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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檀奋斗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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纰漏。”
  “多谢李公公提点,玉檀明白,定当小心做事。”玉檀道。
  “若曦姑娘,那我就先走了。万岁爷那里很是想念你以前做的点心。”
  “若曦明日就准备,就不远送了,请李公公慢走。”若曦也明白李德全话中的暗示,玉檀的事情她是不能再多嘴了。
  李德全走后,若曦拉着玉檀坐到炕上,“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皇上突然调你去宁寿宫?”没等玉檀回答,她就突然叫起来,“是为了十阿哥那件事?”
  玉檀点了点头。若曦站起身,“我找他去!没道理拖累你。”
  玉檀忙拉住她,道,“姐姐,你别急。其实去宁寿宫也挺好的,太后娘娘一向是对奴才们心怀宽仁的,玉檀去了也不会吃亏。”
  “我舍不得你,玉檀,你最是懂我的心思。”若曦不舍地看着玉檀,“那个秋晨,我见都没见过几回。突然把她塞给我,叫我怎么带呢?”
  “以姐姐的聪明,还能降服不住她么?”玉檀觉得自己明明是受害人,怎么老在给别人寻找安慰,“姐姐也千万别去找十阿哥他们,否则闹大了,难做的还是玉檀,皇上这次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若曦也明白个中的利害,道,“那你万事小心,等有机会了,我一定让你回来。”
  玉檀笑着拍拍她的手,“姐姐只要有这个心意,玉檀就很高兴了。姐姐,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和芸香一般见识,她从来就是嘴巴不饶人,其实人不坏。”
  “行啦,我知道,我也和她处了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她么,再说你走了,我身边就她一个老人,自然要多仰仗她了。”若曦放话。
  “姐姐,玉檀就先回去了,还有东西要收拾。”玉檀阻止若曦相送,起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芸香一听玉檀要调走就炸毛了,“宁寿宫可不比乾清宫,我听说那里尽是一股子药味,熏也熏死人了。”
  玉檀赶紧捂住她的嘴,“你个嘴欠的,越发不成样子了,说什么混话,那是太后娘娘,你也敢编排。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留下呢,一不留神准得惹祸。”
  “你别担心我啦,大不了我装哑巴呗。反正若曦姑娘也不待见我。”芸香不以为然。
  玉檀坐到她边上,“你别这样说,李公公把秋晨调来顶我的位子。她可不是善茬,以前你也不是没吃过她的亏。若曦姐姐从你进宫就一直带你,自会护着你的。你别不识好歹,到时候着了人家的道,让若曦姐姐难做。”
  芸香听了也沉默下来,“我也晓得的,就是不喜欢若曦姐姐那个做派,实在是不像大家子出来的格格,所以也不爱与她亲近。”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玉檀无奈地摇头,“我明儿要走,今晚钻一个被窝吧,不然以后怕没机会。”
  “什么没机会,你又乱说了。”芸香不悦,“年纪轻轻的,想得比那些老资格的姑姑都多,也不知道哪里这么多弯弯绕的肠子。”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玉檀佯装怒道,“我是为了你好,既这样,我不说了,省的你嫌我啰嗦。”
  “哎呀,我瞎说的,你别气了。”芸香见玉檀恼了,顿时慌了,“明儿以后想见都得寻机会,别和我置气了,就按你说的,今儿晚上睡一起咱们好好说说话。”
  玉檀见她撒娇的讨好样子就算真有火也熄了,两个人仍接着说笑。
  第二日,玉檀就前往宁寿宫报道。路上遇着脸熟的宫女太监,大都略带同情,毕竟玉檀平日里处事圆滑,鲜少得罪人。但也不乏难掩开心的,从乾清宫到宁寿宫,落差不是一般的大,玉檀估摸着秋晨昨晚应该是一夜没睡好,准乐疯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就跟着引路的小太监,踏进宁寿宫的门槛。
  正文:二十三
