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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周遭情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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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远离你的故乡?”

  欧忒耳珀听玲珑子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嫣然一笑、暗喜自己没拜错神,娓娓说道,“我有一个好姐妹啊,我怎么能把她的生辰忘记,我亲爱的克利俄啊,我愿为她去寻觅一份生日的惊喜。听说东方有了一本史书,人们颂扬着他传奇的魅力,说他是历史婉转的颂歌,说他有无需韵律的诗意。我有一个好姐妹啊,我怎么能把她的喜好忘记,我亲爱的克利俄啊,我愿为你去寻觅一份生日的惊喜。”

  哦,玲珑子心中有了数,如果只是为了去找一本书的话,那到也不成问题。可是自己带了这么一个文诹诹的说唱天女在身边,万一被恣兴意知道了,会不会被说成是口舌变态啊?

  “你还有什么犹豫,你还有什么迟疑,停一小会儿为迷途的人指引方向、这不会减少你的善良,费些功夫为干枯的鲜花浇水、那会得到扑面的芳香。”欧忒耳珀看玲珑子有些犹豫,连忙着在一旁打边鼓儿。

  玲珑子听她这样一说,觉得倒也不错,苦心智没了踪影、恣兴意又往来不定,以后正缺一个在西方世界给自己带路的,可巧就来了,不妨就帮了她这次。于是玲珑子点点头表示同意。

  欧忒耳珀欢欣绽放,张开双臂正要大肆抒情一番;被玲珑子事先拦下,“嘘。。。你等我一下。”说罢,玲珑子转而往阿格里帕的意识中去了,欧忒耳珀怕玲珑子一不高兴、反了悔、不为自己引导东方之行,因此哑在一旁。

  “信上说什么?”阿格里帕见屋大维垂头沉思,便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更不好的事情发生么?”

  “你自己看吧,”屋大维将信递给阿格里帕。

  阿格里帕看了看信上的内容:主要是劝屋大维小心从事不要、过于自信,从接到信的那一刻开始,要时刻铭记:恺撒战胜了他所有的敌人,却被他最亲近的朋友杀死。因此信中告诫屋大维不要太招摇,也不要急着继承恺撒的名字,现在福祸难料,不过最好尽快低调的回到罗马去,以便腓力普斯给他出出主意。“那我们还等什么?”阿格里帕早就迫不及待要大展身手了,而现在正是全身充满力量的时候。

  “我也这么想,”屋大维的语气依然很平和,“去准备一些船吧,我们尽早出发。”

  “尽早出发还要船做什么?”阿格里帕不解,“如果你想启程,现在战马就准备好了!”

  屋大维摇摇头,他的伙伴虽然才能非凡,但还是有些缺点,比方说不够谨慎,“从陆地上走要经过勃隆度辛的军队驻地,我还不清楚他现在的态度。快去准备吧,我希望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阿格里帕答应着,奔了出去。

  玲珑子也就不跟着阿格里帕去准备船只了,停在屋内,左看看沉思着的屋大维,右看看期待着的欧忒耳珀。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的向导者,等蜗牛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云雀已经飞上枝头了。”欧忒耳珀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玲珑子一想,也对。等屋大维一行人到了罗马,自己和欧忒耳珀早已经在大陆的东西方游走几个周天了。“好,”玲珑子下了决心,招呼上欧忒耳珀,道“去东方,但是我不问你的时候不许说话!”

  去东方的路并不远,瑶池仙子般的欧忒耳珀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逍遥翱翔倒也清静,玲珑子正悠然吹着天风的时候,不防被下界冲上来的一道戾气冲了个跟头。

  欧忒耳珀忙扶住玲珑子,正要出言安慰,又怕自己一套一套的说辞让玲珑子恼怒。这欲言又止的神情让玲珑子想笑,但又不好表现在脸上。两个不由得相视而笑,也算是一种默契。

  “戾气正盛,必有妖孽!”玲珑子虽然在了个跟头,但也高兴,摩拳擦掌的要施展一番。先前有挡道的妖神都是苦心智抢着出手收服,现在苦心智不在,自己终于可以大动干戈了。“快走、快走!”玲珑子催促着一个跟头翻下云头。

