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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命犯桃花之神机漏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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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什么也没说就被定义为没脑子的东方青空抿了抿唇,扫了左以思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继续阴沉着脸盯着沈予慕身上的伤,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又一次接收了怨念的沈予慕将被子一蒙,企图装死。
  本来还在床上啄食的雀儿相思转过小脑袋来,翅膀一震,飞到了沈予慕头上啄着被蒙起来的被子。
  “你还要抱着被子躲到什么时候?”左以思冷笑一声。
  “到你不生气为止。”沈予慕小小声的嘀咕着。
  “那你最好这辈子也不用出来了。”左以思说着瞪了北凌垣一眼,“还愣着干什么?给那家伙检查一下,该上药上药,该解毒解毒,实在没救了就给他一刀。”
    我是要给阁主治疗啊!可是你这么恶狠狠地盯着我,我以为你要处置他呀!北凌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储满了泪水,此刻忙迅速地走到沈予慕身边,掀开了被子,让可怜兮兮的沈予慕露出脸来,做了个全身检查,然后在一旁开药。
  相思已经在北凌垣扑过来的时候扇着翅膀飞落在左以思的手心上,亲昵的啄了啄他的指尖。
  左以思算得上是神机阁中最好看的人,当然,这种好看自然不能与楼逸风相比,楼逸风的是一种出尘的空灵之感,可远观而不可近视,左以思给人的感觉却更为真实一些。但显然,也是不易亲近的人,单是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就够让人觉得畏惧的了。这人比常人要来得高傲也牙尖嘴利,就算是关心也要口带讽刺才过瘾。幸而神机阁里的人都知道,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左以思原就出身于名门世家,父亲一族当朝为官的不在少数,母亲这一支则是有名的世家。无论在江湖上还是朝廷上都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年出于某种原因,或者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和沈予慕混到了一起,于是神机阁成立之后,他扛下了阁里大部分的事务。但显然,那群不知感恩的家伙觉得还不够,于是他在处理事务的同时,还得分出心神来,给这几个成日不知安分的家伙们收拾烂摊子。
  后果就是这几年左以思的脾气被磨得差不多了,这一次沈予慕一出事,许久未上的火气一次性补足了。幸而找到沈予慕之前,他烧了一整座囚禁过沈予慕的庄子才稍微发泄了些火气,剩在这样家伙身上的已经不多了。否则沈予慕几人就该摸摸自己的脖子,仔细了下一秒中勒过来的白绫——左以思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了,再闯祸,他就亲自勒死他们,永绝后患!
  “那和个……”沈予慕弱弱的出声:“阿三阿四他们……”
    “赏了些银子和一块令牌,有事直接上分舵,无条件帮忙。还想怎么样?”左以思挑眉看他。
  沈予慕缩缩脖子。好吧,他不至于认为左以思会迁怒到那两兄弟身上,他只是担心神机阁给的奖赏会给那在平凡生活中悠然自得的一家子惹来祸事。幸而左以思不愧是神机阁真正的当家人,该给的赏还是给了,也给留了一项选择,如果那两兄弟喜欢平静生活,那么有那些钱就够了,如果他们想往上爬,做喜欢的事情,那么神机阁也可以提供后盾。
  “我敢怎么样?”沈予慕捂着脸哭诉,“小左!你能不能不生气了!我已经受够教训了呜……浑身都疼……你看,手还被勒出了一圈一圈红痕来,勒得太紧了,血肉都烂了呜……你还凶我……”
  东方青空迅速抬眼,指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左以思看。
  左以思也不知道是被东方青空看得发虚了,还是因为沈予慕的哭声实在是太魔音穿耳了。
  脸上冷然的神色淡了下来,最后走到了沈予慕的床边,低头看他:“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假哭。”
  沈予慕略抬起头来,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着实吓了左以思一跳。
  左以思伸出手去,略显粗鲁的揉了揉沈予慕的头发:“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什么?不嫌丢人啊!”
