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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毒(强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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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做?”他声音虽无起伏,周身却散发出浓浓不悦。“想要令谁过得不开心,应该还有许多其他做法可行,为什么偏选择这样极端的一个?”
一个女孩子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折磨另一个女孩子,到头来究竟谁受的伤会更多些?这样做,可值得?
而对于不知不觉间卷入其中那一无所知的骄傲男子,他又可会轻易原谅骗了他、利用了他的女孩子?
顾辰在心里这样回答自己:不,他不会原谅她。
在他的世界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于他来说,被女人欺骗是件绝不可容忍的事情。既然有胆骗他,就也要有胆承担骗了他的后果。
许瞳眨了下眼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无所谓地回答他:“倒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挺上镜的,于是就干脆定了这个方法。”
顾辰点一点头,站起,背转身去,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她听到他问:“已经到了吗?……恩……很好……告诉他们开始准备吧,我这就过去。”
他将电话挂断收好,转回身,走到许瞳身旁,居高临下地看她,对她轻轻问:“是不是愿赌服输?”
许瞳仰头看他一眼,觉得这样姿势对自己很不利,仰视的姿态将削弱她的气势,于是她将眼神迅速收回,只点一点头说:“这个自然,只要顾少要求不算过分。”
“好,”他说,“我要你跟我走一趟。”
许瞳不由疑惑,抬起头对他问:“去哪里?做什么?”
顾辰笑答:“去便知道。”笑容里似充满危险。
许瞳只觉后背突然窜起一道凉气。
她对他摇头,“你不说清,我不随你走。”
顾辰轻嗤一声,“瑶瑶,难道你觉得,你还可以和我讨价还价吗?”
许瞳依样也回给他轻轻一嗤,“呵!顾少莫非你以为,你尚有可以要挟得动我的东西在手?”他已经写过保证书不拆迁老街,她想不通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受制于他。
顾辰一手撑在许瞳身后椅背上,一手按在牌桌边,俯下身来,面颊与她相距极近,眼睛同她平视,鼻尖几乎相碰。
他的呼吸向她扑面而来时,尚有未及散去的温热。他凝视她双眼,紧紧不放,一字一句说:“瑶瑶,我只保证我不会拆迁这里,可我并没说过,我不会资助别的公司重新启动这个项目!”
许瞳心头一震。
犹记当时他签写保证书时,嘴角笑容充满诡异味道,原来原来,玄机竟在这里!
许瞳跟在顾辰身后走出麻将馆,停步在他跑车旁边。
上车前她镇定自若对大家说:“我和顾少出去喝两杯,你们好好看着馆子,有急事就直接找我哥。”
大家见她从容含笑,不像受到威胁,也就没有疑心其他,任由顾辰将她从老街风驰电掣飞载而去。
顾辰一路将车开到海滨酒店前。
熄了火,他示意许瞳下车。许瞳笑一笑,解开安全带,下车后似已知道顾辰想带她去哪里,并不等他,也不询问,率先迈开步子自行向前走着。
顾辰将车交给门童代泊,三两大步间已追上许瞳。
走到电梯前,他与她错开一步距离,站在她身后。等待时,他轻笑问她:“这么笃定?”她应声回头对他一望,他脸上笑容有些凉凉的。待仔细看时,会从弯着的嘴角里找到淡淡讥讽。
她随他一起笑,“自然!不然何必带我来这家酒店?从哪里跌倒,就要从那里爬起,不是吗?只是不知道顾少在房间里预备了什么样的酷刑在等我!”
