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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魄孤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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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看天,略略停了停,道:“大前年的事了,那年我满六十,聂老儿也满六十,他早两天,老门主提前十天赶去了,可我生日的时候,他却没有出现,当然,两天时间他赶不回来,而且其实也没什么,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起来:“我打小和他相识,十一岁就跟着他一起杀人,打打杀杀风里雨里拼到六十岁,头发都白了,结果呢,比不上一个外人。”
说到这里,他看向卫小玉几个,嘴角裂开,慢慢的就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终捧腹大笑:“你们都想不到是吧,一个生日,一杯酒,小孩子也未必在乎,我,卓名生,黑旗堂堂主却这么在乎,我也想过,反复想过,可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哈哈哈,咽不下啊。”
他的样子,过于疯狂,而他的理由又实在古怪,卫小玉几个一时都不吱声,似乎给他惊住了。
好一会儿,卓名生才收了笑声,叹了口气,看看唐之响,道:“唐老儿,我一生不服气你,但惟有这一点心服口服,你肠子直,心胸阔,这一点确实比我强。”
他又看向卫小玉,眼中有歉意:“小玉,对不起,你是个女孩子,心胸也比我宽,伯伯临死送你一句话,心胸放宽点,一点小事跟自己过不去,最终是害人害己。”
说到这里,他突地却又笑了起来:“我也只会说啊,自己却做不到,这口气就是咽不下,为什么呢,为什么它就憋在这里。”
叫声中,他拨出腰间短刀,划的一下,竟然划开了自己胸膛,伸手到胸腔里,把自己心脏托了出来,他划开了胸腔,竟然不死,心脏托在手上,连着血管,还在怦怦的跳。
“啊。”他猛地一声狂叫,一刀劈在心脏上,将一个心脏劈为两半,眼睛圆鼓鼓看着,却似乎有些失望,劈开的心脏里,显然也没能找到他要的答案,身子摇了两摇,扑通栽倒。
他的理由太怪,他的举动更怪,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山风呜呜的刮过,是哭?是笑?
“大哥。”卫小玉扑进陈七星怀里,无声抽泣。
陈七星手僵了僵,最终缓缓搂住了她,眼望远天:“卓名生一口气咽不下,我放得下吗?”
就此放弃,和怀中的这个人生儿育女,三年两载后,甚至还可以带着儿女回去,让儿女奶声奶气的叫关山越师公,叫关莹莹师姑。
心口却是那样的痛,那样的痛,生似卓名生那剖心一刀。
“他咽不下,我放不下啊,放不下。”他在心底狂叫。
随后的事很简单,唐之响聂白涛现身,说了卓名生是凶手的事,合门震惊,也有疑的,可死去的唐之响聂白涛居然活了,亲口说是引蛇出洞的计策,又是他们亲眼见到卓名生与杀手交易,那还有什么说的,只不过陈七星先就和唐之响两个商量了,不说血影杀手的名字,以免影响血影的声誉,唐之响两个当然没口子答应,承了血影个人情不说,他们也真惹不起血影这样的神秘杀手。
晚间卫小玉摆酒,正式给聂白涛陪罪,聂白涛是个爽快人,自然一笑带过,席间闲聊,对陈七星到是大感兴趣,白骨魄寄居而不中毒,设下引蛇出洞之计,又还和神秘恐怖的血影杀手首领有交情,任一桩都能让人刮目相看,更何况三桩集于一身,不过陈七星即不是虚荣浮夸之人,有些东西即不能说也不愿说,只是托词带过,却反叫聂白涛几个更高看于他。
闲聊中,聂白涛忽地想到一事,问陈七星道:“孤绝,你知道奇石贡这事吗?”
