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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1918-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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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击炮!给我炸正在冲锋的敌人!”杨虎成趴在掩体内,离掩体不远的地方就是几个被震的口吐鲜血的战士,虎目欲龇的他大声的喊道。“嗵咻嗵咻”四团的迫击炮放弃了敌人的后队,开始发力猛轰前队,炮弹和重机枪将关城附近变成了二十师的坟场。
“杨副旅长,我们的迫击炮弹不多了!”一旅炮兵营长马三秦派来的传令兵报告道。“别管了,告诉马三秦,派人到城墙上指示目标,优先照顾威胁最大的敌人。来人啊,通知左右两个机枪群,集中火力扫射二十师的工兵。”无奈的杨虎成,只能这样安排。由于二分队没有配备迫击炮,而四团因为要翻山越岭,也实在无法携带过多的迫击炮弹,所以才有了如此为难的决定。
冯玉祥看到关城上,陕军的炮火不像开始时那么猛烈,转而进行精准打击,也判断出陕军的炮弹供应出了问题,随即吩咐佟麟阁另率2团士兵投入进攻,一时间二十师的疯狂反扑,让西关前的战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白热化。
阎相文提心吊胆的指挥士兵挖掘和修筑工事,虽说自己强撑一口气,和冯玉祥当着二十师全体官兵的面表达了同生共死的誓言,但对于战局他并不看好。没了大炮和炮弹,部队的攻坚能力一下子就去掉了一大半,更何况陕军还有高城大墙的优势。所以在安排士兵修筑工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为后路担心了。
“诸位与阎某共事多年,今天怕是我们都得要命丧于此,如今形势险恶,诸位可有退敌良策教我?”阎相文也不是傻子,知道如果要找退路,最好是让这伙人一起想办法,自己冒冒失失提出要见势不对逃跑,难免在半路被人给卖了。所以他现在要的,是这些部下要和自己有同样的心思,而且一定要让他们说出来。
“那个司令,这个怕是打不赢,不如我们先撤”看起来这个部下还是有胆识的,率先说出了大家伙共同的心思。
“嗯?”阎相文一挑眉毛故做怒恼之势。
“司令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不智;为司令安全计,卑职认为应早做打算。”这位说的好,很有颜色和水准。
“这么说,你们都不看好焕章的冲关大计?”
“是冲关谈何容易”
“司令,冯焕章此举实为不智啊”
于是乎,这些部下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了起来,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司令献计献策。就在这时阎相文派去查看冲关战局的人进来禀告,“司令,冯旅长第一次冲关失败,兄弟们死伤惨重,就连吉团长也身重2枪,危在旦夕。”这个靠拍马溜须上位的人,根本没有看懂关前的形势,只是匆忙的转悠了一圈,看到满地伤病和被抬回来的吉鸿昌就赶紧回来复命。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号称有勇有谋的吉大胆吉鸿昌也快不行了,这些人逃跑的念头更盛了。
“司令,为了您的安危和家人着想,为了曹吴两位大帅的看中,还请您早做打算,留得有用之身啊”一个个都不在乎颜面了,纷纷涌上前来表着忠心和自己的态度。
“唉呀!你们这是陷我阎焕章于不忠不义啊,岂可扔下这么多兄弟逃命,这真真是”阎相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站起身来用颤抖的手指着一个个献计献策的属下。末了颓废的垂下手臂,口称:“罢了罢了,阎某也不能断了诸位的生路,诸位且回去安排一下,留下最能打的兄弟在此坚守,不要带太多的人走,切莫走漏风声影响军心。”
“司令英明!是司令!司令实乃人杰,此为明智之举”一声声马屁拍面而来,让阎相文当场臊的恨不得钻进地缝。
潼关关城上,杨虎成已经焦心不已,追兵怎么还不到,迫击炮已经没有炮弹了,缴获潼关守军的几门破炮,根本就无法使用,而且也没几发炮弹。刚才好不容易打退敌人的第一次进攻,现在黑压压近4000人的进攻队伍又冲上来了。陕军的重机枪射速差二十师太多,而且数量上也处于下风,局面已经渐渐偏向了二十师。
