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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当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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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发话了,其他族人也开始表态,撞开门的五叔公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傻兮兮地笑了两声:“就是,咱们什么也没看见,再说,叶儿和家彦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家彦的衣裳没穿好是不假,但他不是身上有伤么。依我看哪,咱们还是别乱说了,都是自家人,有啥矛盾解不开啊!”
阮氏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说,不慌不忙地应声道:“族长,五叔公,你们说的没错。不过,正因为咱们都是许家的人,我才无法忍受有人做出让许家蒙羞的丑事。”
族长砸吧着嘴,有些为难地看着柳叶儿,表示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阮氏再闹下去,他也就没辙了。五叔公张了张嘴也没话说,阮氏言之凿凿,非说许家彦屋里有人,他们要是争论下去,恐怕就是多管闲事了。
阮氏突然举起手来,朝天上作揖道:“许阮氏敢对天发誓,亲眼看见许家彦房里有其他人,如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说完,她示威性地看向柳叶儿:“如果我看到的人不是你,那又是谁呢?!你要是能说个清楚明白,我就不勉强你了,免得人家说我无事生非。要知道我如此坚持都是为了许家的名声,咱们许家世代清明,绝不能让人家指着咱们的脊梁骨说三道四。”
“柳叶儿,别怪我没给你机会,现在当着各位族亲的面,你就把话说清楚了,家彦房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你可要想仔细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是什么关系也没有恐怕没人相信,所以最好实话实说,休想欺蒙哄骗,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哪!你要是见到了那个人,就说出来,你要是想把麻烦揽到自己身上,那就没人能帮你了!”
话说到这儿,柳叶儿终于确信阮氏有备而来,她的目的就是整垮碧珠,她一定看见了碧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阮氏要借她的口说出碧珠与人有染的丑事,不然,她就是那个勾引小叔的淫妇。不管怎样,她和碧珠必有一人担上罪名,否则,阮氏不会善罢甘休。
柳叶儿敬重碧珠,她答应过许家恒好好照顾家人,怎能为了保全自己而出卖她。她相信许家彦不会说谎,碧珠和那个男人是清白的,绝不像是阮氏说的那般不堪。既然明知碧珠受人冤枉,实话实说岂不是害了她么!
柳叶儿不会被阮氏利用,她也不会出卖碧珠,虽然有可能连累自己,但阮氏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能拖一时是一时,她和许家彦坚决不承认,阮氏又能奈她如何。
“小叔房里没有别人,我只是站在窗外又没进去,大娘,也许你真的眼花了。”柳叶儿神色如常,她不能上当,她和碧珠都不能有事。
这时,久未露面的丫鬟快步跑进院子,大声说道:“二夫人不在房间,不晓得去哪儿了。我已经派人四处去找,应该就快找到了。”
“好,做得好!”阮氏满意地看着许家彦和柳叶儿脸上惊慌的神色,她为了断绝他们心里最后的希望,特意找人堵住碧珠,以免她又回来替柳叶儿解围。
阮氏双手抱于胸前,轻蔑地扫向柳叶儿,一副“看你如何收场”的样子:“柳叶儿,现在,你还坚持之前的说法吗?!”
柳叶儿皱着眉,阮氏仍在查找碧珠和那个男人的下落,如果她说自己看到了碧珠,那么,阮氏就会揪着碧珠不放,甚至声称见到了那个男人。这种事情一向很难说得清楚,况且,阮氏早就想对付碧珠,不闹得她身败名裂很难收手。现今许老夫人和许老爷卧病在床,许家彦又刚考上功名,碧珠要是担上这个罪名,恐怕二房就再难翻身了。
而她,就算被人诬赖行为不端,许家恒也不会怀疑她的。毕竟这桩所谓的丑闻,只是阮氏编造出来的,禁不起推敲也不足为信。现在阮氏不肯罢休,非要将事情闹大,这种情形之下,只有保住碧珠和许家彦,局势才能有转机。
柳叶儿预想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她只想将恶劣的影响降到最低,她看了眼纷纷走向阮氏的许家族亲,咬牙道:“是,我坚持!”
阮氏深深地吸气,走到她面前悄声道:“看在玉顺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声,为别人强出头没有半点儿好处,说不定还要惹一身骚。说吧,你是不是看见碧珠和那个男人了?!你把他们干的丑事说出来,这儿就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你的当家,没人再找你的麻烦。”
柳叶儿嘴角微扬,嘲讽的笑意看着很刺眼:“大娘,你要我怎么说?!我看见什么就说什么,总不能造谣说谎诬赖别人吧!”