“奇石贡?听说过。”陈七星点头:“聂帮主怎么想起这个了。”
聂白涛还没答腔,唐之响却猛地将酒杯重重顿在桌子上,怒声道:“这个狗皇帝,吃饱了撑的要看什么奇石,这是存心不让老百姓活了,真逼急了,反了他娘的。”
第八十一章 脾气见涨
当今天魄大帝,昏聩荒淫,声色犬马玩厌了,想新奇,爱上了赏玩石头,下诏天下搜罗奇石进贡,先还好,各地官员只是听说哪里有古怪石头就送上去,虽然千里万里送块石头进京,有些劳民伤财,终究为祸不大,但慢慢就变了味,先前官员搜罗奇石进献只想天魄天帝高兴了升官,后来就想到捞财了,有没有奇石不管,往你家一指,你家有奇石,天下罕见,当进贡皇上,没有?明明有,怎么说没有,是你藏起来了,好吧,胆敢欺君,抓进大牢,然后你就使钱吧,当然,如果你有眼色,事先就塞了钱,当然一切好说,否则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如此黑白颠倒,无中生有,直刮得天高三尺,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整个天魄帝国,闻奇石而色变。
当然,也不是所有官员都是这样,也有轻重,象陈七星先前所在的吕县,那县令就没有发石头财,否则陈七星那两亩薄田早就保不住了,但这样的例子极少,绝大部份官员都是借着这个机会大发横财,至于百姓的死活,让他们无关。
“造反的还少了吗?”聂白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官府势大啊。”
“任他势大如天,天下皆反,那狗皇帝的位子终有一天坐不住。”唐之响须发皆张,这人还真是个火爆性子。
“唉。”聂白涛叹气,喝了口酒,转向陈七星:“孤绝,你是胸有丘壑之人,你到是说说看,底下官员这么不顾百姓死活,天魄大帝到底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天魄大帝应该也不想自己的皇位不稳吧,可能他就只是想玩几块石头,却没想到各地官府会借这个机会捞钱吧。”
“这个我也说不好。”陈七星摇头,想了想:“有可能吧。”
聂白涛眼光一亮:“你也这么想?那如果有人进京告御状呢,天魄大帝知道了底下的真相,会不会大发雷霆,就算不跟那些狗官算帐,至少能把奇石贡停了也好吧。”
“你啊,我说你这人就是个老天真。”唐之响瞪他一眼。
聂白涛嘿嘿笑,只看着陈七星,陈七星算看出来了,聂白涛与唐之响虽然个性相近,都是心里藏不住话的直肠子人,但聂白涛更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气质也相对文雅,到与关山越有五分相似。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想告御状没那么容易吧,皇宫中肯定是守卫森严的,一般人可进不去。”
“我说你是老天真吧。”听陈七星这么说,唐之响笑了。
“那也是。”聂白涛点头,但看他眼底,却颇有几分跃跃欲试之意。
“这人有趣。”陈七星暗想,他这会儿没心没绪的,只等晚上就要离开,却又想着卫小玉会伤心,有些心神不定,没多少心情聊这个,但看了聂白涛的神情,他突地想到一事,道:“按察使不是专司巡视天下,按察官员情弊,上通下达的吗?也不要进京告御状,就去按察院告一状,或许就能上达天听呢。”
“对啊。”卫小玉插口:“泽州新上任的按察都司,听说现在到了桥郡呢,要不就到他那里告一状。”
“你们就算了吧。”唐之响大大摇头:“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按察都司,说白了就是来捞钱的。”
“到也是啊。”卫小玉又改口了,不怪她没立场,就没见过白乌鸦。
陈七星却是往另外地方想,眼光反是越来越亮:“没事,无论如何,下情上达,是他职责所在,三五几个人告状,他或许可以瞒下来,可是人多了呢,我们可以这样,让大家都去告,一天去个百八十人,整天就缠着他喊冤,事情一大了,不怕他不做出反应。”
