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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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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玄微微一笑,说:“不是招不到,是留不住吧。”

    咎虚上人点头,这个道观狭小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总会有些人不在意这些。但是对面寺庙的漫天佛唱实在过于可怕,那些新招来的徒弟在这里呆不了两天,就会心神动荡,直接投了对面的寺庙。结果这么一来,咎虚上人招的的那些徒弟,反而是给对面做贡献。

    方玄又是一笑,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道观,直奔对面的寺庙而去。

    按照周礼,郡王的府邸大门不能超过两辆马车并排的宽度,往下依次缩窄。不过诸侯四起,礼乐崩坏,秦王的王宫大门宽度都已经超过了周天子的皇宫城门宽度。往下虽然又节制,但也节制的不多。不止是王宫,就连普通的寺庙,也不怎么尊重周的礼法。

    昨天在黑夜中看不太清,只觉得这个寺庙模模糊糊的挺大,像是一个庞然大物。等早上到了近前,方玄才看出这个寺庙究竟有多么庞大。别的不说,光是大门就足以容纳三辆马车并行,与其说是大门,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牌坊。在上面挂着一个银白色的匾额,上面题写着三个大字“广恩寺”。在寺庙大门的右侧,莫名其妙的树立着一根拴马桩,但是这根拴马桩又没有任何人拴住马匹,倒是用朱红的布裹得严严实实,孤孤零零的杵在那里。

    此时刚刚过了僧人的早课,时间尚早。但是即便如此,寺庙大门刚刚打开,就有不少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的涌了进去。一时间就连这个寺庙的大门都快堵住。

    这个情形方玄倒是在地球的大超市那里见过,尤其是遇到做活动的时候,那个场面和这里倒是交相辉映。倒是他身边的咎虚上人,却有些感慨。道德宗远在牧野,那里曾经是上古封神之战的战场,死在那里的强大修士妖魔不计其数,戾气极重。后来道门道德宗就把道观建立在那里,镇压戾气。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道德宗身为天下道门魁首,但是周围却人迹罕至。想要出现这种香客盈门的场面,那真是想都不要想。

    “佛门总是讲些因果,这些香客,可就是他们的因了,只是不知道,将来他们怎么还这个果。”

    听见咎虚上人这么说,方玄也是默然。光看见香客如织,布施如云,不过这些香客布施都是起因,不能还了结果,因果纠缠下去,只怕到最后会一发不可收拾。

    道门就是因为不愿意有这样的纠葛,以后纠缠修行,不能善了。所以才对香客没有什么追求,愿来就来,愿走就走。布施祈愿,就要问清缘由,能够还了这个纠葛的,就尽量现在还掉。既不空口许愿,也不拖拖拉拉。

    不过这些事情,距离方玄还早,他现在连上人都不到,却去考虑佛门的因果怎么还,实在有些操心太多。想到这里,方玄淡然一笑,说:“因果是他的因果。纠葛是我的纠葛。”

    咎虚上人也是一笑,两人并肩走进了寺庙的大门。因为他们两人袖子上都有紫色滚边,虽然波阳城中的百姓大多信佛,但是对有品阶的人还是尊敬有加。也不用两人说话,这些善男信女都各自让开,让出一条道路来。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让咎虚和方玄两人显得更加惹眼。

    果然,不到片刻,就有一个小沙弥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说是沙弥,不过月白色的袖子上还没有标记,不能算是佛门中有品阶的人,算不上真正的沙弥,只能说是一个半大的出家人。小孩子差不多十二三岁年龄,看上去眼睛甚是明亮,咕噜噜转着,看上去机灵可爱。跑过来对着咎虚上人施礼,说:“上人驾临,不胜荣幸。方丈正在偏殿等候,请随我去用些茶水。”

    那个咎虚上人想必也来过几次,对这个小孩子倒是熟悉,上去摸了摸对方的光头,说:“空弦,你什么时候才有戒疤?”

