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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魄孤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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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鲜血,满院死寂,陈七星收了魄,眼中红丝渐去,脸色却是青白如鬼,他进房,看着包勇死尸,双膝一软,想要跪下叩个头,却又站直了,人都杀了,假惺惺的,却又何必。

转身出房,仍是翻墙而走,回到这边店里,穿窗进去,换了衣服变回形貌,倒杯水喝了,四周静悄悄,神不知鬼不觉。

到床上躺下,不敢闭眼,闭上眼睛就看到包勇死不瞑目的样子,就那么瞪眼躺着,脑中一片空白,乱糟糟的,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当当当。”突然传来拍门声。

陈七星心脏狂乱,猛一下就弹了起来:“有人来拿我了。”

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客官,客官,醒醒,醒醒。”

“做什么?”陈七星竭力把声音放平,但还是干涩难听,仿佛吹了十二月的寒风,整个嗓子都风干了。

“客官,你是郎中吧,我看你先前背着个箱子好象是药箱的,求你起来一下,救个人啊。”

“想骗我开门。”陈七星脑中生出这么个念头,不过随即就知道不可能,不说他杀包勇几个时,留意了周围动静,到他离开,都没人发觉,就算有人发觉,他是幻形成孤绝子的样子去杀的包勇,回来也变过形了,别人怎么知道是他,再说了,就算知道是他,就算这里有高手,用得着骗门?一脚踹开不就是了。

说白了,只是做贼心虚而已。

“好,我就起来了。”装做穿衣服,磨蹭了一下,这才打开门,只见小二一脸情急站在门口,道:“客官,实在对不住,你是郎中吧,救命啊,有个人突然就倒在我店子里,眼见是没气了,真要死在我店子里,这官司怎么得了啊。”

要说这小二眼光还是尖,先前只看了一眼就大致猜到陈七星是郎中,不过他话也真是多,陈七星点点头,道:“在哪里,我去看看。”

“就在大堂里。”

到外间大堂,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躺倒在地,一脸青紫,口腔紧闭,陈七星以魄裹针去他神窍一探,没大病,可能有急事,累狠了,又没吃东西,急火攻心昏死过去了,也不要药,金针一扎,那汉子啊的一声叫,睁开眼来,眼珠转了两转,一翻身爬起来,懵着头就要往外冲。

这下小二不干了,一把扯住:“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那汉子似乎清醒了两分,啊的一声叫:“是了,我吃了东西没给钱,对不起大哥,我实在是急了。”就去搭琏里掏钱,抓了几个铜钱,也没数,塞到小二手里就又要往外跑。

小二左手抓钱右手抓人,两样都不松手,口中叫:“不是钱的问题,你这人,刚刚昏死过去,是这位郎中救了你呢,你谢谢要说一声吧。”

“郎中,哪里有郎中。”那汉子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看,一眼看到陈七星,猛地扑过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郎中,求你救命啊,郎中,求你救命啊。”

小二哭笑不得:“你看这人,全疯魔了不是,你不是好好的给救醒了吗?还救什么命?”

陈七星见惯病人的,到是见怪不怪,伸手相扶,道:“是你家里谁病了吗?你莫急,起来慢慢说。”

“是我家有病人,我爹娘娘子儿子都病了,我一村人都病了,这几天死了好几个了,都是好好的,说倒了就倒了,说倒就倒了啊。”那汉子语无伦次,说着说着竟号淘大哭了起来。

“你莫急,你莫急,慢点说,慢点说。”陈七星安慰他,又转头对小二道:“辛苦你倒碗水来,再拿两个馒头,我会帐。”

小二倒了水来,那汉子喝了,缓了缓情绪,这才说清楚,原来他是五十里外姜家村人,也姓姜,叫姜大为,就在前几天,不知如何,村子里突然传开了怪病,人好好的,突然就上吐下泄,半天就死了,几天时间,村子里死了七八个人了,一早姜大为一家子也突然全感染了这个怪病,他急赶来城里寻郎中,走得急又没吃东西,就在店里昏倒了。

