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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魄孤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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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他们惊,便是陈七星自己,也是同样的惊疑,脑中忽地闪过一念:“那次在沉泽中,沉泥魄不也是这个样子吗?难道沉泥魄给我吸食后,竟然没有化掉,就藏在我魄中,幻日血斧一破,它又自己泄了出来?”
沉泥魄的裹劲,陈七星可是有着深刻印象的,真要给沉泥魄包裹了起来,那就要给乔慧生擒活捉了。
陈七星心下大急:“老天爷难道真的如此容不得我?”心底戾气生出:“我就不信了,那天吸得你,今天就吸不得你。”神意一动,血斧内吸,只一吸,身上裹着的黄光倏一下就又从六角星中钻了回去,刹时间,浓稠的黄雾便给吸得干干净净,速度之快,与泄出来比,何止倍数。
黄雾吸回魄中,魄力竟也不再从血斧上的箭洞外泄,事实上那箭洞也不见了,就留着一颗黄色的六角星,散发出柔淡的黄芒。
太奇怪了,陈七星感觉一下,也不觉得身上虚弱或疼痛什么的,反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沐浴在三月的春光中,从内到外,说不出的舒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时也想不明白,试着收了一下幻日血斧,也收了回来,似乎也并无伤损,即然没什么事,到也用不着求死了,离开这里再说,一抱拳:“射日弓果然威力强绝,领教了。”
话一说完,返身就走,乔慧三箭已过,魄力消耗相当大,即便再射,他也有把握躲过,这是射日弓最大的弱点,凝力于三箭,三箭不中,力损一半,这个毛病,幻日血帝知道得清清楚楚。
凌震等护卫要追,乔慧摆摆手:“让他去罢。”秀眉紧凝:“这人好生古怪,只以一个草头魄应对我的射日弓,显然是怕我从魄中认出他的身份,难道是熟人或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却又是谁?第三箭明明射穿了他的魄,他的魄没散,却现出一颗黄色的六角星,还能吐出黄雾,那又是什么?难道黄雾可以护体?哎呀,我当时再射一箭好了,要不把大鹦鹉放出去,试他一下,这会儿却是来不及了。”
乔慧射日弓出,哈巴狗和鹦鹉便收了回去,她的主魄是射日弓,主魄即出,再放次魄,用处不大,反而耗损主魄的力量。
一魂三魄形变之境,都是有几个魄就放几个魄出来,便如街头的小混混,没什么高深的功夫,那就仗着人多为胜,多一双拳头便多一分力量。
但修到两魂灵变之境,便不会这样了,要选一个主魄,到不是讲什么面子规矩,不屑于倚多为胜什么的,很简单,力凝则强,力散则弱,每一个魄,都是要本体魄力支撑操控的,多操控一个魄,就要多分出一份力道,草头魄兽头魄本来魄力就不强,即然他们对付不了敌人,又还要分出一部份魄力,却又何必,所以到两魂以上,如果能得到一个器物魄,便以这个为主魄,平日修练,也以这个魄为主,先修成的魄只是维持不退就行,对敌时,若草头魄兽头魄对付不了敌人,索性就收回来,施放主魄,一击绝杀。
魄是一直可以往上修的,如果修成了第五个魄,第四个魄是不是就又成为了次魄了呢,当然也可以,但也不一定,还要看运气,魄的威力有三个因素,本身修出的魄力,借的外魄的魄力,最后是所修的魄术,而所借的外魄的魄力在三者中又几乎能起决定作用,如果第四个魄借的外魄魄力极其强大,到第五个魄却又再找不到魄力强于第四个魄的外魄了,那以第五个魄为主魄就不现实了,它还不如第四个魄啊,岂非仆强主弱?
