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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师为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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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阳就给她解释:“这三句话的意思是说,周镇长年轻的时候女人缘好,很多女人都喜欢他,等到了中年,就生了孩子了,再到晚年,可不会去寻花问柳。古人有一句诗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里‘晚年不折花枝’大概跟这首诗是一个道理,说是晚年了不折花了,也就不花心嘛!”
听了楚伯阳的解释,周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推推周斌,激动地说:“老头子,你瞧,上面写得你恋爱的事情,还真准!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插队的时候,一个队里就五个女生,我们五个女生都喜欢你,你可真有福气的!”
“去去去!”周斌眉头紧皱着,还是不愿意承认这句断语有多准确。
想了想之后还真给他找出了,“你刚刚说什么?说我中年才生孩子?我现在有孩子不假,可是孩子可不是中年生的,我现在差不多才要到中年!”
周斌这话说得当然是很有道理,就跟楚伯阳当初一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是一样的,但既然当初楚伯阳把自己的疑虑给打消了,现在当然也能够轻易说出理由来。
“周镇长,你糊涂了?你可少想了一件事情!”楚伯阳提醒着说。
“小楚,你怎么说话的?”周斌可没有认为楚伯阳在提醒他,反而显得有些生气地责骂楚伯阳。
事到如今,楚伯阳哪里还会在意,却也只能选择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周镇长,你不要忘了,现在我们是什么年代,以前又是什么年代?这个命理推算公式出来的时候,可是很早以前了,那时候科技和医疗技术可没现在这么发达,古人那时候,三十而立之年就已经算中年了,我现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也算是初级的中年人,当年周婶生孩子的时候,我就不信你不也是二十多岁!”
这话一说,周斌顿然哑口,那周婶却高兴地拍起手来,还一边拍一边说:“哎呀!我说小楚,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随随便便两句话就把我们家老头子说得服服帖帖,老头子自以为是惯了,现在总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这回非让他相信老祖宗的事不可!”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周斌虽然刚刚对楚伯阳所说的话哑口无言了,但对于周婶所说的话却还是在进行反驳,甚至还白眼了她,
周婶也是冷声冷语,到不是和周斌吵,而是说:“哎呦,您这个老党员啊,要是再不信老祖宗的东西,你自己往下面再瞧瞧!”
有着周婶帮衬,楚伯阳自然高兴地不得了,也鼓动着周斌,说:“周镇长,你再瞧瞧下面的,下面的应该是家庭身世了,你看看跟你的经历是不是对照得起来。”
周斌又皱起了眉头,他看看楚伯阳,又瞧瞧周婶,甚至把目光都落在了那个刚哭得稀里哗啦,现在却只知道一个劲埋头吃饭的朱军身上,可他现在无论看谁都是没有用的,只能够看手里的命理推算公式。
“身世断语:成家、立业,有兄妹三人、有一女;早年小妹夭折;中年得女丧父;晚年尽享天伦。”
“啪嗒!”
重重地一声,周斌手上的命理推算公式掉落在地。
命理推算公式不过只有一张纸而已,落地自然不会有那么响的声音,那么响的一声重响,却是朱军在盛饭的时候,将一只空盘子给摔破在了地上。
如果换了平时,空盘子摔落在地,主人家肯定会有所言语。言语不是责怪,而是说声“碎碎平安”之类的吉利话,只为讨一个喜头。
可现在,男主人却愣在当场,而女主人也是全身发抖目瞪口呆
楚伯阳倒是感到奇怪了,他捡起地上的纸,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对于周斌的身世断语,始终就是“成家、立业,有兄妹三人、有一女;早年小妹夭折;中年得女丧父;晚年尽享天伦。”这么一句,再无其他,而且方才周斌读得也一字不差。
对于命理推算公式所得出来的结论,再看看周斌和周婶两人的表情,楚伯阳完全不敢轻易地说话。
周斌家的事情,楚伯阳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好歹他也在周斌手下干了这么长时间,周斌又时常照顾他,听见些周斌以前的事情,当然也是完全正常的,可这身世断语上的“早年小妹夭折”、“中年得女丧父”这两句话,楚伯阳就不敢说什么了。
生死之事,并不是儿戏,事关乎到周斌家里以前的事情,甚至是人口上的关系,楚伯阳要是说错一句话,显然都会惹怒到周斌,所以他只能够静静地等周斌说话。
至于那个打碎了盘子的朱军,则是看到三人这样的表情,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蹲到地上,老老实实地把碎盘子给捡起来,再慢慢往桌上放,试图要把它给拼回去。
朱军在桌上玩着拼图,周斌却终于开始动容,他长叹一声气,重重坐在凳子上,面向周婶,周婶也已经坐在了凳子上。
“老婆子,咱娃出生的时候,正是咱爹咽气的rì子吧?”周斌叹着气问周婶。
周婶也同样叹气,还摇着头,说:“是的,错不了,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就在你们老宅西厢的产房里,东厢摆的却是咱爹的遗体,我怎么会忘记?”
