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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180-最新章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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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的锦绣自习武之后一般不会让我碰到她想要喝的任何一种酒;并且有本事将我手里剩下的统统抢走;然后一饮为尽;再跳到我对面大声地哈哈嘲笑我;没想到七年后的我尽然轻轻巧巧地从她手上抽去了那土碗;她的手甚至有点打颤。


    她的紫眸定定地看着我;惊涛骇浪之后便是那熟悉的一丝狼狈;夜风吹拂着她的几丝乱发;明明没有饮过酒;可是拂过她的紫瞳;况出现的了状似醉酒的一丝凌乱。


    我映象中的她总是打扮地整洁而华美的;紫眸冷酷而意气风发的;不像今夜的如同儿时一般无辜而柔弱。


    这样的目光实在有点刺眼;看得我心头好一阵疼;我把那土碗又倒了一半酒出来;不好意思地送回她的手中;带着些许陪笑道:”林大夫可是当世神医;你即知他底细;也当知他是看在王爷面上不会害你的;咱们就真少喝些吧。“


    锦绣收了目光;转过完美的侧脸;一饮而尽那半碗酒;冷冷道:”他是神仙在世又如何;医得了我一时;便救得了我一世吗”


    我陡然一惊;她却长身立起;向崖边走去。我莫名地跟着;这与我梦想中的认亲实在大不相同。这丫头年岁长了,脾气却恁地不长进,又在我面前耍威风。


    山风吹动着我的长发;夜幕苍穹下的锦绣细细地看我;星光落在紫眸;点亮了她眼中的我;我正柔柔地看着她。


    她自发间摘下一支莹润的白玉簪来;”姐姐还记得吗;这是已故主母谢夫人的遗物。”


    她轻轻抓起我的手;放在我的掌心:”三爷托我给姐姐的;想是让姐姐明其心志吧。”


    我愣愣地看着掌心那支久违的白玉簪;心潮澎湃间,锦绣却不等我答话;已从我掌中拈起;轻轻巧巧地插入我的鬓边;略略转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位置。


    她红着一双宝石般的紫眸;动情而慢慢道:”对不起;木褀。”


    她轻拥我入怀;身上的香气密密地笼罩着我;我感到有热泪延着她冰冷的侧脸滴淌到我的鬓角边上。


    一种浓重的伤感和辛酸伴着对妹妹的一堆回忆慢慢涌上我的心头;我闭上了眼睛;也环住了她的香肩;满腹悲怆却是流不出泪来。


    她附在我的肩头;轻轻啜泣着;好像回到小时候;她总是称吓哭的当口;向我飞奔而来;柔弱地附在我肩头;然后悄悄告诉我欺负她的人的名字好让我挥拳去为她出气;或是传递一些只限于我俩的秘密。


    果然她的樱唇自然地贴近了我的耳边;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格杀令仍在;原非白命不久矣;速回大理。”


    我睁开了眼睛。 
 
 
 第一百八十三章咫尺千山隔(四)完整

    果然她的樱唇自然地贴近了我的耳边;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格杀令仍在;原非白命不久矣;速回大理。”


    我睁开了眼睛。


    非白,可怜的非白,你果然时日无多吗?当时我只觉得眼睛好一阵黑,周围只是嗡嗡地响着,好一阵子我才觉着眼前微微亮了起来,锦绣正紧紧挨坐在我右侧,脸上泪痕早已吹干,月色下倒也看不出来任何悲伤的表情,只是那绝色丽容却清明了很多,一碗接着一碗沉默地喝着酒。而对面飞燕和宋明磊想是不知道我们方才说了些什么,只是聊兴正浓,不时地发出哈哈大笑之声。


    我举着土碗的手一沉,这才发现光头少年在我一边为我倒蜜花酿,清澈的眸目满是关怀:“你……夫人一切可好?”


    “还好……。”我支吾着,越过他的臂弯,看向淡淡喝着酒的林老头。便尽量不动声色地慢慢走到他那里,故意背对着锦绣和宋明磊,几尽坚涩地开口道:“先生,请问三爷他身…。;?”


