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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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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开始挣扎,发出痛苦的呻吟,全身犹如痉挛一般的颤抖,接着身体的几个孔洞忽然向外shè出青sè剑气,却是将打入体内的佛门真气逼了出去。
法琉璃眉头一皱,觉得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当即举手盖下,直接导入大量的真气强行驱毒。
这下,蟹妖颤抖的幅度变得更大了,口腔更是吐出了许多的泡泡,身体肢节处冒出了一些黑气,可惜若有若无,难以被彻底逼出。
运足十成功力,法琉璃的身体都开始冒出青sè光芒,然而情况并不乐观,那黑sè的杂质就像是被沉在湖底的石头一样,任凭真气冲刷,就是不予动弹,仿佛吸附在经脉上。
她的剑莲真气主杀伐,虽然也有无花寺大部分内功皆具备的驱毒效果,但终究是附带的弱项,本以为靠着自己一甲子的功力,就算效果弱也能以量取胜,不想竟是如此难缠,对方甚至打蛇上棍,有顺着真气反噬的迹象。
岳鼎瞧出不对劲,见法琉璃的身上居然也透出了黑气,当即一掌贴上去,九阳功顺势而入。
同为佛门一脉,剑莲真气也非yīn寒,两者并不排斥,而得到九阳功的帮助后,剑莲真气的驱毒能力大增,若仅是如此倒也未必能根除黑sè杂质,只是这东西天生惧怕纯阳之气,岳鼎的九阳神功虽未大成,可终究是有了根底,双方一接触,黑sè杂质顿时溃败如烂泥。
过了片刻后,只见蟹妖周身腾起一股腥臭的黑气,众人纷纷掩鼻推开,等到全部散出后,岳鼎和法琉璃两人才收掌回气,大功告成。
只是这么一番折磨下来,蟹妖在驱毒过程中痛得死去活来,现在已是昏迷过去,想要询问清楚,却是得等到它重新苏醒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
忽闻王启年紧张的声音,却见左大小姐脸sè难看,隐隐有酱紫sè浮现,蛾眉颤动,连声咳嗽,有昏阙之状。
站在旁边的梦芸关心的问:“怎么回事?”
王启年叹气道:“老毛病了,小姐刚刚闻到了那些黑气,被引发出来而已,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马车里拿药。”
最后一句却是对旁边的侍卫下命令。
梦芸见左朱殷额头沁出了许多汗水,分明是痛楚难忍,偏生紧紧咬着嘴唇,不发一声,同为女子,不由得心生佩服。
“如果是毒的话,我可以试试,九阳功能制百毒,就算不能根除,也该能缓解症状才对。”
她想起师尊能够以九阳功给蟹妖驱毒,觉得以自己的内功,当能帮上一点忙,于是伸出手压在左朱殷的后背。
王启年来不及出声阻止,就见梦芸脸上腾起了纯阳之气,九阳功绵延灌入,入得左朱殷体内,顿觉如入冰窟之中,她曾以动物试过幻yīn指的威力,再用九阳功化解,知道就算是幻yīn指也远远达不到这种寒冷程度,心中纳闷,但输入真气的动作未停。
王启年见过无数武林高手试图以真气给小姐治疗痼疾,可结果无疑不是触动体内yīn脉的寒气,不仅小姐痛苦万分,那些武者也纷纷因寒气反噬而惨死。
他心中焦急,正yù动手强行将两人分开,哪怕被内力震伤也在所不惜,反正小姐功力尚浅,而梦芸小丫头一个,想来就是从小开始练功,也没太大的火候。
这时却见左朱殷脸上神sè稍霁,痛楚之sè减弱许多,他又不免起了侥幸心理,想着小姐受此病症多年折磨,若是能缓解发病症状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也亏得他没有鲁莽动手,否则以梦芸的内功底子,遭到全力反震,不死也得重伤。六道教这群家伙的内功,个个强得没有天理,在同年龄段,就算是武道圣地的弟子也有所不如。
在输功中的梦芸,初时虽觉难行,阻力极大,可终究是能沿着经脉前进,可中途忽觉一丝酸溜溜、冷飕飕的寒流循着劳宫穴直透过来,手掌顿时麻了。
