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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探案传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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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惊,王山贵怒道:“妈个巴子的,难道说人杰已经……”

江魁一挥手止住了他,说道:“不要乱说!再等等……”他这话说得全无底气,自己先就有些心虚。

吴常吸一口气,冷不丁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昨夜……杀害钱兄弟的……就是唐人杰?”

众人异口同声道:“什么!”王山贵一拍桌子,骂道:“胡说什么!”

吴常忙低头道:“是我妄言了……”他话音刚落,风铃突然说道:“我看吴大哥说得一点都不错。昨晚所有人都在这大堂中,只有这什么唐人杰不在。谁知道他是去报信了,还是根本就一直躲在暗处?”

她这一起哄,旁边立马就有人附合,竹娘道:“对对对,而且这宝箱里有什么只有你们自己人知道,昨晚在墙上写字的一定就是他了!”

几人越说越像真的,就连林冬和马真也犯起了嘀咕。林冬犹豫道:“莫非当真是他?昨天他那么主动要求去报信,原来……”

他话还没说完,江魁起身怒道:“都给我住嘴!”他顿了顿,叹口气又说道:“我相信人杰的为人……”说完便坐下来,继续喝着闷酒。

江魁发了话,旁人自然不好再说,都沉默下去,各干各的。苏拙自从昨夜知悉了江魁等人的秘辛,心中对他们厌恨到极点。他看了这一出闹剧,也不愿多说,自行转身上楼。

苏拙回到自己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过不多时,房门又轻轻被推开。苏拙抬头一看,原来是风铃。她端着一个白瓷大碗,进门就说道:“苏大哥,我看你忙了这么久也没吃一口东西,可别饿坏了身子。”说着将碗放到桌上。

苏拙越发对这个少女喜欢起来,心道:“这走江湖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一点也不会扭捏害羞。”他确实饿了,一看那碗里,竟又是白水煮面,面汤里漂着几根菜叶。苏拙叹口气,道:“又是吃面!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风铃也叹气道:“唉,是啊。竹娘说这几天天气不好,那个凶巴巴的官儿又不让人出去,小五哥不能去打些野鸡野兔什么的,只能凑合凑合了。”

苏拙点点头,道:“原来小五子还会打野味,第一天我们吃的就是他打来的吧。”他也是饥不择食了,端起面碗,大口吃了起来。

风铃随口答应着,坐在苏拙对面,静静看他吃面。苏拙反倒有些拘谨起来,几口吃完,说道:“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儿么?”

风铃笑嘻嘻道:“你怎么倒害羞起来?吃饱了么?”说着就起身收拾碗筷。

苏拙道:“别急着走,我从前在江湖上走得不多,可以给我讲讲你们兄妹行走江湖的故事么?”

风铃顿时来了兴致,一屁股坐下,喜道:“好啊!”说着便开始讲起兄妹两人遇到的趣事,讲得眉飞色舞,兴致盎然。

苏拙也不插嘴,不时还给她倒上一杯水。两人关在房间,毫不避嫌,聊得畅快至极,不时相视大笑,如同亲密好友一般。不觉时光飞逝,风铃正说着那戏场的恶霸如何被众人戏弄时。突然一阵喊叫声惊起,苏拙弹身而起,风铃也打住话头。

小五子突然推门而入,急道:“不好了!苏公子,你快去看看吧!他们打起来了!”

第十四章 内讧

苏拙和风铃听了小五子的话,也不及问个清楚,忙往楼下跑。三人还没下楼,就听见刀剑相交,锵锵作响。大堂之中桌椅翻倒,碗筷狼藉。吴常、李金等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唯恐殃及池鱼。

空地上六个人影打成一团,来来回回,一片混乱。苏拙站在楼梯上,一时也上不得前。只见马真手执三尺长剑横胸一架,格开王山贵一刀,抬脚踹中对方胸口。

江魁一见王山贵吃亏,忙舞刀踊上。他将一柄普通钢刀舞出了一片烂银雪光,登时将马真堵得密不透风。马真识得厉害,舍了王山贵,手中长剑如疾风骤雨一般。只听“叮叮叮”声响,刀剑相交,迸出火星点点。

林冬眼见两人斗得难解难分,掣刀从后劈向江魁。江魁猛地听见身后风响,急使一招迫开马真剑势,反手架住林冬一刀。王山贵从地上爬起身,怒骂道:“妈个巴子的,当真反了你了!”说着挥刀从侧翼攻向林冬。

林冬本就不是汉魁的对手,更何况再加上一个王山贵,他忙喊道:“杨树华,还不动手!不然早晚……都要被他害死!”

