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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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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软刀子,杀人于无形,尽管岳鼎口上说不怀疑他,甚至还为他辩解说不可能有关系,但看看旁边的人纷纷与他拉开距离,唯恐避之不及的目光就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
他纵横商场,不是没见过相似的yīn谋诡计,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看起来像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汉子居然也玩这套舆论杀人的手段,真正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丘离跟山子巽也是好奇的看向岳鼎,他们同样没想到自己这位憨厚老实的大哥会有这样的手腕,不过想起慕容山庄发生的事,便也释然,自己这位大哥本来就聪明,在学堂上课时成绩就名列前茅,只是为人老实,所以留给人好像很愚钝的印象,而现在只不过是开了窍,懂得转弯罢了。
当然,对岳鼎来说,这只是很肤浅的刑讯手段而已,他虽然没干过刑jǐng的职务,可这方面的知识或多或少听说过。
比如最简单的手段,就是将两名犯人分开来逼问,并告诉犯人,如果你交代而同伴没交代,你就可以获得宽大处理,可你没交代而同伴却交代了,那么你的刑罚就会变得更重。这样一来,只要双方不是把xìng命都能托付的信任关系,很顺利的就能得到口供。
现在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接下来岳鼎就将这方面的能力用上,他指定了护卫队里的成员作为负责人,然后两位义弟跟几名会写字的护卫作为记录者,要求所有人进行今天一整天行动的自我交代和举证,交代完后了就可以离开,但是若在离开后,有人举证你的行动,跟交代的不一致,那么后果就很严重,同时为了鼓励人相互举证,他宣称已经得到二夫人的允许,将会给予举证者相应的好处。
在一名负责扫地的仆人率先说明自己扫了一整天的落叶,并被痛快放行后,所有人都不再等待,尤其是那些一清二白,全天都跟别人待在一起,有着绝对的不在场证明的人,很愉快的配合岳鼎的行动,毕竟他们只需一句话就可以完事,没必要冒着被二夫人记恨的危险跟人起冲突。
有了这么一批人打开缺口后,其他人也就不再想着抵抗,老老实实的选择配合,群众本来就具有盲从xìng,而盲从xìng可以导向坏的一面,也可以导向有利的一面,一切就看领导者的手段,分而化之无疑是瓦解不牢固联盟的最佳手段。
毕竟是都是待在连家堡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找几个人证明自己无辜是很简单的事,很快就有九成多的人离开了,而剩下的人要么是苦于找不到证人证明自己无辜,要么是跟厨房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不容易说清楚。
他们哪怕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一想到万一自己没交代清楚,结果被后面的人举报,平白惹上嫌疑,当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所以他们一边要想清楚自己该怎么交代,一边要检查是否还有遗漏,看那副绞尽脑汁,想离开又不敢离开的焦急神sè,相信若是可以的话,真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人看,好证明自己真的是无辜。
岳鼎没有特意刁难某个人,就算是之前做出头鸟的刘掌柜也被他轻轻放过,最后将所有人做的记录收拢起来,对护卫们道了一声感谢,便声称要回房间慢慢分析情报,查询真正的犯人。
山子巽跟丘离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疑问,似乎大哥对这次盘查并不怎么在意,表面功夫的意义要大过实际,但两人很默契的不动声sè,跟着一起回转房间。
果然,当岳鼎回房间后,就随手将那些记录的口供扔在一旁,然后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山子巽看见这一幕,微微锁眉,片刻后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却也不开口说破,而是坐下来给大哥泡茶。
丘离可没他那么好耐xìng,看着两人极有默契的装神弄鬼,撇了撇嘴,不懂就问:“大哥,难不成你发现真正的下毒者了?”
他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才让大哥不在意口供,毕竟若是真凶已经找到,那么其他嫌疑者的发言就无足轻重了,说不定这里面还有错误的讯息。
然而,岳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下毒者是谁,也不知道幕后指使者?”
