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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横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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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我想,你能费老大劲儿的夸我,只是因为我是林谓的女儿吧。”

宣王世子神情坦然,默默听完林微微的一番话,突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睨了她一眼道:“难得有女子听闻夸奖自己的话,居然全盘给否了。……你还真是难讨好。”

他说着,缓缓直起身收起那副温柔亲和的模样,细长的单凤眼眯了眯,瞬间变得冷漠疏离:“那我也不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与你说了吧。我确实是因为你是林谓的女儿,所以才想要娶你。一旦联姻,京都世族就与我宣府捆绑在了一起。……我本还在犹豫,你这恹恹病了将近一年,若是娶你回来你突地药石无灵,我这算盘就亏大了。……那日在王府见得你仓皇而逃,我原以为认错了人,遣人三路查探,居然被我查到了你这一年来根本就没有大病一场,而只是离家出走。……既然身体无恙,我和你的婚事便没有问题了。”

林微微听着他的话,对于他那笃定的语气十分愕然,一时间愣在原地。

宣王世子见她满脸错愕,语气更是笃定,仿佛一切早已既定好,他只不过是前来告知一番。“你应知道,我父王常年卧病在床,终日不醒人事。是以你若嫁来王府,除我之外你便是这内府最大之人,内府之事我尽数依你,但治兵和府外之事你都不可以插手。”

林微微听着听着面色沉下来,冷不防问了句:“洛国举国皆知世子殿下养了好些舞姬在府内,若是我入了王府,殿下的这些舞姬我该如何待她们比较好呢?”

宣王世子偏过头来,沉沉看了她一眼,“若是你看着碍眼,我全都遣了。这个,你自不必担忧。”

“呵。”林微微忍不住笑出声来,“殿下安排得很好,连那些舞姬该怎么处置都替我想到了。”

宣王世子见她语气不佳,眉头一皱问道:“我将她们都遣个干净你不喜欢?”

林微微摇摇头,“世子殿下,如果我是个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你的女子,你这么说我定然十分欢喜。你安排下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不问我想不想要嫁给你?如果我不愿嫁给你,你安排下的这些事情还有用吗?”

她歪着脑袋看他,用这两个疑问砸向宣王世子笃定描绘的安排。

宣王世子眉头微蹙,冷冷问了句:“你会不想嫁给我?”

林微微疑惑向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想要嫁给你?”

然后,林微微便看到了他昂起下颔皱起眉头,用那双狐狸眼冷冷凝视着自己。

在他的眼中,世间女子抵不过的东西无非三样:荣华,富贵,以及俊秀的容颜。

他一样不落一样不差,身边女子从来都是以一副欢喜欣然的态度对他,从未有过例外,如今却在林微微身上碰下壁来。

在宣王世子冷凝的沉默中,房间内的气氛陡转直下。突然一声冷笑,他道:“我想你或许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林微微,我该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他不耐烦地背起手,在房中缓缓踱起步子来,“你一定有所耳闻,圣上近来有了削藩之意,而且这个传言早已在洛国人尽皆知。圣上为什么要削藩,我想你也一定知道些原因。是了,若是不是这些年王权在地方不断坐大削弱了他手中的皇权,他怎么会想要反了太祖规制来办了我们。”

“……圣上一直都不放心藩王,当然就更不放心与藩王走得密切的朝臣。林微微,你道我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给林府送去聘礼,求亲不成却不愿意将那聘礼拿回来?……呵,当然是让所有人知道你们林家收了我的聘礼最好。当然,你们以什么方式收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府接受了宣王府的礼物,我们就可以在外面大肆渲染联姻的传闻。”

“……不过,我知道这种传闻还不足以具备杀伤力。林微微,你会离家出走必然任性冲动,我用大宛国一种植物中提出的染料掺入墨汁,写了封在固定时辰内便会隐去字迹的信交到你手中,你果然就一人匆匆前来。……你看看,你只身前来冉城,这不就坐实了传言?”

宣王世子抖抖宽袖,语气缓慢低沉道:“圣上很快便会得知你来我宣王府中的消息,你猜他会怎么想?……林微微,你若是不允了与我的联姻,你相不相信你的父亲不日就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关进天牢之中。”

林微微一怔,问:“为什么?”