杨树华本就犹犹豫豫,此时终于一狠心,挥刀拦住王山贵。他人虽胆小,但武功却是不弱,与王山贵难分高下。但他二人与江魁二人相比,还是有所不如,仍旧被压在下风。

林冬心中一急,看见一旁马真长身而立,并不愿混入这场争斗。他猛地喊道:“马师傅,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林冬武功本就不及江魁,何况此刻性命相搏,如何容得他分心。只这么喊了一声,江魁刀势如风,一刀砍在林冬大腿上。林冬着了这一招,猛地一呆,顿了一顿,钻心疼痛便汹涌而来,腿上鲜血喷涌。他这一下破绽百出,江魁反手一刀,剌过林冬臂膀。林冬登时握不住钢刀,捂着伤口,委顿倒地。

马真听见了林冬的喊话,只犹豫了片刻,林冬已然落败。他眼见江魁猛起一刀,便要结果了林冬性命,顿时怒喝道:“果真要下狠手了么!”猛然刺出数剑,将江魁逼退。

苏拙向风铃道:“先救人!”说着便几步下楼。

风铃答应一声,蹲在林冬身边,撕下衣角布条,一双眼睛却盯着苏拙,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苏拙不急不缓,貌似闲庭信步,竟然径直从恶斗的几人身边安然而过。躲在一边的几人无不为苏拙捏了把冷汗,但场上刀光剑影却丝毫没碰着苏拙衣角。

苏拙绕过几人,站在那只宝箱旁边,伸手用力拍了拍木箱。打斗的几人听得分明,心里都记挂着宝箱,不约而同回身向苏拙而来。三刀一剑转瞬而来,苏拙斜跨一步,故意与四人隔在宝箱两边。

那四人见刀剑都奔向了木箱而去,这若是砍实了,非将箱子劈烂不可。几人急忙收招,顿住了身形。只听苏拙笑道:“各位何不立时分个死活,如此这一箱宝贝正好便宜了我!”

众人经他这一阻,也都冷静了些,心中虽有怒气,终究罢手不斗了。江魁重重“哼”了一声,就在宝箱旁边凳子上坐了。马真与他隔阂不小,远远走开,找张凳子坐了。王山贵与杨树华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一个就在江魁身边坐了。杨树华则走到林冬身边,去看他伤势。

苏拙见角落里还有个瑟瑟发抖的李金,显然又有些神智不清了。苏拙叹口气,上前扶起李金,安顿他坐在门口。竹娘等人见几方人马终于消停了,才小心上前几步。竹娘向小五子使个眼色,两人忙提了茶壶,分别去给恶斗的两边倒茶。

竹娘分别给江魁和王山贵倒了一杯,口中赔笑道:“消消火,消消火,有什么事慢慢说……”

江魁心中憋了一团火,端起茶杯一口饮尽。竹娘忙不迭又给他续上水,还不住劝慰。

马真看着江魁一双眼狠狠瞪着自己,丝毫不惧,接过小五子递来的茶杯,慢慢饮酌。杨树华和王山贵两人斗得口干舌燥,连喝两大杯,才略略好些。只有林冬一人裹好伤口,根本无力动弹,靠着楼梯低声呻吟。

苏拙看看几方人,道:“莫非各位都已确定了对方就是凶手,这才要拼个你死我活么?”

江魁怒道:“我早该想到,第一天晚上就林冬一人醒着,不是他还有谁!可笑我还拼命说服自己,相信了他!”

