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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当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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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挑挑眉:“不是吧?!你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种没水准的字谜?看来你真是好多年不玩这个了!八哥,打一字是吧,我说了啊,就是‘兑’字!”
许家彦拍手叫好,小红看着不服气了,指着小强的鼻子叫道:“能答出来了不起啊,家彦哥哥这是在让你呢,他要是动真格的,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小强不以为然地仰起头:“呸,又干你啥事!我们比的是实力,对吧,咱哥?”
柳叶儿端着撒满花生芝麻的豆汁进屋看见这幅场景,既好奇又紧张,忙道:“小强,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又乱来了!”
“就知道说我不好!算了,不玩了!”小强哼了声,撅着屁股爬上床榻,两只脚晃来晃去,摆弄起原先玩的那只木偶。
“小强很乖,刚才我们在猜字谜!”许家彦帮他解释,接过豆汁,陶醉地闻了闻,“好香!”
柳叶儿开心地笑了,看他不嫌热就凑到嘴边喝,又交代了句:“慢点,小心烫着!”
“猜字谜?”柳叶儿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小强说的那句“我们比的是实力”,哭笑不得地对弟弟说:“你知道家彦哥哥是谁吗?他就是云雀镇最年轻的解元啊!”
小强和小红歪着脑袋目瞪口呆地盯着专心致志喝豆汁的许家彦,再度变身为两座泥雕。
第五十八章 禁忌之情
春雨淅沥的那个午后,飘溢着豆香的小巷充满了欢声笑语,不仅让柳叶儿难忘,也成为了许家彦的温馨回忆。
傍晚回到许府,许老爷请来亲朋好友为许家彦送行,喻意前程似锦的礼物堆成了小山,声声祝福的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许家彦不习惯应付这种场面也要笑脸相迎,表面上对谁都很热情,那颗心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了。
带着面具的许家彦苦不堪言,拥着爱妻的许家恒深感幸福,许老夫人享受子孙满堂的乐趣,许老爷春风得意,碧珠吐气扬眉,相比之下阮氏备感失落。惟一的女儿为了那个做泥瓦匠的相公自愿离开家门,看着人家的孩子都围在身边,她的女儿却不知是否还在恨她。
提起许家慧,阮氏从前不觉得心里有愧,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现在越想越觉得内疚。扪心自问,她确实没有尽到做母亲的义务,当年为了诞下许家继承人,甚至还曾厌恶过这个女儿。其实,孩子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啊!
“许夫人,在下敬您一杯呀!”阮氏抬眼看向右手边那位高举酒杯的长方脸男子,他可能喝高了,凹陷下去的脸颊通红通红的。阮氏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但看在这声“许夫人”的份上,这杯酒还是要喝的。
阮氏姿态优雅地端起酒杯,沉稳内敛的视线扫过众人,莞尔一笑:“各位,请吧!”
酒入愁肠愁更愁!香醇味甘的酒入了喉,却只觉得更空虚了!这欢送宴送的是许家彦,碧珠的小儿子啊,她这个做大娘的坐在这儿算什么呢!将来许家彦出人头地,她沾不了半点光,碧珠那个女人不反过来欺负她就好了,还想让她儿子孝敬她?!想都别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坐在对面的许家恒,满眼爱意地凝视着柳叶儿,夫妻感情好得让人嫉妒。仔细一看,柳叶儿好像变水灵了,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个土包子,不会打扮也不懂得说话,总之就是不讨人喜欢。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称得上是清秀佳人了?简洁大方的衣裙掩饰不住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精致小巧的饰物将她柔美清丽的脸庞点缀得更加出色,白皙通透的肌肤像是光滑细腻的豆腐,眸子里的自信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
看到许家恒痴迷的眼神,阮氏不由攥紧了酒杯,如果她再不抓紧的话,那件事说不定连窗户也没有了。趁现在许老爷的态度有些松动,她得尽快将阮若诗送进许家门,这是她最后的赌注,无论如何都要反败为胜。
酒已半酣,许老爷和众宾客开始聊些别人家里的丑事,谁的小妾跟正室打架了啊,谁的儿子勾搭风流寡妇,谁的女儿跟野男人私奔了……
柳叶儿实在听不下去,别人的私事有什么好说的,还要摆到台面上当笑话讲真是太无聊了。这些在背后议论人的老爷们,谁家没有见不得人的丑事,他们在这里笑得开心,说不定人家也在笑话他们。
许家恒和许家彦喝了几杯,场面上的话就不用说了,兄弟深情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这时,碧珠让许家昌来传话,要许家彦跟她去趟后院。
许老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已经退席了,碧珠母子离开也没多少人在意,席上的话题越来越荤,玉顺皱皱眉头,寻思找借口走人。
翠菊看了眼喝得口齿不清的老爷们,走到玉顺身后,应景地说道:“夫人,您该服药了,还有,少夫人的补品也炖好了。”
玉顺心头一亮,这么好的借口她咋没想到呢!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向各位老爷告辞,许老爷这边刚挥手,她就拉起儿子儿媳闪了。翠菊送玉顺回房休息,许家恒和柳叶儿还不想回去,两人手拉着手在花园里散步,享受月光弥漫花香怡人的静谧时刻。
“你究竟想怎样?你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甘心!”撕心裂肺的哀呼打破了花园的寂静,许家恒和柳叶儿面面相觑,这声音听起来像碧珠,刚才她和许家彦一起走的,难道她吼的人就是许家彦?
