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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横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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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却笑着,用右手摸摸她乱了的头发,道:“只有我在旁边的时候你才可以爬。”
林微微愣了愣,哭得更厉害了,“以后都不爬了,以后都不爬了。我们去找刘管家,让他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犹记得那时候的张良有多倔强,他咬咬牙,擦干头上的滚滚汗珠道:“先送你回去歇着,我自去找我养父说,说我方才想要翻墙出去时不慎摔伤了。”
不顾林微微抗议,坚持送她回屋,忍着痛叮嘱再三后,张良这才咬紧牙关独自走了。
第二日,林微微早早起来跑去看他,却被刘管家拦住。
刘管家嘘了一声,将她推搡得远了些才说话:“这孩子才刚睡下不久呢,小姐晚点再去找他吧。”
“才刚睡下?”不是夜里头说自己去找刘管家请大夫吗。
刘管家拭了拭眼角的泪,说:“这孩子一向乖顺,不知怎地昨天夜里头就自个翻墙要出去,回头找我来请大夫的时候,夜头正深,我带着他去看大夫的时候,拍了好久的门才把叫醒了人,……大夫说,还好伤在左手,不然这孩子不论从文从武都难了。”
林微微愣愣地听,眼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刘管家怅然道:“伤了骨头,大夫说是接好了,但耽误了些时辰,再加上他大约从前便在那处伤过,……大夫说,日后每每天气突变之时,怕是都会酸痛刺骨的难受了。……接好之后,回来还疼了许久,这孩子却一直忍着一声不吭,我看着极为难过,真真是对不住将他托付给我的故交,……”
刘管家还说了好些话,林微微都已经听不清了。
她被刘管家推着走得远了些,答应不吵张良睡觉后,刘管家便走了。
待刘管家的身影远去,林微微便立即调头朝张良的房间跑来。
吱呀一声推开门,林微微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只剩那人不疾不徐的呼吸声。
林微微拿了个小凳悄悄放到他床边,撑着右脸端看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却不敢吭气不敢打扰,只安安静静的坐着。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昨夜,她还不如站在大榕树上,叫喳喳地惊动一家人,顶多被罚打个手板打个屁股,顶多只有火辣辣的疼。
刘管家说,幸好是左手。
这只是幸好。
如果是右手呢?
那张良哥哥日后怎么办?
连累到别人的感觉,实在还不如自己屁股开花火辣辣的疼。
林微微想着想着,眼皮子越来越沉,终究沉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只手,不凉不暖从她脸上抚过,恰到好处的唤醒了她。
林微微抬头,见张良已经醒来,微微笑着,抚过她脸颊的手顿了顿,转而揉起她的头发来。
林微微恳切致歉:“张良哥哥,对不起。”
张良笑容更甚,皓白的牙齿朱红的唇,浅浅问:“对不起什么?昨夜是我自个儿想翻墙出去的,怨不得别人。”
林微微听了,心里更加难过,想了很久很久,犹犹豫豫说道:“对不起,我长得胖了些,若是我瘦瘦的,也不至于如此……吧。”
张良哈哈大笑:“看你这话说的。”
白胖的林微微从小凳上站起,顿足道:“我保证以后吃少些,日后瘦瘦的。”那神色仿佛是在宣誓一般。
张良笑道:“好罢,好罢。……不过你若还是胖着,我应也是承得住的。”
……
张良哥哥,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不知这一年来他过得可好。
苏洛河见林微微一副沉思姿态,初时本不忍打扰。可好半天后见她依旧所有所思,心里头不禁嘀咕起来,这不会是在想着那位念叨在嘴边极其熟稔的张良哥哥吧。
不耐地抬眼眉,苏洛河问:“你那张良哥哥摔伤了,摔得重不重呀?”