“郎中,一定要请你救命啊。”姜大为说着又要往下跪,陈七星一把扶住他,道:“别跪了,我跟你去,现在就走。”

听姜大为的说法,陈七星估计是时役,本来已经入冬,可这年的冬天怪,下了一场雨,往年是冷下去了,这年却反出了太阳,竟是出奇的热起来,小阳春似的,这样的气温,时役最易流传了。

时役死人最快,五十多里路可不近,陈七星索性施展魄术,以魄带形,再带上姜大为,小半个时辰也到了,把姜大为惊得目瞪口呆。

到家里,恰是及时,姜大为他爹还有半口气,陈七星一针救过来,再又配药给他一家老小都服了,本来一家都躺在床上等死,顿时又都活了,村里人得到消息,都来求诊,陈七星一户户看过去,姜大为要给钱,陈七星拒绝了,道:“我不要钱,病人多,真要谢,你给我打下手配药吧。”

好一阵忙,到天黑时分,村里感染的人基本上都服了药下去,有十几个人差不多都只剩一口气了,一只脚伸进了鬼门关,给陈七星硬扯转来的。

时役不仅仅是在姜家村暴发,暴发的面积非常广,第二天,得到消息,附近的村子都有人赶来请,陈七星人可以不歇,却没有时间去采药,只能去买,估算暴发的人数,所需的药材不在少数,他从桑八担那里得来的一百两金子一直藏在腰里没用过,这时就拿了出来,交给姜大为:“你叫上几个人,给我去双鱼城里买药,越多越好,这一场时役,绝不是百几十人的事,除非老天突然下雪。”

“你看病已经不收钱了,怎么还能要你拿钱出来卖药。”姜大为不肯收。

陈七星脸一沉:“钱要紧还是人命要紧,快去,耽搁了误了病情,我绝不会原谅你。”

“陈郎中。”姜大为扑通一声跪倒,双手过头,恭恭敬敬接过金子。

“扑通。”他身后跪倒一片,有姜家村的百姓,也有其他村子赶来求医的。

“好人啊。”

无数个声音在姜家村上空响起!!!

“好人?”陈七星身子晃了一晃:“我是好人?”他问自己,无数的声音在响,听在耳朵里嗡嗡的,象是一阵阵闷雷。

“好人啊,天佑好人!”

陈七星估算得没错,持续的温热,让时役更大规模的暴发开来,到处都在死人,有的地方甚至是整村整村的死绝,整个泽州,尤其以双鱼郡为中心,包刮桥郡,万松郡,一直波及到州府所在地的泽郡,人人谈役色变。

但在姜家村一带,时役却得到了较好的控制,原因只有一个,陈七星,他得讯早,药用得对症,又及时买了一百两金子的药,有些地方都不要去人,大至问了病情,带药回去就是,药到即效,无数人到了鬼门关又给他硬扯了回来,救人无数,而且不要一分钱,不但不要钱,还自己掏钱买药,他一百两黄金买药的事,一传十十传百,随着被救的人的口,飞速的传播开去,先前也有疑的,世上有这样的人?但随着被他救治的人越来越多,怀疑的人也就越少,到后来再无人怀疑,谁嘴里但凡有半个疑字,一巴掌拍死,再踏上无数双脚。

好人!

小陈郎中,天底下第一好人,第一大善人。

第六十六章 打死他们

陈七星自己却没有这个感觉,有意识无意识地,他把自己忘掉,把所有的事都忘掉,头几天做不到,稍有空闲,想睡,却无法闭上眼睛,但后来随着病人越来越多,他全身心的沉浸进去,终于把脑子里的东西甩掉了。

这天,他刚看完一个病人,背后有人叫:“小师弟。”

陈七星回头,是关莹莹,他应了声:“师姐。”想想不对:“你怎么来了?”

