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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霸血-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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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海风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数十人围着马车,停在了监察使的府邸之中。

他在车中不出来,这些人就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当然,纵然他们的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偷听车内的谈话。

许海风的目光遥望东北,那里才是大汉的中心所在。

※※※※

三日之后,葛豪剑公开审理许海棠叛国一案。

此案特殊,围观者众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许海棠并未抵赖,全数认罪伏法。

葛豪剑与公堂之上,亲手褪去官袍,下令将其凌迟处死,立时执行。

刽子手将其带至法场,钉上木驴,剐一百二十刀处死,后剉尸枭首,天下震惊。

处决了许海棠之后,葛豪剑从监察使大堂三步一叩首,行至帅府负荆请罪。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百姓和士兵,他们跟随着这位无畏强权的监察使身后,亦是三步一叩的来到了帅府。

许海风大开中门,在全城百姓面前,亲手为他披上官袍,并当场与他结为儿女亲家。

顿时,城中欢声如雷。

明君良臣,传为一代佳话。

至此,葛豪剑名动天下,被百姓尊称为葛青天。

而他这个葛青天的名号并未辱没,数年间断案如神,凡是犯在他手上的罪犯,全数一视同仁。

所有世家子弟,对于此人都是畏惧三分,不敢再有轻言相犯者。

至于许氏家族的众多子弟,见识了这位葛大人的雷霆手段,更是噤若寒蝉,从此足足安生了十年之久,全是今日之功。

许海棠之父苦求不得,远离西方大营,不知所踪。

数年之后,他老人家再度出现,带了个三岁大的娃儿,传承了这一脉的香火。

※※※※

地牢之中,许家生父子抱头痛哭。

哭到伤心之处,许家生突然一个巴掌用力扇了过去,将许海棠打了个跄踉。

然而,后者立即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反抗。

良久,许家生突然返身在许海风的面前跪倒,老泪纵横的道:“风儿,伯父向你磕头了。”

许海风伸手,轻轻地将他老人家搀起,道:“伯父,风儿自小蒙您照料,您又何必多礼。”

许家生痛哭道:“这个畜生,他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非遇到了你这个好兄弟,他又岂有命在。”

许海风微微一笑,好生安抚了一阵,送他老人家去了外间休息。

也许是受到了太多的惊吓,许家生很快的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伯父老了很多啊。”出了门,许海风轻声道。

许海棠满面羞愧,他低下了头,道:“风弟,多谢你了。”

许海风黯然一叹,道:“堂兄,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总比没命要好得多。”许海棠苦笑道。

“堂兄,我答应你,三年之内,必定送一人来与你相会。”

“谁?”许海棠莫明其妙的看着他。

“苏雅庭。”

“什么……?”许海棠骇然失色,他盯着许海风,双眼一眨不眨,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既然对我使了手段,那么就要有遭到报应的觉悟。这个女人,就当是我送你的补偿吧。”

许海风大步离去,只留下许海棠怔怔地呆在地牢之中,良久不发一言。

回到了帅府,许海风屁股尚未坐热,蒋孔明已经赶来。

“军师大人,您这是……”

“主公,您的私事可曾了解?”

对于许海风这几日来的所作所为,蒋孔明是完全看在眼中,但是他对此不闻不问,装作一无所知。

只是,这几日来,西方大营的所有大小事物都是由这位蒋军师一手操办,并没有一件劳烦到许海风的头上。

蒋孔明以自己的行动给予了他充分的支持,甚至于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早休时间,闻鸡起舞,在这位蒋大军师的身上罕见的出现了几次。

“嗯……”许海风略略点头,此事虽不圆满,但却还算顺利,如无意外,估计以后是无需再为此操心了。

“主公,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该启程了?”

“启程?哪里去?”

“京师。”

“京师?”