林微微老老实实道:“嗯,可重了,养了半个月才好,还有些后遗症。”
苏洛河哼了一声,“好小子,真倒霉。”
林微微咂巴咂巴嘴,“是呀,我那时候可胖了,唉,他真是倒霉。”
苏洛河忍着笑,一张脸憋得红彤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多久便是正午之时。三人停了马坐在一棵大树下吃干粮,朱八刀被派去将林微微那匹比苏洛河还要傲娇的马儿牵回来,好半天也没见着踪影。
等到朱八刀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口中念叨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将那两匹马绑在一旁,便急急跑了过来。
孟柯看他焦急,淡淡道:“肉,都被老大吃完了。”
被泼了盆冷水的朱八刀迅速蔫了。
苏洛河不置可否,也不看他。朱八刀伤心欲绝,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掉出了两滴眼泪。
林微微唉了一声,从苏洛河背后抓了个小包袱扔到朱八刀怀里,朱八刀赶忙接住一捏,登时来了精神。
林微微吐吐舌头,“老大和孟柯骗你的呢。”
朱八刀嘿嘿笑:“是了,是了,我总上当,他们总爱骗我。”
孟柯斯斯文文地掰着手中的芝麻烧饼边吃边道:“原先是到他痛哭流涕的时候才拿出来的。”
苏洛河看了林微微一眼:“是啊,出了个叛徒。”
林微微举手投降,“我都没有加入过你们,所以也谈不上叛徒不叛徒吧。”
朱八刀感激涕零道:“谢谢微微姑娘,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林微微望天。八刀兄,你哭得真难看,难怪他们喜欢耍你来着。
几人谈笑着,边吃着手里头的东西。林微微看着朱八刀哼哼唧唧津津有味地吃着那肉干,一副憨态可掬的傻愣愣模样,忍不住嘴角扬了扬。
苏洛河看在眼里,虽然心知她是觉得朱八刀那副模样甚为好笑,可心里头就是有团不知道哪里生出的燥火,捏捏拳头,他便抬手捶了朱八刀的膀子一下。
朱八刀拧着眉头,边嚼肉干边揉那痛处,伤心难过道:“少爷干嘛打我?”
苏洛河翻翻白眼,“吃相忒难看了些,小声点!”
朱八刀点点头,咂嘴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
休息过一会儿,便又要上路了。
临上路前,林微微的那匹一向不大老实的棕马扯了扯将它绑在树上的缰绳,再看看那头笑意嫣然的林微微,一双马眼里满满的高傲和不屑。
苏洛河眯眯眼,大步上前解下马缰,对林微微道:“你坐我那匹,我坐你的。”不待林微微答应,他便翻马而上驱着那马旋头得儿得儿走上大道。
林微微摸摸下巴,叹道:“怎么被老大这么一牵,这马便听话了?”
朱八刀傻呵呵笑着,将苏洛河方才骑的那匹乖顺些的送到林微微面前,“那马平常都不停话的么?”
林微微直点头,“可不听话啦!我拉它往东,它硬着脖子愣是要往西。我拉它往西,它要是不乐意,便一步也不走了。之前跟在你们身后,它不是一个劲儿的想往前面钻嘛,被孟柯那马踢了两下这才老实了些。”
孟柯走过她身边,淡淡道:“不老实吧,后面不是把你给颠下来了么?”
林微微鼓鼓眼,“那会儿我自己没抓得紧,所以才被颠下来的呢。”
孟柯浅笑道:“你没抓得紧是其一,其二,是这马故意的。它若是不寻个故意,怎能一直跑在前头。”说着,转头望向那被苏洛河骑住的棕马道,“这回,便能一路如它所愿,一马当先了。”
林微微讶异:“你说这马方才是故意把我颠下来的?它能掂量出把我颠下来的力道、时机?它没有这么聪明吧。”
孟柯却不答话,只轻轻扬眉问了句:“这马是你选的还是少爷选的?”
林微微指指自己。
孟柯点头,语气说不清是赞扬还是讥讽,扔下三个字:“好眼光。”不待林微微再问,便跃马远去了。
林微微挠挠脖子,在朱八刀的催促下赶忙跟上。
队伍最前头,早早走上了大道的苏洛河拉拉手中马缰,那棕马偏头向右,一脸倔强偏不顺着力道向左,苏洛河嘴角浮出一丝奸邪的笑容,倾身向前一手紧紧揪住那马的鬃毛。许是因为吃痛,那马不甘却又无法,只好仰起头来。
苏洛河气势汹汹却努力压低声音道:“你敢再耍性子试试?”