丘离敏锐的注意到一点:“等等,你将下毒者跟幕后指使者分开说,难道两者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对于这点,我也不敢保证,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那位幕后指使者一定希望看到我们刚才的那番做法,期待着将我们的jīng力朝这个方向引过去,所以我便照做了。”岳鼎用手指戳着桌子,发出笃笃响声,“好了,接下来我们在外人面前要继续装作追查下毒案的样子,现在还是先将打听来的情报汇总一下。”
第三十一章蒙尘的天才
“根据清荷的说法,那位爱莲小姐是被洛红楼收养的孤儿,也就是那种从小培养,除非被人赎身,否则终身要留在青楼的娼jì。不过这爱莲小姐的确了得,从小好学,天赋卓越,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诗词歌赋一个不差,而且还是商业奇才,四年前的洛红楼跟普通的青楼并无差别,但自从她给出几个金点子后,洛红楼越做越大,如今成了五彩县的第一青楼,技压群芳。更厉害的是在后面,她自从当上花魁之后,从客人那里得了不少钱财,短短三年间就将自己赎了身。”
丘离说着自己从那名青衣小婢身上打听来的消息,渴了就喝口茶,这家伙在泡妞之余,倒是没有忘记干正事。
山子巽疑问道:“自己给自己赎身?既然是清白身了,为什么还要待在青楼?还有,倘若她真那么有本事,青楼老板怎么可能容她赎身,换成黑心点的,出再高的价钱也不会让她离开,而一个开青楼的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少良心吗?”
“这就是我说她厉害的地方,诚如大哥说的那般,卖肉永远是最下层的,她自己跳出了那一层面,便在接客之余,利用手腕结识了许多大富大贵有权势的人,最后反过来将了洛红楼老板一军,逼得对方不得不同意让她赎身,甚至还被她入股了洛红楼,成为了洛红楼的股东之一。
至于她为什么不离开洛红楼,有人说她慈悲善心,可怜青楼里的那些姑娘,将心比心的想要救人,也有人说她干惯了这一行,已经产生了依赖xìng,做大生意还能继续捞到钱,何乐不为。但不得不说的是,自从她成为洛红楼的股东后,那些风尘姑娘的待遇的确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很得人感激。”
山子巽眉角一跳,略显惊叹:“居然能从一名卖身的奴隶,翻身做主成为了老板,这女子的胆识和智慧都颖悟绝伦啊。”
就算没亲眼见证,他也能想象得到,在这个过程中,这名女子必定经历了许多惊心动魄的危险。
没有一个老板愿意看见手下的奴隶跟自己平起平坐,想来在这场翻身做主的革命中,她只要踏错一步,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就有可能落得被处死的下场,但她仍是这么做了,而且还成功了,这无疑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毕竟,她只是一名孤儿,也没有捡到一枚藏着老爷爷的戒指。
似乎是担心两人还不够认识清楚,岳鼎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不止如此,我跟她见过面,可以确认她是一名化劲期的武者,虽然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但考虑到年龄和所处的环境,想来不会超过五年。”
山子巽跟丘离对视一眼,各自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惊。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前见了方野等人,相比他们修炼数十载尚在武修门口徘徊,自己的天赋和运气都是家骥人璧,心中难免洋洋得意,生出许多优越感,此刻跟真正的天才相比,方知自己不过是坐井观天。”山子巽摇头感慨,
丘离也是沉吟道:“一个流落红尘的青楼女子尚且有如此能耐,那些名门大派,甚至武道圣地的得意弟子,肯定远在我们之上,他们看我们的眼光恐怕就就跟我们看方野等人的眼光是一样的。”
两人唉声叹气,看起来一副受到打击,意气消沉的颓丧样,但岳鼎哪里不清楚这两个小滑头的心思,如果这时候去安慰绝对会上当,所以他笑着反问:“怎么,这就失去胆气,没有信心了吗?”
丘离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我只是在替他们扼腕叹息,明明是天之骄子,却要被我们这群乡巴佬赶超过去,这滋味一定不好受,唉,真难为他们了。”
山子巽就一句话,眼神却意味深长:“无敌最是寂寞啊。”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斗志,最不怕的就是强大的对手,何况如丘离这般堪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比如他最喜欢看的那些神怪志小说中,开篇往往是讲述主角加入某个仙门,然后借由他人的角度来侧面描述这个仙门有多么强大。
常人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往往会幻想“要是我能像书中角sè一样,加入这样的门派该有多好”。
而丘离看到这个情节,幻想却是“要是我能创立这样的门派,让那些天之骄子加入该有多好”。
山子巽看起来很低调,从不放豪言,但不表示他就很谦虚,事实上他的骄傲一点也不输给丘离,只是xìng格使然,不屑于挂在嘴上罢了,比起说出来,他更喜欢做出来。
岳鼎等两人笑完后,才开口道:“其实爱莲能修行得比我们还快,也是有重重原因的,她修行的《莲心经》是七品功法,本就比我们的五行养生术要高明,加上这部功法讲究的是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因此对寻常修士来说最不适合修炼的烟花之地,反而成了她绝佳的修炼场所。”
山子巽恍然:“怪不得,我想她之所以在赎身后仍不离开青楼,怕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在。李娟张态一chūn梦,周五殷三归夜台。虎丘月sè为谁好,娃宫花枝应自开。对修炼者来说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可对她来说却是刚刚相反,同时还有中隐隐于市的伪装效果。”
丘离疑惑不解:“她作为青楼花魁,平rì肯定没机会跟人动手,这样岂非不利于修炼?”