  “可是……”沈予慕蹙着眉,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真的很疼!你还凶我……”委屈的目光盯着左以思。
  左以思陪在沈予慕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家阁主是有多么的怕疼,连一点小伤都忍不了,却被折磨成这样子了。
  暗叹了口气,半将人拥在怀里:“你以后乖乖听话,我就不罚你抄写一百遍守则,也不骂你了。”
  沈予慕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哭得及时,要不那一百遍的守则抄写一下来,自己还不得累死。
  北凌垣趁着左以思没注意,亮着白牙,笑得一脸可爱,偷偷的对着东方青空摆了一个“搞定”的手势。东方青空没意会,奇怪地看着他,害得北凌垣一脸的痛心扼腕。
  安慰完某人,左以思站起身来,“小慕子给我好好休息,小北负责监督他的伤势,现在,你们俩,跟我来。”
  说着便往外走,东方青空和北凌垣忙跟了上去。
  “对了!”左以思补充着说道,“吩咐下去,谁也不准将这座庄子透露出去,还有,见到一个叫沈七的,或者叫楼逸风的人敢来,都给我乱棍打出去!”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沈予慕靠坐在床上,脑补了一下楼逸风一身玄衣,被拿着扫帚的大妈乱棍打出去的场面,顿时觉得有点冷。
  正当他打了个寒战的时候,心中念叨的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了床边,修长的手指拉过被子,替他盖好。而后,伸出了双手,将被子连同人一起,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楼……逸风?”沈予慕的脸被捂在了楼逸风的胸膛,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我!”楼逸风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应道。
  “你轻点儿!”沈予慕微蹙了眉道。
  虽然隔着被子,没碰到伤口。但是楼逸风楼得太紧了,还是让沈予慕觉得难受了。
  楼逸风闻言忙松了手,却还是将人拥在怀里,下颌搁在沈予慕的头顶,静默着没说话。
  沈予慕没推开他,反而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被洋葱呛到,开始哭的时候。”楼逸风边说着话,一只手顺着沈予慕的手臂,伸进被窝里,取出了还被沈予慕捏在手上的一瓣被掐出了印来的洋葱——北凌垣趁着给沈予慕看伤口的时候偷渡给他的,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沈予慕哭了,左以思再大的火气也都没辙了。
  沈予慕也没有因为被识破而觉得怎么样,自觉的伸出手去,让楼逸风替他将手中的洋葱汁擦干。
    “喂,神话!”沈予慕低头,同他一起看着自己的手道,“你怎么才来?动作比小左还慢,害得我被小坐骂了,才不得已装哭的。都是你的错!”
  伴着话语,对楼逸风怒目而视。
  楼逸风知道沈予慕是不怪他的意思,但是也只是松了一口气,并没有觉得好受些。因为伴着他的擦拭,便看见了沈予慕有些枯燥的手。仅仅是三天不见,沈予慕不仅更瘦了,皮肤也苍白得有些泛黄,双唇上裂了口子,虽然血迹被擦去了,却还是一道道的嫣红。更不用看手腕上的勒痕,和身上看得见与看不见的伤疤。
  “嗯!我的错。”楼逸风闭了闭眼,脸与沈予慕的脸相贴,好似这样能让彼此都好一些。
  沈予慕倒是有些好笑地看着楼逸风:“喂,这都认了?虽然说我是晕倒在你安排见面的屋子里的,对方抓了我也是因为你。不过既然目标是我,你也被算计了,防不胜防是自然的事情,用不着这副表情吧!”好似天塌下来一般,搂着自己的姿势,更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小心翼翼得好似易碎的珍宝。
  “是我没保护好你。”楼逸风微蹙着眉,如画的眉眼只是这个动作,便让人于心不忍,更不用说向来喜欢美人,舍不得美人伤心的沈予慕了。
  果然,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手抚过楼逸风的眉眼,沈予慕笑弯了眉:“那以后,最好与我寸步不离,不管什么童彦马彦的,都不能将我托给别人。还有,下次再有危险,麻烦你速度快一点,要不我就要考虑别人了。”
    “没有下次!”楼逸风看着他的双眼有着温柔的坚定。这样一个人,一旦眼里放进了谁,就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这可是你说的。”沈予慕轻笑着。
  “嗯!”