  若曦自从玉檀离开就一直闷闷不乐,除了当值时面对康熙会稍稍有笑容,其他时间都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远远见到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就避开,即便是当着康熙的面前也是对两人视而不见,惹得十阿哥浑身不自在,每次要找若曦却都被她借语搪塞。
  若曦好几次都想向康熙请求让玉檀回来,只是每每想开口就见到李德全饱含警告的目光。深知李德全是康熙的心腹,他的意思多半也就是康熙的意思,若曦也只能把已经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芸香亦是念念不忘玉檀,她把玉檀当自己在宫里唯一能信任的亲人。明白自己人微言轻,比不得若曦在皇上和阿哥们面前有分量,便把希望都寄托在若曦身上。眼见玉檀一走就是半年多,可若曦却迟迟没有动静,芸香的心里怨恨若曦凉薄,枉玉檀曾经费心劳力的伺候她。虽然不忘玉檀临走时的告诫,没有当面挤兑若曦,但仍时不时地就刺若曦一下,一旦离开御茶房是半句话也不肯与若曦多说的。
  若曦清楚芸香是把玉檀当成最亲密的人,除了玉檀之外芸香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加之又答应了玉檀要关照她,所以也没对芸香有任何责怪,一直容忍芸香的阴阳怪气。
  调来顶替的秋晨是春英的人,见若曦是孤家寡人,便有些看轻她,经常阳奉阴违,不把若曦的话听在耳里,做三分的事必要偷一分的懒。若曦有次发了狠让王喜责罚了她,秋晨才老老实实,不再背地里做那些小动作。秋晨的偷奸耍猾让若曦愈发想念玉檀的细心周到。
  若曦一直有意去看看玉檀,无奈宁寿宫不是乾清宫,那里的人并不买这位康熙跟前女官的帐,且太后的病情时好时坏,康熙总是眉间紧锁,御前的人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小心伺候。所以若曦也找不到一点机会去探探玉檀,两人之间竟隔断了音讯。
  这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坐在亭中品茗,若曦相陪。气氛融洽时,若曦突然跪在地上,十三阿哥忙去扶她,道,“若曦,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不必行如此大礼。”
  “十三弟说的是,你先起来。”四阿哥从刚才就注意到若曦脸色一直心不在焉,见到若曦眼下的神情恳切,也不由得放柔了语气。
  “奴婢有件事情想求四爷帮忙,四爷不答应,奴婢就不起来。”若曦还是跪在地上,十三阿哥扯不动也就撒随她了。
  “你先说出来,我再看能不能帮。”四阿哥看着若曦。
  若曦知道四阿哥这样说话,多半就是答应了,遂道,“我想求你替我去看看玉檀,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玉檀?”四阿哥念道,“就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宫女?”
  “是,就是她,她被皇上贬到宁寿宫去了。”若曦急切的说。
  十三阿哥也插嘴说,“这事我也略有耳闻,似乎是跟十哥和十四弟都有关系。”
  “都是十四爷惹出来的事儿,十福晋吃醋倒害了玉檀。”若曦提到十四阿哥,掩饰不住话里的气愤。
  四阿哥把若曦从地上拉起来,“你先说说前因后果,否则无缘无故我也不好插手。”
  若曦便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一告知了两位阿哥。
  十三阿哥听了以后,笑道,“十嫂果真是个醋坛子,一打翻可吓人得紧。十哥也是的,实话实说不就没这档子事了?”
  四阿哥淡淡地瞥了眼十三阿哥,见他收住了对兄嫂的戏谑之语,转而看向若曦,道,“依你说的,那个玉檀就是被牵累了。原本与她无关,想来皇阿玛也是心中明白,所以也没责罚她,只是将她调离,免了传言风波。”
  “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是来听你分析这事的利害关系。”若曦忍不住嗔道,“我就想求你去替我看看玉檀。宁寿宫我人生地不熟的,没人领路。”
  四阿哥不再说话,十三阿哥也不再出言,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若曦静静等着四阿哥的回答。
  “这个玉檀对你果真如此重要么?”四阿哥问了一句。
  若曦点头道,“她对我来说就像是亲妹妹,都快半年多了没有一丁点消息,怎叫人不担心呢?”
