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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霸血-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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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海风面沉如水,缓缓地道:“内奸。”

“种豆得瓜,因果循环,刘氏有此劫难,也是他们在四十年前所种下的苦果所至。”蒋孔明冷笑一声,道:“其实,我们汉人最大的致命缺陷和特长,就是内斗这二个字,而且品阶越高,官位越大的,就越是乐此不疲。”

许海风想到苏春伟等人的表现,对他的话确实是深以为然。

“无论是否古人,越是高层,就越是善于勾心斗角,他们最为擅长的正是结党营私,打压异己。他们对外委曲求全,对内欺诈压迫。一旦与敌交手,却是外战外行,内战内行。正是由于他们的存在,才使得我们大汉始终低人一筹,永远无法在外人的面前抬起头来。”

蒋孔明越说越是激动,这番话在他的心中酝酿了许久,直到今日方才一吐为快:“这些高官重臣满口仁义道德,把天下苍生随口挂于嘴边,但一转背就是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对于他们来说,老百姓们只是用来凸显他们尊贵身份的陪衬品而已。纵然是哀鸿遍野,饿殍满地,纵然是衣不遮体,流离失所,也休想打动他们心中的那点恻隐之心。因为,在他们的心中,百姓的命甚至于还不如自家所养的一条狗。”

“军师大人……您?”难得见到一向乐观开朗的蒋孔明竟然表现的如此激烈,就连许海风亦是为之深深震撼。

勉强一笑,蒋孔明叹道:“确实是学生失态了。”

一时之间,车内寂静无声。

过了片刻,许海风亦是叹道:“军师大人一针见血,如此以往,汉人势必愈加孱弱,不知军师大人可有解救之道?”

微微摇头,蒋孔明道:“没有办法,无论哪种制度,无论哪种律法,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批人都少不了侵蚀的蛀虫,我们所要努力的方向,就是尽量减少这些人的存在而已。不过……”他深吸一口气,道:“无论是君权至上还是一党执政都是不可取之事。因为历史已然证明,多党执政是唯一的也是最佳的选择。”

许海风听得如坠雾里,他睁大了双眼,目光中写满了问号:“军师大人所言过于深奥,许某人惭愧万分,实在是无法领会。”

蒋孔明一怔,苦笑道:“主公未曾接触,当然不知这些道理。不过,此时说也无用,却是言之过早。若是不能统一中原,取得压倒一切的力量,那么学生所言的那些东西终将都是空口白话,而无用武之地。”

许海风静静地看着他,良久笑道:“一统中原,难得军师大人就没有信心了么?”

蒋孔明双目一瞪,薄怒道:“既然有学生为主公您出谋划策,区区中原之地,又岂在话下。”

许海风双手一摊,道:“那不就得了,既然军师大人有此信心,又何必再为此苦恼。待得日后打下江山,许某任你施为就是。”

蒋孔明眼神一亮,就在马车之上,半蹲半跪着对许海风深深一揖,道:“得主公一诺,学生敢不尽心。”

许海风微微一笑,道:“其实,许某人只是对军师大人所说的什么多党执政有些兴趣而已,是以想要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变化。”

蒋孔明爽朗一笑,道:“学生定然不让主公失望就是。”

马车豁然停下,车外有人低呼道:“主公,老太爷府上到了。”

许海风应了一声,正要与蒋孔明一同下车。只是突然想起一事,转头问道:“军师大人,许某尚有一物不明,还请指点一二。”

“主公请讲。”

“你方才所说的那个金……金字塔是什么东西?”

蒋孔明满面的微笑突地凝固了一瞬间,随后他轻声地道:“那是一个建筑物,对……就是一个房子,给人住的房子,据说一旦住了进去,从此将会再无任何烦恼和忧伤了。”

“有这么神奇的房子?”许海风惊讶地道:“那么就请军师大人盖上二间,你我每人居住一间好了。”

“嗯?啥……”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惩戒(四)

许老太爷所居住的府邸,同样是卧龙城中最好的那几间住所之一。

虽然老爷子始终不肯搬入原吐番皇宫之内,但身为人子的许海风又怎会让老父兄长受到半点委屈。老太爷府中的一切所需之物,都是按照最高标准配备,比起三大世家来,毫不逊色。

许家平本来仅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没想到人到老年,却出了这样一个如同彗星般崛起于世间的好儿子,他父凭子贵,从此一步登天,脱离了那三餐不继的体力劳动,成了一个整日里坐享其成的大贵族。