    “啊!对了。”沈予慕想起了事情来,“你现在赶紧放开我,我们还在冷战中,你离我远点!
  楼逸风只将人抱紧了,双唇轻柔地贴在他的额心上:“你不理我,我就无处可去了。你想听的,我都告诉你。”
  “真的?”沈予慕挑眉看他。
  “故事不长,却有点复杂,你边休息,我慢慢说给你听。”楼逸风扶着沈予慕躺下,替他拉好了被子,侧躺在他旁边,温润的嗓音开始说了一段算不上太久远的故事。


卷三 阎王见之怯三分 第三章 云烟过往(上)
  沈予慕会捻诀,自然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仙、神、魔、妖的存在。但是美人师父不愿意让他接触那个世界,所以教会他的,只是在现世生存的本事。楼逸风却是在那样一个世界里成长起来的,但是他不属于仙、神、魔、妖的任何一种。
  人间每百年,就会诞生一任守护者,他们诞生于天地灵露,责任是看护人间的秩序,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插手凡间之事。楼逸风便是这一任的守护者,或许是因为这百年人间遭劫,所以这一任的守护者的能力更胜以往,包括他出生的地方也不在人间,而是凤凰山顶上的雪山幻境。不过凤凰山在凡间有其他的名字,最开始的时候叫栖梧山,后来成了岐山,在楼逸风下来之后,又有了个新的名字,叫枉作山。
  楼逸风已经不太记得在雪山幻境的日子了,只记得那儿住着一个冰冷的神仙,终年天寒地冻、冰雪不散,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尽管他心性温和,面上却总是带着来自雪山的冷淡。
  他刚下凡间的时候,为了契合守护者的身份,实力被封住了一半。雪山的主人没有告诉他该做些什么,只让他顺便帮了一个忙,就是照看一下枉作山上,那副万年玄冰所做的冰馆里的人。当楼逸风看到冰馆的时候,着实愣住了,因为冰馆里躺着的,是楼逸风的故友也是雪山主人的弟弟,君韶白。
  “雪山的主人把自己的兄弟送进冰馆了?仇杀还是冤杀?”沈予慕在楼逸风怀里调整了姿势,好奇的问,“顺道问一下,那个君韶白是死的还是活着的?”如果是死的也太恐怖了,因为他在凝心湖见到那座冰馆的时候,里面是空的。说起来,沈予慕会去探查那副冰馆,也是因为“凝心湖”这个名字,沈予慕的师父曾说过,那儿有一座冰馆,埋着他的一位故人。
  “活着,但和死了差不多。”楼逸风说道,“君韶白堕入魔道,犯下了天条,本应受魂飞魄散之刑。但是君韶白却是上古仙神,就算是上天要动他,也要问过雪山主人的意思。雪山主人倒是不介意大义灭亲的,不过那时候有个人,为他求了情,就是你的师父。”
    沈予慕眼睛一亮:“我就说嘛!美人师父绝对不一般,所以,他也是神仙吗?”
    “不,不是!”
