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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惊情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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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不过好在我在药乡的那些年实在无聊,闲书也是读了很多的。像毓嬅这样的家庭,想必这就是所谓的争宠了。
“嘿嘿,毓嬅你演技很有水准。”看毓嬅面色有点抑郁,我点点头,生疏地赞了一句。
却不料当时这句忠心的赞叹让我今后追悔莫及。
“那是自然,神龙不摆尾,她当我响尾蛇呢。”
“……”
毓嬅这几天像是很忙,吃过早饭又被几个仙娥匆匆拥走了。每每看到毓嬅离去的背影,我总觉得那个不是我认识的毓嬅,却又说不出是哪处不对劲。
雪启宫大得像仓库,却看不见几个人影,是以之几天我都很孤独。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等未时到来,我与这儿的主人还有一回正面交锋。
未时不到,我早早的来到昨日跟单昕分开的池子旁边。虽说是他有求于我,可我也不好意思让主人家等。
“蕖仙友果真敬业。”冷不防传来单昕略带戏谑的声音,敲碎我做得正欢的白日梦。
我定定回身朝着单昕行了一礼,嘴上还是要客套的:“哪里哪里。”
单昕从袖子里抽出那根玉笛,问我:“是不是需得吹奏一曲?”
这时我的目光却是全给那根笛子吸引了过去。昨日夕阳下远远地一瞥,我还当是一根如雪的玉笛,今日近处一看,才发现笛身竟泛着几丝血色。我脑中突然闪现一双绝望的眼,也是这般带着丝丝血红,一点点揪着我的心头。
许是见我愣得太久,单昕突然问道:“这笛子如何?”
“啊,甚好。”我慌慌张张地回神,才算进入状态。
“那要不,你先吹一首,我听听?”
他诡异地弯了弯嘴角,起手将玉笛搭在唇边。仍旧是上回的曲子,实话说这曲子我并没听过,上回也是心情烦躁才随便批了他一通。没想到他这么上进,待会儿他要问起那处吹得不用好,我该怎么说呢。其实他吹得也确实不算好,虽说我没听过这曲子,可都说音乐无边界,艺术到最高处,那情趣都是一样的。起码我听出来他不用心,这可是硬伤,哈哈哈哈。
“……”
笛声戛然而止,微风吹皱一池波。
我一个不留神把那四个“哈”字用声波传达了出来。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下,对着单昕微微一笑,尽量做出良师的姿态。
他索性把玉笛拿开,背着手看我:“你觉得我吹得太好了?”
“嘿嘿。”
他走近一步:“比上回用心了?”
“呵呵。”老实说我就听出来曲子还是上回那支曲子。
他身子又往我这儿倾了一点:“嗯?蕖仙友有何指教?”
我脚下一软,瘫坐在身后石头上。可那该死的石头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滑溜得像个剥了壳的鸡蛋,屁股刚沾到就滑了下去。结果就是,我坐在了地上。
单昕竟然噗嗤一笑,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好像有些躲着我,我很吓人?”
我没想到他竟会这么问,一时倒不知怎么作答,只愣愣望着他。
他又问:“你觉得我的笛声哪处不对?”
我机械地答道:“缺感情。”
他又问:“感情,哪一种?”
我说:“感应不出来。”
他突然直直望着我:“感应?”
我继续愣愣的回答:“恩,我感觉到你的笛声少了某些东西,可不知道是什么。”
说完却见他眼神突然暗下去,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我说:“缺了些情感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这首曲子从哪里来的,好像生来就会。”
恩,他现下这副模样倒是挺合那曲子的基调,只可惜没了心境,所以说,他注定是吹不好那曲子的。
鬼使神差的,我把仙爪伸向单昕的肩膀,啪啪两下:“哎,你一个男子怎么如此惆怅。”
拍完后我自己也愣住了,这都干了些什么。
单昕反而像回了魂,又摆出个笑嘻嘻的脸色,说道:“你还没回答的问题,为什么怕我?”