  欧忒耳珀先是一愣,虽然不想在这些意料之外的事上耗费时间,但也只好跟了下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02节    六小单于
玲珑子带着欧忒耳珀往下界那团戾气的源头中冲去,原来是六个游牧族人鬼魂正在那里争斗不休。

  欧忒耳珀看着,摇了摇头,“何必让纷争扰乱阳光的和美,看大地如此肥沃;何必让吵闹掩盖天风的寂静,听快乐热情欢歌;”

  “打住打住,没有话儿就不要往出挤,有话儿就先给我咽回去,现在正忙着呢,”玲珑子让欧忒耳珀收声,问那六个鬼魂,“你们在这吵吵闹闹做什么?”

  六个鬼魂虽然不知道玲珑子是什么来头,但欧忒耳珀头上神光笼罩一看就是天界上仙,于是都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问你们话呐,这是哪里?”玲珑子见他们太不配合,有些怯场声音也降了许多。

  六个鬼魂见玲珑子先行胆怯,以为是个好惹的主儿,便向前连逼几步,看架势不是谋财就是害命。

  玲珑子忙一手将欧忒耳珀拉在身后,一手祭起和气来扇,那扇子见风就长、见光就大,奇光异彩、绚烂纷呈,惹得周天星斗、山水众神齐来观望,六个鬼魂早挤成一堆儿瑟瑟发抖、齐声告饶。

  玲珑子见好就收,免得惹神注意,一边收了宝扇、一边问道,“快说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谁?”

  一个胆子略大些的鬼魂回话道,“仙人,这里是锡尔河的下游,吉尔吉斯平原,康居国的属地。我生前是匈奴国的单于。”

  “呸,你说这话要不要脸!我才是匈奴单于。”立时有另外一个鬼魂反驳说道。

  “你么都不是!我才是撑犁孤涂单于!”原本沉默了的鬼魂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再次争执起来,转眼间又扭打成一团。 

  “撑犁孤涂单于”是中国史书上对匈奴首领的音译,“撑犁”在匈奴语中意为“天”,“孤涂”在匈奴语中意为“儿子”,连在一起就是“天子”的意思,用天的儿子、神的儿子这样的词语来称呼自己的领袖,并不是华夏民族所独有的。而“单于”一词则孕育着比较浓郁的游牧民族气息,在匈奴语中“单于”的意思是“广大的”,这与后来的“成吉思”、“###”的寓意都差不多。

  欧忒耳珀推了推玲珑子的胳膊,示意不要让他们再吵下去了,怪浪费时间的。

  玲珑子清了清嗓子,“停下来!”

  其实原本不用这么大声,有了刚才的那一手,鬼魂们对玲珑子已经畏惧万分,哪怕只是轻轻一嗡嗡,没准都要将他们吓个半死。

  很好,玲珑子见他们怕了自己,有些飘飘然,索性拉着欧忒耳珀席气而坐,“从先到后,一个一个来。”  

  “你先”,“你先”众鬼魂推推搡搡着,终于一个有些胆子的先开了口,他向前试探着问候一声,“大仙。”

  大仙?玲珑子听着好笑,但也没笑出声来,只是招呼着,“都坐过来,都坐过来,慢慢说、慢慢说。”