“什么我怎么来了?”关莹莹叫了起来:“包师伯邱师兄给人害了你知不知道?师祖还有爹还有乔小姐都来了,大家找你好些天了。”

“什……什么?”陈七星没听清她后面的话,只听清了一个包字,那些隐藏的记忆突然就涌了出来,便如井泉喷涌,猛一下就灌满了他的脑子,他站起来,起得有些急,也是因为连续十几天基本没睡什么觉,虽然是魄师,也撑不了这么久,疲劳到了极限,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晕了过去。

“小师弟,七星。”关莹莹吓了一跳,见陈七星往下倒,她到是没有犹豫,¨/w/é/n/ /r/é/n/ /s/h/ū/ /w/ū/¨一把扶住了陈七星,扶得急,陈七星身子重,没扶住,她索性半抱住了他身子。

乔慧关山越几个都站在屋外,看陈七星昏过去,关山越急往里走,乔慧移了一下脚却没动,暗暗点头:“我说这人见了我怎么无动于衷,原来有这么一个师姐,而且关系看来大不寻常。”

她虽自负,却也承认,关莹莹长得不比她差,虽然青涩了点,但任何人都有一个长大的过程,而在亲厚的人眼里,那种青涩也许更可爱。

陈七星不知自己昏过去了多久,耳中隐隐听到巨大的噪杂声,象山洪一股股的涌起,他先前只是模模糊糊的听着,忽地一个激灵,猛地就睁开眼来:“是哪里又有大批病人吗?”

身子一跳,却觉不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关莹莹、乔慧还有关山越几个都站在边上,喊声却是外面传来的。

陈七星一时没听清外面喊什么,一眼看到关山越,忙就叫道:“师父。”急要爬起来,关山越忙按住他:“你别动,先躺一躺。”

他转头看向乔慧:“乔小姐,你真的觉得他可疑吗?”

乔慧脸色有些尴尬:“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们找到了那个车夫,他说小陈郎中那天没进城而是上了山,四海客栈的店东也说从那天起就一直没见小陈郎中回来过,这中间有个时间差,这些都是事实,我也没说别的。”

“那你不必说了。”关山越哼了一声,似乎想到一事,转眼看向陈七星,眼光如电,似乎直要看到他心里去:“七星,都在说你花了几百两甚至上千两黄金购买药材,你的金子哪来的。”

“哪有几百两,就一百两。”陈七星嗓子发干,不过他累狠了,本来就嘴唇干裂嗓子嘶哑,也不觉异常,关莹莹扶着他,倒一杯水,道:“你先喝点水。”

陈七星伸手要接,关莹莹瞪他一眼:“你就喝吧。”

陈七星喝了口水,看向关山越,道:“师父,是我不对,我一直没说,这钱来路不正,不是弟子的,那天胡大伯打死了桑八担,我顺手埋了桑八担,他的尸体给胡大伯的凤眼钉魂锤打成了肉饼,腰囊掉在了一边,里面就有这一百两金子,我觉得扔了可惜,就带在了身上,这是不义之财,我……”

“不必说了。”关山越伸手止住他,看向乔慧:“不义之财救了万民,此财大义,近二十天时间几近不眠不休,累昏过去了,睁眼第一件事仍是挂着病人,有徒如此,我关山越三生有幸。”

话刚落音,忽听得怦的一声,却是窗子给人砸开了,窗外一群人,手中都拿了东西,有的是棍棒,有的是锄头斧子,甚至还有锅盖吹火筒的,个个一脸愤怒,当先一个是姜大为,怒视着关山越几个,眼里仿佛有火喷出来:“你们若敢碰小陈郎中半根指头,我誓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信已经传了出去,姜家村周围十八个乡几十万人都在往这里赶,不要说你们是魄师,你们就是天师,今天也是有死无生。”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随着他的话,是无数愤怒的喊声,陈七星终于明白先前模模糊糊听到的喊声是什么了,吃了一惊,忙站起来,道:“姜大哥,怎么了,你们误会了,他们是我师父师姐,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不是来寻仇的?”姜大为有些讶异,外面喊声太大,他听不清,挥手:“不要叫了,都闭嘴。”

陈七星到是听清了他的话,忙笑道:“哪里啊,这位是我师父,这位是我师姐,这位是射日候府乔小姐。”

