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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霸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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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安德鲁一掌击倒,贺老二的精力在那一瞬间被亚特兰大二人牵制了大半,不加思索身形一闪,手臂外挡,将他这一掌格挡在外。突然,安德鲁的手臂在二人臂膀相交之处毫无征兆的向反弯了过去。贺老二一怔之间,安德鲁的这一拳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胸脯之上。

贺老二跌跌撞撞地后退了数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心有不甘的看着安德鲁,他至死不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够无视关节的存在,任意转动手臂的方向,他最后的一个念头竟是,莫非此人没有骨头么?

贺老大刚刚调息完毕,就看见自己唯一的弟弟正七窍流血,缓缓躺下,看他的样子,那是十亭中死了九成九。他怒喝一声,正要前去与安德鲁拼命,突觉胸前一痛,低头一看,胸口正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全身的力气随着鲜血狂泻而出,他勉强抬起手指,对着许海风的方向点了几下,嘴巴嘀咕了几句,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其实以贺氏兄弟联手之力,虽然还是无法赢得了安德鲁,但是支持个百儿八十几招的还是没有问题。只是他们二人多年来在沧州自大惯了,贺老大一时轻敌,被安德鲁击成内伤,破了二人的联手之势。随后亚特兰大和奥林多主动发出杀气扰敌,贺老二担心他们偷袭,起码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身上,没想到安德鲁奇招突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含冤而死。如果他早知道安德鲁有这等绝招,定然不会上当受骗。

安德鲁兄弟的瑜珈功出其不意的使用,效果最好,如果有了防备,那威力就大打折扣了。也是贺老二倒霉,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至于给贺老大最后致命一击的则是神箭手哲别。

从贺氏兄弟出头到他们失败身亡,前后不过数息功夫,在场众人,除了许海风一方,其余人等尽皆脸色大变。以他们兄弟俩人的武功竟然还是不堪一击,黑旗军能够在短短数月内闯下赫赫之名,果然是名符其实。

曾志宏的脸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此刻的他终于体验到了瞬息万变的深刻含意,看向许海风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第三十六章 灭门

望着面如土色的曾志宏,许海风开心地笑了。

力量能够带来什么,答案就在眼前,绝对的力量就是绝对的权力。在这里,只要他愿意,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所有人的生命。无论是传承百年,身家无数的张氏家族,还是如知府曾志宏,副将陈信宏这等的朝廷命官,他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黑旗军,所有力量的来源就是他麾下的黑旗军,如果没有这批强悍无比却唯命是从的军士,他根本就一无是处。只是当他突然拥有了莫大的实力之后,整个人也开始改变了。原先的那个胆小谨慎的许海风已经慢慢蜕变为一个崇尚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武将,如果一件事情使用暴力可以很快解决,那么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再去多绕几个圈,多转几个弯的谋求其它解决途径。

当然,想要使用暴力解决事情的前提就是实力,如果本身的实力不足,那么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但黑旗军却正是拥有这等实力的强大势力之一。

他对着倚靠在墙上的曾志宏道:“曾大人,现在你怎么说?”

曾志宏背靠墙根,他之所以敢孤身随许海风进入张家,大半是依仗着身边有贺氏兄弟,就算许海风要翻脸也可以全身而退,但黑旗军中藏龙卧虎,高手如云,贺氏兄弟就这样轻轻松松被人像杀狗般宰掉了。此时他退无可退,看着充满杀意的许海风,知道只要自己一个回答不好,立马就是身首异处之局,只好答道:“任凭将军大人做主,本官并无意见。”

张宜和面色惨然,眼见城中权势最大的两个人都成了许海风的阶下之囚,今日只怕全家老少都要栽在这里了。他万分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竟然将全家老少都集中在一起,这不是明摆着给人一锅踹么。若是早知如此,定要将二个儿子分派出去,为张家保留一条血脉。

果然,许海风摆平了曾志宏二人,又回过头来对张宜和道:“张员外,我劝你从实招来,早招早脱身,省得受那皮肉之苦。”

晓是张宜和一生中见过无数大风大浪,此刻亦是六神无主,他虽然也曾见过无数强梁之辈,但像这样肆无忌惮的人却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脱困。

“嘿嘿,怎么还不说么,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抓起来,狠狠地打,直到有人招供为止。”

