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布什战争内阁史-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沃尔福威茨的博士论文详细地驳斥了建立核能脱盐站的想法,他的理由是建立脱盐站的好处被夸大,核扩散的危险太大。他论述了进行有效国际核查的困难、秘密转移核材料的风险,以及帮助一个国家改进核科学的技术和科学能力的危险,所有这些问题在未来数十年里一再出现。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沃尔福威茨对核扩散提出的警告,在当时既适用于色列,也适用于阿拉伯国家。沃尔福威茨尤其反对以色列拥有核武器。“根本问题在于,任何以色列的核力量都将不得不相对地依赖于运载系统,这些运载系统甚至会受到常规武器的攻击,”沃尔福威茨在论文中写道,“……以色列对阿拉伯城市的核威胁将削弱以色列的常规军事实力,因为它会割断以色列与西方友好国家的联系,鼓励甚至是逼迫苏联替阿拉伯人进行更积极地干预……以色列的核武器会迫使阿拉伯人竭力获取核武器,如果不是从苏联那里,也会在以后从别国那里获取,或者依靠自力更生发展核武器。”果不其然,70年代初,沃尔福威茨的论文完成之后,以色列的确发展了核武器。它的阿拉伯邻国开始考虑效法以色列,某个阿拉伯政府也就是伊拉克开始致力于发展自己的核武器,正像沃尔福威茨预言的那样。在以后的年代里,至少在公开场合,沃尔福威茨很少承认他反对过以色列发展核计划,也不承认以色列起了刺激中东其他国家与之较量的作用。
沃尔福威茨的博士论文成为他的思想发展的另一个重要阶段。在职业生涯的最初阶段,他主要关注的是中东核武器计划的危险问题。在当时,这还是不太引人注意的议题,但在后来30年里,正是这个议题一直纠缠着美国的外交政策,消耗了沃尔福威茨本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身为门徒的知识分子(6)
一个又一个夏天,热情的青年学生们走出大学校园,云集美国的首都,为当时五花八门的目标几乎是不计报酬地工作着。所有这些活动的中心,是华盛顿市杜邦环岛的周边地区,在那里,许多名称含糊、预算更不明确的非政府组织在破旧低矮的办公楼里安营扎寨。就是在那里,1969年夏天,“维持谨慎的国防政策委员会”开张了。
该机构仅存在了几个月。但是在1969年夏天里,它的办公室成为开展特殊指导活动的场所。在那里,美国冷战的两位主要设计师、处于职业生涯最后阶段的迪安·艾奇逊和保罗·尼采,将他们有关华盛顿的深奥的学识和他们关于美国外交政策的强硬观点,传授给了两名好学的年轻研究生保罗·沃尔福威茨和理查德·珀尔。
艾奇逊曾经官至国务卿,尼采则是冷战初期杜鲁门政府国务院政策规划司的司长。这两个人一直是美国主张对苏联采取不妥协政策的主要倡导者。
艾奇逊和尼采建立了“维持谨慎的国防政策委员会”,为了长期提供对反弹道导弹系统的支持而游说国会。随着越战日益失去民心,国会开始用更加批判的眼光审查美国的国防预算,反弹道导弹系统是提交给参议院审查的最昂贵的一项开支。参院两党的自由派——如爱德华·肯尼迪、威廉·富布赖特、老艾伯特·戈尔、查尔斯·珀西和雅各布·贾维茨等政治领袖——联手反对反弹道导弹系统。这些持反对意见者做了一件以前国会在就国防问题的斗争中从未做过的事情:他们请来支持他们的科学家,其中包括来自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对新的武器系统是否有效提出质疑的著名专家。
艾奇逊和尼采试图反驳这些科学界的反对者,他们挖苦地称他们为“查尔斯河帮”。他们的主要同盟是艾伯特·沃尔斯泰特,是他吸收了这些分文不取的年轻研究生们到华盛顿的办公室里工作。沃尔斯泰特从芝加哥大学派来了沃尔福威茨和他的另一个学生彼得·威尔逊。沃尔斯泰特另外吸收了当时在普林斯顿念研究生的珀尔,自从毛头小子珀尔在洛杉矶与沃尔斯泰特的女儿约会,他就认识了他。珀尔在名义上负责着办公室,虽然该组织并没有严格的层级结构。
整个夏天,艾奇逊和尼采经常到办公室来坐坐,为他们支招。艾奇逊此时已基本上听不见了,但是那些年轻学生非常高兴能有机会聆听他的教诲。在两位年长的政治家的指导下,珀尔、沃尔福威茨和威尔逊撰写研究报告,向参议院散发支持反弹道导弹系统的介绍材料。他们还组织人到参院军事委员会作证,为重要的参议员、带头为该系统争取资金的亨利·M。(斯库普·)杰克逊起草材料。当斯图尔特·赛明顿参议员画了一张非常引人注目的、说明反弹道导弹系统行不通的图表时,沃尔福威茨也画了一张同样抢眼的图表供杰克逊反驳对方时使用。