纪元不是整天缠着关莹莹猎鹰走马吗,每天弄一群百姓缠着他,看他怎么办?想着那种乱哄哄的情形,陈七星几乎要偷笑了。
聂白涛几个当然不知他心里所想,却是大声称赞,聂白涛几乎是酒都不想喝了,道:“我立马就找人写状子,多找人去告。”
卫小玉也连连点头:“是个办法,百八十人太少,最好是鼓动个千儿八百的,其实也不要鼓动,哪家哪户没给搜刮了钱去啊,只是多少不等罢了,真要能告得停了奇石贡,谁都愿意去。”
他们两个都赞同,唐之响到不吱声了,只是捧着酒杯在那里哼哼。
陈七星心里早已转了几个弯弯,前后都想好了,即要缠住纪元,也借这个机会离开卫小玉,道:“那我们分头行动好了,你们写状子组织人手,我去摸摸那按察都司的底,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若是个好官,我就暗里保护他,若也是只黑乌鸦,我就吓唬吓唬他,让他不敢隐藏不报。”
“这样更好,孤绝脑子果然比我们好使。”聂白涛大赞。
卫小玉也叫了声好,虽然舍不得离开陈七星,但想想这是正事,到不好拖陈七星后腿。
第二日一早,陈七星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卫小玉,又拐到左近的山上,头顶巨鹰一直在盘旋呢,要摆脱血影,可比摆脱卫小玉还要难上三分,吹一声鹰哨,他不会,幻日血帝记忆中有,巨鹰落下,鹰六恭恭敬敬献上鸟笼。
巨鹰飞走,陈七星还不放心,到林子里先把鸟笼遮起来,然后翻山而走,一赶百余里,再在隐密处变形换衣,他完全变了个人,以后只要不放鸟,血影想找到他,可就有些难了。
还有个问题,先前把药箱子给丢了,不过这问题不大,再买一个就好了,关莹莹一般不会留意这个,即便问,只说上山采药把箱子摔烂了换了一个,索性鸟笼子也放箱子里,半开着缝就是,一身火赤的血烈鸟太过打眼,他不想有过多的人看见。
想想再无破绽,当真归心似箭,小半天时间,到了桥郡,进了城,随便找个人一问就问到了关莹莹住处,纪元为了讨好祝五福,所到之处,都竭力捧着祝五福,当地官员拍不好他的马屁无所谓,拍不好祝五福的马屁,那就等着摘帽子,于是祝五福所到之处,便如太上皇出巡,那个威风,他的住处,谁不知道,关莹莹关山越自然跟他在一起。
而在桥郡,祝五福住的,正是陈七星的冤家老对头谢家的一处宅子,陈七星一直没抽出空来找谢三的麻烦,这会儿到是住进谢家了,听到个谢字,想起谢三,他暗暗咬了咬牙,这会儿可不是找谢三麻烦的时候。
到谢宅,也是巧,恰撞见纪元陪了关莹莹出来,旁边还有个谢三,前后豪奴,也不知又要去干嘛。
一看见关莹莹身影,陈七星眼光再也移不开去,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关莹莹在他心底的份量到底有多重,顷山之石,倒海之水,不及万一。
“小师弟。”关莹莹也一眼看见了陈七星,顿时就尖叫起来,以前陈七星颇不喜欢这个小字,他明明比关莹莹大,师弟也就算了,小算怎么回事,不过怕了关莹莹,不敢明着反对,腹诽还是有的,这一会听了,却是特别的亲切,每个字都是那么亲切,仿佛叫到了心窝里去。
关莹莹飞跑过来,边跑边叫:“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病人特别多,我看看你脸,啊呀,好象浮肿了啊,是怎么回事?是累的?还是有人欺负你了?真有人欺负你了,是谁?敢欺负我关莹莹的师弟,我剥了他皮抽了他筋……”
她叽叽呱呱的说着,陈七星耳朵里嗡嗡的,好象听见了,又好象一个字都没听见,只是看着关莹莹傻笑。
“你傻笑什么啊,到是答话啊,我揍你信不信。”关莹莹做势抬手,陈七星便也装做害怕,缩头缩脑,都是熟惯的,纪元谢三在一边看着,谢三嘟囔了一句:“这人是不是有些傻啊。”
他声音不大,其实也是拍纪元马屁,关莹莹对陈七星过于热切了不是?结果话没落音,关莹莹霍一下转过头去:“你说谁呢你?”
