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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探案传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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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拙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口里答应一声“好”,却始终低头沉思。凌霜将苏琴送上马车,回头仍见苏拙站在原地。他上前问道:“怎么了?”
苏拙随他缓步向外走,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
凌霜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你方才不都已经证实凶手就是慧可了么?”
苏拙沉吟道:“慧可确实嫌疑最大,可是有些地方说不通。性觉前日说过要走,可是昨日舍利还供奉在殿中,为何没人觉得奇怪呢?还有为何慧可整日没见了踪影,圆信也不奇怪呢?还有,慧可是在什么地方杀人的?河边只是沉尸之处,并不是杀人现场。这些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便有许多事情说不通。”
凌霜一拍他肩膀,道:“好了!你别看什么都奇怪,说不定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总之现在只能查到这些了,其他的等找到慧可,一切说不定就清楚了。”
苏拙点点头,随他跨上马背。两人骑马在前,苏琴马车随后,迤逦回到城中。一路上苏拙仍旧闷闷不乐,满腹心事。凌霜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多话。
回到醉仙楼,几人径直走进苏琴所居小院。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那个小丫鬟道:“这才几月天气,就有苍蝇了,真是的!”说着就听“啪”一声,想来是在拍苍蝇。
苏琴进屋,冲丫鬟道:“绿萼,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绿萼答应一声,转眼见苏拙也跟着进来,脾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怎么又是你!这里不欢迎你!”
苏拙满心想着案子,全没听见绿萼说什么,茫然抬头。苏琴忙道:“还不下去!”
绿萼见主人生气,赶忙出去了。凌霜却笑道:“绿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皮了。”
苏琴歉然道:“都是我管教无方。”说着转身向苏拙行礼道:“小女子冒失,苏公子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苏拙倒是没想到她终于正眼看了自己,微微一笑,只怕言多必失,便不再多说。凌霜与他坐了,苏琴道:“二位虽在仁济寺吃过素面,想必也吃不痛快,而我却还没吃过呢。你们稍坐,我这便去备些酒菜来!”
凌霜笑道:“对对对!多拿些好酒来,我要与苏兄弟好好庆贺一番!”
苏琴答应转身去了。屋内只剩两人,苏拙却道:“庆贺什么?”
凌霜一愣,道:“自然是你大破奇案啊!”
苏拙摇摇头,道:“慧可还没找到,这案子并不能算破。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太容易了些……”
凌霜无奈摇头,说道:“我看这案子一定都不容易……”
苏拙道:“你可知道,我名中拙字原为卓而不群之卓。师父说我聪明太过,反而容易自误,急功近利,得意忘形。因此为我改为笨拙之拙,希望我能返璞归真,学会守拙。也许这一次我又犯错了……”
凌霜知道苏拙从不乱说,便劝慰道:“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多线索,只能先找到慧可再说了。”
苏拙叹口气,道:“也只有如此了……”
话音刚落,苏琴带着几名丫鬟摆好菜肴美酒,道:“这会儿早已没吃的了,我让大师傅特意做了些!”
凌霜为苏拙斟酒,笑道:“能结交苏姑娘真是万幸!”
苏拙也笑道:“应该是我能交到凌公子这个有钱的朋友才是万幸!”
三人相视而笑。酒过三巡,谈兴渐起。突然只听醉仙楼外有人扯着嗓子喊。苏拙叹口气,道:“秦捕头多喊两回,全金陵城的人都要认得我了。”
苏琴掩嘴而笑,吩咐绿萼道:“你去将秦捕头请进来。他若是不来,便拉进来!”
绿萼答应,果然不多时,秦雷便被两个小丫鬟硬拉进小院中。秦雷涨了脸,道:“苏公子、凌公子,你们为何不出去见我?”
凌霜自斟自酌,道:“你为何不进来见我们?”
秦雷道:“我好歹也是官差,怎能随便进醉仙楼?”