到夏天结束时,鹰派取得了重大胜利,参院以51票对50票一票之差,批准了反弹道导弹系统。“他们(沃尔福威茨、珀尔和威尔逊)帮助我们写的文件,大大超过了好争论和自负的科学家们撰写的内容失实的文件,”尼采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
参院的投票结果使总统在与苏联谈判中有了筹码:美国现在可以主动提出以限制本国反弹道导弹系统的发展,来换取莫斯科做出类似让步。尼克松最终签署了《反弹道导弹条约》,限制了今后几十年中反弹道导弹系统的发展。该条约延续到2001年12月,直到乔治·W。布什政府宣布美国将退出该条约。
1969年的那次较量,标志着国会的一个重要转折点。那是自1941年众院以微弱多数延长了和平时期征兵制以来,有关重要国防项目投票结果最接近的一次。投票为国会围绕军控和武器系统的发展畸形的数十年的斗争搭建了舞台;在这些摊牌中,支持和反对的双方都请了科学家和其他学术专家来支持他们的论点。围绕反弹道导弹系统的辩论也是后来围绕着战略防御计划的###的先驱;在所有这些情况中,关键问题是反导弹系统造价是否过高,是否有效。
身为门徒的知识分子(7)
1969年夏天后来被证明也是保罗·沃尔福威茨和理查德·珀尔的一个转折点。他俩都发现,与学术界那些抽象概念相比,自己更喜欢涉足公共政策。通过与艾奇逊和尼采的联系,这两位研究生体验了华盛顿###的惊心动魄和未来在政府里发展的可能性。后来,珀尔和沃尔福威茨成为20世纪最后几十年里美国外交政策领域的两位最主要的鹰派人士,就像艾奇逊和尼采在20世纪中叶成为冷战的领军人物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两位年长者向沃尔福威茨和珀尔灌输了对同苏联搞军控的强烈怀疑态度。他们认为,做出这种努力本身的愿望也许是好的,但也有可能损害到美国的利益,甚至会从心理上削弱美国。
夏季结束时,珀尔留在了华盛顿,在参院里为领导了反弹道导弹系统斗争的亨利·杰克逊参议员做办公室助手。他再也没有回到研究生院。在70年代,凭借着杰克逊的强有力支持,珀尔成为国会反对与苏联搞军控的主要推动者。亨利·基辛格后来写道,珀尔“在追求自己更远大的目标——阻止政府的军控政策——时,既显示出足智多谋,又表现得立场坚定”。
沃尔福威茨没有像珀尔那么快就放弃了学术生活。他返回了芝加哥大学,为沃尔斯泰特完成了学位论文,在耶鲁大学找到一份教书的工作。然后,在1973年,他得到一个在政府的军控和裁军局工作的机会,他接受了这份工作,接下去的20年,他基本都是在国务院或者国防部里度过的。
沃尔福威茨能够获得他的第一份政府工作,间接受益于亨利·杰克逊的努力。1972年,尼克松和基辛格推行了与苏联缓和的政策——目的在于缓和紧张局势,避免冲突,在军控问题上达成协议。尼克松和基辛格在莫斯科进行限制战略武器的谈判达成协议之后,受到来自协议反对派的强大压力。于是,尼克松为了维持国会对他的脆弱的支持,开始在政治上做出让步,他希望以此来确保国会批准这项军控条约。1973年初,在杰克逊的压力下,尼克松同意撤换美国军控和裁军局的大多数高层工作人员;几个月之内,13名高层官员被解职。杰克逊认定,尼克松第一个任期内的军控班子过分热衷于和苏联签协议。尼克松和基辛格反正很愿意换掉第一任期内使用的军控谈判者,这些人对基辛格不允许他们参加在莫斯科的谈判感到不满,他们对尼克松和基辛格对苏联人做出的让步知道得太多了。
尼克松挑选了与沃尔斯泰特和其他鹰派人士共事的兰德公司的战略家弗雷德·埃克雷担任军控局的新局长。与他的前任相比,埃克雷对军控是否明智以及能够带来什么益处,要清醒得多。实际上,杰克逊是在负责进行军控谈判的机构里安插赞成自己观点的人。
埃克雷则把一个更保守的班子带进了军控局。他带来的新人之一是一直在耶鲁大学任教的沃尔福威茨。“沃尔斯泰特把他推荐给我,”埃克雷许多年后回忆道。沃尔福威茨刚满30岁,但他很快便成为埃克雷最信赖的顾问之一。他撰写关于导弹发射和早期预警问题的文件;参与战略武器谈判和其他军控谈判;陪同埃克雷到巴黎和其他欧洲国家的首都旅行。1974和1975年,年轻的沃尔福威茨积极参与了美国成功劝说韩国不提炼钚的工作,这个项目可以生产出核武器的燃料。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数十年后,美国发现自己在劝说朝鲜不要做类似的事情。
沃尔福威茨显然喜欢自己在政府里的工作。所有的人都把他看做是学者和知识分子,这一点不错,但是,他在本性上也是一个了解内幕的人,他喜欢撰写政策文件,乐于为了他信奉的思想在官僚机构里进行斗争。多年来,沃尔福威茨多次返回政府任职,有的时候,他的朋友都感到吃惊,他们偶然对他如此频繁地加入政府并且在政府里呆这么长时间感到不解。