在秦勇的指挥下,众军士如狼似虎地将在场的十数人全部按倒,抽出板子,劈劈啪啪地打了起来。顿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颇为壮观。曾志宏和陈信宏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你们想清楚了,识相的快点招了,谁先招我保证留他性命。”许海风在一边火上浇油。

“别打了……别打了……将军,小人招了,招了……”一个武士装束的年轻人挨不住疼痛,叫了出来。

“亦非,不可,招不得啊。”张宜和脸色大变,不顾落下的板子,狂呼道。

“二弟,招不得啊。”几乎同时,另一个声音也高呼起来。

许海风大奇,吩咐军士暂停用刑,将那个年轻人拖来,看他的模样与张宜和还有几分相似,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人张亦非,是张家第二代子孙。”张亦非一手捂着屁股,一手驻地,低头答道。

许海风指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张宜和,问道:“此人与你有何关系?”

张亦非抬头看了眼张宜和,又低下头道:“正是家父。”

许海风哈哈大笑道:“好,好极了,你能明白事理,做到大义灭亲,本将军定保你平安无恙。”

“是,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张亦非颤声道。

“现在你说说,张家是如何勾结恺撒人,出卖我大汉利益的。”许海风也在心中嘀咕,看他为了保命能够编出怎样的一套说辞。

“是,将军大人……”张亦非一边说一边缓缓直起腰来,突然他右手向上一扬,一点寒星从他手中爆出,闪电般向许海风的咽喉飞去,同时他双腿用力,从地上一蹦而起,向许海风跃去。

异变乍起,许海风毫无防备,但就在张亦非挥出暗器的时候,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全身的血液向大脑的方向逆流而上。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五官六识突然间变得百倍敏锐,他清楚的看到了那点寒星原来是一把无柄飞刀。

此刻,这把小刀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向他的咽喉疾驰而来。许海风心中大惊,想要低头避开,然而他的眼睛虽然看得清楚,但身子骨却没有办法做出相应的举动。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夺命之刀向他的咽喉一点点的逼近。

就在他以为在劫难逃之时,他的眼角中又发现一只大手正以更快的速度向飞刀拦截而去。许海风的眼珠豁然缩小,他盯着这只仿佛天外飞客般的手掌,心中只盼它能够再快一点。

寄托了许海风全部希望的手掌终于比飞刀快了一线,只听“钉”的一声,这只手掌拦在许海风的面前,屈指一弹,将飞刀高高地弹了开去。随后,林长空的身子出现在许海风的面前,他一手握拳,一手划圈,轻轻一拍,就将跟随在飞刀之后冲上来的张亦非拦了下来。

张亦非心中大惊,想不到黑旗军中除了安德鲁兄弟三人之外,竟然还隐藏着这个同一级数的高手。他使出浑身解数,一双手掌翻舞如飞,化出漫天掌影,但林长空只是不急不缓的拍出几拳就将其全数击溃。

张亦非有心想要转身而逃,但林长空的双手仿佛凭空生出一股吸力,将他牢牢的困在方寸之间。再斗数招,林长空拳力渐重,大喝一声,一拳当胸击出,张亦非躲避不及,被他一拳生生打在胸腹之间,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他的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高高地向上抛起,划了个圆满的抛物线,重重的摔在地上。

张亦非一口鲜血咯了出来,鲜血中竟然夹杂着些许内脏。林长空那一拳用上了十成真力,将张亦非的五脏六腑全数击碎,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亦是绝无生理。

“非儿……”张宜和呼天抢地的喊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儿子死在面前,他的脸庞愈加显得苍老,身子一抖,一个跄踉,几乎就要摔倒在地。

许海风亦是魂魄初定,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经历了数次大战之后,已经能够做到漠视生死了。可是刚才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他所能漠视的只是别人的生死,而不是自己的生命。

自从军营一战开始,他所见过的死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当第一个战友倒下的时候,他也曾战栗不已,但当第一百个,一千个同袍死亡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视若无睹。这并不是说他异常冷血,而是他已经对于死亡的感觉产生了一种免疫。当然,人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其性格也会随之发生极大的改变,迅速的成长起来。

许海风能够心安理得的下令击杀贺氏兄弟,说明他已经不太将人命放在眼里,所谓的人命关天,在他心中已经无法溅起丝毫涟漪。但是这一切都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一旦他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那种强烈的震撼却是倍感清晰。