“谁跟你说这样不利于修炼?你该不会是相信在生死之间突破的那一套吧?”山子巽白了这修盲一眼,“这说法就是用来唬人送死的,人在生死边缘的确容易受到刺激,从而激发潜能,可是没有厚积,哪来的薄发?与人厮杀的确能增强你的实战水平,可境界的提升还是靠安安静静的闭关修炼来得更快,说到底,武道境界跟人的战斗能力并非等式,在江湖上,低阶武者袭杀高阶武者的例子数不胜数。”
虽然明白对方说的是实话,可丘离仍是忍不住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山子巽训导:“书上都有,所以说要多看看书,人为什么长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就是让你多看多说。”
“那人还有三十多颗牙齿呢。”
岳鼎心知若让两人继续吵下去,只怕要没完没了,这一整天其他事也别想干了,于是开口询问道:“三弟,说说你那边收集到的情报吧。”
山子巽立即将注意力移到正事上,正襟危坐道:“我这边只得到一件有意义的消息,那位艺名爱莲的花魁,原名郝芙蕖。”
“郝芙蕖……郝菡萏……芙蕖和菡萏,还有爱莲,果然如此。”岳鼎想起来那张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当时就已经有了猜测。
山子巽知晓大哥已经猜到了真相:“没错,她跟大夫人是亲姐妹,而大夫人是在四年前被连堡主赎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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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刺杀
菡萏、芙蕖本就是莲花的异称,因此光从名字上,就足以确认双方的关系。
岳鼎皱眉道:“如果是一对姐妹的话,为什么当初连君卓只赎身郝菡萏?以连家堡的财力,根本不在乎再多一个人才对,何况自己的大姨子若是个青楼卖笑的女子,对连家堡而言也绝不是件风光的事情,不管如何都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三人皆是沉默不语,想不通其中关窍,许久后山子巽才幽幽道:“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二夫人会将她选为首要怀疑对象。就动机上而言,倘若大夫人死了,看起来得利的是她,可实际上不然,以连君卓十分明显的喜好偏向,是绝不会让她成为正妻,这点连家堡上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反而是那位相貌跟大夫人相近,又懂得伺候男人的大姨子最有可能取代正妻的位置,而且以这位爱莲小姐展现出来的商业天赋,接掌二夫人的工作,一点问题也没有——当然,若二夫人也死了,那就更没人能威胁得到她了。”
丘离反对道:“你这说法没道理,既然她们俩是亲姐妹,为什么姐姐非要跟妹妹过不去?为了一个正妻的位置就选择下毒手,这也太过了。”
“不要小看女人为了争宠而引发的嫉妒,尤其是这等大家族中——就这点来看连君卓做得够好了,他在四年里只娶了两个女人。何况,从爱莲过往的经历来看,这是一个控制yù很强的女人,这种人习惯于掌控一切,不喜欢有人站在自己头上,她若要嫁入连家,绝对会跟二夫人产生权力上的冲突。”
“可你仍没解释,为什么她非要刺杀自己的妹妹不可,就为了一个正妻的名声吗?她若真是姐姐,就该清楚自己妹妹的天真xìng格,是完全不可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山子巽像是被勾起了某种回忆,无限惆怅道:“正因为是亲姐妹,所以才会嫉妒啊。试想一下,双方的容貌相似,年龄相近,而且作为姐姐的她远比妹妹有才华,妹妹的优点她都有,妹妹欠缺的她也有。可结果却是妹妹成为了大户人家的正妻,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她却要被数不尽的男人玷污。
别看现在风光无限,她为了爬上现在的位置,付出的代价又岂是外人能明白的。青楼花魁,听着似乎很光鲜,但我们在提起这个称呼的时候,难道真的是在心中赞美她吗?