  众鬼魂犹犹豫豫地终于和玲珑子两个一起做成了一个大圈儿,“坐下来就好说话了,”玲珑子示意那个称其为大仙的鬼魂继续。

  “大仙,”下面是这个鬼魂的故事:匈奴大单于以下,有左右屠耆王、左右谷蠡王等等左右划分的王爵,都是产于子弟亲贵,按传统依次继任单于位。虚闾权渠单于的时候颛渠阏氏和右屠耆王私通,趁着老单于病重颛渠阏氏和她的弟弟都隆奇拥立自己的心头肉右屠耆王为握衍朐提单于。握衍朐提单于作为后爹,像传说中那些被妖魔化了的后妈一样将老单于亲信子弟排挤一空,老单于的儿子稽侯珊在单于庭没法安安稳稳地过剥削生活了,于是投奔到老丈人家乌禅幕国——一个夹在乌孙和康居之间的小国。后来握衍朐提单于由于非常的不忘本,处处袒护匈奴右地贵人,把匈奴左地贵人都得罪光了;偏偏那些傍着单于大腿的右地贵人们不争气,被匈奴边上的乌桓国打了个打败,于是在战役中负主要责任的姑夕王怕握衍朐提单于怪罪,于是和乌禅幕国、左地贵人们一起拥立稽侯珊为呼韩邪单于。握衍朐提单于被稽侯珊打得落花流水、众叛亲离。可是呼韩邪单于也很小家子气,一上台就在人堆儿里把自己的哥哥呼屠吾斯扒拉出来,立为左谷蠡王;还派人去联合右地贵人们要杀右屠耆王。右屠耆王原本是握衍朐提单于的弟弟,不过哥哥得罪人太多,所以出事儿的时候右屠耆王没有派兵助阵,但没想到呼韩邪单于还是清算到自己头上来了,于是愤然勾搭着都隆奇立了一个日逐王、薄胥堂为屠耆单于。屠耆单于是右屠耆王的从兄。鬼魂说着,拍拍肚皮,“我屠耆单于只用了万把人就把稽侯珊赶出了单于庭,难道还算不上大单于?”

  “去”,“下去”,“一边去”众鬼魂容不得他表功,在座的都是单于,有不缺他一个。

  第二个鬼魂开始了自己的故事:这原本是匈奴西部的呼揭王,当时屠耆单于派了右奥鞬王和乌籍都尉两人带着重兵去防备呼韩邪单于,于是呼揭王看准了乱世将至,便在一汤浑水里狂搅一通,诬陷右屠耆王要造反、要自己当单于,于是屠耆单于便杀了右屠耆王。

  一提这事屠耆单于便冒火,挥着拳头要揍呼揭王,只不过玲珑子作出呆滞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不好动手。

  于是呼揭王继续:屠耆单于后来发现右屠耆王是冤枉的,于是杀了呼揭王的同伙。呼揭王怕被追究,于是叛逃,自立为呼揭单于。

  三两个鬼魂鼓起掌来,这是单于大家当的开始啊!

  右奥鞬王的鬼魂挥起了双手,“于是我就当了车犁单于。”

  乌籍都尉也不示弱,“我是乌籍单于、乌籍单于,你听见没有?”

  “我不聋,”玲珑子傻傻地安慰他,现在众鬼魂已经没有了惧意,玲珑子也轻松多了,装模做样的掰着指头算道,“现在呼韩邪、屠耆、呼揭、车犁、乌籍,这是五单于并立啦,后来呢?”

  呼揭王、呼揭单于的鬼魂装了装样子,说道:后来屠耆单于带兵打败了车犁单于,都隆奇带兵打败了乌籍单于,他们都逃到西北方呼揭单于的地盘。呼揭王和乌籍都尉本来就不算什么尊贵的人物,于是就一起尊奉车犁单于,聚集了四五万人马。后来屠耆单于带着大军逼到车犁单于家门口了,于是他们一伙三个继续往西北逃。又过了一年,呼韩邪单于整顿军马狠狠地修理了屠耆单于,都隆奇便带着屠耆单于的小儿子右谷蠡王姑瞀楼头投降了汉朝,车犁单于则投奔了呼韩邪。李陵的儿子又拥立乌藉都尉为单于,没多久被呼韩邪捕杀,于是稽侯珊再次霸占了单于庭。

  “该我了,”屠耆单于身边的一个鬼魂跃跃欲试,他的故事很简短:他是屠耆单于的从弟休旬王原本只有五六百骑的军士,趁着匈奴内乱在右地,自立为闰振单于。呼韩邪养虎为患,他那个哥哥呼屠吾斯,自立为郅支骨都侯单于。闰振单于自己想去收服郅支骨都侯单于的人马,结果被反收服了,还搭上一条性命。郅支单于乘胜进攻呼韩邪,把自己的弟弟赶出单于庭。