28陈景跃
一路相安无事,三日后便到了曦宜城。
曦宜城处于洛国的最南端,靠近南疆,城内之人的打扮便混了些南疆的特色,许多一身靛青粗布为底却印有各异花色的人接踵行走于街头,街市两旁的摊贩卖的物件也有很多南疆才有的稀奇事物。
林微微眨巴着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看着两边小摊上陈列的物品,旁边有人伸出手来,她便很自然的将手中握着的缰绳递了过去,让那人牵着。
又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她转过头来,看见替自己牵着马的竟然是苏洛河,此时的他正愣愣瞪着自己,林微微心里头顿时浮出许多不安,赶忙堆笑着要把那缰绳抢回来,口里叨叨着不敢劳他老人家费神,心里头嘀咕着你老人家千万别又突然爆了炸。
苏洛河却没有暴怒的迹象,只是叫了声朱八刀,让他过来牵马。
朱八刀很是听话,将手中的九环刀别在自家那马的鞍上,赶紧过来牵。林微微的棕马终于从苏洛河手中逃出生天,似乎终于松了口气,步伐缓慢,颈脖高昂,朱八刀大步向前,居然拖不动它,肥胖手指间的缰绳竟勒得惨白。
林微微感叹。果然是匹很聪明的畜生,懂得谁得罪不起,谁又得罪了也没关系。
想想前几日孟柯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说这马大约是故意将她颠下,以图抢个一马当先不输其他马后,现下觉得这话说得很有几分道理。
牵马的朱八刀很是伤心,伤心中不乏几分沮丧。四个人的队伍中,他从来都是最受欺负的那个,可是这并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现在,连匹马也不愿意听他的话。
想到这处,朱八刀浓黑的眉头便紧紧打了个结。
苏洛河转头,正看见他尴尬着,对那傲然定在原地不愿挪动的棕马弄得没有一点办法,嘿了一声,苏洛河甩袖大步走去,拍拍马脖子,凑到它耳朵旁说了一句,那马眨眨眼,呼呼吐了口气,立马乖乖的跟着朱八刀走了。
朱八刀愣愣道:“孟老弟,少爷真是英明神武极了,只说了一句,这甚不听话的破马便乖得跟个猫似的。”
孟柯点点头,也不言语。许久后,缓慢了步子,行到那棕马身边,轻抚着棕马的鬃毛,似是自言自语道:“你来自大宛吗?”
那马似是通了人性,呼了几口大气,瞥了孟柯一眼。
孟柯低语仿如呢喃一般,“委屈你了。”
棕马却不听他的,傲然将头撇向另一侧去了。
孟柯失笑,回头看看落在后面的苏洛河。
被孟柯他们甩了很远的苏洛河耐着性子,抱手立在林微微身后,右脚啪啪拍着地面。
林微微回头看看他,一手一个银钗问道:“左边这个五十文,右边这个十文,老大,你说我买哪个?”
苏洛河燥火升腾,道:“两个都买算了。”
林微微努努嘴,“那可不行,我这是借了你的钱,怎么能都买了。”
苏洛河换了个左脚拍地,“烦死了,快点。”
林微微转头,指着簸箕中一对耳环问那黑黑瘦瘦一身南疆打扮的男子道:“老板,那这个又是多少钱呢?”
“这个是十五两。”老板冷汗直冒。感受到苏洛河因不耐烦而产生出的气势汹汹,他直觉面前这位公子即将爆炸。害怕被掀了摊子,老板赶忙蹲身将那簸箕抱紧,随时准备逃跑。
苏洛河怒道:“快些买,别问三问四的耽误人家做生意!”