不仅仅是他,就连许氏一族中能够排的上号,叫得出名字的人,就能从许海风那里取得或多或少的好处。

许海棠正是其中之一。他今年二十三岁,是许海风嫡亲的堂兄。

大厅之中,三位老人相对而坐。他们正是原许家村的村长许度历,许海风的父亲许家平和许海棠的亲生之父许家生,至于许海棠此时再无半分骄妄之色,而是垂手循规蹈矩地站在乃父身后。

无论是以辈份还是年纪而论,许度历在三人之中都是最大的,只是此刻,稳居首座的却是三老中年纪和辈份都最小的许家平。

“家平啊,无论怎么说,棠儿都是我们许家的子弟,纵有千错万错,自有我们许家的家法处置,而绝不能任由外人欺凌。”许家生忿忿不平的说道。

“是啊。”许度历也随即附和道:“我们许家好不容易才出了头,怎能在外人之前示弱呢?何况……”他指着一脸恭敬之色的许海棠道:“棠儿表现的规规矩矩,没有丝毫逾越的地方,说什么他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我看这纯粹是有人妒忌棠儿,才无中生有地造谣生事。”

许家平连连点头,他原本就是一个无甚主见的人,此时,被老村长和兄长左右夹攻,只觉得他们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至于许海棠,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么老实的一个娃儿,又怎么会作奸犯科呢。

“老爷,二公子来了。”一名府丁匆匆进来禀报道。

“哦,快让他进来。”许家平已是许久没有见过这个小儿子了,心中着实惦记。

许度历和许家生却是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他们与许海风虽然也有亲戚关系,但却绝对不敢学许家平一样,对于这个让许氏家族风生水起的年轻人,他们心中是畏惧大于敬仰。

许海风大步行入内堂,对于家族中的几个长辈出现,毫不意外,只是向他们略略一点头,随后道:“父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一次可要多呆几天了。”许家平欣慰地说道。

“是……”许海风随口应了一声,他的目光转向呆立在一旁的许度历等人。

许度历和许家生一改方才义愤填膺的模样,而是在脸上挤出了满面的笑容,其中甚至还带了点谄媚之色。

“太爷,大伯。”许海风施礼问好。

“风儿何必客气,都是一家人啊。”他们二人眉开眼笑的说着。

抬起了头,许海风的目光凝视在许海棠的脸上,后者的脸色立时变得尴尬起来。

“堂兄,你也在这里啊,倒是让小弟一阵好找。”

听许海风的口气还算和蔼,他的心中才算有了一丝安稳,那颗激烈跳动的心脏也随之缓缓的平静了一点:“您是贵人多忙,又有何事要找小兄呢?”

“堂兄,你也知道我很忙的么?”许海风看似无意地问道。

许海棠一愣,连忙点头如捣蒜:“您要管理那么大的一片地方,又要勤休武功,自然是繁忙的。”

许海风微微一叹,道:“堂兄说得不错,领地之中的繁琐之事,多如牛毛,确实让人不胜其扰。”

许海棠立即恭维道:“也幸好是换了您,若是其他人早就累趴下了。”

许海风不置可否地一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眼中逐渐现出一缕寒光。

“您……您?”似乎感受到了许海风眼中的煞气,许海棠一个哆嗦,竟然就此说不出话来。

“堂兄,既然你知道小弟的辛苦,又为何要在城中拖小弟的后腿呢?”说到最后一句,许海风的声音渐趋转厉,已是带了几分怒气。

许家平吓了一跳,问道:“风儿,你说什么?”

许家生更是脸色大变,他连忙辩解道:“风儿,棠儿可是你的亲堂哥啊,你可不要轻易听信谣言,使得兄弟反目啊。”

门外窗帘一闪,蒋孔明冷笑不已,什么兄弟反目。许海棠就是许海棠,蛇永远也成不了龙,就算是借给他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违逆许海风。这个老头子还真把他儿子当成了宝贝,也不看看他是否有这个能力和勇气。

不过,如果把他换作方向鸣呢?蒋孔明心中瞬间闪过几条毒计,只是立时放弃。此时局势未定,方向鸣的存在对于许海风来说,利大于弊。就算是真的要动手,起码也要等天下太平了再做道理。

深深地垂下头去,许海棠低声地咕噜了几句。

“你说什么?”许海风耳聪目明,那几句话虽然别人听不清,但却休想瞒过他的耳目。

许海棠抬头欲言,但目光与许海风一触,顿时冷汗涔涔。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但你可曾想过,你的这般作为,与那些纨绔子弟又有何区别?”