    林老头正喝了个半醉,红着脸有些迷茫地向我转过头来,刚要开口,兰生却猛然称倒酒的功夫说道,夫人:“慎言。”


    他给我施了个眼色,我醒了过来,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可是你妹子说了些什么,可是原非白身子不怎么滴了,想是你要问林老头,那原非白的近况?”他沉声问着,我凌乱地点了一点头,这才发现我急得一头汗,一脸的泪。


    “传说中的君莫问是商场里的油子,可为何你却只有这点脑子?”兰生轻哧一声:”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抛夫弃女的;还搭上我这只背叛神教鬼;就为了一句话,把自己的阵脚全打乱了?你怎么知道你妹子说得全是真的,你难道就没想过她其实同你一样想知道原非白的病况吗,你难道就不曾想过她会是第一个巴不得你情郎死的?”


    “你住口?别污辱我妹子。”我抬起脸;使劲摸了一把泪;擦痛了脸也不顾;慌乱道:”我……我一张好好的脸的没有,一路冲动到这里是想给帮他打下天下;然后留个念想;可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你不知道我同他分别的时候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如果他死了我可怎么好,我现在心里全乱了……。”


    “住口;”兰生牢牢抓住我的肩膀;桃花眼中一阵凌厉,对我低喝道:”这么多年舍家弃业,创出一番天地的人,到现在就只为儿女情长活着啦?你看看人于大哥,为了你,为了天下苍生,不记前嫌要打回原家,放弃平静幸福的生活,回到刀光剑雨的战场厮杀,那是为了天下太平,人间大义!也许那个瘸子就真真这么重要了?可我就不信他比整个天下都重要了?”


    “没有一张好脸;没有完壁之身又怎么样?没有了心上人又怎么样?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是可怜虫吗?在这乱世里;人人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的;谁又比谁强一些;”兰生定定地看着我。满面凄然:”你忘记你说得吗;要为自己的心而活;那怕没有肉身;只要这颗心还跳着;就得活着;既然千难万险地活下来了;那就请你再熬一熬;再忍一忍;哪怕为了我……为了像我这样的人;顺带为了我好好活下去;再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直到看到亲眼看到踏雪了,能有一天开心地笑了;不要去听别人的,有你这样的女人在等他,我就不信他会这么短命。”


    说到后来;兰生已是泪盈满面;我泪眼模糊间;只觉得他同我说得完完全全是两个主题,可是却又句句如那万般钢刀在锉我心尖;我定了定神,这才想起方才锦绣谈起非白没有用任何敬语,猛然想起我与锦绣分离的时候她并不确定我已然心中有了非白,那时就连我和非白两人都没有办法确认彼此的心事,更何况是别人。


    兰生说得确有道理,我与锦绣8年未见,无论当初的锦绣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成了原青江的妾氏,八年后的她有了原青江的骨肉,成了原氏最有权势,最得荣宠的女人,她有了原家最强大的依靠,自己的原姓骨肉,心腹仆妇,暗人,甚至是原氏四分之一的精锐部队,她昔日的初恋情人成了她亲生儿子的竞争对手,如今的她与非白还剩下多少情谊?非白向来动性忍性著称,是以敌手往往不知其动向深浅,我方才冒失地去探问非白的病情,没准真得着了锦绣的道,所以很有可能锦绣是骗我的。


    如今的她有充分的理由不想让我回去帮非白,然而必竞是自己的亲妹子,共同生活过一十五年的感情基础,她方才头起一句话又真真切切是担心我的处境,她所说的什么格杀令没有撤销云云,却不无道理。


    如果格杀令没有撤销,那就是宋明磊要活捉我回去受封赏,可是我不能让他连累于大哥。当时的我和兰生都自然而然地这样想着,


    我们回去的时候,锦绣,于飞燕,宋明磊三个人正围着红翠干娘一起说着话,旁边坐着林老头,红着鼻子呵呵笑个不停,好像主题是孩子,听红翠干娘正说着:“………这话老对了,那孩子断了奶,最好还是跟着丫头睡了,没日的粘着父母,会坏了两口子的恩爱的,是故每回燕儿的孩子一断奶,我便拎了去蘀他们养着,好让他们再事生产。”