  “四哥,既然若曦真心恳求,你就考虑考虑吧。”十三阿哥帮腔道。
  四阿哥静静地看着若曦,默了半晌,道,“改日去宁寿宫请安,我会帮你留心一下。”
  “谢四爷成全,若曦感激不尽。”若曦脱口而出,脸上全是喜色。
  十三阿哥见事情已有了定论,又恢复了潇洒的口吻,对若曦说道,“也不知这个叫玉檀的宫女什么地方得你看重,竟为了她不惜给四哥下跪?”
  若曦坐到十三阿哥对面,“你从来没仔细瞧过玉檀,对她的印象不深才会说这话。其实玉檀心思剔透,看事也比旁人清楚的多,有时候连我也常常靠她提点。只是她为人低调,从不爱出风头,就知道闷声做事。”
  “听你一说,我倒是对她起了兴趣,有机会定要见见她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十三阿哥斜斜倚着栏杆笑道。
  “玉檀是我认下的妹妹,自然是要多关照了。她呀,比我和你说的只好不差。”若曦自豪地笑了笑。
  四阿哥在一旁听着他俩你来我往的笑谈,并不插话,只安静地摩挲着腕子上的佛珠。
  先不说这边若曦央求四阿哥去探玉檀,那厢在宁寿宫里干活的玉檀却是有了别的打算。
  在皇宫里,职位高的就不能降下来。玉檀从乾清宫贬到宁寿宫,刚一报到,就接受了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全是对她的恶意和嘲笑。
  宁寿宫里管事的是太后当年从科尔沁带来的老嬷嬷,哈达齐。
  哈达齐是典型的草原脾气。当年太后被顺治爷冷落,她日日见到那柔柔弱弱的董鄂妃骑在太后头上,主仆俩在深宫里只能仰仗着孝庄,一边忍气吞声地度日。好容易熬到董鄂妃死了,顺治爷紧跟着也归天了,太后从守活寡直接变成了寡妇,心里便恨极了这种柔媚女子。哈达齐与太后感情深厚,也见不得奴才秧子攀龙附凤的,又听说玉檀是因为跟阿哥牵扯不清才会到了宁寿宫,更是从头到脚都看不上玉檀,只觉得玉檀白嫩的脸蛋和杨柳似的身段怎么看怎么像董鄂妃那类的人,就知道装出一副可怜样往主子床上爬。当下虎着脸道,“既是把你调来服侍太后的就先从最基本的做起。”指着那些恭桶道,“太后卧病在床,白天夜里不方便的时候你来伺候。”哈达齐瞅着玉檀纤瘦的样子,心道,看你个小妖精还怎么作祟。
  周围的奴才都幸灾乐祸,端屎端尿的事情叫玉檀做了他们不就省了许多事情,过去做这事儿的宫女忙把玉檀拉过去,细细指点她该怎么做。
  玉檀也不恼,只觉得宁寿宫总比乾清宫好。起码太后不会拉着她聊天让她费心的思考该怎么回答,也不用时刻看着若曦以防她突发奇想的闯祸牵累到自己,她就是牵挂芸香,那丫头嘴上没把门,要是闯祸定要被揭掉一层皮的,至于若曦,有四阿哥护着轮不到她操心。
  等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后玉檀卷了卷袖子把干净的马桶搬到屋子里,再把脏的拎出来交给小太监运走。
  夜里太后醒了,玉檀就扶着她慢慢起来。太后因病得久了,脸色蜡黄,花白的头发也披在肩上,眼神也有些飘渺,大晚上乍一看能把人吓晕。不过玉檀见怪不怪,当初住在破落巷子里多得是衣衫褴褛,年老体衰的老乞丐拿着破碗到处晃悠,甚至有几次李氏累得洗不动衣服,家里穷得没饭吃,玉檀也客串过小乞丐去富贵人家乞讨过几回。前世养成的讲卫生习惯早丢到爪哇国去了,所以也没那些干净不干净的讲究,只怕自己当成医院的护工,动作放轻放慢配合太后的节奏。
  玉檀觉得这老太太挺可怜的,一辈子也没得到丈夫的疼惜,嫁到北京就在皇宫里关了几十年。虽说康熙对她这嫡母是尊崇有加,毕竟国事繁忙也不是天天能抽空来看望的,便把对前世家中老人的感情投注到太后身上,没嫌脏嫌臭的,总想法儿地让太后少花力气解决。几次下来,太后竟认得她了,每每夜里要出恭总拉着玉檀服侍,旁人来了也不肯撒手。