“五……五弟。”

许海风在许氏家谱的同辈中,排行第五。所以他小名就叫小五。只是。自他功成名就,逐步高升之后,这个小名就再也没人胆敢呼唤了,就连他的父母兄长也有意无意地改了口。

许海风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轻叹一声,许海风心中闪过蒋孔明的劝告。

“对于许海棠,主公只需略惩足矣。虽然葛大人言之有理,但他毕竟未曾得逞,论罪只需受些皮肉之苦,若是过于苛责,势必引起家族内部不和,届时又要大花力气,确实不值。”

许海风看着乃兄的表现,心中暗叹,怎么以前就看不出这个堂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在改变,不但他已是步入宗师之境,就连自己家中的兄弟长辈们都在悄然地起了让他难以理解的变化。

微微一叹,许海风用上了一丝精神之力,使得声音听起来,百般无奈,他说道:“如今匈奴入侵,恺撒进犯,卧龙城中更是暗流汹涌。我们许家毕竟时日尚短,若是一个不好,就要被人连根拔起,届时,才是悔之晚矣。”

此言一出,不但是许海棠,就连许度历等人亦是脸色大变。在他们的心中,许海风几乎成了无所不能的代名词,今日见他突然说出这番话来,都是心中震荡,难以自己。

“风儿,你这话……”许度历毕竟年纪大了,见识也广,隐约间猜到了他的意图,询问道。

许海风脸色一正,道:“天下尚未太平,我们许氏家族更不是什么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门阀,以根基而论,远比不得他们的根深蒂固。大太爷,您说对么?”

许度历消瘦的脸颊抖动了一下,道:“风儿说得不错,我们许氏一族能有今日,靠得不是数百年的人脉积累,而是靠着风儿一手撑出来的一片天空,才使得我们有机会享受一下这个贵族般的生活。”

他转头凝重的道;“风儿有话就明说了吧,只要老朽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许海风在心中暗暗点头,这个许度历不愧是许氏一族的族长,又担任了许家村近二十年的村长之职。他的眼光确实不凡,一下子就看出自己意犹未尽。而且,他更加明白,许氏一族的崛起靠得是自己,如果连自己也倒了,那么他们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到时候,别说是打回原型,就算是想要保住一条性命,都是一件奢侈之事。

“大太爷,乘着您在场,我有个提议。”

许度历郑重地道:“风儿请讲。”

“我们在卧龙城中的许氏子弟,不得仗势欺人,不得惹事生非,不得无理取闹。否则,一律逐出家族,按律论处。”

“那……那不是要让人来骑到我们的头上了?”

许度历等三老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许家平询问道。

“若是有人故意挑衅生事,我许海风又岂是怕事之辈,定然会为族中各位长辈,族中兄弟姊妹们讨还公道。再说……”许海风的语气一顿,道:“只要由我在一日,有胆子上门的怕是也没有几个。”

虽然他说得狂妄,但众人却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堂哥,你自己去府衙求见葛豪剑自首吧。”许海棠突然说道。

许海棠一震,喃喃地道:“五弟……这个,为兄冤枉啊……”

“冤枉?你敢再说一遍么?”许海风的声音豁然转高,眉宇之间更是浮现出一片凶厉。

许海棠不敢回答,只是轻轻地辩解:“小兄并未得手啊。”

“嘿嘿,没有得手,幸好你没有得手啊,如果你得手了……”许海风停住了口,但是室内的空气中却隐隐地多了一阵寒气,在这盛夏之中亦是让人遍体升寒。

许海棠大骇,一句话顿时卡在喉头,再也不敢说话。

“风儿,就算棠儿确有不是,但他始终是……”许家平一看势头不妙,连忙上前救火。

“我知道,正因为他是我堂兄,所以我才要他主动认错,爹爹只管放心,最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而已。”

许家平苦笑一声,知道既然儿子这样说了,那么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

在拐角处看到许家生父子悻悻然离去,蒋孔明的目光中深邃难测,他紧盯着许海棠背影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凛冽的杀机。

杀鸡儆猴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他昂首望天,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是他的心中却是波澜壮阔。