林冬流血过多,气得浑身发抖,低声道:“分明是你……想独吞这个功劳……才想把我们都害死!”

苏拙心知肚明,突然对吴常道:“想必吴兄又给大伙儿分析了案情了吧。我就猜到会有这种局面,但只道不会这么快来到。”

吴常一愣,道:“苏兄弟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苏拙没有回答他,轻轻笑了笑。江魁一拍桌子,怒道:“苏拙,你说一天之内会给我答案,到现在怎么说?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休怪我将你一道收拾了!”他说这话时,眼角瞥向一旁的林冬,脸上横肉抽动。

苏拙并没有惧怕,反倒面露微笑,踱了两步,道:“江总兵,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让你留下这箱财宝,带着手下兄弟离去的话么?难道此刻这个局面,真是你想看到的吗?”

江魁眼角微微一跳,重重叹口气,道:“废话少说,你只管将真相说清楚!”

苏拙见他依旧执迷不悟,道:“也好,那就由我给大家说说,这个局的答案!”

马真疑惑道:“局?什么局?”

苏拙笑道:“没错,这整件事情都是精心策划的一个局,什么山体坍塌、湘西大盗、同袍相残,都是这个局的一部分!马师傅,想必您是最无辜的人了,可是谁让你卷进这是非里了呢!”

风铃端杯茶走到苏拙身边,道:“苏大哥有什么发现吗?喝口水慢慢说!”

苏拙接过茶杯,向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多谢!”随手将杯子放下,又道:“方才我说过了,发生的所有这些事都是精心策划好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抢夺盘龙玉璧,根本就是因为你们曾经做下的一番恶事!”

江魁一惊,隐隐猜到了实情,一拍桌子,道:“你废话少说,只管告诉我们这个湘西大盗是谁!”

苏拙道:“你急什么?你们方才性命相拼,有如仇雠,就不去想想为何会变成如此情形么?”

第十五章 破绽

江魁哼了一声,指着林冬杨树华二人,说道:“这还用多说么?分明是这两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勾结盗匪,想要抢夺宝箱!”

林冬呲着牙,怒极反笑,道:“哼哼,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想独吞这个功劳,竟然不惜将我们都除去,也好掩盖你犯下的罪恶!”

马真疑惑道:“苏公子,我听他们争执,觉得两边说得都有道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到底谁说得对?”

苏拙道:“既然马师傅问了,我便解释给您听听。说穿了其实很简单,这场内讧正是这个凶手一手推动的。想必马师傅也看明白了,江总兵一行九人,虽是同袍,却并不齐心,虽不至一盘散沙,也可说各怀鬼胎。据我猜想,钱豹、唐人杰和这位王山贵应当与江总兵最为贴心,可说是心腹。而这位林冬想必是最不受江总兵喜欢的,因为他脑子活络,又对江总兵没有敬畏之心。而杨树华嘛也差不多,他为人耿直,甚至有些顽固。凶手正是利用这一点制造了这场内讧!”

江魁细细思索,果真如此,怒道:“你是说是他……”

苏拙打断他道:“你不用急,事情我已查得一清二楚!好了,言归正传,其实怀疑江魁的人,你们不妨瞧瞧李金,如此疯疯癫癫,对你们这一路可说毫无裨益。可是江总兵依然带他同路,想必是为了送他些富贵,以尽同袍之谊吧?”

江魁哼道:“不错!我连李金都没丢下,怎么会杀害其他人?”他怒目直视林冬杨树华二人。

苏拙道:“说得没错,江总兵,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林冬从凶案发生后的那天早上就开始怀疑你了。他与我还有吴兄三人一同苦思密室杀人的谜题。当时吴兄和林冬两人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林冬你可还记得?”

林冬喘气道:“我如何会忘,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怀疑到他!”

苏拙接过话头,道:“这个假设想必大家也知道了,那就是那间房间其实根本就没有上锁!昨天早上,是江总兵率先撞开房门,所以这门上锁的话全是江总兵的一面之词!”