“你这个死脑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是不肯松口。柳叶儿,这可是你自找的呀,以后发生什么事就怨不得别人了。”
“大娘还是管好自己吧,与其捕风捉影道人是非,不如想想如何向太婆交待。”
“好,你就硬撑好了,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少拿老夫人来压我,我可不是捕风捉影瞎说骗人!”
阮氏与柳叶儿交涉无果,她也不打算留机会了,眼下能逮到一个算一个,管她是碧珠还是柳叶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稍有一丝心慈手软,以后就未必有机会了。
“族长,各位族亲……”阮氏面向悄声议论的许家族亲,一字一句地说道,“许家媳妇柳叶儿不守妇道勾引小叔,此事非同小可不得姑息,事实摆在眼前,她既无法澄清自己的过错,也没有人能证明她的清白。身为许家人,我决不允许这种有辱门风的败类玷污许家的名声。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许阮氏说到做到,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看来阮氏存心跟柳叶儿杠上了,既然刚才只有柳叶儿和许家彦在一起,没有第三个人证明他们的清白,旁人哪有立场为她开脱。阮氏见谁咬谁,又有尚书大哥撑腰,跟她作对简直愚不可及。再说,许家这么多年风光无限,他们这些亲戚也没跟着沾多少光,何必多管这档子闲事。
许家族亲不再多言,像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阮氏和柳叶儿再怎么斗也跟他们无关,是好是歹都没关系。
柳叶儿了然地望着众人,朗声道:“我只能说,今晚的事不像大家想的那样,我担心小叔的伤,路过这儿就来看看。这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无论再问多少遍,我还是这句话。”
阮氏看她那般坦然,根本没有示弱的意思,不由怒火中烧:“好吧,咱们就到祠堂说个明白,让大家来评评理,看你这些瞎话有没有人相信!”
话音刚落,阮氏朝丫鬟使个眼色,丫鬟随即上前拽走柳叶儿,见状,许家族亲连连避开,柳叶儿在他们眼中如同瘟疫,谁沾上谁倒霉。
“慢着!”许家彦意识到柳叶儿这一走将面临什么,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人侮辱,虽说谁都无法预想以后的事,但他不能用她作为赌注。
许家彦冷漠地注视着阮氏,淡道:“放开她,我告诉你实情!”
阮氏面露得意:“怎么?!你当真舍不得她?!你为了她甘愿出卖你的……呵呵,看不出来你们叔嫂情深,为了对方都肯牺牲一切!好啊,你就说来听听吧!”
“其实……”
“其实是我要见你的,小叔,不要说了……”柳叶儿匆忙打断他的话,急切地说,“小叔,我和你都没有错,老天会还我们一个公道!只要家恒相信我,我什么都不怕!”
柳叶儿的眼神透露着哀求与不甘,她相信许家恒和许家彦会帮她,所以宁愿揽下莫须有的罪名。她不想所有努力付诸东流,如果必须有人遭遇这一切,那就由她来承受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避重就轻
一夜之间,阮氏不知从哪儿找来上百号人,柳叶儿在祠堂等待接受审问的时候,许家门外已经围满了人。
柳叶儿跪在许家祖宗的排位前面,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是分外想念许家恒。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一直以来她都被保护得好好的,现在该是她报答的时候了。她相信碧珠的为人,相信许家彦说的话,她知道这一切迟早都会发生。
正如翠菊所说,阮氏自始至终都没放下心中怨气,她从阮家回来,表现出的谦卑都是装出来的,她的目的就是欺瞒许老夫人,借机下手铲除她的敌人。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哪来如此深仇大恨,非要闹个你死我活不可。
柳叶儿很难理解阮氏的心思,但她知道阮氏现在一定很得意,如果不守妇道的罪名真定下来,她就可以重新将阮若诗过门一事摆到台面上来。以许家在云雀镇的地位,断然不会接受有违伦常的媳妇。
想到这儿,柳叶儿倒是不慌乱了,既然已经清楚阮氏的动机,她就不用想东想西惶惶不安。只是,眼下要想的是许家彦,他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这个罪名对他来说相当不利,轻则赔上前程,重则甚至欺君。皇上是九五至尊,他要重用的人才必是才德兼备,丑闻若是越闹越大,别说许家毫无颜面,就连皇上也会龙颜尽失。
柳叶儿想她该怎么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是否应该牺牲自己保全许家彦。但她不想跟许家恒分开,她也不能跟他分开,他们早已融为一体,谁也离不开谁,如果要她放弃最爱的人,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只是,阮氏费尽心思闹到这种局面,她绝对不甘心看他们安然无事,非得赶走一个心里才能舒坦。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柳叶儿很清楚云雀镇的街坊邻居被阮氏煽动起来的后果。这些闲来无事喜欢道人是非的男男女女,表面上对许家很客气,心里只怕早就嫉妒的要死。每次她回娘家都有人说,“柳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八辈子积来的造化”之类的酸话。仿佛她能嫁到许家是多么不可思议,她没有被许家恒休掉是多么荒谬离谱。
奇)人言可畏!阮氏正是看准了这点才会到处煽风点火激起民愤,她很明白这些人等不及看柳叶儿的笑话,巴不得许家人今后再也抬不起头!不过,阮氏不也是许家的一份子么,她为何要处心积虑对付许家?!难道,她见不得别人好,宁愿跟许家一起同归于尽?!