所以主魄不一定是最高的那个魄,象射日候府,历代射日候的主魄就一定是射日弓,不管修成几个魄,不过他这个其实也要算特例,射日弓本身威力大,是一种很了不起的魄术是一回事,带着射日候府的名字也是一个重要因素,类似于酒店的招牌了,醉仙楼出了名,那么你开十家分店百家分店,肯定还是要挂醉仙楼的招牌,一个意思。
惟一例外的,其实是幻日血帝的幻日血斧,那是七魄一形,没有主从之分。
陈七星逃出宅子,一路飞奔,他可不敢往双鱼城方向跑,生怕乔慧往他身上猜,而是往西北沉泽方向跑,沉泽大,桐子城西北三十里就是沉泽。
一直跑进沉泽中,绕了一个弯子,回到岸上,确信再不可能有人追踪了,这才放松下来,找了个林子坐下,想了想,有些丧气,乔慧防范很严密,尤其有了今夜这事,必定更加的戒备森严,想在乔慧身边给巧儿下药是难了。
“看来只得借喂醒神龟血的时候下手,先喂七尾螺,再给她服醒神龟血。”
这样一来,就先得与巧儿相认,然后让包勇与巧儿相见,想着那种情形,虽然知道巧儿没有服醒神龟血之前基本上没有清醒的可能,可还是有些发虚,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
“唉。”躺在地下,仰头看天,初冬的夜空,星光闪闪,幽远而深邃,那冥冥之后,竟的有一双眼睛吗?
看到星星,他突然又想起了先前发生的怪事,血斧给射破了,没有散,却生出了颗星星,还把沉泥魄放了出来,放了出来又可以吸回去,还真是奇了怪了,到底玩什么?
想不清楚,陈七星把幻日血斧又放了出来,感觉魄力并无半分消退,似乎还略有长进,而那颗六角星也还在,发着淡黄色的光芒。
“嘿,还真象破锅子上补了块铁一样哦。”陈七星有些怪怪的想。
记起先前沉泥魄从六角星中喷出的情形,神意微动,六角星一亮,黄雾又喷了出来,陈七星又惊又奇,试着一吸,却又吸了回去,再发,又发了出来,那种感觉,就是魄力的流动,和幻日血斧施展时魄力的流动几乎一模一样,收发自如,随心所欲。
“这好象就跟另生了一个魄一样嘛,难道这魄还能生魄?还真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怪事了。”
陈七星实在是脑袋都想大了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魄生魄也好,是血斧魄破了漏出个怪物也好,不管它,就让那黄雾喷出来,笼罩着自己身子,黄雾越来越浓,渐渐又浓如泥浆了,他却突地想起了沉泥陷甲的魄术,心下一动:“能不能凝成甲呢?”
神意运转,黄雾果然就如幻日血斧一样,随心而动,依照沉泥陷甲的心法,先凝胸甲,黄雾在前胸后背积聚,越聚越多越聚越浓,先如雾后如浆,魄力凝结,最终凝成坚甲,真的就和武将的胸甲一般,又有点儿象乌龟壳,只不过是黄色的。
“难道真凝成甲了?”陈七星犹有些儿不相信,运起血环,一环砸在自己胸膛上,黄色的胸甲往下一陷,却并没给砸穿,陈七星胸前也没什么痛感,只是身子震动了一下。
“真是甲?”陈七星忍不住叫了起来,再运血环,尽全力一砸,把自己砸了个踉跄,胸甲却仍然没有砸穿,只是陷下去更深了一些,这是与武将的甲不同的地方,武将的甲以硬碰硬,会把敌人的兵器弹回去,沉泥甲却是往下陷,以柔克刚,以陷劲柔劲化解敌人的力道。
真的修成了沉泥陷甲?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好事?陈七星还是难以相信,要知这不是魄修成的啊,是从另一个魄里喷出来的,魄中生魄,踩了狗屎也不该有这样的好运啊,何况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三岁没了爹,八岁没了娘,好不容易碰上个狗肉胡,叫谢三给害了,拜了关山越做师父,人家七个魄他却只有一个魄,一个魄就一个魄吧,偏生一个魄还碰上了幻日血帝潜藏的灵魄,弄成了个人人喊打的幻日血斧魄,然后又还给包丽丽发现了,好吧,做一回恶人,杀了包丽丽主仆,结果呢,那么高的鹰愁涧跌下去,巧儿居然还没死,你说这老天爷不是存心跟他做对是什么?这会儿怎么又突然对他好了,人家修一个魄千难万难,他的魄破了不散反而还多生出一个魄来,而且可以把碰巧吸到的沉泥魄修成沉泥陷甲,那可是幻日血帝做梦也没能梦到的奇魄啊。