她心生诧异,正要再催功力,哪知寒流更甚,麻软之感直向手腕袭来,以九阳功的至阳之气居然也抵挡得极为吃力。
这些寒流从左朱殷的yīn脉中主动衍生而出,而且似乎是受到了九阳功的刺激,衍生得越发浓重,在经脉中似无遮拦,一丝丝向上透来。
梦芸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想要撤手,却又想到倘若自己在此刻收功,左朱殷体内被激活的yīn脉极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大量增生寒气,到时候怕是有xìng命之忧。
明明想救人,却偏偏害了人家,这可不是她愿意看见的,当即憋上一口气,无论如此也不放手,只是竭力运功抵御,但那寒流却不似寻常内劲,yīn冷绵密,有形无质,既难化解,又难抵御,片刻间,她一条膀子尽已软了,那寒流却仍是绵绵密密,不绝涌来。
焦急间,一个令她安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收束心神,放弃控制,跟着我的真气行走。”
顿时,同根同源,但是量上更为磅礴的九阳功贯通而入,裹着梦芸的九阳功,仿佛大流小流汇聚成江,霎时将反噬的寒气冲散掉,不仅如此,更是迅速反杀敌营,在左朱殷体内沿着yīn脉走了一圈,将衍生寒流的源头暂时压迫住。
“撤手!”
一声大喝,梦芸立即分开手掌,这时就见王启年迅速将一粒药丸塞入左朱殷口中,一阵运功调息后,总算平复下来。
第六十一章极阴难治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般至yīn的寒气,我还是首次遇见。”
岳鼎在帮梦丫头将入侵体内的寒气去除后,忍不住开口询问。
左朱殷体内传递出来的寒流,和他以前接触过的各类yīn系武学都截然不同,只走极yīn的路子,而且发挥到了极致。
yīn、寒、毒,三者往往联系在一起,其实并不相同。
如玄天指无yīn和毒,只专注寒的属xìng,所以中招者只会觉得全身如同结冰,寒气扑面,但并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幻yīn指走yīn和毒的双重路子,所以中招者痛楚非常,偏生指气游走周身,难以掌控;修罗yīn煞功走yīn与寒的双重路子,故而中招者虽感寒气罩顶,却并没有那种如毒虫啃食全身的痛苦。
此外,又比如著名的玄冥神掌,走的其实是寒与毒的双重路子,所以症状表现出来,就是又冷又痛苦,但本身掌力并不yīn柔,纵观玄冥二老的战斗,大抵上都是直来直去,掌劲凶猛。
细分的话,yīn、寒、毒皆有差异,只是由于三者常常搅合在一起,而且功效和克制手段上都几近相同,因此人们也懒得细究。
此时在左朱殷体内所传达出来的,便是至yīn之力,无毒,让人觉得寒冷只是yīn属xìng所附带的,jīng神上的寒意要远强过**,比如遇见yīn森恐怖的事情,明明周围的气温没有下降,人却会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来。
左朱殷并不隐瞒,解释道:“此乃九yīn冥脉。我天生yīn气过余,阳气孱弱,yīn冥之气盘结于九大yīn脉之中,常有发作,是我忘记了提醒,差点连累了梦姑娘。”
法琉璃疑惑道:“怎么会有这等事情,九yīn之体、纯yīn之体我都有听说过。但从没有哪一个会发生这般好似寒毒病症折磨的症状,比如纯yīn之体若不想法以阳气弥补,顶多是在最后因为yīn气积累过重。突然爆发而去世,而不会时不时的发作来折磨人。”
左朱殷只是苦笑,并不回答。
王启年xìng子耿直。忍不住道:“我也不怕小姐怪罪,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有法子解决。追溯源头,乃是出在小姐的母亲身上,夫人在年轻时曾误坠山崖,幸好半途被一棵老松挂住,接着幸运的发现了一个出现在崖壁上的洞穴,而在那处洞穴中发现了一丛奇异的果子。她因人在洞穴中,上不去,下不来。又饥又渴,便拿这些果子解渴。
