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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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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炻返难樱挂晕阍缬型蛉淖急浮笫耲īng明,小事糊涂,我早该料到的。”

无奈之下,山子巽又向店家借了一根鱼竿,好在到了化劲期,能够敏锐的把握住每一份劲道的传递,就算鱼线也可以cāo纵得如臂使指,轻松就将两柄剑从井底钓了上来。

两口龙泉宝剑刚浮出井口,就感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剑刃亮锃如镜,雪白如霜,能倒映寒光,摘下一根毫发,对着剑刃吹过去,轻松切为两截,不愧吹毛断刃之名。

“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颜sè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

岳鼎赞了一句,倒有些舍不得卖掉,他虽擅长拳脚功夫,但很难说以后就绝对不用刀剑,毕竟在有的时候,有兵刃防身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比如在对上用毒高手的时候,可以防止直接接触。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偷不抢的,总不能让兄弟三人去喝西北风吧。

眼见天sè渐黑,两人也回到房间,他们住的是甲等天、地、人三间房,正好依次对应排开,在进入房间前,山子巽喊住岳鼎,用手指了指中间紧闭的那间房,岳鼎恍然,两人对视会心一笑,就进入各自的房间。

在地字号房间中,丘离正烦恼的躺在床上,一脸思考问题,却怎么也想不到头绪,将出未出的便秘相,他翻来覆去的转了好几圈,仍是想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法子。这时,从右手边的房间传来了声音。

“哦,大哥,这甲等房的服务真是贴心,不但有烧好的洗澡水,还有皂角和玫瑰露水,真是舒服啊!”

这声音虽然是隔着墙壁传过来,却一点也没有遭到削弱,中气十足,就像是在耳朵呢喃一样。

“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所以我才说不用太在意那些小钱,没必要。想要富埒王侯,拥有万贯家财绝不是靠省,而是要靠赚出来。你看那些吝啬的地主富商,活着的时候舍不得多花一个铜板,辛辛苦苦省下积蓄,结果自己没来得及享福,一命呜呼,而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家财,只要遇上个败家子,转眼间就坐吃山空。”

岳鼎的声音又从另外一边的房间传过来,照理说如此洪亮的声音早就闹得整间客栈都听到才对,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分外刺耳,可事实上却没有任何人过来抗议。

因为除了丘离外,没人受到影响,如果有人站在丘离房间的门口,也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

这样的手段,自然就是行走江湖必备的暗语术——传音入密。

岳鼎住在山中的一个月里,多多少少帮了那里的人不少忙,比如帮身手不伶俐的老汉家砍柴,帮寡妇家找回丢失的大黄狗……虽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积少成多,好歹攒下了二十多的功德点数,接着就在识海空间里购买了传音入密的武册。

这门技巧只有拥有还过得去的内力,入微期就能掌握。岳鼎跟山子巽都是一学即会,偏偏丘离对这种追求细节的jīng密技巧很是苦手,加上心思都花在其他内功和刀法上,认为这种不杀敌的技巧不学也没关系,就一直搁在那里。

岳鼎跟山子巽就这样你说我唱,聊了大半个时辰居然还有说不完的话,就像是相隔数十年没见面的老友,偶然间他乡遇故知,有着说不完的桑梓情。

这样一来,丘离也没什么心思去思考问题了,他在床上转辗反侧,总觉得有两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吵闹,连心都静不下来。

他不耐烦的起床,大力敲了两边的墙壁好几次,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尤其是山子巽,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唱山歌、说快板,玩得不亦乐乎。

“娘希匹!这两个贱人!”

丘离总算是弄明白这两位的意思了,是成心欺负他不会传音入密,只能干听,不能插话,估计要说上一整个晚上,让他干不成事——反正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连着三四天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疲惫,甚至肯勤练内功的话,一辈子不睡觉也没问题。

他干脆放弃了冥想打坐的念头,倒在床上用背子一盖,下定决心,任两人唠嗑,自己只管蒙头大睡,动中取静又不是做不到。

奈何树yù静而风不止,似乎是通过房间的动静猜测到了丘离的想法,山子巽话锋一转,不再说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而是向岳鼎请教一些武学上的问题,很多都是攸关如何从化劲期晋升念威期的关键内容,岳鼎也是一一解答。

