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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横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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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冷汗道:“你小心着点啊。等会儿还没走到大门前献礼,就把这几个东西给摔了。”
朱八刀擦擦额头冒起的丝丝冷汗,“盒子大了点,东西在里面晃荡得厉害。”说完,憨憨的笑了起来。
林微微将那最上面的小盒子拿下来抱在怀中,边跟着队伍往前挪边说:“朱八刀,你怎么一老受欺负啊。你看看孟柯手上什么也没拿,你却拿着这么多,也不会抗议一下?”
朱八刀面上的笑容十分诚恳,诚恳得近乎傻气,“少爷受了些伤不是,孟柯说他累坏了要休息,你一个姑娘家的……所以,还是只有我拿了。”
林微微对着孟柯的背影狠狠白了一眼,“他,累坏了?蒙你的吧。”他们行一般多的路,睡一般多的觉,怎么他孟柯就累坏了呢。
朱八刀极其诚挚地点点头,“累坏了应该真的。孟老弟昨天悄悄溜出去办事,可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呢。”
林微微晃晃手中的礼盒,有东西在里面骨碌碌晃荡来去,于是信口猜测道:“是出去办这些礼物?”
朱八刀有些尴尬,似乎不知该如何说起比较好。孟柯适时插了句话,语气干巴巴道:“我办的,是大礼。盒子里,是少爷办的。”
那大礼又是什么呢?
林微微还来不及打破沙锅问到底,队伍终于排到了尽头。
弦和庄外长长的送礼队伍一路排到了山下,庄内开了许多流水席位,凡是来送了些礼的都能混到一顿大餐,于是乎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好些人,提着鸡鸭鱼肉干菜竹菘等等便宜货的人,也都来混饭了。
相比较这些人而言,苏洛河一行人带来的四个礼盒显得十分有诚意。
一身青缎锦衣的陈景跃高兴坏了,啪啪拍着苏洛河的肩膀道:“哥们儿,不错啊,这几个盒子倒是挺好看的,里面不会是空的吧。”
做为苏洛河小团队中暂时的一份子,林微微听了陈景跃的这句话不大高兴,打抱不平之气油然而生。林微微伸手将盒子在陈景跃耳朵边晃了晃,只听得里面有个什么物件荡来荡去的声响,林微微于是理直气壮反驳陈景跃道:“这里面可是有东西的。”
陈景跃一脸不信,抱手示意旁边的仆从现场验货。
苏洛河满脸坏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孟柯淡淡的,用冷漠的眼神扫了林微微一眼。
气氛有些诡异,林微微一时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于是望向的朱八刀。
朱八刀正放下手中三个礼盒,略有些尴尬地掠过林微微的视线,对苏洛河道:“我就说嘛,要先告诉一下微微姑娘的。”
拆开最大的那个礼盒,仆从抱出了一个青瓷花瓶。
陈景跃的嘴巴歪了歪。
林微微小声嘀咕道:“这个花瓶很眼熟啊。”
朱八刀低声解释,“这就是放在弦和庄外堂的那个啊。”
“……”这,这个状况已经不足以用借花献佛来概括了。
拆开第二个礼盒,仆从抱出了一个敞口白瓷水盆。
陈景跃的嘴角抖了抖。
林微微侧头问:“这个好像也眼熟啊。”
朱八刀用他那肥嘟嘟的手掌满不好意思的掩嘴道:“这个是放在弦和庄正堂里的。”
林微微的额头挂了一排黑线,“之前水盆里是不是养了两尾金鱼?”
朱八刀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少爷把金鱼给倒水塘里去了。”
“……”
拆开第三个礼盒,仆从拎出了个三色琉璃盘。
陈景跃的眼角抽了抽。
林微微说:“这个是偏厅里那放水果的盘子?”
朱八刀努力压低嗓音称赞道:“好眼力!”