    佛门头顶的戒疤和袖子上的标记一个道理,没有进入品级之内,是点不了戒疤的。

    那个叫做空弦的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戒疤点的太疼,要是不疼,我就下次点上。师父说我下一次山门会的时候,应该就能成为九品沙弥了。”

    方玄听了,眼睛微微一跳。佛门进入九州后,与道门相互适应,也慢慢的学会了一些道门的手法。这个山门会就相当于道门的大堂试,而九品沙弥的地位也与道门的道僮相仿佛。

    看着这个小和尚还没有琅琊大,居然就有这样的把握通过山门会,只能说这个小和尚也算是天资绝艳的那种。

    咎虚上人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跟在空弦的身后向着寺庙的偏殿走去。

    所谓佛不来拜道,道不去参佛,这是古来的规矩。

    说是佛门的人到道观后,不会去正殿拜“道”字。反过来,道门的人进入寺庙后,也不必去正殿拜佛像。正因为如此,咎虚他们进入这个广恩寺后,不去正殿,而是直接去没有土偶木像的偏殿。

    到了那里,正看见一个胖大和尚笑嘻嘻的站在门口,说:“上人这次来,带什么了吗?”

    咎虚也是一笑,说:“我带了一袖子的清风。”

    那个和尚不以为杵,说:“那可真巧,我这里还有一屋子的月光做酬答。”

    两人看上去完全没有竞争对手那样的紧张,反而像是老朋友一样斗了斗嘴,随后那个和尚扭头看着方玄,问:“这位朋友少年英姿,居然也是有品阶的人,实在不得了。上人这次来,是带他来转转?”

    咎虚点头,说:“就是这样。”

    又招呼方玄过去介绍了一下,这个胖大和尚法名觉思,看上去不算起眼,但已经是一名五品的佛门护法,距离四品尊者近在咫尺。平时都是这个觉思以方丈之名,守在外面的偏殿,迎来送往。

    方玄这边施礼,三个人在偏殿的门口说了一会儿话。刚才那个叫做空弦的沙弥此时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原本应该让人进入偏殿的觉思也没有招呼两人进去说话。这里面种种奇怪之处,咎虚和方玄也不强求怎样。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咎虚和方玄就要告辞离开。

    觉思原本看上去像是如释重负,突然间似乎又听见了什么,急忙上前拦着咎虚上人,说:“上人这次来,我们也有个不情之请。”

    咎虚看了一眼方玄,这才问:“广恩寺如此巨大,我一个小小道观,怎么帮得上忙?”

    觉思笑着说:“能帮,恰恰就是上人的道观,能够帮上我们的忙。”

    顿了顿,觉思又说:“以上人的慧资,本来就大有前途,何必困守在小小草庐中。之前我也曾经说过,广恩寺在城中另外一个地方有块土地,地方比这里大上一些,但是地方偏僻,没有几个人愿意在那里修行。所以那块土地就这样荒废下来。我就是想,和上人的道观交换一下我们在那块地面上起一个道观,上人把这个道观的地面让给广恩寺,你觉得怎样?”

    炒地皮?

    方玄第一个概念就是这个,广恩寺已经如此浩大,每天香客如云,在广恩寺对面的位置上,更是寸土寸金,难道广恩寺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那边咎虚上人已经回答:“觉思方丈这句话已经说过一次,何必再说?道门随遇而安,住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影响。护法的这个念头,还是打消了吧。”
第二十八章,道是谁的道,法是什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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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方玄用着地球上的观点来看广恩寺觉思护法的行为,但是听见咎虚上人说完话后,心中忽然一凛,这才发现事情透着蹊跷。

    倒不是咎虚的话有什么,而是咎虚推辞这件事情,让方玄忽然醒悟过来。虽然天上有道庭,但是人间的道观可是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建立。世俗官府不说,每一个道观的建立,都会在天上道庭那里备名。没有道庭的许可,道观就算想要扩张改建都不可能,更谈不上擅自更换地方。

    这个觉思护法怎么都已经身为五品,这个道理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明知道咎虚不可能这么搬迁,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下去?