  现在是最后一个单于鬼魂的故事:呼韩邪单于兵败之后,在左伊秩訾王的建议下归附汉朝,让自己的儿子右屠耆王铢娄渠堂到长安做人质;郅支单于也不甘落后,也派儿子右大将驹于利受到长安做人质。呼韩邪一看哥哥又和自己抢东西,像汉朝争宠,在甘露三年一跺脚自己跑到甘泉宫去朝见汉宣帝。汉朝皇帝头一次正眼看匈奴单于,兴奋得心花怒放,又是给粮食、又是派兵保护;郅支单于觉得弟弟乐不思匈奴,在汉朝不会回去了,开始平定内乱,首当其冲是屠耆单于的幼弟,于是这个幼弟被迫自立为伊利目单于和郅支单于对抗。但是这个小弟弟毕竟不是当单于的料,被郅支单于轻松加愉快地处理了。

  “这里好像有八个单于啊,”玲珑子数着数着不对劲儿,“刚才我记得不大清楚,你们这已经死了的六个都是谁?”

  六个鬼魂依次给自己正名道,屠耆单于、呼揭单于、车犁单于、乌籍单于、闰振单于、伊利目单于。郅支单于在右地收编了伊利目单于的军队后,听说汉朝出兵给呼韩邪打前锋来了,心里有些胆怵,便去联络乌孙小昆弥乌就屠,乌孙的大小昆弥向来唯汉廷马首是瞻,不仅杀了郅支单于的使臣,还派兵来抓郅支单于本人活体,想给汉宣帝送一份大礼。所说大丈夫能屈能伸,郅支单于能不能伸还不清楚、但屈是没有问题的,一路向西逃窜攻下了乌揭、坚昆、丁令三个小国作为安身之地。

  玲珑子听着,似乎某些东西有些耳熟,猛然想起自己先前到汉宫时正赶上郅支单于的使臣也在长安,索性就像他们打听一下后文,“前些日子不是郅支单于派了使臣去长安?”

  “是是是,”众鬼魂忙应承着:西域靠近月氏国一侧有康居国,康居和乌孙在西域彼此争雄,汉朝由于解忧公主曾经下嫁乌孙,因此都护府难免对乌孙大小昆弥多有庇护。郅支单于原本在坚留落脚,康居国王听说郅支单于能征善战,加上匈奴人原来就是西域霸主,因此就请郅支单于到康居国靠近乌孙的地方驻扎,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郅支单于在康居安定下来后就说自己想儿子了,派使臣去长安想让汉帝允许驹于利受回到身边。

  “那驹于利受到底离开长安没有?”玲珑子再问。

  屠耆单于回道,“听说是被允许了,但是现在不知为什么队伍在都护府就不往前走了,听说是汉廷又有什么旨意?”

  “哦?”玲珑子对这些突然有变的事情最感兴趣,“那你们还不快去看个究竟,在这争吵什么?”

  “我们在赌驹于利受到底能不能回到郅支单于呐。”

  原来是赌徒打架,玲珑子向闲在一旁的欧忒耳珀笑笑说,“你一句没听懂吧,回头我慢慢讲给你听,”然后又向六单于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赌的?”

  屠耆单于、闰振单于、伊利目单于三个一帮齐声说道,“我们赌驹于利受到不了康居!”

  呼揭单于、车犁单于、乌籍单于三个又一帮齐声说道,“我们赌汉廷不会放了驹于利受!”

  玲珑子听了一愣,诧异道“你们压得都一样,怎么赌啊?”