就在刚才许海风突然变得耳聪目明,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更加深刻的体验到了死亡的威胁。在那瞬间工夫,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留下了极大的恐惧,以致于他根本就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若不是林长空在千钧一发之时出手相救,他只有命丧黄泉了。

“姓许的,你杀了我二个儿子,我们张家与你誓不两立。”张宜和双目尽赤,声嘶力竭地喝道。

许海风慢慢回味过来,眼中的慌乱之色逐渐褪去,只留下越来越冷的目光注视着张宜和,他一字一顿地道:“誓不两立么?那么就是不共戴天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虽然张宜和怒火攻心,但还是不自由主地打了个寒颤,他呼吸为之一窒,就听见许海风下令道:“秦勇,带人给我杀,除了曾大人和陈将军外……鸡犬不留。”

随后一把钢刀穿胸而过,张宜和在弥留之际,依稀听到耳中传来妇孺的哭叫之声,两行浊泪沿着脸庞缓缓而下。

第三十七章 返家

秦勇等人尽屠张家满门之后,许海风率众浩浩荡荡的离开沧州城,至于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曾志宏和陈信宏二人收尾了。自从见识过黑旗军的真正实力以及许海风的狠辣手段,他毫不担心这二人会阴奉阳违,或者去搞些什么小动作。他在离去的时候摆下了一句狠话,若是日后有人因此找他麻烦,他就派人灭了曾、陈两家。

许海风所料不差,他一离开,曾、陈二人就携手全力查封张家在沧州的产业,所有与张家关系密切的人都身陷囹圄。他们二人在宦海浮沉多年,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既然明白无法与许海风对抗,那就只有与他同流合污了。

张家的所有直系子孙全部被许海风杀得干干净净,这省了二人极大的力气。他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属于那种天怒人怨的典型之一,此事若是泄漏半分,或许许海风能够获得赦免,但他们却是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也只有将此案办成铁案,办成那种无可推翻的铁案。于是,伪造证据,篡改口供等种种手段逐一登台亮相,在许海风离开的一天之后,关于张家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八百里加急公文已经披星戴月的向京师送去。

张家的百年基业,拥有无数的财富,这次的抄家给二人带来了丰厚的收获,在重利的驱使下,他们做到愈发努力。

许海风一行人磨磨蹭蹭的回到了许家村,由于许海天身受重伤,他们不得已只好缓缓而行,等到了许家村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大队人马自然不可能全数开进这个弹丸小村,许海风命令秦勇率队在村外驻扎,自己则带领着安德鲁三兄弟、哲别和数十名亲卫队回到了家中。

一到家中,洪淑芬就迎了上来,一眼看到躺在担架上的许海天,忍不住双目垂泪,在许母等人的安慰下,好不容易收住眼泪,谢过许海风进内堂去了。

许度历本来见许海风气势汹汹地向沧州城而去,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他惹出什么祸事。在他的心中,许海风虽然统帅了三千人,但想要威迫有五千驻军把守,且城高墙厚的沧州城无异是痴人说梦。谁知仅过半日功夫,许海风不但全身而返,而且还把判了死刑的兄长给带回来了,不由地对他刮目相看。

偷了个空,许度历扯过许家平,询问道:“家平,风哥儿是走了谁的门路,这么快就把海天救回来了?”

许家平摇头道:“谁的门路也没有走啊。”

许度历一怔,问道:“没走门路,那怎么将海天带回来的?”

许家平做了个抢夺的手势,压低嗓门道:“风儿他率人砸了沧州城的城门,然后直接到天牢里把天儿给抢回来了。”

许度历大惊,脸上的颜色都变了,他惊呼道:“那怎生得了,这么做可是祸及全族的大罪啊。”

许家平苦笑道:“还不止如此呢,风儿还带人包围了张家,说是要搜什么证据的……我也不太明白。”

许度历奇怪地问道:“证据?他要张家的什么证据?”