    往深了说,咎虚上人的道观只开了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在此之前,道观修建还要些时间。更早一些,道观所在地是个无主荒地,否则也不会被官府送给咎虚。既然早就是荒地,为什么广恩寺没有早作打算,偏偏咎虚建立的道观之后,才提出交换。

    而且一次交换不成,还要第二次提起。如果这是凡俗,今天提明天提也就罢了,但是对于有了品阶的人来说,说过的话总要算数。广恩寺再问这一次,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想到这里,方玄就对这个觉思护法感到有些不满。尤其是在咎虚上人再次明确拒绝后,这个觉思护法看上去还是有些不情不愿,挡在两人的前面。虽然没有继续劝说,但是场面已经冷了下来。

    咎虚上人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老好人,他只是不愿意纠葛上身,所以才好说话,但是现在的场面就让咎虚有些生气。这里虽然是寺庙,但毕竟还是九州之内,依旧归道庭管辖。在道庭之下,这个觉思护法这么做,明显有些猖狂了。

    “护法准备留我们下来不成?”

    听见咎虚上人这么问,觉思护法脸上多少有些讪讪,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表情,说:“实不相瞒,贵观所在的地方,原本埋着我寺一个大人物的骨骸。这件事情本来是秘辛,也不好提起。只是我们一直避免有人在那里修建什么东西,以免对别人有了妨害。只是没有想到,官府这边居然让上人在那里修建道观,我们这边实在不好阻拦。也就想着,等贵观修建起来后,进行一个交换。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件事情,当真到了紧迫的时候,否则我也不至于提起这些。”

    咎虚上人听了,扭头看了方玄一眼,觉思说的应该不错,但是肯定有隐瞒。骨骸能够对别人造成妨害,甚至现在到了紧急的时刻,只能说明那具骨骸的原来主人并不正常,甚至可能发生了某种魔变。而现在,很可能这个骨骸有了新的变化,其中因果牵扯太大,广恩寺害怕到最后不可收拾,因此才会在这个时候一而再的提起这件事情。

    所谓魔变,是修行人无法抵御心中魔障,身体发生变化的一种说法。六品以下的修行人无法克服心魔,最多也就是修为无法寸进的结果。但是六品以上的修行人,无论佛道,只要无法克服心魔阻碍,轻者修为尽废,重者就会产生魔变。

    但是这件事情,咎虚上人可无法做主,无论是不是真有魔变的尸骸,这个道观不可能说搬就搬。只是觉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又不好直接拒绝。因此咎虚看了一眼方玄,想看看方玄有什么说的。

    方玄皱眉,沉声说:“你的因,你的果。”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是觉思护法心中却是一动。方玄的意思是,既然当初已经发现那个大人物的尸骸有问题,广恩寺就应该早一点负责。就算是买下那块地也好,至少也不会出现今天的结果。但是广恩寺既不和波阳城中的道观说起这些,共商对策,也不买下这块地。说白了,恐怕还是因为这件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广恩寺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到时候,香客减少,广恩寺的收入只怕也要一落千丈。

    而方玄这么说,意思就是,道观不会搬走,骨骸出了问题,还是寺庙的责任。

    这个要求听起来蛮横无理,但是广恩寺如果不是犯错在先,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要求。

    想了想,又或者是听了虚空中某些传来的话后,觉思护法说:“也罢,既然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我广恩寺就提出个佛道斗法,不知道咎虚上人敢不敢应?”

    咎虚听了,微微一叹,想着避免出现纠葛,这个纠葛还是自己上了身。如果这就拒绝,只怕这个纠葛就永无穷尽了。只是想要答应,又没有什么胜算。

    原来这个佛道斗法,是道门和佛门的弟子为了解决世俗的利益,相互进行一种赌斗的方法。如果是武斗,多半就是比比看是佛法高明还是道法强大。如果是文斗,又有另外的规则。这边觉思向着咎虚上人提出佛道斗法,无论胜负都会被道庭认可。若是胜了,道庭自有奖励,若是败了,道庭虽然不会惩罚,但是咎虚以后的路可就难走多了。

    方玄在雍州行走了两年,也曾见过佛道斗法,因此对此倒也算了解。看见咎虚为难,方玄忽然说:“那就斗吧,若是我们输了,这就把道观拆了离开。若是我们赢了,你又怎样?”