  “所以我们才打一架,输的一边就要赌驹于利受能回郅支单于身边。”

  玲珑子几近哑然,笑道“好了好了,别打了,我和你们赌驹于利受能回郅支单于身边,你们要是输了就要给我帮手做点事情,要是我输了就不追究你们聚众斗殴”

  “成啊,大仙!”六单于终于找到庄家,相互拍肩而庆,其实赌局这东西对闲人而言要的是个彩头,只是打发个时间,也没指望赢出个天地来。

  “好啦,说定了,”玲珑子趁着他们高兴之余,带着听了一头雾水的欧忒耳珀连忙往都护府去看个究竟。。。。。。

  (在今天的蒙语解释中“成吉思”的意为“大海样的,强大的”,“###”的意为“大海,博大的”,意思都差不多。不过知道一些地理知识的可能就会比较奇怪,无论是蒙古还是西藏,都不是一个海洋民族。蒙古虽然后来征服了广大的地域,但是民族的幼年乃至到铁木真号称“成吉思汗”的那天,都让人很怀疑这个民族究竟有几个人看过大海;而西藏有史以来一直是个高原民族,别说大海,连个像样的河港都没有。也许是因为游牧人对水源的向往,才使得他们对大海如此崇拜?)

  (康居:在当时帕提亚、又称安息的西北方,大月氏北方的国家。自锡尔河下游,至吉尔吉斯平原,是康居疆域的中心地带。)

  (乌孙:在今伊犁河流域到玛纳斯河一带。当时,它是西域最强大的部落。传说有有六十三万人口;乌孙西边是大宛;西北是康居,东面与车师接壤。)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03节    都护城外
西域诸国林立,不过要找出都护府的所在对玲珑子而言也并非难事。诸国信仰纷杂,有的信奉本部族的原始神灵、有的供养印度的梵天神等、有的崇尚释迦精神的与世无争、有的热衷于拜火教派的善恶之争。玲珑子只需要用其如狗的嗅觉一般灵敏的感知力,去寻求纷杂意识中的一点孔儒说教、老庄情怀,就自然的倒了都护府的所在。这都护府建城,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当匈奴八王争立在单于庭混战的时候,驻守西域的匈奴日逐王先贤掸害怕受到波及,于是在汉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自愿归附了汉朝,其所管辖的匈奴“僮仆都尉”机构也随之消亡。为了填补匈奴失势之后,天山南北驻地的霸权空间,也为了统一对西域各地军政事务的管理,汉宣帝和他的执政团们创设了西域都护府,府城设在乌垒城,在今新疆省巴音郭楞西北部轮台县境内。第一任西域都护为郑吉,此时距汉武帝时张骞启程出使西域已经过了七十九年。《汉书》有评论说:“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

  欧忒耳珀有些好奇、与有些不耐烦,抱怨道,“我的引路人啊,你将带我去哪里?你想去到的地方,是否就是我的归依?我的领航者啊,你将带我去哪里?你所指引的航路,是否缩短了彼岸的距离?”

  玲珑子停下脚步、耐下心来,向她劈头问道,“你会说汉语么?”

  欧忒耳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玲珑子继续追问道,“你会认汉字么?”

  欧忒耳珀只得又摇了摇头。

  玲珑子收服了欧忒耳珀的疑问之后,便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你既然不会说汉语,也不会认汉字,纵使给你找到那部奇书,也是枉然呐。”

  欧忒耳珀未虑及此,不免有些错讹。

  “不过你放心,我有个好主意,可以让你先学一点皮毛,”玲珑子故弄玄虚道,“不过现在不能讲,你要先跟我来看看情况。”

  欧忒耳珀经玲珑子这样一说,果然安静下来,悄悄跟在后边。

  驹于利受虽然是人质的身份,但是汉朝号称礼仪之邦,自然就要有个礼仪之邦的样子,至少形式上号称礼仪之邦,做起事来就会比那些不知礼仪为何物的民族放的尊重些。此时的西域都护郑宣正带着几名军士和驹于利受在大漠上驰骋闲游。。。。。。

  郑宣的马跑在前面,不免有些得意地向驹于利受炫耀道,“右大将军,看来草原的马上英雄到了大漠里,是要打个折扣的啊,哈哈哈。。。。。。”

  驹于利受昂声答道,“我是怕跑得太快了,落下一个潜逃的罪名,岂不冤枉?”

  “哈哈哈,”郑宣笑道,“右大将军在长安呆了几年,把朝廷上那些书生的心机参了个精透啊!你放心,咱们巴不得你现在一路跑到康居去,省得我们卫司马沿途护送,好多麻烦!”