恰好此时许海风送走了兄长,吩咐同来的那二个名医要悉心治疗,看见父亲与族长大人正在窃窃私语,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向族长交代,便走了上来。

许度历看着这个年轻人,心中莫名的一阵发忤,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道:“风哥儿,这么快就救出你兄长了,真是了不起。”

这类奉承的话许海风这段日子里听得多了,但面前这位毕竟是看着自己从孩提时代长大的本族之长,他不敢怠慢,躬身道:“大太爷,您过奖了。”

看到许海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自己,许度历暗中松了口气,询问道:“风哥儿啊,听说你带人去了趟张家,不知道合计的怎么样了?”

“合计?合计什么啊?”这次轮到许海风莫明其妙了。

“你没有与张家商谈怎么解决此事么?张家毕竟是百年望族,势力遍及整个沧州,若是无法取得他们的谅解,他日必有后患,此事草率不得啊。”许度历语重心长的说道。

许海风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道:“大太爷,您以后不必再为此事操心了。沧州百年张家已经是过往云烟,不复存在了。”

许度历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许海风面含得色,笑着回答道:“大太爷,张家勾结恺撒人,意图对我大汉不利,此事已经彻底查明,可谓是铁证如山,无可抵赖。在知府曾大人和守备陈将军的指挥下,对这群卖国贼进行了围剿。”

“那他们可是被抓了?”

“张家这批兔崽子,知道死罪难逃,不甘心束手就擒,伤了我大汉不少军士。不过,托皇帝陛下鸿福,陈将军指挥得当,终于将他们一举全歼。”许海风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举全歼?”

“正是,张家满门老少,包括奴役婢女,无一人得以幸免。”说到这里,许海风停顿了一下,道:“其实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不忍心将他等全数诛除,但张宜和这老儿自知必死,临死前放火毁屋,我们抢救不及而已。”

许度历和许家平听得心惊肉跳,特别是许家平,他本以为自己的小儿子只是去讨个公道,却没想到竟然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的全家老少杀了个干净,事后还给人扣了个天大的罪名,他看向许海风的眼神少了几分亲切,却多了几分畏惧。许度历更是惊惧万分,在他印象中一直是胆怯怕事的许海风何时变得如此凶厉狠毒。

对于许海风说得话,他一个字也不相信。说什么张家私通外敌,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在沧州,稍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偏生他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分明就是许海风公报私仇,利用手中职权,栽赃嫁祸。

其实这种手段并不希奇,当官的又有几个好人,不是心狠手辣的又有几人能够爬上高位。只是许海风的手段却过于毒辣,竟然在谈笑间就灭人满门,而且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根本就没有将这数十条人命放在心上。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才是让他感到心惊胆战的真正原因。

事实上,也正是经过了此次变故,才使得许海风真正体会到权力的作用,从此一生,他再也没有放弃对权力的向往和追求,而黑旗军则成了他迈向巅峰的最大臂助。

看到族长与父亲二人的脸色突变,许海风知道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自己的转变,却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说道:“大太爷,父亲大人,经过这次教训,孩儿发现家中护卫力量过于单薄,心中甚是不安。我现在还有些身家,不如去聘请一些武士充做护院,你们以为如何?”

他们二人互望一眼,还是许度历说道:“风哥儿也是一片孝心,家平你就应允了吧。”许家平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既然取得了他们的同意,许海风迳自离去。他刚到家就听母亲说有个天仙般的女孩子以他妻子的名义住进了后院,不用想就知道除了林婉娴之外,没有别人会做出此事。他急匆匆的向内院走去,这个林大美人除了容貌绝世之外,更是聪明绝顶,见多识广。许海风知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他正要向林大美人请教对策,如何才能封住众人之口。

第三十八章 论事

到了内院东厢房,立刻看见一名婢女守在门外,却是林婉娴的二名贴身婢女之一婉灵。林婉娴将自己的名字拆开,给她的二个婢女取名。一个是婉灵,一个是娴灵。

许海风看到婉灵守在门口,奇怪的问道:“婉灵,你怎么这里,为何不去伺候你家小姐。”

婉灵向她福了一礼,道:“小姐正在沐浴。您若是想进,小婢替您通传一声。”

“不必了,我就这里等一会吧。”许海风当然想要一睹美人出浴的情形,但又不愿意破坏目前二人间这种暧昧的关系,只好装模作样的拒绝了。

婉灵委婉一笑,径自推门而入。许海风心中一动,林大美人的这二个婢女都是千里挑一的佳人,姿色容颜都在薇薇之上,只是林大美人太过于出色,掩盖了她们自身的光芒。

过了一会,又出来一位俏佳人,却是娴灵,她微微躬身,行了个礼道:“小姐请将军入内。”