苏拙笑道:“我看是因为嫂夫人家教有方才对!秦捕头所使钱袋绣工精细,绣了一对鸳鸯,也是尊夫人的手笔吧。一个大男人带这种钱袋,况且钱袋中并没有多少银钱,肯定是平时管得紧张。这也是为何秦捕头总是在门外呼唤我们了。”
秦雷怒道:“放屁!我们那叫相敬如宾,老子、老子……”他“老子”了两声便不再说,这才想起正事,说道:“我来有正经事,慧可找到了!”
苏拙一惊而起,脱口道:“这么快?”
秦雷接过苏琴捧来的茶水,喝一大口,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中午我快马赶回,便四处张榜。又派人沿你说的方向去追,果然就在金陵东南郊的方山中找到了他!”
苏拙忙问:“那他现在何处?”
秦雷道:“慧可已经死了!”
屋里几人都大吃一惊,齐声道:“死了?”
秦雷点点头,道:“发现慧可的兄弟说,尸体就在山道边,像是被山贼杀死的。”
苏拙疑惑道:“山贼?离金陵城这么近,怎么会有山贼?”说着来回踱了几步,道:“秦捕头,尸体现场还没破坏吧?”
秦雷道:“那条道上平时没什么人走动,我也立即派人去保护现场了。”
苏拙点头道:“好!我这就随你去看看。”
凌霜道:“非要亲自赶过去吗?将尸体搬回来不就好了?”
苏拙摇摇头,道:“大雄宝殿的现场因为已被破坏,所以我没去。性觉被沉尸的河边我也没去,因为没什么好看的。可是这个现场却一定能告诉我许多答案!”说着与秦雷便往外走。
凌霜喊道:“等等我,我也与你们一道去!”
苏拙回身点点头,突然附在秦雷耳边嘀咕了一句。三人急急忙忙出门,拍马出城,向东南而去。
第十章 再查仁济寺
慧可陈尸之处并不难找,就在进山的小道旁。方圆几里都已被官差封锁起来,严禁任何人进出。苏拙三人很远便步行而来,只见慧可穿着俗家服饰,头上戴着小帽。尸身伏在草丛之中,身旁并无异样。
苏拙叫来发现尸首的官差,问道:“你发现他时就是这样?一动也没动过?”
那人拍着胸脯道:“就是这样的,绝对没有动过!”
苏拙点点头,沉吟道:“嗯,这就怪了……”
凌霜问道:“有什么奇怪?”
苏拙没有回答,轻轻将慧可尸身翻转过来。只见慧可胸口衣衫破裂,被砍了数刀,皮肉翻卷,惨不忍睹。咽候处还有一道刀口,若不仔细看,一时真难以发觉。
秦雷也道:“有些奇怪啊!”说着冲几名差官喊道:“在附近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苏拙道:“秦捕头也看出奇怪之处了么?”
凌霜在一旁急道:“你们就别打什么哑谜了,有什么事快说出来听听!”
苏拙瞧他着急模样,不禁一乐,说道:“这慧可死得蹊跷。首先,此处根本不是案发现场,因为慧可身中数刀,可这片草丛却并没有沾染多少血迹。第二,此处离金陵城不过十多里地。慧可做下案子,必然是连夜逃跑,怎么可能只跑到了这里?”
凌霜恍然大悟,说道:“哦!怪不得你听说这么快找到慧可会吃惊了。”
秦雷点头道:“这些疑点正说**可并不是死在这里,而是死后被抛尸在这里的。”
说话这功夫,苏拙已将慧可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叹气道:“舍利子已经不在身上了,只剩下这个。”说着从尸身上拿起一个钱袋。
凌霜接过一看,道:“这是他的钱袋?已经空了,难道真是强盗杀人夺财?”
苏拙“嗤”地一笑,道:“凶手正是希望我们这样想,便落入了他的圈套。如此一来,官府派兵剿匪,也寻不到舍利的下落。这个案子便会成为一桩悬案!”
凌霜疑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怎么确信这不是强盗所为?”