  驹于利受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队伍一到都护府,就再不前行,听郑宣提起这话,便借机问道,“都护大人可知卫司马为何停滞不前?”

  郑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想也不想便说道,“哪里是卫司马不想往前走,是朝廷下了文书,令卫司马送你到边境就回返长安,可是我们的卫司马大人坚持要送你一直去到康居那个什么呼屠吾斯面前去。”

  “是我大匈奴郅支骨都侯单于!”驹于利受纠正道。

  “呵,”郑宣轻蔑一笑,“寄在人家康居屋檐下面,果然是好大一的单于啊。”

  驹于利受强压怒火,一声不吭,默默的由着坐骑缓缓前行。

  郑宣见驹于利受心中有怒,但碍着在自己屋檐下不敢发作,很是得意,向驹于利受挥挥马鞭道,“哎,右大将军,我现在骑的马是要比你的好一些,所以你落在后面也不用在意。改日我们换成统一等的马匹,好好比一比,看看谁的骑术高明些。”

  驹于利受哪里会由得他一再得意下去,催马上前道,“我现在骑的马,虽然比不上疾风闪电,但也能够用来追赶雄鹿和野羊,如果都护大人愿意比试一下,现在就可以开始,就从这里一直跑回都护府的城门,谁先到,谁就算赢!”    

  郑宣看了看这个匈奴人,有些诧异,在西域几年了,除了朝廷来的使节还没有谁在话语中和自己并驾齐驱、更别说扬言挑战自己了。在西域几年了,当了几年的西域都护、天高皇帝远、颇有些当年齐桓公尊王攘夷、称霸一方的味道,尊贵固然尊贵、就是时间长了有些乏味。

  驹于利受见郑宣不语,不免有些不安起来,虽然郑宣还不至于对自己不利,但是由都护府去康居沿途的西域诸国先前大多饱受匈奴蹂躏,没有了汉朝使臣的保护只怕自己能离汉境,但是难到康居。

  郑宣沉默之后,面露微笑,“也好,那就来比一比,来人呐,和我换马!”

  “不用了,”驹于利受拦住郑宣,“都护大人就乘着您的大宛名驹好了,这点路程不算远,马的好坏没什么关系,就是看骑手的本事。那么我们现在就来了?”

  “呵呵,”郑宣倒是很看好这匈奴人的勇气和见识,这大漠之上既没有非常奇景可供观览、也没有野兽飞禽可供狩猎,出城来只是看着天气些许爽朗,来跑跑马、散散心,离都护府果然不远。大宛名驹日行千里讲的是一种耐久的力量,此距都护府最多不过十余里路程,大宛名驹虽好,可真的是毫无用武之地。“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开始。”郑宣驾动缰绳。

  驹于利受也不示弱,立时催马前行。两骑彪马风驰电掣而出,带起黄沙滚滚、蹄声阵阵,方圆四下眼目所及之处的一点生机和豪气全在于此。郑宣在西域历时已久,乘马的技术自然是一流;不过驹于利受自小与马为伴,不仅有御马之术、更兼有知马之能,丝毫不落后半分。两人两马忽前忽后,如形影相随,郑宣固然是一门心思的要赢,而驹于利受心中所想确是要赢还是不赢,不知觉间,乌垒城已在面前。

  “哎哎,”玲珑子示意欧忒尔珀道,“眼下那两个乘马的人,衣着精致的应该是都护府的官员,而粗枝大叶的那个八成就是驹于利受。那个驹于利受以右大将军入质汉朝的,对汉语也应该是从无到有积累起来的,应该是个不错的老师哦,”玲珑子说着冲欧忒尔珀眨眨眼睛,“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哦。”

  欧忒尔珀冰雪聪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笑着转身、已然下界。。。。。。

  驹于利受心思稍移作他想,便被郑宣赶前几步。郑宣长啸一声,催马向前,想一路领先到底;驹于利受一见郑宣领先,也管不得些许顾虑,纵马向前追去。眼见两人一起赶到城门前数十丈之遥,胜负就在转念之间,忽听一声惊呼“啊!”,驹于利受获胜的路前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异装女子,被飞驰的骏马冲倒在路旁。驹于利受猛地拉住马缰,郑宣已纵马跃入城中。