许家恒握紧柳叶儿的手,循着花园深处轻微的啜泣声找了去,出乎意料的是,许家彦正在碧珠身边安慰,而浑身颤抖的碧珠正指着面无表情的许家美。
“母亲,您冷静点,别气坏了身子……”许家彦一脸为难地安慰,“妹妹还小,我们跟她慢慢讲道理……”
“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替她说好话,她这是要存心气死我……”碧珠不敢放声大哭,压抑着情绪更觉得难受,她艰难地长吁口气,半个身子倚在许家彦肩上,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许家美。
“家美,你已经是该成家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了你大哥,好多道理你不是不明白,你是故意气我的吧!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恨我?恨我没给你一幅好身体?孩子呀,娘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我为了你这么多年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碧珠的泪水没有换来许家美一丝同情,她冷冷地看着母亲,复杂的眼神停滞在许家彦脸上,咬着牙说:“你要我嫁人,我就死给你看!”
“家美!”许家彦忍无可忍低斥了声,“够了,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这是太婆的意思,由不得你胡闹!”
“胡闹?”许家美轻蔑地哼道,“为了她一句话,就要我牺牲一辈子?许家彦,她是你的太婆,不是我的!她不认我这个孙女,我也不认她是太婆,你们别再逼我说这句话了!”
许家彦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耐心地劝她:“家美,你可知道太婆为了给你找个好婆家,拜托过多少亲戚朋友!你未来的夫君出身名门,既有能力人品又好,你嫁给他不会受委屈的,就算你不相信太婆,父母说的话你总该信吧!”
许家美抿着唇,月光下瘦弱的身子更显单薄,两行清泪忽然滑落,她双手抱头缓缓蹲下,哽咽道:“我不要嫁人,我不要……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许家彦心软了,一手扶着碧珠,一手拥着许家美:“你迟早要嫁人的,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不,不,你撒谎,真为我好就不会要我嫁人,你和母亲都知道他们讨厌我,除了你们,没人真心待我……”许家美哭得委屈,埋首在许家彦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领。
许家彦轻抚着她的头,无奈地叹道:“你待他好,他自然会对你好的。家美,未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我和母亲不可能永远陪着你!”
闻言,许家美猛一抬头,惊恐地望着他,泪水夺眶而出:“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
许家美经常说这种话,许家彦都不觉得奇怪了,爱怜地拍着她的背:“又说傻话了,我是你的哥哥,疼爱你的哥哥。兄妹长大以后都是要分开的,和你朝夕相处的人是你的夫君,你将来会跟他养儿育女过你们的生活。”
“不要,我不要夫君,哥哥,我只要你,你陪着我就好,我不需要任何人……”许家美痛哭流涕,发疯似地拉扯着许家彦,“带我走,带我走,我跟你一起进京,我们一起生活,你不要娶妻,我也不要嫁人,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
“胡说八道!”碧珠气得跺脚,双手握住许家美的肩膀用力摇晃,“你给我看清楚了,他是你哥哥,你亲哥哥……”
许家美还是不肯松开许家彦,眼巴巴地看着他,语气近乎哀求:“哥哥,别离开我,好吗?两年前你救了我一次,再救我一次好不好?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知道的……”
“你还敢提两年前的事,你、你怎么能对你哥哥……”碧珠急得一口气没上来,咳了几声,泪水奔涌而下,“造孽啊,爱慕同父异母的哥哥寻死觅活够丢人的了,如今竟又,竟又……”
碧珠实在说不下去,疯了似的抓住许家美的胳膊:“两年前你要跳井,是家彦救了你,你不感激他,却要拖累他……你和家恒不可能,和家彦更不可能,他们都不欠你的,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的哥哥,看他们痛苦你很开心吗……早知如此,你真不如死了……你想死是吗?好,娘陪你一起死……”
柳叶儿难以置信地看向许家恒,原来许家美曾为了他自杀。许家恒握住柳叶儿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好怕她挣脱他的手,好怕她嫌弃过去的他。
“母亲……”许家彦阻止碧珠说下去,不得已从背后打晕了大哭大叫的许家美,“不要再说这种话,还是先把妹妹送走吧,这门亲事以后再说。”
碧珠刚才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抱着瘫软在怀里的女儿又忍不住心软,她痛苦地看着许家彦,自责道:“娘不该让你来劝她的,娘想不到家美竟会对你……”
许家彦面露疲态,勉强地笑了笑:“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母亲,我送你回去休息!”