“正是,京师乃是大汉的根本,唯有驻扎那里,才是得到了大汉的正统。”

许海风双眉一扬:“该回京了么……”他轻轻的喃语着。

“是啊,主公,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二场大捷,不过日后的事情,依旧是千头万绪,不容忽视啊。”

许海风长叹一声,道:“不错,我曾经答应过,要为曾志宏扶柩送终,也是时候赶去了。”

“此人忠烈,学生亦是要尽一份心力的。”蒋孔明突地说道。

微微一笑,许海风抬起了头,望向那无穷的苍穹,终于叹道:“是啊,京师,我终于要回来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烈士堂

秋风,像把锋快的镰刀,从柳树梢上刮过,半绿半黄的树叶,唰唰飘落下来。

沧州城西三十里之外越日山,正是前任知府曾志宏下葬之地。

越日山,峰峦叠翠,古木参天,林壑清幽,景色秀美。虽不是什么人文荟萃的名山胜地,但钟灵毓秀,亦是一处难得胜景。

今日,天公不作美,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给秋季的天气带来了一丝寒意。

曾志宏的坟边,堆满了无数鲜花,这些都是蒋孔明特意下令摘取方圆十里之地的所有鲜花,将这里装饰成一片花的海洋。

也唯有此人才有这个权势和心情去搞这样的东西。

坟前石碑朴实无华,除了比较结实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装饰,这些都是曾志宏临终前的遗愿。

其长子曾克韦虽然违背了父命,依旧出任沧、并二州代理知府一职。

但在此事之上,却是不曾退让半步,纵然无数家人好友,宦海同僚一一相劝,皆为他所拒。

在曾志宏的坟边数十步之外,一样有着一座精雕细琢的石碑。石碑之前,古木参天,百花争艳。一个由巨大的整块岩石砌成的墓穴,上面放着一个半身铜像。

一员武将,披挂整齐,正策马而行。

他就是与曾志宏同时驻守沧州城,在匈奴人大军来到之时,孤身出城的沧州守备,副将陈信宏。

这一文一武生前同城为官,死后葬于一地。

慢慢的,远方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来到坟前,设立供案,做足了功课之后,由许海风引燃了放满了锡箔元宝的包袱。

一阵微风吹过,前面的水饺、糕点、水果等贡品,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黄黑色。

烧香秉烛,以许海风为首,方向鸣,蒋孔明,苏春伟,唐启吏,路通州等一行人依次跪下,向着这二面新坟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随后,在隆重的礼炮声中,他们回到沧州城,来到了曾府。

曾志宏曾大人虽然入土已有一月有余,但是那耸立在曾府的灵堂却是始终没有拆除过。

这一切,皆是因为一人,因为如今大汉北方唯一霸主许海风的一句话。

他们在等许海风从卧龙城回返祭奠。

这或许就是权势的力量了,纵然是曾志宏之子曾克韦也不敢有违。

想要扶柩送终,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拜祭灵堂,却是理所当然。

曾克韦早就知道他们将要来此,灵堂之前,更是准备妥当。

灵堂之上,竖着二面牌位。

来客行礼,主人还礼。

随着曾克韦一同向许海风等磕头还礼的,还有沧州守备将领之一的陈应高,在他的身后,一个小小童子眨着好奇的大眼睛,注视着这他所不理解的一切。

声势浩大的祭奠远未结束,尚有七七四十九日的水路道场。

不过,这一切,与许海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曾府后院,许海风伸手拉过陈剑锵。

这个陈信宏唯一的独苗并不畏生,看到许海风满面和蔼,如沐春风的温和目光,哈哈的笑了起来。

许海风一点头,摸了一下他的头皮,道:“曾知府,你打算如何安置这个孩儿。”

曾克韦略一躬身,道:“剑锵已是下官幼弟。”

他说的平平淡淡,但其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血泪。

沉吟片刻,许海风道:“也罢,就由了你。”

“咳。”蒋孔明轻咳一声,道:“曾大人,我家主公今次前来沧州,除了吊唁令尊及陈将军外,还有一事想要与你商议。”

“军师大人请讲。”

对于蒋孔明,曾克韦更加不敢有丝毫失礼,方才行礼之时,蒋孔明仅排在许海风和方向鸣之后,就连唐、苏二家宗主也屈居其后。他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我家主公,想要在京师之内,建造一座烈士堂。”

“烈士堂?”