“天下皆在传言圣上要削藩,可为什么圣上迟迟不曾下手呢?因为时机还未到啊。时机未到,所以他不会轻易打草惊蛇,即便双方心知肚明,也不会捅破这张纸。所以,你若与我联姻,你爹在京都之内暂时能保得安全。啧,可是你若否了这门婚事,林大人这似是而非的攀附藩王之心,圣上可再容不得了。”

“林微微,你听好了,娶你,我宣王府可以多一方支持的力量。不娶你,林大人若是真被圣上容不得了,我便动摇了世族对圣上的耿耿忠心,在这件事情上我宣王府丝毫损失都不会有。……可是你吧,还真得好好想清楚了。”

林微微斜睨他道:“圣上宽宏仁德,怎么会为这种事情容不得我爹?”

宣王世子一声嗤笑,“好,那你便试试看,看看他颜子醇究竟容不容得下二心之人。”

“颜子醇?”林微微一愣,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宣王世子所说的是谁。

“颜子醇,是当今圣上的名字。”那宣王世子拂拂衣袖,讪笑道,“你若高兴也可以将我称呼的亲昵些,叫我颜子皓。”

林微微刚想张口说上几句什么,他忽而又道:“当然,不愿意叫也可以。……想吃什么,尽可以吩咐门外侯着的兵士,只是这房门你可就随意出去不得了。”

他微扬唇角凤眼轻挑,看着林微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刚被捕获到的雀鸟般,笃定她不论怎样都逃不出他所铺就的天罗地网。

颜子皓转身,缓步走出房间,只听门外几声整齐地剑鞘驻地声,显然是把守住门廊的几个兵士礼送这宣王世子离去。

所以,那时行到冉城城门之下的那种油然而生于心头的预感真的没有错。她果然是被人捏住了脾性,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来到冉城,本只是想要问清楚来龙去脉,却被囚于这王府之中。

林微微走出房门外看了看,廊上左右列了两排兵士,一排四人相对而站。林微微缓缓走过去,却突然听到一声剑鞘碰撞的铿锵之声。最近她的那两名兵士扶剑相交,将廊道的路挡住,神色漠然凝视前方。

林微微很清楚,这种情况之下强硬冲撞,自己占不得什么好处。她该好好想想这颜子皓布下的局该如何解,圣上是否真会如他所说容不得那由传闻而出的二心。

她走回房中,关上门来。

那头颜子皓刚从这侧廊道转出,便见许将军匆匆走来。

“世子殿下,”许将军揖道,“苏少庄主寻来了。”

67出逃

苏洛河努力扮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呷了口茶;将旧时孟柯饮茶后的模样回想了一番;咂砸嘴道:“嗯;好茶。”

堂上坐着的宣王世子颜子皓眉角微挑,浅笑道:“哦?苏少庄主觉得这茶好在何处?”

苏洛河低头看看才刚放下的那只撇口茶盏,嘴角抽了抽,呵呵笑道:“有点苦有点涩,唔,还有点甜。”

侯在颜子皓身侧的女婢拼命忍着笑,见苏洛河抬头望过来,忙低头缩了下去。

颜子皓品了口茶,掩住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笑意,缓缓问了句:“茶也品了好些时候了;少庄主却还没说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呢。”

苏洛河甩甩头,指着外头的烈日道:“外面太晒了,刚巧路过你这宣王府,我就想着上门讨杯茶喝。呵呵。”

颜子皓瞧了瞧外头的白日,佯装出一脸匪夷的模样问:“我记得总有一胖一瘦二人跟在少庄主身后,今日怎么只见得少庄主一人?”

“他们啊,他们被我打发回无月庄了。”苏洛河仰头望了望房梁,“你这宣王府建得真是气派,呵呵呵。”

颜子皓暗暗瞥了他一眼。说谎说得漏洞百出,转话题又转得如此生硬,真是一派地不自然。

蹬蹬脚步声,许将军从内堂走出,伏在颜子皓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洛河徒然生出些紧张,眼巴巴的盯着许将军的动作,却见他嘴唇翕合几下便得了颜子皓一个轻略的点头,于是抱手一揖转身走了。

颜子皓悠悠转过头来,将苏洛河那一副贼兮兮的紧张样看在眼里。

苏洛河清了清嗓子,“世子殿下,府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颜子皓望向他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是方才庄子里飞来几只雀鸟,在那后院好生吵闹,惊着了我府上的一位贵客,原也是没什么事情的。”

“贵客?”苏洛河的眸光一闪。既然是这宣王世子主动提及了,他多问两句应该不算是打草惊蛇吧。

苏洛河不自在地耸耸肩,装作若无其事般随口问了句:“世子大人的贵客是谁啊?能做宣王府上的贵客应该是个很不赖的人吧,呵呵呵……”