碧珠憔悴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助,许家彦抱起许家美跟在她身后,无意中看到了面色苍白的许家恒。
第五十九章 问心无愧
许家恒和柳叶儿看到这一幕,许家彦自然不能不作解释,他要他们稍等片刻,先将许家美送走再回来。
等待的时间不长,却是最难熬的。许家恒脑海中满是碧珠的哭叫声,声声凄厉,像是道道利刃刺穿他的头颅。许家美两年前自杀过,听起来还是因他而起,难道他曾伤害这个妹妹?还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许家恒紧紧握住柳叶儿的手,他很想说些什么掩饰心中的不安,可是话到嘴边就化成了空气,在他还不了解实情之前,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柳叶儿感觉到他的焦灼,拍了拍他的手背,温柔地望着他笑。
“家恒,没事的,我相信你!”
简短的几个字瞬间驱散了许家恒的焦虑,他不在乎其他人的误解,他只在意柳叶儿的想法。柳叶儿为了他受过不少委屈,身为许家的媳妇,她每天都要面对突如其来的麻烦,稍不留神就会落下话柄,成为众矢之的。许家恒担心柳叶儿迟早会厌恶这种生活,虽然他能给她全部的爱,却不能代她承受所有的烦恼。
许家恒的唇动了动,终是没能说出话来,他低下头埋在她颈窝,双臂交缠在她腰间,感受她的体温呼吸她的芬芳,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的心仍在跳动。
许家彦匆匆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深情相拥的画面,他躲在花丛后没有现身,待许家恒放开柳叶儿才装作刚来的样子。
“二哥,二嫂,让你们久等了……”许家彦逼真地做出气喘吁吁的疲态。
柳叶儿关切地问道:“小叔,二娘和家美还好吗?”
许家彦苦笑着点头:“没事了,她们睡下我才来的,放心吧!”
柳叶儿跟着点头,许家恒正寻思着该说些什么,许家彦深吸口气,坦然道:“二哥,二嫂,你们听我说,这件事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这段被许家恒遗忘的回忆,许家彦原本并不想说,他不希望许家恒为此自责,也不打算让柳叶儿知道许家美做过的事究竟有多荒唐。不料,就在他临走前一晚,517Ζ最不堪的一幕竟在他们夫妇面前上演。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许家彦只能无奈接受,比起让他们误会,他宁愿道出事实。
原来,许家美小时候也是很可爱的,常年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没有磨灭她的希望。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精通琴棋书画擅长女红刺绣,将来嫁给一个心爱的男子,生儿育女幸福地过一生。
许老爷和碧珠很疼爱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儿,相比两个儿子对她的怜惜更多一分,基本上是有求必应。那时,许老夫人也是很宠她的,除了那个独来独往的大哥许家昌,许家恒和许家彦待她都不错。
然而,随着年纪的增长,许家美的身体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吃的药越来越苦,卧床的时间越来越长。尽管家人都安慰许家美她的病就快好了,但越发剧烈的痛苦逐渐熄灭了她心中的希望。
偶然听到大夫与母亲的谈话,得知她的病很难治好,而且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许家美多年的坚持瞬间坍塌。她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要遭这种折磨。碧珠伤心欲绝,她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她以为女儿的痛苦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对许家美更是宠溺。
碧珠不晓得许家美心里怎么想,只是一味对她好,但许家美却觉得每一天都是末日,她怕自己睡着以后就再也醒不来,其他女孩子拥有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心爱的夫君永远不会出现,只有阎王殿的牛头马面等着将她接走。家人的关怀没有抚平她的不安,大夫千篇一律的安慰让她认清她的病已经没救了。
终日提心吊胆,许家美的精神出现了问题,疑神疑鬼念念叨叨,怀疑身边的人下毒害她,以为他们都巴不得她死。渐渐地,她拒绝接受治疗,不肯让陌生人接近,除了父母,她只愿意见许家恒和许家彦。
许家恒和许家彦心疼这个妹妹,一有空就来陪她,教她读书画画,开导她想些快乐的事情。那段日子,许家美的精神状况明显好转,心情好的时候,两位哥哥端来的药她也肯喝,还会缠着他们学画画。