之后夫人获救,回到府中修养,不知不觉中内力渐增,众人皆以为是那果子的效果。认为是能增强内功的天材地宝,庆贺不已,谁知过了没多久,夫人体内就生出了yīn寒的死气,rì渐削瘦,偏生那时候已怀了数个月的身孕。若是以纯阳猛药根除,必然伤及胎儿,于是不得不选择治标的手段,用一些阳烈的药物吊住病情,不让恶化,结果等到小姐出生之后,那股yīn寒的死气就一并遗传过去。”
岳鼎皱眉道:“若仅是如此,以左司马的人脉,应当不难找到一些纯阳功法来医治病根,方才我以真气调息之时,发现那yīn气不仅深入骨髓,还能自yīn脉中主动衍生,连绵不绝,并没有外力造成的yīn冥死气那么简单。”
王启年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道:“如少侠所说的那样,若仅仅是yīn冥死气倒也没什么,军中有的是阳刚属xìng的武学,然而那yīn气是胎里带来的,顽固不化,更与母胎中天生蕴藏的一缕先天之气融合,渐渐影响身体的发育,最后蜕变成连各方名医也束手无策的九yīn冥脉。
这十多年来,将军想尽法子,用了无数药物,甚至请人给小姐易经洗髓,驱除寒毒,但到头来也只能延一时xìng命,治标不治本。yīn冥死气平时若不发作,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寒意便会透入骨髓,尤其一股冥气会令人生出仿佛将死的感觉……如今只能以纯阳丹吊着,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岳鼎恍然,怪不得当初会觉得左朱殷内功深厚,其实并非是她的内功,而是源自体内的yīn冥死气,死气本质上也属真气的一类,只是难以利用罢了,加上还融合了先天之气,伪装起来就更容易给人根基深厚的印象。
法琉璃询问道:“左小姐的母亲可是武修?”
到了这一步,左朱殷也不再隐瞒什么,坦言道:“母亲出身武家,奈何娘家有规矩,传男不传女,因此只学了一点防身之术,还有基础的养气功夫,勉强算是习武之人。”
“这就对了,虽然不知道那果子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天材地宝也不是人人可以吃的,就像普通人有时食用一些大补之物,结果导致迫血妄行,鼻腔出血。所谓炼jīng化气,天材地宝是‘jīng’,可若是没有‘炼’的手段,‘jīng’就会一直积累在体内,无法转换成气,偶尔见到内力增长,其实是消耗了身体的jīng华,透支了生命,若是天生强壮的武修,有一定的根基在,稍微消耗一些也无什么大不了,但若换成普通人,最后的结果就是积郁成疾。
那些游侠小说中,普通人奇遇下服食了千年灵芝,导致功力大增,全是文人sāo客的臆想,现实中若发生这样的事,过于浓厚的jīng气会让人因气血循环过快而暴毙。”
岳鼎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六道教的弟子之所以能不在乎危险的嗑药,就是因为有着足够多的功法武学在,有的是炼化的手段,积累再多的jīng都能炼化成气,不必担心积累过多而无处疏导。
法琉璃见孺子可教,便敞开了话题,深入讲解道:“世上的修行方式众多,很多都不一定按肉身九重境来划分,比如修罗一族有独属于自己的修炼体系,但根本上都是一个亦步亦趋,环环相扣的过程,很多阶段的特征都是不约而同的相似。
锻体阶段时增强**,为产生真气做准备,养气阶段时产生了真气,滋润了灵魂,增强了经脉、内腑,前面两个阶段打下的基础,为壮大神念提供了充分准备。而神魂阶段又增强灵魂和其控制力,强化身体对天地灵气的感应程度,**、经脉、内腑的承受能力,灵魂的控制能力,这三个阶段又共同为先天期的吸收天地灵气打下基础。
真气锤炼灵魂,加上神魂阶段对灵魂控制能力的锻炼,又都为神念、灵魂合一打下基础。神魂阶段神魂合一,先天期令诸般真气返归先天,加上前面所有阶段磨砺的道心,这一切又都是金丹大道的基础。
所以,整个肉身境是一个环环相扣、步步相随的紧密过程,这一个过程,你要是走了捷径,取了巧,落下了哪个阶段的修行,那必然要在rì后的其他阶段,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补得回来,甚至永远也补不回来。”
梦芸对这方面知识的兴趣并不大,反正有岳鼎在,不怕没人指导,因此她提醒道:“法琉璃前辈,咱们似乎说偏题了。”