这一回我算发现了,这个单昕是个没完没了的主,只要是他盯上的话题就非得纠缠到底。即便你给他绕道凡间去他也能兜回来。而且思维怪异,不能跟着他的路子走,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我正了正神色,想想不好,又分了几丝哀伤出来,说道:“你长得像我朋友,他死了。”
我这话可不是在诓他,只是连我自己都讶异于我的淡定。我怎么能如此轻松地说出他跟许言的相似,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心头的苦楚。难道我竟以时间良药治愈了自己的伤?
眼风瞥到他嘴角木木地抽了抽:“我看起来很有冥间气质么?”
“没有没有,您白帝龙王当然是天龙气质。就是感觉像,感觉像。要不你让我探探魂?”
“探魂?”
果然,我还是紧张,这种机密事件怎么能说出来。我跟单昕的确是不能多做交流的,我的铁齿铜牙伶牙俐齿到了他这里就会变成麦芽糖阳春面。
这地方呆不下去了。我猛地起身,向着他欠了欠身:“龙王爷,我跟您没法交流,您要提高曲艺还是另请高明吧。你这雪启宫我也住不起,现在我去跟毓嬅到个别,以后咱们还是别见了好。失陪失陪。”
说完我低着头往后退,实在没精力再与他对阵,太耗心神了。
刚退了一步,我的细膀子就被他拽住了。
“疼!道歉!”
我的怒吼让他松了松,他拧着眉头望我,定了一会儿才说了句对不住。
接着又说:“毓嬅刚过来,总需要人陪,她唤你一声姐姐。”
卑鄙!用亲情怀柔政策。虽然我被说动了,可心里已经定下,就算留下来也是不会再跟他多说话的了。倒不是怕被他绕走,而是他刚才抓着我的样子太像许言了,我怕自己兽性发作,干些缺德事。
原本一场十分雅致的研讨会就在我与单昕各有保留的对话中无疾而终。
走出园子没多久,我觉得刚才的对话实在是很有一种神秘的气息。单昕不过是在百花宴上见过我一面,又知道我是药乡的人,可这又如何,跟我留下来没有半个铜子儿的关系。他们雪启宫也没见着有病入膏肓的人,即便有,他留着我也没用,我不会治的。
若说留下来陪毓嬅,还是不通,毓嬅这几天都没叫我陪着,过得还不是很潇洒。说来说去,我就是那多余的。
如此深思熟虑了一番,我发现再这么拖下去估计走不了了。看来还得用我惯常的那套,不辞而别。
我一向是个行动派,是以即刻便回了房里,三两笔写了个便条,用仙咒压在了桌子上。想想不好,又给加了个封印,一般小仙娥是开不出来的。
云头腾出鹿台山,清风拂面,衣袂飘飘,这回我算明白解疏凌为什么不让我收拾行李了。两袖空空多么潇洒!
一路往西去了一炷香时间,底下可见郁郁葱葱高低起伏的山林。林木多的山头云雾也绕得朦胧,瑞气腾腾,想必又是哪位大神的居所,我决定去拜访一下。
双脚刚踏道地上,就隐隐听见几声嬉闹,难道这家生了许多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出游中,这是存稿,表鄙视存稿啊,花花还是要的另有时尚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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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六阵春风化雨4 ……
我落脚的地方被一丛灌木围着,倒是个天然屏障,往声源处望去,果真是一群女神仙。只是看模样不像是姐妹,应该是一群侍婢围着个主子。那被围着的仙娥很是眼熟,仔细一瞧,可不就是百花宴上西王母家最小的姑娘么。
那日看她故作端庄,总觉得别扭,今日私下一看,倒还是挺天真烂漫的。只是神情间有些倨傲,必定是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
说来毓嬅同她都是金贵的身份,这玉卮娘可比毓嬅还要傲上好几分。听说西王母是顶宝贝这个小女儿的,且在这昆仑山瑶池之地,就属西王母地位最高。而敖广虽宝贝毓嬅,可他老婆多,儿女也多,毓嬅再贵重也是需得同别人分,可见一个家里当家的是男主子还是女主子也是很重要的。
不知是不是我想得太入神了,一时忘了控制手脚,只听见那头一声:“谁在那儿?”我就发现自己的麻布衣裳已有大半露在草丛外头,我悻悻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出去打个照面。
“别紧张,是我是我,是女的,况且你们也不在洗澡不是。”
玉卮娘在一众仙娥环绕中向我走近,看到我先是眉头微皱,继而微微一笑:“我当是谁呢,原来竟是天宫三王爷的侄女儿。”
这话一说,周围哗然。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疏凌这个侄女其实是捡来的,可看她表情,好像并无多大兴趣,那我还是不说了。只问她:“那个,我见你们这儿风景宜人,就顺道下来了,这儿,对外开放吧?”