“……”
第四个礼盒里,仆从倒出了一颗小石子。
苏洛河理直气壮解释道:“五十文买了三个盒子,送的这小的没见你们家有什么能塞得进去,所以随便在院子里面拣了颗石头。”
眼见陈景跃的双手捏成拳头,即将挥拳砸向苏洛河,却在这时被人拍了拍肩。
那人剑眉朗目,虽已人到中年,倜傥俊逸之姿却不输这几个少年。
陈景跃身旁的仆从纷纷恭谨叫了声:“庄主。”
苏洛河忙躬身行礼,道了声:“伯父。”
林微微跟着孟柯和朱八刀行了行礼,俨然一副苏洛河跟班的姿态。
陈庄主笑道:“好了,闹够了就先去堂内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陈景跃脑袋一偏,表态道:“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
苏洛河洋洋得意地迈开步子朝庄内走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果然见到林微微正停步张望着来往于庄内的众人。
陈景跃见她巴巴望着庄子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于是上前对她说:“静王世子还没来呢。外面的流水席是招待百姓的,待会若是静王世子来了,也是要到堂内去坐的。放心在那等着吧。”他说得温柔,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显得既诚挚又狡黠。
待他说完,林微微只觉得后头有个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在其中。侧头看去,原来是苏洛河站在后头气鼓鼓的伸长耳朵,一副努力要听些什么的姿态。陈景跃一脸坏笑更甚,俯在林微微耳畔张张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林微微鼓着眼睛,迷惑不解正欲发问,陈景跃却在此时突然正色,扬声道:“我跟你说的这些,要保密。”
“哈?”你刚刚明明什么也没说啊。
陈景跃扶住林微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记得,保密。”言毕,扭头就走了。
苏洛河忐忑好奇的问了句:“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微微无奈摊手:“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不信,哼了一声:“是不是说了我什么?”
林微微无可奈何:“真的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咬牙,“他说了我什么坏话吧?”
林微微无精打采:“真的,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再咬牙,太阳穴青筋暴起:“林微微!!”
“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在堂内等人齐的时间是最难打发的了,朱八刀把桌上的小菜都吃光了,舔着筷子焦躁万分,哼哼道:“怎么?还差两人?”
做为苏洛河的跟班,他们三人一字排开在苏洛河的屁股后面。虽然见不到苏洛河的表情,但听得他手起筷子落的噼噼啪啪声,林微微便能感受到苏洛河周身散发的腾腾怒气。
孟柯问:“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林微微有气无力道:“真的,真的,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我半个字都没有听到。”
孟柯点点头:“少爷又被他框了。”说完,面瘫脸将桌上的一盘小菜送给朱八刀,朱八刀开心得直抽冷气,欢快的风卷残云的一瞬间吃光了。
闲得直冒泡,林微微决定闲话家常,随便扯了个话题压低声音道:“老大怎么净拿他们弦和庄的东西送陈景跃啊?”此行为显得倍儿抠门,实在掉身价。
话说,苏老大一向不大抠门的呀。
朱八刀咂嘴道:“学陈景跃这小子的。上回少爷生辰时,他来了这么一手。”
“……”这陈景跃实在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但林微微的生活中奇葩的存在实在不止这么一个,说到抠门人物,排名第一位——师父大人,简直毫无疑问!
想到这里,林微微忍不住吐槽:“这世上有钱还抠门的人可真多。”
“比如?”孟柯问。
“我师父。”
朱八刀对于林微微口中的那个师父一直相当好奇,一路上没逮着什么好机会提问,现下正是百无聊赖,于是伸了个脖子来问:“微微姑娘,你师父高姓大名啊?”
“好像,是叫颜子轩。”
朱八刀一怔,手中的筷子啪嗒掉了一根。
孟柯皱皱眉头,问林微微道:“你知道颜姓,是国姓吗?”
“知道啊。”林微微点点头。顿了片刻,林微微意识到孟柯和朱八刀的不对劲,疑惑道:“虽然是国姓,但不是还有好些平头百姓也姓颜吗?”
孟柯眉头轻抬,饶有兴致的问:“这话谁跟你说的?”
“我师父啊。”林微微答得理所当然。
孟柯瞥了她一眼,将朱八刀掉在地上的筷子拣起来,“知道宣王世子叫什么吗?”