    被方玄两次顶嘴,觉思有些不太高兴,不过还是喊着方玄的法名说:“玄德道友这么说,必然也有想法。那就说来听听。”

    方玄心中盘算一阵,说:“如果我们赢了,你们就停了早课晚课的诵经,改为默念吧。”

    听到这里,觉思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诵经虽然是必须,但是广恩寺的诵经也有一番奥妙在里面,忽然听见方玄这么说,觉思直以为眼前这个少年道僮已经猜出了什么。

    不过片刻安静之后,觉思毅然点头,说:“好,就是这么做。既然是我们广恩寺提出斗法,那么就请你们提出斗法的方式吧。”

    咎虚心中又是一叹,武斗?他只是一个七品中的上人,而他眼前的这个佛门护法就是五品上,这里面的差距根本无法弥补。文斗?又能斗些什么?

    方玄又说:“那就文斗吧。你来说道理,我去说佛法。如果你说的道理有了天人感应,那就是我们输了。如果我说的佛法天花乱坠,那就是你们输了。”

    佛门对道门素有成见,但是道门向来敞开怀抱。所以如果是佛门说道,多半像是盲人摸象。但是如果道门说佛,却还有些门路可寻。另外一点,方玄从前在地球上虽然懂的佛经不多,但是家庭教育的结果,却背诵了一些佛经。就目前而言,至少立于不败之地。

    不料觉思听了以后,脸上有些奇怪的笑容,说:“只是天人感应,是不是还差了点?”

    看见觉思这个笑容。咎虚心中一沉。刚才还觉得方玄的主意不错,现在想来,这个觉思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虽然不知道觉思要说什么道理,但是天人感应,似乎并不困难。

    方玄看着对方,也是一笑,说:“我虽然不才,只是一个九品道僮,倒也想先听听有什么道理我没有听过。”

    这种阵前试探从来都是压制对方气焰的不二法门,事先显露一些自己的实力,让对方患得患失,到时候真正斗法的时候,说不定就要阵脚大乱。

    看见方玄对佛道斗法也算是熟门熟路,觉思举起手掌合十,说:“阿弥陀佛,施主要听大的道理,还是小的道理?”

    方玄回答:“我这个人比较愚笨,只听得懂不大不小的道理。”

    觉思点头说:“我听说,天地虽然永恒,但却也有寿命。大道虽然无限,可是也会衰败。”

    听到这里,咎虚上人忽然觉得心脏砰砰乱跳,似乎完全不受控制。这句话与道门所说的明显相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却又很有道理。

    觉思又说:“我还听说,道门知道天地开辟的情况,却不知道天地终结的情况。这不是很可笑吗?有始无终,那怎么会是大道呢?”

    说到这里,天空中忽然霹雳雷响,不到片刻,晴空中簌簌雨下。而地面上,咎虚上人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个不大不小的道理,已经引发天人感应。

    到了这里,觉思看着方玄,问:“施主,觉得这个道理如何?道门有道,佛门也有道,虽然我说的是佛门的道,不过也是道理。”

    方玄安静了片刻,说:“这个道理真是很好,不过我觉得应该可以更好。”

    顿了顿,方玄反问觉思:“我想问问,什么是不立文字,直指人心?”

    只是一个问题,天空中云消雨散,隐约中还有香气袭来。

    觉思木立当场,脑海中始终都是方玄的问题,想要回答,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得这个问题好像越来越清楚,可是答案却越来越遥远。等到从这种迷惘中清醒过来时,方玄和咎虚已经走得远了。
第二十九章,菩萨感应(节操求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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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玄把咎虚上人带回了道观,两人相对默坐,过了片刻,咎虚上人长吐了一口气。又看见方玄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勉强笑了一下,说:“倒是让你见笑了。”

    微微摇头,方玄说:“动摇人心罢了,品级越高越容易受到伤害。像我这种品级低的,反而没有什么。”

    咎虚上人点头,随后长叹口气,说:“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和尚说的道理其实也就如此,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天人感应,就连我的道心都受到动荡。”

    方玄笑了笑,说:“因为那里是广恩寺。”

    咎虚上人安静了片刻,也明白了方玄的意思。青玉观那里被方玄的前辈反复修持,灵气浓郁,一个简单地道理就能让天地变化。道德宗的山门那里也差不多这种情况,而广恩寺中灵气可能也被那些高僧反复修持,因此对佛门的道理感应最为明显,简单道理也能风云变色。更可以乘机动摇人心,而咎虚的品级到了七品,剧烈的灵气感应对咎虚的道心影响越大。如果道心略有瑕疵,就会向刚才那样,道心摇曳,不可控制。

    虽然明白道理,但是咎虚上人心中却没有轻松多少。

    既然广恩寺有这样的氛围,那么这里被广恩寺和其他一些寺庙天天佛唱,恐怕整个波阳城中对佛门的道理感应都会非常敏锐。到时候就算在咎虚上人的道观里,该有的天人反应一样会有。这佛门说道,没有问题。可是道门说佛,怎么能成?

