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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当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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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儿知道自己没本事撬开她娘的嘴,转而讨好满脸糕点渣子的二舅爷,甜甜地唤了声:“二舅爷,糕点合您的口味吗,回去的时候,帮您打包带走好么?”
“好啊,好啊……”二舅爷点头点得欢,留意到柳老娘警告的眼神,缩回脑袋立马不出声了。
柳叶儿不以为然地坐在二舅爷身边,继续巴结讨好:“二舅爷真不愧是神医啊,大娘那么骄傲的人,都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二舅爷渐渐挺直了腰板,揉着撑得鼓鼓的肚皮,自豪地笑道:“哎呀,什么神不神的,那些都是外人说的客套话,你大娘刚开始也是不服气啊,哈哈……算她识相,知道俺有真本事,要不然我才不让她好看……”
“您那招悬丝诊脉真是神乎其神,大娘她们彻底服了,连我都被唬住了,我还以为世上真有这么玄乎的事呢!”
二舅爷听出来柳叶儿话中有话,好像说他刚才在厅堂里只不过是演了出戏,二舅爷瞪着眼挑起眉:“嗯?你以为俺是糊弄人玩的?你不信俺能用红线搭脉?”
柳叶儿挥挥手,装作心知肚明的样子:“二舅爷别担心,这里没有外人,您就不用再瞒我了,悬丝诊脉我还是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讲过,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真有人拿根红线就能把脉。管它真的假的,反正您的神医之名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叶儿,别胡说……”柳老娘轻斥了声,惟恐二舅爷的倔脾气一上来就管不住。
二舅爷一向重视名声,捱苦受穷他不怕,就怕人家瞧不起,尤其是自家晚辈。他要是在柳叶儿面前丢了脸,还不如直接跳井省心利落。
“你、你、你……”二舅爷的舌头开始打结,不顾柳老娘的劝阻,铿锵有力地说,“谁说俺造假了,你、你没见过,有、有啥出奇,俺行医多年,那个丝那个脉只是小菜一碟,还有更厉害的招数……”
“悬丝诊脉!”柳叶儿好心补充道,满眼崇拜地注视他,“这么说,您真有这本事?”
二舅爷的自尊心得到满足,骄傲地点点头:“那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有什么好装的!”
“那您给我大嫂瞧出什么了?”柳叶儿趁机发问,不给他留一丁点儿考虑的时间。
“瞧出什么?你那个大嫂肚子里除了一堆屎啥也没有……”话说到这儿,二舅爷匆忙捂住嘴巴,懊悔地瞅瞅柳老娘向她求救。
柳叶儿心头一颤,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翠菊也没料到竟是这么回事,讶异的程度不亚于柳叶儿。可是,这分明是许家的事,柳老娘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呢?
三双眼睛牢牢锁定柳老娘,她张张嘴想圆谎,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怎么圆哪!柳叶儿人不聪明却很固执,她认准的理儿别人怎么说都没用,这二舅爷又藏不住话,被她一激就全招了!
“这个……那个……”柳老娘犹豫着怎么开口,眼神时不时地瞟向翠菊,很明显的,她就是不信任这个丫鬟。
翠菊淡淡一笑,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就要退下。柳叶儿拉住她不让她走,忍无可忍地冲她娘叫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许家的家事你为啥要掺和进来?大嫂有没有怀孕跟你有关系吗?”
柳叶儿当着翠菊的面吼她,柳老娘觉得面子上很挂不住,脸色红中泛白,额头隐约冒起青筋。
“好,好,我多管闲事,我居心不良,我小肚鸡肠……”柳老娘使劲儿拍着桌子,声音越来越响,喉头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而拍打自己的胸口,断断续续地哽咽道,“我这不是犯贱吗,一门心思为孩子着想,她还反过来埋怨我……当娘的都该死啊,活该为孩子操一辈子心……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怪我,在她眼里,我还不如一个外人……老天爷啊,有没有天理呀,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柳老娘这么一闹,二舅爷呆坐着不敢动弹,柳叶儿也气不起来了,心里那股埋怨迅速被愧疚取代。她娘是很市侩,但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阮氏不停催促二舅爷给苗氏把脉,可见她是有准备的。如果二舅爷称了阮氏的心,替她说出想说的话,那么,二房那边恨的人就不是她,而是柳家。
柳叶儿越想越后怕,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就被阮氏算计了。要不是她娘反应快点子多,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碧珠心高气傲,谁跟她作对就是自寻死路,阮氏这么精明拿她也没辙,要不是许家彦帮三房说了不少好话,估计她还在记恨许家美被赶出去这笔账。苗氏的心眼比针眼还小,她这次要是栽了,准会跟柳家势不两立,从此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娘,叶儿知错了……”柳叶儿之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她娘无中生有为她立威,现在知道了实情,前思后想就能想明白了。
“看看,多懂事的孩子啊,叶儿她娘,你就别生气啦!”二舅爷嘴快泄露了秘密,最怕柳老娘把他当成叛徒,努力为自己辩解,“咱们能帮她一时有啥用呀,那几个女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你得让孩子想好退路才行!她嫂子的肚子瞒不了多久,俺不说叶儿迟早也会知道!其实,俺就想不通了,你究竟是咋想的?帮那小媳妇撒谎对咱有啥好处?”