“啊?”她反应过于激烈,谢三一时有些发傻,看看纪元又看看关莹莹再看看陈七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关小姐,那个……我……”
“给我滚。”不容他说完,关莹莹纤手一指,毫不留情。
她住着别人家宅子,却叫正主儿滚,谢三俊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偷瞟一眼纪元,却见纪元一张脸已经沉了下去,他就一帮闲,虽然谢家背后还有个安家,可安家其实就是阉党呢,阉党的背后可有吉庆公主的影子,纪元这脸一沉,谢三可就吓一哆嗦,这些日子来,他哪里不清楚纪元对关莹莹的心思,忙就点头哈腰:“是,对不起关小姐,我马上就滚,马上就滚。”灰溜溜走了。
当日在吕县西墟,谢三是何等的嚣张,可这会儿却连狗都不如,这就是权势啊,陈七星心下暗叹,想:“这段日子不见,师姐脾气见涨啊,看来是这家伙给捧出来的。”
第八十二章 今天不空
关莹莹转过头来,恰就见陈七星在看纪元,顺着眼光就又转过头去,对纪元道:“你也回去吧,我师弟回来了,今天不空。”
本来见关莹莹转过脸来,纪元还把笑脸挤了出来呢,结要听到这一句,顿时就笑不出了,一脸僵硬:“可说好去南山……”
“不去了。”不等他说完,关莹莹一口打断,回过头来,再不看他,却往陈七星身后药箱子看去:“给我带花回来没有,我看看,若敢不记着师姐,嘿嘿,你小子今天就死定了。”这语气,越来越有女盗匪的气势,可怎么就那么亲切呢。
“帮帮忙啊师姐,雪还没化呢,哪里的花,到是有一对小鸟儿。”陈七星把装着血烈鸟的鸟笼子拿出来,蒙布一掀。
“呀,好漂亮的小鸟儿。”关莹莹立马就给血烈鸟迷住了,捧在手里大呼小叫,带了陈七星进宅,全然忘了边上还有个纪元。
其实陈七星一路上都在担心,万一纪元哄得关莹莹答应了亲事怎么办?甚至关莹莹已经嫁给了纪元怎么办,这会儿冷眼旁观,很明显纪元是赖蛤蟆打望天鹅,想吃却还没能够得着呢,心里一块石头顿时就落了地。
看着关莹莹如花的笑靥,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陈七星身心俱醉,心下暗暗发誓:“我再也不会离开了,死也不会。”
说到死字,背后纪元也正在咒他呢,这段时间,纪元在关莹莹身上下的心血本钱可着实不小,真是恨不得把天下的星星摘下来给她了,结果陈七星这傻不愣登的家伙一回来,关莹莹立马就把他踹到了一边,那个气啊,盯着陈七星背影只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这傻小子怎么就不死在外面呢。”
“怦”一下,大门关了,得,死在外面的是他自己。
血烈鸟确实很可爱,关莹莹一路就爱个不了:“你哪里捉来的这么可爱的鸟儿?”
‘文}“别人送的。”
‘人}“叫什么名字?”
‘书}“血烈鸟。”
‘屋}“血烈鸟?”关莹莹小鼻子皱起来:“不好听不好听,我另外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啊,有了,雪儿一身白,它们一身红,就叫红儿,大红小红,好不好听?”
“好听。”陈七星脑袋点得象鸡啄米,关莹莹取的,当然好听,就不好听他也不敢说啊,没事找抽?
关山越站在回廊处,见陈七星回来了,也很高兴:“回来了啊,累不累,咦,你的脸怎么回事?”