将头转回,她撇撇嘴。
她知道他要带她去的,是他们曾经翻云覆雨过的那个房间;她在那里骗了他,令他大男人不可弯折的尊严受损;于是他也要在那里送一些教训给她,将这份尊严以折辱她的方式兑换取回。
顾辰呵呵地笑,笑声悠然悦耳,似心头无比开怀畅意,仿佛她是他心有灵犀的知音一般。
然而无论他笑声有多清朗,那笑意却仅止于他的皮面,并不真诚,也无喜悦。她因站在他身前,所以并没看到,他虽然在笑,可嘴角处挂着浓浓的嘲讽,眼底里蕴着幽幽的冰寒,灵魂深处隐着凉凉的冷漠。
他边笑边说:“瑶瑶啊瑶瑶,之前我还真看走了眼,以为你笨笨傻傻,哪知道你竟长了这么一副玲珑心肝?”他微微探身向前,将唇凑近她耳后,似吻似吮般,对她暧昧低语,“你这个聪明又狡猾的小骗子!”热气从他唇间呼出,慵懒撞向她耳廓,将她熏染得脑后一麻,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他站直身体,向侧前迈开一步,与她并肩相站。转头含笑望她,笑容似真似假,眼底隐有暗潮,开口时声音柔得几乎已有些森然,“瑶瑶,之前你骗了我,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许瞳也转头去看他。眼皮漫不经心地抬起,只对他含笑脸庞极快一瞥,便又迅速轻垂下去,敛起两只幽黑的瞳,护住自己心中底气。
不及回答, 耳边听得“咚”地一声,电梯已到一楼。
许瞳先走进去。顾辰随后迈进,站到她身旁。
电梯阖起门开始上升。
微有些失重的感觉里,许瞳突然轻轻开口,对顾辰刚刚的问题以问代答,“如果我说‘该’,你会不会罚?”
顾辰淡淡地说:“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许瞳即想,那就是会罚她喽?
她对这结果一点不觉得意外。又问:“那如果我说不该呢?你会不会不罚?”
电梯停下,门又“咚”一声打开。这次是顾辰先迈出脚步。
他率先走出去,于背后留下一句听来温柔实则会令人泛起寒意的话语。
“瑶瑶,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许瞳跟在他身后,耸耸肩膀凉凉一笑。
呵!好笑!说得就如同他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没有把握住一样。
假如她先问他的是后面那句话,她不信他一样回答“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到时他一定会改口说:“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没有受到教训,便不会长出记性。”
她知道,从他在麻将馆打那个电话开始,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此刻不论她回答该或不该,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
他会这样问她,不过是在猫逗耗子般的逗着她玩罢了。先让她感觉到也许还有一丝超生的希望,待她真的心生期冀时,再残忍告诉她一切只是她自己幻想,她早已经罪孽深重,无路可逃,避无可避,无论如何都要为曾经骗他付出代价。
许瞳将自己这番想法徐徐道出。
站在房间门口,她笑问顾辰:“我说的对吧?”
顾辰转头看她。
他双眼似幽深无底的寒潭,虽冷冷的却像含有无限吸引力;当那对眸望向谁时,被望那人总会不自觉地看进他眼睛里去,不由自主地陷落其中,神昧魂离地坠向深处。
她听到他对自己轻轻说:“女孩子该笨一些的,这样才更容易得到幸福!”
听毕,她不禁仰着脖子大笑起来。
“笨些更幸福?哈哈!怎么可能!如果一个女人,老公被人劈腿,可她傻傻的不知道,于是这叫作幸福?哈!难道说只要她自己并不察觉,那么她老公对她就是忠心不二了吗?这叫作幸福?不不不,这不叫幸福,这叫愚蠢和自欺欺人!”