    那只是个修道之人,却比常人更有悟性,所学的术法,即便是楼逸风要动手也要斟酌一番。据说,是和雪山主人、君韶白有些前世渊源,不过,这都与楼逸风要讲的故事无关。
  话说,楼逸风守着枉作山二十年,二十年间,凡间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七皇子司徒烨与三皇子司徒鸿开始争夺皇位。
  自古皇位之争或多或少会影响到武林,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了,不知谁的怂恿之下,三皇子开始主动的勾结武林中人。
  “除了心术不正之人,谁会傻到会参与庙堂之事?魔教?”沈予慕不可置信的道。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在江湖上闯荡,图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把这些单细胞动物,扔到庙堂上的尔虞我诈间,基本只有待宰的份。
  “确实有心术不正之人,”楼逸淡淡地道,“当时投靠了三皇子的,便有魔教,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昭鸿’。首领的名字也是这个。”
    “昭昭日月,不如惊鸿一艳!”沈予慕倒是听说过这个神出鬼没的组织,但是当时在江湖上并没有多少名气,十几年间便又销声匿迹了。
  “这句话可不能说,”楼逸风突然一笑,“要是被君韶白听到,估计又要气得跳脚了。”昭鸿的首领取这个名字,为的便是一个人,那便是君韶白。
  “喂!你忽悠我呢!”沈子慕瞪了楼逸风一眼,“君韶白不是还在冰馆里躺着吗?怎么让人惊鸿一艳了?难道是那个叫昭鸿的看到了棺材,一见钟情?那个变态岂不是恋尸癖?”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个首领不就是之前绑架了他的人。
  这件事情,其实楼逸风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原来君韶白的身体被封在冰馆中,却有一魂三魄离了体。对于仙神来说,即便是一魂三魄,也可以显出身形来,不过魂魄缺得太厉害了,法力便几近于无。昭鸿又非平常人,用结界将君韶白关了起来。
  不过君韶白岂是随便一个人便可以关得住的,所以早早的逃了出来,不知去向。昭鸿知道君韶白魂魄不齐,一定还在人间。所以投奔三皇子的时候,除了他为自己谋福之外,更是为了找到君韶白。
  “这和童、沈、蓝三家又有什么关系?”沈子慕虽然喜欢听八卦,但是更关心的还是当年的那件事。
  楼逸风犹豫了一下,才道:“三皇子有了魔教和昭鸿,行事变得狠辣了起来。不从他的人,可以暗杀,得不到民心,就可以人为的安排天灾人祸,然后以救万民于水火的姿态出现。”相对而言,七皇子虽然为人刁钻了些,却是个难得为民的皇子。七皇子是嫔妃所生,养母正是三皇子的母亲元妃。背景不够深厚,原本与皇位无缘,但是他却有一个相府出身,机智聪慧的青梅竹马,秋洛言。秋洛言是什么人?五岁能赋诗,七岁做国论,十二岁便能高中状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他若想帮一个人,哪有可能坐以待毙。
  三皇子勾结邪魔歪道,七皇子如何都不肯做同样的事情,因为江山是他司徒家的江山,让那些武林人来掺和,最后分一杯羹,只怕朝纲混乱。得助益容易,想摆脱,就难上加难了。七皇子不肯,可是秋洛言在呢,他早在三皇子开始有动向的时候,就瞒着七皇子偷偷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其中,就包括童、蓝、沈三家。
  “什么?”沈予慕虽然已经猜到了些,却还是惊讶了,“可是,那个人……那个叫昭鸿的人说,沈家的十八棱紫金鞭是他送的,我以为……”以为沈家,也是三皇子的爪牙。
  “恰恰相反。”楼逸风轻抚着沈子慕的额角,带着些安抚的意味,“这是秋洛言隐藏在江湖的三大势力,直到三家从江湖上消失了,也极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沈予慕查了这么多年,每次有了蛛丝马迹,便找不到了。
  沈家与其他两家不同的地方,在于沈子慕的父亲,当年沈家的家主沈扬在秋洛言的示意下,向昭鸿示好。换言之,沈扬就是秋洛言安排在敌方的一颗暗棋。
  夺嫡之战越演越烈,四方百姓也因此遭受了牵连。昭鸿的邪术根本不是普通的凡间修道着可以抵挡的。那时候的秋洛言机缘巧合的得知了两个人来,一个是沈子慕的师父,另一个就是楼逸风。
  沈予慕的师父无从找起,但是楼逸风却一直在枉作山上。
  秋洛言来求他,甚至厉声质问楼逸风身为守护者的职责在哪。楼逸风只是冷淡地看着他,听他细数人间的风雨二十年。直到第三日的时候,楼逸风方离开了枉作山。
  插手人间之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楼逸风付出的代价,便是每做一次法,便要消耗身上一部分灵气。昭鸿手中有妖器,就算是楼逸风应对起来只会越来越吃力,所以昭鸿打定了主意,要打持久战。
  一袭玄衣,容颜绝色,行走之间,风生云起。关于楼逸风的神话便是在那时候开始的。
  “不对啊!”沈予慕古怪地看着楼逸风,“我听闻的传说,这个故事也流行了四五十年了吧?何况那段时间,我也是六七岁,知道些了吧?”