江魁怒道:“放屁!那房门明明是锁着的……”

苏拙摆摆手打断了他,道:“这个假设貌似很有可能,也曾让我怀疑过,不过很快便被我推翻了。首先那门闩确有折断痕迹,与门推开的角度相差无几。若是凶手伪造,那也伪造得太像了。其次,林冬,难道你忘了吗?前一天夜间你站岗,胡光确实拍了门,也没能进屋,说明房门确实锁着。”

林冬无法反驳,张口道:“可是……”

苏拙没有理他,继续道:“当然胡光拍门也可能只是一场戏,目的就是掩盖门并没有锁这件事。胡光事先得了江总兵授意,如此做作,合谋占了这一场功劳。可是他完成了任务,随即就被灭口了!但是这个假设太过牵强,也有许多破绽。旁的不论,难道江总兵就不怕林冬当真去推一推门吗?再者,林冬你夜间站岗睡着了,凶手为何偏偏不杀你呢?”

大堂中众人听这一番解释,连连点头。苏拙又道:“当然江总兵昨日派人去求救,唐人杰请命,也是让林冬他们怀疑的一点。他们都知道唐人杰是江总兵的心腹,此时唐人杰不顾外面有一个湘西大盗窥伺的危险,主动请命。而且当晚这大盗就现了身,且轻功不俗。这自然容易联想到这个所谓的大盗就是唐人杰。”

江魁只觉荒谬,连骂:“放屁放屁……”

苏拙笑道:“没错!这的确站不住脚,因为若这大盗是唐人杰,他为何要杀钱豹?钱豹不也是江总兵的心腹么?而且钱豹居然连招都没出,就毙命了。唐人杰武功能有这么高么?”

林冬杨树华听了这番解释,无话可说。杨树华埋怨道:“林冬,你真是害了我了!唉……”

江魁怒道:“林冬,你还有何话说?分明就是你害死了赵成德胡光!那一夜谁能比你还有杀人时间?”

苏拙摇手道:“江总兵也说错了,林冬若真是杀人凶手,那又是如何将那房门反锁的?又是如何杀害钱豹的?那个湘西大盗又是谁呢?”

江魁点点头,道:“这么说,林冬也不是凶手?”

吴常突然道:“苏兄弟,你这么说,就是在怀疑我在挑拨离间了?我确实跟他们猜测过案情,可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打起来……”

马真道:“好了好了,这事也算过去了。在坐的都推想过谁是凶手,犯错误也是难免,而且谁又没受过怀疑?苏公子既然说他们两人都不是凶手,那凶手到底是谁?这密室杀人又是如何做到的?”

苏拙道:“一开始我也被这些谜题难住了,我怀疑过林冬、江总兵,甚至还怀疑过马师傅、装疯卖傻的李金和这客店里的每一个人。可是这些猜想都站不住脚,直到昨夜那个湘西大盗现身杀人,我才找到了解开谜题的关键!”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马真道:“苏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拙道:“这个关键就是钱豹的死法!大家都以为他是被湘西大盗打死的,可是真正的死因却是暗器!”

众人疑惑道:“暗器?”

苏拙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昨夜仔细检查过,钱豹全身并没有外伤,只有左侧颈部有一个细小针孔,若不仔细观察,还真不容易发现。钱豹正是被钢针刺进左侧颈项而亡!”

马真脱口道:“钢针?江湖上有哪位是使这种暗器的高手?”

苏拙摇头笑笑,道:“马师傅不用想了,因为这暗器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大盗发出来的。因为钱豹死时站立之处左边正是一根廊柱,若真是那飞贼所为,钢针就会刺进廊柱中。而且那根针并没有留在钱豹体内,哪里有凶手杀完人,还拔去钢针的道理?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马真点点头,道:“那钱豹又是怎么死的呢?”

苏拙叹气道:“我想,定然是有人事先在廊柱上设下机括,钱豹走到此处,触动机关,机括射出钢针,正好能射进钱豹颈项。虽说我没能找到证据,但这也是唯一能解释的通的了。”

江魁显然不是很满意,道:“姑且就如你所说,那赵成德和胡光又是如何死的?”