    众人一阵大笑,


    锦绣的笑意盈盈:“大哥,你且不知,二哥和大公主有多喜欢重阳,恨不能床上排上四个丫头子陪他睡呢,可不像竞儿打小就懂事,不爱丫头们粘着他,喜欢一个人习文练武的,连王爷也说竞儿像他……。”


    宋明磊叹了一口气,目光一阵落寞:“重阳这孩子性子是太老实了些。”


    “姐姐去哪里了?”锦绣淡淡地问道,紫瞳藏着一丝闪烁,飞快地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默然侍立的兰生。


    “方才不胜酒力,是兰生抚我回来的,”我回到座席上,尽量淡笑道:“兰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姐姐给他取了一个字,名无颜。”


    我回首对大哥笑道:“各位兄妹,无颜对我恩重如山,木褀想结他为异姓六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第一次v;所以不知道这个自v以后就不能轻易的不v,我后来把这章内容也放到前一章有话说里了,我会在将来把这一章今天晚上或明天晚上以正章填满的。对不起哦。


    各位尊敬的朋友


    这里无谓各位损友,读友,挚友,板砖鲜花的朋友,从这几章起,海包子正式开始v了,以前的海包子活在新西兰无害的世界里,虽然孤单,可还挺得起生活的腰板,因为有各位和一份还能温饱的经济吧。


    但现在境况如下:


    现在的我:工作上:领导像个臭流氓。


    感情上:遇上个坑爹坑妈的主。


    身体上:暗流涌动,忧思成疾。


    双亲:身体挺好,但因为家境被迫上班。


    总结:近一二年来,家道中落,财政紧缺,6年前老天关上了一扇扇门,然后又打开了另一扇门,直至今日才知道老天爷的用意,也曾经很骄傲地对小编说,只爱看评,咱不缺钱。


    坚持了这六年来,感谢各位的捧场,自下几章起可能就真得要v了,现在的海飘雪是一个要养活自己的人了,不仅仅自己还有家人,希望大能谅解我困难的处境。我会尽量在v之前时不时放到我的qq或官网一二。


    海飘雪敬上——


    因为第一次v;所以不知道这个自v以后就不能轻易的不v,警告是不能当v的;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大家,我会把这一章在今天晚上或明天晚上以正章填满的。对不起哦。 
 
 
十四年前,一群被运往西安卖身为奴的小孩,苦于前途难测,便在一个月圆之夜,偷偷下了人鸦子的牛车,结成了野地小五义,以求结伴共度难关。

    十四年后的今天,五个苦孩子皆际遇大变,最高个的黑小子成了威风凛凛的燕子军首领,统率着一支即将出山彻底改变中原战局的大军,最聪明的老二成了武安王府的驸马, 而且还有着前朝名臣明氏遗孤的身分,最婀娜的老三成了失心疯的突厥可贺敦,最美艳的老五也就是我的妹妹成了武安王妃,她的老公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 而我成了多重身份且富可敌国的君莫问。


    在场诸位人人面上笑意浓浓,对着我的建议只差没有欢呼雀跃,只是结拜的心境却大变,可能当场诸人,除了于飞燕以外,没有人心里真正乐意。于是我们野地小五义在十四年后的又一个月圆之夜,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小六义。


    八月的天气大雨一场接一场,毫无预兆地下着,像是老天爷不时倒下一盆盆洗脚水,渐渐浇透了这暑气。


    夜半,隆隆雷声中,大雨又浇了下来,我在床上辗转难侧,心想小时候的锦绣有择席的习惯,又最怕雷电,不知现在如何,思绪才起,就听到吱哑一声,有个身影快速闪了进来,我抬首,闪电照亮了一双圆睁的紫瞳,果然是锦绣,我挪了挪身子,示意她挤里间,她迟疑了一会儿,我便将伤眼向她凑了凑,让她明白了我的伤眼只能睡在外侧这样转头不会碰到。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轻轻巧巧地跳进来,我欲蘀她盖上棉被,可她闻了一闻那被子,微推拒了一下,皱眉道,“那珍珠以前也是大管事,怎么尽给伤者盖这种有霉味的被子。”