    “那是流言掺杂的结果。”楼逸风微微一笑,“别忘了,我在更早的二十年前,就已经来到人间了。”
  “那魔教呢?血冥剑呢?”沈予慕继续问,传说血冥剑是楼逸风百年前就从百里剑阁拿走的,魔教更是在他手上已久。但是奇怪的是,沈予慕和楼逸风在一起这么久,连他的房间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那把剑。楼逸风难得的几次动手,都是不用兵器的。
  楼逸风闻言无奈了:“血冥剑自然不在我手里,何况凡间再好的兵器,对我来说也是块废铁。”


卷三 阎王见之怯三分 第四章 云烟过往(下)
  所谓的传承和嫁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当年的魔教教主的确拿了血冥剑,之后血冥剑不知所踪,后来楼逸风接任了魔教教主。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加上之前的传闻在,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定那些所谓的魔教教主都是表面上的,楼逸风才是魔教真正的主人,所以血冥剑那么好的兵器,自然也是属于楼逸风的。
  沈予慕他们这一代毕竟太年幼了,当年的事情,就算要打听也无从下手,于是那些留言拼凑出来了所谓的事实。
  “你成了魔教教主又是怎么回事?”沈予慕眯着眼问,“灭沈家的人,是昭鸿还是当今那位?为什么童、沈、蓝三家又偏偏都留了一根独苗?”
  “这是一个约定。”楼逸风微叹了口气,“一旦涉足庙堂之争,难免被卷入战乱中不得脱身,前一秒钟荣华富贵,后一秒钟说不定就身首异处了。童、沈、蓝三家商量之后,由沈扬出面,让秋洛言立下誓言,各保三家一支血脉。沈家要保的人,便是你。”
  沈予慕愣住了,所以什么不得与父母同住一处,必须送到远方让别人收养,一开始就是骗人的。父亲知道沈家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早早的将自己支开了。
  “沈家是最早被灭的一支。对沈家动手的,是魔教。”楼逸风没有让他继续想下去,他说道。
  沈家是因为秋洛言的安排,成了间谍。但是童、蓝两家都不知道这些事情,直接认定了沈家是叛徒。所以在某些事情上,便一再的孤立沈家。那时候,昭鸿已经对沈家有所怀疑了,秉着宁可错杀,不可留患的想法,让当年的魔教教主亲自动手,灭了沈家。当夜秋洛言则趁机带人进了魔教,捣毁了魔教势力。
  沈予幕怔了一下,随即咬牙,发狠地看着楼逸风:“秋洛言知道当时的魔教教主那天会动手?”