在这方面,沃尔福威茨与他的朋友珀尔十分不同,珀尔好斗的风格更适合在国会而不是政府的行政部门里工作。珀尔做参院办公室人员时,能够随心所欲地反对尼克松和基辛格与苏联进行军控谈判,这使他非常开心。而沃尔福威茨却是尼克松政府的成员,因此有义务支持总统的政策。不过,在政府内部的位置上,沃尔福威茨能够在政府的决策被确定之前对其施加影响;他可以设法缩小政府行动的范围,或者对这些行动的理论基础提出质疑。
身为门徒的知识分子(8)
在官场上,在涉及尼克松政府内部许多关于军控问题的辩论中,珀尔和沃尔福威茨经常处于对立面,但实际上,他们的观点相似。事实上,他们的特长是互补的。珀尔的风格是在媒体和国会发动连珠炮似的攻击,挑战对手的动机和品格。与之相比,沃尔福威茨则是在美国政府内部,通过撰写论证严密的政策文件,抨击对手的逻辑。
这种沃尔福威茨在政府内部、珀尔在政府外部的搭配,在后来30年里的其他情况下也出现过。诚然,珀尔偶然也会在联邦政府里任职;他曾经在里根政府里担任过国防部高级官员,在那里仍然表现出在做议员助手时的那种锋芒毕露的风格。总的看,珀尔不像沃尔福威茨,他不具备在政府里长期服务的持久性;珀尔在里根时代结束之前便离开了五角大楼,在后来任何一届共和党政府中,再也没有担任过全职的正式工作。
即便如此,珀尔一直非常活跃。在乔治·W。布什的政府里,在高级官员们决定是否攻打伊拉克时,毫不奇怪,主张采取军事行动的两员大将又是政府外部的珀尔和政府内部的沃尔福威茨。
的确,2002年、2003年珀尔和沃尔福威茨在辩论伊拉克问题时提出的一些思想,多少与最初从他们的导师沃尔斯泰特、艾奇逊和尼采那里学到的东西有相似之处。他们反复谈论的一个主题是“易受攻击的窗口”。美国被说成面临某个迅速推进的敌人的突然威胁:冷战期间苏联处于进攻态势的军事力量,或者2002年和2003年间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武器计划。根据如此推理,美国只有很短的时间来应对威胁,因此,在还来得及的时候,使美国迅速采取行动是至关重要的。
60年代,苏联的军事力量似乎如此令人畏惧,以至于没有人在思考美国霸权的可能性。到了乔治·W。布什政府时期,在一个美国没有了军事对手的世界里,沃尔福威茨和珀尔重弹易受攻击思想的老调,他们把这些思想加以更新,并得出与60年代他们的导师提出的完全相反的解决方法。艾奇逊和尼采是遏制政策的设计师。但在伊拉克问题上,沃尔福威茨和珀尔不再赞成使用以往的遏制或者威慑方法。他们赞成直接采取军事行动,赞成先发制人的战争。
注释
① 见 “Bibliographical Note on Jacob Wolfowitz”; Jack Kiefer; ed。; Selected Papers of Jacob Wolfowitz (New York: SpringerVerlag; 1980),和Dictionary of Scientific Biography (New York: Scribner,1970); ; supplement 2; 997。
② 2003年6月19日对保罗·沃尔福威茨的采访。
③ 2002年7月19日对弗朗西斯·福山的采访。
④ Saul Bellow; Ravelstein (New York: Penguin Books; 2000); ;1920。
⑤ Ibid。;
⑥ ;“With Friends Like Saul Bellow;” New York Times Magazine; April 16; 2000;
⑦ 对沃尔福威茨的采访。
⑧ Walter Nicgorski;“Allen Bloom: Strauss; Socrates and Liberal Education”,见Leo Strauss; the Straussians and the American Regime; ed。 Kenneth L。 Deutsch and John A。 Murley;(Lanham; Md。: Rowman & Littlefield; 1999); ;208。
⑨ 对沃尔福威茨的采访。
⑩ 见William Galston;“A Student of Leo Strauss in the Clinton Administration”; in Leo Strauss; loc。 cit。; 437。