林微微奇怪:“不是叫宣王世子吗?”
“我问的是本名。”
林微微迷茫摇头。
孟柯淡淡道:“颜子皓。……所以,你猜静王世子的本名呢?”
林微微震惊无比的圆瞪着双眼,“你,你的意思是?”
孟柯扬眉轻笑,点点头:“是了,就叫颜子轩。”
正在这时,外头渺远的一句高喊传来:“静王世子驾到。”
34静王世子2
堂内众人闻声皆肃穆起身,之间走在最前头的那人一身冰蓝丝缎长衫,腰系玉带,手持折扇,如瀑黑发被白玉冠高高挽起,一双明眸璀璨若夜空星辰。
那颀长挺直的身影翩翩走到苏洛河对面的上首位后,对在场诸位扫视一眼正欲落座,却猛地一惊,将目光定在了林微微的身上。
林微微忍着胸中腾腾怒火,抿着嘴以极其不满的神态对上了静王世子的目光。
认识这个人差不多有一年了,一年的时间里,她跟着他走过了许多地方,也受过了很多的苦,时常抱怨着他的吝啬,也时常揣度着抠门的他身家几何。
林微微有时候会想,师父竟然是国姓颜姓,那即便不是亲王贵胄,大约也是能与亲王贵胄搭得上边的关系。
可是,既然能与王亲贵胄搭得上边,那又为何要做一个专盗肖沉水画作的贼呢?
更何况,师父他老人家艰苦朴素到悭吝的作风,也实在不像是个家世背景如何如何的人,所以时常啃冷馒头的林微微从来没有深入挖掘过她这个挂名师父的身世。
知道他叫颜子轩,也不过是因为在他撞了脑袋不甚清醒的时日里,曾有一夜他将熟睡中的林微微推醒,目光烁烁的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本名,我叫颜子轩。”
那个时候,林微微正睡得迷迷糊糊,听他说完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子接着要睡,却又被他推了几下。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炎夏的夜晚,静谧的夜晚清晰可闻夏虫的鸣叫,林微微本来想装死,却被那按着肩膀不依不饶的手推着,越推越清醒。
一骨碌坐起来,林微微恨恨道:“好好好,颜子轩,你叫颜子轩,你还想说什么?”
那光华烁烁的眸子深深盯着林微微的眼瞳说:“我只想告诉你,我叫颜子轩。”
……
堂内躬身站着等待静王世子落座的众人疑惑顿生,见那静王世子满面的温润笑容突然顿住,张张嘴却又似乎想起了顾虑的什么,眉间一凛终闭口不言,只定定这么看着被苏洛河挡了半边的林微微,便也将目光尽数投到了林微微身上。
苏洛河起先并不知道静王世子望向自己这处突地面色一滞是怎么回事。他揉揉鼻子,顺着静王世子和众人目光转向身后的林微微时,心里头顿时百味陈杂。苏洛河嘴角一歪,挪挪脚步便扎扎实实的挡在了林微微跟前,叉着腰堂堂站着替林微微挡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堂内众人面面相觑,以一种欲求不满的八卦目光看看静王世子,又转头看看苏洛河。那些与苏洛河并排而坐的人向后倾身,愈加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林微微,那目光已经肯定了一个八卦故事的基调:江湖传闻有断袖之癖的苏洛河、静王世子以及被他护在身后的那位姑娘,一定有着千言万语难以描述尽的故事。
孟柯对朱八刀使了个眼色,朱八刀后知后觉的“哦”了声,赶忙侧身,与孟柯一齐替林微微挡开了两侧炯炯闪烁的八卦目光。
苏洛河刚想冷眼一瞥全场,嚣张问上众人一句:“看什么看?”还没开问,便听得背着的那剑一声锵响。
苏洛河一惊,心下知道这锵响必定是剑刃出鞘的摩擦声,正要回身阻止,便见林微微跳上矮桌抬手一掷,将苏洛河那剑掷了出去。