颜子皓若有所思状盯着苏洛河看了片刻,突然笑开来,“我这贵客苏少庄主也是认得的,就是一个月前少庄主护下的那位姑娘——林微微。”

没想到这颜子皓如此坦然淡定地聊到了林微微,苏洛河讶异了片刻赶紧敛住了神色。

那颜子皓仿佛没有看到他这番神色变化,依旧笑容满面道:“那日我与她有些误会,许将军想将她请回来却不想她越跑越远,却被不明就里的少庄主给护下了。后来听得许将军说,无论他如何与少庄主你解释,你都不大相信呐。”

说到这里,颜子皓顿了顿,“不过,还好是由少庄主一路护着,才让我这位任性的世子妃一路上没有什么闪失……”

苏洛河一拍桌,霍地一声站起来道:“什么世子妃?不要脸的我见着多了,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人家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无耻!”

颜子皓懒洋洋地看着他,不温不怒依是满面笑容,“少庄主这么生气做什么?微微千里迢迢只身一人来了我这宣王府,若是她对我无情怎会如此?”

苏洛河狠狠白了他一眼。

早知道此人脸厚无耻,他却只能强忍着。

方才进入冉城之时便听见有人议论,说吏部尚书之女从京都迢迢奔波前来找宣王世子。这本来也是苏洛河和孟柯猜到的事情,却没想到那传闻的后半截很是惊人,竟然说那吏部尚书之女想要嫁了宣王世子,今日一来是要将这宣王世子府上的乐妓舞姬尽数驱了去,好在来日嫁入宣王府之时能清清静静。

苏洛河将那造谣生事之人好一顿暴打,直将那人打得鼻青脸肿一口牙齿掉了个精光才罢手。

这个时候,他们听得一个路人说,今日他生生看见那传闻中的吏部尚书之女是被许将军带入宣王府中的,前后左右可是围着好些长剑挂身面色冷凝的兵士,而那被围在中间的姑娘看起来并不十分情愿更不十分欢喜,想想那当时的情况很像是被押入王府的。

听到这么个消息,苏洛河当即就要冲入王府救人,孟柯和朱八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按了下来。

原本孟柯建议苏洛河礼貌些向宣王世子要人,但苏洛河嫌这磨嘴皮的方式十分麻烦,还不如直接兵分两路,他这树大招风的以明路出现拖延住那宣王世子,朱八刀和孟柯则趁着这个时间将林微微救出来。

现在时间过了好一阵子,这颜子皓依旧气定神闲,而那许将军方才前来也并不慌乱,莫非他们二人现下还没有把人救出来?

苏洛河的心火蹭蹭上窜,已经有些忍不住想要直接杀进王府去了。

内堂道口有人影一闪而出,许将军大步走来靠在颜子皓耳畔低语了几句,便见颜子皓笑容更甚,望向苏洛河道:“少庄主,跟你分享一件高兴的事情。”

他说着弹了弹手指,示意许将军退下。

苏洛河不带好气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想听他的高兴事。

颜子皓毫不介意他那满脸的不屑,品了口茶缓缓道:“方才说的那两只雀鸟叽叽喳喳个不休,好在我事先已经做了层层布置,许将军刚刚来报的是,那两只雀鸟已被我王府内的兵士围住了,现下正在做困兽之斗,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说着,眯了眯那狭长的狐狸眼,不善的眸光一闪而过。

苏洛河一惊,这才恍然醒悟到那颜子皓口中所说的“雀鸟”,只怕就是自己派去的朱八刀和孟柯两人,顿时急火攻心起来,跺脚骂道:“怎么那么没用。”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轰隆巨响从宣王府后院传来。

苏洛河讶然怔愣在原地。

颜子皓一惊。这声音?火药!

不待他反应过来,苏洛河已冲入内堂的走道中,向着这轰隆之声传来的方向急速跑去。

宣王府内院之中,林微微被囚那处。

孟柯一愣,茫然回头问身后那一脸被硝烟熏得黑不溜秋的朱八刀:“哪来的火药?”

朱八刀瑟瑟甩了甩手中的九环刀,“那天不是在弦和庄拿了炸药准备炸城门的吗,后来公孙卯出现又放回去那时候啊。呃……我偷藏了一个在身上,想什么时候拿去卖了换钱买些吃食,却一直没人要收,刚刚他们逼得太急了,我,我急中生智给扔了出去。”

林微微冷汗,戳戳他肥壮的大手臂道:“揣个炸药天天带在身上,就为了拿出去换些吃食?你不怕什么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炸飞了?”