房门并未锁死,微嵌一条窄窄缝隙地虚掩着;她将手搭在门上,抬头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喃喃地轻问:“你猜我敢不敢走进去?”问完她一下笑起来,脸上似突然绽出摄人光华,令她刹那间竟甜美有如快乐的安琪儿。
他双眼微眯起来。仔细瞧去,会发现夹在他双睑间的瞳仁正急遽收缩着,仿佛受到强光猛照,闪花了眼,不堪直视。
她双手向前一推,房门被她打开。
打眼向里面望进去。待看清内里情形,她不由呵呵的笑出声来。
房间里总共六个男人,除一人穿戴整齐外,其他五人身上都只着一件白色浴袍。衣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浴袍两襟下,赤|裸|肉|体若隐若现。唯一穿戴整齐的那男人,肩上扛着一台摄像机;除此以外,他面前的三脚架上,亦支着另外一台。
两只摄像机的镜头齐齐对准房间正中的雪白大床。
许瞳举步走进。
脚下每一步她都迈得镇定沉稳,不见半分胆怯慌张。
走至房间中央,她停下脚步。
回头对仍站在门口的顾辰再次粲然一笑,那模样竟有说不出的娇俏甜美。
她开口,声音柔柔腻腻,对他轻轻问:“顾少是想他们陪我一起拍A|片?”
二二 强男强女之【绝望】
22【绝望】
看看五个浴袍男、两台摄像机以及一名执机人,许瞳立刻猜出顾辰的打算。
他要拍下她与这五个男人的做|爱过程!!
顾辰从门口一步步踱进房间。
他步履轻松,神态怡然,整个人看起来又开怀又惬意。
走到沙发前,他转身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两手互握在一起,随意搭放于膝前。
他抬头,脸上漾开别有深意的笑,看着许瞳柔声地说:“你不是说,觉得自己很上镜?瑶瑶,其实我也觉得你很上镜,于是我特意从日本把他们找来陪你一起拍片子!”他抬起手,指着房间里的六个男人对她柔声介绍着,“他们都是我以重金从日本特意请来的,当下A|V界最棒的导演和最当红的男|优们;那五名男优人人能力超群,耐力持久,技术一流。瑶瑶,等下只管放开手脚,好好享受,相信导演会把你拍得很美,最终片子出来时会如你所说那样,你一定非常上镜!”
许瞳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声似小小鼓槌,一下一下敲打在他人心头。
她边笑边问:“不如我也问个问题;顾少你猜,我现在心里究竟怕不怕?”
顾辰也笑,“无妨,不论你怕与不怕,等下拍起来,我相信摄像机里,你的表情都会很迷人!”
许瞳冷笑,“你想在我这里看到什么?想用他们逼我至崩溃?然后听我痛哭流涕的挣扎大叫不要不要,尊严尽抛的匍匐在地对你跪地求饶,是吗?”
顾辰微笑颔首,“瑶瑶,你是真的聪明!不错,如你所说,我想要的,就是这些!假如你挨得住,你可以不令我得逞。”
他渐渐收起笑容,面色转瞬变得冷凝起来,双眼微微眯起一些,眼底氤氲有森森寒意。
她此刻终于见到他生气动容时的真实面目。
她听得他对自己说:“瑶瑶,相信我,哪怕你对我痛哭流涕和跪地求饶,我一样不会令他们停下的。我说过不要让我知道,你骗我;骗过我和利用我的人,一定得受到惩罚!”