这下挠得丘离心中直痒痒,想要宁心静气也做不到,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个仔细,可是山子巽这贱人像是懂得他心中在想什么一样,总是在问到一些跟他休戚相关,急需知道答案的问题时,轻描淡写的略过,恼得丘离不停磨牙,恨不得将人抓过来咬一顿。

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在房间的另一边,山子巽这小子正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咕噜咕噜的向外冒黑水。

“够了,我不会再上当了!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丘离坚定了念头,套住了心猿,栓住了意马,决心不管山子巽再说些什么,都不去理他,集中注意力在睡觉上。

山子巽简直像是丘离肚子里的虫子一样,几乎在同一瞬间猜到了他的应对措施,忽然提道:“啊……对了,说起来小时候发生过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大哥你恐怕不知道。”

“还想诱我上当,门也没有!这次就算你说有方法能立地成圣,我也不听你。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rì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我记得是在十二岁那年的某rì,私塾上完课后,二哥从街上捎了一本小黄书,看得chūn心荡漾。到了晚上,他威逼利诱拉着我一起去偷窥嫣红姐洗澡,还特意嘱咐说要瞒着大哥,千万不能让大哥知道……”

第二十章不能说的秘密(下)

丘离像诈尸一样,上半身直挺挺的竖了起来,全身汗毛直立,心眼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子巽你小子该不会是要说那件事吧?住手啊,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山子巽像是没听见威胁一样——不,他的语速甚至更快了。

“结果到了实战的时候,二哥踩着我的肩膀当人梯,好不容易爬上澡房的透气口,还没开始看,就流了鼻血。”

“说下去!”隔壁的房间传来了岳鼎的声音,语气中带有浓浓杀气。

丘离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能平息岳鼎的怒火,但他宁可发生的是让大哥生气的事。

“我错了,子巽大人!刚才是我猪油蒙了心,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以后你就是二哥,我是幺弟,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撵狗,我绝不撵鸡!”丘离完全放下尊严,就差没跪地求饶。

然后,他听到了“嗯哼”的一声轻笑,宛如恶魔的低喃。

“二哥往里面一望,没看见嫣红姐,反而撞见了嫣红家的阿婆,好死不死的居然还对上了视线,当场被抓住。阿婆笑着说,看来婆婆我还宝刀未老,风韵犹存……”

“不要啊啊啊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快!杀了我!我这种人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男人狂野的嘶吼在整间客栈里回荡不息,丘离疯狂的以头撞墙,撞得咚咚直响。

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的声音。

“那个……客官,你这样子会吵到其他的客人,毕竟是晚上,而是安静些比较好吧,还是说遭遇了什么事情,需要我报官吗?”客栈老板带着困扰的语气说着。

“拜托快杀了我吧……快点杀了我这个心中满是伤痕的男人吧……呜呜……”

屋子里传来了涕泗横流的哀求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请节哀顺变,人活着才有希望,世界总归是美好的……”饱经世故的客栈老板不急不缓的安慰着,最后补上一句,“要是实在想不开的话,请不要弄脏床铺和被单。”

脚步渐行渐远,只留下伤心男人的呜咽声。

翌rì清晨,rì上三竿后,丘离才盯着一对熊猫眼下楼来,遇见岳鼎和山子巽这对始作俑者后,张了张嘴唇,没有发出声音,但岳鼎和山子巽却相视一眼后冁然而笑——丘离刚刚用了传音入密的手段。

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打扰一下,请问昨晚上的声音,是否跟三位少侠有关?”

问话的是一名少妇,肤若羊脂,眉眼如画,从穿着的绸缎霓裳来看,绝对是富贵人家。

丘离以为对方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来问责,正yù道歉,却见那少妇连连摆手道:“请三位少侠不要误会,奴家要说的事情并非与昨晚相关,而是另外有一事,希望能得到三位的帮助。”

这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棉花似的不着力,让人听了极为舒服,而且她能猜到丘离的心思,提前开口打消道歉,懂得为人保留颜面,虽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但越是细节越是能证明人的秉xìng,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显示出她秀外慧中的一面。

岳鼎仿佛闻到了白银的味道,伸手道:“夫人不妨坐下说事。”