周斌一双手只能抱住自己的脸,好久之后才缓缓放下,又对周婶说:“你跟我结婚那年,我娘跟你说过吧?我们家原来是三个孩子,小妹三岁那年,掉进了后花园的莲花池里,再也没浮上来过。”
这些话说完,周斌的老泪已经慢慢渗出来,周婶也已经在抹着眼泪了。
楚伯阳叹息一声,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他就连安慰,也完全无法安慰,他也就只剩下叹息了,叹息周斌的父亲和小妹,叹息这道命理的断语如此之jīng准!
可周斌却异常地竟然抹干了眼泪,然后又从楚伯阳的手里拿来了命理推算的公式,再对应了笔记,找到了他仕途的断语。
“本是青云命,碌碌大半生;早年官运亨通;中年停滞不前;晚年升棺发材。”周斌眉头忽然皱起,看着楚伯阳,说,“怎么叫做‘升棺发材’?你这本书有问题吧,写了两个错别字。”
第三十章 虚惊
() “本是青云命,碌碌大半生;早年官运亨通;中年停滞不前;晚年升棺发材。”
楚伯阳从周斌手里拿过来笔记的时候,明明看到的笔记上写的也是这么一句话,关于周斌的仕途的断语!
“你自己看看吧,‘升官发财’都写成了‘升棺发材’,错得离谱了吧?”原来的第二条身世的断语,周斌已经信得无话可说,可是现在关于仕途的断语,竟然出来了“升棺发材”这四个字,周斌顿时感觉这本书可信度就不高了。
不过楚伯阳却忽然地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自信,他当然是认得这四个字的。
随着楚伯阳的笑,周婶也奇怪地将笔记拿来,仔细看了看之后,却是淡淡地说:“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你看人家笔记都是手写的,你手写的时候难道没写错过字?两个错别字嘛,其他说的不都是对的嘛!”
“那两个字说得也是对的,‘升棺发材’并没有写错,‘升棺发材’就是‘升棺发材’,但也是‘升官发财’!”
楚伯阳自信地说道,“因为仕途断语最后一句,所说的并不是所谓的升官发财,而是说,如果晚年要官运亨通的话,那么就必须挖出祖坟,迁坟!”
“迁……迁坟?”无论是周斌还是周婶,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升棺发材”这四个字,正是老者在城隍庙为楚伯阳断的仕途这方面的话,起初时候,楚伯阳也以为张卦夫说错了,还不理解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经过他一番细说之后,才发现原来“升棺发材”就是迁坟的意思,迁徙祖坟。
“棺材”本来就对应“官”和“财”,风水上也有人借助棺材的“财”气而大发特发的,像很多赌场或者个人,甚至都会用秘术养小鬼,也是因为“鬼”利财,图的就是一个“财”字谐音的吉利。
就像在这个国家,“发”所谐音的“八”是众人所爱的,“死”所谐音的“四”就不是大家喜欢的一样。
可是当人们真的想要去升官发财的时候,牵涉到关乎自己祖坟的事情时候,还是难以下决定的。
周斌也是这样,而且很大程度上,周斌并不能够代表周家人的意见,周斌的祖坟,就是周家人的祖坟,祖坟都是同一脉,因为周家人是一家人。
看着周斌有踌躇的模样,那老两口还互相看对方,感觉十分的疑惑,楚伯阳就开始做思想工作,他先问:“周镇长,你说你是相不相信这些事情?”