许家恒为了让许家彦静心读书,主动扛起了照顾许家美的重担,每天和她一起吃饭,看她喝过药才放心离开,教她画了好多幅画,时常弹琴给她听……
为许家美做这么多,许家恒没有一丝杂念,只是想照顾她而已。不管碧珠会不会因此改变对三房的看法,他问心无愧就好。可是,许家美的心却在变化,留恋许家恒的温柔体贴,将他和心目中的夫君慢慢交叠。
她梦想的夫君就是这样的,许家美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忽略了她和许家恒不可能的事实。幸好她还活着,还有机会品尝爱情的滋味。许家美被自己编织出来的幸福环境彻底麻痹,在她心里,许家恒已然是她深爱的夫君,而许家恒对她的好,也想成是他的爱意流露。
察觉到许家美的异常,许家恒起初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但这种玩笑每天都要重复好几次,许家美炙热的眼神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被同父异母的妹妹爱上,这种事即荒唐又可怕,许家美一次比一次火热的表白,令他心惊肉跳不知所措。
许家恒好心开导许家美,她非但听不进去反而闹得更凶。许家恒不知道该怎么办,找别人商量实在难以启齿,即使是对许家彦开口他也做不到。直到许家美以死相逼被许家彦救下,许家恒才不得不全盘托出。
许家彦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许家恒,他们谁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但许家美投井的事惊动了整个许家,面对许老夫人以及父母的追问,许家彦替他说出了骇人听闻的实情。许老夫人一怒之下将许家美赶走,即使许老爷以精神失常为由为她辩解,老夫人也没改变心意。
为此,碧珠埋怨了许家彦好久,如果当初他没有这样说,这件丑事未必会传到许老夫人那儿,她老人家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更不至于将许家美视为眼中钉。
许家彦看了眼表情纠结的许家恒和柳叶儿,摇摇头叹道:“两年前的这件荒唐事,直到今日太婆还在责怪许家美。其实,家美若是神智清醒,她又怎会这么糊涂!”
看来,不仅是许老爷和碧珠,许家彦也深信许家美只是脑子不清醒。许家恒的眉头越拧越紧,柳叶儿挽着他的胳膊,忍不住想伸手抚去他的忧伤。
柳叶儿确实不喜欢许家美,这位喜怒无常的小姑一而再再而三扰乱他们的生活,每次看到她近乎疯狂的眼神,听到她竭斯底里的怒吼,柳叶儿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厌恶。但从现在开始,她好像完全释怀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许家美承受的痛苦太多太多了,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像的。
也许,许家美投井的时候并不是威胁许家恒,而是她真的不想活了。她活着的最后希望就是寻找幸福,但是她要的幸福根本不属于她。许家恒对许家美只有纯粹的兄妹之情,不含一丝杂质。
对许家恒而言不堪回首的过去,在柳叶儿眼里却是令人动容。许家恒对家人毫无保留的付出,他不忍心伤害任何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想看到别人伤心。这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将会陪她一生,柳叶儿怎么可能会怪他呢!
渐渐地,许家恒舒展了眉头,他很同情许家美的遭遇,很想尽己所能为她做些什么,但有些事不是他尽力就能做得到的。关于许家美,他心有遗憾,却无能为力。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啊!
“家彦,此次进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再见之时恐怕你已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了。二哥想对你说,不用担心家里,只要有我在一天,你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放手一搏吧,为许家争光,我相信我的三弟有这个本事!”
许家恒知道做大当家不只是要打理好生意,照顾家人也是他的职责,许家彦放心不下的就是碧珠和许家美。许家恒不希望琐碎的家事成为他的后顾之忧,不管多烦多难,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撑下去。
许家彦心里一暖,凝视着许家恒重重点头:“二哥,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努力!”