“就是她。”姜大为却向乔慧一指:“这几天,我看见过她几次了,鬼一样,每次都是一晃就不见了,先还以为她也是来求医的,突然钻了来,却把你打晕了,所以……”

乔慧是最先知道包勇的死讯的,一面急报松涛宗,一面查找凶手,一查之下,独不见陈七星的尸体,再从那日的车夫问起,知道陈七星没进城上了山,后面不知所踪,这就有了重大嫌疑,但随着时役流传,小陈郎中的名声也传出来了,乔慧的手下也找到了陈七星,但看他治病忙得昏天黑地,不敢孟浪,报给乔慧,乔慧就有些把握不定了,若真是陈七星害了包勇几个,他不远远逃走还在这里给人治病?可若不是陈七星,陈七星的嫌疑却又最大,尤其联想到傻丫头就是巧儿,陈七星给巧儿诊病,偏巧就中了毒,居然认不出巧儿了,而晚上却又有个什么孤绝子摸上门来,且偏偏是进了巧儿的院子,真就有这么巧?孤绝子魄力极强,她的射日弓居然也拿他无可奈何,摸到一个傻丫头的院子里去做什么?不就是想杀人灭口吗?进一步推断,杀人不成,包勇又撞到了巧儿,而且找到了醒神龟,巧儿醒来了,说出了真相,所以陈七星索性连包勇一起杀了灭口。

要说,她脑子真的很好使,这个推断基本符合事实,惟一不合理的,就是陈七星不逃走,却在给人治病,当然,以治病为掩护也是个办法,但乔慧拿不出证据啊,陈七星又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就行,对陈七星却不能这样,她也偷着来暗里观察了陈七星几次,陈七星也完全不象个杀人凶手的样子,所以当祝五福关山越几个来了之后,她只说陈七星没死,然后说了陈七星在城外上山失踪的事,那个神秘的孤绝子还有陈七星恰巧中毒这些都说了,意思就一个,陈七星有嫌疑,结果关莹莹首先不爱听,然后关山越也很不爱听,关山越的脸比包勇的可难看多了,再一起找到这里,结果陈七星突然晕了过去,姜大为因为见过乔慧几次,当时又在屋外,只听得病人乱叫小陈郎中晕过去了,然后乔慧带来的人又个背刀持剑凶巴巴的,于是就有了这场误会。

“原来她在旁边偷看我几天了。”陈七星心下暗凝,却忙摇手:“不是的不是的,她怎么会打晕我,是我起来得急了点儿,所以有些儿头晕。”

他这一说清楚了,姜大为抱歉的一拱手:“对不起了。”不过看乔慧的眼神仍是不善。

这时屋外已经围得人山人海,还有几路人四面去报讯,这边说清了半天,四面还有大队的人赶过来,个个荷锄执捧的,那气势惊人。

而就在这天下午,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这一落就是三天三夜,役病终于止住了,但陈七星的声名却越传越广,小陈郎中四个字,至少在双鱼郡一带,字字千金。

说陈七星有嫌疑,其实不仅是关山越关莹莹,包刮祝五福在内,松涛宗上下就没一个人相信,陈七星平素为人怎么样,松涛城上下个个看在眼里不说,就算他是世上最大的伪君子,要杀包勇,那也要有实力啊,包勇可是修成了四个魄的降真师,而陈七星呢,整个松涛宗都知道,他就一个魄,一个魄的陈七星杀得了四个魄的包勇?好吧,暗算偷袭下毒,就算有可能,可凶杀现场清清楚楚的表明,包勇与凶手经过一场恶斗,而且放出了主魄称山量海,在包勇放出了主魄的情形下,就是祝五福,短时间内也杀不了他,一个魄的陈七星?那还是算了吧。