“哈哈,天不亡我二十师将士。汉章(石友三字),你快去找阎师长,把好消息告诉他!”冯玉祥透过望远镜,已经很清楚的看到二十师占据了上风。在佟麟阁的带领下,这些本已经绝望的将士,爆发出巨大的战斗力,冲破潼关关城就在旦夕之间。
“你们几个,下去给将士们通报好消息,让大家伙的精神头都提起来,一会准备大举压上,我们冲破潼关,一起回家!”冯玉祥吩咐还在自己身边的十三太保,让他们分散开来为将士们打气。
就在这时,石友三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面对冯玉祥,脸如土灰的他失声喊道:“司令不好了,阎师长和二十师的大部分长官都不见了,陕军的追兵已经”没等石友三把话说完,后阵就传来了密集的炮火和喊杀声。
………【十三章 尘埃落定】………
“杨副旅长,少司令的电报!”通信员撕下译好的电文,转身交给了杨虎成。“你部在坚持几分钟,6:15分全军投入总攻,尽快编制数支小分队,准备随时追剿溃入山林之敌。”看完电文,一脸兴奋的杨虎成重重的捶打了一下沙袋。
“憨娃,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你们二分队长期在山林奔波,最有经验,怎么样?”等憨娃看完电文,杨虎成问道。“杨副旅长,二分队保证完成任务。”这是憨娃回归建制后,接到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怎能不让他高兴。
后阵西边,大队的陕军战士忙活着布置炮火和简易阵地,迫击炮这种轻便火炮此刻帮了关城的大忙,一颗颗炮弹弹向雨点一样轰击着二十师的后阵,简易阵地上,二十师的官兵被从天而降的曲射炮弹炸的鬼哭狼嚎。
听到石友三的报告,冯玉祥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哎!天要绝我!”从大喜到大悲、再从大悲到大喜,继而又坠入大悲的冯玉祥已经麻木了,一巴掌拍在身边的弹药箱上,一颗凸起的钉子扎破了手掌也不自知。
这一刻内心尤如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有,背叛、失败、痛心和绝望,像一盆冷水,泼洒在刚刚钳出火炉的铁件上,瞬时将他的豪勇和斗志浇灭。
“司令,我们赶快跑吧!在不跑就来不及了”石友三浑身发抖,嘴唇像筛糠一样哆嗦着说道。“你滚!谁敢在提逃跑二字,我冯玉祥第一个毙了他,此败非战之过,就算是死,我冯玉祥也要站在这里陪兄弟们一起死!”
“世五伤势严重,凌阁也中了枪,如不赶紧救治,我冯某人如何对得起他们的爹娘?这两个兄弟是我冯某人的手足,换做你们也一样,要走你们走吧。希望陕军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救世五一命,去吧你们谁要逃就赶紧逃吧,子超(梁冠英字)命令将士们停止抵抗,向陕军请降,不能在死人了”冯玉祥颓废的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双手扶刀,静静的坐在弹药箱上。
身边大大小小的下属被冯玉祥的态度感动,还是自家司令好,对待手足那是没得说。就连周围二十师的大小军官此刻也激动的稀里哗啦,只有跟着冯旅长这样的长官才痛快啊。
“什么?二十师要投降”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将这个乱仗打好的司南,看着刚刚被卫兵带带进指挥部的这个上校团长。
“你好,我是混成十六旅二团团长梁冠英,请问哪位是陈督军派来的指挥官,受我们旅长冯玉祥的委托,混成十六旅和二十师全体官兵自愿请降,请贵方停止射击,并尽快派人医治我方受伤官兵。”梁冠英脸上的神色很平静。
“你就是梁冠英?冯玉祥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司南节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个时候还不是十三太保出名的时节,无奈话已经说出了口。
“请问这位是?”梁冠英不敢确定眼前的少年是什么人,在过几天就是16岁生日的司南,此时身高一米六七,因为这几年营养很好,锻炼也一直没有停下,身架子看起来并不像少年人,出卖他的是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所以梁冠英也不敢确定。