周斌不说话,他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单单第二句断语,断他身世的断语,他就已经折服,已经相信了他原本所不会去相信的所谓封建迷信思想,可是现在,涉及到迁祖坟,周斌还是不敢轻易说话。
可周婶却帮他回答了:“信!看老周这副样子,肯定已经信了!”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周斌也没有反对。
楚伯阳大大地叹了口气,对周斌说:“既然相信的话,周镇长是准不准备迁坟,迁坟之后,就能够官运通达,就能够应你的面相,就像断语里说的,平步青云!”
原本楚伯阳说出这句话,还以为周斌会因此动心,谁知道周斌却忽然抬头,一双眼紧紧盯着楚伯阳,非但没有变的更加虔诚,而且还竟然用极度“大不敬”的口吻说:“楚伯阳!你小子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应我的面相?什么平步青云?你还真当你是个算命大师?怎么,你是想让我喊你楚半仙还是活神仙?”
这些话一出,楚伯阳顿时语塞,周斌竟然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而且还转得这么极致,正是让楚伯阳怎么也想不到。
那周婶也变了态度,倒是没有变得像周斌那样彻底革命了,而是比以前对楚伯阳更加热情,还一个劲地帮楚伯阳说话。
“老周,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说话?人家小楚也是为你好,你怎么非但不识趣,还责怪人家?”
“为我好?什么叫为我好?”周斌气冲冲地说道,“他平白无故整这么些封建迷信思想来糊弄人,还让我迁祖坟,这就是为我好?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我可是在党旗下培养出来的优秀党员!”
周斌这厢骂完了周婶,马上又转向楚伯阳,骂道:“你小子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严重起来有多严重,你要是下次再敢胡言乱语,说什么什么鬼神什么乱……”
“怪力乱神……”看周斌骂着的时候说不出话来,楚伯阳叹口气,帮着周斌说出这个成语来。
周斌白了楚伯阳一眼,照样继续骂着:“你别以为你学历比我高那么点就了不起!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难道你忘了我们应该相信科学,迷信思想是糟粕,我们怎么可以在这些糟粕思想的影响下,在这些糟粕思想的影响下……”
这一句话激昂地说着,说到这个时候,周斌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楚伯阳也挠着脑袋,看着周斌这么副样子,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可不反驳又有点憋屈,就只能挠着脑袋了。心中有些气愤:“老周啊,你不升棺,咱就没法升官了,大爷的。”
周斌激动地话说不出来,手就那么抬在半空,乱七八糟挥来挥去,成了一个不合格的乐队指挥官!
这气氛本来挺凝重的,现在楚伯阳和周斌两人这么两副傻样子,周婶看了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楚伯阳和周斌就说:“你瞧瞧你们两现在这副样子,就跟冤家父子似的,真好笑!哈哈哈!”
楚伯阳顿时尴尬起来,周斌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红,鼻子还冒着气,简直就是要骂人了,可还没开口,大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老周啊!怎么好端端不在办公室,反倒回家里了?我正有事找你呢,你这么个样可算违反纪律了啊!”
这声音一传过来,楚伯阳和周斌两人同时吃了一惊,两人面面相觑,还没开口,周婶就先着急地喊了出来:“坏了!隋镇长来了!”
话音才落,那矮胖的人影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周斌之前从外面带着熟菜回来的时候,门并没有关上,门口直对的也就是周斌家的饭桌,饭桌旁边当然就是楚伯阳和周斌两人铁青的面孔。
“小楚?”在看到楚伯阳的时候,隋长生的脸sè也迅速变得铁青,“你不是应该在rì月村蹲点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楚伯阳千言万语,万般借口全部想过,可这些话如果说出来,非但没有任何用,而且还会被隋长生给骂死,严重点就是懈怠公职,到时候撤去了所有的职位,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一颗颗毛豆大的汗珠都已经从楚伯阳额头上滚落了下来,可楚伯阳还是没有开口。
“隋镇长,楚哥他是……楚哥他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原本差不多好像被忽视了的朱军,竟然在这个时候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停停顿顿地说话了,“楚哥他是我们rì月村派过来喊周叔回家祭祖去的!”