孟柯眉头一皱,面瘫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涛涛愤怒,“什么叫急中生智?这里是宣王府!你炸死了四个人!!事情闹大了!!!”

这面瘫脸一发怒,仿佛是一堆干柴熊熊燃烧起来。

林微微吓了一跳,赶紧往朱八刀那处退了一步。朱八刀缩缩脖子似乎更为害怕,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个时候,苏洛河杀了过来,翻身一跃从那层层王府兵士的包围圈外跃入,落地后定神一看,咦了声问:“怎么地上有四个躺倒装死的?”

孟柯哼了声,朱八刀不敢说话,林微微为难道:“这个……这个……不是装死,好像……是真的死了。”

“什么?真的死了?”苏洛河大骇。

朱八刀挠挠后脑勺,那张被火药熏得黑不溜秋的脸看不出什么神情来。

林微微知道,这些年苏洛河三人虽然在江湖上早有横行无忌嚣张肆意之名,但是真闹出人命的事还真没做过,何况今日还是在这宣王府内开了杀戒,一杀还杀了四个人。

苏洛河瞪着地上四个兵士模样的尸首大傻眼,那些王府兵士在片刻的怔愣之后猛地攻上前来。

孟柯怒道:“杀都已经杀了,你们是想在这里伏法吗?快逃!”

被孟柯这么一吼,苏洛河回过神来,忙抽剑出鞘与那汹涌扑来的王府兵士攻打,边抵挡边往后退,却见更多的兵士加入其中。

孟柯咬牙向苏洛河道:“你带林微微快走,这里人越来越多了。”

苏洛河哼了一声:“我走了你抵得住吗?”

孟柯冷眼朝他,“林微微什么功夫都没有就跟个拖油瓶一般,你若能带着她早些离开我和八刀才能顺利脱身。不然这样一步一退的耗下去,我们谁也走不了。”

朱八刀将躲在身后的林微微朝苏洛河一推,催促道:“少爷,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来。”

苏洛河一狠心,收剑回来,抓起林微微的手腕疾步奔几步,回头朝死挡攻击已不再退后一步的孟柯和朱八刀喊道:“你们一定要给我赶上来!”

说罢,带着林微微翻墙而出。

汹涌扑来的兵士群中,许将军的声音在铿锵作响的剑刃碰触声中已不甚清晰,他大吼道:“一个都不要放过!乾宁,带上你的人马跟我去追那两个人!”

宣王府外,阳光万丈,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苏洛河回头看了看,那群人已被远远甩在后边。与林微微同坐在一匹马上,恍然间似乎回到了一个多月前他带着她逃往戚林城的时候。

“苏老大,对不起。”林微微低下头,搓着指尖被硝烟沾染上的黑尘。

为了将她带出去,朱八刀一个冲动之下竟掏了颗火药砸出来。宣王府上闹出四条人命,这该如何收场?所有的事情都赖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她任性地从京都跑出来,宣王世子也不会将她囚住。如果不是她被囚住,……

“林微微。”苏洛河的声音一别于以往的嚣张跋扈,语调不再高昂。

他只右手握着马缰,左手摸摸林微微的头,指尖却顺着林微微的脸颊擦过,茫然定了片刻,不知为何突然改了方向,环住她的颈脖整个身子向前倾来,“哪有那么多的对不起。”

他低低的声音响起,在这刺目的艳阳映衬之下,柔软得极不真实。

林微微心头莫名一紧,呼吸漏了半拍。她侧着脸,慌乱地看着苏洛河俯过来的烁烁目光,一时间不知所措。

却在这时,苏洛河嘴角一歪手臂一紧,猛地勒了林微微一下,林微微那张方才涨得通红通红的脸颊瞬间白了下去。

苏洛河哈哈大笑起来,林微微努力想要挣脱那依然环在脖子上却已经不再勒住她的手臂,却始终挣脱不出来。

苏洛河的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拍拍马颈,放了另一只手上握着的马缰,他再次倾身过来,用双手将林微微揽在怀中。

“如果真的觉得那么对不起,反正,反正你从前也欠了我那么多的人情了,那就一次都还了吧,以身相许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老大不出来的时候我都写得一卡一卡的,终于把他给写出来了,呼……

话说,你们是不是要考试了呀?