潼关关城前,来请降的是杨虎成的老熟人曹福林,两人当年在西安见过面,冯玉祥当年是陆建章手下的前营营长,陆建章接任陕督之时,冯玉祥曾带着已经是连长的曹福林来过陕西,所以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虎成兄,怎么是你?”曹福林很吃惊,杨虎成同样很吃惊,旋即曹福林苦笑了一下说道:“虎成兄,受冯旅长命,混成十六旅和二十师全体官兵自愿请降,请贵方停止射击,并尽快派人医治我方受伤官兵。”
一个多钟头后,所有混成十六旅和二十师的士兵都被缴械集中在一起,集全军之力和潼关城内搜罗出来的大夫,正在紧张的救治二十师的伤兵。潼关关城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店铺伙房都被征用,大锅大锅的开水被烧开蒸着馒头。
吉鸿昌的伤势非常严重,所幸大战之前,司南就将几个捷克籍的医学专家和西安城里的外科大夫请来了,所以吉鸿昌的手术做的很及时,不过没有两个月时间的休养,吉鸿昌无法正常行动。
冯玉祥的内心此刻已经如同翻滚的云浪,请降在这个时代的中国是常有的事情,不客气的说,今天威风八面,明天就可能被逼投降。可今天的请降不一样,让他吃惊的地方太多。
第一陕军的军纪很好,不管是身穿军装还是破衣烂衫的,都对老百姓很客气,即便是征用百姓和店铺伙房以及厨子,也是和和气气给钱商量,当然即使是不商量也没有一个敢不愿意的,但最起码全中国恳这样做的部队,找不出第二个。
第二更令人诧异了,这个看起来还不到20岁的年轻人,安排事务非常老练,而且头头是道,看样子在行伍里待的年头也不短了。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所有的军官包括杨虎成,也要给这个年轻人敬礼,口称:“少司令”
第三陕军的品行非常好,不但给十六旅和二十师受伤的各级军官医治,就连受伤的士兵也得到了很好的照料和救助,这在这个时代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很多陕军的士兵还拿着烟卷,递给想要抽烟的俘虏。
他很想上去问问,这个少年人到底是谁?陈树藩家里会有这么出类拔萃的晚辈?陕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问过梁子超,子超也一头雾水,只说自己说出请降之后,人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自己很想去问,可是身为败军之将,而且也拉不下脸来去向这个年轻人讨教。
“乐山,你和杨虎成有过一面之缘,你去问问,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陕军到底怎么回事?曹福林这个时候还是个老实人,自家旅长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只有去问问了。刚要起身的曹福林,就看见杨虎成和司南从远处过来,身后是十几个提着饭菜的士兵。
很快摆弄好桌椅,每个人面前还倒了一杯酒,看着桌上很普通但却非常扎实的菜,还有大筐的热馒头,外加熬的稀烂的菜汤,所有人都甩开了腮帮子,大家都快要饿扁了。
吃饱喝足之后,杨虎成这才开口:“冯旅长,诸位兄弟,这位是”
一直忙活到下午4点才收拾停当的众人,此刻齐聚在指挥部内,司南手拿一封电报说道:“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商南的吴新田第七师,在五团冯。德里斯基、萧鼎砀和几位营长奋勇作战之下,加上新收编的义贼“红便天”,利用商南的重重大山,将吴部活活拖垮,被五团和红遍天前后夹击,吴新田带着伤亡大半的第七师狼狈逃回湖北。诸位进犯陕西的直军已经全军覆没,我们胜了!”
指挥部里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李三奇一边兴奋的大喊,一边拉扯着憨娃和康定国,急切的问道:“你们老实交待,红遍天到底是谁?”心直口快的憨娃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这人你不认识。”康定国看着有些要发飙的李三奇,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三奇,你别瞎琢磨了,这人你真不认识。”
就在杨虎成奋力率领四团北进之时,率领手下兄弟一路狂奔的赵青山终于抄到了吴新田的后部,等电台开机时,这才与司令部联系上,司南仔细思量之后,给他发了一封密电。
“如憨娃部能及时加入战局,则北部战事问题不大,现命你部尾随敌第七师,随时注意在洛南进行机动防御作战的五团,五团三个营长中萧鼎砀和宋虎超是你的同期战友,你可派人前去联系投诚,不过你自己暂时不能回归建制,可遣派可信之人前去商谈归附事宜。无论洛南战役结局如何,你即刻归隐幕后,回家探望爷爷、奶奶之后,赶赴甘宁负责指挥作战。”