第六十三章 魄中生魄
真的难以相信,再试,三环齐砸,这回站稳了,不过三环齐砸的力道太大,还是退了几步,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下,屁股痛,但身上却并不痛。
“我就不信了。”不用血环了,用血斧,照着自己肩膀就是一斧砍下来,血斧锋锐,顿时深深的砍进了肩甲中,却仍然没有砍穿,不过血斧拨出来后,刃口的黄雾要慢慢才能凝结,到底不象血环,血环只是砸得陷下去,血斧可是给劈开了。
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以血斧之威,居然没能劈开肩甲。
还要试,他这个性子,有时真的很要命,太执拗,几乎可以说是偏执了,就认个死理。
又一斧砍在另一边肩头,这次用了全力,还是一样,肩甲给深深劈开,就是劈不透,甚至肩膀都不痛,只有隐隐的受力感。两肩试过,胸膛后背也是一样。
这会儿终是有点儿信了,却想:“这沉泥陷甲还真是厉害,血斧都劈不透,对了,同一个地方如果连劈几斧呢。”
试着在右胸甲上连劈,黄雾凝聚较慢,劈到第三斧时,沉泥陷甲终于给劈开,右胸露了出来,如果再劈,真就可以一斧夺命了。
“居然能挡幻日血斧人刑斩三斧,厉害啊,而且我又不是傻瓜,哪会给人连着劈。”陈七星惊喜交集。
沉泥陷甲是全身甲,他还只凝成胸甲,知道自己确实走了狗屎运,不再迟疑,再运功凝成头盔,护臂,护腿,到最后,整个人完全给沉泥陷甲包裹住,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
整体甲一成,防护力也增强了,先前同一个地方只能挨三斧,这时挨到第四斧,身体才会露出来,而且沉泥凝聚的时间也加快了,先前较慢,就如烂泥潭里的泥巴,要慢慢的才会复原,这会儿却快了将近一倍有余,当然还是慢,与人对敌,那是何等速度,他数过,呼吸五口,沉泥才能彻底复原,而在打斗中,五息至少可以砍上十斧,不过他又不是死人,自己可以动的,沉泥陷甲看上去厚重无比,其实身上没多少感觉的,这是魄啊,魄只有力,却没有什么重量的,否则邱新禾魄中一头大野牛,他背得起啊?沉泥陷甲也一样,只是魄光凝成,不但没重量,而且可借魄带形,魄把身体包裹了也托起来了啊,移动的速度很快。
“到泽中试试看?”他跑进泽中,沉泥陷甲托着他浮在水面上,就如迈开大步在水面上跑一般,虽然水面柔软不受力,不如陆地上跑得快,但比先前化茶花托着人一荡一荡的走,却又还要快上好些。
这时太阳出来了,照着沉泥陷甲,发出耀眼的金黄色的光芒,看水里的倒影,一个高大的武士,全身上下金甲包裹,厚重坚凝,杀气腾腾,陈七星自己看了也忍不住傻笑:“真威风啊,比戏台子上的武将还要威风呢。”
重回林子里,收甲,收甲很快,六角星一吸,沉泥陷甲就给吸了进去,陈七星数了一下,也是五息左右时间,再又凝甲,凝甲就要慢些了,他数着,要十五息左右才能凝成全身甲,不过他想到一点,真若对敌时,可先凝成护臂,就如手上执着块盾牌一般,同样可以挡一下,护臂就快了,一息就可凝成。
“其实我完全不必要凝成全身甲,有些麻烦。”他想着,试了试护臂的防护力,可以挡住血斧的连环砍劈,不过要看敌人的魄是什么样的,若是关莹莹那样十六朵花四面乱打的,光一件护臂还是不行,而且光有护臂没有全身甲,魄不能托形,移动速度反而慢了。