书)柳叶儿跪了一夜,腿脚酸麻难忍,刚要坐下歇歇就听有人训斥,只好强打精神端正跪着。她想阮氏并非想把许家搞垮,阮氏恨她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恨她霸占了阮若诗爱的人,只要把她赶出许家就会收手。毕竟,阮氏还指望着再次当主母,她又怎会摧毁即将属于她的一切。
网)这么说来,刚才所想牺牲自己保全许家彦是行得通的。阮氏想要扳倒二房绝非易事,虽说她最恨的人可能就是碧珠,但要对付碧珠和许家彦她也没有多少把握。许老夫人施压的话,阮氏或许会放过许家彦,反正她已经出了气,没有必要搞到两败俱伤。
思来想去,柳叶儿觉得她是许家最不重要的人,就当她报答许老夫人的照顾,不要连累许家彦也好,她的离开也算有价值。她不贪恋许家的荣华富贵,也不惧怕街坊邻居的指责侮辱,她只担心从今以后不能跟许家恒长相厮守。
天快要亮了,柳叶儿疲惫地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云层透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这道光芒成为柳叶儿心里的希望,她希望自己可以突破困境重见光明。
许老夫人房里一片灰暗,从外面看像是还未起身,仔细听去,却能听见有人低声说话。许老夫人衣衫整齐坐在榻上,望着面容憔悴的碧珠和愧疚不安的许家彦,幽幽地叹了声:“家恒何时回来?!叶儿还在祠堂跪着?!”
“是的,老夫人……”碧珠吸了吸鼻子,频频抹泪,“叶儿这孩子太仁义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和家彦,如今玉顺不在,我不能保护她的孩子,我真是没脸见她了啊!”
许老夫人轻轻摇头:“这不怪你,要怪也得怪我识人不精,如果当初我能狠下心,也不会连累你们跟着受苦。说到玉顺和翠菊,都是我害的。”
“老夫人,这怎么能怪你哪!我想好了,这事儿不能让叶儿担着,她想对付的人是我,只要我离开这个家就没事了,家彦和叶儿都没事了……”
“想的简单,她看见了宋世军,这一点你无法否认,说不定还有旁人看见,咱们不能心存侥幸。她要把你赶出许家,没有不守妇德的罪名没法成事,难道你要担着这个罪名过一辈子?!你要你的孩子们如何自处?!家彦即将出仕,不能影响他的前程,更不能让祖宗蒙羞!既然你和叶儿必须有人承担这个后果,不如避重就轻!”
碧珠怔怔地望着艰难下决定的许老夫人,不敢相信地张了张嘴:“老夫人,你的意思是……可是,叶儿是无辜的,我不能对不起玉顺和家恒,我不能这么自私……”
许老夫人痛苦地闭上双眼,苍白的唇微微颤动,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她做出这种决定无疑是拿把刀子割她的肉。但是,她已经时日不多,必须快刀斩乱麻,还许家一个清静。若非如此,她必将死不瞑目,到了黄泉路上也无颜面对许老太爷。
“碧珠,你也知道,阮儿有官府撑腰,许家族亲未必肯插手此事。我了解阮儿,她要么不做,做了就不会轻易罢手。若是以往我不会让步,但目前要首先保住家彦,这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我想,叶儿也是这么想的。家彦已将我们商议的事告诉了家恒,现在就等他回来了。”
碧珠看了眼满是无奈的许老夫人,又将目光移到许家彦身上,颤声道:“我们当真要这么做?!”