赵青山在外漂泊两年时间,一直用的是假名字,所以并不用担心他会暴露,至于那些与他一同出去漂泊的战友,当时出发之前就已经将这个问题考虑到,所以也不虞有人泄密。
萧鼎砀在洛南一战中,显示出极高的指挥天赋,在他的建议下,五团三个营以电台互相联系,时而合聚围歼落单的第七师一部,时而分散开来,对第七师处处骚扰、打冷枪、下黑药,或示敌以弱歼灭冒进之敌,或展敌以强吓退优势敌人。将第七师在短短4天时间里,耍的团团转,不但歼灭了大量敌人,同时有效的保护了自己。
更是在接到义贼“红遍天”前来投诚的消息后,双方的电台实现了互通,最终在灵口以西的群山中,为吴新田准备了好大的一筐馒头。恼羞成怒的吴新田气极败坏之下,丧失了最后的理性,哇呀呀的喊着要杀尽陕军报仇,最终落入了五团和红遍天布下的口袋阵。无奈五团和红遍天还是由于缺少重火力,也得益于吴新田先前只是小军阀,没有太多的财力购买大炮,所以双方重武器数量差别不大,最终还是吴新田仗着人多逃脱。
四天时间让拥有7000多人马的吴新田第七师,在洛南延绵不断的大山中损失了近5000人,吴新田只带着残存的2000人狼狈逃回湖北。至此,前后为期一周时间的直陕大战结束,以陕军的全面胜利告终。
“陕省军民一心,于潼关一线全歼犯陕之混成十六旅和二十师,俘敌无数;于洛南歼灭第七师大部5000余人,第七师残部仓皇逃回湖北。此战为陕省军民同心同德之功,柏森任职陕督数年,颇感吃力,今通电下野,自即日起,陕省所有权力全部移交由议员所选举之省府。陕省愿听从北京号令,缴纳应缴之税款,但求中央念甘陕去年遭逢大灾,今年陕省又临严重干旱,夏粮入仓恐不足去岁4成,留陕省百姓有用之身救灾。”
当陕西公开通电之时,全国一片哗然。一时间关于直陕大战的各种小道消息四处流传。直皖大战时,直军无坚不摧、无攻不破的雄师形象一落千丈,就连处在蜜月期的直奉关系,也因为直陕大战的原因,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正在洛阳兵营检阅的吴佩孚看到通电,气极败坏之下,将办公室内一切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就在这个鼻梁高大的男人双眼冒火之际,机要员送来了一份由靳云鹏总理转发来的电文。
………【十四章 浮出水面】………
吴佩孚手里的电文,是中国驻华盛顿全权公使顾维钧发回,经由靳云鹏转发到他的手中,电文上说:“美利坚国对甘陕一带的大地震和旱灾极为重视,此次各项援助没有任何附带条件,均为人道救援。昨日在与美利坚援助全权特使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会面时,他向我表达了对地震和旱灾的关注,非常担忧灾区民众的生活,同时善意的提醒我,为了灾区的民众和政府的国际形象,希望中央与地方政府尽快和解,全力以赴救助灾民。”
吴佩孚此人秀才出身,有过幸福的童年和不幸的少年时期,成年后又曾经浪迹街头算命为生,对中国社会的现状认识很深刻,在他的理解里,中国的积弱是因为国人贪财迂腐不觉醒、外加西方列强的殖民造成的。
所以他一生都坚持四不原则,即不纳妾、不留公金、不留洋和不进租界。顾维钧在拜会罗斯福后,觉的自己又必要为甘陕受灾百姓做点什么,加上重要的外事活动必须要向国内禀告,就有了这么一封电报。
可这封电报在吴佩孚的眼里,却成了陕西挟洋自重、威逼自己的做法,一时间他的怒火更盛了。如果不是甘陕遭灾,自己现在又处于舆论的全面下风,实在不宜再动刀兵的话,那么陕西将再一次面对的就不是两师一旅的直军入侵了。
就在这时报务员再次送来一封电报,电报是陕西全体议员和省政府联名发送给吴佩孚的,“吴大帅明鉴,陕西一战实为国之不幸,若非西北大灾现陕省愿将此战缴获之各式步枪5000余杆、炮36门、生还将士4230余人全数奉还,恳请大帅念陕省百姓之苦,停戈止武陕省百姓泣求。民国十年六月一日。”
深谙权谋的无吴佩孚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明天这份电文就会见诸报端,到时就是自己骑虎难下之时。“哼!好一招以退为进,看来还是低估了这群西北佬,这笔帐暂且记下,且看日后如何收拾你们!来人”
直陕一战之后,陈树藩执意不再坐督军的位子,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曾贪恋权势、利欲熏心,然陕之百姓却对我既往不咎,我深感羞愧。今以我退下督军之位,换来三秦安宁,是柏森应做之事。”