颜子轩身为静王世子,在这一年间辗转洛国只为盗取肖沉水的画作,里头究竟有什么前因后果林微微并不知道。但不论怎么说,堂堂静王世子偷盗画作决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他明明有足够的手段和权势来搜罗这些东西,却使用了最低劣的手段,究竟为何如此,林微微已经不想深究这件事情。
她只是很明确的知道,颜子轩决不想让人知道此事,包括认识她林微微在内。
要不然,颜子轩怎么会在见到林微微之后思量半晌,却终究不发一言,只是定定相望呢。
被林微微扔出那剑噌地一声飞向颜子轩。
林微微明明记得,印象中的颜子轩有着极好的武功,往日偷盗时,即使惊了那家的护院,即便是来了四五人围攻,他颜子轩一个人应付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而今在这弦和庄内,他一改林微微记忆中的模样,不知所措地望着那直逼过来的白刃剑,呆立在原地并不躲开。在他身后的一名侍从抽刀而出,一刀格开林微微掷过去的那剑,便听得啪地一声脆响,苏洛河的那柄剑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林微微冷眼看着颜子轩,看他虽然满目的不知所措,却紧紧握着了双拳。双拳被长袖挡了大半,只是因为林微微站在矮桌上俯视望去,而显得甚为扎眼。
他明明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反应自己躲开那剑,他却什么也不做,等着身后的侍从挥剑格挡开。
他在人前努力维持着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努力掩饰着人后所做的种种事情。
林微微知道,颜子轩不想把事情闹大,可她从来就不是乖孩子。她会适可而止的保留住颜子轩的秘密,可是心里头那一团因被欺瞒一年而生出的愤懑之火,却让她忍不住想要踩一踩颜子轩的狐狸尾巴。
替颜子轩格开长剑的侍从朝林微微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对静王世子无礼?给我拿下!”跟在颜子轩身后,几个侍卫打扮的人闻声而出,正欲冲向林微微将她拿下时,却见林微微不慌不忙从矮桌上跳下,扒开挡在身前的苏洛河,低低对他说了声:“不好意思。”便从容走上前来。
见她如此堂而皇之上前,几个原本想要将她拿住的侍卫们同时顿住了动作。
林微微拣起地上那柄苏洛河的长剑,用袖子擦了擦,从那发令的侍从跟前走过,转头便走回了苏洛河身后,将长剑插入苏洛河背着的剑鞘之中。
“功夫不好,手一滑剑就溜出去了,还请静王世子大人大量,不要怪罪。”林微微淡淡说完,便朝颜子轩看去。
却见他浅笑间点点头,挥手召回那几名侍卫,随后便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入席与相邻几座谈笑起来。
林微微切了一声,很不开心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苏洛河扭头过来小声问:“认识?”
孟柯自斟自饮,冷冷道:“她师父。”
“啊?!”苏洛河显得十分惊讶。
朱八刀抓着后脑勺使劲同林微微确认道:“微微姑娘,你不是认错人了吧。”
林微微瞥了他一眼,说:“我要是说,他化成灰了我都认识的话,你相不相信?”
苏洛河神色极其复杂地说了句:“不信。要不我去把他化成灰给你认一认?”
林微微吐了一口气,无力道:“老大,我开玩笑的……”
朱八刀拼命点头:“就是,就是,人命关天,那人还是静王世子,少爷你千万不要……”还没说完,就吃了苏洛河一记闷拳,脑门上立时起了个大包,外加青烟袅袅。
苏洛河甩甩拳头,对林微微呲牙笑道:“我也是开玩笑的。这胖子真是忒无趣。”
朱八刀登时泪流满面,扯着孟柯的长袖不停地抖。
孟柯架不住他,冷眼对林微微说:“人命关天的玩笑不要开。”
林微微张张嘴说:“我,我有吗?”