她不回答我,只定定看着我,让人摸不清思路。更悲摧的是,我觉得自己冷场了。
终于,她说:“这天宫是怎么回事,小侄女一人游荡在外竟也没个人来照拂,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妹妹”喊得我虎躯一震。如果爷爷没蒙我的话,这玉卮娘是在我昏睡的那些年里才出生的,怎么算都是比我小的。可她竟这么自然的喊了我一声妹妹,我心头欢心的火花有些暴涨。
这年头小娃娃都爱喊人阿姨了,我竟还有幸被人喊上一声妹妹,真正是功德无量。
我微微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叫阿蕖。”
那玉卮娘一听,突然一改面色,笑嘻嘻地过来拉我手,道:“阿蕖是头一回来吧,我带你好好看看这玉山。”
我大脑进入自动应答状态,就这么由她拉着走了。
一路上她也的确是带我参观游览了她美丽的家乡。仙乡福地,到处腾着一股沁人的瑞气。毕竟是西王母居所,各处都比单昕的鹿台山更胜一筹。
刚想到鹿台山,玉卮娘就指了大片白玉对我说:“玉山便是以盛产玉石而称,不过那些玉都长在山下,我们住的这里是没有的。”那神情告诉我,西王母高高在上,总是要住在与众不同的地方,玉山虽是玉石遍地,那也不过是赏给乡亲们过日子的。
我说:“我刚从鹿台山过来,那里的玉石都长在山顶上,果然气势上就不如这处了。”我不知道这马屁拍得到不到位。
果然,玉卮娘面色一变,道:“哼,乡野地方,当然及不上我们昆仑丘的玉山。”
我心下哗然,鹿台山还是乡野地方,那我们药乡是什么地方。
她又问:“你怎么会去鹿台山,见过主人了?”
我想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如实跟她说了。至于怎么遇上毓嬅的就稍微改动了一下,说是以前出去玩碰上的,这回是她请我当的陪嫁娘。
她突然面露嘲讽之色,问我:“那个单昕长得可是一表人才,阿蕖你竟没动心?”