“正是,此次匈奴入侵,恺撒进犯,无数有名或无名的勇士前赴后继,以他们的生命和热血才能使我大汉江山重回汉人之手。是以主公决定,在京师建立烈士堂,凡是在此次劫难之中壮烈牺牲的大汉军民,尽数收录其中,供后世子民吊唁瞻仰。”蒋孔明严肃的道。

方向鸣等人对望一眼,此事尚是首次得闻。

不过,听了蒋孔明的这番话,他们的心中立即明白过来。

蒋孔明口口声声只是提及本次战役,对于大汉建国以来发生的无数战役却是只字不提,他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想去,或者说是敢去数落于他。

曾克韦也是一个聪明之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论曾志宏,还是陈信宏,他们所效忠的,都是大汉刘家。而此时,占据京师的,却并非刘家子孙,如果他答应了,不知道这二位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又会做何感想。

他微微摇头,正待拒绝。

蒋孔明早就对他留上了心,一见他的表现,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朗声笑道:“曾大人,此次烈士堂中,不但有三大世家的上任家主,而且古道髯古大帅的金身亦是名列其中,如果令尊能够与他们并列于世,想必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古大帅?”曾克韦一惊,问道:“他老人家的后代答应了?”

古道髯究竟死于何人之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虽然绝大多数人认定,古道髯是死于匈奴宗师利智之手,但那些真正具有大智慧,和知道内情的,都明白其中决不简单。

古道髯的死纵然不是许海风下的手,也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那么许海风将古大帅收录到烈士堂,要说安了什么好心,古大帅的后人能够应允,曾克韦是第一个不信。

“古大帅在西域抗击恺撒多年,来到北疆,又一心驱逐匈奴,虽然最后壮志未酬,但他的为人功绩有目共睹,自然是有资格进入烈士堂的人选之一。”蒋孔明慢悠悠的道:“至于他的后人么?答不答应已经无关紧要了。”

曾克韦的呼吸为之一滞,蒋孔明这句话分明就是挑明了,你答应了,我们皆大欢喜,你若是不答应,那么,对不起了,我就要动粗了。

曾克韦苦笑一声,他知道既然蒋大军师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就是再也没有了拒绝的余地。除非是打定主意,与他为仇,否则自己答应与否,其实已经无甚区别了。

长长一叹,他无奈的道:“既然如此,下官悉听尊便就是。”

“好……”蒋孔明大笑一声,重重击了一下手掌,道:“既然曾大人应允,那么剩下的一切就交由学生操办吧。”

“曾知府,许某今日前往令尊坟前,不由颇为愤慨。”许海风突然一声长叹,道。

“请将军指点。”曾克韦一怔,询问道。

“令尊高风亮节,实为世人楷模,然而如今坟前,却是一片荒凉,岂不是令天下人齿冷。”许海风凝视着他的眼睛,道:“许某想为令尊重新修葺一番,或者,将二位大人的安身之处,迁往京师,置于烈士堂中,永世供后人吊唁。”

曾克韦脸色一变,豁然跪倒,道:“将军明鉴,先父与陈将军生前为沧州而亡,如今葬于沧州,正是深得其心。[WWW。WrsHU。COM]至于坟前朴实,实是先父遗命,请将军成全。”

许海风与蒋孔明对望一眼,道:“既然如此,迁坟之事,就此作罢,不过,令尊身后之事,便有我等做主了吧。”

说罢,许海风起身,来到屋前,再度行礼,随后离去。

正主儿一走,方向鸣等陆续告辞,曾克韦送走了众位达官贵人,犹豫再三,终于从家中请出曾志宏遗书,至许海风帅府之前死跪不起。

许海风无奈,最终隧其所愿,不再提及此事。

虽然曾克韦违了许海风的心意,但他却并未因此而见责。

非但如此,从那日之后,住在沧州城的这段日子之中,邀其同食同寝,恩宠之重,前所未有。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再蠢笨十倍之人,也知道曾克韦日后前途势必一片光明。

果然,终许海风一生,对曾家照顾有加,虽未曾位居极品,但亦是富贵双全。

※※※※

数月之后,一座巍峨雄伟的烈士堂在京师落成。一面高耸的石碑傲然立起,京师之中,人皆可望。

烈士堂第一排八人之中,以方令天为首,包括了苏东舜,唐宗翰,李博湖,古道髯,方令德,以及在沧州以不同方式殉国的陈信宏和曾志宏二人。

一共八人,被册封为护国勇士,其后则是地方上因为抗匈奴暴行而身亡的各级官员,最后,在那面几乎就要高入云霄的石碑之中,刻上了无数人名,他们都是惨死于与匈奴、恺撒交战之时,死亡或失踪的勇士。