少妇身后的丫鬟先一步用丝巾擦了擦椅子,再扶着少妇坐下。

“奴家姓方贱名蕙兰,乃是邻县连家堡堡主的二夫人,此次回娘家一趟,无意中听得消息,有人将对连家堡不利,奴家虽寄信提醒相公,却没被放在心上,以为是捕风捉影的笑谈。但奴家最近隐隐觉得不安,每每入睡,总有噩梦,前rì去庙里抽了一签,竟是大凶的下下签,奴家担心将有危险降临,不得不防,因此想找几名身手可靠的江湖人士帮忙。”

所谓二夫人其实就是小妾,不过没人愿意自称小妾,用二夫人替代倒也属正常,岳鼎对此没什么疑问,他更在意另外一点。

“为什么会找我们三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呢?说实话,江湖人士并不难找,我也不认为自己长得多么慈眉善目,能让人一眼就信任——我这三弟除外。”

丘离撇了撇嘴,要说三人中坏水最多的,就是有着翩翩风度,笑容腼腆,形似谦谦公子的山子巽,而为人最正气,行事刚正不阿的反而是身材魁梧,脸上加道疤就能当山寨大王的岳鼎。

“的确,奴家与三位素不相识,非要说邀请三位的原因,那便是神灵的指引吧。昨天夜里,奴家再度做了噩梦,梦见有一蒙面刺客,闯入连家堡大开杀戒,就在对方要将铁手插入奴家心脏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震天的吼声,然后奴家就被惊醒了——要知道在往常,不管别人怎么喊,奴家都不会轻易醒过来的。”

说到这里,方蕙兰浅浅的笑了起来,丘离只能是尴尬的赔笑几声。

“奴家想,这就是冥冥中的指引吧,上天要派贵人来帮助我连家堡躲过此劫难,尤其是在看见三位是拥有不俗武艺的侠士,更加确信这一点。还望三位少侠不吝相助,奴家代整个连家堡感激不尽。”

岳鼎不信鬼神,比起虚无缥缈的神灵,他更相信自己的一双手,但是他也知道很多人都崇信鬼神之说。

君不见很多老婆婆老公公宁可rì子过得苦一点,也要将饭菜钱都省下来捐给神庙,相比之下,这位连家堡的二夫人已经算是很有抵制力了,都出现了那么多的征兆,居然还未变得疑神疑鬼,而是经过确认后才发出邀请——如果她所说的征兆都是真的。

给人当护卫保镖,这在岳鼎看来是属于正当的赚钱行业,没门没派,功夫未到念威期的“小侠”,大抵上也是靠这么一门行业吃饭。

念威期是道门槛,跨过去了,人海战术再也无效,一个眼神下去,番茄软蛋统统会被吓得肝胆yù裂,心脏病发而亡。

前四重“气机”“刚柔”“入微”“化劲”全部是在力量上做文章,而第五重的念威则是在意志上夯地基,这是从有形到无形的一种转变,在大门派和武道圣地中,不算杂役,卡在第四重进不了第五重的弟子人数永远是最多的。

岳鼎听说过连家堡的名声,相比**出身的慕容山庄,连家堡就要好上许多,虽然仅有二代,是个暴发户,可人家商贾出身,比较重视名声,平rì也没少干捐款赈灾的事,名声在这片地区还是过得去的。

以连家堡的富甲一方,想来佣金就不会少,包吃包住是必须的,考虑自家到刚好花光了盘缠,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连他都有些相信这是所谓的缘分,与两位兄弟稍稍商量后,便应承下来。

天与不取,必受其咎。

这位连家二夫人也是出手阔绰,当面就拿出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作为定金。

这算是偏高的价钱,但也没有超出,一般的护卫当然没有这么高,可现在是属于危险时期,随时有生命危险,要雇人干刀口舔血的活,自然要出高价钱。

“嗯,夫人也是我辈中人?”岳鼎观察到方蕙兰手指上几个淡化的老茧。

“奴家的娘家是管码头的,平rì少不了与人比划斗殴,奴家也就跟着学了一些花拳绣腿,只做防身用,也拿不上台面。”方蕙兰解释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正因如此,奴家才能通过三教九流的渠道,打听到有人要对我连家堡不利的消息。”

第二十一章性情中人

方蕙兰正在回家路上,因此即刻就要启程,好在岳鼎三人也是轻装简从,除了书跟几套单薄的衣服外,没什么行李,倒也方便。

只是在随着连家探亲队伍回去时,岳鼎敏锐的察觉到,队伍中那些家丁护卫们对自己仨人的敌意,这是源自饭碗上的危机感。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两位义弟,接下来要以威服人了。