柳老娘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就缩回去了,柳叶儿已经认错她还有必要大呼小叫吗,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阮氏和苗氏。
“叶儿啊……”柳老娘吸了吸鼻子,随即换上一副讨价还价的脸,尽显精明之色,“我为啥要这么做,估计你也想到了。没错,咱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户人家,可咱一点儿都不傻,凭什么给姓阮的当枪使。她们想闹就让她们闹去吧,跟咱无关。不过,从今往后你就抓住了你嫂子的把柄,量她也不敢再难为你了。”
柳叶儿怔了怔:“二舅爷说过,大嫂这事瞒不了多久,今天她吓得不轻,想必不敢再装下去了,过些日子要是说孩子没保住,也没人怀疑会怀疑她。这算什么把柄,她又怎会听我的?”
柳老娘摇摇头,她的女儿太老实了,耍奸使坏段数太低,怎么跟人家斗啊!
翠菊走上前欠了欠身,微微笑道:“柳夫人的意思是做贼心虚,苗氏再小心也会露出马脚。大夫人怀疑她肯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不能确定才要假借二舅爷之手。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们,苗氏也是心知肚明,就算她日后谎称小产,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不敢难为少夫人,关键时刻甚至会帮少夫人一把。”
“嗯,就是这个意思!”柳老娘总算找到知音了,欣慰地点头道,“咱们这回救了她,这份人情她是欠定了。咱不指望她能帮到叶儿,只要不使坏就好,她要是不识好歹恩将仇报,咱就把旧事搬上台面,她那个木头身子哪像怀过孩子的!”
“柳夫人英明……”翠菊继续说道,“有些事说开了反而没有好处,咱们把烫手山芋又丢给了大夫人,就等着看她怎么应付二房吧!至于苗氏那边,总会留下证据的,我会仔细留意,二舅爷堂堂神医,怎能辱没了您的名声!”
翠菊的奉承很受用,柳老娘当即把她划为自己人的行列,二舅爷也高兴地心花怒放,柳叶儿发觉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大敌当前,她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第五十三章 旧情浮现
玉顺最终还是没请二舅爷为许家恒把脉,奉上一堆礼物送走了这位“神医”。大房和二房随时都有可能开战,她不想搅入她们的战争,也不希望许家恒再为这种事烦心。
柳老娘很放心地将柳叶儿交给翠菊,女儿身边有这么精明能干的人照顾,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柳老娘看出来了阮氏对柳叶儿的敌意,只是不明白女儿哪里得罪了她,不管怎样,只要柳叶儿尽快怀上许家的骨肉,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二舅爷风波许家恒略有耳闻,问起的时候玉顺和柳叶儿没有正面回答,许家恒早已厌倦了三房之争,她们若是实话实说只怕他会想起所有不愉快的过往。既然三房没有受到波及,这事就算过去了吧。
瑞祥银楼
许家恒将整理好的订单交给韦伯,交代他看好工匠精打细作也不要耽误了交货的时间。韦伯打心底里佩服这位很会做生意的二少爷,对他惟命是从尽职尽力。还好,许家恒已经恢复如初了,许家银楼要是落到嗜赌的大少爷手里,只怕会陪个精光,全家人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韦伯走后,许家恒翻看厚厚的账簿,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眼睛越来越模糊,身上也是奇痒无比,心里如同裹着团团棉絮,整个人烦躁不堪没法专心做事。许家恒合上账簿,起身走向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忘记了许多事情,比如,他的家人一直如此和睦吗?母亲生活得开心吗?尽管许老夫人刻意遮掩过去的事,许老爷努力营造家庭和美的氛围,他还是能察觉这一切只不过是假象!