法琉璃讪笑几声:“好不容易闭关出来,难得与人说话,所以总是忍不住要多讲几句。”
若是丘离在此,必然会大笑着说这跟闭关无关,而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唠嗑。
不过岳鼎、山子巽、步苍穹都是正经人,而梦丫头知进退,识大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无人故意找打。
山子巽看了不少医书,建议道:“其实除病的方法要简单也很简单,无非两种思路。一是以至阳之气帮忙洗骨伐髓,从根本上,一劳永逸的改变经脉属xìng;二是根据堵不如疏的道理,既然难以消除,干脆利用起来,修炼至yīn属xìng的内家功法,因势利导,徐徐缓解症状,直至最终消失,说不定还能事半功倍。”
王启年叹气道:“纯阳或纯yīn的内功已是极难寻找,至阳和至yīn的就更加罕见了,即便在天人境的武学中,也少有达到这类要求的功法。不说能否找到,即便找到了小姐也不可能修炼。”
以狱洲的力量体系特点,武学奥义将会随着境界的提高而深入,因此九、八、七品武学中,几乎不可能会有至阳属xìng的内功。
岳鼎思忖了一下,若是自己将九阳真经练至大成,令九阳功晋级为九阳神功,再配合洗髓经或易筋经一类的功法,倒是有可能实现。
除此以外,以六道教目前的内功心法,还真没一个能做到的,因势利导也不行。
九yīn真经虽然名字中带个九yīn,其实修炼出来的九yīn神功只是中等偏yīn,连纯yīn都算不上,所以郭靖和洪七公照样能打出至刚至烈的招式,而不会显得yīn柔。
修罗yīn煞功的名字中也带个yīn,可却是yīn寒双重属xìng,甚至还略微偏向于寒,也算不得纯yīn。
慈悲广度佛母神功倒是yīn属xìng的,可惜它的yīn指的是太yīn之力,与太阳之力相对,太yīn通俗的讲,也即是月亮的意思,佛门的yīn终究不是道家的yīn,何况作为八品功法,纵然符合条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岳鼎正思考着神秘空间中是否有符合条件的功法,忽而听到了呻吟声,却是那头蟹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第六十二章香火愿力
在众人商谈关于如何医治左朱殷病情的时候,蟹妖总算是缓缓清醒过来,这货是水妖,用水泼脸来清醒脑子的手段对它无效,山子巽提议说用火烤,岳鼎觉得这样做太不“妖道”了,让它少受了许多折磨。
被驱除了体内的杂质,不再神经兮兮的蟹妖恢复胆小的本xìng,没有了“杀了老子,还有后来人”的慷慨赴义的语气,膝盖果断软得跟软体动物似的,被质问问题,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抖出来,透着“只要不杀我,想让我干什么都成”的卑微屈膝。
依照它的回答,最近一个月内并没有吃奇怪的东西,也没有碰上什么意外奇怪,rì子都是一如往常的平淡——就是趴在湖底里看风景。
这点上众人倒是没有怀疑,就凭这家伙成jīng以来从未肆虐过乡里,早些年曾经壮着胆猎杀过家禽来补充jīng气,后来被当地渔民集合起来教训了一顿,便一直乖乖的躺在水底捕食鱼虾为生,白瞎了“横行霸道”这个用来形容它种族特xìng的词。
“听起来似乎真的没发生什么……可若没有意外,又是怎么让异毒入侵的?你该不会隐瞒了什么吧?”法琉璃最后一句语带威胁。
可怜螃蟹不会流眼泪,否则现在绝对是一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饶是如此,它现在也是求爷爷告nǎinǎi的可怜相:“大人!女侠!小的真心没有欺瞒啊,天地可鉴。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遗漏,若有违背,愿被九天雷劫打得灰飞烟灭。”
众人一对视,相互交流意见,统一的看法也是认为对方没有骗人,否则这演技也太逼真了。就凭这一手,也不该混得像如今这般籍籍无名。
可若是没有意外发生,蟹妖又为何表现得如此异常。难道这异毒是它体内自动衍生出来的?