幻魄之术用久了,肌肉一时恢复不过来,加之先前是染了色,所以这会儿陈七星的脸看上去就有些稀稀垮垮的,还带着几丝暗红色,看上去很不正常,所以无论是关莹莹还是关山越,都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说我还忘了。”关莹莹直接就扯着陈七星耳朵把脸揪过来看:“你看你这张脸,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太累狠了,还是又中了毒。”
“没事,没事。”陈七星只是嘿嘿笑,在关莹莹父女两个面前,他傻笑就行了,不愿撒谎,也用不着。
“我说过多次了,不能这么累着自己,再这么下去,你终有一天跟你师娘一样。”关山越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转眼看到关莹莹,一张脸可就沉了下去:“你整天疯什么疯,以后你看着点七星,别让他太累着。”
“是。”关莹莹吐吐小舌头,转眼又揪着了陈七星耳朵:“跟我走,叫你不听话,荷叶,叫厨房里做点好吃的,以后一天看病人不准超过十个,听清了没有。”
“那怎么行,病人来了怎么能不看呢。”
“那我不管,天下的病人那么多,你看得完啊。”
“要不师姐出马。”
“也行啊,你还别僵我,我这段时间医术也大有长进呢,跟你说,师姐出马,一个顶两,咯咯。”
“是不是啊。”
“你敢怀疑师姐说的话,胆子见长啊?”
“啊呀呀,师姐饶命,没怀疑,没怀疑,师姐出马,一个顶三好不好……”
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离开,关山越脸上带笑,但慢慢的,笑容又沉了下去,祝五福的意思清清楚楚,是想要把关莹莹嫁给纪元的,纪元虽然也不错,但就他的本心来说,他更希望关莹莹能嫁给陈七星,可问题是,纪元出现之前,没把这事定下,现在祝五福发了话,他再提这一茬,就是明摆着跟师父唱反调了,平时也算了,这些日子,祝五福给纪元捧上了云端,所到之处,无数官员鞍前马后的吹捧,官职最小的也是个县令,祝五福虽也是一代宗主,到底只是个白身,以前哪受过这个,一直就在云里飘着,他若硬要把师父从云端里扯下来,祝五福非大发脾气不可,加之包勇父女才过了没多久,祝五福心情也不太好,他也不忍心。
“唉,看你们的命吧。”他轻声叹气。
陈七星可不知道关山越在背后叹气,给关莹莹折腾一天,连踹带打的,全身骨头都酥了,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梦都没做一个,仿佛才倒到枕头上,刚闭上眼睛,天就亮了,只听关莹莹在外面大呼小叫:“七星懒乌龟,快起来快起来。”
“哎,来了。”陈七星翻身坐起,只觉神清气爽,通体上下,说不出的畅快,穿好衣服出去:“怎么了师姐。”
“哈哈,大红小红知道叫了。”关莹莹喜动颜色,一幅猴子献宝的神情。
“鸟儿会叫有什么稀奇。”陈七星腹诽。
“大红,叫一个,乖。”关莹莹根本不看他,专心逗鸟:“真不叫啊,小红你叫一个,先前不是叫得挺好听的吗?再叫一个,我呆会叫厨房给你弄好多好吃的。”
逗了半天,两鸟就是不叫,关莹莹火了:“真不叫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们送到厨房里,一锅汤烩了,做成麻雀羹。”
陈七星扑哧一笑,却不想这一笑坏了,关莹莹立马转移火力:“你笑什么笑,都是你了,啊呀我知道了。”她猛一下蹦了起来:“你臭哄哄的钻出来,都还没洗漱,大红小红是闻着了你的臭味,所以不肯叫了,快滚蛋,不洗干净了不准出来。”一脚把陈七星踹了出来。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啊,还没个地儿说理去,陈七星也只有叹气了。
吃了早餐,纪元却来了,他修养到也真好,虽然看着关莹莹身边的陈七星只恨不得咬上一口,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得跟二月里的柳芽儿似的,打了招呼,去陈七星脸上看了看:“小陈郎中的脸色可是好多了啊,看来还是要多休息,你虽然是郎中,也得注意自己身体啊。”
他聪明得很,知道对付陈七星只能使暗招,明里不妨用对付祝五福的路子,给这傻小子一个笑脸,关莹莹说不定还会还他两个,所以这会儿语气里可着实透着真诚,而事实上早在昨夜他就布好了线,最多容陈七星呆两天,就要把陈七星从关莹莹身边哄走,若依他本心,是一天都容不得,不过陈七星才回来,脸色又不好,做过份了,关莹莹那一关只怕过不去,不过两天也不多,这一次他下了狠心,无论如何要把陈七星拖住,不到他将关莹莹抱上床,绝不让这傻小子回来。
他很聪明,只是他没想过,别人也不傻。他算计陈七星,陈七星也在算计他呢。
关莹莹也往陈七星脸上看去:“是好多了,我说嘛,你就是累的。”脸一沉:“十天之内,不许给人看病,我看着你,每天不许离开我十步之外。”
纪元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两耳光,好死不死,提这个做什么?