许瞳看着顾辰懒懒一笑,不再说话。
他笃定她已经黔驴技穷无计可施,除了对他求饶以外,她别无他路可逃。
她抬眼看向那五名男|优。他们一定已经提前吃过那种药,望向她的眼神猥琐又饥渴。她心里泛起一丝恶心,有些想呕,怕被他瞧了笑话去,于是生生忍住那股欲呕的冲动。
她绝不会同他求饶;因为她知道,自己未必就会输。
顾辰从唇畔轻吐出一句日语,声音淡淡,语调柔软,仿佛在与人谈论明媚好天气一般随意。
许瞳猜想他那句日语是在吩咐导演和男|优们“开始”工作。
他话音甫落,她便觉头重脚轻起来——男|优之一已经迫不及待将她压倒在大床上,强烈而饥渴的去吮吻她的脖颈。另外四个人几乎各个红了眼,焦躁不安地等在一旁。
她直挺挺躺在那里。身上虽压着哼哼急喘粗鲁掠夺的陌生男人,她却一声不发,一动不动,安静而木然,只歪过头转到一侧去,睁大了双眼,望向顾辰,一眨不眨,目不转睛。
任由那双令人作呕的手焦急狂躁地为她宽衣解带、恣意急|色的游走在她身体肌肤,她依然不言不语不叫不动,只软软躺在那里,歪着头,用空灵双眼望着沙发上的男子,静静的,无声的,仿佛灵魂已飞离肉|体,周身再透不出一丝生气。
除却男|优自顾自折腾得欢的悉悉索索声,空气里只余下麻木和死寂。
他坐在沙发上,优雅淡笑,眼底不兴一丝波澜,从容而笃定的等候,仿佛只需下一妙,她便会再无法忍受陌生男人对她身体的种种侵犯。
她与他,两人的视线于半空中交汇,一道含笑却冷,一道清澈却空,相交时虽未激起灼眼的火花,却也蕴藏了无边无际的暗涌凶潮。
这俨然已是另外一场竞技。谁先挪开了眼,谁便卸了自己底气。于是也就输了。
她感觉到压在身上的男|优正在奋力撕扯她的衣襟腰带。她依然不言不动,也不闪不躲,只与他静静对视。
面上虽不流泻丝毫软弱,心底却开始漫涌过无边绝望。
这种绝望滋味,并不陌生,之前她曾有过两次体会。
一次是章康年被姓钱的女人拐走,从此她失去父亲;一次是妈妈生病离开,从此她没有了母亲。
想来无父无母她都可以欢实的活到现在,这一次,在不加反抗条件下由得人对她施以侵犯,说到底不过失身失节而已,可当初她连初|夜都未见得有多珍重,此一番又何所畏惧。
她咬紧牙根,告诫自己,不可以软弱,不可以求饶,哪怕接下来的事情再怎样屈辱,也要于绝望中坚强下去。
渐渐地她似真的感觉到自己灵魂已悄然飘离。
她仿佛一下子回到很小时候,从幼儿园放学回家,看到爸爸妈妈两个人正站在门口迎着她。
见她回来,他们齐齐张开手臂对她微笑,等她扑进他们怀里去。
她兴高采烈奔至妈妈怀间,爱娇地抱着妈妈的脖子,甜腻腻地唤过妈妈又去唤爸爸,一声又一声,兴奋的唤个不停。
她高兴得几乎有些想哭。
实在已经太久太久,她没有看到妈妈了。
能回到小时候,真是太好。
那时妈妈还健康得很,那时在她的认知里,爸爸也还只是她一个人的爸爸,她并不知晓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女儿,那个由他和秘书苟且所生、仅仅小她不足一岁、名唤“真瞳”的女孩。
她贪恋那已经久违了的妈妈暖暖的怀抱和芳清的味道,她如着了魔般,抬手去碰触妈妈的脸颊,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只怕稍稍一下用力,妈妈便会在眼前消失不见。
耳边似听到妈妈在呼唤她摇摇,一声又一声,高高低低,飘飘渺渺,远远近近。
那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瑶瑶!瑶瑶!回神瑶瑶!瑶瑶!”
脸颊似被人轻轻拍打着。
她涣散的瞳仁渐渐凝聚起光线。
眼前由白雾茫茫的模糊一片慢慢变得清晰明澈。
伏在她身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已从男|优换成了顾辰。
二三 强男强女之【输赢】
23【输赢】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导演与男|优都已经不在。
他伏在她身上,一只手按着床支撑自己身体,另一只手拍打着她脸庞。她从空茫中,渐渐恢复知觉。她竟看到自己的手正小心翼翼抚摸在他颊畔。
她身上衣衫不整,大半肌肤裸|露在空气里。他低头看她,轻轻皱眉,眼神深邃如无底黑洞,她一下望进去,悠悠荡荡想要靠岸,却发现根本着不到底——她无法触到他真正的情绪。
这一刻,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似知道她已经回神,从她身上慢慢离开,站立在床前。
她跟着从床上坐起,静静低头,一声不响,默默整理自己凌乱衣衫,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扣回去,不疾不徐。
理毕,她站起,走近他,抬高头,晶亮的眸子扫在他脸上,看着他淡淡的笑,“今天你能命令那些人这么做,能从我这里攫取这样一番羞辱,不是你有本事,也不是我懦弱,而是因为你有钱。你靠钱压人,令人屈辱,我不服!”