许海风点头,在她的带领下,来到林婉娴的卧室。

只见林婉娴打散了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写意地披在后肩之上,脸儿微红,香气悠然,正是刚刚出浴。穿着一身粉红颜色,宽敞的短袖连衣裙,两截雪藕般的小臂白的耀眼,她撩起了一缕秀发,随意地在二指间一扯,绸缎似的长发波浪般地抖动,让人目眩神摇。她就这么毫不避嫌的坐在床边,床前放了一只小巧的桌子,桌上摆着一副白玉精雕而成的围棋。

许海风心中又爱又恨,自从出了临安城,林大美人愈发美艳,每次相见,都让他难以自持,但若说洞房花烛,似乎又是遥遥无期。也不知这林大美人是作何打算,但许海风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情网,只求每日见她一面,天南地北地胡侃一番便已足矣。

“将军请坐。”

许海风顺着她的玉手所指坐了下来,婉灵则乖巧地从侧房捧出二杯香茗放于桌上,福了一福,关门而去。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许海风心中遐想连篇,这个小小的卧房中只有他们二人,鼻中闻着的是她身上淡雅的清香,眼中看到的是她倾国的容颜,若是还能无动于衷,那也不叫男人了。

“将军行色匆匆,可是有何难决之事?”林婉娴淡淡地问。

许海风猛地一震,清醒过来,连忙道:“正是,确有一事要请小姐指点。”

“指点不敢当,将军不妨说出来商榷一下就是。”

许海风当下也不隐瞒,将如何与张家结怨,最后灭其满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林婉娴听得眉头略皱,她到不是反感许海风动辄杀人全家的举动。自从她国破家亡之后,这几年的经历让她深深的了解什么叫做强存弱食,原吐番国中被恺撒人搞得家破人亡的不知凡几。

张家既然与许海风的兄长有杀子之仇,那可是无法化解的仇恨,与其留着这个威胁,不如先下手将之除去。至于灭人满门,那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林婉娴不满的是许海风行事鲁莽,无端的结下了二个仇敌,这样的举动对于日后的仕途大有不利。

“怎么?事情很严重么?”看见林婉娴沉默不语,许海风催促道。

林婉娴轻摇螓首,叹道:“将军的所作所为并无大错,只是行事之时过于强横,只有刚柔并济才是王者之道。”

许海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双目一亮道:“小姐的意思是说,那曾志宏和陈信宏会在背后搞鬼?”

林婉娴展露了一个开心地笑容,道:“将军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通。不过听将军的描述,这二人并非是那种忠义为先之辈,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只会全力为将军遮拦,而不会拖您的后腿。”

“为何?”许海风不解地问,在他原先的想法中,这二人只要不到处声张就不错了,又如何会为自己掩饰。

“因为他们都是惜命之人,知道将军想要取他们性命那是易如反掌之事,自然不敢违逆将军的意思。而此事发生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又闹出了偌大的动静,一旦闹将起来,起码也是个管制不严的罪名。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顺着将军的意思,给张家定了个无可推翻的罪名,如此一来,他们非但没有过失,反而因为剿匪有功,可以得到封赏。”

许海风越想越对,连连拍手道:“小姐就是高明,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既然有他们这二个地头蛇出面,那我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林婉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他们能混迹官场多年,攀升到今日的地位,又岂是易于之辈,你以为他们被你羞辱了一番,就会轻易地一笑置之。”

由于林大美人甚少做这种小女儿的动作,许海风看得出神,连骨头都似乎轻了三两,所以根本就没有听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林婉娴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被自己迷惑,只怕三魂七魄起码飞了一半,想到自己全力为他出谋划策,他却如此心不在焉,虽然归根结底这个罪魁祸首还是她本人,但她又怎会承认。重重地“哼”了一声,问道:“将军大人以为如何?”

“什么?什么以为什么……”许海风一时走神,但见她似怒似羞的神情,更是难以自持,大步踏前来到她的面前,伸手欲抱。

林婉娴并不惊慌,也不躲闪,只是微微含笑地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目光仿佛一道清泉注入许海风的心中,他幡然醒悟,伸出的双手硬生生地在半空中拐了个弯,绕到自己的脑后,摸了摸头皮悻悻地道:“你怎么说就怎么对了,还用得着问我么?”