  时间一长,哈达齐对玉檀也不得不重新评价。瞧着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又曾经在乾清宫里做惯了轻巧活计,原想着一定是娇滴滴的吃不得苦,没想到干起活却是极麻利的。那恭桶分量沉,以往就安排两个宫女轮流搬。因想着教训玉檀就故意让她一个人,没想到她一个人照样哼哧哼哧的搬进搬出,顶多速度慢点,没一句抱怨,脸上也没什么怨恨的样子。对太后也是相当周到,入了太后的眼指名要她搭手,换别人都不答应。不干活的时候,也从不和别人多说话,其他的丫头暗地里使绊子若是无关紧要的也就忍耐了,的确是谨守本分,埋头做事的老实姑娘。看来传言作不得数,那十阿哥一贯是个没轻没重的霸王,这丫头八成是得罪他了才会有了这遭。
  这么一想,老嬷嬷对玉檀看顺眼了几分,让底下的小太监送饭时多给她个窝头,免得她吃不饱。玉檀照单全收,依然认认真真地伺候太后,挑不出半点毛病。
  玉檀不知道哈达齐嬷嬷对她的印象是逐渐变好了,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合自己的心意。吃得饱,睡得香,虽然白天晚上伺候的时间颠倒,但其他的事儿也都不用她管。要是能这么平平静静的待着过了二十五岁出宫,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玉檀自嘲她对生活的追求是越来越低了,居然觉得天天服侍人上厕所都是件美差。
  玉檀的太平小日子很快就让哈达齐嬷嬷打扰了,嬷嬷差人把玉檀叫去。路上,玉檀一边走一边想,自己除了负责马桶就没干过别的事情了,别是又想出什么损招要整她了吧。跟着走进耳房,就见到哈达齐坐在位子上,两只眼睛扫视着她,玉檀忙站定施礼,道,“见过嬷嬷。”
  哈达齐微微点头,道,“玉檀,你来宁寿宫也有段日子了,可有什么不适应的?”
  这算是问她工作感想?玉檀想了想回答,“回嬷嬷,玉檀没什么不适应的,觉得很好,大家对玉檀也很照应。”
  哈达齐点点头表示对她的回答满意,“看来皇上把你调来就是看中你老实勤快。”
  “谢嬷嬷夸奖。”玉檀福身。
  哈达齐见玉檀并未因提到皇帝的夸奖就露出得色,更是看她不错,道,“太后的病情已有了好转,特别提到要那个伺候她起夜的丫头,从今儿起,你调到太后身边随身侍候。”
  “玉檀谢太后的恩典,谢嬷嬷的提拔。”玉檀赶忙跪地谢恩。
  玉檀这般知礼,哈达齐也不再板个硬邦邦的棺材脸,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道,“起来吧,难得太后看重你,你今后需更加用心服侍,切不可得意忘形。”
  “玉檀记下了,谢嬷嬷提点。”玉檀又朝哈达齐再福了福。
  玉檀再一次被调职,这次成了太后的贴身侍女。哈达齐给她说了太后的饮食起居,各种避忌。又叫来了另外三个服侍太后的宫女,让玉檀跟着她们先试着做些不打紧的琐碎事。玉檀从单纯的值夜班变成了全天24小时都要待命,觉得实在是不划算。当然也就心里稍稍抱怨,没胆子说出口。
  那些刚进宁寿宫那会儿不拿正眼瞧她的宫女太监见玉檀这么快就翻身了,又纷纷“姐姐”,“妹妹”亲热的叫着,好像过去对玉檀的排挤全都是别人干的。玉檀也明白踩高捧地是宫里的常态,如从前一般的对他们,没什么打击报复的事,在宁寿宫里也站稳了脚跟。
  即便当了贴身侍女,待遇也比过去高了,玉檀对哈达齐依然是相当尊重。只要是老嬷嬷一声令下,玉檀绝对是照章执行,一点折扣也不打,让哈达齐对她是越来越喜欢,宁寿宫的日子也越发好过起来。
  太后的病在太医的治疗在逐渐康复了,康熙龙心大悦,赏赐了所有伺候太后的一干人等,玉檀得了银子只管把钱攒下。
  待太后玉体大安了,后宫里的女眷阿哥们都来宁寿宫请安,玉檀做了多年的奉茶宫女,对主子们的口味是再清楚不过,哈达齐索性就把奉茶的事情交给她负责,让玉檀全权调配。
  五阿哥胤祺是太后养大的感情最深。太后病着时就隔三差五地来探望,有几次更是亲口尝过药再给太后服用,孝心可嘉。玉檀每次见到在诸皇子中以“敦厚”著称的五阿哥,都忍不住讶异,那跋扈高傲的九阿哥比起面前温和淡泊的五阿哥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要不是看着两人眉眼长的有几分像,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个妈生的。