许家彦没有应声,紧紧握起的拳头直冒青筋,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城门外传来“嗒嗒”的马蹄声,许家恒收到家书即刻下山,乘着夜色赶了回来。一想到柳叶儿跪在祠堂受人侮辱,他恨不能下一秒就飞到她身边保护她不受伤害。许家彦在信中写得很清楚,包括碧珠和宋世军对阮氏的怀疑,许家恒又气又急,同时也意识到莫大的危险。许家面对的敌人不仅是阮氏这么简单,污蔑柳叶儿和许家彦清白是小,利用许家彦危害朝廷是大,权力纷争充满血腥,掌权者视人命为草芥,根本不在乎百姓家散人亡的痛苦。
许家彦正处于危急之中,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弟弟遇险而袖手旁观,玉顺和翠菊的失踪令他尝尽了痛苦的滋味,他绝不能再失去一位亲人。许家恒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无论如何,他们一家人都要渡过这次难关,也许要经历不舍与折磨,但为了将来的幸福,他相信他能熬过这个关卡,他相信柳叶儿会理解他。
许府门外围满了不明真相的愚昧民众,他们听阮氏说那些叔嫂龌龊之事,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听得津津有味之余,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仿佛跪在祠堂的柳叶儿是千古罪人,得揪出来扒皮抽筋才能解气。
“各位乡亲,咱们云雀镇历来是清静之地,相夫教子恪守妇道这是祖宗先辈留下来的家训,谁家女人犯了错都不能包庇。柳叶儿是我许家的媳妇儿,我这个做大娘从心底里疼爱她,自打她过门就没让她做过重活,我真心实意希望他们小两口过得好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家恒出门几日她就耐不住寂寞,竟然跑去勾搭自家小叔,她把我们许家的脸都丢尽了……”
阮氏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时不时地抹把泪,众人越听越气,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好教训那个不知廉耻的淫妇。
“许夫人,你做得对,这种贱货许家不能留,留着她就辱没了许家的名声……”
“柳叶儿真不要脸,胆敢觊觎自家小叔,耽误许大当家一辈子还嫌不够,竟连新科状元也不放过,太过分啦……”
“无耻淫妇,她有什么资格玷污这么好的男人,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狐狸精,烂货,脱光她的衣服拉去游街示……”
“示众”的“众”字没说出口,从天而降的一块牛粪就堵住了那人的嘴巴。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块块牛粪铺天盖地砸向那群人,阮氏大惊失色正要开溜,那张老脸就被砸开了花。阵阵恶臭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众人忙着擦脸吐唾沫,嘴里骂骂叨叨怒不可遏。
“你们才是不要脸的贱货烂货,你们全家都是狐狸精淫妇……”
柳老娘怒吼一声,双手挥舞着扫把冲进人群,见人就打见人就骂,一直冲到阮氏面前。阮氏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腿都软了,躲在丫鬟身后瑟瑟发抖。丫鬟仗着胆子要过招,无奈动歪脑筋在行,动手却远远不及柳老娘,一扫帚就被挥出去了。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阮氏故作镇静大声怒斥,指着柳老娘的鼻子叫道,“你敢乱来,你就等着坐大牢吧,你敢……”
柳老娘懒得跟她啰嗦,丢下扫帚左右开弓扇了她两巴掌,气势十足地吼道:“你这个贱货,你有本事叫人抓我啊,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
阮氏哆哆嗦嗦地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恼羞成怒地瞪着柳老娘:“你、你敢打我……”
话音未落,柳老娘动作麻利地又扇了她两巴掌,顺手揪住她的头发:“老娘打的就是你,不服是吧,好,老娘就打到你服,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闺女。”
阮氏双手抱头,毫无方向感地踢了几脚,扯着嗓门恨声道:“姓柳的,你放手,你不放手我就整死你闺女……哎呦,我的腰……哎呦,我的头……”
柳老娘清早起来卖豆汁,听说阮氏到处败坏柳叶儿的名声,窝着一肚子火找来一车牛粪,她要所有起哄的人都臭气熏天,要他们没脸见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教训阮氏,她可不会手软,像牛一样健壮的身板不是留着看的,柳老娘揪着阮氏的头发,结实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她身上,打得阮氏哭爹喊娘。
柳老娘打得正过瘾,扬起的拳头忽然被人一手抓住,抬眼看去,那人竟是许家恒!'网罗电子书:。WRbook。'
第一百二十八章 艰难取舍
许家恒在路口就听见吵闹声响,远远地看见柳老娘和阮氏大打出手,他厌恶阮氏的程度并不亚于柳老娘,但在这种时候,激化矛盾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柳老娘看见许家恒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叫道:“女婿啊,女婿,你总算回来了啊!”