Thomas Pangle; The Rebirth of Classical Political Rationalism: Essays and Lectures by Leo Strauss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9);
Ibid。; 。该引语出自潘戈尔而不是施特劳斯。
Jacob Weisberg;“The Cult of Leo Strauss”; Newsweek (August 3; 1987); 。多年来,沃尔福威茨曾参加过在华盛顿举行的施特劳斯学生的一些聚会,其中包括2003年的一次。
身为门徒的知识分子(9)
引自Harry。 V。 Jaffa;“Strauss at One Hundred;” in Leo Strauss; loc。 cit。; 44。
Allan Bloom; The Closing of the American Mind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87); 142。
Mark Blitz;“Government Practice and the School of Strauss”; in Leo Strauss; loc。 cit。; 429430。
Gary J。 Schmitt and Abram N。 Shulsky;“Leo Strauss and the World of Intelligence (by Which We Do Not Mean Nous); in Leo Strauss; 412。
2002年8月1日对彼得·威尔逊的采访。
2002年4月24日对珍妮·柯克帕特里克的采访。
对沃尔福威茨的采访。
Fred Kaplan; The Wizards of Armageddon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83); 110 and 117124页,清楚地描述了沃尔斯泰特的工作。
对沃尔福威茨的采访。
Paul D。 Wolfowitz;“Nuclear Proliferation in the Middle East: The Politics and Economics of Proposals for Nuclear Desalting;” 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Chicago; June 1972; 33。
这段叙述根据对两位不愿披露姓名、对该委员会有直接了解的人的采访。关于办公室的细节和有关反弹道导弹的辩论情况,保罗·H。尼采在From Hiroshima to Glasnot (New York: Grove Weidenfeld,1989)第294—295页中也有叙述;见Kaplan; op。 cit。; 355;另见Jay Winik; On the Brink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96); 53。
Kaplan; op。 cit。; 350。
Robert G。 Kaufman; Henry M。 Jackson: A Life in Politic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2000);
Nitze; op。 cit。;
Max Frankel;〃The Missile Vote: Both Sides Can Claim a Victory;〃 New York Times; August 4; 1969;
Kaplan; op。 cit。; 355。
我在此指的是尼采在1969年的观点。尼采本人后来担任过美国的军控谈判代表。
Henry Kissinger; Years of Renewal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99);
关于军控和裁军局的情况,见Raymond L。 Garthoff; A Journey Through the Cold War (Washington; : Brookings Institution Press; 2001); 274; Kaufman; op。 cit。; ; Seymour Hersh; The Price of Power (New York: Summit Books; 1983); 560。
对弗雷德·埃克雷的采访。
在乔治·W。布什政府里,珀尔曾一度担任过一个顾问机构——国防政策理事会的主席,但是没有在政府内担任任何职务。