林微微争辩道:“不问清楚怎么好买?”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突然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林微微转头看去,见那人古铜肌肤,浓眉大眼,呲着一排闪闪的大白牙,笑容灿烂道,“我替这位姑娘全买了。”说着扔出一两银子,“够了么?”
老板连连道:“多了多了,姑娘再挑些吧。”
林微微诧异道:“你谁呀?”
那少年嘻嘻笑着说:“苏洛河,快些介绍介绍我。”
苏洛河鼻孔朝天,甩出一句:“这位是……臭虫。”
“你!你!!……”少年的脸色白了白,正要发作却见林微微一瞬不眨匪夷所思的看看苏洛河又看看自己,于是强压下火气,装出一派温和,恭谨躬身道,“我叫陈景跃,苏洛河的堂兄。”
林微微更惊讶了。堂兄吗?一点都不像兄弟啊!明明一黑一白。
陈景跃笑容亲和,揽住林微微的肩头,像是拉拢小弟一般拢住林微微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林微微刚要张口,却见那人已飞身扑了出去,正撞在一侧空墙。
苏洛河拍拍鞋上尘土,拉着林微微的手飞也似地跑开了,只听后面有人道:“这,这不是弦和庄的少庄主吗?被人暗算了?”
“不清楚啊,这是晕了么?……”
林微微三步并做两步的跟着苏洛河跑,边跑边问:“老大,你不是说过来曦宜城是为了帮个叫陈景跃的人庆贺生辰的么?”
“是啊。”
“听那后面的声音,好似说那陈景跃被你那一踹,给踹昏了。”
苏洛河抽空回了个头,看那陈景跃真是昏迷了,皱皱眉头也不停步,道:“他自作自受。”
孟柯见他们匆匆赶来神色有异,忙问:“怎么了?”
苏洛河说:“晦气。怎么一进城便碰上他了。”
“谁?”朱八刀忙问。
“陈景跃。”
“哦。”孟柯旋即往那远处的人堆处望去,“你做了什么?”
林微微呼哧呼哧喘着气,“人家还没说几句话,他便把人给踹晕了。那陈景跃脑门砸到墙上,我看着那墙都裂了。”
苏洛河指着林微微的鼻子跳脚道:“你被人吃豆腐了,你不知道吗?我在帮你伸张正义!”
林微微疑惑,“有吗?”
“有!”
林微微摸摸肩头,“就是他搂我那一下?”那一搂明明不带情/欲,无关风月,明明是一副兄弟般正正经经的一揽。
苏洛河重重点头,“是!”
林微微推开苏洛河指住自己鼻尖的手指,愤慨道:“如果那揽一下算是被吃了豆腐,老大你吃了我很多次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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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眼看着苏洛河怔愣后急速失了神,脸色变得灰扑扑。她扫了孟柯一眼,孟柯抬头望天。转而向朱八刀望去,朱八刀沉头,抱着个马脖子灰溜溜地摸呀摸。
围观群众饶有兴趣地停了脚步,定在原地等着看林微微和苏洛河接下来的反应。
林微微一时间彷徨无措,耷拉下头来,无声胜有声的认了错。
苏洛河哼了一声,环顾四周,用眼神吓退了八卦的曦宜城百姓,周遭便重新人来人往的热热闹闹起来。
林微微大气不敢出,跟着苏洛河一步一停的走。
走了几步,苏洛河再次停了下来。
见他回头,林微微慌慌张张地又退了一步。
苏洛河说:“林微微,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赦免你了。”觑了她一眼,苏洛河眉头拧了拧,再无话可说,转头快步走起来。
林微微垂头丧气地说了声,“唉,多谢。”亦步亦趋的跟着,像个小丫鬟一般。
孟柯朝捂紧嘴巴窃笑的朱八刀看了一眼,苦笑道:“若是被夫人知道,你说她是会高兴呢,还是……”
朱八刀瞠目:“夫人那么疼少爷,若是知道,知道……我们还是暂时别回庄子里罢。”
孟柯低语道:“只怕日后更糟。”
朱八刀问:“什么叫更糟?”