  驹于利受翻身下马,检视那女子的伤情如何。

  郑宣得意洋洋的调转马头,悠然而来道,“怎么了,右大将军?在长安消磨得太久,忘记怎么骑马了么?”显然他太过专注于向前冲刺,若是路上不经意间冲撞了什么,只怕也毫无察觉,“怎么?撞倒这位女子了?”郑宣也连忙翻身下马,上前探视,后面跟着的侍从们也陆续跟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女子从哪来的?”

  “看着装束似乎是西域那个国家的人吧。”

  “废话!那不成还是我汉朝的女子?”

  “我说的从哪来,是说刚才我们一直跟在后面,都护府城里有一直没有人出来,不知道从那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子,还像是从风中变化而来的一样。”

  “别胡说八道了!人都躺在这里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

  “你也不想想,这里可是西域,要是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你可千万犯不着奇怪。”

  众人说着,将这女子扶上马背,载入城中,只有驹于利受一直愣在一旁 。玲珑子不解其意,便纵身跃入他的意识之中去瞧瞧这人在想些什么。驹于利受依旧是自责不已,纵马狂奔既可以说是勇者的竞技、也可以看成是毫无骑技可言,但无论如何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汉朝人。更不可原谅的是那女子已经到了身前,自己才刚刚发现,若是换作持剑的敌人,只怕现在自己已经被斩于马下。玲珑子气得直跺脚:欧忒尔珀!你这个亮相太失败了。

  驹于利受原本自责学艺不精,但不觉间似有一丝暖意涌上心头,想起还不知那女子伤势如何,连忙赶上前几步。只见那女子在屋里的垂在马背上,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愧疚之情。若是自己眼观六路,就不至于伤及无辜;若是自己骑术精湛,就不至于输了赌赛;若是自己骁勇善战,大单于也不会被逼到天边一隅。。。。。。好啦好啦,玲珑子使出浑身解数才把驹于利受的自责之心压住一点。驹于利受跟上前去看那女子,似乎只是吓昏过去了,幸好及时收住缰绳,看来自己的骑术还没烂到坏人性命的地步,驹于利受心中略有些安慰、渐渐平复了许多:可不知这女子是何方人氏?来到都护府做什么?

  驹于利受和郑宣陪在都护衙门前堂闲聊着,其实也不过是就着刚才的比赛各自都有些或谦逊、或自傲杂糅在一起的情绪。不多时大夫从后堂赶来,“大人,那女子醒了。”

  “醒了?”驹于利受忙抢着奔往后堂;却被门前的卫士栏了下来,“将军,在没有都护大人允许之前,你不能见来历不明的人。”

  “来历不明?什么叫来历不明!”驹于利受差一点嚷了起来,“要不是我,你们怎么能发现她?”

  “右大将军这么说,难道是早就知道这女子要来?”郑宣从后面跟上来,见到驹于利受被自己说得不知所措有笑道“不用紧张,右大将军。要是来接你的一准让你们立马就走,呵呵呵,省得我们这许多麻烦。”

  驹于利受还拿摸不准郑宣话中的意思,便站在原地,看他再做何解。

  郑宣却如或者本就是开玩笑一般不再提起,进入后堂转而却问驹于利受道,“怎么?不一起进来么?”

  那女子好奇的望着房间内的一切,抑扬顿挫的仿佛唱歌一般滔滔不绝,像是追问、又像在赞颂、或者是絮絮叨叨,但是很悦耳的那一种。

  “有没有人能听懂她说什么?”郑宣发问道。

  所有的侍从都摇了摇头;驹于利受见郑宣看着自己,也连忙摇了摇头。

  以郑宣所知,匈奴周边部族诸多言语,都没有一种和这女子口所出的相似。也难怪,即便是欧忒尔珀用她那一套套的词格韵脚将其汉语来,多半也会让无心说辞的人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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