看了他的表现,林婉娴悠悠地叹了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直说得许海风连连点头,最后才道:“妾身早在吐番之时,就听说大汉有四大家族,皆是权势通天之流,若是将军能依附其中之一,方可得保平安。”

许海风心中一动,立即想到了自己的知交好友方向鸣。他这个兄长的来头可是非同小可,在方、唐二家都说得上话。而自己与方向鸣的关系林大小姐知之甚详,她这么说是摆明了要自己快点上京去拜访方家,找个靠山,日后行事方便。

“好,我在这里安排一下,尽快赶往京师。”许海风虽然极想与家人团聚,但却明白事有轻重缓急,此事是越早办越好。

林婉娴赞许地一笑,低下头来,拿出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伸出芊芊玉指,捻起桌上的一枚白棋,按照书中所说的放在棋盘上,思考了一会,再放一枚黑棋,如此时快时慢,过不多时,棋盘上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黑白子。

对于围棋之道,许海风只能称得上入门而已,但此时林婉娴所摆的棋谱已是国手对弈的水准,许海风根本就看不出其中名堂。只是他意不在此,站在林大美人的身侧,看她时而凝眉苦思,时而笑逐颜开,竟是完全陷入其中,不理外物,如此正中他下怀,两只贼眼色迷迷地盯着林大美人的玉颜,觉得其乐无穷。

终于,这半局棋谱摆完了,林婉娴慵懒地舒展了一下有些疲惫的腰肢,突然看见许海风还在身边,只看他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没来由地脸儿一红,娇嗔道:“你怎么还不走。”

许海风惊醒过来,连忙道:“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拔脚欲走。

“且慢。”

许海风一个激灵,立马转身,道:“什么?”

林婉娴把手上的棋谱递了过来,道:“你替我还给淑芬大嫂,想不到在这种小地方竟然还有如此善弈之人。妾身以前确实是小看了天下人,原来草莽之间亦有奇人异士。”

许海风一怔,奇怪地接过棋谱,告辞而去。在他的记忆当中,大嫂的确是喜欢围棋,那还是她做教书先生的父亲培养出来的。只是这父女二人喜欢是喜欢,但在这方面却没有什么天赋,只能说是一般般而已。但林婉娴可就迥然不同了,她的琴棋书画授于名家,在每一样上都有着极高的造诣,就凭洪家父女的水平给她提鞋都不配,又怎么会反过来夸耀他们呢。

许海风一走,婉灵就从侧门出来,收拾了下房间,对侧卧在床上的林婉娴笑道;“小姐真厉害,连大名鼎鼎的黑旗军统领都被你给耍得团团转。”

林婉娴瞪了她一眼,只是她们三人情同姐妹,怎么也凶不起来,一张俏脸绷不到一刻钟就冰雪消融了,她伸手托着下巴倚在床沿上,心中思量,与他相处已有月余,然而我却依旧无法在他身上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真是奇哉怪也,他究竟有何等本身,竟然能让如此众多的英雄豪杰俯首听命。

婉灵打扫完毕,看见林婉娴呆呆地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东西,打趣道:“小姐怎地闷闷不乐了,是否突然想念起许将军了?”

“贫嘴……”林婉娴白了她一眼,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世和现在的处境,又有些悲伤,那个许海风虽然不够完美,但确实是手握大权,又如此迷恋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成为自己日后的依靠,那么自己是否还要拖延下去。

第三十九章 疯子

许海风出了房门,看看天色已晚,吩咐了一声,就回屋休憩。今日忙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匆匆洗刷了一番,便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从舒适的床铺上爬了起来。

这一日的午餐才是真正的合家团员,就连身受重伤的许海天也躺在担架上出来了。他昨日死里逃生,心情激动异常,这一切仿佛犹在梦中。经过一夜的修整,又有洪淑芬在旁服侍,终于相信自己已经平安无事。此刻握着弟弟的手,重重地说了声:“谢谢。”

许海风鼻子一酸,哽咽道:“哥,都是小弟我来晚了,劳你受苦了。”

俩兄弟聊了一会,林婉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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