孟柯从朱八刀手里头扯出袖摆,不带好气道:“有人有。”
苏洛河哼了声,瞥了孟柯一眼。
孟柯冷眉朝他,将头转向另一侧去了。
苏洛河伸长脖子,饶有兴趣追问林微微道:“真是你师父啊。”
林微微嗯了一声,“我先声明,我可不知道他是静王世子。”
“明白,明白。”见林微微首次用气鼓鼓的语气谈论她师父,苏洛河没来由的暗喜。林微微若是知道他是静王世子,不一早就来曦宜城了,怎么会在戚林城蹲那么久呢?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只是,苏洛河奇怪道:“你之前说你师父爬宣王世子那去偷什么家伙来着?哦,什么水的什么画是吧。”
“……”肖沉水的名字这么难记吗?前朝水墨画大师啊!苏老大你行走江湖这么些年,究竟懂了些什么啊?
苏洛河正目光炯炯等待着林微微的答案,孟柯却在这时淡淡提醒道:“大礼,来了。”
只听一曲高山流水的筝乐响起,不知何时进了正堂的舞姬们便扬着水袖婀娜舞动起来。
林微微本在喝茶,突然看见眼前众舞姬们姹紫嫣红的装扮,曼妙撩人的姿态,没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陡然一惊,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所谓的大礼,所谓的君子报仇一年不晚,怎,怎么是这么个情况?
似乎看出了林微微的疑惑,孟柯沉声道:“后边才精彩,睁大眼睛看了。”
35大礼
一曲舞罢,再起舞时,舞姬们便开始挥舞起手中各色令人眼花缭乱的丝带。
丝带随曲飘舞摇曳,林微微越看越迷糊,揉揉眼往朱八刀那处侧了侧。“喂,八刀,”将那看得瞠目结舌的呆子朱八刀叫醒神后,林微微压低嗓子问了句,“所谓的大礼究竟是什么啊?”
朱八刀搓着一双大手窘迫道:“这,这个,事情是让孟老弟去办的,我不大清楚呢。”
“多少知道一点吧。”林微微穷追不舍。
“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孟老弟呢?”
林微微挟了口刚上桌的酱肉,用握在手中的那双筷子指了指坐在她另一侧的孟柯:“神神秘秘不愿告诉我,只叫我瞪大了眼睛看呢。”
朱八刀架不住林微微的怂恿,绞尽脑汁开动脑筋,想了好半天后抱手一捶道:“啊!大约是原样还回去了。”
林微微听不明白:“什么叫原样还回去?”
朱八刀利索地一口气吃光了自己那盘酱肉,抹抹油乎乎的嘴道:“先前少爷将弦和庄内的东西做了礼物送给这陈景跃,是学着那陈景跃几年前的法子。”
“然后呢?”
朱八刀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他俯身过来,伏在林微微耳边道:“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我们少爷的一些传闻?”
“呃……你指的是哪些?”林微微思忖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口来。
江湖上有关于苏洛河的传闻实在太多了,她实在搞不清楚,朱八刀问她知不知道的究竟是哪条。
朱八刀偷瞄了一眼前排端坐的苏洛河,缩缩脖子悄声道:“就是那个,说我们家少爷大约有断袖之癖的传闻呐。”
“哦……”林微微恍然大悟,难怪朱八刀一脸的忌讳,“听过,听过。”听得可多了,版本还各种神奇,其中的某一种说法是只要是女人稍有些聚集的地方,苏洛河便会刻意绕道而行。
“我们少爷是被陷害的。”朱八刀低声,义正言辞道。
“陷害?”这种风传得言之凿凿般的事情,该是一种多费脑力体力口水的陷害?