苏拙道:“这很简单,因为凶手实在太多此一举了,反而露出了破绽。第一,若是强盗劫财,为什么要留下一个空钱袋呢?这原本是凶手想让我们以为是劫财而留下的,却反而不合常理了。第二,一般山贼土匪根本不会认识佛骨舍利是什么宝贝,只会当普通石头丢弃,可是这附近却找不到舍利。除非这个强盗是个鉴宝的大行家,否则就说明根本不是强盗劫财这么简单!”
凌霜点点头,叹道:“原来如此,这凶手好深的心机。”
秦雷叹气道:“如今慧可也已经死了,舍利的下落莫非真就成了悬案不成?”
苏拙断然道:“未必!”
秦雷和凌霜眼睛一亮,道:“你还有办法?”
苏拙手指尸身道:“你们看慧可咽喉上那道刀痕,这就是凶手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凌、秦二人疑惑不解,问道:“这刀痕有什么问题?”
苏拙举起右掌,自右至左在秦雷颈上横切而过。秦雷猛然醒悟,脱口道:“原来如此,这刀口右深左浅,平平横过咽喉,根本就是左手持刀划出的!凶手又是个左撇子。”
苏拙点点头,道:“不仅如此,这刀口如此平,说明下刀时慧可已无法动弹了。如果他胸口的伤是致命伤,凶手便没必要补上咽喉这一刀,暴露自己。因此咽喉这处刀伤才是致死原因。而胸口这些刀口不过是为了造成强盗杀人的假象。”
秦雷道:“只是一个左撇子……难道自始至终凶手都不是慧可,而是另有其人?”
凌霜忙道:“不可能吧?”说着向苏拙看去,生怕他因推断错误而过分自责。
苏拙却长叹一声,道:“这次确实是我心急犯错了,秦捕头说得不错,杀害性觉禅师和慧可的凶手也许另有其人。”
秦雷劝道:“苏公子,你也不必自责,只怪太过狡诈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苏拙又叹一口气,低头却无意看见来时小道上竟有两道车辙痕迹,直延伸到三人站立之处戛然而止。他感觉奇怪,伸手比对片刻,沉吟道:“这道车辙痕迹尚新,只通到此处,难道是凶手抛尸时所乘马车?”
秦雷兴奋道:“一定是的!自从发现尸体,这里便被封了,不会是其他人。”
苏拙道:“既然如此,我们恐怕要再查仁济寺了!”
三人跨马上路,苏拙沉思半晌,快到城门时,突然说道:“凌霜,说不定今日就可真相大白,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不请苏琴姑娘去看看吗?”
凌霜喜道:“不错不错,她是最喜欢听故事的了,我这便邀她同去仁济寺。”说着拨马进城。
秦雷问道:“你怎的让他把苏姑娘也叫了去?”
苏拙附在秦雷耳边交代几句,秦雷却更加迷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拙道:“你先别多问,若我猜的不错,真相很快就见分晓!”说着拨马绕过城门,径往仁济寺而去。
苏、秦二人站在仁济寺门前,却迟迟没有进去。苏拙让人在附近细细搜索,找寻什么。此刻已近间黄昏,天色转暗,越来越难找。苏拙脑海中思绪纷杂,竭力将整件事情理出个头绪,全不顾身旁秦雷反复询问。
寺中僧侣已经听说秦捕头再查仁济寺,不禁躲在一边议论纷纷。慧智上前合十道:“方丈请二位施主入寺说话。”
苏拙向官差道:“找到了吗?”
王凡大声答道:“没有!”
苏拙点点头,当先走进寺门。慧智和尚一路领着几人来到方丈禅院,躬身道:“方丈就在屋里,请!”
苏拙侧目看见慧可房间,只见房门大开,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苏拙推开圆信房间的门,正见着圆信与吕康对坐下棋。
圆信看见两人进屋,起身行礼道:“不知秦捕头突然造访敝寺,有何贵干?”
苏拙道:“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而已。”
正说话间,凌霜带着苏琴也进了屋。屋里几人互相望望,不知苏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气氛转瞬微妙起来。
第十一章 真相
苏拙轻笑一声,说道:“该到的都到齐了!”
圆信不解,问道:“苏施主说什么?什么到齐了?”