士兵和水手(1)
1968年1月,北越发动“春季攻势”,理查德·阿米蒂奇正在越南海岸附近的一艘6门炮的美国海军驱逐舰上服役。短暂的“春季攻势”令美国人措手不及,改变了战争的进程。在舰上,阿米蒂奇焦虑不安,闷闷不乐。在无线电里,他听得见枪炮大作的声音:美国陆军来回冲杀;海军陆战队在交火;要求增援的紧急呼叫。在阿米蒂奇与战斗行动之间,是一片汪洋,他鞭长莫及。
阿米蒂奇一年前毕业于美国海军学院。他在亚特兰大长大,是个头发黄中带红、胸脯滚圆的青年,他总是喋喋不休,身体特别健壮,参加四种体育活动,是皮尤斯X学院高中班里的联合班级主席。他的计划是拿足球奖学金,上肯塔基大学或者田纳西大学查塔努加分校,但是父亲成功说服海军的足球教练招募了他。①
一到安纳波里斯,却发现阿米蒂奇虽然体格健壮,速度却不足以加入校足球队。在高年级的时候,他担任了新生足球队的教练。他还参加举重,每周在这项后来变成毕生的业余爱好上花许多小时。他的同班同学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里奇”,有时候又叫他“骡子”。毕业时,海军学院的年级年鉴《幸运口袋》用这番话总结了阿米蒂奇在校期间的情况:“里奇翻开一本书的时间从来超不过一小时,但他总能在学业上名列前茅。由于个性杰出,里奇是全大队的知名人物。”②
毕业时,阿米蒂奇打算参加海军陆战队。他最要好的朋友、足球队的中锋把他介绍给了自己未婚妻的室友、一位名叫劳拉·桑福德的姑娘,使他改变了计划。她是一家保险公司经理——亚拉巴马州伯明翰市最显赫、最成功的商人的千金。阿米蒂奇坠入了爱河,于是,他决定不参加海军陆战队,而是到一艘海军驱逐舰上去服役,然后回家结婚。这些计划一直持续到“春季攻势”使他意识到就在附近的战争离他有多么近。“我不能袖手旁观我们时代的这些重要事件而不去更积极地参与其中,”阿米蒂奇许多年后解释道。③
他极想离开舰艇,因此,他志愿去南越,给那些乘坐小型船只在那个国家的热带丛林和内陆地区的混浊的河上巡逻的“浑水海军”担任顾问。他接受了四周的越语培训,然后仓促地投入了战斗。阿米蒂奇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作战,而不愿享受呆在舰船上的安全。在接下去的几年里,他一再志愿参战,宁愿去面对危险而不愿贪图安全,并且参加了越战中一些最艰巨和最秘密的行动。
对于科林·鲍威尔来讲,在越南执行作战任务,更多的是出于义务而不是个人的选择。鲍威尔选定了美国陆军作为自己的职业,于是,陆军派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1962年,在肯尼迪政府卷入越南的最初日子里,陆军派遣鲍威尔去驻扎在老挝边界附近的一个南越步兵师担任顾问。美国在越南的顾问人数从 3 200 名增加到 11 000名,他是其中一员。
鲍威尔的父母是牙买加移民,定居在南布朗克斯,他毕业于纽约城市学院,在校期间,加入了学校的预备役军官训练团。他发现自己喜欢预备役军官训练团的纪律、结构和同志间的友谊和忠诚,于是便把训练团的项目作为大学生涯的核心,最后升任管理由上千名学生组成的学生团的学员队长。④1958年毕业后,他按照预备役军官训练团的要求服了三年兵役,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将陆军作为自己的毕生事业。“我是个黑人青年。除了当兵之外,其他我一无所知,”鲍威尔在回忆录中解释道,“我能干什么呢?在成衣工厂区跟我父亲一起干吗?……对于一个黑人来说,在美国社会中,没有能比此提供更多机遇的道路了。”⑤
他在布雷格军营的非常规作战中心学习了五周,然后于1962年圣诞节那天到达西贡。能够参战使他感到兴奋。这是分配的而不是选择的任务,但分配的任务不错,说明陆军是重视他的。“我成为职业军官同僚们羡慕的对象,因为凡是被选中去南越的人,都被认为是有前途的,是被送去经风雨见世面、前途光明的人,”他后来写道。⑥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士兵和水手(2)
鲍威尔和阿米蒂奇在越南的作战经历最终使他们不同于美国外交政策精英圈中身居高位的其他大多数人。不少越战老兵后来进入了美国的参院,其中最著名的是约翰·麦凯恩。一些越战老兵曾经在里根政府里与鲍威尔和阿米蒂奇共过事。不过,总的来讲,在80年代和90年代初期,担任共和党政府外交政策要职的,是诸如乔治·舒尔茨、卡斯珀·温伯格、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和詹姆斯·贝克这些属于上一代的人。在上一代人中,有些曾经参加过二战,但都没有越战老兵的经历,没有感受过那种参加了一场美国没能打赢的战争的强烈的挫折感,那种看到美国人为了一个并未得到美国人全心支持的事业献出生命的痛苦。