“不过若是碰到乔慧的射日弓,护臂到是足够了。”
幻日血斧人刑斩一劈之力,与乔慧一箭之威差不多,不过箭尖只是一点,穿透力更强,但除非乔慧三箭能射在同一个地方,否则休想射穿他的沉泥陷甲。
“四魄就修射日弓,嘿嘿,与你祖宗比,你还要差着点儿。”陈七星这语气,不是他自己的语气,到象是学的幻日血帝的语气了,当年乔扬眉以第五个魄修成射日弓,一箭之威,足可抵得上幻日血帝鬼刑斩的一斧,若是第三箭,力道几乎可与天刑斩持平,极为惊人,而乔慧第三箭,虽能射穿血斧,却还不能穿透,而且血斧还不是血斧,只是幻化出的花苞,虽然陈七星尽了全力,花苞也最多只能施展血斧八成的力道。
也就是说,乔慧虽然修成了射日弓,威力却只及得上人刑斩八成的力道,当然,她略占上风,可也只是略占上风而已,最多就算她与人刑斩持平,穿透力更强一分,如此而已,可如果陈七星修成了鬼刑斩呢?不过好象陈七星也没第五个魄来修鬼刑斩了,到是半斤对八两,但是陈七星的幻日血斧居然能魄中生魄,还生出了个沉泥陷甲,这样的怪胎都能生出来,有没有可能再生一个血环出来呢?天知道。
“不过二十岁不到,修成四个魄,也算是了不起了。”虽然乔慧的射日弓只略强于他的人刑斩稍许,那还是因为箭的特性占了便宜,不过要知道乔慧只是二十不到的一个女孩子啊,而且是自己修成的,陈七星的可是从幻日血帝的灵魄中吃白食吃来的,所以反过来一想,他还是很佩服的。
沉泥陷甲防护力极强,只不过是从幻日血斧上生出来的,要凝甲,先要施展幻日血斧,而陈七星就恼了这个幻日血斧,今天所有一切的烦恼,都是因为幻日血斧而来,否则他每天练练功,治治病,无事的时候吃饱了捋直了晒干了再给关莹莹蹂躏一番,小日子不知道有多美呢,哪象现在鬼一样,即然有了沉泥陷甲,他就想着要把幻日血斧给换了,可沉泥陷甲是从幻日血斧中生出来的,怎么换呢?还是化形,三朵山茶花,血斧在中间,幻成一个长长的花柄,花柄最上部,就是那颗黄色的六角星,如青瓜上开着的一朵小黄花儿,要用的时候呢,沉泥陷甲就从六角星中喷出来。
试了几次,又跑到泽中,对着水中的影子,看着试了两遍,不错,挺好,三花一枝出来,上面顶着朵小黄花,然后黄花喷雾凝沉泥陷甲,虽然下面大红花上面小黄花有些儿四六不着调,可又怎么着?我高兴,要你管啊,不过若是碰上关莹莹呢,陈七星有些儿搔头,那可是个不依不饶的主。
“对了,要师父说句话就行了,魄中生魄,估计师父也稀奇吧。”想到这次的事,陈七星又有了主意,恰可圆谎:“是了,我就说在沉泽中不知给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中了毒,还昏过去一段时间,好象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武将,醒来后似乎没事,可后来又毒性发作,从桐子城回来时,上山采药解毒,结果在山上昏睡了大半天,然后就出现了这么个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里面当然有漏洞,可他以前从不撒谎,关山越当不会怀疑他,最主要的,魄中生魄是真的,这可是个大怪胎啊,什么谎都可以掩盖过去,有了师父做证,以后沉泥陷甲就可以用了,威力即大,又一点危害没有。
“只不过先得把眼前这一关闯过去。”他皱起眉头,左右一想,没有好办法,还是只能照先前想的,先回双鱼城,捉了醒神龟来见巧儿,然后相认,然后找机会先给巧儿服七尾螺,虽然有风险,但应该能闯过去,因为他是郎中,喂药权先就掌握在他手里,绝对可以找到机会。