“糟到同庄主和夫人一般。”
“那,那……”朱八刀倒抽一口冷气,“如果那样,夫人大约不会放过我们。”
孟柯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这,这……”朱八刀憨憨道,“要不,我们今天就把微微姑娘给送得远远的?”
孟柯斜睨他一眼,“那少爷立马就不会放过你了。”
“可,可……这可如何是好?”
孟柯叹了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朱八刀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我极怕夫人的。”
孟柯沉痛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至极。
林微微摸了摸怀里头揣着的螭头玉佩,触手生温。心念念着要去找找静王府,却见自己身形一动,刚想脱队拉个人问问路,却被苏洛河一双冷眼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如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一般。抓抓头发,想他生闷气生得这么厉害,于是不想再多做些什么刺激了他,于是便乖乖地一路走到了弦和庄。
弦和庄坐落在曦宜城的北面,依山而建,青石铺路三百阶,林微微险些岔了气的时候,终于爬到了正门。
正门旁里着两座威严肃穆的石狮,守门的两人中,一人急急忙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一人匆匆忙忙失魂落魄地朝庄里跑去,一副看见了灾星的姿态。
苏洛河呵呵笑着,问孟柯:“明天是他生辰了吧。”
孟柯点头。
苏洛河眼中精光一闪,笑容无比奸诈道:“君子报仇,一年不晚。”
林微微囧得厉害。苏老大,你哪个时候君子了?
29陈姗姗
还没进到庄子的正堂,便听得一个声音哇哇大叫。
林微微汗了一把。
这声音,是陈景跃的。
他可回来的真快,方才四人上山的时候也没能和他撞上,想来从曦宜城内到弦和庄的这段,应该是有什么近路可抄吧。
孟柯适时答疑解惑道:“他们从另一侧入口进来的,不用走这石阶正门。我们在山下栓着的马,也将会从那道牵上山来。只是因为我们来者是客,按着弦和庄的规矩,便应过这三百阶梯而上,从正门入内的。”
“哦。”林微微恍然。得孟柯解释,真是豁然开朗。“爬了三百阶,我的腿脚都哆嗦了。”
苏洛河瞄过来一眼,林微微立即肃容,怕又说错话,便一字不吭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正堂的吵闹声越更清晰地传来。
“你们给我让开!让开!那臭虫才刚踹了我就敢即刻来我庄上,显然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现在就去剁了他!!”陈景跃的语气充分体现出了他当下炸毛的状态。
“使不得,使不得。”
“少庄主,三思啊!”
……
一片劝和之声。
林微微心里有了个底。这位陈景跃老兄的脾气,大约跟苏洛河的臭脾气不相上下。初时见他说话温文尔雅,笑容爽朗灿烂,……
原来堂堂玉立的皮相下,也是一般横行无忌的火爆脾气。
领路小童步子慢了些,显然是不想这么快将苏洛河带入正堂。
苏洛河切了声,超了他的脚步不屑道:“不用你领我也会走,你就自个儿这么慢腾腾的吧。”
正说着,那正堂中的人抓着把长矛冲了出来,对扯住自己长袖的小厮道:“再拦我,把你也给剁了。”那小厮忙将手缩了回去。
再抬头时,对上凛然叉腰站定等候的苏洛河。陈景跃哼了一声,指着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道:“你个臭虫暗算我?”
苏洛河哼了声,“也不知是谁曾掉过粪坑,还好意思叫人臭虫。”
陈景跃的面色一青,“老子那是不慎着了你的道。”
苏洛河不屑斜了他一眼,“你不慎的时候可多着呢。”
陈景跃怒极,将手中长矛掷了出去,苏洛河微微侧身,便躲开了。
朱八刀哇了一声,苏洛河烦躁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朱八刀说:“少爷,我光顾着看热闹,没躲开。”长矛斜□了他黑布靴子的顶端。
林微微一跳上前,忙蹲下小心翼翼扯出长矛,白森森的矛头不沾血渍。
“……”没受伤啊。
孟柯缓缓道:“八刀他,没受伤。”
苏洛河呸了一声,“丢人!”