我说:“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她噗哧一笑,说:“你看起来到挺清心寡欲的。”
我讪笑两声,表示她过奖。
绕着玉卮娘的地头观光一周,她带着我回了山上。这一路上我们相谈甚欢,我发现她竟也是个豪爽的姑娘。而且爽得没有丁点儿心计,三两句脱不了单昕,且句句带刺儿。我也就随口那么一问,她竟全都抖给我了。虽说抖得义愤填膺,不定全可作数,怕也是八九不离十。
原来这玉山鹿台山相去没有几里路,玉卮娘从小便喜欢往鹿台山走动,一来二去。跟那单昕便混了个眼熟。玉卮娘自然是高贵优雅,魅力无双,可那单昕却也不是山头的狗尾巴草,家世样貌一样也不差。门当户对,两家长辈也有意结个儿女亲家。
可谁知老白帝龙王因平时不注意修行,几万年前竟抵不过天雷荒火魂归了离恨天。单昕当家之后,便把那桩亲事给抛到了脑后。
原本毁了也就毁了,做不成亲家也可做个友好邻居。可谁料百年之前,单昕竟亲自跑去东海龙王处以重礼聘下了东海家的小女儿。这回玉卮娘可不干了,她虽对那单昕也没什么私情,可堂堂西王母家的黄花女神仙,怎能这么被人毁了婚,丢了面子?是以玉卮发誓,定要从单昕那处把面子给讨回来,虽说这么些年来一直未有机会,可她是绝不会放弃的。自此,玉卮跟单昕也算是达到有你无我的境界了。
我听得心有戚戚焉,想不到昆仑山这天下第一仙山竟也有这许多的八卦恩仇。在我十分认真的听完玉卮娘倾诉后,她似乎与我跟贴近了一些。突然豪情壮志的一拍我肩膀道:“阿蕖,我跟你说个事儿。”
“你说。”
“你在那鹿台山呆了几天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闲。”
她把另一只爪子也搭到我肩上,表情怜惜:“他们就是这么待客的?也真好意思,阿蕖你放心,接下来你就住我这儿。包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许多娱乐活动,一定不会闲的。”
我一脸憧憬地望着她,觉得这回出门真是走了大吉运,遇上的都是热心肠的姑娘。刚想着回去后怎么答谢她们,就听得玉卮又说:“只是,阿蕖,我也有个小事儿想请你帮忙。”
果然,天底下他就没有白吃白喝的好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烟花三月下扬州,赶在农历的三月上一趟扬州。
这里有柳絮,米有飞花,求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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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六阵春风化雨5 ……
'本章节已被锁定,或为收费章节'
作者有话要说:没遇到柳絮,看到了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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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六阵春风化雨5 ……
我在心底权衡了一下到底该不该留在玉山吃喝,权衡过后发现首先需得知道她让我办的是个什么事儿。
是以我与她道:“你说,能办到的我绝对不食言。”
她低头想了想,再抬头的时候一脸就义的表情。
她说:“疏凌是你叔叔吧。”
我说:“恩,算是吧。”
她说:“那你们感情好吧?”
我说:“他倒是挺照顾我的,不知道算不算好。”
她又突然笑嘻嘻的冲过来:“算的算的,一定算的,既然你们感情好,那你跟他说个事儿他肯定会答应的对吧。”
我想了想说:“那也得看什么事了。”
她往我这儿挪了挪,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让他帮我个忙,让我从单昕那里挣回个脸面。”
我皱眉表示不解。
她叹口气说:“自被单昕那厮悔婚之后,我纵观八荒四海未婚适龄男仙,发现竟没有一个抵得上他的,不是有相无才,便是有才无貌,要不就是有才有貌却无财无权。”
我一点头:“像绕口令。”
她冲我做个斗鸡眼,继续道道:“就是我找了这么多年没找到一个能跟单昕势均力敌的,不得已只能放低要求,宽限了年龄。上回那百花宴其实我是不想去的,可我母亲说会有意外之喜。你也知道我老娘跟天上那位不对付吧,她都能这么说了,那定是会有惊喜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去了。”
玉卮小仙姑你那天的表现哪里像是勉为其难,分明很享受的。
她又说:“没想到那疏凌一出场,还真把给我惊艳到了。”
“惊艳……”我袖管里的鸡皮又在起来了。
她倒是很自在的继续说:“对啊对啊,就是那个惊艳啊。没想到老一辈神仙里竟会有这等姿色的,怪不得我老娘总说如今的小伙子都长残了呢。原来极品都在老一辈啊,真可惜我错过了当年神魔大战的光辉岁月。不过幸好这回让我无意中见到了疏凌,那真是助我一臂的不二人选。”
说完还很是满意的自行点了点头。
我跟着一块儿点了点,忽然反应过来,问她:“助你一臂?你,你要让疏凌来帮你?”