好一个多事之秋啊……

第十卷 初战大捷

第二百五十六章 追兵

烈阳如火,红日高照。

在这片除了砂砾还是砂砾的广大沙漠之中,一行人正顶着头上那能够要人命的热辣辣的太阳,艰苦地向前挪动。

举目望去,沙漠是如此的荒凉,广博无边的天空之中看不见一只飞鸟,一望无际的地面上更是找不到一只走兽。眼中的景色永远都是无有穷尽的沙石。

浮沙不断地吹蚀地面,地貌不断地发生变化。在这里,没有任何标记,沙子被风吹着永远的流动着,人和马所走踏的脚印,很快地就为沙石掩盖,再也不为人知。

黄沙扑面而来,纵然是在脸上遮了层厚厚的纱巾,依旧能够感受到沙流的强大力量。

“陈大海。”一人突地高声叫道。

走在最前面的人立即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恭敬地问道:“刘统领,何事招呼小的?”

刘正中上前,在他身边站定,轻声问道:“还有多久可以到达绿洲?”

“快了,就在前面。”陈大海略一思索,立即答道。

“就在前面?”刘正中的眉头紧蹙,他看着后面明显已是疲惫不堪的队伍,道:“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这一次是真的,就快到了。”陈大海咽了口吐沫,但是喉头依旧干涩,他的声音都有些儿发哑了。

沙漠之中,最为缺乏的就是水。没有水,就没有生命。

马背上的水囊并不少,但是他们却不能无限制的饮用。在这里,受到最佳照顾的并不是张子华和刘正中这二位领头者。

能够拥有优先饮水权的,却是那几匹已然无精打采的马儿了。

“我们的人数又少了。”刘正中感叹道。

“不错,少了二个。”一道厚实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刘正中连忙转身,道:“张先生。”

沙漠之中,天气恶劣,温差更是极大。正午时分,毒辣的阳光直射下来,可以让人清晰地体会到蒸笼里的包子是怎样蒸熟的。

一到晚间,立时变得阴风森森。虽不能说是滴水成冰,但也相去不远。

这样恶劣的气候,对于身上有伤的汉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杀手。

半月功夫,他们已经折损了一半多人。这些人不是死于敌军的刀枪之下,而是死于那令人难以忍受的鬼天气之下。由于缺乏药品和食水,更要在这里进行那仿佛永无止境的行军赶路,身受重伤的勇士们一个接一个地永远地瞌上了双目。

到了今天,他们所余的人数,已然仅有十五人了。

“又是二个么?”刘正中的眉梢略微跳动一下,一层薄薄的水雾消散在燥热的空气中。

“陈大海,你能否确定?”紧盯着陈大海,张子华的一双眼睛精光四溅,仿佛能够透过厚实的纱布,看见那张朴实的脸庞。

陈大海毫不迟疑地点头,他道:“小的入伍之前,就是走沙路的行脚商人,这条路已经走的多了,您就放心吧。”

颇感意外地对望了一眼,刘正中问道:“你为何要加入军队?”

他已经默不作声地走了许久,再不说上几句,心中着实有些憋得慌了。

“小的一次出远门,回来之后,家没了。”

“什么?”刘正中大惑不解。

“匈奴人来过。”陈大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经过了那么久,他的声音还是充满了仇恨:“他们刚刚打过秋风。”

“啊……”

※※※※

队伍再度沉默下来,他们摇拽的身影在逐渐西下的日光中越来越长,直到陈大海豁然停下。

“你怎么了?”张子华疑惑地问道,他的心头突然涌上了强烈的不祥预感。

陈大海慢慢地回过头来,他的眼中是深深的绝望和内疚。

刘正中打了个寒颤,问道:“陈大海,出了什么事?”

“绿洲……这里……”他口中喃喃地说着。

张子华和刘正中四处望去,但是在他们的眼中依旧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黄沙飞舞。在这里,又何尝能够见到一点绿色。

张子华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只是,他的语气依然不见一丝慌乱:“你说这里就是绿洲?”

艰难的点头,陈大海的口中满是难以下咽的苦涩:“我走了这片沙漠数十年,这里确实就是绿洲。”

“那它怎么没了?”刘正中惊问道。

“不知道。”陈大海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的声音中已然再没有了往昔的自信,他的眼中更是一片死寂。

刘正中再度向四处张望了半响,终于苦笑道:“莫非这就是天意么?”