“额……对……”楚伯阳尴尬无比,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实话实说,“隋镇长,我是他们派来喊周镇长回家祭祖的……”
隋长生的脸sè顿然黑下,一双眼睛恶狠狠瞪着楚伯阳,生气地说:“楚伯阳啊楚伯阳!我让你去rì月村是让你去做什么的?你怎么反而给村民当起送信的人来了?rì月村这么大一个村子,难道没人了?难道一定要你楚伯阳来这里找老周?我看你是在瞎扯!我看你分明是从rì月村逃回来的!”
“不!我没有逃回来!我是真的回来喊周镇长回家祭祖的!”楚伯阳顿时着急起来,他是害怕自己官职不保,一时情急,忘了冷静。
可朱军却显得极为冷静,还很厉害地开始展示出他的撒谎天赋:“镇长,你难道不相信咱楚哥的为人?你可不知道,咱们rì月村有规矩,每年都要祭祖,可是周叔因为工作关系不是每年都回来。今年比较特殊,村子不但要祭祖,而且还要迁坟。周叔是咱们村里辈分最高的男人,他不去现场指挥坐镇,咱们村里人谁都不敢动土的!”
朱军这一通乱侃,说得楚伯阳和周斌两人目瞪口呆。可这还没解释楚伯阳为什么要亲自回镇上找周斌,那朱军就还是在继续说:“楚哥是咱们村现在新来的干部,咱们村长周二叔说,村里的干部就要亲民,就要为村子做事,为村子做了大事才能算入了村子,不然村里人谁都不把他当回事,就当外乡人看。叫周叔回家在咱们村就是件大事,所以二叔就把任务交给楚大哥了。”
“哼哼!”隋长生冷哼两声,白眼看着楚伯阳,说,“就这么个原因?”
楚伯阳脸皮登时变厚,情绪也已经平缓下来,正好就跟着朱军的谎言回答隋长生:“是啊,周主任说,我赶得巧这件大事情,所以就派我过来了,我也正好借着这件事情跟村民混熟些。”
隋长生冷冷又哼了一声,但听见这个理由,倒也是没有再责难什么,只是说:“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怪你了,但是你要好好把握自己,别在低下给我捅什么篓子!”
“是是是!我一定向隋镇长学习,认真做好工作中的任何一个环节!”
第三十一章 心有计划
() 楚伯阳向隋长生拍下马屁,同时话锋一转,便是提到周斌的事情:“隋镇长,那既然您已经在这里了,我也就跟您直说吧,刚刚周镇长也正好要跟您请假去,rì月村这次祭拜、动土迁坟,他们跟我说,真的缺不了周镇长,您看……”
楚伯阳一说这个事情,周斌整个人就都涨红了脸,好像是着急了,可他却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隋长生看看周斌,又瞧瞧楚伯阳,就严肃地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思想在作祟!我们作为公务人员,本当应该制止的!不过嘛……国家也说,这样的事情只能疏导不能硬堵,如果rì月村的村民真这么需要老周,那老周你就去一趟吧,你的工作我等下都叫人去处理处理好了,你要请假多少时间?”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周斌当然不会自己说出这句话来,说出这句话的人,却是周婶。
周婶高兴地从周斌身后走到隋长生面前,笑呵呵地说:“隋镇长,俺们农村里干这些事情都要张罗,村里都等着咱老头子回去张罗张罗,事情完了之后咱们也要等大致收拾好了才能回来,所以就得要一个星期了,您看……”
“这个这个……”隋长生考虑了一下,才回答说,“一个星期嘛,感觉有些长了,不过看在老周这两年都不请假的份上,我就同意你请一个星期假,就一个星期啊!”
隋长生说到后面,就拍拍周斌的肩膀,对着周斌说:“老周啊,这个星期你就放心去吧,虽然你是回村里,但群众思想也要做好啊。”
“那是自然的,我们党员的工作就是服务群众,随镇长处处心连群众,我应该向你学习。”周斌顾不上被两个后生套到距离,对隋长生说话。
随后隋长生就笑了起来,再是对周斌摆摆手,说:“哎呀,既然你们家里有客人,我就也不打扰了,你是明天走吧?那成,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准备一下,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话说完,隋长生就真的乐呵呵拍拍屁股走人了。
隋长生一走,楚伯阳和周斌两人都松了口气。
周斌却是暴跳如雷,指着楚伯阳就说:“楚伯阳,你胆子可真大啊!你竟敢骗隋镇长说我要rì月村迁祖坟,我这两天就不跟你回去,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么跟隋镇长交代!”