    想了想,咎虚上人抬头问方玄:“你刚才说的那个,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说的是什么意思?”

    方玄低垂着双眼,说:“我在雍州游历时,曾经在荒山中见过一位高僧坐化的枯骨。在这名高僧的身前,写着一些文字。其中就有这句话,给我印象深刻。”

    咎虚上人皱眉说:“为什么要不立文字呢?”

    这个问题方玄没有回答,在地球上,佛门禅宗认为“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如果用文字写出来,就会把“悟”的东西扭曲,变得毫无意义。

    这种“悟”显然更为符合佛法,至少是符合广恩寺这里的佛法,所以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足以让觉思护法当场哑口。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足以让咎虚上人缓过劲来,他说:“如果真是哪位大德高僧,能够死前发悟。那样的佛法,倒也可以和广恩寺的那些和尚抗衡,只是要说到天花乱坠,玄德,你这实在是夸口了。”

    方玄微微一笑,还是没有说话。云游雍州两年,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对于雍州的佛门,方玄也有一些了解。如果到时候广恩寺中说佛法,以他在地球上所学的那些,说到灵气感应强大,真是天花乱坠,也不是没有可能。

    更何况,如果不加大筹码,怎么能够换来广恩寺停止早课和晚课的佛唱?方玄还要在这个城中呆上一段时间,天天被佛唱打扰,他根本无法入定,更谈不上有所进益。

    将方玄只是笑笑,咎虚上人微微点头。刚才他也是有些过于紧张,现在想想,这个玄德道僮,多半心中也有定计。倒是有一条,如果这次佛道斗法,道观赢了。道庭那里只怕要有不少奖励,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不过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想到这里咎虚上人说:“那就这样吧,这个佛道斗法可不是小事,就算是广恩寺那边也要做很多准备。你先去休息一下,等到广恩寺那边有了什么消息,我再来叫你。”

    方玄点头,回到自己的房中打坐。这个时候距离晚上还早,广恩寺的晚课没有开始,以方玄现在的实力,也只能乘着这段时间,补补修为。

    第二天一早,等早课结束,广恩寺的佛唱刚刚结束,那个叫做空弦的小沙弥就已经笑嘻嘻的到了道观门口。也不用他多说,咎虚已经知道外面的情况,站了起来,对着一起用完早餐,在那里默坐的方玄说:“玄德,我们这就去吧。”

    方玄睁开眼睛,说:“就是如此。”

    两人一前一后除了道观,空弦沙弥鞠躬说:“两位施主,我们这就走吧。”

    方玄昨天从回到道观后,就一直没有出门,等今天出门,这才看见广恩寺居然在一天之内,修建了一个两丈高的高台。这个高台宽有五丈,看上去硕大无朋,而在木制高台的周围,一群善男信女已经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这个景象,咎虚上人的脸色发沉,说:“好大的阵仗。”

    空弦沙弥只当没有听见咎虚说了什么,依旧笑眯眯的走在前面,把方玄他们引到了高台后边。此时觉思护法已经在那里等候,除了觉思之外,还有七八名和尚,看上去一个个气势不凡,看样子修为都在六品左右。方玄看到这个景象,心中也是暗惊。道门虽然人才层出不穷,但是只是一个波阳城,只是一个广恩寺,居然就有这么多六品,整个九州佛门的实力,也可见一斑。

    片刻思索后,方玄和咎虚上人就被引到和尚对面的的一个刚刚搭好的草棚下,在那里已经有了几名道门修士。寒暄之后,方玄才知道这是波阳城中其他道观来的人,也算是助威。

    又过了一会儿,方玄隐约听见在广恩寺大门那里似乎有些喧哗,不过身边咎虚上人没有什么反应,方玄也不好冒冒失失的站起来四处观看。

    咎虚上人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大门那里略微安静下来,他抬头看着对面的觉思护法,问:“可以开始了么?”