去职的陈树藩,让出了在西北银行的干股,心安理得的做了一个省议员,开始忙活着救灾,他先后数次找到王文和,希望能得到支持,在西安开办一个厂子,只不过具体想做什么,还没有定下来。
安排完陈树藩退位之后的事情,司南与王文和聊起时,说到了陈树藩退位的用意,司南咧开嘴一笑说道:“他是个聪明人,直陕战前与吴佩孚沟通无果,就已经知道自己隐忍之后,重夺陕西大权无望,直陕大战后我们获胜,他就更没有希望了。继续留在这个位子上,只有麻烦和灾祸,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不是亮出陕军的实力,为彻底掌控西北做准备。”
陈树藩虽然退位,但对他的监视依旧没有放松。民国时期那些上上下下,尤如走马灯般游走于台上台下的政治人物,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谁知道他内心还有没有死灰复燃的心思。
1921年6月初,经全省议员选举的新陕西省政府终于出炉了,郭溪人任职省长,王文和任实业厅长、吕秀山出任西北银行行长和陕西省印钞局局长。令人惊奇的是战前司南无意中发给蒋方震(蒋百里)的一封长信也得到了回复,蒋方震对陕西这几年的发展非常感兴趣,正弃武耕文的他允诺即日来陕,出任陕军总参谋长和陕西陆军学堂副校长。
6月2日,司南和陕军全体将官、士兵在东山(马拐子被害的地方)陕军公墓,为直陕之战中战死的1406名将士举行了安葬仪式。陕军的安葬仪式,自基地围歼土匪之后,司南就开始安排和选址,最终选定在东山。仪式全程采用美式风格,整个仪式和公墓的风格肃穆、威严,没有大吵大嚷的喧闹,也没有吹吹打打的悲哀,有的只是让人怜惜和悲痛的肃穆与威严。从此之后,每年陕军的所有高层,不管多忙都必须在清明节这天来公墓祭奠和清扫。
直陕战后,经过紧张的甄别,一万多俘虏中被淘汰4230余人,这些人身上各种各样的毛病极多,不适合被吸收进陕军队伍。司南交待杨虎成押送这些人连同缴获的部分军资东出潼关,交还给吴佩孚,随行的俘虏中,就有冯玉祥和其它生还的十三太保,不过石友三被司南扣下了,吉鸿昌因为伤势严重,留在了陕西继续救治和养病。
交还吴佩孚的5000杆枪和36门炮,都是战后统计出来的杂牌武器。各个口径和国家、制式的都有,炮也大多没有了修理价值,而且口径和标准不一,实在没有留下的意义。这一仗后,陕军留下的缴获武器包括德造1888和汉阳造1888总计6000余杆,马克沁重机枪70余挺、德造和江南造70和75口径山炮、野炮47门,弹药200余万发,其它辎重无算。
战后的司南一边做着进一步整编陕军的预案,一边开始着眼于陕西的全局。今年陕西逢大灾和大旱,民生艰苦,根据有经验的老农估算,夏粮的收成不及去年的5成,还要这么旱下去的话,秋粮将颗粒无收。
根据司南提供给郭溪人的预案,陕西将在各县统一以工代赈修建大型孤儿院,配套的还有各县的陆军小学堂、学堂和水利设施。率先开始修筑的是关中道的水利设施,学堂和孤儿院则遍地开花,计划分3年时间完成所有工程。大旱之年没有比以工代赈兴修水利设施更为合适的项目了,这些投资下来总计300万元。
入读陆军学堂的大多数是孤儿和小乞丐,这些孩子的衣食住行全免,除了接受与学堂一模一样的文化教育,每周至少有3天时间要接受陕军伤残退役士兵的军事训练和指导。入读普通学堂的百姓子弟,则可享受每天一餐外加2个馒头的伙食补助。
忙碌的滴溜乱转的司南,6月中旬正式将长城公司改组,铁矿、钢铁厂、发动机、机床厂、机械厂、筑路公司全部成为集团内的独立企业,这几个企业将担负起面向西北推进工业化的重任。长城铅笔厂和长城车辆厂(仅为组装胶轮车,车轮和其它高技术配件交由发动机配件厂制造)被公开拍卖,这两个厂子共拍得陕票120万元,被陈树藩拍得。
而独立的化肥厂将与在建的大型焦化厂、以及美国援助的化肥厂和长城中药厂,一起成立西北化工集团。
就在他忙活的脚不沾地之时,拉契尔急冲冲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南司,我的叔叔要来陕西!电报是从远洋轮船上发来的,大概一周左右到达天津港。”司南吃了一惊,迪卡夫。拉契尔在1919年8月的时候来过一次陕西,对西北的贫穷和落后惊叹不已,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连连向捷克发起订货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的模样,与他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