她嘴巴玩成月亮型,说道:“阿蕖,我看你叔叔很疼你的,你就跟他说说吧。其实很简单的,就假装说他此生非我不娶,让那条死白龙知道我玉卮娘他不要可有的是人要,还是个哪方面都不比他差的人。”
我反手拍拍他肩膀:“玉卮,攀比是不对的。”
她双眉一耷:“我知道,可我从小就什么都比别人好,现在受打击了,我难受,你就满足我这一回吧满足我这一回吧。”说着还慢慢晃了起来。
如果现在有人路过,就会发现树丛掩映下,两个妙龄女仙四手互搭肩膀,一个柔情款款地对着另一个说:“你就满足我这一回吧。”
我被她晃得有些晕,一手扶着头:“别摇了别摇了,你穷摇啊。”
她这才停了,可仍旧用她哀怨的小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射过来。
这些人怎么像是个个都知道我良心好,都用着这招来对付我。
我问她:“那你想疏凌怎么帮你,毕竟我不是他,我说了他也未必听的。”
她伸出食指一竖,道:“这个不是问题,那天我见你朝他撒娇,他立马就答应了。”
说起那天撒娇,我就觉得身上出冷汗,忙跟她解释:“那天是我跟他商议好的,他不想娶媳妇儿,就找我捣蛋。”
我说完就见到玉卮张着嘴巴看我,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就没看上哪家的老姑娘?”
我摇摇头,还真没见着疏凌看上哪家姑娘了。不对,还有我家暮雪,他们可是两情相悦。再说指不定师兄也看上了疏凌,在搞清他们那段纠结的虐恋之前不能把疏凌卖出去。
我连忙摆手跟玉卮说:“不行不行,玉卮,疏凌已经订给我的好姐妹了,你不能找他。”
她手一挥道:“别慌啊,我就是找他演个戏,不来真的,你回去跟你姐妹好好说说不就得了,你姐妹应该挺大方吧?”
她既已这么说,我只能点头。
“阿蕖你真是个大方得体的好姑娘,走,我带你去吃驴打滚儿。”
说完,我与玉卮娘手牵手一同朝她家走去。
走到瑶池圣境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这回出门不是来长见识的,分明就是来受打击的。先是东海水晶宫,后是鹿台山的雪启宫,眼下是昆仑丘玉山的瑶池仙境。虽说是越走越荒凉,却是一处比一处堂皇。
我望着眼前连绵的宫殿暗叹了一回。
却不想玉卮娘突然回头问我:“我家比那死白龙家好看吧。”
我正色道:“的确是你家更有韵味。”
这一夸,她的步子都走得快了些,一边说道:“我带你去见我老娘。”
这西王母被她一口一个老娘的喊,竟还能端着那副优雅,也实属不易。
可想到等会儿会见到那个冷面傲神,我心头怪没谱的。拉着玉卮娘问道:“我能不能不见你母亲?”
她不解:“为什么?”
我尴尬一笑:“怕。”
她停下来很是疑惑地望着我:“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老娘不大面善?”
我违心地点点头,其实我心下觉得岂止是不面善,其气势直逼上古神器,威力无穷。
玉卮又说:“阿蕖,今天我就带你去见一见我老娘,其实她就是一纸老虎。”
我对玉卮的语出惊人已慢慢的适应了,只是她提的这个要求我还得掂量一番。直到她等不及了,直接把我拖了进去,我飞远的思绪才算给扯了回来。
玉卮娘带着我穿廊过院,来到一处云雾缭绕的园子。近旁一处凉亭下,西王母正闭目斜斜倚在榻上。身旁的仙娥拨弄着香炉里的灰,宁神的气味混着园子里的花香,让我鼻息一通,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回。
玉卮娘失意我一同走过去。到得亭外,她三两步走进去,小猫一样蹲到榻前,嘴里嚷嚷:“母亲,我带了个朋友回来。”
我定定站着,等她开眼。
对方一双眼睛凉凉地望过来的时候,我很没出息的打了个喷嚏。
玉卮娘捂着嘴偷笑,西王母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说:“阿蕖。”
她眼内精光一闪,立刻又合下眼睑,说:“你的朋友自己招呼,不必事事都来与我说。”
都说西王母疼这小女儿,眼下我却没瞧出疼在哪里,那不成是疼她在心口难开?