朱八刀拭泪道:“我娘给做的靴子。”
林微微扔了手中长矛,无精打采:“别哭了,真的很丢人!”
原本苏妖孽出场的那对持,要多气势有多气势,气场生生把陈景跃压得无法翻身,可现在被朱八刀这么一搅合,这气势顿时低了好些。
林微微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冲动,见朱八刀还在哭,便捶了他一拳。朱八刀抽抽鼻子,赶紧憋住了眼泪。
陈景跃从身侧一人的腰间抽了把长剑,长剑出鞘,冷光闪烁。苏洛河正色,正欲抽刀对敌,却听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喊,一个红色身影急急从正堂内跑出来。
林微微还没看清楚,便见那团人影一跳,牢牢挂在苏洛河的脖子上。苏洛河啧了一声,推了半天推不开她,无可奈何指着挂在脖颈的小人儿道:“喂,陈景跃,快把你这个讨厌的妹子弄下来。”
陈景跃嘿嘿笑了两声,见苏洛河一副无处下手的模样十分得意,收剑转身,摆摆手道:“她这几年越发无法无天了,我可管不了,你自己搞定。”
说话间,那模样只八、九岁的红衣小丫头挂在苏洛河的脖子晃荡了几下后,开开心心地亲了苏洛河一口,童音稚气道:“苏哥哥是来看我的么?”
“不是。”
“苏哥哥不用不承认。”
“我是来找你那臭虫老哥打架的!”
“啪!”苏洛河又被那小丫头亲了一口。
苏洛河很嫌弃地擦了擦脸颊,那小丫头却道:“苏哥哥不用害羞,我知道你是专程来看我的。”
“你们,你们谁来帮我把她弄下来?”苏洛河狠狠推着那挂在脖子上的小丫头的侧脸,一张粉红娇嫩的脸蛋被苏洛河推得扭曲变形,小丫头却还是不肯松手下来。
战备状态解除,朱八刀蹲下/身子,检查靴子的破坏程度。孟柯冷汗,装作很忙地帮朱八刀检查另外一只。
林微微一额头黑线,愣愣站定在那里看这突发的状况,正对上苏洛河紧急求助的眼神。
“林微微,快来,快来。”苏洛河难得好声好气的叫她。
“我?不要。”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究竟有什么厉害,但看见苏洛河这副无奈至极的模样,再加上孟柯、朱八刀装聋作哑的态度,林微微很清楚,这是个丫头似乎很不好对付。
苏洛河急得直跺脚,“你,你快过来呀,我……”说话间,苏洛河再次被小丫头轻薄了一口。
弦和庄的人全部退回去了,陈景跃不见了,外院里只剩孤零零的他们四个人。苏洛河青筋直爆,推着小丫头的脸大叫,“陈姗姗,你好讨厌啊!啊!!啊!!!”
林微微觉得,苏老大他,大约快疯了。
一路上,多得他老人家照顾。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
林微微硬着头皮向前,抓抓头发道:“你叫陈姗姗啊?”
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看看林微微,咦了一声,问:“苏哥哥,这是谁?”
“这个,这个是……”苏洛河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林微微好。
林微微道:“我们同路,一起来曦宜城。”
“哦。”小丫头点点头,“既然跟我家苏哥哥没什么关系,那便没你说话的地儿。”
林微微没想到自己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被这小丫头极其犀利的言语堵了回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吐吐舌头刚想退,却听身后依旧一副很忙状态,帮朱八刀检查靴子针线的孟柯飘乎乎道:“谁说她跟你家苏哥哥没关系了。你家苏哥哥救了她几次。”
“什么?”小丫头怒目,瞪视林微微,“是吗?”
“呵呵,”林微微脊背发凉。通常有这种感觉的时候,约莫没有什么好事,“什么是吗?”
小丫头用稚嫩的童音语气汹汹逼问道:“我家苏哥哥救了你,还救了几次?”