“得了吧老周!”周斌愤怒的话刚说完,周婶就马上给他泼冷水,“如果你真不想回去的话,刚刚怎么不跟隋镇长说?”
“是啊周叔,我们说你回家去迁坟,你就只不说话,没有反对就是默认了,默认了就是你也同意迁坟了!”朱军也跟着说道。
周斌怒瞪了朱军一眼,又白了白周婶,却一句话也不说了。
楚伯阳也在那高兴,可也不敢太皮调:“周镇长,其实我也知道嘛!您是一个孝子……”
可谁知楚伯阳这番话还说了一半都不到,周斌就朝着楚伯阳摆摆手,意思是让他别再说下去,自己倒是开口说:“我爹死之前,我就已经是副镇长了,当时我爹还以为我能晋升到更高的位置,为我们老周家光宗耀祖,可是谁知道,偏偏我就一直做了近二十年的副镇长。”
“唉!当年我可是我爹最引以为傲的孩子,可是现在……”
周斌说着,就缓缓地坐了下去,低沉、叹息,“你知道我这两年都没回去村里祭祖了,平常也只是回去看看我娘之后匆匆离开。这都是因为做了十几年的副镇长。竟然一点迁升都没有,我都没脸回去面对乡亲!就算我现在还是rì月村里官当得最大的一个,可是……”
越说,周斌越是叹息,四十多岁的人,其实并不算是老年人,在这个时代,医疗和科学发展得迅速以及发达,四十多岁也就是中年人的样子,可现在说起话来,周斌却声声叹息,看上去也真的老了好多岁的样子。
周婶看着周斌这副模样,自然心疼无比,她抚着周斌的背,也摇着头说:“老头子,这么多年了,你的辛苦别人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夫妻,我当然能够明白,这么多年你一直为咱爹的遗愿在努力,辛辛苦苦、碌碌终生,可是时运不济,这有什么办法?你也努力了这么多年了啊!”
“唉……”周斌长长的一声叹气,握住周婶的手。
看着这对做了几十年夫妻的人,楚伯阳忽然鼻子一酸,想到了自己已故的父亲以及遗孀母亲,可话还没说,就忽的听见旁边有人猛然地嚎啕大哭,想也不用多想,这个人便是朱军。
朱军是真xìng情,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有时候傻傻的像头蠢驴,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小时候脑袋真的被门夹过,可有时候又聪明jīng明地跟运筹帷幄的军师似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关键时刻一句话,就像拥有无上的大智慧一般。
朱军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谁都不知道,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大智若愚,或者真的有时候傻有时候聪明,可他无疑哭的时候一定是真的哭,因为眼泪可以作假,但感情却做不来假。
杀猪一般的哭声顷刻间就将周斌家给充斥了,朱军边哭边说,说的都是他老爹临死前对他说的话,甚至还包括了两句说自己朱家短命的话,让他好好活着找到挽救朱家的办法之类,说着、哭着,听得周斌周婶夫妇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楚伯阳也感触颇深。
可这原本让人感动的场面,收尾的结局依然很“朱军化”,哭到一半、说到一半,朱军竟然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楚伯阳脸上已经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可周婶却忽然显示出母xìng的温柔,抚着朱军的背,叹息、抚摸:“唉,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惜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周斌也是叹气声声,看了朱军一眼之后,倒是顿了些时间,然后才转向楚伯阳,对他说:“能够摆脱现在副镇长的职位得到晋升,非但是我自己的目标,恐怕也是我爹在下面的愿望吧。而且我娘虽然没说话,但肯定也希望我能够不再做这个万年副镇长,所以要是迁坟能够……能够真的让我升官,我倒是愿意试试,而且我们周家祖宗肯定也都会答应的,只是……”
周斌前面已经说了那么多,而且也已经自己答应了迁坟的事情,可到最后竟然还说了一个“只是”,楚伯阳顿时有些恼火,怎么这个世上那么多事情本来顺顺利利的,到后面还偏偏一定要出来一个“只是”?这样的转折实在太让人心疼,也太让人不舒服。
可就算不舒服也没有任何办法,有时候这些转折必然会出现,出现了之后不是一味地抱怨,而是要弄清楚这个转折,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回天。
“只是什么?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提出来商量商量。”楚伯阳只能这么说。
周斌看着楚伯阳,想说话,却先连叹了三口气,之后又顿了顿,才说:“迁坟,尤其是迁祖坟,这种事情还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在我们周家,或者说我们rì月村,辈分等级可是很明显的,家里这么大的事情,得辈分最高的人拍板同意才行。”
“辈分最高的不就是你们家吗?”楚伯阳口快,直接就把话冒了出来,说完之后还带着解释一样地说,“我在你们家老宅的时候,周主任跟我说的!”