苏拙却莫名其妙地抽抽鼻子,转身问秦雷等人道:“你们闻到什么气味吗?”
秦雷不知他说得什么意思,茫然摇摇头。苏拙对圆信道:“这才几月的天气,就有苍蝇了。你们看,那儿就有一只!”众人随他手指望去,哪里有什么苍蝇。苏拙始终盯着圆信,道:“听说苍蝇最喜欢血腥腐烂之气,对了,定是今日找到的那颗头颅招来的。方丈大师,我说得对吗?”
圆信低头合十道:“施主真聪明,说得肯定不错!”
秦雷忍不住说道:“苏兄弟,你不是说来找线索的么?怎么又说什么气味、苍蝇的?”
苏拙道:“秦捕头,杀害性觉和慧可的真凶就在眼前,你何必着急?”
秦雷一惊,忙问:“就在眼前?是谁?”
苏拙手指圆信,正色道:“真凶就是他,圆信方丈!”
圆信一愣,瞠目结舌,连反驳都忘了。秦雷和凌霜面面相觑,道:“苏兄弟,你别乱开玩笑……”
门外聚集的官差和众僧也议论纷纷,仿佛苏拙在胡说八道。吕康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秦捕头,你找的这人是不是疯了?还不快带回去?”
苏拙轻笑道:“吕公子,我是不是疯了,你应该最心知肚明才是。”
吕康一怔,怒道:“你胡说什么?”
圆信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合十道:“阿弥陀佛,苏施主今日不是已经查出慧可才是杀人偷宝的首犯么?怎么又无缘无故指证起老衲来了?”
苏拙叹口气道:“正是我今日自以为查证清楚,指证了慧可,才害得他丢了性命。既然大家都觉得我刚才所言匪夷所思,那我便从头说起。”
众人都安静下来,苏拙开口道:“昨天夜里,秦捕头找上我,因为江边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引起了百姓恐慌,而他又一时没有头绪。我当时检查了尸体,也没想明白为何凶手要在杀完人以后还要将死者头颅砍下。因为若是要掩盖死者身份,大可以将他面目毁坏。可是凶手却选了砍头这么一个费时费力的办法,说明死者的头颅才是重点。”
“可是当时我并没有想到死者是出家人,直到第二天一早,我与秦捕头赶到发现尸体的江边。我发现那里并不是案发现场,而且周围村镇并没有人走失。联想到尸体身上磕碰的伤痕,我猜测死者是被人抛尸,顺水流漂至江边的。”
“当然那时候我绝不会想到仁济寺,就在这时丢失佛宝的消息便传来了。碰巧的是,上山的路上正好有一条山泉汇入江里,完全符合抛尸漂流的猜想。后来果然在寺外水边挖出了头颅,而且是一个和尚的头颅。可是寺里除了不见了慧可和尚,并无人失踪。而我也说过死者不会是慧可。”
“直到这时我才从旁人口中得知,丢失的佛骨舍利并不是本寺所有,而是外来挂单的苦行僧性觉和尚的。如此一来,杀人劫宝的案情不言自明。而所有嫌疑都指向了无故失踪的慧可,因为只有他有大殿钥匙,又单独居住,有作案时机。而且慧智小师父也说慧可有些贪小便宜,在案发当夜更是看到了慧可鬼鬼祟祟出门。是吧,慧智?”
慧智站在门外答道:“没错,是这样的!”
苏拙继续说道:“而最终让我确信凶手是慧可的,是他房中那碗面。当时我是觉得奇怪,直到在斋堂吃面时,才想起原来房中那碗面的筷子放在左边。由此我判断慧可是个左撇子,也正是他杀害了性觉,携宝潜逃。”
众人听得入神,觉得苏拙推断丝毫不差。凌霜道:“没错,这些都没错啊!”