“啊,嗯,……嗯嗯。”林微微直觉不该回答,可是事实如此,她总不能不承认苏洛河救过自己,显得多无情无义。
小丫头沉眉,松了箍住苏洛河脖颈的手,从苏洛河身上滑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
看起来,这小丫头的身手应该非常不错。
苏洛河突然失措,慌慌张张叫了声“快逃!”,拉着林微微便开始狂奔,身后飒飒凉风,林微微回头,倒抽一口冷气,那小丫头正杀气腾腾地甩着皮鞭追上来,方才那一鞭并未挥空,丢弃在地上的长矛已经被皮鞭拦腰截断了,断处碎成了齑粉,看得林微微触目惊心,眉眼直跳。
本是懵懂被苏洛河拖着,林微微登时精神抖擞,赶紧跟上苏洛河的脚步逃命,身后风声呼呼而来,还好还好尚未被甩中。
“哇噻,你这丫头还没长齐呢,下手特么狠了点吧!”林微微被苏洛河拽着,在这大院里咋呼呼地跑,边跑边埋怨,“苏洛河,我帮你把这丫头弄下来了,可我怎么觉得我性命堪忧啊!”
苏洛河忧伤道:“这不怪我啊,要怪该怪那多嘴的孟柯!”
孟柯愤愤,语气平静道:“少爷,话不是这么说的,方才你求救,我这也是帮你。”顿了顿,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补了句,“何况,我还没说你跟林微微共乘过一匹马呢。”
“什么?一匹马?共乘?”小丫头恨恨瞪视林微微,如同看情敌一般。林微微顿时明白了八/九分内里的情况,泪奔道:“孟柯,你别说话啊!你这不是在害我吗?”
孟柯一脸无辜:“我这是在说实话,更何况我还没说……”
“闭嘴!”
“收声!!”
苏洛河与林微微两人齐声道。
后边追赶着他们的陈姗姗,手持皮鞭呼呼生风,破坏力极强的横扫了整个院子,一时间草皮翻飞,尘土漫天。
正堂内,陈景跃嗑着瓜子冷眼旁观道:“我妹子赢面颇大。”
身后众人纷纷下注,“那,我便买个冷门吧,我赌苏洛河赢,这个赔率多少啊?什么?这么少?”
“真正的冷门是那个被苏洛河牵着跑的姑娘!”
“哈?”
“有人买她么?一赔三?”
陈景跃静静道:“这么冷门,一赔五才够吧,该下注的都下了,也没见人买她。”
“好好,一赔五,有人买么,嘿嘿。”
“不要,不要,一看那就是个没功夫的。”
“我买。”陈景跃拍拍手中的灰尘,瓜子壳零落一地,“一赔五对吧,我下十两,买那姑娘赢。”
“啊!少爷!!你不是说没人买么?”
陈景跃拍拍那人的肩,语重心长道:“我说的话,你也信?
30受伤
弦和庄外大院内,陈姗姗扬鞭落地处已是深坑无数。
跑了数十圈,林微微的脚步有些发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听耳边风声呼呼而下,一道黑影闪过身侧。
只听“啪”地一声,粗黑的皮鞭扫过,再次掀起一片粉尘。
林微微立即泪奔:“苏老大,这个小家伙下手也太狠了点吧。”这简直是想要她林微微的命呀。
苏洛河额头冷汗大滴大滴的冒,伸手一抹,立即汗湿了一袖子。
眼见体力透支在即,林微微强忍住脚软腿软到想翻白眼的冲动,道:“老大,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啊!”
苏洛河抽空回了个头,目眦欲裂道:“我这不是正在救你吗?!!”
林微微咬牙。有没有搞错?此番身陷火坑,还不是因为刚刚想要搭手帮苏洛河一把。
这年头,想要当个好人真是不容易。
却在这时,林微微一个不留神,踩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脸盆大小,之前大半埋在草地中,被陈姗姗数次挥鞭翻刨后,从泥土中显露出来了原本硕大的形态。
苏洛河恰在这时回头,还没疾呼出一个“跳”字,林微微便歪脚踏了一侧,身子一晃便朝地上扑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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