看看天色,这一番折腾下来,天将近午,白天又不好以魄带形,不过翻山而走好一点,虽然绕得远,速度还是要快得多,赶回先前藏药箱子的山上,已是午后,又还要服毒药,少服点,装做毒性已经减缓的情形,全弄好了,这才下山,路边一间客栈,看着高高的幌子,肚子里不由自主就是咕噜咕噜一阵响,这才想起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呢,昨晚上还打了一架大的,肚子整个儿空了。
也不着急,有些话还要想一想,索性就进店子里去,他余毒未净的样子,眼脸手上都还有些浮肿,小二看着他眼神就不对,陈七星有经验,手里先掐着了一块银角子,这世上只有丑陋的人,没有丑陋的银子,小二果然就眉花眼笑,屁颠屁颠把陈七星迎了进去,稀烂的笑脸加滚开的热茶一股脑儿送了上来。
陈七星饭量大,点了一大盘熟肉一个汤二十个馒头,眼见他肉夹馒头,两口一个两口一个,小二在一边简直看傻了。
这时却见一人哭丧着脸进来,到桌边坐下,小二上去招呼,那人忽地桌子一拍,竟是仰天号啕起来,边哭边叫:“天啊,我就是不该发财啊,天啊,天啊。”
第六十四章 称山量海
这种客,小二也见得多了,到不慌张,热茶送上,慢慢抚慰,问起来,原来这人是城北开生鱼辅子的,早间突然有人来买龟,刚好他夏天里收得有一只,正愁卖不掉呢,三文不值两文的就卖了出去,卖龟的前脚走,后脚他却得到消息,四海客栈有人放出高价,千两银子买一只龟,这消息太怪了,他还不信,到外面一打听,是事实,而随后传出消息,有人已经卖了龟了,白花花一千两银子,而那个卖龟的人,正是先前来他店里买龟的那个,不用说,这人卖给四海客栈的龟,正是先前从他店里买去的,一千两银子啊,越想越痛心,所以号淘了。
小二道:“这消息我也听说了,千两银子买一只龟,这什么客啊,不会是哪家王爷乔装的吧,也不知道是什么龟,就值得一千两银子,要我店里,一万只龟也卖不了一千两银子啊。”
“说是叫什么醒神龟,专治迷神症,可我当时哪里知道啊。”
陈七星一直以来的习惯,少管闲事少招祸,后来即便进了松涛宗,也一直是这样,无事是绝不插嘴的,只是自顾自吃他的馒头,耳朵听着,绝不抬头,可听到这最后一句,他身子猛地僵直。
醒神龟,迷神症,高价,而包勇住的地方,就是四海客栈。
“难道巧儿过来了,乔慧带她过来的?有可能,送过来给你治病,不对,醒神龟要找,没龟送人过来做什么?难道是包师伯去拜访乔小姐,见到了巧儿,也不可能啊,好好的乔小姐带一傻丫头给他看做什么?啊呀,估计是我昨夜没回四海客栈,刚好包师伯去拜访乔小姐,问起我来,两下一对,不见我人,或许动了疑,于是才问起巧儿,而不是乔小姐带傻丫头给包师伯看,这一看,认出来了,包师伯带她回来,找不到我,却知道是迷神症,只要服醒神龟血就能醒,包师伯心急包师姐,急要知道原因,所以出了高价满城求购醒神龟,偏偏这人店中就有……”
所有这些,都是他的猜测,细节或许有出入,但估计是八九不离十,包勇昨天没去拜访乔慧,今天去,完全有可能,没见到陈七星,然后问起来,顺便就带出了巧儿,也完全有可能。
只要巧儿醒来一开口,包勇就能知道一切。
陈七星一颗心仿佛冰结了,虽然热食下肚,全身上下就感觉不到半丝热气。
绝望中,却忽地想到一事,药性要发作,要一段时间,而且也并不是服一次就可以清醒的,有时病情重还要连服几天,或许巧儿还没清醒。
这是惟一的希望,也不及上山了,陈七星掏出一锭银子,租了间房,在房中变成孤绝子的样子,从后窗翻了出去,直奔四海客栈。
包勇是成名人物,如果有人知道他到了双鱼城,肯定就有人来拜访,所以包勇租下了四海客栈左侧的一个跨院,陈七星直接便从左侧翻进去,刚进院墙,猛听得屋中咯嚓一声响,夹杂着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还有一声咆哮:“陈七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是邱新禾的声音,吼声之巨,恰如野牛发狂。