    觉思护法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那里,随后点头说:“可以。请问是我们先来,还是你们先来?”

    咎虚征询方玄的意见,方玄垂目说:“请他们先声夺人吧。”

    看见方玄如此反应,咎虚知道方玄心中估计已经有了定计,笑着说:“就是如此。”

    于是觉思身边就有一个枯瘦的和尚,法名觉新,也是个护法,慢慢走向高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这样从虚空中一步步往上走,直接走到了高台上。这个样子让周围善男信女赞叹不已,都在那里大声呼叫,倒是让方玄恍然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哪个明星的舞台边上。

    没有废话,觉新盘坐在高台上,就对周围人说起道理。高台上应该布设了什么法术,觉新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一字一句都能迅速传播出去,清晰无比。

    至于那些善男信女是什么反应,草棚中的道人们都没有什么兴趣,觉新说的那些话,道理倒是充分。不过毕竟不是什么先天玄机,加上这里不是广恩寺里,因此对道人们产生的触动也不算剧烈。这些道人都在看着天空,就要看看这次天人感应会有怎样的表现。

    和觉思当时就能让风云变色不同,觉心这次讲道,一开始天空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炷香之后,周围乌云慢慢卷动,天空中隐约传来各种声音,雨点落下时,甚至带着一点香气。这些香气渐渐浓郁起来,就如同地面上朵朵花开。有过了片刻,觉心快要说完道理时,天空中雨点停止,黑压压的乌云此时裂开了一道道的缝隙,头顶阳光从这些缝隙中穿过,带着淡淡金黄洒落,其中一束光芒正好洒落在觉心的身上,隐约间甚至可以看见觉心背后出现了一层光晕。

    这个觉心虽然只有五品,却能够通过这番道理,在某种程度上引动天机,让他说出来的后天玄机变化产生类似先天玄机的感应,虽然不算过于剧烈,但也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咎虚看到这里,心中就是一沉。原本他想着方玄找到一个高僧的尸骸,从那里得到一些佛法知识,按说这些佛法知识用来参加这次佛道斗法已经足够。但是现在看看觉心已经有了天人感应。那个高僧就算再厉害,留下来的佛法,又怎么能够达到天花乱坠的地步?

    这一次佛道斗法,只怕道观这边胜机渺茫。

    不仅仅是咎虚这么想,其他几个道观前来助威的道人也都显得有些丧气。至于咎虚或者是方玄能够说佛法获胜,这些道人是想都不想了。

    等到空弦沙弥过来邀请,咎虚索性就要当场认输,也显得坦荡。不料身边方玄伸出手来,扯了一下咎虚,说:“我来。”

    咎虚听见方玄居然没有认输,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已经看见方玄长身而起,大步走向高台。

    “我还以为你们要给我一个惊讶,听听也不过如此。”

    方玄平静的对着身边的沙弥说:“你们比我想象的更加坐井观天。”

    空弦瞪着大眼睛,问:“什么叫做坐井观天?”

    方玄轻轻敲了敲空弦的光脑袋,说:“你现在就会知道,什么是坐井观天。”

    说到后面,少年身上突然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豪气。
第三十章,天花乱坠(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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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玄可没有护法那种平步青云,直上云霄的能力,上一个木台和觉心比起来不知道要迟钝多少。看得台下那些善男信女们一个个纷纷摇头,如果不是顾念方玄的品阶,恐怕早就大笑起来。

    不过方玄对下面的反应本不在意,爬上木台后,方玄看着下面的那些围观人群,沉声说:“今天我说的是佛法,不是道理,你们就散了吧。”

    台下众人听了,当时就觉得方玄有些妄自尊大。就算是道法,也求一个传扬天下,怎么偏偏佛法就不能?虽然还是没有大的混乱,不过下面有些嗡嗡声却是难免。

    在广恩寺大门那里,还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屋,在木屋中,广恩寺的主持空海尊者正在和一个穿大红冠冕的中年人说话。忽然听见方玄在木台上这么说,空海尊者的身体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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