“岳母大人,我回来了!”许家恒挡下她的拳头,随手将阮氏扶起来,示意怔在一旁发呆的丫鬟家丁开门,“送大娘回房休息!”
“是,二少爷!”家丁合上张开老大的嘴巴打开门,被柳老娘一扫帚挥到地上的丫鬟匆忙起身扶着阮氏走了进去。
阮氏一手扶腰一手摸头,满怀怨恨地瞪着柳老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柳家!”
“臭娘儿们,皮又痒了是吧?!”柳老娘挥起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恨不能冲上去噼里啪啦再揍一顿。
阮氏怏怏闭嘴,不服气地哼了声,迈着小碎步跌跌撞撞奔进院子。
柳老娘朝她的背影恨恨地啐了声,回过头来等不及向许家恒诉苦:“好女婿,你快去看看叶儿,听说那臭娘儿们把她关起来了。这可太没天理啦,叶儿从没做过对不起你们许家的事,她凭什么这样对我闺女……”
“女婿啊,你对他们说,对他们说我闺女是清白的……”柳老娘打了阮氏一顿,心里虽然舒坦了些,但还是怕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话说一半拉着许家恒面向众人,要他为柳叶儿说句公道话,“那臭娘儿们诬赖叶儿,一定是这样的,我相信我闺女不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许家恒,你说,你说啊……”
柳老娘看着神情凝重的许家恒,以为他也听信了阮氏的谣言,急得直呼他的名字。许家恒低头看向焦急不安的柳老娘,点点头轻声安慰道:“我相信叶儿,叶儿不会是那种人。岳母大人,我们进去说吧!”
“是吧,你也这么认为,是吧……”柳老娘终于松了口气,只要许家恒相信柳叶儿,旁人就说不出闲话了。她气了一早上,现在听到女婿表态,止不住流下泪来,虽是喜极而泣,只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仿佛要用泪水将所有委屈洗刷干净一样。
柳老娘攥着袖子猛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摆出一贯的坚强姿态,双手叉腰朝众人喝道:“你们都长耳朵了吗?!都听清楚了吗?!我女婿说了,他相信叶儿不是那种人!这是误会,都是姓阮的造谣污蔑!你们不信就在这儿等着,许家一定会还我闺女清白,老夫人和我女婿都不会放过那臭娘儿们……”
许家恒拥着滔滔不绝的柳老娘进门,叮嘱家丁不要让外人进来,他将柳老娘安置在客房,独自去见许老夫人。柳老娘有些不放心,她怕许家恒心太软,最终还要被阮氏欺负,无论如何都要跟去。
“女婿,这回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她是要把叶儿往死里整啊!谁不知道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不管富贵贫贱,都不能给人加上这种罪名,这是要命的呀!我自己的闺女我清楚,她这辈子都干不出那种事,要是她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用你发话,我亲手打死她给你赔罪!”
柳老娘越说越激动,许家恒的心情更沉重,他怎会不知道柳叶儿的为人,他又怎么舍得看她受委屈。
“岳母大人,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永远相信叶儿。虽说我的能力有限,不过,我会尽己所能保护叶儿,不再让她受伤害。您稍等片刻,这件事很快就会有个说法。”
柳老娘连连点头,看他转身要走,忍不住叮嘱一句:“姓阮的不好对付,她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要狠下心来,别看她掉两滴盐粒子就心软了!”
许家恒回头道:“这次许家不会让步的,绝对不会!”