虽然不知道沙漠中的下一个补给点有多远,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以他们目前所储存的食水,绝对无法支撑到那里。

“起来……”张子华轻喝道。

陈大海茫然抬头,他所对上的却是一双充满了不屈斗志的双眼。

“不要认输,如果你在这里倒下了,那么我们就真的无法再前进了。”张子华一改往日的凶厉,蹲在陈大海的身边道:“还要靠你把我们都带出去呢。”

陈大海的眼中有了一丝生机,一种名为希望的幼小火焰在他的心中跳动,并逐渐成长。

“您不怪我么?”

“你是我们的眼睛,我们能怪自己的眼睛么?”张子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和睦笑容。

身子中似乎又注入了新的力量,本已精疲力竭的陈大海豁然站起,他的目光重新坚定起来:“好,我们去下一个补给点。”

“那么食水呢?还能坚持多久?”刘正中问道。

“有一个办法。”陈大海的目光移到队伍中的那几匹马儿身上。

“杀马,取血,割肉。”张子华冷冷的吩咐着。

锐利的匕首从马儿的脖颈处抽了出来,热血喷洒而出,几名士兵早有准备,几个水囊依次接着,没有浪费一滴。

刘正中的眼中有着一丝不忍,他别过头去。他的眼光从陈大海的脸上扫过。这位来自红色海洋的斥候一脸漠然,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一般。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张子华。

“刘统领,你是否觉得我毫无怜悯之心?”张子华突然问道。

刘正中一怔,奇怪的问道:“张先生何出此言。”

微微一笑,张子华并未回答,只是缓缓地说道:“自从那一日,张某死谏太子殿下之后,便已舍弃了怜悯这二个字。”

刘正中心里一寒,他身为黄龙军团大统领,对于京师各王府的变动并不陌生,当然知道张子华所指的那一天正是刘政启入宫面圣,求得汉贤帝赐婚之日,同时也是他张子华的断臂之日。

张子华取下面巾,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厚厚的面巾,虽然挡住了风沙的侵蚀,但也一样无法呼吸的爽快。

“我感到了,在我们的背后,有一股杀气……”他闭上了眼睛,淡淡地道:“有人追来了。”

※※※※

“褫多兄,我们的路是正确的。”

阚止的眼中有着兴奋的光芒,他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低声叫道。

“翻出尸骨了?”褫多问道。

“正是,找到了一具汉人的尸体,看情形,死了不足一日。我们就快要追上了。”

褫多眯起了双目,他抬头眺望前方,依旧一无所见。

“前面是往哪里去?”

“绿洲。”阚止冷笑道:“那里是一片数年之前还存在的绿洲。”

听到他话中有话,褫多回首问道:“那么现在呢?”

“没有了。”阚止带着些许的惋惜道:“二年前,就被风沙湮没了。”他的声音豁然拔高:“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他们发觉绿洲变成荒漠时的感受。”

“他们的队伍中,肯定有熟悉地形的老手。”褫多平静地道。

“嘿嘿……他所熟悉的都是数年之前的地形,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走这条路。而会直接前往第二个补给点。”

“第二个么?”褫多念叨了几句,突然说道:“如果我们直接赶到第二个补给点又如何?”

阚止一怔,突地一拍大腿,笑道:“褫多兄说得不错,正当如此。我们就此转向,赶到下一个补给点守株待兔好了。”

“不必了。”褫多淡淡的婉拒了。

“为什么?”阚止不解地问。

“阚止兄要去,我自然不会阻拦,但我对于那个张子华很感兴趣,想要在他身后看看,他还能走得了多久。”

“张子华?你是说那个废了一条胳膊的残废么?”阚止诧异地问道。

听褫多的口气,对于此人甚是惦记,似乎比起刘政启来亦要看重三分。

“不错,他虽然身体上是个残疾,但是,他的心却没有残。若是有可能,我倒想要会上一会。”褫多沉声道。

阚止不解的望着满脸期待的褫多,他在心中嘀咕半响,道:“褫多兄何必如此麻烦,若是愿意,就由儿郎们将他生擒活捉,绑于兄的面前,听凭处置就是了。”

“生擒活捉?只怕……”褫多的语中带了些淡淡的不屑,他把眼睛凑到望远镜的面前,透过闪烁的镜片,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少了一条胳膊,却是潇洒自若,心狠手辣的大汉东宫首席谋士——张子华。

第二百五十七章 收心(一)