玉卮娘吐了吐舌头道:“你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要汇报的。”
“贫嘴。”高贵优雅的西王母对着女儿温柔的露了半个笑脸,便以更高贵优雅的步伐迈出了园子。
哦,这样才像是疼女儿的娘。
“看见没,我说是纸老虎吧。”玉卮娘从地上站起来,兴奋地小跑到我面前。
我却是突然想到一件事:“玉卮,你父亲呢?”
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老娘也不说。”
原来玉卮娘的母亲也是个孤独的神仙,这独居女神,想必内心也很是苦闷。同样是神界有威严地女神,天后娘娘地位卓然,家庭和乐,若我是西王母,想必也回对天后有所不忿吧。
这时玉卮娘又偷偷凑到我耳边说:“我瞧她近些年怕是入了更年期,我一直想给她物色个老板,阿蕖你有好人选么?”
我心头第一想到的是爷爷,可若是成了事,我不是要喊西王母一声奶奶,还要喊玉卮娘一声姑姑。这么一想立刻打消了我的念头,朝她摇摇头说:“只有一个疏凌,跟你母亲辈分不对,还叫你给借了去。”
玉卮娘找后爹算是没指望了。
玉卮娘把我安排在一进单独的院落里,那院子比我跟爷爷的屋子和药房加起来还要大。这么宽敞的屋子看得我有些心慌,太不真实了。
又吩咐了一些事项,一群仙娥进进出出自顾忙碌,她就扯了张凳子跟我商量对策。当务之急,需得先找到疏凌。
自上回在水晶宫分别过后,我也不知道疏凌去了哪里。他只说回去处理事情,却没说什么时候来找我。既然是回去,那就是回了天宫了。这么想着我就有些盼望着去天宫逛逛。玉卮也觉得应该由我亲自去天宫找疏凌,这样成功的几率会比较高。一番商议后,决定先歇一晚,明日出发,届时玉卮随我同行。
晚饭时候她又差人给我送了一堆东西,大抵都是些华服美饰。看得我眼花缭乱,却挑不出一件顺心的,最后我以无功不受禄为由给推了。告诉她若是要送我也要等事成之后,我相信她的仙品,不收定金。
是夜,我躺在比前些日子更舒适的床榻上,很快入了梦。朦胧中觉得自己随风飘动,想着这大约是瑶池仙气使然,很享受地继续睡了。
这一觉睡得绵长,似乎怎么也等不来天明。直到我一丝睡意也没有了,眼前还是漆黑一片,这才醒悟到事态不妙。
起身向四周一摸,碰到一面坚实冰冷的墙壁。难不成玉卮娘诓我?回想起她那双藏不住心事的眼睛,我推了这个想法。那么,也只有她那什么都藏着的老娘才会干这等事儿了。
“王母娘娘,您逮着我一个小神仙有什么用处。”我也不知道外头有没有人,只管胡乱的喊。她们若是听到了定会转告主子的,是以我的话还得说得不好听一些。
良久,我又喊:“我是不介意被关着的,您可别介意女儿嫁不出去啊。”
这回总算有了反应,我仅仅听过两回却每回都让我心头发凉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捉你确实没什么用处,可那有用处的人迟早是回来的。你就在这儿乖乖等着,看到时候还有没有力气牙尖嘴利。”
“娘娘谬赞。”好些年没人说我牙尖嘴利了,他们都说我话痨。
我也不是生来就话痨的,而是刚醒来那会儿什么活都干不了,无趣得很,就跟着夕颜学织布做衣裳。只是我没她心灵手巧,织得了布做不成衣裳,最好的战绩是做了条围脖。跟夕颜学习的时候也很沉闷,边做围脖就边聊天。聊得久了便成了话痨,委实不是我的错。
那边冷哼一声:“老实呆着。”
我不老实还能有别的办法么。
听着脚步越走越远,突然停下来,又说:“别指望玉卮会来救你。”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既然打算关着我来诓疏凌了,又怎么会让玉卮娘知道,那姑娘这回指不定到处寻我呢。哎,玉卮娘啊玉卮娘,不是我言而无信,而是你母亲想到个更霸气的方式来找疏凌,你就女随母便把。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所以这张多贴一点,大家就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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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七阵疾风拍死我1 ……