  “这才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楼逸风因为沈予慕发红的眼而心疼,“不仅秋洛言知道,沈家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你回家的路途……被人阻拦了。”
  秋洛言的目的不仅是要引开魔教教主,也是为了不能让昭鸿起疑心。沈家没有逃走,就给了昭鸿一个信息,背叛他的不是沈家,而是另有内鬼。秋洛言趁机釜底抽薪,离间了三皇子和昭鸿。
  沈家是自愿牺牲的,后来的童家和蓝家被昭鸿一个怒火,一同灭了。虽说确实发生得措手不及,但若说和秋洛言的刻意纵容没有任何关系,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兔死狗烹古来有之,这便是帝王之术,秋洛言再狠,毕竟送了一个好皇帝给天下百姓,换了一个太平盛世,谁也无法言说对错。
  “秋——洛——言!”沈予慕说得咬牙切齿,内心却复杂得无以复加。那是他从小的偶像,聪慧过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代宗师。
  秋洛言毕竟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各保存了三家的一脉。
  苍暮山一战之后,七皇子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皇位,天下初定。那时候君韶白魂魄突然回体,从冰馆中离开了,楼逸风因为在这场活劫之后,身上的灵力也所剩无几,除了基本的术法外便与常人无异。于是便决定回枉作山修行。
  秋洛言求了他一件事,便是在国家稳定之前,将某些杀不得的人一同束缚在枉作山上,直到司徒烨建设下的国家有能力应对为止。所以名义上,楼逸风成了魔教的教主。实力摆在那里,容不得人不从。
  这便是当年魔教退守枉作山的全部事实。其实枉作山上的不仅仅是魔教的人,还有行事乖张之人,其中还有一些自己请命到枉作山避世之人,秋洛言也安排了一些,主要是替楼逸风管理事务,好让他一心修行。
  第二年,楼逸风便将三家的遗骨一同带上的枉作山,唯一的遗落,或者是刻意放纵的,便是沈予慕。原因是君韶白曾经提过,如果有个人也很喜欢沈家那小子的话,让楼逸风别和他抢人。
  “君韶白认识我?”沈予慕疑惑。
  “君韶白见到你的时候,你年岁尚小,戴着个小草帽,叼着根野草,野性十足的还和人打了一架。”楼逸风带着些许回忆的道,“君韶白那时候还未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你看不见他,不过有一个人你应该认识,他叫竹辉夜。”
  “第一杀手‘鬼影’竹辉夜?”沈予慕道吸了口冷气,百万君中取人性命的“鬼影”他自然是记得的,更记得的是苍暮山那一战后见到他时的最后一面,那双沉淀下幽暗的眼睛里可怖的狂乱……
  “他和君韶白……”沈予慕问。
  “和你我一样。”楼逸风亲了亲沈予慕的眼,“是情人。”
  沈予慕却是第一次听楼逸风这么直白的说出两人之间的关系,顿时面上一红,口气恶劣的将人推开:“谁与你是情人了?我的姻缘线上系着的可是白宇寒!”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是情人?”楼逸风认真地看着沈予慕问。
  沈予慕算是知道了,这个勉强算半个神仙的神话,就算经历了一场活劫,感情线基本是一片空白。
  “而且姻缘线,也已经没有了啊!”楼逸风低声道。
  沈予慕再看自己的手,突然发现原本系在手腕上的红线,的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消失不见了。
  “从你遇上我开始,”楼逸风唇角微勾了笑意,“就已经慢慢的淡了,然后不见。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给你系上,但是线的那一端,只能是我。”
  沈予慕现在满脑子都是楼逸风说的故事里,那些错杂的人和事,还在消化不良中,猛的听到楼逸风的表白,便完全愣住了,脑中的那些事顿时突然混沌了起来,只剩下面前这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上,那抹清淡的笑意,却似暖了心一般。
  “为什么是我?”沈予慕其实不明白,楼逸风过去的生命里,见过了无数的人,仙、神、人、魔、妖,好的坏的,美貌的丑陋的、乖巧的、温柔的、冷淡的,形形色色之后,为什么反而看到了一个他。
  就算他是神机阁的阁主,也大多是左以思他们的功劳。他自小长着一张平凡的脸,扔进人群里便找不到。就算是现在一手神卦,也是与楼逸风一样,有着神秘出身的美人师父教的皮毛。自己嗜睡嗜玩,对比起那些传奇,显得平淡无奇,为什么……楼逸风偏就喜欢呢?