卧龙城中,虽然人人都知道大战将至,但是城内却没有那种风雨欲来,草木皆兵的紧张气氛。

无论是方向鸣还是路鼎盛,在安定人心的这一方面做的都很好。

城外左侧是路鼎盛的天鹰军团二万前军,右侧则是从北方大营中撤回来的三万余精骑。

北方大营遭此劫难之后,十万儿郎能够安返西线的,仅有二万余人。一到卧龙城,不出蒋孔明所料,方向鸣自然而然地接掌了那只部队的指挥权。算上他原先带来的五千骑,组建了一只人数将近三万的崭新的红色海洋。

北疆一战,北方大营虽然失陷,但是逃出生天的却也不在少数。由于要掩护刘政启一行,大多数的战士们分散而行。其中一部分在脱离战场之后,避过重重拦截,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又来到了西线。是以,红色海洋的人数在不断的增多,迄今已然超过了三万之数。

这二股军事力量非同小可,都是大汉帝国中的精锐部队,纵然是与恺撒人的八大军团进行正面抗衡,也绝对不会有所失色。

此外,在卧龙城之内,尚有新兵三万充任城卫军。

他们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是所有的中低级军官都是由军校毕业出来,在一起训练了一年有余。纯以训练成绩来看,他们已经不逊色于五大军团的那群精锐了。当然,实际战斗力如何,并不是看平时的表现,而是唯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才能得出真正的答案。

他们,所欠缺的就是一场战争。

这三万余人大都是由本地百姓招募而来,他们本是原吐番国的子民,在林婉娴出面号召之下,纷纷加入军队。

若说他们忠心于大汉,忠心于许海风,倒不如说,他们所效忠的对象,正是那位王国公主林婉娴。

对于这三万人,方向鸣的态度是不闻不问,而蒋孔明则是呵护有加,一切的俸禄,装备和饮食,都比照一级军队,待遇之高,绝对不在那二大军团之下。

对此,苏春伟等人颇有微词,只是在许海风的强烈坚持之下,他们不愿彻底撕破脸皮,也就只好默认了。

如果说,这些摆在表明之上的实力还不足以安定人心的话,那么隐匿在那太行山脉之中的黑旗军,就绝对是一颗效果非凡的定心丸。

虽说,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看到过这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军队。但是,只要许海风还在,只要他这个大将军还在卧龙城,就没有人会怀疑这只队伍的去向。

是以,当知道面前的恺撒人仅有区区的五万之数时,就算是再悲观的人也不会相信,他们能够攻破卧龙城。半个月前,阿布索伦下令全军退回明蹬城。消息传来,举城欢庆,仿佛他们已经赢了一场足以决定整个战局胜负的大胜仗一般。

庭院深深,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从花园中响起。

“主公可曾醒来了?”

“军师大人,姑爷尚未醒来。”一名俏婢微笑着回答道。

仔细地打量了面前这位美丽的小姑娘一眼,蒋孔明眉头大皱。这个女孩子他并不陌生,就是林婉娴的二个贴身婢女之一婉灵。

这小姑娘巧笑盈盈,却是不肯退让半步。蒋孔明何许人也,他自然知道,这是小姑娘家故意为之。

想要争霸天下,并不是单靠嘴巴上嘀咕二句,就可以做到的。任何有此心思的人,都将注定是个一生操劳之人。

虽然许海风有着蒋孔明这位万能军师辅助,但是也无法完全抽身于外。毕竟,有许多事情是蒋孔明所无法取代的。

昨日里,许海风偷闲半日,与林婉娴众女相戏通宵,睡得确实晚了。小姑娘体贴人,自然是能拖就拖了。

蒋孔明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有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北方《“文》武林的一些《“人》高手们在《“书》胡寺中等的《“屋》率领下已然来到卧龙城,他们想要晋见主公罢了。”

婉灵小巧的秀眉一皱,不屑地道:“谁知道那个胡寺中是谁啊?我们姑爷是卧龙城城主,又怎会去理睬武林人物,不如军师大人您去打发了吧。”

小姑娘说到这里,突然看到蒋孔明的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心中大奇,正要发问,却听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婉灵,不要多嘴,照顾你家小姐去。”

婉灵惊讶地回过头去,方才还是酣睡正浓的许海风此时已然精神抖擞的站在她的背后,小姑娘完全没有察觉他是何时来的。她不敢反驳,委屈地应了一声,福了一福,向内走去。

耳中听到蒋孔明的笑声:“听婉灵姑娘说,主公不是正在梦乡么?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许海风没好气地回答道:“您蒋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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