也没听说过蟹妖拥有这种本领啊,牛的年龄大了倒是会生出牛黄来,可螃蟹什么的……蟹黄跟牛黄完全是两码事。。。牛黄是胆囊结石,所以越老越大,蟹黄则是卵巢,跟年龄没什么关系。
岳鼎脑中灵光一闪,道:“之前在思索如何擒拿蟹妖时,曾听三弟说过一法,可以用散功毒洒向湖水,令整条湖都受到影响,从而逼出蟹妖,而这散功毒对于普通鱼虾并没有任何影响。那么异毒散播的渠道是否也是相同的道理呢?其实下毒者并没有特意要针对蟹妖。只是单纯对这条湖下毒而已,从而影响到了蟹妖。”
这话获得了所有的人认同,就凭这软脚蟹的窝囊xìng格,实在是没有利用价值啊,将能狂暴化的异毒浪费在它身上。称得上暴殄天物。
唯有左朱殷质疑道:“这条湖只有蟹妖一个妖怪,若是这毒只对妖族有效,那么对湖水下毒不正是以它为目标吗?”
岳鼎意味深长道:“这条湖可不是一条封闭的死湖。”
明白者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明白的人仍是一头雾水。
左朱殷转身询问王启年:“流经澄阳湖的水流源头在哪里?”
王启年皱起了眉头,绞尽脑汁搜索记忆:“若是溯本追源,当是在域外……”
“域外。莽荒,妖族,异毒,水流,狂暴化……”
左朱殷念叨着这几个词,一个推论的结果出现在脑海中,不禁倒吸冷气,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下命令道:“快派人,沿着澄阳湖的上流搜索,看看沿路上是否还有其他的水妖出现狂暴化的异状,王侍卫,将这则消息通报给父亲,务必保证尽快送到!”
这群行伍出身的侍卫们纷纷抱拳,称了一声:“诺!”接着个个雷厉风行的去完成任务,绝不拖沓。
在场的岳鼎、山子巽、法琉璃皆是想到了一块,更从左朱殷的反应中确认了自己的推测,心头也是沉甸甸的,气氛不由得凝重起来。
“那个,看起来似乎没小的什么事了,小的能不能回去了?”蟹妖吞吞吐吐发出声音,打破了凝滞的局面。
山子巽看了它一眼,淡淡道:“你的确算得上是受害者,但有渔民丧生在你手中也是事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现在将你这么放了,澄阳县那边不好交代。”
他却是想到了大哥的识海空间,这蟹妖活了这么多年头,手上必然了沾了不少罪业,按照大哥推论,功德玉碑可不会管它是主动还是被动,做了就是做了,只计行为不计想法。
一番话吓得蟹妖直哆嗦,口腔中吐出许多泡泡,整个儿缩成团,倘若它是乌龟的话,此刻想必早已缩进壳里面,可惜螃蟹虽然有壳,奈何容量不够大,藏得下脑袋,容不下肢体。
梦芸不怀好意道:“果然还是清蒸的好,原汁原味,个头这么大,蟹黄一定很多。”
蟹妖赶紧道:“小的是公的,没有蟹黄。”
“蟹膏也勉强凑合!”
