜扬眉,志得意满,所谓: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他们回去后的京都,定是风起云涌热闹非常呢!傅安澜眉梢染着笑意。
车轱辘声咕噜咕噜的响着,临池在温暖香薰的车厢中醒来,额上的汗珠打湿了的鬓发证明了她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她环顾四周,说不清是失落或是轻松,这只是个普通的车厢,内部稍微装饰的华丽舒适了一些而已,不是君彦鎏特地而她做的那个破费千金的车厢。
君彦鎏周封一行人先走,洛景行几个人多呆了半个多月,临池自是跟着洛景行的。
那晚君彦鎏那番大逆不道的话着实将她吓到了,还有他阴沉恐怖的表情,也害得她连连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现在她晚上根本不敢睡觉了,都是白天睡。她躺在软枕上,看着大大的肚子,快六个月了,她嘴角刚露出微笑又突然想到孩子的父亲,想到君彦鎏的表情眼神,不禁打了个冷噤,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他。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应该不会杀了我吧!”临池喃喃道,有些心虚的摸了摸爬满鸡皮疙瘩的手臂。
她现在委屈死了,以往都是她对君彦鎏任打任骂君彦鎏不敢吭一声的,现在轮到她提心吊胆的思考君彦鎏杀她不杀她的可能性了。呜呜。。。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呀!
“临池。”洛景行撩起车帘进来,刚好看见了临池那个害怕的表情,“临池乖,你别怕,有哥哥呢!君彦鎏那小子不敢对你怎么着的。”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众人眼中风度翩翩温和潇洒的君彦鎏在临池眼中变成了恶魔。不过想想还真是挺好笑的。
翩翩佳公子变身恐怖大恶魔,唔,有意思。洛景行摸摸下巴,很不厚道的偷笑。
“对了哥,好像爹派人送信给你叫我们早点回去,是不是呀?”临池蹙眉。
“嗯,半个月之后他要迎安安姑娘过门,叫我们不能迟到了。”洛景行不咸不淡的回答,面无表情,嗤笑了一声,“不过他哪一次纳妾我又去过呢?”
临池沉默。
她与君彦鎏已离缘的事说出去了后,她派人送信给爹爹,告诉他她请安澜下旨同意她和君彦鎏离缘的事。她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爹是不是会很生气,后来爹回信给她,只写了一行诗:“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枝不好下枝好。”她看完之后当时感动的哭了。现在想来,却是另一番滋味,这枝不好下枝好,总有一枝新枝好,于是他总是换枝伫,她胸口闷闷的。
“哥,我们去燕山看看娘吧!”临池突然说道,他们已经很久都没去看过她了。不是不想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因为那需要很大的勇气,洛景行转头看向她,她撇撇嘴,“我不想去吃爹的纳妾喜宴。”三年一纳妾,虽然已经习惯了,却不代表接受了。
洛景行摸摸她的头,“好,咱们不去。”顿了顿,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不过你去看她就行了,我在外面等你。”见临池不悦,他笑了笑,嘴角有些牵强,“你们两人女人聊天我干嘛呀!”
最后临池妥协的点头。洛景行坚持的事,即使亲如妹宠如妹,也无法改变动摇。
洛景行和君彦鎏一样,都是既有原则底线的人,他们对临池的迁就宠爱都是那个范围之内的。只要不越过那道线,他们便不会怎样。君彦鎏的底线是只有临池不离开他,而洛景行的底线则是坚决不去燕山看馥月天意,顶多在半山腰就却步而止。
临池依偎在洛景行的怀里,双手缠着洛景行的手臂,笑得甜甜蜜蜜,“哥,你说娘看见我挺着个大肚子去见她,她会是什么反应啊?是骂我现在才去呢还是很高兴,教我怎么照顾宝宝啊?”
“我觉得吧,扁你的可能性更大。”洛景行坏笑道,“不过她也有心无力,你不用怕她。”
这行人只有洛景行、临池和两三个跟随洛景行的六卫侍卫。人少,脚程本应快,但因临池的不便,几乎是在龟速前行了。照着这个慢悠悠的速度,他们到燕山的时候应该是半个月后了,正是洛争的纳妾过门的那日。
一方是新人含笑喜染眉梢,一方是旧人噤言素颜苍白;一方是喜笼高照红烛低燃,芙蓉帐暖一室生香,一方是香烟缭缭墓碑无字,石墓冷寂佳人独寝。
暮色四合,月色冷然高傲出尘不与凡世同污,夜半无人,晚风寂寥流转林间嬉戏玩闹,清辉洒过林间映下一地璀璨,谁道红颜沧桑,流年暗换如逝水伊人仍不变。她抚着一枝青翠欲滴的似眉竹叶倚着一根修竹,上身是荷叶领右祍的月白素襟,□着靛色襦裙,踏着嫩黄绣鞋,偏头侧首,眉眼弯弯的看着她,笑容可掬。
“噗,十五岁那年我跟着碧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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