    “此处谷底,长年阴湿,所用物件难免潮霉些,”我温言道,便起取出段月容箱笼里的红狐皮披风轻轻给她披上,我平素喜用水沉香把物件熏过了,但段月容却喜欢玉檀香。 这同锦绣的香道倒是相似,她自小也爱玉檀香,这次他送来的物件里皆用玉檀香熏过了,我反正没得挑了,好在锦绣不会嫌弃。“八月里先冷不着你,先将旧披这件吧。”


    锦绣满意地点了点头,盖着那件红狐皮和我一样平躺着, 盯着天花板,一起听着耳畔隆隆的雷声。


    过了一会儿,她悄悄伸出手来,碰了碰我的指头,我便轻轻反握住她,她便悄然挪过身来抱着我的脖颈,跨着大白腿如如小时候一样八爪鱼般抱着我。


    “这几年他对你好吗?”锦绣头枕着我胸口,低低地问道:“他有没有强迫你,打你。”


    我明白过来,她讲得是段月容。我便轻拍她的肩膀,斟酌了一会儿,诚实道:“我不打他已经很不错了。”


    锦绣的肩膀微耸,闷在我胸口轻笑了好一阵,又涩然道:“为什么要回来。”


    我在黑暗中微笑,“那你为什么又不要我回来呢。”


    锦绣豁然起身,趴在我胸前,紫瞳瞪着我:“我想你活着。”


    “我是花木褀,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你且放心,“我平静地看着她,笑道:”如今武安王侧妃花氏是我亲妹子,燕子军大将军可是我的大哥,左右后台硬着呢。”


    “你还像以前一样,不怕死的大傻子!”她的声音悠悠传来,“你难道不怕宋明磊会骗你回原家邀功吗?”


    “不就是格杀令嘛,反正你说他也活不长了,那我正好先去黄泉路上等他好结伴同行,这样不也挺好。”我一下一下地摸着锦绣的青丝,就像小时候安慰害怕雷电的锦绣:“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说说话罢了。”


    其实这些话也许原非白全知道。


    “他有什么好?”她迟疑了一阵,紫瞳清清亮亮的,犹豫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喜欢那个四傻子吗?”


    我伸手细细抚着她的脸颊,温笑道:“他有什么好你还不知道吗?”


    锦绣愣了愣, 对我淡淡笑了一下,垂下了眼睑,复又趴回我胸前。


    接下去的那一夜,锦绣再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我一夜沉默,窗外唯有雷声闪电狂舞一夜。


    第二日,出乎我们所有的意料,没想到八百里飞骑传来大庭朝的圣旨,当然严格意义来说其实就是原青江的口喻,曰国难当头,圣上惜栋梁之材,于飞燕不但官复原职,还加升了一级,擢升左骁卫大将军,旧部恢复燕子军番号,入编麟德军。


    我和于飞燕暂时成了宋明磊的手下,宋明磊站起来的时候剑眉微锁,脸色有点发白,看着锦绣的目光闪过一丝恨意,转瞬即逝,而锦绣却看着他淡淡笑道:“看样子,大哥和姐姐倒要叫二哥多担待了。”


    “四妹说哪里话来,”宋明磊诚挚地温言道:“莫说三妹是三爷的夫人,锦妃娘娘你的亲姊妹,便是看在小五义的情份上光潜亦会好生保护于他。”