我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摸索了一番,什么稀奇的东西也没寻到,只能沿着墙壁坐下来发呆。这位瑶池金母看起来很不待见我,倒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她。希望他用完我之后能把我放生了,千万别让我一辈子呆在这个鬼地方。虽然从她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正有此意,我还是盼着她能大发慈悲放我一马的。
万籁俱静,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想从记忆里找些奇闻趣事打发时间,脑子里却总是蹦出来单昕跟毓嬅拜堂的画面。可见我的发散性思维能力是很强的。
既然想不到有趣的事,那干脆想些悲伤的也无妨,要是能痛快的哭一场倒也不错。
于是我在脑海里构筑了一个故事。大意是这样的:我又回到了鹿台山,在夜深人静之际成功探到了单昕的魂魄,他竟然就是许言。可是他不记得我,毓嬅在一旁十分幽怨的看着我,说她不想休夫了。单昕又同我说,他与我的前尘已是过往,眼下他已娶了毓嬅,就会一心待妻,还祝福我找到好姻缘。之后我伤心欲绝心痛欲死,从鹿台山最高处直直坠下去,想摔他个魂归离恨天。却不料甩下去之后挂到了树杈上,死是死不了,从此容颜尽毁半身不遂。
故事上部到此告一段落,我觉得很无聊。从身上摸索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包杏仁儿,像是前天在雪启宫随手抓的,没想到还能拿来消磨时光。
一包杏仁儿吃得快见底的时候,外面传来打斗声。
我双手一拍,等着疏凌进来训我。半天见不着动静,疏凌什么时水准下降了?难不成他还斗不过西王母?
外面隐约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又听不真切。我把耳朵贴在墙壁上,还是什么都听不到。又往前挪了一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我直直跌了出去,眼前一亮,我已回到实地上。第一反应是回头看关我的破屋子。
这一看直把我气得冒烟,王母你爷爷的,也忒瞧得起我了,拿白虎镜来关我,这玩意儿在里头呆久了会癔症的,怪不得刚才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多。更年期的老寡妇果然是变态,看在你女儿的份上先不跟你计较。
不过毓嬅倒是说对了一件事儿,神龙不摆尾当我是响尾蛇呢。
我风蕖不摆点谱个个都当我好欺负,看来以后出门不能这么整。我匆匆回身找疏凌,可一回头就愣住了,哪里有什么疏凌。眼前白衣飘飘玉笛在手的分明是单昕啊。
我木木地问道:“白帝龙王,您来喝茶么?”
他眼中怒气腾腾,盯着我看了好半晌,终于咬牙切齿道:“还不走?等着回镜子里走火入魔?”
这句话一下子把我拍回了现实,我连忙跟着他后头一起往外走。快出园子的时候回头喊了一声:“玉卮~~我有事先走,你说的事儿改天再议~”
也不知她听到了没有。
出了玉山,单昕自顾腾了朵云在前头飞,我畏畏缩缩的跟在后头。心想他还真是有点门道,三两下就把我弄出来了,那头竟还没人拦着。
快到鹿台山的时候,我赶上去拱手作了个揖:“白龙王,万分感谢您救我的大恩大德,我就不去你家叨扰了,咱们这就散了吧。”
单昕停下来看着我,眉间隐约有一丝怒气。开口之时又是一副调笑的口吻:“你确定自己一人能完整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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