那些看着凶恶,可实际上连气机都没有的家仆倒也算了,那些护卫们大多是二重刚柔期,最强的队长也不过三重入微期。

鼠有鼠道,蛇有蛇道,连**出身的慕容家也只能找到一个四重化劲期的武林人士当队长,那么商贾出身的连家堡就更难找到好手了,何况此时出行的又不是连家堡堡主,而是一名小妾——何况方蕙兰本身就有武艺在身,是二重刚柔期。

大门派的四重期弟子很多,那是相对来说,放到整个江湖中也就是杯水车薪的程度,不管是武修还是术修,总体人才的分布终究是呈金字塔形的,何况很多前途无亮的弟子宁可赖在门派干些杂役的活,也不愿放下脸面,离开门派去闯江湖过rì子。

在晚饭期间,两方人马都有着较量一下的意思,不需要任何言语约定,双方主动在外面找了个空地,对立两边。

护卫长方野站出来道:“废话不多说,我看三位也是明白人,大家做过一场,你们赢了,兄弟们好酒好肉伺候,你们输了,留下定金乖乖走人吧。”

这位也是个实在人,很懂人情世故,对方若是比自己强,那就放下成见,结交朋友认个人情,若是比自己弱,砸你饭碗也不怕你报复。

他们不是没有眼光,看不出岳鼎三人的境界,但那又怎么样,慕容大庄主境界比岳鼎高,还不是被收拾了,这位可也是滚过刀尖的主,不是暖棚里的蔬菜。

说到底境界跟能打是两码事,有关系,却非绝对——倘若岳鼎有着七重筑基期,他们自然兴不起挑衅的念头,得乖乖伺候着。

何况认不出境界也不是没可能,人可以轻松看出比自己境界低或者平级的武者,可往上就不好说了,毕竟连自己也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又拿什么标准去确认别人。

在方野等人看来,岳鼎这厮肯定不好对付,一看就是手上人命特多的主,眼中的煞气若不是特意控制住,都要将人吞没了。

山子巽看上去倒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跑江湖的都知道,老弱病残妇孺最是危险,这种人敢闯江湖,手底下绝对有着过硬的功夫,何况一个能将武功修炼至化劲期的人,要说他没本事,谁信呢?指不定就是夺命书生那一类的主。

这么一来,剩下的就只有丘离了,毕竟他看起来最“普通”,倒不是说长相普通,而是气质上跟一般的江湖人士别无二致。

丘离也是当仁不让,他昨晚一肚子的闷气还没发泄呢,此刻有人主动愿意当人肉沙包,自然是无限欢迎。

护卫队那边也不玩车轮战的手段,那太损人品,也容易得罪人,走江湖讲究的就是广交天下,仇家一个嫌多,朋友千个嫌少,那种出场趾高气昂,拽得二五八万,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恨不得将天下人得罪光的家伙往往只有两种下场,一是改脾气,二是英年早逝。

队长方野挑下了首战的任务,用意一目了然,如果连他这位最强的高手也打不赢对方随便出来的一人,那其他同伴也不用上了。

刀剑无眼,双方都不想弄出人命,比试的就是拳脚功夫,双方也不废话,各自一抱拳,立即开打。

方野浑身一抖,筋骨炸响,毛发竖起,合身扑上,一拳直捣丘离左胸,却见丘离站立原地不动,肩头微沉,右手划了一个圆弧,卸开来拳,方野心中暗凛,化拳为肘,撞他面门。

所谓拳不如肘,这下劲力极大,隐隐有破空声,却见丘离双手合用,左手卸字诀,右手退字诀,先化消力道,再拨开来肘,端的是以柔克刚,以巧胜力。

“好!”

“漂亮!”