    “不亏是锦妃娘娘啊,”我那新认的六弟兰生手里舀着缰绳,牵着马儿远远地看着宋明磊,嘴角弯出一串冷笑:“你妹子这一着棋真高,现下潘正欲攻汝州,宋明磊正缺人手,不会拒绝燕子军,且有圣旨,等于王爷亲授燕子军在其麾下,更不便下手了,你跟着于飞燕他亦不会动你。这样锦妃即保了你,若有一日发现你了,也可装作与你毫无干系,宋明磊窝藏之事毫不知情。”


    不远处的锦绣纤纤玉手微掩朱唇,同宋明磊亲热的聊着天,阳光下的紫瞳却闪着冷意。


    锦绣梳了乌坠髻,斜插一支金凤衔珍珠步摇,身上穿了一件八幅仙裙,腰高至胸部,长曳拖地,更显锦绣修长的身礀婀娜高贵,恰如诗所云:裙六幅湘江水,髻挽巫山一段云。


    那时贵族妇人多爱长裙十二破,即裙幅褶,又名仙裙,然其时帛幅面较窄,宽大的幅褶裙往往要用几幅丝帛相连缝制方成,幅褶越多,越费布料,锦绣的八幅长帛正是上好的金线苏绣团花拼褶,然而在此国破之时,山野之地其实有些过于奢靡了。


    兰生冷声道:“你的命果然不大好,刚认亲,你亲妹就把你放在对头宋明磊那,摆明了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就算从出江湖,也不会成为她的弱点。”


    我的心一片悲凉,的确,锦绣从昨天到现在就根本没有提过半句要同我在一起的话。


    我刚想开口,“新六弟”又不知死活地对我皱眉道:“你怎么就同你妹子完全不一样呢,你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她却依然高高在上,完美无缺,讲不定将来还能博个大义灭亲的美名,你怎么就这么蠢,真白活……。”


    “锦绣再怎么算计我,她也是我妹,我自有办法对付她,”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插腰对他喝道:“而你现在是我结义六弟,我是你四姐,你长辈!我再不完美,也用不着你来对我吆喝。”


    说毕我挑衅地对他瞪了半天,他也回眯着那双桃花眼瞪回了我。小忠坐在我们身边,疑惑而有些惊惧地看着我,嘴里呜呜叫着。


    我以为他会继续舀我的阿q: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来对付你那位高权重,心狠手辣的紫眼睛妹子?


    不想他倒是什么先没说,只是先移开目光,然后轻笑了起来。


    “疯子,”我鄙夷道,“你又笑什么。”


    “我可不是疯了,才会想护你这样不知死活,目中无人的回原家,“他毫无顾忌大笑起来,我一阵气结。


    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向我转过身来。


    阳光照在他颀长的身上,在他英俊的脸上洒下一片金光,真如傲竹磊落,清洌动人,他的眼中闪着飞扬的笑意:“不过这样很好,这才是我所认识的花木褀;威武不惧,傲骨嶙峋。”


    处暑时分,炎夏终是低了头,我们告别了两位贵人,妹妹锦绣和宋明磊。


    临别之际,宋明磊授虎符于于飞燕,准其自行招募勇士之权利;于飞燕便开始着手整编所投一众军士,其中最大的三支为就近山头的乌氏,梁州幸存百姓自发组织,由罗文静领头的罗家军,还有就是齐放为我招来的暗中训练的君氏暗人,人数唯有两百多人,却是这三支中受过正规训练,且战斗力最强的,可以勉强算作古代的特种兵吧。


    于飞便把所有军士分为四股,乌八喜所率乌字军,罗文静的罗字军,原来的燕子军交由程东子率领,因姚雪狼极擅练军,且罗字军多为苦难流民所组,缺乏正式训练,便遣之随二十几个亲信来到罗字军日夜练兵。


    于飞燕又观罗字军中有几个会武的妇孺要为家人报仇,便挑出来交于乌八喜训练,不想乌八喜索性请于飞燕准许她公然招募女兵。


    “当家的,”乌八喜这样说道:“我亲眼看到哥哥挑了几个侍女送给潘正越做通房,本想顺道套些军情,不想第二日全都被抬着出来,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乌八喜眼中闪着阴冷的仇恨:“战场之上只有强弱之分,强者生,弱者辱,哪有男女之别。”