苏拙摇摇头,道:“直到下午,我们发现慧可死在了东南郊的山道上,我便开始怀疑自己的推论。因为慧可的死留下太多疑点。当时慧可尸身才刚开始僵硬,说明死亡时间并不长,大约就在中午吧。而死亡地点也不是山上,而是被抛尸的。更可疑的是,慧可咽喉上有一道左撇子留下的刀口。于是我知道真凶另有他人,正是我忽略了的那个人。”
秦雷试探着猜道:“是圆信和尚?”
苏拙点头道:“不错!慧可虽然保管着钥匙,可那是替圆信保管的,所以能拿到钥匙的人,还应该有圆信才对!”
圆信怒道:“一派胡言,我根本没拿过什么钥匙!”
苏拙道:“你这么急着反驳作甚?我并没有说你能拿到钥匙就是凶手,因为也有可能钥匙被真凶偷去了。真正让我对你起疑的还是那碗面!方才我见慧可房中已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想必你也是害怕那碗面再次被我看到吧?”
圆信怒道:“你胡说什么?我让人打扫房间是因为慧可已被定成了杀人凶犯,自然不能再为他留着。而且你不是从那碗面推测慧可是凶手么,怎么又说到我了?”
苏拙道:“没错!我初时确实以为那碗面是慧可的,才认定他是左撇子。可是你们注意到没有,那碗是精瓷青花碗,筷子是上等玉竹筷,这可不是寻常人能用得上的,全寺也并无旁人用。也只有圆信方丈如此考究的人才会挑选这样的餐具。所以那碗面根本就是慧可端给你的!他服侍你多年,知道你是个左撇子,便很细心地将筷子放在了碗左边。”
“据我推测,前夜你将性觉叫到这间屋里,恳求他不要将舍利带走,因为它大大增加了寺里的香客和香火钱。可是性觉不同意,于是你乘其不备杀死了他!谁知这一幕恰好被给你送斋面的慧可看到,他不敢进屋,忙往回走。慌乱中汤匙摔在地上打碎了,他匆忙间没能收拾干净,于是在廊上留下了这么一块瓷片。”说着从袖中拿出白日捡到的瓷片。
他接着说道:“门外的动静让你发觉,你开门正好看见慧可进屋的背影。你知道此事被他撞见了,心里很慌。幸好慧可十分听话,你将他叫到房中,欺骗一番,命他将性觉的头颅砍下,沉尸到山泉中。这便有了慧智所见一幕。你本以为此事绝不会被人所知,因为性觉说过要离去,也不会有人找他,而舍利子又能继续在寺中供奉。唯一的破绽就是慧可!”
第十二章 佛宝下落
苏拙叹口气道:“圆信害怕慧可将此事泄漏出去,只得将他囚禁在这间屋里。可是此事却被吕公子撞破了!”
吕康一怔,道:“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旁人也是惊诧不已,只觉今夜只是真是匪夷所思,瞬息万变。
苏拙道:“怎么跟你没关系?东南山道上那道车辙印迹较普通马车印迹较宽,那是因为马车豪华笨重,采用较宽的车轮来承受重量。你敢说这抛尸的马车不是你的吗?昨夜在醉仙楼门口,我见过吕公子的马车,现在也停在客房院中,要不要比对一下?”
吕康怒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秦雷,这个疯子如此诋毁我,你还不把他抓起来?”
秦雷却纹丝不动,只当没有听见。苏拙继续说道:“全寺僧众无人能随意进出这院子,只有吕康可以。我想他定是昨日进来发现慧可被囚禁在此,由此逼问圆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于是吕康以此要挟圆信,两人达成了协议!”
秦雷疑惑道:“他们两人能达成什么协议?”
苏拙笑笑,道:“你忘了佛骨舍利被盗之事吗?原本圆信只是希望舍利留在寺中,光大仁济寺,多添些香火。而吕康却想将它据为己有。于是昨夜圆信拿到慧可保管的钥匙,将舍利偷了出来,拿给了吕康!”