陈七星身子一僵,恰如冷水泼头——来晚了。
“站住,你去哪里?”是包勇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儿嘶哑,却是阴侧侧的,北风刮过窗棂的感觉。
“我忍不住了,那贼子或许就躲在城中什么地方,我去搜他出来,一寸一寸撕碎了他。”
“一寸一寸撕碎了他,好,好。”包勇冷笑,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但还不够,不够,我可怜的丽丽,死在鹰愁涧底,尸骨无存,只是撕碎他,如何解得我心头之恨。”(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是,师父,要将他千刀万剐。”邱新禾叫,他不磨牙,喘气的声音却粗如野牛嘶吼,陈七星只想转身就逃,他实在不敢面对他们的愤怒。
“千刀万剐也不够。”包勇的声音不高,却并不是没有力量,而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天测魄,他只有一个魄,我和大师兄都反对收他入门,可老三却硬要坚持,还以什么削发出家相威胁,逼得师父许他收那贼子做记名弟子。”
“原来师父收我做记名弟子还是从师祖那里硬逼来的。”陈七星头一次知道,心中痛楚:“师父,你弟子命不好,莫名其妙得了个幻日血斧的魄,现在已经犯下大错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关师叔还会护着他?不可能吧?”
“他敢。”包勇一声冷笑:“他不敢护着,但师父对他偏心,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可源头是从他那儿来的,他若不收下陈七星那贼子,丽丽怎么可能遇害?”
“师父,你的意思……可……可巧儿说那贼子用的是幻日血斧,确实和师叔无关啊。”
“幻日血斧,嘿嘿。”包勇阴笑:“你现在去一趟桐子城,把乔小姐请来,无关,嘿嘿,有乔小姐在这里,借着射日候府的威望,师父即便想替他瞒也瞒不下,无关,嘿嘿,张扬开去,天下滔滔,我到看他是无关还是有关。”
陈七星身子缩紧,两眼慢慢变得血红,他看见了无数的人,无数张冷笑的脸,无数根点点戳戳的指头,人群中,是师父,还有莹莹,他们的身子缩小,缩小,小得只有蚂蚁那么大,无数双脚争先恐后的踩了上去。
“不。”他在心底狂叫,天地一片血红。
邱新禾出房,到了院门口,隐约听到身后有风声,他以为是包勇叫他,回头,眼前红光一闪,却是一个血环当头套下,血环来自身后,他完全没有想到,根本来不及反抗,耳中只听到咯嚓一声,是血环收紧,箍断了他的颈骨,他两眼瞪大,怒若狂牛,若是野牛魄放出来,即便以血斧之强,三两斧之内也是劈他不倒,此时却是啊呀也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此断气。
一环箍死邱新禾,陈七星返身进房,包勇站在窗前,斜对着门的,他却以为是邱新禾又回来了,也不回头,叱道:“叫你去就去,只说松涛宗包二有请,事涉幻日血斧和我门中一个内贼……啊。”
陈七星先还犹豫了一下,听到后一句,幻日血斧发出,血环当头套下。
包勇也是全无防备,血环又是一闪即至,第一个环套下,他完全来不及闪避,一环到脚,刹时收紧,二环三环同时套下,包勇这才反应过来,愕然回头:“你……你是陈七星。”陈七星虽幻了形,幻日血斧却让包勇认出了他。
叫声中,脑后魄光急闪,这时三环已齐齐套在他身上,他身子忽地一长,套向脖子的血环居然没能套中,也套在了他胸膛上。
他身子同时膨胀,体内魄力如狂潮汹涌,三个血环同时胀大,竟然有一种箍不住他的感觉,而他脑后魄光中却显出一物,是一杆秤,金星银钩,吊着个黑黝黝的秤铊。