苏拙道:“钱豹的死让我灵机一动,便重新检查了赵成德和胡光的尸体,果然在两人的肩膀上都发现了同样的针孔!

“让我们回到第一天夜晚,赵成德提前回房,当时胡光还特意嘱咐过他不要锁门。可以想见这位兄台平时是多马虎大意,简直就是脑子里少根筋。可他再不像样,也不至于转头就忘了胡光的话。赵成德一人上楼回房,其实并没有关门,便上床睡觉去了。可是随后不久,凶手便进入了房间!”

第十六章 真相

江魁立马打断道:“等等,凶手那时进了房间,为何赵成德一点知觉都没有?这凶手又是如何进房间的?若不是有绝顶轻功,如何能到二楼?”

苏拙笑笑,道:“凶手并不需要绝顶轻功,而是从院子里这棵大树爬上二楼的。当时大家坐在大堂中,我们是都看不见的。可是当时所坐的位置,只有一人能看见院子,这就说明,他必然与凶手脱不了关系!至于赵成德根本没有知觉,原因就在他肩膀上的针孔和房中那只撕破的枕头里!”

众人有些迷惑,不知又跟什么枕头有何关系。马真有些恍然,道:“那针涂了迷药,就藏在枕头里,赵成德最是大意,上床时一不小心就会扎到!”

苏拙点头道:“没错!”

马真又问道:“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那针一定能扎到赵成德?若是别人,随手一摸,定然就露馅了。”

苏拙道:“说得不错,所以胡光自然要被引出去,这计谋才好实施。凶手进了房间,发现赵成德已经昏迷,便栓上门,躲在房中。直到后半夜才将赵成德杀害,这也是为什么房中的血液凝固得比室外慢的缘故。而凶手为了不让迷倒赵成德的手法过早暴露,就必须将针取出来。也许是枕头中棉絮缠绕,反而使针深陷其中,所以凶手才要将那枕头撕破!”

江魁道:“那凶手又是如何从外面将房门反锁的呢?”

苏拙摇头道:“凶手根本不可能从外面反锁房门,而是从窗户爬出去的!”

江魁怒道:“你不是说凶手绝不可能从窗户跳出去么?怎么这会儿又说出这种话?”

马真点点头,道:“苏公子当时分析得也没错,不过昨夜见识了那个大盗的轻功,那么他从窗口跳出去也是不无可能!”

苏拙依旧摇摇头,道:“若那个大盗真有如此身手,何必要这么麻烦呢?凶手是天亮以后,用柴棚里那架旧梯子爬下去的!”

众人一愣,纷纷道:“这么简单?”江魁怒道:“放屁!你当时不是说什么凶手并没有留下脚印么?这是怎么回事?”

苏拙嘴角一扬,道:“谁说凶手没有留下脚印?只是我们都没有注意罢了!”

众人都有些迷糊,王山贵突然说道:“不对啊,那天大伙明明都在,不可能没注意到有凶手的脚印!”

苏拙道:“不,我们确实都忽略了。当时地上除了胡光那道特殊的脚印,还有一个人的脚印,那就是最早发现尸体的陈掌柜!”苏拙转身一指靠在柜台一旁的陈掌柜,将这个猥琐中年人吓了一大跳。

马真也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说凶手是陈掌柜?”

苏拙正色道:“不!凶手一共有六人!”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口渴,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接着又说道:“这六个人就是吴常、风氏兄妹、竹娘、陈掌柜和小五子!”

众人骇了一跳,全都怔怔望着苏拙,只当他疯了。吴常怔怔道:“苏兄弟,你别乱说……”

苏拙笑道:“我怎会乱说?陈掌柜从二楼爬下来,收好梯子,再装作发现尸体,这样谁也不会怀疑现场他的脚印了,果真设计巧妙。陈掌柜昨日早上发现尸体时,穿着一身蓑衣,想必正是为了掩盖身上的血迹吧。可是他忘了自己的鞋底也沾上了血迹,于是在地上又留下几个有淡淡血迹的脚印。当时我们都以为是胡光流的血,可是胡光死了半夜,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如何会在陈掌柜脚底留下印记?