  九阿哥自从玉檀来了宁寿宫就对她不闻不问,大概是觉得她没用了,任她自生自灭。玉檀恨不得天天烧香拜佛祈祷九阿哥永远保持这种想法,等自己出宫就自由了,心中也不想再离开宁寿宫,想着宁愿陪老太太解闷,也不要看到那个阴沉冷酷的九阿哥。
  可惜九阿哥虽然来请安的时候无视玉檀,每每背着人不注意,就会骂玉檀是个蠢东西,竟然被康熙从乾清宫赶了出来,害的他没了眼线,玉檀也只能低头听他骂够了才放人。
  夜深人静之时,玉檀对芸香自是念得紧,有时也会想着若曦,也不晓得她们怎么样了。可惜宁寿宫跟乾清宫没有交集,自己也找不到借口出去看她们一眼。
  正文:二十四
  这天一早,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给太后请安,四阿哥素来是不苟言笑,只把礼节做的一丝不差,并不多说什么的话,十三阿哥却是除了五阿哥之外让太后偏爱的。十三的亲额娘,已去世的敏妃娘娘和太后都是蒙古来的,虽说敏妃只是一个小部落的女儿,但太后对这个蒙古同乡也是很关照的,加之十三的蒙语说得极好,又擅长骑马射箭,具有草原豪爽风范,也就更得太后的喜欢,忙让玉檀把新供上的奶茶端给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谢过太后,接过玉檀递上的杯子,打量了玉檀好几眼,惹得玉檀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是哪里招了他,自己和十三阿哥从来没交情的,也就跟在若曦后面见过他,半句话也不曾说过。
  十三阿哥说道,“太后身体安康,作孙子的也就放心了,只盼您老人家多福多寿。”
  太后听了甚是高兴,道,“哀家没白疼你这个小子,知道孝顺我这个老婆子。”
  “太后福气大着呢,儿孙满堂,再活个百来岁也是该着的。”旁边的哈达齐也凑趣儿道。
  太后更加笑得两只眼都眯成一条线,连同一边陪坐的四阿哥也得了太后的几句关心。又跟十三阿哥说了一会子话,哈达齐见太后有些乏了,就让玉檀送两位阿哥出宁寿宫。
  玉檀意思意思送两位爷出了宁寿宫的大门就准备回去,没想到才刚转身就听到四阿哥说,“等等,我和十三爷想到廊下坐坐,你先在旁边伺候。”说着看了眼跟在后头的小顺子,小顺子立马一溜烟儿的折回宁寿宫向哈达齐报备一声。
  玉檀见这架势,心知自己是走不了了,也吃不准四阿哥突然来这一出是有什么算计。自己凡事还得小心为上,装得胆怯些,免得被眼毒的四阿哥看出不妥。打定了主意,玉檀只管低着头跟在两位爷后头到了一座凉亭,十三爷坐下就让自己身边的小林子去沏壶茶,张罗点心送过来。待小林子一走,亭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两位阿哥坐一边,玉檀站另一边,颇有点对峙的味道。
  四阿哥看得玉檀寒毛直竖,玉檀的头越垂越低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未来皇帝的气场她吃不消啊。只听见十三阿哥说,“四哥,你别吓她了,不是说是替若曦来瞧人的嘛,再瞪下去这丫头就要钻到土里头了。”
  “若曦姐姐?”玉檀脱口而出,立刻佯装后悔自己的鲁莽,连忙跪地告罪,“奴婢一时忘形,还请两位爷饶恕。”
  “起来吧,你与若曦感情好,不怪你。”十三阿哥觉得玉檀怪有意思的,刚才还装着胆小如鼠的模样,一听到若曦连规矩都顾不得了,心道看来若曦与她确是要好,没白费四哥和他跑腿。
  四阿哥也未曾出言责罚玉檀,只是冷光扫过,让玉檀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嘴里直发苦。这看也看了,也该走了吧,再待下去她就要冻成冰棍了。
  十三阿哥道,“若曦自从你调走就闷着不开心,连十哥,十四弟都懒得见。因为想不到办法来宁寿宫就给四哥跪下求他来看看你是否无恙。”