包勇已修成四个魄,血环箍体,他一半魄力护身,一半魄力发出一个魄伤敌,他这个魄,名为称山量海,威力极大,乃是他的主魄。
称山量海最特异之处,是可以铊打千斤,这个铊打千斤的打,不是打人的打,而是打秤的打,称过东西知道,小小的一个铊,却可以称量超过自身百倍千倍的重物,包勇把这个特性在魄术中发挥了出来,不论对方的魄有多大力量,他秤钩一钩,秤铊一打,都可以架住,就好比别人拿重东西来给他过秤,不论多重,往钩上一挂,他秤铊后移,就可以打起来。
当然,秤量重物也有限量,十斤秤百斤秤千秤还是不同的,十斤秤打不起百斤物,百斤秤也称不了千斤的东西。
包勇只是四个魄,他的魄力修出的称山量海,最多一次可以称量千斤之重,算得上是名符其实的铊打千斤。
陈七星三环一套,血斧同时劈下,包勇的秤一迎,秤钩挂上血斧,“铮”的一声,秤钩往下一沉,秤尾一翘,秤铊突地后移,一直移到尾巴上,秤杆重又打平,虽然尾巴还是有些翘,却总算是架住了,或者说,称起来了。
称山量海虽然称起了陈七星的血斧,但秤铊后移,其实是包勇在中途加力,称山量海一加力,身体抵挡血环的魄力就减少了,先前血环给他鼓得膨胀起来,这时却急速缩紧,箍得包勇胸骨咯咯作响,眼往外鼓,一张脸胀得通红。
陈七星一斧劈下,次斧不停,包勇再称,虽然秤尾又翘得高了些,但还是称住了。
陈七星劈第三斧,包勇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秤尾急速翘起,但秤铊却反打过来,半空中霍地变大,大如南瓜,猛砸向陈七星头顶。
包勇的称山量海,略输于幻日血斧的人刑斩,但陈七星如果不是偷袭,血环先行箍住了包勇身子,想杀了包勇,却也绝不件容易的事情,只要包勇留了神,本体或称山量海魄不给血环箍住,即便打不过,跑总还是跑得了,但给血环箍住就没办法了,别说是箍住了本体,就是给箍住了魄,他也铁定要输,称山量海是他的主魄,主魄若给箍住,输即死,不可能逃得掉。
第六十五章 天佑好人
三环箍住身子,上面要称量血斧的千斤重劈,身体要抵挡血环的无穷箍劲,所以只撑到第三斧便再也撑不住,那口血如其说是喷出来的,不如说是给箍出来的,而秤铊砸出,已是临死拼命。
称山量海以防守为主,就是不停的称啊称,不论你有千斤力万斤力,只要我能称起来就一直称,称到你没力了,秤尾不但不往上翘还往下沉了,就可以反击了,那时候突然秤尾一甩,秤铊打出来,便可要人性命,而这一次不是称得陈七星没力量,而是自己没力气称不起了,打出的铊,只是决死一击,有出无回。
先前幻日血斧一出,陈七星就把沉泥陷甲也放了出来,不过没有凝甲,只是左手上凝了一只护臂,包勇一铊打得急,血斧已来不及回劈,他伸臂一挡,“怦”的一声,黄光飞溅,护臂本来厚及半尺,这一铊,砸得凹下去一半有余,甲未开,手不痛,虽是下陷,那股冲力却不可能全部化掉,陈七星连退三步,这才站稳,血斧扬起,却没再劈下,三环一箍,将包勇整个胸腔都箍碎了,五脏六俯尽化血水,早已咽气,只是到死仍大睁着眼睛,他不甘心啊。
巧儿也在房中,同样大瞪着眼睛,一手指着陈七星,却是一动不动,陈七星血斧转过来,他不想杀巧儿第二次,但不得不杀她第二次,不过血斧扬起,他却觉出了不对,巧儿大瞪着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神光,竟是活活给吓死了。
外面的家丁听得响动冲进来看,陈七星一不做二不休,血斧扬起,一斧一个,包勇共带了六名家丁来,尽数杀了。
一地鲜血,满院死寂,陈七星收了魄,眼中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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