岳鼎道:“好了,别吓它了,此事你也是身不由己,虽然有过前愆,既已从良,自当善莫大焉,我便不惩罚你了,但是跟澄阳县百姓之间的关系,却是要靠你自己来想办法恢复……”
说到这,忽然计上心头,改口道:“不,我可以帮你一个忙,你好歹也是一方河妖,常年躲在湖底像个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跟澄阳县的百姓商量,每隔五天给你送上一头家畜作为贡品,甚至可以让他们为你建立牌匾,为你提供香火愿力,而你的任务,则要保他们一方平安,不让游人溺水,更要照顾整个澄阳县,不让湖水泛滥聚成水灾,至于能获取多少香火愿力,就看你自己的积极xìng了,若是年年风调雨顺,说不定还能让你凝聚出神位。”
邻居住着妖怪,是好是坏全看彼此间关系的相处方法,如现在这般老死不相往来,是一种无利无害的结果,可终究不是最好,能一直保持下去完全是因为两者中没有一方的力量达到绝对xìng的优势,而一旦出现这种绝对xìng的差距,难保不会发生万一。
当彼此非亲非故的时候,利益就成了最好的纽带,像今rì之事,倘若蟹妖受澄阳县百姓供奉,就能在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提前发出jǐng告,比如它的牌位就可反映出身体状况的变化,令百姓有了jǐng觉,不再靠近湖泊,如此便不会有无辜者身亡。
对于一个县的百姓来说,每隔五天送上一头家畜根本不算什么事,而香火愿力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害处,如此就能保住家园平安,不再有水灾,令孩童、渔民、船夫等人xìng命无忧,算得上是极为划算的买卖。
而对于蟹妖来说,一头猪的jīng血无疑比鱼虾什么的要丰富许多,而香火愿力更能淬炼它的妖力,对修炼大有裨益,并将它的血脉本能削弱到最低。
比如一头老虎成妖,源自血脉的凶残会令它见到活物就杀,哪怕jīng血补充足够也不会停止猎杀的行为,可若它被百姓供奉为一方土地神,香火愿力的诱惑将会钳制住本能的yù望,迫使它为了获取更多的香火愿力,不仅不去杀人,反而要保护这方土地的百姓。
诚然,获取香火愿力的方法除了感恩之外,还有敬畏,后者的手段难免容易走上邪路,但比起源自血脉本能的肆无忌惮要有所克制,因为香火愿力就是一个枷锁,一旦套上了,就必须按照枷锁的规矩来行事。
法琉璃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不由道:“亏你想得出来,帮助妖族提供香火愿力,互取利益,这倒是个正道修炼法门。唉,这妖怪活了几十年,居然也没想到这法子,真是白瞎了一身道行。”
妖族的修炼,除了类人型的种族,基本上在化为人形之前,都是凭借本能行事,本能即是私yù,没有限制的手段,这种法子很容易走上邪路,而凝聚香火愿力,便是极少数的所有妖族都通用的正道修炼手段。
“澄阳县没什么敬拜的神灵,信仰上便不存在冲突,双方正好互利互惠,它若能庇佑一方百姓,也可弥补之前犯下的罪业,可惜这么简单的法子居然都没人想到过,否则也不会发生这场意外——很多事情,缺乏的仅仅是一次交流。”
岳鼎转向蟹妖,问道:“我听闻凝聚香火愿力虽然对修炼极有帮助,但若用此法,这辈子都不可能证道成圣,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小的愿意!”