周斌倒也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对楚伯阳说:“你说的没错,我们家是村里辈分最高的,你别看我小侄女素桃……你们见过面了吧?挺好的一个孩子,乖巧懂事。素桃啊,年纪虽小,但在村子里走一圈,那些年纪比我还大的也有一半她只要喊哥哥姐姐就行了,至于年纪小的,差不多都得隔着辈分叫!我们家,辈分最高,说话最作数的,就是我娘喽!”
“我差不多也猜到是周nǎinǎi了!”楚伯阳点点头,说,“我跟周nǎinǎi见过,她年纪虽然大,却jīng神得不得了,就像是……就像是那些什么仙风道骨的高人一样,我也非常佩服周nǎinǎi!”
周斌还是点头承认,说:“我娘也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爹死后二十多年,我娘一直惦记着我爹的遗愿,想要将周家发扬光大,只是我跟我们家老二两个人都不争气,村里又没有几个有志青年,唉……说回我娘吧,迁祖坟这件事情非常重大,我娘恐怕不会答应!”
“周nǎinǎi可能不会答应?就这么简单?”楚伯阳听见说问题是周nǎinǎi不会答应迁坟这个点,竟然反而松了口气。
周斌皱起眉头盯着楚伯阳,沉沉地问:“难道你认为你能说动我娘,让她同意迁坟?”
楚伯阳还是在轻松地笑:“周镇长,你也不想想,周nǎinǎi可是个迷信的人,我现在连你这个不迷信的人都说动了,怎么可能还说不动周nǎinǎi?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有一个计划了,到时候只要你配合,一切保准没有问题!”
周斌眉头还是皱起,他紧紧盯着楚伯阳看了好久,才终于舒出一口气:“我相信你!”
第三十二章 讨厌你
() 宜早不宜迟,周斌和周婶两人当天就收拾好行囊,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入睡休息,准备第二天一清早就出发,赶最早的车子去rì月村。
楚伯阳跟朱军两人就挤在一起,睡在周斌女儿的房间,也就是一开始朱军把楚伯阳带进去的房间。
跟朱军在一块睡觉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朱军不打呼噜、不磨牙、不说梦话、不梦游,而且每天早上按时早起,一早起就保准将自己身边的人吵醒,对于要早些返回rì月村的楚伯阳来说,现在朱军的这个早起喊人的习惯,反倒是成了非常好的闹钟工具。
果然,清晨的第一声鸡叫响起,朱军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起来,顺带就伸手过去,照样地一拉楚伯阳的一双脚。
楚伯阳霍然惊醒,在朱军再次将他整个人拉到床外之前,猛地狂踢一阵,踢开朱军的手臂,同时大骂:“禽兽!你就不能文明一点?推我两下我就醒了的啊!”
朱军迷迷糊糊回头看了楚伯阳一眼,很不在意地说道:“谁叫你前两次怎么喊都喊不醒?昨天我可没有拖你下床,你不是也让我喊了好几次吗?”
“那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我都很晚睡觉啊!”楚伯阳微怒地说,“我昨天晚上睡得这么早,今天不是很容易被喊醒吗?”
朱军想了想,倒也不说话了,而这时候,房门外倒是传来了周斌的声音:“小楚、小朱,你们起床了没?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
“知道了!我们已经醒了!”楚伯阳应着门外的周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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