柳老娘目送他离去,许家恒步履沉重,每一步都像锤子击打着她的心。柳老娘相信她的女婿,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很乱很慌。
许老夫人房里仍是一片昏暗,碧珠站在窗前频频向外张望,许家彦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了,来了,家恒,是他……”碧珠压抑着叫出来的冲动,跑过去为许家恒开门。
许老夫人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双眼,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看见许家恒的那一刻,又开始犹豫了。真要这么做吗?!柳叶儿是家恒心爱的妻子啊!为了许家的名声,牺牲清白无辜的媳妇,她这个做太婆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二哥……”许家彦哑声唤道,早已麻木的双腿瞬间恢复了知觉,起身迎向许家恒,语气坚定地说,“我想过了,此事因我而起,不能连累你和二嫂。对方咄咄逼人,我就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许家彦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了,许家恒拍拍他的肩膀,望着憔悴至极的许老夫人和日渐消瘦的碧珠,不由想起了至今下落不明的玉顺和翠菊,还有即将面临危险的柳叶儿。
有生以来,许家恒第一次感到害怕,他重病不起的时候,没有畏惧死亡,痴痴傻傻的时候,没担心过将来,甚至是玉顺和翠菊失踪的时候,他也坚信她们安然无事。但这一刻,想到身陷危难的柳叶儿,他很怕,怕失去她。
“家恒,我和家彦都想好了,你和叶儿是无辜的,你们不该被卷进来。就让家彦去解决吧,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们没事就好。”碧珠这番话出自真心,她不能对不起玉顺,她亏欠的实在太多。
久未出声的许老夫人也开口了:“家恒,家彦,你们都是我的好孙儿,我知道你们做出任何决定都是为了许家。太婆对不起你们啊,留下这个烂摊子要你们收拾。”
“太婆……”许家恒和许家彦不约而同地唤了声,兄弟俩走过去,一左一右坐在许老夫人身边,柔声道,“太婆,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碧珠站在一旁不停抹泪,许家恒垂下眼帘,遮住泛红的眼眶,深深地吸口气:“就照太婆说得做吧,叶儿会理解的。”
许老夫人眼眶一红,哀叹道:“家恒,太婆知道你心里最难受,真是苦了你和叶儿啊!”
“二哥……”许家彦于心不忍,匆忙出声,“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许家恒勉强地笑了笑:“家彦,我这么做并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和叶儿,为了许家。现在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不是么?!”
“可是,我……”许家彦惭愧地低下头,手握成拳,用力地砸向自己的大腿,“我太没用了,我连二哥二嫂都保护不了……”
许家恒默然片刻,念及正在祠堂被人监管的柳叶儿,起身道:“太婆,你把大娘叫来吧,我去看看叶儿。”
许老夫人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放开许家恒的手:“告诉叶儿,她永远是咱们许家的媳妇。”
许家祠堂周围满是许家族亲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人,许家恒绕到偏门,本想避开众人去见柳叶儿,不料迎面就遇见了族长。
族长看他来了,表情有些尴尬,咳了几声无奈地说:“家恒啊,这事儿发生的挺突然,详细情况是怎样的我还真说不出来。不过呀,叶儿偷偷摸摸,家彦衣衫不整倒是事实。你大娘说的话可能有些过头儿,但她也是一片好意,她也是为了许家着想,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了,不能让祖宗蒙羞,你说是不是,唉……”
族长摊开双手摇头叹气,许家恒忍住心中不满,也不搭腔径直走进祠堂。这时,许家昌和苗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两人驾着许家恒往回走,许家昌气鼓鼓地指着族长不悦道:“二太爷,亏了咱们还得称你一声族长,你就当的这样的家吗?!阮氏那个泼货说的话也能信,母猪都能爬上树了!你们说我二弟媳妇勾搭我三弟才是令祖宗蒙羞,有本事你们去诬赖别人,干吗往自己家人脸上抹灰啊!”
“可不是么,二太爷呦,平时叶儿待你不薄啊……”苗氏小眼一瞪,扯高嗓门大声嚷嚷,“你要给儿子媳妇做新衣裳,叶儿二话没说找人做好直接送到乡下,你嫌家里的瓦屋下雨漏水,叶儿立马甩出几张银票给你盖房子,你就快有重孙了,明示暗示想要块长命金锁,叶儿也没说个不字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就凭叶儿办事的利索劲儿,那块金锁已经到你手上了哦……”
苗氏故意顿了顿,许家二太爷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胸口,心虚地东张西望,生怕族人听见怪他只顾自己。苗氏看他这样儿,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嘲讽地哼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我就没见着大房那边给过你什么好处啊,你怎么又帮她说话了呢!做人得讲良心呀,别只长年纪不长脑子!”
“放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许家二太爷被她说得老脸挂不住了,厉叱一声跺了跺脚,不自然地端出族长的架势,“岂有此理,一个个都翻天了……”
“为老不尊,莫怪他人不敬!”许家昌趾高气扬地斜眼看他,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别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咱们就怕了你,阮氏搬弄是非,差点儿就被我爹休了,她算什么许家大夫人,她那些屁话根本就没人信!除了你们这些乡巴佬,吓唬几句就不敢动弹了,还不是听她说阮家人在京城做大官么!嗬,人家做官又怎么样,一个个都是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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