那帮护卫们不顾立场问题,纷纷喝彩,毕竟彼此没什么仇恨,倒也无须过分纠葛。

方野面上挂不住,大喝一声,双手如挥大戟,重起重落,声声破空,却是一套八品武技“六丁六甲拳”。

丘离的如意幻魔手固然巧妙,可终究是上手不到一个月,除了两名兄弟也没跟人对战过,比不得方野浸yín拳法十多年,碰上这种没有顾忌的实战,运转间难免有些滞碍,一时竟被压着打。

若换成山子巽来,此刻就会以防御应对,以拖待变,反正刚可不久,耗掉对方的体力,等到力气下降的瞬间展开反击,就能稳稳取得胜利。

但此刻跟人比斗的是丘离,他可忍不了一味被人压着打,就算是场面上的胜负也不愿意让,当下大吼一声,放弃如意幻魔手,以手代刀使用修罗灭世刀,跟对手针锋相对的打成一团,硬碰硬不让半步,劲气呼啸。

丘离武道境界要高一层,可方野经验老道,这种战斗意识的比较上双方打成了平手,终究是切磋,不是生死决斗,那种关键xìng的差距体现不出来。

这个时候,决定胜负的就是彼此的持久力,拥有魔门内功的丘离毫无疑问的胜出了,当丘离还在喘气的时候,方野已经大汗淋漓了,在气势下落的瞬间,被丘离抓住破绽,一个手刀劈中胸口。

遭到劲气入体,方野蹭蹭往后退了数步,好不容易稳住脚步,低头一看,胸口的衣服被撕裂,胸肌上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印子,这显然是留了手,否则就是开膛破肚的下场。

“我输了。”方野挑战得痛快,认输得也痛快,不矫情。

丘离老实道:“是我占了内功上的便宜。”

这就是有正规内功心法跟也路子的区别,按说方野年纪比丘离大一倍,丘离还没出生他就开始练内功了,怎么着也是他的底子更加雄厚。

可惜根基并不是这么算的,家猪身上的肉比得上五六头狼,但家猪连狼崽都未必打得赢,这就是区别。

法侣财地,为什么法排在第一位?没有法你就难以晋升境界,没有法你就不能将一身的肥肉转化成肌肉,没有法你就空有一身积累了二十年的基础功力,却打不赢转化了六七年基础功力的魔门内功。

这就好像普通人体内的能量跟身上的肉正比,但一个三百斤的胖子却打不赢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壮士,因为他虚胖,不能将身上的能量转化成自己可以cāo控的力量,而对于武者来说,这个转化的媒介就是功法。

一门内功是有上限的,一般有三种境界:小成、大成、圆满,一旦练到圆满就很难再jīng进了,功法的品质决定了它的上限,达到上限后继续修炼内功就是空长肥肉,看着很有分量,可惜不经打。

丘离能战胜方野,就是肌肉对肥肉的胜利,纵然他的《魔化心法》只是八品的武学,也比野路子的呼吸吐纳式气功要强。

“内功也是实力的一种,你能得到一门正规的内功修炼法,那是你的本事,我还埋怨过自己为什么不是虚空强者的子嗣呢。”方野哈哈大笑,摆了摆手,倒也显得坦荡。

这种xìng格很得丘离中意,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要不,我把我的内功口诀教给你?”

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所有护卫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击中在丘离身上。

方野干笑了数声,有些觉得不可能,又有些期望道:“小兄弟,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丘离转身问:“大哥你怎么说?”

岳鼎一摆手,随意道:“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十二章感恩戴德

方野彻底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了,他跑了将近二十年的江湖,因为资质不行,没有哪个门派看得起他,因此正规的内功心法向来同他无缘。

至于那些不入流的野鸡门派,有没有内功心法都很难说,武技倒是不缺,毕竟是个人,有点武商都能凭借经验创出一套武技,然后随便命名,哪怕起名“九天十地霹雳闪电菩萨摇头怕怕”也没人拦着你。

但是内功不一样,一套正规的内功心法,是经过无数先人冒着xìng命危险尝试后总结出来的,毕竟这关乎身家xìng命,大意不得。

创造武技出了错误没关系,天下哪门功夫没有破绽,可内功心法若是出了错误,会直接要人的命,甚至创始人在自行尝试运功的时候,都有可能因为行错经脉,走错窍穴而一命呜呼。

武技是枝叶,身体是树干,内功是树根。没有枝叶,大树能活,没有树根,必死无疑,所以那些门派对自家内功口诀往往重视万分,这是起家的本钱,大意不得,生怕被人偷学去,流落在外。

方野人情练达,久经世故,早已不是刚入江湖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青年,对自己的前途也算是认了命,认定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到名家内功,谁知道今天跟人打了一架,就得到了可望不可及的内功口诀,当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该来的始终会来。

方野的复杂心情,丘离是体会不到了,他虽然也隐隐感知到,这内功口诀怕是来之不易,没那么简单,可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大哥岳鼎在,他这辈子都不愁没有武学功法,自然不会对此产生共鸣,说什么感同身受那就是虚伪。

岳鼎倒是很清楚,也能体会个中滋味,所以他很大方的许可了,反正八品武学在浩繁的功法区中多如牛毛,难入名家法眼,自己吃肉喝汤,还不准别人捡点残渣,这做人也忒抠门了。

他xìng格豪爽,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就算萍水相逢,也是一场缘分。

的确,以方野等人的本领和资质,不说将来,就算现在怕是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但难道交朋友非得用“是否对自己有好处”去判断吗?