  玉檀听了,心中一暖,若曦对她真是不搀假的好,不枉自己的一番心血。原以为自己走了大半年肯定是被忘到脑后了,现在听了十三阿哥的话方才知道若曦时刻记挂着她,忍不住眼圈发红,声音也带着哽咽,道,“奴婢谢两位爷的恩典,只求十三爷回去转告姐姐,就说玉檀在宁寿宫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担心,免得耗费心神。”
  “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爱红眼睛。”十三阿哥摇头道,“这话我一定带到,你也无须伤感了。”
  玉檀用绢子轻轻擦了擦眼角,“是奴婢失礼了,还请两位爷别见怪。奴婢也总念着姐姐,她一贯浅眠,夜里要点着助眠的香才能睡得沉些,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她自个儿是不是记得,烦劳十三爷代奴婢提醒姐姐别忘了,姐姐她身子弱,还需多多休息才是。”
  “你和她果然是好姊妹,竟连这种小事也想到了。放心,我回去后会一并转告。”十三阿哥觉得若曦的眼光不错,没白疼玉檀。
  玉檀福身谢过他,便给两人倒茶。她对茶艺也是极为精通的,手法娴熟,与若曦相比丝毫不见逊色。
  四阿哥接过茶碗,浅尝了一口,语气清冷的说道,“若曦对你的心意十三弟已经带到,我们也不便久留。你既然在宁寿宫就尽心服侍,莫要让太后不悦。”
  “奴婢谨记四爷的教诲,定当用心伺候太后娘娘。”玉檀回道,心里想着满口规矩的死硬派也就只有若曦那般细腻婉约的人才能用绕指柔化百炼钢了。刚才告诉了他关于若曦的生活细节,等回去后四爷还不得赶紧行动,让若曦与他的感情更进一步。算是玉檀谢谢他帮忙若曦传信。
  “你回去吧,我跟十三爷不必你服侍了。”四阿哥命她退下。
  玉檀行礼告退。待她走远,十三阿哥转头对四阿哥说,“四哥,这个玉檀对若曦真是事无巨细。言谈间进退有度,的确是个极伶俐的丫头。难怪若曦张口闭口都说玉檀如何如何,今日一见所言非虚啊。”
  四阿哥闻言放下杯子,道,“事无巨细倒是真的,她跟随若曦多年,能得到若曦的另眼相待自然有过人之处。”
  “刚才玉檀说的那个香,我还真不知道若曦原来有失眠的事儿,回头要好好提醒她。”十三阿哥道。
  四阿哥面色清冷,不再多言。
  玉檀回到宁寿宫和哈达齐说了两位爷让她伺候了一盏茶的功夫的,哈达齐先前得了小顺子来传话,也未对玉檀多说什么,觉得玉檀还真是懂礼,还知道自己亲自来交代,不免对她愈加看重。玉檀每日里除了服侍太后,陪她聊天解闷,也无杂事要做,日子过得安宁悠闲。
  再说若曦得知玉檀在宁寿宫内未曾吃苦,凡事安好,遂放下了一颗心,又知会过芸香,芸香自然也心生欢喜,对若曦也不再抵触,怨怼了,两人相处融洽不少。
  若曦真心替玉檀高兴,知道以玉檀的人品无论在哪里总能得到大家的喜爱,对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也不再甩脸子了,倒是又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回十阿哥让他和福晋和睦相处。不知十阿哥是不是经过若曦的冷淡,对她的心思也消减了,觉得还是自家的福晋更好,竟听了进去,跟郭罗络氏恩爱起来,两人竟像是回到刚成亲那会儿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了。只怕现在就算真要十阿哥休了明玉格格,他也舍不得了。夫妻俩成了皇子福晋中有名的黏糊,分都分不开。
  惹得十四阿哥打趣说,若曦真该早点时候就对十哥冷眼相待的,也就不用惹出那些鸡飞狗跳的事情来了。
  玉檀进宫已有六年多了,期间未曾见过家人一次。这次排宫女与家人会面,终于轮到玉檀,她便格外期待,到了当天早早就收拾了些不打紧的细软到神武门旁边的地点等着。
  待见到那个穿着棉布衣裳的熟悉脸庞,玉檀抑制不住激动的心绪,扑上去紧紧抱住李氏,“额娘!”