“而且我还注意到柴棚里那架旧木梯,明显已经废弃很久,所以压在地上的一侧开始腐朽,外侧则生了青苔。可是那时候那架木梯居然长青苔的一面压在了地上,腐朽的一面露了出来,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大破绽吗?”

众人恍然大悟,马真道:“原来如此,这赵成德之死姑且说得通,那么胡光又是如何死的呢?照你所说,陈掌柜整夜躲在房中,绝无可能再下楼杀胡光!”

苏拙点点头,道:“没错,胡光是死在竹娘和小五子手里!前夜大家都看见胡光对竹娘手脚不干净,而当时竹娘并未生气。这并不是竹娘见惯了风月,而是为了引诱胡光上当。当夜胡光没有叫开房门,便下了楼,这是林冬亲眼所见。可是胡光为何下楼,却没说清楚。而胡光为何会去柴棚呢?想必是和竹娘约好的吧!胡光自以为能有艳遇,谁知小五子当时正隐在柴堆旁,突然将胡光打死了。而后竹娘和小五子将那梯子搭好,方便陈掌柜逃出来。”

小五子“哼”了一声,怒道:“你这不过都是凭空捏造,难道还有什么证据么?”

苏拙道:“我自然有证据,大家可还记得第一天见到陈掌柜时,他穿什么衣服?”

众人茫然相顾,根本记不清了。

苏拙自答道:“是一身湖绿绸衫。”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小片布条,正是一片绿色绸缎料子。他接着说道:“这是我今早在树上发现的。我本想找找昨夜那个大盗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却意外发现了这个,更让我确信了自己的推断。这布条正是你爬树时不小心勾破的吧,陈掌柜?你怕万一那根针没能迷晕赵成德,你从正门进屋,还有借口搪塞,才费劲爬上二楼,却没想到留下了这个证据!”

陈掌柜瑟瑟发抖,不知如何回答。苏拙又道:“竹娘,你还记得昨天清晨我与你相见时的情形么?当时你刚起,才从房间出来,可是为何我看见你鞋底和衣裙下摆都有泥渍,而且已经干了!前天你可是一步都没离开这大堂,衣裙为何会沾上污泥?这只能是你半夜跑出去过,才会沾上的。这两****无暇洗衣服,那身衣裙还在房中吧?”

竹娘狡辩道:“一片破布条,一件脏衣服就能证明我们杀人了?真是笑话!”

江魁道:“不错,我不信这小子能杀了胡光!”

苏拙道:“我说过胡光肩膀也有针孔,说明他也是被迷晕的。竹娘身形远够不着胡光肩膀,自然不会是她扎的。可是江总兵,想必你应该还记得一种叫吹箭的技艺吧?”

江魁和手下几人瞠目结舌,江魁颤声道:“什么……什么……”

苏拙道:“吹箭就是将针藏在细竹筒中,以口吹气将针射出。这是苗黔一带猎户擅长的一种捕猎手法。小五子根本就是个猎户,善于以吹箭捕杀野味。前夜我们吃的野味,想必都是小五子捕来的。他用吹箭将胡光射晕,自然能将胡光打死。小五子所用的吹箭是他吃饭的家伙,定然没有丢弃,一定也还在他房里藏着吧?既然一片破布没法证明,那么这一件凶器能否证明呢?”

竹娘三人瞠目结舌,无言可对。江魁大喝一声,怒道:“原来果真是你们!王山贵,还不动手!”两人一拍桌子,拔刀起身,怒目向竹娘等人望来。

第十七章 天网

吴常等人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风铃突然向苏拙哭道:“不是的、不是的……苏大哥,你跟他们说,竹娘和陈叔不是凶手……”

风虎喊一声:“小妹!”拉住风铃,双目恶狠狠向苏拙瞪来。

苏拙笑道:“你们着急什么?我不是将那杯茶水喝了么?”