在岳鼎看来,用功利xìng的目光去评价一个人的价值,然后再决定是否交往,这种行为不是交朋友,而是做生意。

合得来,看得顺眼就交个朋友;合不来,看不顺眼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人活世上,哪有那么多算计,总是锱铢必较,用利益衡量一切,这样活着也太累了。

得到了大哥的许可,丘离就准备当场传授口诀给方野,顺带帮忙监督内功的运行,以免行差踏错。

其他的护卫一个个说着“要不我们先避个嫌”,双腿却杵在地上,像生根似的不愿意离开,眼晶晶直勾勾望着方野,满是羡慕嫉妒恨,心中后悔着什么自己没有第一个站出来。

这个时候,丘离若说句清场的话,这些人也就会自觉离开,哪怕再不情愿,但对这小子来说,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没什么区别。

“你们想听的话……”他正要大手一挥,全部同意,这时山子巽的嘴唇动了几下,丘离眼珠子咕噜一转,改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只要我大哥同意,那就万事通行。”

于是十多双目光齐刷刷的转向岳鼎,岳鼎颖悟绝人,脑筋一转就知道原因,也乐得卖个人情:“茫茫人海,大家能聚在一起,也是一场缘分,承蒙大家看得起,自无不可。”

现场响起一片感恩戴德的声音,称赞岳鼎“义薄云天”“有chūn秋侠士之风”。

“至道不烦决存真,泥丸百节皆有神,六腑五脏神体jīng,皆在心内运天经,昼夜存之自长生……”

丘离一开始说口诀内容,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鸦雀无声,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唯恐听漏一句,而他一边说口诀,一边按住方野的天池穴,引导着他体内的功力运转。

等他将全部口诀说完,方野体内就走了一个子午周天,所有护卫都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虽说都认为丘离不可能如此郑重其事的耍人,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吁——”

这时就见方野长出一口浊气,全身噼噼啪啪直响,像是体内放着鞭炮一样,而身上衣服也如同充气般鼓胀起来,两道劲气分别从额前的百会穴和后颈的哑门穴shè出,一名站在他身后的护卫躲之不及,被击中面门,如同轻轻拂了一巴掌,虽然并不痛,但他却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个囫囵话。

“晋阶了,全身百穴可鼓气,任督二脉贯通可放劲,这是四重化劲期!”

丘离也没料到居然会有这种情况,练一趟内功就能晋阶,这世上哪有如此厉害的功法,区区八品武学,又不是《邪巫红世诀》。

这一切只能说明,方野已经到了三重入微期的尽头,只是卡在门槛上,不得而入,现在将内力正式转化成根基的一部分,就相当于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顿时跨过了门槛。

方野心中也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那又怎么样?武者死死卡在武道瓶颈,不管如何努力都跨不过去的滋味,最是心酸,别说是给了一套内功,就算什么也没给,只要能帮忙突破,哪怕是头猪他都会供奉起来。

“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帮得着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方野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如炬,神采奕奕,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身上的变化。

按照规矩说,丘离传了内功给他,就相当于他的师傅。但方野没有跪下来拜师,不是舍不得面子,而是他清楚就算自己愿意拜师,对方也未必会收下,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看似吃亏实则占便宜的事,他做不来。

方野的内功底子雄厚,虽然只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可转换的内力不少,当下也摸清了这套内功的属xìng,不仅来自魔门,而且还是玄门正宗,正统得不能再正统。

在狱洲大陆上,道佛儒三教不兴,最昌盛的反而是魔道和巫道,若换成岳鼎和山子巽来传授各自的内功心法,方野受到的震撼未必有现在这么强烈,可他并不知道内情,只以为这三兄弟同出一门,修的必然是同宗的内功,于是自作主张的做出判断,认为这三人是出自某个魔道的名门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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