  “不知道。或许,喜欢的就是你的简单和小聪明。”楼逸风轻笑着,“比起那些苦苦在人世行走的人,你洒脱得多,也活得快乐的多。我需要的,仅仅是在你身边能得到的宁静。”
  他见证过太多人的恋情,君韶白和竹辉夜的、司徒烨与秋洛言的,甚至是雪山的主人与沈予慕的美人师父的……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困难,有的最终获得了幸福,有的至今还分隔两地,发誓永不相见。
  那一日,他因为修行被打搅而重伤,从云端掉下来,被这小人捡回去之后,才慢慢的体会到什么是真实的快乐。甚至小小的欺负一下这个人,看着他呲牙咧嘴都能让觉得心情愉悦。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决定好好的宠着他,如果哪一日,幸运的两情相悦了,那么便握着他的手,做他喜欢的事情,陪着他闯祸胡闹,替他收拾残局。傍晚的时候,就背着偷懒的他慢慢的回家。守着他,伴着他,不去参与世间的是是非非,就不会有那些凡尘俗世挡在他们中间,也不用君韶白他们曾经承受的伤痛和分离。
  他太想当然了,所以这一次沈予慕出了事,才发现只是陪着他还远远不够。他喜欢在人世间闹腾,自己需要给他的,还有一个强大的保护伞,能让他无所顾忌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会太久的,他抱着怀中正在纠结的人儿想,不用太久,他会给沈予慕一个不让他厌烦的强大保护伞。让所有伤害他的人,都远离他们的视线。


卷三 阎王见之怯三分 第五章 他是我的
  晨光微曦,从窗外掠进了房间,带着些许朦胧的光,照亮了帷帐下的宽大床辅,轻纱掩盖下,隐隐可见床上相拥而眠的一双人儿。
  瘦弱些的曲卷的身躯,被高大的男子侧抱在怀里,一个容颜绝色,一个恬静柔和。相互依偎在一起,便给人一种淡淡的幸福感,令人不忍打搅。
  但这个不忍打搅显然不在推开了门,却猛然见到这样一幅场景的左以思。
  他本来是想叫沈予慕去吃点东西的,却看到自家的阁主被一个男人这么抱在怀里,还一副恬静安然的表情,顿时面色铁青,好似捉奸在床一般。
  他早就从东方青空和北凌垣的口中听说了,这位武林的神话,让几人幢憬了许多年的绝色男子,就是去年沈予慕违背了以往美色为先的惯例,死活抱进神机阁来给他当侍卫的面瘫男,沈七。他能容忍沈七在沈予慕身旁跟进跟出,并不代表能容忍得了魔教的教主将自家阁主抱在怀里,还是在没保护好,让他受伤之后才突然出现。
  二话不说的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就抱着一盆水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一挑眉,手中的一盆水就住床上一倒——
    臆想中的大叫声并没有响起,因为在那一霎那间,楼逸风已经将沈予慕用被子一裹,抱在怀里,瞬间从床的另一边闪了开来。早在左以思还未踏进房门的时候,楼逸风便醒了。只是因为靠在自己身上,昨夜辗转反侧到清晨才勉强睡过去的沈予慕正睡得沉,所以就陪着他假寐。
  左以思原就是个冷静的人,所以楼逸风以为他要算账的话,也会等背着沈予慕的时候,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因为颠簌,沈予慕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但是因为睡眠不足,头疼得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见了正拿着空盆挑眉的左以思:“怎……么了?”
  沈予慕无辜的眨了眨眼,望了望楼逸风,又看了看已经湿漉漉的床辅,疑惑地道:“咦?发大水了?”
  左以思自然也知道自家阁主刚醒来的时候,有多么的没防备。还是咬牙切齿地道:“你没长脚吗?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别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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