到了21世纪开始时,这老一代人已经退休。乔治·W。布什启用的“火神派”代表的是外交政策领域承上启下的一代;他们大多数人是在50年代末和60年代中成年的。然而,在这代接班人里,越战老兵的影响并不太强;事实上,鲍威尔和阿米蒂奇是少数派。在小布什政府里,像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和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康多莉扎·赖斯等一些官员,因为岁数太大或者太年轻而没有参加过越战。包括副总统迪克·切尼和国防部副部长保罗·沃尔福威茨在内的其他人,岁数虽然合适,但却没有参加越战;和成千上万的其他美国人一样,他们得以缓服兵役,使他们能够继续学业和职业生涯。⑦最高层的情况最能说明这种两代人之间的变化。乔治·布什总统二战中在海外作过战,他的儿子乔治·W。布什总统在越战期间是在得克萨斯州国民警卫队中服过役。
罗伯特·廷伯格的著作《夜莺之歌》研究了越战的战争经历对里根政府中的官员的影响,在这部著作中,廷伯格引用了一位越战老兵的话:“在我们这些参战者和未参战者之间,矗立着一道十英里高、五十英里厚的墙,这堵墙永远不会消失。”⑧15年后,在小布什政府里,这堵墙也许没有以前那么高、那么厚了,但是它肯定依然存在。
2002年夏,鲍威尔和阿米蒂奇是国务院的负责人,美国当时正在考虑是否攻打伊拉克,越战那代人中原来就有的严重分歧重新冒了出来。越战老兵认为,一些像切尼和沃尔福威茨那样最主张对伊拉克动武的人是无法理解战争的,因为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他们是从学术角度来讨论战争的,而不是由于有过藏身在热带丛林里、或者在散兵坑里目睹朋友被炸掉脑袋的经历,”越战老兵查克·哈格尔参议员这样说道。⑨
切尼和沃尔福威茨的辩护者以同样的激情回敬道,并非只有越战老兵才是明智的。“90年代中,那些亲历沙场的将军们一次又一次对美国参战的后果判断失误——而没有战争经验的文职官员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新共和》杂志的专栏作家彼得·贝纳特写道,在他看来,鲍威尔等领导人对海湾战争和美国在巴尔干地区的军事干预过于谨慎。⑩
那么,鲍威尔和阿米蒂奇在越南究竟获得了什么样的作战经历?他们在那里得到的教训是什么?事实上,尽管他们的越战经历使他们两人之间结下了牢固的友谊,但他们的经历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鲍威尔在陆军中服役,阿米蒂奇则在海军中服役。鲍威尔是被派往越南作战的,而阿米蒂奇则是自愿去作战的。鲍威尔在海外服役的经历成为他漫长军旅生涯的晋身之阶;而阿米蒂奇在越南的服役,则是导致他放弃军队生涯的转折点。鲍威尔参加越战是冷静的、超脱的,以此为职业;阿米蒂奇则对那个国家和人民产生了浓厚的个人和感情上的依恋。到1975年越战结束时,鲍威尔已经获得了提升,到其他地方担任新的工作,有了新的任命。越战最后的日子给阿米蒂奇带来的,是几天的英雄风光,然后是若干年没有根基的不确定的生活。
鲍威尔到越南服过两次兵役,每次历时一年,第一次是1962—1963年,第二次是1968—1969年。第一次派往越南,鲍威尔被直升机送到南越偏僻的阿绍山谷,在那里,他是美国顾问,周围是南越军人、山民、鸡群、猪、蚂蟥和几乎每天袭击他的部队的越共。他经历了敌人炮火的恐惧。他不得不依赖毫无规律的邮件(如果邮件送不到,就依靠无线电)来获取妻子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并且是个儿子的消息。参战六个月后,鲍威尔踩上了陷阱,这是一种隐藏在地下的大竹钉,竹钉刺穿了他的脚。在剩下的几个月里,他在位于顺化的一个师部里服役。
士兵和水手(3)
鲍威尔怀着对华盛顿的文职领袖愤世嫉俗的心情,结束了第一次海外服役的任务。他的回忆录里到处是形容词——“麦克纳马拉手下拿着计算尺的突击队”、“拿着计算尺的奇才们”、“五角大楼的高技术武士们”——表达了一个士兵对那些远离战斗的决策者的不信任。鲍威尔还带着认为战争的许多方面极为荒唐的感觉回到了家,最典型的例子是,和他共事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