许家恒心满意足地笑了,揽着好兄弟的肩膀边走边说:“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和父亲联络好久的金矿估计也能拿下来了。你也知道,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把‘瑞祥’开到京城里去,若是有了自己的金矿,这一切就很有可能实现。你啊,要是再跑去游山玩水耽误了会试,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捉回来,到时你就去京城做银楼掌柜,终生禁足,哪儿都别想去了。”
“终生禁足?!”许家彦失声笑道,“二哥,你比父亲还狠哪!我要是考不到功名只能做个掌柜?!好,好,我可不敢忤逆大当家的意思,拼了命也得混个一官半职,好歹不用看人脸色啊……”
兄弟俩互相取笑相谈甚欢,柳叶儿听着,脸上浮出笑意,不管将来如何,只要大家过得开心就好。
第六十章 心照不宣
许家彦进京后,许家美的婚事暂时搁置,碧珠送她到郊外休养,表面上和平常一样,偶尔流露出来的落寞和感伤却不想被人看见。许老爷一心想要壮大“瑞祥”银楼的声势,他对拥有自己金矿志在必得,许家恒为了实现他的愿望,每天忙着跟对方联系,争取用许家可以承受的价格买下那座金矿。
柳叶儿心疼终日忙碌的爱人,她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惟有在生活上给他温暖和关怀。许家恒回家从不抱怨自己有多辛苦,夫妻俩感情和睦甜甜蜜蜜,真可谓是羡煞旁人。平静的生活没有使柳叶儿放松戒备,她不相信阮氏会就此罢手,若是为了寻找适当的时机,她也得多留意着才是。好在翠菊一直盯着阮氏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妙就会知会她。
几天后,翠菊察觉到不对劲儿,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是得告诉柳叶儿,不管有影没影,提前防备总是好的。
用过早饭,柳叶儿送走许家恒,被玉顺叫去学绣花。自从阮氏在厅堂嘲讽柳家二舅爷不成反而自揭伤疤,她就觉得阮氏看柳叶儿的眼神有问题,像是对她很有成见。玉顺起初也不喜欢这个儿媳,但相处下来最疼柳叶儿的却是她。许家恒是玉顺的命根子,经历过那场劫难,她更盼望儿子日后幸福。
许家恒和柳叶儿的感情越好,玉顺对儿媳就越疼爱,能找到个代替她照顾儿子一辈子的人,是她今生最大的心愿啊!
“叶儿,来,坐娘身边!”玉顺递给她一个绣花绷子,满眼慈爱地望着她,声音柔和地像窗外阳光。
柳叶儿欠身微笑,顺从地坐下来:“是,娘!”
柳叶儿以前都是叫玉顺婆婆,知道玉顺不喜欢自己,不敢跟她太亲近。“婆婆”这个称呼隐含着一种威严,多了一分生疏,同时也提醒自己处处谨慎避免犯错。直到玉顺亲自叫她改口,柳叶儿终于放心跟她亲近。
玉顺点点头,简短寒暄几句之后,转身端过来桌上的小篮子,取出一幅花样看了看,满意地笑起来:“看哪,这就是‘不老松’,你把这幅图绣好,等老夫人过寿的时候拿出来,一定会让人刮目相看的。你知道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是老人家最喜欢的,哎,我想一想啊,有几句话是这么说的‘盈空万道霞光现,彩雾飘飖光不断。丹凤衔花也更鲜,青鸾飞舞声娇艳。福如东海寿如山,貌似小童身体健’。叶儿啊,你把这几句话也绣上去好不好?唔,会不会太多了……”
玉顺滔滔不绝,柳叶儿点头含笑,虽说她不太确信自己有没有本事绣出这幅图,但只要老夫人和婆婆开心,就算把手指头刺穿她也要绣得漂漂亮亮的。
“叶儿……”玉顺这边一唤,柳叶儿连忙打起精神听候吩咐,“是的,娘……”
玉顺指着那幅图,详尽地讲解道:“你看,这‘不老松’用色不多,画面集中,绣起来不费事的。像你这样的新手,一个月也差不多了。喏,这树干部分用平绣就好,注意起落针都得贴着边缘,整齐均匀,紧密些比较好看哦。还有,枝杈要用包梗绣的针法,才显得立体生动……”
柳叶儿仔细听她说,脑子里努力想着学过的几种针法,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把这幅“不老松”绣好。
玉顺看见她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别担心,你绣不好还有我嘛,你呀,每天就来我这儿绣,我看哪儿不好就帮你改过来。时间不多了,下个月就是老夫人的寿辰,这件礼物算你送的,到时候让她们瞧瞧,我的儿媳心灵手巧,比那京城绣娘还不差呢!”