“他们本意就是将佛宝丢失嫁祸给慧可,当然慧可是绝不会被找到的。如此一来此案成了悬案,也就不了了之了,而后再想办法安顿慧可。可惜,慧可沉尸时太过紧张,没有将绳子系紧,导致尸体被发现,引来了官差。而我又指证慧可就是凶手,这样一来,普通失窃案成了人命案,就没那么容易了结了。于是你们顺水推舟,在我们走后,杀害了慧可,再到我推断的方向抛尸,让我们找到。这样死无对证,再次将嫌疑推到所谓的土匪的身上。可惜啊,只因吕康你不愿手上沾上人命案,圆信只能自己解决慧可,这样反倒漏出了破绽!”
秦雷似乎如梦方醒,“哦”了一声。吕康气急,怒道:“哦什么哦,苏拙,你这根本是栽赃陷害!秦雷,你们是串通好的,对不对?”
圆信也冷冷道:“苏施主,你编的故事确实不错,可惜无凭无据,怎能说我就是真凶?”
苏拙冷笑一声,突然一扬手,手中那枚碎瓷片向圆信面盘激射而去。圆信猝不及防,忙抬臂遮住脸面。谁知那瓷片未沾到圆信身体便落在地上,而旁人却都“哦”了一声。原来圆信情急之下,果然伸出的是左手!
苏拙道:“你平日里有意纠正,已将右手使得与左手一样流利。可是情急之下,仍然会不经意伸出左手来,这便是第一个证据!”
圆信额上冒出点点汗珠,张口不语。苏拙信步走到桌案前,拿起桌上一柄小刀,原来是专为出家人剃度的剃刀。他又道:“这就是第二个证据!我一直找不到凶器,为此还跑到寺庙后厨,而那里只有切菜的菜刀,显然不是凶器。可惜我忽略了这柄小刀,它就在人眼皮底下,却也是最易让人视而不见的。”
苏拙转头对秦雷道:“秦捕头,这柄刀背厚刃薄,与性觉伤口情况相符,拿回去与两名死者的伤口比对一下,便可知道了。而且这柄刀沾过血,虽然洗净了,但仍能检验出来。对了,这间房的地上肯定也留下过血迹,也可以检验出来。”
秦雷接过剃刀,大声道:“好!”
苏拙又道:“第三件证据也在这房里,那就是大殿门锁的钥匙!那把钥匙我在慧可尸身上并未找到,在寺周围也没能找到。我想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敢乱扔,一定还在这房间里!”
秦雷大喝一声:“搜!”
圆信手中念珠应声而落,额头已是冷汗直冒,面上神情懊丧万分,许久才低声道:“性觉他任凭我怎么恳求,就是不愿留在寺里,我也是……没办法……”
他这么说便是承认了杀人,此时那把钥匙果然也被找了出来。门外众僧无不悄声议论,指指点点。圆信再也支撑不下去,一跤坐在地上。凌霜忽然问道:“那佛骨舍利又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苏拙道:“这就要着落在吕公子身上了!”
吕康一挥袖,道:“你休要信口雌黄,圆信杀人与我何干?”
苏拙笑道:“当然与你有关,你们知道舍利丢失后,官差和众僧必然将寺院翻个底朝天,所以你自然不会把舍利放在寺里。于是昨夜你拿到舍利便赶去了醉仙楼!”
一直站在凌霜身后的苏琴突然惊叫一声,苏拙转头看向她,说道:“没错!吕公子就是想到了苏琴姑娘,便带着舍利去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吕公子这些时日一直在寺庙礼佛,为何昨夜突然跑下山去。而且吕公子的两名丫鬟连凌公子也不认识,怎么会认识一个青楼歌伎?这说明吕公子与苏姑娘早就相熟,并不像两人表现出来那样。”
“想通了这点,一切便迎刃而解。昨夜吕公子在醉仙楼门口见到我与凌霜,明显一愣,知道我们是来找苏琴的。于是你便故意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但你这样难道不奇怪么?苏琴卖艺不卖身是全金陵都知道的,就算你是吕公子,也不会例外。当我进到苏姑娘屋里,疑点就更多了。”
“桌上的酒菜根本没动过,筷子干净,酒壶也是满的。这说明吕公子根本不是去寻花问柳的。除非他一进门便急色用强,否则就是在说什么重要事情。至于丫鬟绿鄂看到的争执……”
他说到绿鄂,果然有一名官差带着绿鄂走到人前。苏琴一愣,道:“绿鄂,你怎么来了?”