他眼底极快闪过一道光,对她懒懒地笑问:“哦?那你想怎么样?”
顾辰笑问:“那你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许瞳已经极快挥动右臂,用力抡向他脸颊。
她想掴他的耳光。却在半途中被他一把捏紧手腕,扼住了那只手的汹汹来势。
顾辰嗤地一笑,“以为你多少有些与众不同,结果还是和别的女人一样幼稚,居然想用这么恶俗的手段招呼我,呵!你觉得自己有机会成功吗?”
许瞳不答话,忽地抬起一条腿,用力顶向顾辰下|体。然而依然施暴未遂。她的腿被他另外一只手牢牢钳制在半空中。
她腰下半边身体颤颤悬着,一臂一腿受制于他的同时,也牵制住他双手均不得空。趁这难得一刻,她毫不犹豫挥起另外一只手臂,狠狠甩向他脸颊。
“啪”地一声脆响,他终于被她掴到耳光。
他眼底急遽积起怒气。
她看着他,丝毫不畏惧地笑,“你没发现,我只有左手手心有薄茧?那是因为我只用这一只手去握球杆!”她在他眼前晃动自己左手,对他笑眯眯洋洋得意说:“想不到吧,我是左撇子,这一只手,动作更快力气更大呢!你一定已经知道了,以前我是个小混混,天天同人打架的;而通常我都是用这只手去掴别人耳光,‘啪’的一下,又快又狠,从不失手!”
他忽然松开钳制她的双手,高高抬起手臂,静静无声的蓄着力,对她作势欲打。
许瞳扬起下巴,却不看他,半垂半敛的眼睑下,眼珠滚滚而动,一脸的桀骜不驯。她倔强地说:“要打快打,别婆婆妈妈,家里人在等我回去吃饭!”
顾辰眯起眼看她。
忽然他改变主意,将手臂收回,对她轻轻点一点头,微笑起来,“许瞳,你刚刚躺在床上时所表现出的惊恐令我很满意,我决定今天就玩到这里,暂且放你回去。至于日后,如果你的表现能够令我继续满意,老街那块地,我护着它,我不占,也不会让别人占;可假如你表现得不好,令我玩得不开心,那么我不介意同你背信弃义!”他顿一顿,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继续用回原来那个手机号码,我不喜欢不同号码存来存去的。记得保持开机,方便我随时找你。”
她那一巴掌,热辣辣落在他脸上,生生阻断他想一次了断与她之间一切恩怨情仇的念头。他本想她一定熬不住那六个男人的声色胁迫,必定会在某一刻对他崩溃求饶。
他想要的结果,正是这样一副她因恐惧而崩溃,对他痛哭流涕软弱忏悔的狼狈模样。
然而他没有料到,她竟能咬牙挺至神志清醒的最后一刻。随后哪怕已经恐惧到令灵魂躲进躯壳深处做一只小小缩头乌龟,也倔强到底不肯开口求他。
甚至还敢用力扇他一耳光!
既然她这样胆大妄为,他当下决定,就同她玩下去好了,他一定要顺了她的毛,拔光她的刺,叫她长出教训。
许瞳回望他的眼睛,冷冷一笑,“顾总,您别忘了,这城市里不只你一个有钱人,我大可以找章康年帮我的!”