说实话,如果乔慧不是乔慧,不是射日候府的大小姐,祝五福都会翻脸,包勇可是陈七星的师伯,师侄害了师伯,这算什么?这不是拿鞋底子打松涛宗的脸吗。

当然,乔慧话也说得巧,只说陈七星那段时间失踪,没直接说陈七星就是凶手,不过就是这样,关山越也没给她好脸色看,关莹莹就更不用说了。

凶手直指玉郎君,乔慧说的孤绝子是第二疑凶,不过江湖上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祝五福几个都怀疑孤绝子其实就是玉郎君,松涛宗本身势力就不弱,再加上乔慧发出了射日令,搜天索海,查找这两个人,江湖上一时波汹涛涌,天昏地暗。

第六十七章 纪元

陈七星就呆在双鱼城里,给包勇守灵,不过没守几天,病人络亦上门,现在他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双鱼城里本也有几个名医,这个时候全成了狗屎,医术好不好不说,时役大发作的时候?这些名医没一个免费给人治病的,更别说自己掏金子买药了,只这一条,他们就给陈七星提鞋都不配,至于陈七星也治不好的病,也有治着治着就死了的,借一句俗话: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说白了,你这人就到该死的时候了,阎王收了你,佛祖渡了你,跪谢吧,敢说小陈郎中医术不好,甚至敢闹事,不打你,唾沫星子也淹死你,双鱼城里你就立不住脚,沉泽都不收你,泽中愤怒的亡灵会把你扔出来。

老百姓的爱与恨,就是这般直接。

关莹莹也跟着陈七星凑热闹,而因为嫌凶玉郎君居然能杀死包勇师徒,魄力太强,关山越不放心,也一路跟着,这下好,父女两个都给陈七星当了下手,陈七星有些过意不去,关山越却大笑摇头:“当年你师娘也是这样,有了病人就没了我们父女,我也是抱着莹莹跟着她跑,那段日子,却是为师一生最值得回味的日子。”

关莹莹眨巴眨巴眼睛:“我跟娘一起出过诊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那时你才几个月大呢,吃了睡睡了吃,尿也撒到爹爹背上,不过有一件好,有些药要童子尿了,不要找别人,你就是现成的和药童子。”

关莹莹大羞:“啊呀坏爹爹,不跟你说了。”

陈七星在一边憨笑,不过这段日子他瘦得厉害,憨气儿没有以前那么足了,到带着几分愁苦之象,关山越却以为他是怜悯那些因时役而家破人亡的病人,到是劝了他几次,陈七星唯唯应了。

这一天出诊回城,官道上经过一队车马,前后护卫,旗鼓招摇,似乎是大官出巡,关山越几个在一条岔道上,索性就停下来,等车队过去再说,车队中突地一骑驰出,直往这边岔道上来,马上是一名武士,手中捧了个盘子,到近前下马,双手捧了盘子跪献头顶,对关莹莹道:“这位小姐,我家大人说,小姐容颜如仙,道左相逢,也是有缘,献上明珠一串,略表寸心。”

天魄帝国风气开放,青年男女若是有意,往往结伴同行,甚至就此约为夫妇,也并不一定就要父母同意,所以包丽丽失踪,众人才猜可能是跟着玉郎君跑了,只因风气如此而已。至于看见喜欢的女孩子送上礼物,更是司空见惯,只不过一出手就是一串明珠,到比较少见,那串珠子颗颗大如龙眼,红漆盘托着,珠光熠熠,若是去珠宝店中买,至少也要一千两银子以上。

身为美女,关莹莹收过的礼物还是很多的,珠子虽然贵了一点,她却也不以为意,眼光去车队中一溜,松手把怀中灵狐一抛,九尾灵狐越发给她养得灵性了,一跃出去,就在那武士手臂上一停,伸嘴叼了珠子,又跳回关莹莹怀中,关莹莹也不接珠子,将珠子就手从灵狐尖嘴上套进去,套在了灵狐脖子上,捧起来略一端像,还行,灵狐挂了这珠子,更添三分精灵古怪,她咯咯娇笑,抱了灵狐,双前爪对着车队中拱了两拱,那意思是:我家灵狐收了,多谢多谢。