内心的龌龊暂且不提,无论何时,这总归不是个拿得上台面的身份,两相境况对比,只会惹得人心头妒火更盛。”
看见他像是被触动的表情,岳鼎跟丘离都很默契的没有询问,他们两人都是姑苏县的本地人,彼此间知根知底,但山子巽则是在年幼时独自背井离乡来到姑苏县,对于过去也是一直讳莫如深,从来不提。
他不提,两人便不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没必要非得坦白干净。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岳鼎如此提议道。
丘离和山子巽也没有异议,各自回房练功,一夜平静。
翌rì清晨,岳鼎刚起床洗漱完毕,就见一名护卫带着揶揄的表情将一封信交给他,然后被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拆开封口后,快速看了一眼内容,却是来自青楼花魁的邀请,也怪不得那名护卫会用那种眼神,最近都有传出连堡主将娶爱莲过门的消息,结果现在人家写信邀请他,指不定就要给连堡主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岳鼎对做入幕之宾没什么兴趣,但确实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对方,便没有拒绝,吩咐一名家丁帮忙传话给两位义弟后,便起身向着洛红楼赶去。
此刻天sè尚早,他也不急着赶去,反而饶远路去了一趟鱼市,五彩县靠着一方五彩湖,这也是县名的由来,而五彩湖的名字则源自一种这条湖里独有的五彩鱼。
每当雨水将停时,这些五彩鱼就会纷纷跃出,在雨后阳光照耀下,反shè出五颜六sè的鳞光,这种鱼味美肉鲜,一般重三四斤,但偶尔会出现十斤的异种,而这种异种对修行者而言是大补之物,岳鼎就是冲着异种去的。
远远看去,鱼市上重重叠叠的黄油布雨棚就像一面面帆船,远处江头就停着至少三四十条渔船,这些小渔船上当天零散捕到的水产要比市集上卖的略微便宜一点,只是鱼类大小不一,并不齐整,而一些饭店酒肆负责伙食材料的伙计经常会直接划着一条小船在这些小渔船间穿行,挑选些合用的东西。
这鱼市的地理特征倒也明显,还没考进,就有一股浓厚至极的鱼腥味直冲进鼻腔,一时间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了一些。
岳鼎没有向满是雨棚的商铺处走去,而是朝着鱼市边缘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专门经营水产食物,门前插着花里胡哨的锦旗招牌,挂着黑漆实木的门匾,侧旁摆放着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大木桶,里面装的都是新出产的鱼虾,任由客人挑选。
他在昨天就已经预约好了,倒是不需要特意点菜,嘱咐了店小二一声,被引至靠湖的一面,一眼望去,水见南天不见云,风景独好,也就现在客人少才能占到这么好的位置。
“客官,你不等朋友到了再上菜吗?别怪俺没提醒,那鱼可是有十一斤重,到时候莫要白白浪费。”店小二细心的提醒道。
岳鼎哈哈一笑:“尽管上吧,你酒楼今天若是还有新打捞来的,不妨也一块上,来多少我吃多少,这肚子寻常可是填不饱的。”
反正有连家堡报销,他倒也没必要特意替人家省这点小钱。
店小二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但客人为贵,只要肯付钱,就算买下鱼转手就给放生了,他也不说什么。
因为客人少的原因,很快一盘香气四溢的鱼锅就给端了上来,对于一条十一斤重的五彩鱼,显然普通的盘子是放不下的,必须换成砂锅一类的器皿。
岳鼎用筷子夹起一片鱼肉,白如羊脂,细腻鲜嫩,带着一股独有的香气,如玉兰花瓣一般,吃了一口,就再也放不下筷子。
他飞箸如雨下,很快吃掉了小半,咂了咂嘴,觉得有些美中不足,于是就让店小二烫了一壶酒上来。他看着江湖上因雾气而形成的氤氲美景,一口鱼肉一口酒,当真快活赛神仙。
“湖光金乌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五彩山水sè,白银盘里一青螺。”
店小二听他叫唤,本以为是这客人吃不下去,要打包带走,毕竟估摸着也吃了五斤左右,算得上海量,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是吃得太饱,而是要趁酒下菜。
结果他就看着岳鼎一边吃菜一边饮酒,不仅将整盘鱼吃了个干净,连酒也端了好几壶,算起来不下于三斤,心中不由得咂舌,这厮好能吃,身材虽然魁梧,但因为强壮而不显得肥胖,看起来不像是大肚能容的主。
岳鼎大快朵颐,将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后,打了一个饱嗝:“呼,不错不错,这下吃了五分饱。”
店小二心道:娘嘞,这还五分饱,你一顿早餐就吃这么多,谁养得起你这大肚汉啊。
其实对于修行者来说,这个饱并非是指肚子的饱,而是指能量吸收的饱,他们虽然没到不吃五谷的辟谷期,但五六天不吃饭也没什么要紧的。
岳鼎付钱离开后,干脆到湖边雇了一条小舟,让老翁顺着湖沿将他渡过去,一路上还能欣赏下五彩湖的风光。
这名渡船的老翁是个健谈的人,两人一边划水一边聊天,倒也不觉得冷清。
因为岳鼎主动要求划慢点,这样过了两刻钟,才到达目的地,等船靠岸后,他跃上河岸,转身扔过去一两银子——在刚才的交谈中,他得知这名jīng气饱满的老翁是个外乡人,行游到五彩县,发现盘缠告竭,不得不在湖边以摆渡赚取回乡的钱。
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一点寒芒从湖边的芦苇丛中暴起,朝着他的背心直刺而出!