“前年年末,我家少爷生辰之时,那陈景跃便风尘仆仆赶来庆贺。大宴之中,从教坊里请来助兴的舞姬跳到第二个曲子的时候,便开始不对劲了。堂中的舞姬越来越多,穿着越来越暴露。孟老弟眉头一皱,正要站起来去问那教坊的管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时,突然间乐曲便停了,……”
林微微正听得带劲,恰在这时上了一盘冰镇芦笋,朱八刀很不满意,却迫于饥肠辘辘的无奈,风卷残云的瞬间解决了个干净。
将自己那盘只挟了一筷子的酱肉盘子递给朱八刀,林微微催促道:“把话讲完了再吃。”
朱八刀吞吞口水,啄米般点着那肥头大耳的脑袋,模样甚为好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哦,对了,突然间奏乐的那人便听了动作,望向了陈景跃。只见原先起舞的那群舞姬已尽数退到了后头,而前头几排站着的全是些搔首弄姿的女子,风尘味十足十的,脸上擦得那粉,皱皱眉头便往下掉。……”
“什么情况?”林微微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奇异古怪得另人百思不解。
朱八刀有些尴尬,扫了眼前排那人,苏洛河正兴奋端坐,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孟柯准备的大礼随时降临。抓抓脑袋,朱八刀说:“那些个人,全是陈景跃从怡红院找来的姑娘,呃……那个时候,全朝少爷扑过去了,那衣服穿得胭脂画得实在不堪入目,把我们家少爷吓得着实不轻……”
“……”
朱八刀吞吞口水,继续尴尬补充道:“少爷那年过的是十六岁的生辰,陈景跃说男子十六岁已可娶妻了,为了纪念这特别的年岁,于是送上了这份大礼。从此我们家少爷便落下了一些阴影,但凡看见女子集聚稍多的地方,便会绕道而行。……于是,江湖上便有传言了,……不过,我觉得这些个传言,八成也是那陈景跃传出来的。……谁会跟在我们家少爷身后看他一路有没有绕过道啊。”
“……”林微微大囧。陈景跃其人,果然是一种奇葩的存在。
两人说话间,堂内缭绕的筝乐突然变了调,不再温吞淡雅,而是陡转急促。林微微疑惑望去,便见那飘舞的丝带中,拉起了几帘宽大的红绸,红绸内有一个妖娆玲珑的女子身影婉转其中,随着急转的乐曲舞动。
林微微斜了孟柯一眼,见他唇角略有些上扬,便心知这看起来美好且引人无限遐想的身姿,必定就是孟柯所安排的大礼了。
林微微还未及多做猜想,便突然听见锦布撕裂地声音,刺拉拉地不断响起,一瞬之间,那被红绸重重遮掩住的身材曼妙的女子便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筝乐,停了。
堂内飘舞的红绸,停了。
不止舞姬们错愕傻眼,正堂内所有宾客的下巴都砸到了地上。
林微微努力忍住捶桌子的冲动,沉沉拍了拍孟柯的肩膀,咬牙道:“能找到这么一个人,你也挺不容易的。”
那引人无限遐想的曼妙身材,在没了红绸遮盖后依然曼妙。林微微匪夷所思的想,这位大妈保养了一副好身材,为何独独落下了那张脸呢?
这张打满了褶子的脸和脖颈,迅速惊吓到了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的短暂沉默后,突然爆发出了接二连三到抽冷气的声音。
想象的美好与现实的差距,引发了无穷的吐槽欲望。
林微微听着孟柯淡淡说了句不客气,同时看见陈景跃向后一仰,踢翻了面前那张矮桌。
林微微很肯定,按照孟柯一贯的行事作风,他安排出来的大礼绝不会如此简单。一个独立的惊吓怎么可能足够,怎么应该是一连串的不断惊吓啊。
只见那满脸褶子的大妈拱手上前,身姿婀娜,抖着耷拉的鱼尾纹道:“少庄主,奴家跳得可好?”