  李氏也同样万分惊喜,将近六年母女分隔,两人一时抱头痛哭起来,幸而宫女会见家人也都是哭声一片,倒也不显得突兀。玉檀放松地发泄情绪,像是要把压在心头的不快一股脑儿的全倾泻出来。李氏是唯一不会利用她,害她的人,也是她仅有可以表露真情的亲人。
  哭了半晌,玉檀抽抽噎噎地给自己和李氏拿绢子抹了泪痕,握着李氏的手,感觉到她掌中熟悉的茧子,未觉得有半分咯手,惟有温暖。
  “额娘看起来年轻多了,家中一切都好么?”玉檀细细地端详着李氏,见她脸上红润,过去支撑困苦的家境操劳留在额上的皱纹也消退了不少,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好料子,也浆洗的清清爽爽,连补丁也没有。
  李氏摸着玉檀的脸,道,“家中都好,不比从前那么艰难了,咱家也过上了有余粮的日子。全哥儿出息了,在衙门里谋了个文书的差事,也娶了媳妇儿,每月都能拿俸禄回来。林哥也到军营里头去啦,说是很得看重。额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雨儿,额娘天天扳指头算还有几天才能见到你啊。”边说边落下泪来。
  “额娘,莫再伤心了,雨儿在宫里日子也算得上顺心,主子都是和善人,没为难我们奴婢的事情。雨儿就是想您,想弟弟们。知道你们都好,雨儿高兴着呐。”玉檀宽慰道。
  “哦,还有,全哥媳妇儿快生了,再等两个月你就要当姑姑啦。”李氏拉着玉檀絮叨着家中境况。
  玉檀听了喜上眉梢,忙说,“这是天大的喜事,额娘也要抱孙子了。”玉檀忙把自己拎在手中的包袱递给李氏道,“额娘,我出不去,但家里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这里头是平日里我攒下来的料子,都是主子赏的,我在宫里也用不上,你拿回去给自己和全哥媳妇做身新衣裳。还有一些银子,算是我给将来的侄子侄女的见面礼,尽了我做姑姑的心意。”
  李氏忙推辞,道,“你一个人在宫里,难免有要打点的时候,银子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用不着,我如今在太后身边服侍,太后娘娘素来慈善,别说打,就是骂也是极少的,赏赐更是常有的事情,我不缺这点银子。额娘,你就拿回去,免得日后侄子侄女当我这做亲姑姑的小气,连满月的份子钱也不出。”
  玉檀把包袱硬塞给李氏,李氏拗不过她只得接了,“额娘晓得你孝顺,额娘也没什么大指望,就盼着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才好。宫里不比其他地方,做奴才的连根草也不如啊。”
  “额娘,别这么说,宫里是规矩多,但女儿现在不也好好的么。您放宽心,弟弟们都出息了,您也该是在家当老太太享福啦。”玉檀道。
  “说的是,你总能说到额娘心里。”李氏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正欲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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