第三十三章锤子和铁锁
石三并没有等岳鼎靠近埋伏后再爆发,受过上一次被意外发现的教训,他知道一旦让对方靠近限定的范围,就有暴露的危险,所以他没等距离拉近就出手了。
正是因为这点距离,让岳鼎有了反应的机会,在被刺杀的瞬间,他正背对着刺客,面对刺杀有着多种方法可以避开,比如他可以向前奔出一头跳进湖中,可以用金雁功跃上半空,也可以用驴打滚躲避。
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在他前方是摆渡的老翁,假如他躲开了,那么以这名刺客的狠辣,绝对不会撤招饶老翁一命,肯定会继续向前冲,因为这样做刺客才能在接下来的行动有多种选择,比如继续刺杀,又比如趁机逃跑。
所以他强提一口气,运转破衲功,全身的衣服都像是充气一样鼓起来,布料被内力包裹住,变得硬如钢铁。
石三眼中jīng光一闪,老辣的猜中了岳鼎的想法,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他知道自己这一剑,就算是十层重甲包裹住,也能刺个对穿,不管目标的横练功夫有多么强,都挡不住他的一寸剑芒。
愚蠢的家伙,居然为一个不相干的老头将自己陷入绝境,这种人在江湖上绝对活不久。
石三在心中鄙夷着给岳鼎下了定义。
他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被破衲功撑起来的衣服没有挡住剑芒,被刺中刹那就破碎开,化成了纷乱如蝴蝶般的布片,遮住了石三的视线,但他的攻击轨道没有因此而改变,笔直向着记忆中心脏的位置刺去。
岳鼎尽全力转身,试图侧避开攻击,可惜以他的体型,这一剑绝对会刺中,无论怎么躲避。
然而,这一剑仍是落空了。
因为如意缩骨功改变了岳鼎的体型,令他的胸膛向内塌陷进去,就像是被巨力压扁的棉花,这就导致本该出现在剑刃轨迹上的要害消失了。
石三感受着剑锋上传来的触动,脸sè剧变,他知道自己虽然刺中了对方,但仅仅是擦破一层皮,并没有刺中心脏。
他压抑心中震惊,想要变招,化刺为割,但岳鼎又岂能容他肆意戏耍,神掌八打中的崩山掌一招盖下,正中剑身,震得宝剑嗡嗡作响,同时牵制敌人的身形,欺身而入,双掌如磨盘推出。
受到传递过来的劲力影响,连带石三本人也受到冲击,虎口一痛,宝剑差点脱手。
一瞬间,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就像是猎人正打算杀死落入陷阱的猛兽时,发现猛兽突然挣脱了牢笼,向着自己扑过来。
他大喝一声,运转yīn阳黑水功,一张脸变成一黑一白两种颜sè,全身肌肉虬结,高高隆起,尤其是在胸口位置,像是缠绕着一条粗大的锁链,这正是他的保命武技“九曲yīn气锁”。
常人若遇上这等一看就十分棘手的横练功夫,第一想法就是避实击虚,毕竟九曲yīn气锁并没有覆盖全身,正如名字一样,保护身体的是如锁链般的防御,而锁链是有空隙的,这些空隙就是可趁之机,至少看起来如此。
可是岳鼎没有人任何变招的意思,他走的就是刚猛无匹,以强破强的武道路子,又怎么可能因为对方的横练功夫而退缩,双掌如雷贯出,正中石三隆起来的如锁链状的胸口,力道爆发刹那就缩手,然后回气,再出掌。
岳鼎发现,自己每一次出掌击中刺客的胸口,就会感受到一部分力道被反震回来,就像是击中了一枚尖锥,刺得掌心发疼,同时一股yīn损的内力会顺势反敲,沿着掌心侵入经脉。
这便是九曲yīn气锁的玄妙之处,除了抵挡武力攻击和内力侵蚀外,兼具外力和内力的双重反击,也就是上次的劈空掌才能不受到影响。
对此,他的反应是回以更加汹涌的攻击,狂催内力,一时间掌如雨下,如雷奔云谲,噼噼啪啪像放鞭炮似的连续炸响。
石三蒙着脸,但外露的双眼却掩饰不住惊讶,他不是第一次遭到反击,然而每一次只要他使用九曲yīn气锁,对方就会像被蜜蜂蜇了的猫一样远远避开,生怕会被暗算,而像岳鼎这样不屈不挠,猛攻到底,强硬得像头拉不动的倔牛还是首次遇见。