送给她的珠子,挂一狐狸脖子上,陈七星到有些担心送礼之人会发脾气,当官的脾气都不好,官越大脾气越不好,暗暗凝神,到是边上的关山越气定神闲,他虽是白身,却从来粪土王候,大官也好,明珠也好,在他眼里,并不比清风明月更值钱,只要女儿高兴就好,至于王候之怒,他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车队中却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笑声出自一个红袍年轻人之嘴,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年纪,身量欣长,服饰华贵,风姿极好,他冲着关莹莹点了点头,车队启动,就那么去了。

“这家伙风度还不错。”关莹莹眼波流转:“泽州按察都司,那是个什么官,这小子年纪也不大,该不是什么大官吧,这架子到摆得跟州牧出巡似的。”

“按察都司官可不小。”关山越眼中略有疑惑之色:“州牧正二品,按察都司副二品,仅差半级。”

“不会吧。”关莹莹小嘴张圆了:“就那小子,撑死二十五六,就做了那么大的官,州牧陶大人可是胡子都白了呢,就是那些太守县令,哪个不是四五十岁以上的。”

“朝政败坏,阉党权奸相互斗法,卖官鬻爵,哪有什么道理可言。”关山越叹了口气:“不过说这小子是泽州按察都司应该不可能,或许是他爹吧。”

天魄帝国官制,军民分治,一州最高长官为州牧,一州辖六到九个郡不等,郡的最高长官为太守,一郡辖五到七县不等,县的最高长官为县令,牧、守、县为亲民官,不管军事,军事另设总督,为一州军事最高长官,同为正二品,郡设总兵,为一郡军事最高长官,下面还有守备,不过守备却不是每个县都有,天魄帝国养不起那么多军队,一般是一些地当要冲的县才有一到两营兵,以守备统率,守御关卡。

军民分治,民不统军,军不扰民,但如果总督和州牧互相勾结呢,于是另设按察台,按察台最高长官为按察都御史,次一品,比正一品的大司马大司农大司空只差半级,行监察之责,可随时弹骇朝中官员,无论大小,概莫能外,每一州则设一个按察院,设都司一名,次二品,督察一州文武官员,无论是州牧还是总督,他都有监察弹骇之权,按察都司手下有一批按察使,没有定数,也不一定分驻各郡县,而是随时在一州各处督察,明察暗访都可,官员但凡有做奸犯科的,一封折子上去,按察院立马就会来调查,一旦属实,不管是太守还是县令,当场就可免职抓人,早期的天魄帝国,文武官员往往闻按察而色变,不过现在朝政败坏,按察院成了权奸与阉常斗法之地,争相往里安插人,目地只有一个,在朝堂上攻击对方,至于外放的按察院按察都司,则是用来捞油水的,很简单,孝敬丰厚,就不弹骇你,敢翘尾巴,那就不客气,摘帽子滚蛋。

按察都司位高权重油水丰厚,争抢的人特别多,这年轻人看风仪该是那种手腕圆滑之人,但还年轻了点儿,即便背景再深厚,这种掌一州监察的重要职位,应该论不到他,所以关山越猜他只是一个仗着父祖荫庇花天酒地的纨绔而已。

不管是不是,这都只是一个小插曲,无论是关山越关莹莹还是陈七星,都没放在心上,转眼即忘,到是九尾灵狐挂着那串珠子臭美了半天,后来就不见了,也不知是隐在了毛中呢还是失落了,也没人在意。

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小插曲却似乎有发展成一幕大戏的架式,第三天,那个年轻人突然上门了,而且是由乔慧陪着,来拜访祝五福。

祝五福一派宗主,可并不是每个人想见就能见的,但乔慧何等身份,她也不会陪一个无名之辈来求见祝五福啊,一报身份,这人竟真的是泽州新上任的按察都司,纪元。

纪元的身世更了不得,他居然是当今最得势的吉庆公主的独生子,吉庆公主可是当今天魄大帝的亲姑姑,阉党的背后,隐隐就有吉庆公主的影子,天魄大帝对吉庆公主更是言听计从,即便是当朝权奸,大将军阮进也要忌她三分,真可谓权势滔天,以吉庆公主的权势,纪元年纪轻轻出任泽州按察都司也就不奇怪了。