陈景跃还没来得及翻她一个白眼,便见身后闪出几个人影,同那大妈一齐簇拥上来,尽是些抹了满面厚重脂粉却老态龙钟的风尘妇人,将那陈景跃一推,按趴在地。
林微微点点头,这才是孟柯的风格啊。当年陈景跃以风尘女子对苏洛河,吓得苏洛河仓皇不已,从此留下了相当的心理阴影。
此次替苏洛河报仇,孟柯比陈景跃更狠,想来是觉得陈景跃此人口味颇重,若是用他惊吓苏洛河的方式原数返还,定然收不到苏洛河当时那般惊惶万分的效果。
于是孟柯选择了同样的风尘,却更有触目惊心的惊吓。
林微微猜想,不知道陈景跃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会对身边突然窜出来的女子极其后怕呢,还是会对这个世界不敢再报以任何美好的想象。
“这大礼还有后续吗?”林微微问。
孟柯斜睨她一眼,“没了。你看,人都已经被拉下去了。”
林微微顺着孟柯的目光看过去,时间卡得刚刚好,陈景跃被惊吓得脸色发青正欲拔剑之时,那几个风尘妇人便被弦和庄的侍卫们拉了下去。
堂内一时间闹哄哄的噪杂开来,戳戳陈景跃又戳戳被拉下去的那几个风尘妇人,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洛河不大开心,转头对孟柯说:“这个不好。虽然也把他吓了一跳,不过我也想流出些传言去,破坏破坏他的名声。“
孟柯抬眉看了苏洛河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听闻弦和庄的陈少庄主喜爱垂暮之年的妇人,生辰之日这几名甚得宠爱的妇人便出来舞了一曲助兴。”
“嘿!”朱八刀没忍住,笑出声来。
苏洛河心满意足的点着头,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回过头去。
林微微忍住心口中翻腾的一股又一股恶寒,转头对孟柯道:“孟大侠,我想问问你,有朝一日如果有人得罪了你,你会不会把那人千刀万剐了,让那人有多惨死多惨呐?”
孟柯默默看了林微微一眼,“不会。”
林微微正要质疑孟柯的回答,以他的风格,怎么可能会放过得罪了他的人,却在张口之际听到了孟柯方才没有说完的下半句话,“我会告诉少爷,那人曾出言不逊的得罪过他。”
“……”借刀杀人什么的,孟柯其人真是相当狡诈。
林微微扭头,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陈景跃看去,只见他气急败坏指向苏洛河,大声嚷嚷道:“你!你!我知道一定是你安排的!你太过分了!”
苏洛河摊手,无奈对上坐的庄主大人道:“伯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
林微微咂舌。
名言警句什么的,这个时候记得特别清楚了是吧,苏老大。
36大礼2
苏洛河一副坦荡之态,把陈景跃气得直瞪眼跳脚。
堂内两人一时摆出剑拔弩张之态,那陈庄主却抿了口茶,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僵持在原地的两人,维持着一脸漠然神色,一副见怪不怪毫不担忧的模样。
正当林微微以为下一刻这两人会大打出手之时,却听见一声轰隆巨响,正堂内的屋顶突然破了个窟窿,一团红影从天而降。
陈姗姗哎哟一声叫唤砸到地上,愣神半晌后抓起碎石瓦砾中的那条长鞭,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身如火红衣甚为扎眼。甩甩手中的长鞭,陈姗姗抬脚正准备开溜,突然发现脚下竟是绵绵软软的。低头看去,看见了陈景跃被自己扎扎实实踩在脚下,满面尘土,以一种十分不甘心的神色白了她一眼后,随即晕厥过去。
陈姗姗大惊失色,慌忙从陈景跃的背脊上跳下来,蹲身推搡道:“哥……你……你不会就这么挂掉了吧?”
林微微尴尬地看着面前这一系列的意外变故,心想在生辰当日被苏老大和自己亲妹子严重摧残了身心的陈景跃,实在惨透了。
陈姗姗不敢去看上座那处,一鼓作气的埋着头狠狠推搡陈景跃:“被我踩一脚就挂了算什么英雄啊,快起来,快起来!”
但陈景跃早已扎扎实实的昏迷了过去,任凭陈姗姗如何揉捏都不见醒转。
于是,陈姗姗将头埋得更低了些,顿了片刻,嘟喃出了一句:“爹,我,我出去招呼客人去了。”还没等她溜出半步,一个身影突地出现,将她堵在了原地。
那人大约是三十出头,一身淡青布衣,五官平庸无奇,气质寡淡如水,虽然一直默默站在最显眼的庄主陈启昌身后,却并未令人多加注意。
陈姗姗见那人堵住了自己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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