蟹妖满口子答应,倒不是为了保住小命而委屈自己,什么证道成圣,这目标太远了,看不见任何苗头,已经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而是次元与次元的距离。
狱洲迄今为止只出过一个圣人,还早已离开,年代要追溯到上古时期。缩小到妖族,就算虚空强者也不过大猫小猫两三只,虽说修行者目标要远大,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省省吧,哪怕武道圣地的天才弟子,也没哪个敢说自己的目标就是圣人,虚空境就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叹息之墙。
对于蟹妖来说,有机会享用香火愿力,凝聚神位,实在是天上掉下了一座金山,心理落差太大,差点惊喜得晕过去。
神灵修行法和证道成圣不是一个路子,但若能积少成多,凝聚出独属于自己的神位,甚至可演化神灵国度,掌握一方天地,成就不在虚空强者之下。
当然,这个目标还太遥远,以蟹妖的心愿,若能化形chéngrén,这辈子就算值了。
第六十三章人妖之别
狱洲本名玉洲,乃是天地开辟以来的九洲之一,后因一场大战与洪荒世界脱离,降落在如今的世界。…。…
据传在狱洲尚未降临之前,这个世界便已存在着大陆板块,狱洲降落在上面,可仍有不被覆盖的地域存在,而那些区域便被称之为莽荒,dúlì于既定的四十九州之外。
巫州位于狱洲的最外围,与莽荒邻接,而且从形状来看,恰好是三座突出的桥头堡之一,所以每年都会有大批的兽群奔袭侵入地界,而边军负责的就是抵御兽cháo的任务,长久以来,这都是最艰难的使命,每一次都需要集合巫、飞、弈三州之力,召集各方高手,付出惨重的伤亡才能抵挡住。
直到三百年前,红世双巫两人长驱直入,深入莽荒,乱世尊者更是在对方的势力中心,于众目睽睽之下,万军环伺之中,当场斩杀莽荒之王,终于令周而复始的绞肉战争停歇下来,虽然每年仍有兽cháo侵袭,但相比以往,数量不到两成,莽荒中的高手亦不再现身,所以仅凭驻扎在边关的军队就足以抵挡。
正是这一战,奠定了红世双巫为狱洲第一强者的位置,更是保了巫州三百年的太平,其余位于边缘的大州也或多或少从中受益。
这已经不是六道教有资格插手的领域了,至少现在没有资格,因此纵然岳鼎看出了澄阳湖事件的猫腻,可也只是目送左朱殷等人离开,没有拍着胸脯说“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倒不是害怕畏惧。而是这么说未免太将自己看得是那么一回事了。
山子巽低声道:“其实也并不难猜到,无非是红世双巫离开后,令许多人和势力蠢蠢yù动了。”
对于莽荒的部落来说,红世双巫既是最憎恨的仇人,又是最可怕的敌人,抱持的是又敬又畏的情绪,如今最可怕的敌人离开了地盘。被压抑了三百年的心思难免活络起来。
岳鼎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没有真正确认红世双巫的安危之前,顶多是试探一下。不敢真的动手,这点上甚至要比外人窥伺红世天宫的地盘更加迟一些,不过巫州之外的大州就不好说了。他们若真动了心思,想要试探一下,就算不敢动巫州,也不会放过其他的州域。”
法琉璃嗤笑道:“莽荒也就是吃软怕硬的主,算起来也没什么出sè的人物,近万年来,就出了一个虚空强者,一直被奉为信仰的神主,结果还被红世双巫当众给宰了,这三百年来的平静。更多是为了重塑崩溃的信仰——只怕也难得很,就算是整个狱洲,也不敢保证三百年能出来一名虚空强者,向来不受天地气运钟爱的莽荒就更不可能了。若是小打小闹倒也罢了,真要妄想席卷天下。惹得那些虚空强者出手,没有同等高手坐镇的莽荒,只会被拆得七零八落,重现三百年的可怜状。”
“不管如何,倘若真要发生兽cháo侵略,说不得就要去边关尽一份心力。至于大局上的胜利,就不是现在的我们需要考虑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岳鼎一句话给这番讨论下了基调,接着就去找澄阳县的知县,商量了关于给蟹妖竖神牌的事情。
这位知县不到四十岁,在官员中算是相当的年轻,有颇有见识,虽知之前一番sāo动由蟹妖引起,还伤了好几条人命,可考虑到答应条件后,未来澄阳县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不说欣欣向荣,歌舞升平,至少让县里的百姓家中每rì多几道菜没什么难题,权衡利弊之下,还是答应了交易。
对他来说,蟹妖是自愿还是被动的反而无所谓,倘若没有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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