这些都无所谓,按察都司也好,公主之子也好,便是皇后之子,他爹就是当今天魄大帝,也不关别人什么事,至少不关陈七星什么事,但身世可以不管,来意却不能不问,纪元竟然是来求亲的,想娶关莹莹,只要祝五福点头,乔慧将请她爹射日候乔寒轩亲自保媒,这个面子可不小,纪元家世也好,而人也不错,祝五福的看法,这小子言谈爽朗,处世圆通,相较于一般的纨绔子弟酒囊饭袋,那可是强得太远了。

但真正让祝五福动心的,是纪元的一个提议,因民间暴乱频生,中间主事的,多是一些魄术高手,对这样的魄术高手,普通的军队对付不了,即便击溃暴民,首领往往仗着魄术逃脱,过后揪集乱民又反,非常头痛,朝庭想到一个主意,拜四大国师,分驻四方,协助军方对付暴乱,捉拿暴民首领,而纪元的意思,他愿从中运作,推荐祝五福为四国师之一。

松涛宗虽为光明七宗之一,但这只是江湖上的说法,朝庭上不承认的,祝五福一代宗师,江湖上人人祟敬,可真要拿到官府里去说呢,什么都不是,就一介白身,小老百姓一个,见了县官得下跪,还不如个秀才,朝庭可是明文规定秀才见官不跪的,却没规定松涛宗的宗主可与官府平礼说话。

第六十八章 追美

可如果给朝庭封做了国师呢,那就完全不同了,纪元的说法,国师是超品,别说一般的官员,就是天魄大帝也是礼敬有加的,最重要的,这是朝庭承认的,等于从此以后,松涛宗就正式进入了朝庭的视线,真正可以拿到台面上说事了,这对松涛宗来说,是一个类似于鲤鱼跳龙门似的飞跃,祝五福如何能不动心。

也是祝五福对关莹莹极为宠爱,若换了其她徒孙之类,当场就点头答应了,做为松涛宗的宗主,他点了头,没有人能够反对,不过关莹莹例外,他还是希望关莹莹自己能同意,所以给了纪元一个模糊的答复,年轻人的事,他这个老家伙不管,只要关莹莹自己点头,他没意见。

纪元来的时候,关莹莹父女跟着陈七星出诊去了,回来才听说,一直以来,陈七星对关莹莹的感觉,就象哥哥对亲妹子,却极少往男女之事上想,而且以前在松涛城,来关家求亲的也多,因此最初听到,陈七星也没多少感觉,到是跟关莹莹开玩笑:“叫他再拿一百串珠子来,雪儿身上挂满了,就可以答应他。”

“就那家伙,哼,美不死他。”关莹莹小鼻子一翘,也没当回事,抱着九尾灵狐一顿乱搓:“雪儿,你嫁给他好不好,咯咯咯。”一路笑着回自己房里去了。

陈七星笑了一阵,回房休息,本来这几天他已经勉强能睡着了,突然之间却又睡不着了,自己也想不出原因,只好又施展锁魂术,让自己昏睡过去。

锁魂术本是用来对敌的,以魄力锁人神窍,魂魄被锁,人也就昏死了过去,依魄力轻重,若魄力用得重,甚至可直接致人死命,用得轻也要昏睡好几个时辰,有几天,陈七星就是用锁魂术让自己入睡的,一是助自己入睡,最主要的,是怕自己说梦话,锁魂术锁了神窍,昏睡如死,绝不会说梦话。

一般的魄师,即便睡着了,灵机仍是非常警醒,周遭稍有不对,立即就会醒来,所以普通人基本上是无法偷袭魄师的,陈七星这样,给锁魂术锁了神窍,那就不行了,完全处于昏迷之中,别说有什么响动,别人就是背着他出去卖了,他也不知道,不过陈七星的敌人在心里,他自己才是他自己的敌人,外敌?不存在,谁都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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