“哦!你的叔叔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司南问道。“哦,是这样的,南司,我的叔叔带了一个专家团和一些援助,以及之前订购的设备,来考察地震灾区的情况。”听拉契尔这么说,司南安心了。老实说,捷克和西北的关系非常好,从开始的采购高峰过去之后,1920年到现在,捷克已经私下里提供了各式各样的援助给陕西。
直陕大战之前,从拉契尔发回的电报中,迪卡夫。拉契尔知道了西北将要发生的战事,他发电报亲自询问过,是否需要捷克驻中国公使出面,要求北洋政府停火。差点没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司南赶紧回电制止了他,吴子玉可是非常仇视洋人的,更何况洋人还要干预他的军事行动。
长城集团内各个分公司的独立,需要大量的经营和管理人才,无奈之下司南只好再次求助于司徒美堂,让他遍查在美国留学的中国学生和学者,邀请他们回国进行管理和研究。现在除了铁矿和筑路公司,其余大部分企业都处于亏损状态,而且大小事务全部压在自己肩上。
就在这时浑身脏兮兮,仿佛一辈子没洗过澡的李仪祉闯进了他的办公室,高兴的如同小孩子一样的李仪祉说道:“司南,西耀铁路建成了,3天后就可以试车!”司南呆立在办公室半天没有反应,他已经快要忘记西耀铁路的事情了,每天脚不沾地的忙碌生活,让他忽略了这个终年在工地上忙碌的铁路工程师和那些工人。
“李叔这是真的吗?您不是在哄我吧?”醒悟过来的他一把拉住李仪祉的褂子,两条胳膊不停的颤抖,快2年时间了,西耀铁路终于修成了。1920年夏的时候由于防洪不及时,一个在修的隧道垮塌,造成120名筑路工人死亡,也使整个工程延后长达2个多月。经过21个月的勘测和施工,这条铁路终于完工了。
3天后在西安火车站(今尚德门北站)郭溪人等新任省府官员和司南等人,坐上了陕西近百年以来的第一辆有轨机车,这列只拖着5节车厢的火车很简陋,是李仪祉和机械学堂的中籍和外籍师生自行制造的。
6月15日早上9点,就在火车马上要开动的时候,司南看见还有2节车厢空着,就和身边的郭溪人耳语了几句,在郭溪人的示意下,秘书张自力示意几个参加西安火车站的老技工和附近围观的一些老年群众上了火车。
9点15分古老的尚德门外一声汽笛划破长天,西北的第一辆火车缓缓启动,“呜!!!轰喳轰喳轰喳”机车越来越快,在锅炉提供的澎湃动力驱动下,往北向同官驶去。
这一路上,由于没有其它的车辆需要让行,所以开的时快时慢,火车还不时停下来,在路旁拉上几个参与修筑的工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三个半小时后,等火车到达同官车站时。韩广琦和高又明带领的同官施工队伍,齐聚在同官车站,整个车站人山人海一片欢腾。
“各位父老,这是我们陕西的第一条铁路,这东西好啊,拉的多、跑的快、不费人力,出门做生意,或是走亲访友,坐上这个刺溜一下就到了。我们陕西人要在生我们、养我们的这片土地上,将铁路修的到处都是!感谢诸位筑路公司的工友和同仁,今天你们是陕西所有百姓的英雄!”郭溪人一席话,彻底点燃了庆祝会场的气氛。噼里啪啦的的鞭炮声和震天的锣鼓,更有工友们自己组织和表演的舞狮、舞龙和高跷队,站前广场被庆祝的热浪包围。
参加完通车仪式,回到位于骆峪河水库不远处的办公大楼,这是一栋充满德式风格的群楼,上下总共3层,司南的办公室位于二楼的东南部。在这里有一个司南一直惦记的人,他就是蒋方震。
蒋方震1882年生人,时年39岁,中国近代著名军事理论家、军事教育家。早年留学德国,回国先后任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校长及代理陆军大学校长,1937年出版的军事论著集《国防论》中提出了抗日持久战的军事理论,是国民党将领中的第一人,并在日后一定程度的影响了白崇禧等人。
注:在整个抗战过程中,最早提出持久战的是太祖,1935年12月瓦窑堡会议《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一文中:“中国革命战争还是持久战,帝国主义的力量和革命发展的不平衡,规定了这个持久性……要打倒敌人必须准备作持久战”。
………【十五章 发力建设】………
蒋方震是个骄傲的人,而骄傲的人最容易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受伤,所以才有了他在1913年6月18日凌晨5点,当着保定军校全校两千余名师生,在紧急训话后,他掏出手枪,瞄准自己胸部偏左的位置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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