烈士堂自从开放的第一天起,前来吊唁之人络绎不绝,直至许海风百年之后,依旧是大汉帝国的一面鲜艳旗帜。

第十三卷 谁主浮沉

第三百八十三章 秘密的会晤

大汉京师,此时正是热火朝天,重建家园之际。

苏春伟望着眼前忙碌的人群,他的心中一样的是波澜起伏。

自从离开西方大营,前往京师之后,许海风称王的意图就愈加明显了,非但如此,在所有官员的排位中,蒋孔明已经堂而皇之的取代了自己和唐启吏的位置。

就像是在沧州城祭奠那二位文武官员的时候一样,当蒋孔明第三个迈步进去的时候。

无论是他,还是唐启吏,都有了一瞬间的诧异和愤怒。

不过,时至今日,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的说出任何怨言。是的,他不敢,面对这个能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蒋孔明,他确实不敢。

人事的变动是敏感的,特别对于那些一辈子厮混于宦海中的政客而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变化都难以逃过众人的眼睛。

虽说返回京师之后,许海风立即将重建皇宫的重任交到了他的手中。但是令他心中恼怒的是,蒋孔明常常对此指手画脚,仿佛不经意间,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

但是,他把握的很好,从来没有超过一个额度,纵使旁人看来,也不过会以为他们是因为对建筑的要求不同而引起的争执罢了。

此外,更加让他难以忍受的是。

唐启吏,这位唐家新一代宗主已经渐渐的不再与自己保持同一阵线了。

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方家,这个在北方世家中实力最强的家族,却是最早的退出了三大世家同盟。

让苏春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方向鸣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屈居于许海风之下。

至此,隐隐约约的,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阵恐怖的感觉。

四大世家,会否像以前的五大世家一样,变成了三大世家,或者是二大世家,或者……一个不剩。

难道方向鸣和唐启吏竟然不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么?

一旦改朝换代之后,受到打压最大的,肯定是前朝最为显赫的家族啊。

“家主……”

轻柔的呼唤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什么事?”

叫他的,是苏家的老人,一位在苏家历经三代,至今已经八旬的老管家。

“家主,有人捎信想要见您,老奴不敢擅自决定,是以请您定夺。”

苏春伟诧异的回过头去,他的眼中疑惑越来越浓,这位老管家在苏家的地位极其特殊,可以说是苏家的顶梁柱之一,地位之高,已经不下于其他的嫡系子弟了。竟然有连他也无法决定的事情,那么此人的身份只怕不但高贵,而且更加敏感了。

“是谁?”

“程英豪。”

“是他,他竟然来到了京师了么?”苏春伟喃喃的道。

四大世家果然都具有神通手段,程家经过了太原之役,竟然还在京师之中藏有隐晦的势力。

良久之后,苏春伟淡淡的道:“见。”

※※※※

方家后院,方向鸣手持亮银枪,与李冠英相互对峙。

院内一片落叶缓缓飘过,他们二人眼中凌厉之色一闪,手中的长枪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枪若游龙,二团光芒在红日的映辉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片刻,他们二人同时一声呐喊,收住了手中银枪。

方向鸣的枪尖斜指李冠英左胸,而李冠英的枪尖则是正对方向鸣的小腹。

“大哥,你赢了。”李冠英收枪而立,朗笑道:“你比我快了一分。”

方向鸣摇头,笑道:“若是生死相搏,不过是个二败俱伤而已。冠英,你的进步之快,远在为兄之上啊。”

李冠英长叹一声,道:“这一年多,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想不改变也不成啊。”他的语气有着太多的无奈和伤感。

方向鸣被他勾起了心思,陪着他叹了口气,问道:“苍狼军团怎么样了。”

李冠英脸色一正,道:“招募了一大批昔日军旅,听说有朝一日要打到匈奴人的老家去,他们的训练情绪很高。蒋大军师的训练计划更是别出心裁,但无可否认,确有奇效。如今的战力虽然不如昔日的全盛时期,但已经及得上那时的七成了。”

方向鸣点头,道:“二……主公对你确实甚厚,招募而来的老兵十之八九都划归了你的麾下,可见必有北伐之心。”

李冠英一怔,他刚刚从军营返回,卧龙城一别之后,尚是首次与方向鸣见面,此时听得他的这番话,不由地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您……?”