还有,许家美为何对他说那些话?印象中的许家美任性娇蛮,却不至于造谣生事!难道,他曾经对这个妹妹说过什么?甚至,做过什么?
许家恒甩了甩头,不,不是这样的!失忆的那段日子虽然意识很模糊,但他相信自己不会伤害身边的人,哪怕那些人对他不好,他也不会斤斤计较。
阮若诗?!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个名字,许家恒微微眯起令人迷醉的美丽双眸,眼前那个白蒙蒙的影像逐渐清晰!这种情况出现过好几次了,这个身影总是毫无预兆地闯进他的视线,徘徊许久却又看不清楚真实的样貌,就像是做梦一样,明知道有她的存在,梦醒以后偏又找不着半点痕迹。
他爱过她,至少许家美是这样说的,柳叶儿的担忧恐怕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既然是爱过的人,为何没有丝毫印象?可见,他对她的爱远远不及柳叶儿那么深刻!
许家恒不相信阮若诗的出现会影响他和柳叶儿的感情,他已经想不起来这个女人,记不得那段过去。毫无头绪的许家恒真不晓得如何安慰柳叶儿,他只知道自己回不到过去,既然如此,何必再为那些往事担忧呢!
许家恒难以理解柳叶儿的不安,因为他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什么,他只能用源源不绝的柔情将柳叶儿融化,证明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只有她。
“哒哒……哒哒……”
平缓而有规律的叩门声将许家恒从深思中拉了回来,他揉揉干涩的眼睛,快步走过去打开门,看清门外那张笑吟吟的面容,讶异地唤了声:“家彦,你怎么来了……”
许家彦笑而不答,径自步入房中,环顾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里就是二哥做事的地方,嗯,整洁清净,也算是个闹中取静的去处!”
闻言,许家恒笑了笑,坐在茶几旁的藤椅上倒了两杯茶:“呵呵,你来这儿是想图个清净?这会儿还好,集市上的人散了许多,你要是再早来半个时辰,妇人的叫声孩子的哭声吵得你根本没法做事!家彦,你何时动身进京?会试就在下个月吧,时间挺紧张呀!这回你就在那儿多住些日子好了,过了殿试再回来!”
“二哥,你该不会希望我在京城住下再也不回来了吧,是不是我总跟着你和二嫂,你不自在了啊?”许家彦倚着窗户,金黄色的阳光映照着他纯白无暇的脸庞,清丽的眸子满是笑意。
“你才是一天不跟我斗嘴就浑身不自在,我希望你留在云雀镇娶妻生子,一辈子做我的跟班,你能答应吗?!远近闻名的大才子,不为国效力不太可惜了嘛!有道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应该去施展你的抱负啊!”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如此远大的抱负还是你去施展吧,你怎知我答不答应做你的跟班?别说做跟班了,你就是让我去乡下种地我也很乐意!”
许家恒笑不出来了,神情渐渐凝重:“家彦,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内疚。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从没怪过你。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你该走你自己的路。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不想你被过去牵绊。”
“二哥……”许家彦温和的面容看似平静,心里却也感触良多,他踱步到许家恒面前,坐在对面直视着他,“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话,我不想你被过去牵绊!”
许家恒微微一怔:“家彦,你这是……”
“你是不是时常在想那些忘记的事?”
“我、我只是……”
“好吧,你想知道的一切,我来告诉你!”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
“你确定?你情愿这样虚伪地活着,也不愿意面对真实的自己?”
“…………”
许家恒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许家彦轻轻地叹了声,身子微微前倾,神情复杂地望着他:“你的过去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二哥,我说的话你都会信吧?”