    于飞燕和我都同意了乌八喜的建议,珍珠想起被掳去的初画,也同意了乌八喜的建议,于是燕子军中出现了一支娘子军。


    九月露凝而白之时,于飞燕领三军军资;自定方略对付即将到来的大会战;出山公然招募兵马,对能开弓四钧(30斤一钧);腰引弩九石(120斤为一石);不问来历皆入选;募得五千余人。 齐放调出我暗中畜养多年的奇人,献上装备精良兵器;着手南渡洛水。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为我指出剧情不妥之处和错别字, 有读者问七夕上哪里去了,请大家稍待,七夕一定会出来的。请大家每隔几天继续观赏战国童话的花西故事,小白不出二章必定出场,小白加油。


    真诚感谢那些支持小海的读者们,那位为我写长评的鼓励我v的大人, 小海深深谢过了。
 燕子军方来自汝州城内安顿,宋明磊的飞鸽传书早已传达,计划一切顺利,潘正越之右翼已接受战书正浩浩荡荡往此处杀来,其部因麾下苍头铁角大力士而闻名,士皆身长八尺, 臂力绝伦,妙于弓弦,并配有当时打造最精良的明光铠甲,擅打前锋,由潘正越手下能将尉志所领,其锋甚锐。于蟒川之地扎营,当日便给于飞燕下了战书。 意味着燕子军正式出山所面对的乃是一场硬仗,

    “兵之情主速,”于飞燕如是说道:“潘正越用兵重,狠,诡,我等若想赢之,要么更甚于之,要么辟其锋芒,出其不意,诡诈胜之。”


    “尉志乃是外地人,不熟汝州地形,可引其至一险要之处,左右夹击,先失之大意,耗其锐气,挫其锋芒,再狠击之。”程东子静静地站在角落中说道。


    然后大家的注意力便往险要之处想到,最好的自然是桃花源谷,但谁也不愿意把暴露燕子军的老巢。


    “吾知晓汝州有一处绝地怪坡,其怪哉’下坡如逆水行舟,上坡如顺风扬帆’;”一直保持沉默的兰生忽然发声,”此处可为疑兵之上选。”


    我想起来了,好像前世我曾读过一本旅游书籍中说过中国有几处怪坡以汝州为胜,此处确曾有下坡的汽车不用发动会慢慢往坡上爬的现象, 而雨后水往高处流,牛顿“万有引力定律”在这里丝毫不起作用,后世称为姊妹怪坡,原来竟离此不远。


    有专家说是 “重力位移”,亦有科学家说这是“地磁现象”,也有人说这是“视觉差”,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于是留下了“如此奥妙谁造化”的悬念,更为怪坡蒙上了一副神秘面纱。


    不想“问题老少年”姚雪狼立刻跳起来,灰眼闪着疑惑的光,“离此几十里,确有一坡,传积香寺中逃出的蛇妖所化,得名蛇妖坡,但因山林过密,唯有我等当地山中樵夫知晓,尊架究竟何人,自称是肃州人氏,如何详知这隐蔽之所?”


    众人敛声屏息地盯着他, 而他的瞳空忽地收缩起来,像是真得在苦苦思索一阵,然后愣愣道:“确实想不起来了。但我就是知道。”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大家都有一丝泄气,但是战略最终被秘密定了下来,作战会议结束后,我同问兰生这个问题:“你装得真像,是幽冥教那里得来的讯息吧。”


    “非也,”兰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疑惑道:“实话告诉你,我来过汝州,来过桃花源谷,当初是我帮着教主为燕子军寻得那桃花源谷以作小五义退路,一并作神教的退路,不想神教在教主的指引下发扬光大,根本用不着退隐之地,后来燕子军忽地销声匿迹,我便猜到教主将燕子军藏到桃花谷中,却实未记得我自己来过或是差人来寻访那蛇妖坡。”