风铃突然一怔,道:“什么……你……你知道了?”

苏拙道:“那茶里下了迷药,连气味都变了,我怎会不知道?”

风铃呆道:“那……那你还喝了……”

马真暗叫不好,忙问道:“迷药?什么迷药?”他话音刚落,江魁和王山贵大叫一声,委顿倒地。旁人慌乱不解,忙问:“怎么回事?”

苏拙道:“马师傅小心一世,只因恶斗一场,终于也大意了。方才大家喝的茶水中都被下了迷药,想是药下得轻,到此时才发作。”

江魁坐在地上,使不出力气,怒道:“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苏拙摇摇头,道:“事先我并不知道那茶里下了药,直到风铃端给我的时候,我才清楚。而那时候你们打得口干舌燥,都已喝下至少三杯了。”说到这里,他也觉有些使不上力气,忙扶一张椅子坐下。

马真只觉全身越发绵软,懊恼道:“唉,想不到终究着了道儿!可是苏公子,你既然知道茶水古怪,为何又要喝下去呢?”

苏拙道:“因为我相信,他们只为报仇,并不想伤及无辜。对吧,吴兄?其实你们这个局露出了无数破绽,我早该看破。可是吴兄也是个高手,始终在误导我,让我看到江魁等人的嫌隙。后来怕我起疑,又让风铃来将我引向歧途。当然你也知道,像风铃这样的小姑娘更容易让我相信。”

风铃突然急道:“不是的,不是的……”眼眶中也急出了泪花,当真惹人爱怜。吴常换了一副神色,叹道:“想不到你知道得这么多!”

苏拙点点头,道:“我还知道,你应当是南羽村老族长的儿子,下一任的族长吧?”

吴常淡淡一笑,道:“这你也知道?”

江魁等人无不大惊失色,脱口道:“什么……南……南羽村……”

苏拙并没有理会他们,说道:“当我猜到你们是南羽村人之后,这个便不难猜到了。南羽村如此偏僻,不通教化,能够有如此学识的,身份定然不凡。而且店里这些人,个个对你唯命是从,不论是让我住店,还是风氏兄妹肯受我邀请,都是因你的一句话。如此明显的事情,我若再看不出来,岂不是傻子么?”

吴常赞道:“仅凭一些蛛丝马迹,便能猜到这么多事情,苏兄弟的本事,我由衷佩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怀疑到我们身上的?”

苏拙笑道:“我说过了,你们的这个局破绽无数,只是我太过愚蠢,一开始竟没能发现。首先,这间客栈分明是一间破败木楼修补而成,有些木板还散发着新鲜松香,我想这一定是专门为江魁一行修的吧。第二,这位所谓的陈掌柜不伦不类,根本就是个厨子,却穿一身绸袍,说明他们或许根本不熟悉汉人的衣着打扮,只是照猫画虎罢了。

“第三嘛,便是这位风虎兄弟,身为一个江湖卖艺的,本该与人为善,笑脸相迎才是,却始终对江魁等人怒目相视,这不是更奇怪吗?其实他们前夜从竹娘口中得知了赵成德的房间,晚饭中途利用表演傀儡戏的机会,进了赵成德和胡光的房间,这才把针藏进枕头里。第四,昨天发生血案之后,江魁命人搜查了每个人的房间,可是他们却说,你房间里只有个包袱,其他什么都没有。若你真是回乡的教书先生,怎么只有这点行李?第五,两次出现的血字更是惹人生疑,因为这两处血字字体、书写高度都不同分明出自两个人之手。前者是陈掌柜受你指示而写,后者则是你亲自写的。正是这么多疑点,才让我将你们联系到一起!”

吴常叹口气,道:“受教了!想不到我自以为算无遗策,可是在苏兄弟眼中是漏洞百出。苏兄弟若是愚蠢,那这世上的人真是与猪狗无异了。可是这些也只是你的推论罢了,若我矢口否认,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都是我们策划的呢?”

苏拙道:“没错,我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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