她们?玉顺口中的她们应该就是阮氏和碧珠吧!柳叶儿被她们瞧不起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仗着许老夫人的宠爱,她们不敢当面让她难堪,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柳叶儿释然地笑了笑,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的确是想送许老夫人一件礼物。
“娘,我一直都很感激老夫人的照顾,您帮我想到送这么好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绣的。“
玉顺满意地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娘相信你能绣好,来,咱们一起画样子吧!”
一起画样子其实还是玉顺自己画,虽说柳叶儿跟许家恒学会画花画鸟,但这种高难度的活儿她还做不来。为免画不好重画耽误时间,玉顺只是让柳叶儿摊平画布看她画。
看着看着,柳叶儿为玉顺高超的画法折服,发自内心地赞叹道:“怪不得家恒画画这么好,原来是娘教他的啊!”
玉顺嘴角微微扬起,手中画笔行云流水般灵活自如:“我也只是喜欢画画而已,家恒的画有那么好吗,你啊,看他哪里都好,小心把他宠坏了。”
“娘,家恒在您眼里又何尝不是哪里都好呢!”柳叶儿俏皮地回了句,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是啊,是啊,我们娘俩不把他宠坏都不罢休……”玉顺笑得开怀,婆媳俩有说有笑气氛很融洽。
这时,寻柳叶儿多时的翠菊找了来,看到她们在说笑,犹豫着怎么开口。柳叶儿看到她,随即招呼她进屋。
“翠菊姐,快来看娘画的‘不老松’,是不是比家恒画的还要好……”
“夫人,少夫人!”翠菊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尽管私下里玉顺和柳叶儿不要她这么做,“你们忙吧,翠菊不打扰了!”
翠菊想了想,还是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玉顺和柳叶儿这么开心,她不想扰了她们的兴致。
“翠菊……”玉顺看她转身就要走,放下画笔急忙唤道,“有话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翠菊身子一顿,尴尬地回头看她,果然是最亲近的夫人,心里有事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
翠菊纠结的表情连柳叶儿都看出异常了,走过去拉她进屋,试探着问:“翠菊姐,出什么事了?!”
看来,这事想瞒也瞒不过去了!
翠菊坐下来,看看玉顺,瞅瞅柳叶儿,心里一团乱麻,好不容易才理出了一点儿头绪。她接过柳叶儿递来的茶水抿了口,尽量保持平静地说:“早上我从灶房出来,端着刚熬好的补品想给叶儿送去,在阁楼那儿看见了,看见了,阮氏……”
“大姐?”
“大娘?”
玉顺和柳叶儿很纳闷,阮氏去藏宝阁干吗?不怕许老爷知道了发火吗?会不会只是路过?
翠菊顿了顿,又道:“阮氏不是路过那么简单,她直接推门进去,好像是和人约好的。”
和人约好的?!这人恐怕就是许老爷吧!许家上下除了他谁敢公然进出藏宝阁,也只有他打开门等阮氏!可是,他们有什么话不能在人前说,非得跑到阁楼里去?玉顺和柳叶儿心照不宣,静待翠菊往下说。
“我看她进去之前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瞧见似的,心想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晓得给她开门的人是不是许老爷,但不是他还有谁呢!他们两人大白天的这么神秘,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忍不住上前看个究竟。”
话音未落,玉顺不由惊呼了声:“哎呀,你好大的胆子,要是被发现就脱不了身啦!”
翠菊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勉强笑道:“是啊,夫人,老爷和阮氏要是发现我偷听他们说话,肯定会把我赶出府的。不过,我还能坐在这儿跟你们说话,您就不用担心了。”
玉顺长出口气,扶着桌子坐下来:“嗯,嗯,你接着说吧!”
“幸好阁楼周围平常没人走动,他们又关着门,我跟过去没被发现,不敢靠近大门,蹲在窗户底下仔细听,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但听得很清楚。唉,我真没想到,老爷居然这么糊涂……”
翠菊紧皱着眉,气恼地捶了下桌子,她看了柳叶儿一眼。就这一眼看得柳叶儿心惊肉跳,难道许老爷和阮氏说的话跟她有关?!
翠菊越想越气,语速也不知不觉加快:“老爷问阮氏知不知道阮若诗现在的处境很艰难,阮氏佯装不知还反过来问他怎么知道。哼,笑话,她会不知道吗?八成是她让人告诉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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