“当然,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我还能信谁?”许家恒低下头,转动着手里温热的茶杯,水面上盘旋漂浮的茶叶像他一样彷徨迷茫。
许家彦缓缓道:“镇上百姓都很羡慕我们,许家富甲一方生活无忧,即使一辈子不做事也不会挨饿受冻。其实,富有并不代表幸福。父亲急功近利趋炎附势,他是很出色的大当家,却不是个称职的丈夫。他为了找靠山迎娶大娘,但没给她应有的尊重与爱护,母亲带着大哥在外躲了三年才能进门,却不晓得父亲为了得到三娘不择手段。”
“三兄弟之中,我和二哥的感情最好,父亲不许我们跟外面的孩子玩耍,所以我们小时候除了读书就是在院子里待着,爬树掏鸟窝下池塘捕鱼……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墙角挖了个大洞,找邻居家小胖要弹弓玩,他不肯我就软磨硬泡,结果你拿块糕点他就痛快答应了。”
说起童年趣事,许家恒会心地笑了笑:“是啊,这些我还记得,你刚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了。”
许家彦点头:“我们宁愿在院子里待一整天,日晒雨淋都不肯走,因为我们都不想听母亲们的争吵。大娘拉拢三娘对付母亲,总是拿大哥做文章,几乎每天都要吵架,直到后来父亲决定由你继承家业,家里才算安宁。母亲咽不下这口气,经常抱着我哭,要我争气好好读书跟你抢家业。”
说到这儿,许家彦失笑道:“二哥,我考功名可不是为了跟你抢家业,我对大当家不感兴趣。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就是我不想让母亲伤心。等你成为大当家,老夫人和父亲百年之后,大娘更容不下我们,大哥不求上进,妹妹身体病弱,我必须照顾他们……”
许家恒匆忙打断他的话:“家彦,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不会受大娘摆布的,我娘也不会为难二娘……”
“我信,我信你,二哥!”许家彦发自内心地笑了,“我认为我有能力照顾他们,若是不行,我也不会勉强,到时只好投靠你了。”
“你我兄弟用得着这么客套吗,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不管大娘说什么,我都不会看着这个家散了。”
“二哥,我倒不是担心母亲和大哥,他们早就适应了明争暗斗的生活,不会平白无故受委屈,用不着我操心。其实,我担心的是……二嫂!”
“叶儿?”许家恒没想到话题忽然绕到柳叶儿身上去了,难免有些惊讶,“叶儿和谁有过节吗?据我所知,叶儿一直很有分寸,她怎会得罪人呢?”
“二嫂是有分寸,她宽容忍让不与人结怨,但有时候麻烦往往是不请自来!她没有得罪谁,但她的存在已经形成阻碍,让人眼里容不下她。”
许家恒更不解了,深深皱眉:“这是为何?家彦,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只要是与柳叶儿有关,许家恒都会这么急切,正因如此,许家彦更想帮他理清自己的感情,哪怕将来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也不用为他担心。
许家彦顿了顿,道:“二哥,你可还记得阮若诗?!”
阮若诗?又是她!她就是阮氏针对柳叶儿的原因?!许家恒剑眉一挑,阮氏,阮若诗,她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一声娇笑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听着很不真实,似梦非梦如入幻境。
“家恒,看,我画的百合,美吗?
“很美,不过,还是比不上你的美!”
“家恒,家恒……”
第五十四章 若只初见
模糊的容颜渐渐清晰,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真切,这女子经常出现在梦境之中,如今,终于要想起她了么!
许家恒下意识地有些抗拒,想起她会不会带来预想不到的困扰?她对他而言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想起她之后,他的生活该不会是一团混乱吧……
可是,他这样逃避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也担心这个女人影响他和柳叶儿的生活?许家恒挣扎地闭上眼睛,双手抱头伏在膝上,他总认为柳叶儿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那么,他呢?他又何尝不是?只是听说自己曾为这个女人疯狂,他就不愿意去想她,当那段回忆浮现出来的时候,甚至刻意压抑!
他在怕什么?害怕恢复记忆再次动摇?害怕这个女人重又占据他的心?害怕他会辜负了柳叶儿?不,他不会!如果他的爱如此肤浅,他也不配做柳叶儿相伴终生的人!
许家恒长长地吁口气,重又坐直身子,平静地注视着许家彦。许家彦说得没错,谁也不该被过去牵绊!他只有靠自己走出来才算真正的解脱,为了柳叶儿,他不能再逃避!
“家彦,我和阮若诗的过去,就由你来告诉我吧!”