    我来到屋中,林老头早已等在那里,他照例为我检查身体,我便说起日间情形,林老头却似毫不惊讶,淡淡地冷笑一阵:“夫人九死一生,也是从鬼门关回来的,想是见过孟婆吧。”


    我混身轻颤一下,快速看向林老头,他的双目沉如深海,满是沟壑的脸上虽挂着笑,却让我感到害怕,他继续说道:“他虽是一只小鬼,却是去鬼门关,可能不小心喝了一口孟婆汤,遗失些记忆吧。”


    那一夜,我的梦里全是那万年森冷的孟婆端着孟婆汤对我微笑的样子。


    元庆三年中秋节,燕子军遣乌氏娘子军前往挑战尉志,故意令娘子们以小弩发箭,惊慌欲逃,令尉志以为燕子军士兵不足,以女子充数,并装备极差,便放心追击,乌氏引尉志大军来至蛇妖坡,正中飞燕埋伏。


    据后世》记载:燕军作扁箱车;上置木屋;以蔽风雨;挡矢石;隐于蛇妖坡,燕于夹道垒磁石;吸阻身着精锐铁铠之尉部;使其难以前行;燕军均披犀甲;进退自如;如此且战且进;杀伤甚众。


    那尉志三代武将,乃是三国名臣,惊破汉界三国,尉志首级被程东子斩下后八百里快骑送往洛阳武安王帐内,武安王大喜过望,命人以仕女服装尉志送回潘正越,以示讥讽,潘正越怒斩逃回的所有尉部军士,欲亲自领兵攻汝州,正中原青江之计。


    然而中秋过后忽然天降暴雨,汝州连接郑州、洛阳、鹰城、禹州、宛城五城,境内多泥山,多日大雨引发大型泥石流,潘大军不得进入,乃止于边境,各自陈兵重新部署。


    汝州城自是大为兴奋,各地富商官宦忙着宴请于飞燕,巴结讨好,以求苟安,于飞燕一概以戍边练兵为由推脱了去,而事实上,他的确同姚雪狼称此机会开始大练兵。


    “人有千斤之力,始能于马上运三十斤之器,其有五百斤力者,但能举动而已,为兄观新兵尚火候,你看若平时所用之器,当重于交锋时所用,重者既熟,则临阵用轻者自然手捷,不为器械所欺矣,”于飞轻松地挥舞着一把重达三百斤的铁锥说道,”雪狼乃鲜卑人氏,同你大哥还有东子同是伍间小卒开始,故甚有体会,尤其是雪狼,乃是‘真将’,于练兵甚是在行。”


    我细细琢磨,果然姚雪狼颇有心得,令三军训练时足囊以铁砂裹之,且渐渐加之,战时将砂锅囊换去,行走时自然轻便自如,平时习战,人必重甲,习千斤重器,战时换上轻装,则行动迅速,此谓练手力,足力,身力也。


    我那冷面的大长随齐放依然面无表情,可是眼中却闪起战斗的火苗,一方面加强紧训练我的特种部队,一方面同我的奇人异士一起捣鼓新式武器。


    出乎我的意料,兰生以“未来战士”的本领,接受了普通士兵的训练,再苦再累亦豪无怨言。


    每每口吐鲜血时,瞳空都快放大时,林老头便叹气着递上药丸子,躺个半天一天后又上了点兵场。


    有一次晕厥了整整二天,面色苍白如纸,混身不停冒着黑血,我守在他身边,着实担心。


    “夫人不必过份担心,由他去吧,”林老头嘲讽道:“这个死心眼,还想称死之前用自己的身体实验幽冥教的人偶极限。”


    说罢,沉重地叹着气走了出去配药去了,我给兰生擦着黑血,那血好歹止了,心中不由想起那天问起林老头关于非白的身体,林老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沉重地叹着气,那时我也是胆战心惊了好一阵。


    我把头埋在双手中,暗想我得快些见到非白才好啊。


    抬头看向兰生,他帅气的脸上紧皱着眉,拧成了个深深的川字,口中好像轻轻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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