关莹莹没去管纪元,陈七星却是留着心的,瞟到纪元的死人脸,他心中暗乐,还皮了一句:“师姐英明。”其实他是昨夜练功时,把肌肉收紧了,即和累无关,也不关休息好不好的事。
“哟嗬,这些日子不见,学了个新词嘛,还有没有?”
“师姐伟大。”
“还有呢?”
“师姐永远正确。”
“咯咯,再来。”
“师姐天下第一美女……”
纪元那个恶心啊,真点隔夜饭都呕出来:“满京城都说我哄女孩子算是不要脸的了,与这小子一比,原来小巫见大巫。”从此佩服上了陈七星。
他两个一唱一和的逗,陈七星是存心要气纪元,新词儿层出不穷,自己不会没关系,有幻日血帝那本大书可以翻呢,关莹莹则是头一次听陈七星说这些话儿,以前陈七星只会装憨傻笑的,新奇啊,直听得咯咯娇笑,花枝乱颤,纪元呢,耳朵与眼睛走了两个极端,耳朵是要死要活,直恨不得烧两根通红的铁条塞住,眼睛是欲仙欲死,关莹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想走,眼睛舍不得,他想留,耳朵受不了,罪受大了。
第八十三章 人之初性本贱
纪元玩过的女人,自己也数不清楚,象关莹莹这种姿色的,也有,也不过玩个三月五月的,就没了兴致,为什么对关莹莹格外痴迷呢,一则当然是没到手,二呢,关莹莹给他的感觉非常特别,别的女人,或迷于他的外表,或爱了他背后的权势,见了他,无不是笑脸相对,拿出百倍的柔情,千分的笑脸,百依百顺,关莹莹却例外,第一眼的印象就不同,当时隔得远,纪元又不是魄师,只模模糊糊看着是个小美人,送串珠子哄美人一乐,结果关莹莹居然拿珠子给狐狸戴,这太少见了,一下就勾住了纪元的下巴颔子,随后的追求,关莹莹或笑或嗔,喜笑怒骂,随心绽放,完全就没把他当人看,纪元这钩子就越咬越深,直至再也无法挣脱。
所以说啊,人之初,性本贱,关莹莹若象其她女子一样,三五句话就给勾上手,七八天就给抱上床,看纪元能玩几天?再美的美人,不新鲜了也是狗屎,就要这样,骂他嗔他打他不理他,嘿嘿,赶着送上门来给你作贱,打了左脸右脸上,剁了左脚右脚还跳着来,那叫一个舍生忘死。
关键时刻,荷叶帮了纪元的忙,她实在笑坏了,趴桌子上,“丁当”一声,推翻了茶杯,关莹莹也笑累了,摇手喘气:“不要说了,啊呀,再笑真要笑死了。”
歇了口气,纪元总算能插进嘴了:“关小姐,昨儿个说好去猎冬狸的,今儿个去不去,这天气好,再过几天雪化了,就没那么好玩了。”
关莹莹喝了口茶,顺了顺气,道:“也是啊,过几天只怕雪就化了,那就去。”向陈七星一指:“今就跟着我,哪儿也不许去。”
陈七星故意迟疑了一下,看着他嘴巴,纪元眼睛都瞪圆了,那嘴里却最终蹦出个字来:“是。”
这就好比一碗汤里,生生飞进一只红头绿尾大苍蝇,纪元却还得捏着鼻子喝下去,那份恶心啊。
他却不知道,还有更恶心的在等着他,陈七星斜瞟着他的眼里,净是冷笑。
不过这种冷笑,陈七星自己都没注意,分开这段时间,他发觉关莹莹有点儿小小的变化,不是变漂亮了,到她这个姿色,没法儿再漂亮,但气势却更足了,也难怪,以前只是松涛城里的小公主,这会儿是整个泽州的公主了,不过气势再足,陈七星也无所谓,反正他就是关莹莹盘子里的豆芽菜,是炒是煮,随便。
但陈七星却没发现自己的变化,以前的他,不会阴人,也不会冷笑,笑就是笑,怒就是怒,更不会有那些新鲜词儿去逗关莹莹高兴,别说想不到,就想到了他也说不出口,别说纪元嫌肉麻,他自己听着都觉肉麻。