许家恒坦然面对这段情,正是许家彦所希望的。他这次来,就是这个目的,许家恒自己愿意面对,说明他用勇气担当,愿意为了柳叶儿正视自己的心。
许家彦清澄的眼中满是赞赏,许家恒不愧是他崇敬的二哥,果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
“好,二哥,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一年前的那个春天,草长莺飞,春意烂漫,许家彦那颗蛰伏已久的心忍不住想出门踏青,回想两年前的那次意外却又深感自责,每天对着书本消耗时间,日子过得无聊又无趣。那时,许家恒已被确立为继承人,许家昌哪眼看他哪眼腻烦,没事就跟碧珠算计怎么对付他。碧珠对玉顺没什么成见,当年要不是玉顺死命把许老爷往外推,今时最受宠的就不会是她了。
然而,玉顺被阮氏牢牢捏在手心里,时不时地跟碧珠唱反调,虽是被阮氏利用,却也够碧珠闹心的。许家昌几斤几两重,碧珠这个当娘的心里很清楚,他争不过许家恒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碧珠对他早就不报指望了,况且,许老爷给许家昌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当媳妇儿,她也没啥好抱怨的。
碧珠原打算许家彦能跟许家恒较量一番,但许家彦意不在此,乡试高中解元许老爷喜出望外,一心巴望他当大官。许家彦自己也说不清楚,违心地哄父亲开心到底是为了母亲还是许家恒。不管怎样,他明确了将来要走的路,就没人逼他抢家业了。
许家彦受到重视,碧珠顿时扬眉吐气借机立威,她要让所有人都瞧瞧,三房夫人之中,最风光的还是二房。碧珠和许家昌全心全意跟阮氏较量,无论事大事小都要争个高下,玉顺夹在中间很难做人,这么多年她和阮氏亲如姐妹,阮氏开口她又怎能不帮忙呢!
翠菊和许家恒都看不惯阮氏,碧珠母子虽然过分,但阮氏也有故意挑拨之嫌,身为正室夫人,不仅不从大局考虑,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惟恐天下不乱。玉顺耳根子软,听了儿子的话觉得有理,也想抽身而出不再插手阮氏和碧珠的恩怨,不过,只要阮氏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她就不记得答应过儿子什么了。
许家恒又气又急又没法子,翠菊暗中帮玉顺解决这些矛盾,还没刚松口气,突如其来的纷争又把她卷了进去。没完没了的琐事,心力交瘁的生活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许家恒借由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却还是时不时地为母亲担忧。久而久之,他连母亲都很少见,一有空就跟许家彦对诗弹琴。
许家恒的烦恼许家彦最有体会,出门踏青的念头又冒了上来,既然在家里待烦了,何不出去散散心。许老爷在京城购置了宅院,他们可以去那儿过几天清静日子。许家彦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许家恒,许家恒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听说京城有几家声名显赫的银楼,首饰式样新颖别致,经商待客自成体系,他一直想去见识一下!
许老爷听了他们两兄弟的想法,觉得京城之行很有必要,许家彦可以静心读书,等到过了会试再回来也不打紧。许家恒出门见识见识也是好事,待他真正做了大当家估计就抽不出空了。
得知这两兄弟要进京,一心讨好许老爷的阮氏搬出了自己的侄女阮若诗,阮若诗是京城名媛,其父又是堂堂尚书,两家若能结亲岂不是好事一桩。许老爷欣然接受了阮氏的提议,阮若诗与许家彦同岁,比许家恒小两岁,论年纪她和许家恒比较般配。许家恒即将继任大当家,若能娶到尚书千金,那可就太圆满了。
可是,许家恒和阮若诗如何结识是个问题,直接挑明不太合适,万一这位千金小姐贪慕虚荣非名门不嫁,那许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啊!但若他们彼此情投意合,这门亲事就大有希望了。只要阮氏在自家大哥面前说几句好话,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嘛!