68公平

林微微呆呆看着苏洛河环住自己的双臂,瞬间不知所措;紧紧握住双拳缩了一下;却被苏洛河抱得更紧了。

“干什么?”苏洛河呼吸摩挲着林微微的耳根;这么近的距离,他说话咬字时每一个音节的抖动都能够听得很清晰。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浅浅的沙哑,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听见,仿佛裹挟着某种巫术搅合得林微微满心不宁。

他说:“干什么,林微微,没看见我没有抓着马缰吗?再动,我们就要一起跌下去了。”

林微微安静地缩在他环抱着的臂弯之中,果然不敢再动,面上那刚刚被苏洛河一勒之下褪下去的绯红之色;再次一点点的浮了出上来。

苏洛河看在眼中,偷笑着头一偏,朝林微微的侧脸靠了过去,见她又想躲,忙抽了只手扶住林微微另一侧的脸颊,让她躲无可躲。

双颊相贴,林微微一张脸烧得滚烫滚烫,却不知为何突然丧失了以往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慌乱地只想逃开却不敢去看苏洛河此时是什么表情。

“喂!林小小,”苏洛河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有任何响动,耐不住说了句,“我说了那么多话,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点什么?”

林微微咬着唇,无措地闭上了眼。

苏洛河歪头探看,见她这么一副表情,一时间想不出来究竟这副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于是焦急道:“话又不说一句,又是这么一副神色,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微微眉头皱成一把,眼睛闭得死死的,牙关紧咬着还是一句话不说。

苏洛河看着她焦急又彷徨,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温柔被这攻心的急火瞬间烧没了踪迹,只听得苏洛河突然气急败坏道:“林微微,你干什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那一声吼,直将林微微的耳膜吼得震了三震,连着太阳穴都跟着跳了几下。

林微微一坐而起,瞪视他道:“我哪里视死如归了?!”

“你刚刚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两只!!”

“……”

“……”

两人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吵了几句,却最后变成了戛然而止相视无言。

苏洛河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眸,那双眼眸干干净净的,如同一潭清澈见底的清泉。林微微一直都觉得很奇怪,很奇怪一个在江湖传闻中明明肆意嚣张从不遵循礼法规矩的少年,为何会有这样清澈明晰的眸子。

可是,大约也只有拥有这般胸无城府眼眸的主人,才能做出传闻中那一系列非常非常不靠谱却又仗义无比的事情吧。

林微微看着他的双眸,在这艳阳之中华光闪烁着,夺尽了阳光的璀璨锋芒。

心口如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直跳,林微微一惊,仿佛是怕被人看破了心事,忙别过头去。

清了清嗓子,林微微闪烁其词道:“呃,老大,你不要拿我开玩笑。”

苏洛河拽回马缰,不大开心的回了句:“我说话的模样很像开玩笑?”

林微微勉力咽下一口唾沫,定定气道:“呵,呵呵,是有……有那么一点吧。”

这句话林微微说得结结巴巴,说完之后自己还沉浸在一副做贼心虚的状态之中。她其实都不明白自己在扭捏什么躲闪什么,明明清楚苏洛河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文—她只是很慌乱,慌乱得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干些什么好。

—人—苏洛河问她以身相许怎么样,这是什么意思?

—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许身,这还是头一次听到。

—屋—她林微微这么不值钱了?欠了人情债就非得以身相许的偿还?

呃……朱八刀在救她出王府的时候弄出来四条人命,要是算上这笔账,是该还个大人情,但问题是弄出人命来的不是你苏老大,而是朱八刀啊!

若是朱八刀被生擒了,或者他要为这事情负上责任,怎么算林微微也该先偿还了他吧。

想到这里,林微微周身打了个冷战,立马甩了甩头。跟朱八刀真的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想都不敢想啊!!

胡思乱想之中,林微微的心绪慢慢安定下来。

不对,她并不是因为什么相许不相许的事情彷徨无措紧张兮兮。

那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心跳陡然加快,为什么又突然漏跳了半拍。为什么手心里紧张得冷汗潸潸,却又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愿意吭出声来。

“苏洛河。”林微微很郑重地叫出这个名字。

她总是叫他苏老大,兴高采烈地,一声声叫着的时候,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和地一般。

苏洛河习惯她叫自己老大,他听着那银铃般的声音如此称呼自己,俨然自己就在这个称呼的不断重复之中,成为了她最大也最想要依仗的靠山。

现在她这么郑重其事的叫着苏洛河这个名字,莫名令得苏洛河心中忐忑难安。他努力掩饰着满心的慌乱,轻声哼出一个字:“嗯。”