顾辰笑得一脸开心惬意,伸出右手食指,在许瞳面前摇来摇去,“不不不,瑶瑶,我们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会去找你父亲。假如你能做到面对他,刚刚就不会那么绝望的喊爸爸了!”他笑眯眯地说,“很吃惊自己刚刚说过什么,是吗?瑶瑶,你要相信,我能听辩得出,那样去叫一个人,其实是在同他绝望地诀别,而非依恋不舍或者乞求帮助!”他一边轻轻说一边柔柔笑,面容实在俊美无俦,心地也真正阴寒可怖。
听他说自己刚刚叫过爸爸,许瞳不禁怔忪一下。哼了一声,她冷冷地笑:“我许瞳生来贱命一条,现在更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既然顾少这么有兴致,好,我一定陪你玩下去,玩到底,玩到你说停我才停!”说完立即转身,大步踏出准备离去。
身后传来顾辰低沉含笑的声音,“哦对了,瑶瑶,你刚刚也喊妈妈了!”
许瞳脊背僵直,脚下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正常,一步踏过一步,不曾回头,直直走出门去。
离开房间,走在空旷廊道上,许瞳嘴角开始微微上翘起来。
这一番,她输了?他赢了?
未必。
这一番,未必她输了,也未必他赢了。
虽然结果上看,她因恐惧最终软弱,他如愿拾得她的软弱并意外大发善心放过她一马,可她想,她应该算不得输掉。
因为她至少已经提前洞悉了大半结局。
早在一开始,她就大胆猜测,他虽然做足样子冷酷无情,可她想他未必真会让那几个男人动了她。
记得那天他曾问小伍:那光盘,你看过了吗?
除此之外,他又说:无论事情来龙去脉究竟如何,你到底是女孩子,光盘流出去,你的后半辈子也就毁了。
于是她撑开自己的胆子,置之死地而后生般去猜度,紧要关头时,他应会喊停。
于是即便她已经恐惧到极点,也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叫喊出来。
撑住,撑着,撑到最后,便知她猜得果然不错。
既然他想在她身上找乐子,她又正无所事事着,索性就陪他折腾到底。最后结局,未必她就输定。倘若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难保不是她先令他折了腰。
只是一点她没有想到。
原来,在那样绝望的时刻,她竟叫过爸爸。
却不是为了希冀而叫,而是为了想要同他在绝望中诀别。
许瞳刚回到家,还来不及坐,唐壮已经破门而入。
“今天在店里怎么回事?他们说你跟一有钱人走了?”唐壮问得语气颇急。
许瞳摆一摆手,懒洋洋地说:“大惊小怪,有钱男人和年轻女人之间,能有什么事?”她忽然邪邪一笑,坏坏地继续,“暧昧事呗!他看上我了!”
唐壮惊诧莫名,“靠,他没事吧?那么有钱干嘛想不开,放着温柔大姑娘不找,看上你这狡猾母老虎?!”
许瞳一脚招呼在他身上,对他大吼:“滚远点!以后再想让我帮你看店,告诉你,没门!”
许瞳放松地想,她应该可以过上一段安安静静的日子。
她笃定顾辰不会这么快就找她。
如果她是顾辰,她一定不会立即出手。她会空出几天来,让对方在这几天里时时紧张刻刻戒备,每一秒都提着心吊着胆,警惕手机会随时响起。
在不确定的等待与防守中,坚强的意志很快就会被消磨掉棱角,到时任人捏圆捏扁,全不在话下。
她如此揣摩着顾辰的心理,本以为可以风平浪静好一阵。然而这次事情却并没有如她所预料那样发展下去。
顾辰只隔短短几天就振响了她的手机。
既然她能猜透他的心思,那他又何尝看不穿她的。于是反常道而行,拨得先机而动,偏叫她捉摸不定他所思所为。
彼时正是傍晚时分,早早吃过晚饭,许瞳倒在床上小憩着。电话铃声一响,她甜美好梦立刻被扰断。
看清来电显示后,她万分不情愿地按下接听键。
“不知道顾少找我,有什么事?”她简洁明快地问。
由于刚刚醒来,声音还微微有些沙哑,听起来憨憨懒懒的,竟似带着几分娇嗔味道。
顾辰的声音同她一般的慵懒,“半小时后,到幻爱来。”
他比她更加简洁明快。
“我不舒服……来了例假,不想去。”她随口胡诌搪塞着。
电话另一端,他颇关怀地问了一句:“女人的例假周期是二十天左右,对吧?”