方向鸣一笑,道:“大势所趋,不可违也。”

李冠英低声应了句:“是。”心中却不知是何感慨。

“大哥,唐家主私服而来,想要见你。”

方向智突然从外屋奔来,向李冠英拱拱手,算是见过礼了,他们二人自小相识,自然也不会过于客气。

“唐启吏私服而来?”方向鸣惊问道。

“正是,大哥。”

方向鸣沉吟起来,唐启吏既然私服而来,就是不想泄漏行踪。只是,以他的身份,又何必鬼鬼祟祟呢?

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可有苏家之人?”

方向智摇头,道:“唐家主是独自一人前来。”

“大哥,小弟军中尚有要事,这就回去处理,等到今晚,再来找你们饮酒作乐。”

李冠英一抱拳,向他们兄弟点头为礼,随后大步离去。

他当然明白,既然唐启吏这样的装扮而来,就是不欲人知,自己当要识相才好。

“二弟,唐启吏现在哪里?”

“西厢书房。”

“好,我们一起去见他。”方向鸣轻声道。

二兄弟来到了书房,推门而入,唐启吏虽然依旧是满面笑容,但是眉宇间却多了一层深深的忧色。

“唐家主。”方向鸣客套的道。

唐启吏豁然起身,看着方向鸣,深深的弯下身去。

“唐兄?您这是何故?”方向鸣连忙抢上一步,将他搀起,道:“你这样做,岂不是折煞人了。”

“唉……方大哥。”唐启吏突然换了一个称呼。

方向鸣眉心一扬,这个称呼他并不陌生。在京师中的三大世家之中,这样叫过他的小辈人物并不少。

就连这个唐启吏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自从他接掌唐家大权以来,就再也不曾以此相称了。

“唐兄若是有事,请只管吩咐就是,无需客气。”方向鸣虽然大惑不解,但却不会主动询问。

“方大哥想必也知道,自从京师被许将军从匈奴人的手中抢了回来之后,小弟就曾下令在京师之内的所有产业全数开放。”唐启吏仔细的说着。

虽然听不出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方向鸣还是一如既往的点头。

“那么大哥可知道京联客栈是谁家开的?”唐启吏突然问道。

“好像是一个外乡人。”方向鸣突地灵光一闪,道:“莫非京联客栈也是贵府的产业?”

京联客栈在京师之内相当有名,大多数外来者都落脚此处。

“正是。”唐启吏苦笑道:“不过,我倒是希望,这不是我家所开。”

“为何?”方向智诧异的问道。

“就在昨日,府中的一个老人,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客人。”唐启吏轻声道。

“是谁?”方向鸣知道关键来了,或许就是为了此人,才让他乔装改扮,来到此处。

“程英豪。”

“程家英豪?”

“对,正是此人。”

方向鸣的眼中隐隐有着一丝冰冷的杀气:“他来做什么?”

“小弟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今日凌晨,又有一人前来与他会面。”

“那人是谁?”

“苏春伟。”抬起了头,唐启吏淡淡的说着。

“是他?他想要干么?”

方向鸣神色微变。这二位与此时,在京师见面,要说谈的只是风花雪月,那么他第一个不信。

这二家若是联合起来,所能发挥出的能量将会立即倍增不止。

方向鸣的眼光转到唐启吏的身上,一双星目凝视这位唐家宗主。

他又为何要将此事相告?

“唉……能够发现他们,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偶然。”唐启吏突然长叹一声,道:“自古以来,识实务者为俊杰,如今这个天下,也是到了最后的选择机会了。”

“唐兄,你的选择是……”

“小弟不才,愿意以大哥马首是瞻,共进同退。”

方向鸣凝望着唐启吏的双眼,似乎是想从中看出他的真实心意。

唐启吏抬头迎上,眼中尽是一片赤诚。

※※※※

“大哥,您看怎么办?”方向智送走了唐启吏之后,立即回来,看到方向鸣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上前一步,在他的耳边轻身询问着。

“二选一么?不过,我们怕是已经没得选择了。”方向鸣长叹一声,道:“给我备马,我要去见主……不,去见蒋孔明蒋大军师好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诏书