绿鄂手捧着一个小盒子,也诧异道:“不是小姐让我来的么?”
苏拙道:“是我让秦捕头将绿鄂带来的。绿鄂,昨夜你在屋外看见你家小姐与吕公子争执,拉拉扯扯。你以为小姐是受了欺负,对不对?”
绿鄂没好气地答道:“对!”
苏拙道:“其实吕公子并不是欺侮苏姑娘,而是想把舍利藏在苏姑娘处,而苏姑娘不同意,两人才起了争执。当然吕公子最后自然是如愿以偿。”
凌霜突然道:“苏拙,你别乱说!苏姑娘怎么会与这件事有关?”秦雷却问道:“那么舍利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
苏拙一指绿鄂,道:“就在苏姑娘的首饰盒里!”
第十三章 波澜未已
苏拙说道:“昨天晚上,我看见这首饰盒并不在梳妆台上,而是摆在茶案上,旁边还散放着几枝珠钗,我便有些奇怪。而这两日间,苏姑娘居然都是同一套装束,首饰一件也没换过,这对一个花魁来说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更怀疑这盒子里有蹊跷。后来,无意间我听绿鄂说有苍蝇,正是在这首饰盒附近。我想那是因为性觉身死时,血沾到了怀中舍利上面,这才会招来苍蝇吧。如果我猜得不错,那颗佛骨舍利现在就在这盒子里吧?”
凌霜拉住苏拙道:“苏拙,你别乱说!这……这怎么可能?”
苏拙没有答他的话,对苏琴道:“苏姑娘,开这盒子的钥匙一定在你身上,你可否把这盒子打开,让大家看一看?”
苏琴脸色吓得惨白,踟蹰不敢上前。凌霜道:“苏琴姑娘,你就把盒子打开让他瞧瞧,也好堵住他这张臭嘴!”
秦雷也道:“是啊,为免嫌疑,你就打开盒子吧!”
吕康却说道:“笑话!我与苏姑娘平白受了你这个疯子的冤枉,现在还要我们来为自己洗刷清白!秦雷,我现在就回去禀明家父,让他也知道,你就是这么办案子的!还有这个苏拙,来历不明不白,明明身上也背着案子,却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说着气冲冲就往外走。
秦雷身躯往门口一挡,道:“案子没查清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苏拙也说道:“吕公子何必着急走,清者自清,苏姑娘,你还是快打开盒子吧!”
苏琴扛扭不住,双手哆哆嗦嗦拿着钥匙打开盒子。盒盖打开一刹那,她不禁吓得闭上了眼睛。吕康也是面色惨白,怔怔闭上了双眼。其余人不自禁往前靠了靠,只见盒中只有几根金钗、几条项链,哪有什么佛骨舍利?
苏拙一愣,盯着木盒发呆。秦雷拿起木盒反复查看,也不见有什么机关暗格,不禁问道:“苏兄弟,没有啊!你不会弄错了吧?”
苏琴长出了一口气,吕康则笑道:“怎么样?苏拙,怎么样?哪里有什么舍利?你……你纯粹是诬陷!”
苏拙喃喃自语道:“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什么地方错了呢?”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道:“知府大人到!”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一个高瘦中年人大步走进屋内,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队卫兵,里里外外都守了起来。吕康向中年人喊了一声:“父亲!”
吕知府喉头中发出了一声“嗯”,头也没回,径直走到屋中央站定。秦雷忙上前躬身行礼,道:“知府大人,我们正在查案……”
吕知府手一抬,道:“我都已经知道了!”他向瘫坐地上的圆信打量两眼,道:“他就是罪魁圆信和尚?”
秦雷答道:“是,可是还有些案情不明……”
吕知府点点头,又问:“那佛宝找到没有?”
秦雷犹豫道:“这个……”他不住向苏拙使眼色,希望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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