“不对,”刚刚醒来,脑筋尚有些钝,许瞳并未多想,顺着他的话自然而然答下去,“周期那么短,女人一辈子不要做别的了,只管流血好了。一般都是一个月左右。”说完她有些怪怪的感觉,她竟然在同一个男人,而且是与她分处在楚河汉界两端的敌对男人,两个人在电磁波里正认真讨论关于女人例假周期的问题。
这情形真真透着几分诡异。
顾辰突地低笑开来,“哦,一个月,不是二十天,更不是四十天。瑶瑶,你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注①】
许瞳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已经上了顾辰的当。
上次同他去山顶别墅看星星,是四十来天以前的事。那晚她为了吊他胃口骗他说自己来了亲戚,不叫他得逞。
想不到他城府竟然这样深,随口无意似的一谈一笑间,就把她绕到坑里头去了。
顾辰在电话另一端兀自开怀低笑,“瑶瑶,一骗还未平息,你又行一骗来应付我,这样骗上加骗,不怕我同你索讨起来越来越多吗?还是,”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一下变得旖旎暧昧起来,“你是真心想继续骗我,好让我和你玩得更久一些?”
许瞳冷哼一声:“顾少,兔子逼得急了会跳墙,人逼得急了更会跳楼。我不介意您狠狠用力的再逼一逼我,想从经贸大厦楼顶一头栽下去做人肉番茄酱,倒也着实需要几分外界的慷慨鼓励才行!”
顾辰声音一径的温柔,“许瞳,或者你不耐烦我常常同你提起老街拆迁问题,不过你应该知道,假如等下你不来,明天一早就会有大串推土机去推倒老街的房子。相信我,这个能力,我是有的!我也相信,在你的忍耐力还未及想要跳楼的程度前,为了报答你养父恩情令他快乐,对于老街拆迁这件事,你还是心存顾忌的!”
许瞳不由嗤地冷笑出声,“那,敢问顾少,要我到幻爱,有何贵干?”
他找她去幻爱,一定有别的事。假如只是他想找她,大可以丢下某个酒店的房间号,命她洗干净自己送上门去,玉|体横|陈于巨大床榻上,乖乖等他临|幸就好。
顾辰愉悦的笑声从话筒里徐徐传来:“聪明的姑娘!”
【注①】的说明:例假时间问题(与剧情大大有关,故此放在这里,不放在作者有p要放)
假设是上月1号两人看星星,三个五天后,15号左右,许女真来了姨妈。
这电话打在距看星星四十来天以后,即当下是下一月的10号左右。
先酱紫,大家看得不糊涂就好^_^
二四 强男强女之【故人】
24【故人】
顾辰愉悦的笑声从话筒里徐徐传来:“聪明的姑娘!”他毫不吝啬赠予她夸奖。
“我学弟从国外回来。他呢,为人冷傲,酒色不沾,”他耐心地为她解释着,“很简单,大家一起打了个赌,看谁能找到一个女人,劝得动他喝下酒去。”
“于是,你想到我?”许瞳扬声笑问,笑声充满嘲讽,“呵!有钱人的修为真是纯洁又高尚,可以视女人为交互亵玩的对象。”
顾辰呵一声轻笑,“瑶瑶,你不是也拿自己身体去换取想要的东西吗?所以说,不要埋怨,你同我们没有分别,我们都是‘纯洁高尚’的人!”
许瞳从不肯做亏本的事,她问顾辰:“如果我能令你表弟喝醉,怎样?”
顾辰清凉地答:“不太可能。”顿顿又说,“能让他喝酒已经不错。”
许瞳并不放弃,“如果我能呢?”
顾辰反问:“想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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