许老爷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阮氏心领神会暗中支招,安排许家恒和阮若诗相识于京城每年一度的赏花会。阮氏给京城的大哥和侄女分别去了封信,拜托大哥给许家兄弟送请柬,游说侄女前往赏花会见许家恒一面。
阮氏将许家恒夸得万里挑一,人品好相貌佳重情重义前途无量,虽然她说的基本上是事实,但这么完美的人总感觉不真实。阮若诗受过良好的家教,即使她不太相信阮氏的话,也不好意思驳了长辈的面子。既然阮氏口口声声保证许家恒还不知情,一切都依她的意思绝不勉强,那她去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赏花会名义上是文人雅士的聚会,实则是京城的公子小姐相识的好地方。因为这种盛会不是谁都有机会参加,只有手持礼部发出的请柬才能入内,所以能来这儿赏花的不是王侯就是贵族,称之为上流社会的相亲会也不为过。
每到这个时候,京城那些有钱有闲的公子哥们就开始四处搜集情报,谁家的小姐最好看,最温柔,最有才气,他们都要打听得一清二楚,便于盯梢制造“偶遇”。阮若诗就是众多公子的首要目标,她平时足不出户,想见她一面难如登天,不趁这个机会认识还得等到何时。算起来,阮若诗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赏花会过后,上门求亲的人家一定数不胜数。
许家恒进京走访了几家银楼,仔细研究相互对照,做生意的方式或许大同小异,但首饰确实比瑞祥的好。不仅种类繁多,式样也很独特,摆脱了传统单一的喜庆,添了分独具匠心的精致。银楼的首饰大多都是作为彩礼嫁妆,为小姑娘设计的很少,其实,不用金子改用白银打制一些精美的小饰物也是很有市场的,价钱便宜可以满足买家的各种需求。
许家恒自己会画样子也会动手打制,他不想模仿别家银楼的式样做首饰,所以就得寻找新的灵感。许家彦收到赏花会的请柬并不想去凑热闹,那些纨绔公子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真正有修养有学问的已经进宫为圣上效力了。
即便如此,许家彦还是征询了下许家恒的意思,毕竟请柬上写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原以为许家恒对这种场所也不感冒,没想到他还很高兴,说是正好可以去找灵感。好吧,那就一起去找灵感好了。
赏花会如期而至,许家恒和许家彦一早就赶去了,他们只是去找灵感又不打算结交朋友,早去省得拥挤扫了赏花的兴致。许家恒带着画笔,见到喜欢的花样就简单地描下来,记住个大概的轮廓回去再精加工。百花盛开的美景犹似人间仙境,兄弟俩玩得不亦乐乎,无暇顾及别人,也不晓得来了多少名门千金。
阮若诗与几位闺友一同前来,薄纱掩面衣衫素净言语不多举止低调,她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只想在角落看一眼阮氏赞不绝口的许家恒。
阮若诗的丫鬟一早就混进去了,查请柬的小厮是她老乡,受她委托时刻留意那个叫“许家恒”的人。不一会儿,阮家丫鬟就见小厮朝她招手,于是很快跟上那两个刚进园子的人。园里客人很少,小丫鬟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许家恒和许家彦,她记得小姐的姑母说过,许家恒天人之资,一眼就能认出来。她以为这位姑母在吹牛,不料世间真有这等俊美的男子,不由为她家小姐感到高兴。
虽说眼前两位男子都是天人之姿,但她确信总有一个就是小姐要找的“许家恒”,小姐没来之前,她先跟着就是,别跟丢了就行。
阮家丫鬟见到阮若诗,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往园子里飞奔,激动地都不会说话了。阮若诗问她,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最多说俩字“真美”。
真美?她是在说那位许公子吗?阮若诗微微一笑,什么样的男子能衬得上这等形容?她不在意男子的相貌,她喜欢那种温文尔雅的性格,如果有些才情就更好了!阮家丫鬟跑得急,她怕两位公子趁她出来迎接小姐的空儿走远了,阮若诗跟着她有些吃力,一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春风撩起轻妙的面纱,阮若诗倾国倾城的容貌令人震惊,她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日后跟她有婚约的曹家公子。曹公子对她一见钟情,抓住她的手不放她走,阮若诗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没能挣脱他,小丫鬟抱着曹公子的胳膊用力咬下去,他才不得不松手。
曹公子像个无赖一样缠住阮若诗,非要问清楚她姓甚名谁,阮若诗又羞又气怎会理他,执拗地不肯开口。小丫鬟让他走开,曹公子偏不让,仗着他老子是圣上器重的人,誓要得到阮若诗。
情急之下,两位公子前来解围,小丫鬟定睛一看,原来是她苦苦寻找的两位美男。她朝她的小姐使个眼色,阮若诗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们,一时分不清楚谁才是许家恒。曹公子调戏不成,半路又杀出来两个程咬金,憋了一肚子火破口大骂,骂他们多管闲事。
许家恒和许家彦远远看见一名恶少调戏良家女子,想也没想就赶过来英雄救美,他们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位柔弱娇美的小姐就与恶少理论,思路清晰口齿伶俐论据充分,说得那曹公子哑口无言。
曹公子不是许家兄弟的对手,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却不甘示弱,其中有个自认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家伙要与他们比诗,要求众人作证,谁输了就给对方道歉,还要学狗在地上爬两圈。许家彦气不过要跟他比,许家恒却不想让弟弟牵扯进来,许家彦将来要走仕途,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来路,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许家恒答应比诗,那群家伙凑在一起叽里咕噜半天,指着园子里的芍药吟了首七绝诗。诗句倒是押韵但没什么意境,实在称不上是佳作。
许家恒淡然一笑,望着池塘里的荷花脱口而出:“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唯有绿荷红菡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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