许海风入主京师之后,并没有住进那人人羡慕的大汉皇宫,而是暂居昔日程家的府邸。

程家虽然同列四大世家之一,但是程家的大本营终究是在南方。

京师之内的府邸虽然也是极尽豪华奢侈,但是与方、唐、苏家相比,却还是颇有一段明显的差距。

不过,这并不影响许海风此时在京师中的特殊地位。

每日清晨,百官齐集许府,大汉北方的国家大事都是出于许府大厅。

只是,今日,大厅中却弥漫着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氛。

许海风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南背北地坐在了大厅之上唯一那张座椅之上。

在他的面前,方向鸣和蒋孔明这二位文武百官之首,分站左右,其余官员按照顺序一字排开。

虽然他没有黄袍加身,但是这个架势,已经与皇帝无疑。

此时,所有官员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对摆在了许海风面前的那一道诏书发表任何评论。

今日凌晨,一道诏书从太原快马加鞭的送进了京师。

诏书是程家所立的傀儡皇帝,汉贤帝长子刘政廷所写。

诏书之中,虽然高度的赞扬了许海风的丰功伟绩,将他夸赞为大汉开国以来第一人,但是,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以君对臣的口吻。

最后,刘政廷更是提出,要摆驾京师,重掌朝纲。并且册封许海风当朝丞相,上将军,为文武百官之首。

这一道诏书就像是投入了水中的一块巨石,溅起了漫天水花。

“众位以为如何?”许海风随手将诏书放在桌案之上,他和颜悦色的问道。

下面的文武百官一个个闭牢了嘴咀,这个问题又有谁胆敢回答?

他们的脑中同时回想起了一个人,在京师沦陷之夜,自尽而亡的礼部尚书蔡钧芒。

或许唯有此人在场,才会直言不讳。

许海风望着下面皆有惧色的百官一眼,心中暗叹。

百官中真正具有气节者,在京师沦陷之时的那一日,已经没有了……

“咳……”

终于有人出言打破了死寂一般的僵局,众人看去,正是接任工部的新任尚书苏春伟。

他上前一步,脸上依旧是一番淡淡的笑意:“此事需从长计议。”

众人一怔,无不在心中暗骂,从长计议,这是什么话?不是废话么?

许海风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冷笑连连,不过,他的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么以苏尚书之见,又当如何?”

苏春伟的目光转到方向鸣的身上,突然笑道:“方尚书意下如何?”

方向鸣眉头一皱,想不到苏春伟竟然将这一个烫手的山芋直接抛到了自己的手中。

这句话可真的是不好回答啊……

但是,处于他此时的地位,却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好暗中一叹,道:“如今匈奴溃败,恺撒撤军,我大汉的二大威胁已是荡然无存。按理来说,也是应该迎接皇室子孙回归京师之际了。”

苏春伟的一双眼睛越睁越大,他看着方向鸣的脸上有着一丝疑惑。

方向鸣不是已经归顺了许海风么,怎么突然之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迎接皇室子孙回归,那岂不是要许海风让出皇帝的宝座么,他又岂肯善罢甘休?

虽然方向鸣归顺许海风之事并没有大肆宣扬,但是从西方大营回返之后的一连串举动,却都明显的透露着这个信息。

而随着方向鸣的这个决定,许多持着观望态度的世家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提出完全违背许海风利益的决定来呢。

“方尚书,您的意思是应当迎接皇上回京?”苏春伟不确定地问道。

“理当如此。”方向鸣斩钉截铁地道。

苏春伟转头望去,大厅之上,百官面面相觑,显然并不是仅仅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方向鸣话锋一转。

苏春伟心道,来了,这才是他真正的意图吧。

“匈奴入京之时,曾经对先帝一脉严加搜寻,据本官所知,唯有太子殿下刘政启逃亡北方大营,随后在北方大营失陷之时,亦是不知去向之外,其余龙子龙孙尽数遭难。”方向鸣顿了一顿,以一种充满了疑虑的口气问道:“不知道大殿下刘政廷又是何时前往南方安身立命的呢?”

他这句话一出,大厅中顿时一片嗡嗡之声。

到了此刻,别说苏春伟,任何人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口口声声所要迎接皇室血脉重回京师,但是却对刘政廷的身份充满了怀疑,话说明了,就是不想让刘政廷进京罢了。

“程家是我朝四大世家之一,他们既然证实了大殿下的身份,只怕……”一位官员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句,突然抬头看见一脸不善的蒋孔明,顿时像是萎了的茄子般低下头了脑袋,心中更是后悔不迭。

“程家又怎么样?大家莫非忘了么?若非是程英豪等投敌叛国,京师又岂会失陷?大汉又怎么落得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步?”

一人豁然站出,厉声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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