林微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来。

如果真要辨别什么样的表情算是视死如归,林微微觉得,她现在这么深吸一口气的咬牙状态才能叫做视死如归。

“欠你的人情,我会用尽全力慢慢还。”林微微缓缓道,“我的脾气一直很坏,所以一直做错了很多事情。……奇怪的是我的运气一直很好,总能碰到好人帮我补救犯下的错。”

“……其实我现在有在努力好好反省自己的,希望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再这么坏脾气下去,应该就不会麻烦到更多更多的人吧。”

“……嗯,我不强大也不厉害,所以欠了你们的情谊,只能等我学着不再犯错变得厉害而强大之后,才能有能力慢慢偿还。……呵,不过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强大了,苏洛河,你应该已经强大到无以复加了吧。……我想我欠你的,似乎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还好。……如果,你一定要求我还。”

“……说了一大堆,其实,……”林微微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咬咬牙继续道,“其实我只是想说,苏洛河,我不能因为还你的人情以身相许的。这么算起来,我今天把自己大卸八块了,也不够还我欠的所有人情。”

苏洛河好笑道:“大卸八块?行啊,你把最大的那块分我吧。”

林微微泄了气,垂头道:“不行。我想了想,你肯定分不到最大的那块。”

苏洛河眉头一皱,问:“那,能分到的是谁?”

林微微眨眨眼朝他看来,“如果真要分的话,我想,我要把最大那块给张良。不过,他肯定不愿意,张良一定会把我卸下来的其余七块都抢过来,给我凑个全尸入土为安。”

苏洛河又好气又好笑,“你就知道我愿意拿块小的?”

林微微鼻子皱了皱,“正常人都不想我把自己卸了吧,血淋淋不说,还没有什么用处不是。”

苏洛河没来由地乐翻了,居然哈哈笑了两声。

林微微皱皱眉头看他,努力地继续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所以,我不可以以身相许的。对你对我对好多人都不公平。……”

这句话苏洛河可不愿意听了。

什么叫公平?开玩笑。这么多年来,他苏洛河认为的公平就是公平,他认为的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而且,某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公不公平。

苏洛河哼了一声,问:“那什么样比较公平?”

林微微抿抿嘴,沉声道:“还债是还债,相许却该情之所至对不对。……我该嫁给喜欢我的人,而你也该娶你喜欢的人。……苏洛河,我说的对不对。”

林微微想,所以这应该就是她想要躲闪不愿意回答苏洛河那番话的原因吧。

她的心口会狂跳,她的心跳会漏掉一拍,她会满面绯红,她会紧张得手心冷汗直流。可是她却还是想要躲闪,不愿意回应他那个问题,哪怕一字一句都不愿意。

她介意。

介意这不咸不淡毫无诚意的问句。

费尽了所有气力所完这番话,林微微满心火辣辣的烧灼。

她在等待苏洛河的反应,等待苏洛河用拳拳诚意重述一遍他要说的话。

可是她又有些担心,担心她所想要的拳拳诚意他却根本从未有过。

从曦宜城离别直至回到京都,她的世界安静下来。摇摇晃晃的马车内,她会奇怪想起那日阳光大好,朱八刀对她说,他们家少爷对她不一样,她问哪里不一样,朱八刀却窘迫地挠挠后脑勺,毫无道理地坚持说感觉不一样。

她会想起在冉城里因为许将军的围堵,她不慎磕破了头,苏洛河紧张兮兮地命令医师将她那轻微破皮的额头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她会想起那日月朗星疏,她撑着下巴看熟睡的苏洛河,临渊河中无数许愿船载着星点火光顺流而下,将河岸映得蒙蒙亮,也映亮了苏洛河的脸廓。他闭着眼睛,长睫下微微盖了层暗影,分不清是许久没睡生出的黑眼圈,还是长睫的影子。他睡着的时候,没有了贯常那般横卷江湖的跋扈气息,呼吸浅淡,一吸一吐得安静绵长,就像夏涟漪家那胖头娃娃睡着了一般。

……

思绪纷乱,沉入回忆的林微微被苏洛河捏住下巴的时候依然是一脸茫然。

苏洛河将她的脑袋扳过来些,烁烁眸光直视进她的眼瞳,苏洛河努力忍着满心将要爆发的愤怒,好脾气地一字一句道:“林微微,你听好了,一字一句都不要漏掉。我不是要你抵债才建议你以身相许,我,我是……好吧,……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_→

菇凉们……这章才素真滴表白……

69不公平

从冉城的这次奔逃与上次不同。上次只是林微微一个人被追,而这次两人都在追捕的名单内;自然要逃得更卖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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