这下他是骑虎难下了,九曲yīn气锁在七品武技中也属于上层,并不是想用就用,想停就停的,至少他还没练到这一境界,无法保证在维持九曲yīn气锁的状态下进行高速移动。
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九曲yīn气锁,拼着硬挨上岳鼎两掌,借力快速遁走,要么咬紧牙关坚持下去,直到对方中断攻击。
石三挨过岳鼎一掌,那一回他来不及施展九曲yīn气锁,结果一招隔空掌力差点要掉他的小命,他难以想象自己若是在近距离下被双掌击实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怕了,不敢赌,所以只能硬撑着,撑到对方先撒手。
六重无漏期相比五重念威期,区别在于对身体气血的掌控,能够锁住jīng气,全身浑然一体,就抗打xìng来说要比念威期强大得多。
然而,久守必失,进攻者永远比防御者有力,横练功夫的意义也并非在于一味挨打,而是让修持者能够毫无顾虑的进攻,固守防御的行动便是舍本逐末。
石三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惜没得选择,不是他不想反击,而是岳鼎的攻击一掌重过一掌,在连绵不绝的攻势下,他就像是狂风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有被掀翻的危险,每每提起一口气就会被震散,光是自保就很困难,哪还有反击的余力。
两人此刻的处境,凶险不下于互拼内力,先支撑不住的那一方,必死无疑,而存在下来的那一方,也绝不好过。
受到九曲yīn气锁的不断反震侵蚀,岳鼎的鼻腔开始向外淌血,一条粘稠的鼻血向下垂挂,但他视若无睹,继续加催掌力,一掌又一掌的重击,像是一名铁匠用大铁锤狠狠敲砸着顽铁,而石三的胸口也变成艳红sè,甚至迸溅出火星,仿佛被高温烧灼的铁锁。
菩提功被他全部调动,用来增强掌力,而剩下的那些没有被转化的五行养生功则牢牢护住心脉,保住要害不受引力侵蚀,至于其余的经脉,他就管不上了。
一者锤,一者抗,两者僵持不下,岳鼎专注的眼神凶猛如魔神,仿佛永恒不变的滴水,要将岩石击穿,那股沉静又视死如归的气势令观者丧胆。
也不知出了多少掌,石三终于承受不住永无止境的掌劲摧残,“哇”的一声,七孔同时喷血,九曲yīn气锁自动崩溃,被岳鼎双掌正中胸口,肋骨齐断,脏腑尽毁,甚至有一些内脏的残渣从口腔中喷出来。
原本如老树扎根似的立于原地不动的身体,此刻如同被抽调脊椎骨一样,软塌塌的飞出,瘫软在地上,烂如泥浆。
第三十四章隐藏的讯息
“你……”
石三喉腔中满是鲜血,开口尽是咕噜声,弥留之际想放句狠话,可忽然间又想起,倘若隐瞒消息,让对方误认为刺杀已经结束,那么等到少爷出手的时候,肯定会更加惊慌。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歪头断气了。
岳鼎没有去注意刺客在临死前的复杂情绪,他受到yīn气入体折磨,全身手脚冰凉,血液都仿佛冻住,如入冰窖一般,心知方才那一番拼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连忙服下三颗九花玉露丸,然后打坐运功,幸好之前有用五行养生功护住心脉,加上菩提功擅长疗伤驱毒,xìng命当是无忧,要顾虑的是如何去除残留在经脉中的yīn气。
九花玉露丸的药力渐渐散开,在菩提功的运转下,修复被yīn气侵蚀的经脉,同时将这股yīn寒之气逼出体外。
人的头又称六阳会首,乃是阳气最集中的地方,也是最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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