离别的痛苦改变了他,他再也不想轻易放手,而为了和纪元竟争,有意无意,他在向幻日血帝学,翻找那本大书,学习,吸收,改变。
准备妥当,出门,谢三在外面等着,陪着笑脸迎过来,他自己家房子,他却没资格进来,陈七星昨夜其实想过,是不是幻形变身去杀了谢三,但看了他这个样子,一时到不想下手了:“先让他做一阵狗好了,这哈巴狗的样儿,胡大伯应该爱看。”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就过去了,他不敢面对狗肉胡,哪怕在心里。
他在变,但纯真犹在。
出了谢宅,上街,转过街口,两边突地涌过来一群百姓,当先一个老头子,扑通一声就在纪元马前跪下了:“纪大人,冤枉啊。”
“冤枉啊,冤枉啊。”
“纪大人,你老要为民做主啊。”
一时叫冤声一片,人也多,左右两面,一群群的涌出来,刹时跪满了半条街,少说也有两三百人。
陈七星知道是那话儿来了,心下偷笑,冷眼看着纪元,到要看他如何应付。
先开口的当然不会是纪元,而只是谢三这样的帮闲,尤其偷瞟到纪元脸往下沉,他脸都绿了,昨天闹得纪元不高兴,今天又不高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马鞭子一扬:“滚开,这里是按察都司大人,不是县衙也不是府衙,有冤去县里府里告去。”又喝护卫:“你们都是死人吗,赶他们走。”
他喝叱的当然不是纪元的护卫,而是谢家的武士家丁,这些地头蛇也是从来不把百姓死活放眼里的,得了主人喝叱,一群武士上前,推推攘攘,其中一个皮鞭一扬,对着当面老者就是一鞭抽下去。
魄光一闪,却是关莹莹出手,劈面一花,打得那武士满脸桃花开,鼻血。
“都住手。”她娇叱一声,扭头看向纪元:“纪大人,百姓喊冤,你当官的要管吧,怎么能一言不发就抽人呢?”
纪元对她挤个笑脸,转脸瞪一眼谢三,喝道:“有话好好说嘛,谁允许你们打人的。”
“是,是。”谢三低眉顺眼,转眼瞪那满脸桃花兄:“谁叫你们动手打人的?”桃花兄那个冤啊,没处喊。
谢三居然对那老者躬身施了一礼:“这位老丈,本人管教不严,这里陪罪了,但纪大人是按察都司,按察的是官员情弊,不理民事的,各位有冤情,还请去该管的府县,若硬要拦阻官道,误了纪大人的正事,你们可是担当不起的。”
要说他也不全是草包,这话说得还是有水平的,情、理、威胁全有,做为狗腿子,他还是合格的。
奈何这些百姓就是冲着纪元来的,那老者根本不起身,双手将一叠状子举过头顶,道:“小民告的,就是本郡太守马学礼,他借奇石贡之名,搜刮民财,害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还请纪大人做主,为民请命啊。”
这告官的,就不是民事了,正是按察院该管,纪元一时有些头痛起来,奇石贡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当然不会管,只是借风捞钱吧,可偏偏边上有个关莹莹,关莹莹还开口了:“奇石贡,我好象听说过啊,纪大人,这事你好象是该管,这样好了,正事不能耽搁,猎狸的事,过两天再说吧。”马头一转:“师弟,我们回去,不耽搁纪大人正事,师姐另外带你去玩儿。”
陈七星那个乐啊,眉眼比谢三还顺乖:“是。”
纪元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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