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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探案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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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却有些气不过,道:“我可不能让他们欺负老实人!”说着就要下楼去打抱不平。

苏拙起身道:“也罢,我陪你去看看。”

两人下楼,正见着陈掌柜跪在地上,钱豹和杨树华按着他肩头。苏拙四周一看,李金缩在屋角,那叫王山贵的川汉子不在,想来是他替换了钱豹守门。江魁坐在条凳上,一拍桌子,喝道:“姓陈的,你昨晚酉时至戌时在做什么?快从实招来!”

陈掌柜吓了一惊,哆哆嗦嗦说不上一句话来。江魁怒道:“你还想有所隐瞒么?”

风铃突然道:“总兵大人,这陈掌柜原本就胆小,被你这么一吓,还能说出什么来?”

钱豹怒道:“小丫头滚一边去!”

苏拙道:“昨晚陈掌柜吃过晚饭,看过了风氏兄妹的傀儡戏,便直接去了后厨,这是人所共知的。之后虽然未再露面,可是也不会悄悄上楼,而不被人看见,所以说他并不好犯案。”

江魁哼道:“就算如此,他也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风铃抢道:“说起嫌疑,那这位官爷岂不是嫌疑更大?”她说着一指林冬,接着道:“他昨晚一夜站岗,要说做案时间,杀十个人也够了!”

林冬平白被她这一顿指证,脸刷地白了,又见江魁满面怀疑地看向自己,忙摇手道:“江头儿,你可别听她胡说八道……”

风铃不等他说完,便道:“而且他说昨夜站岗睡着了,那为何凶手不去杀他呢?反倒要费尽心思杀一个房中之人?”

苏拙听她居然说得条理清楚,不禁抚掌微笑,暗道:想不到这小姑娘倒也聪明。他饶有兴趣,钱豹急性子,却已按捺不住,喝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上前要拿住风铃。

风虎猛然站起,冷冷道:“你敢动她试一试!”

吴常和苏拙也忙拦在前面。风铃虽有些惧怕,仍道:“这位……这位钱大人……也脱不了嫌疑……照你们说,他与林大人一间屋子,昨夜林大人站岗,钱大人自然也是独自一人。也有可能是他从窗户爬到隔壁房间做案,不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钱豹气极,只睁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江魁满面狐疑,始终一言不发。苏拙已看出他生性多疑,必然已对钱豹和林冬起疑。只听江魁突然哈哈大笑,道:“小毛孩子懂什么!我们一伙人出生入死,怎么会可能自相残杀?真是笑话!”

苏拙转眼便知江魁这么说是为了安定人心。他早判断这群人并不齐心,从林冬率先怀疑江魁便可看出来了。苏拙道:“江总兵,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想想今晚怎么过吧!”

江魁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拙道:“那个凶手留在墙上的血书难道你忘了吗?他既那样说,想来你们若是不留下宝箱,原路返回的话,只怕他还要杀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江魁怒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湘西大盗到底是何方神圣!从现在起,所有人聚在一起,不得单独行动。若是被我发现有偷溜的,按盗匪论处!”

众人不敢异议,苏拙笑道:“难道陈掌柜他们不用做饭了么?”

江魁道:“钱豹,你跟着他们!”他想了想,又道:“杨树华,你与王山贵一同去看守宝箱。我就不信我两名好手,还会一同着了道儿!”

江魁布置妥当,便坐在大堂上。众人摄于他的威势,都只得留在堂上。苏拙要了壶茶,平静地饮了起来。众人挨到天黑,又见竹娘将四壁挂着的灯笼点起。但众人心情与昨日迥异,谁也无心注意这些灯笼好看了。

雨势稍稍大了起来,甚至打起了闪电。钱豹果然寸步不离陈掌柜等人,直到将晚饭做好,所有人都齐聚大堂。众人正要吃饭,钱豹忽然道:“我得去趟茅厕。”

林冬放下饭碗道:“你怎的这时屎尿多!”

钱豹骂道:“你又没有跟着别人半天!”说着便向长廊走去。

林冬好心提醒道:“你提上灯笼。”

钱豹嗤道:“老子不怕黑!”

林冬闹了个没趣,好没意思。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大堂内四壁的灯笼猛地一黑,竟都灭了。只留下楼梯边长廊口那一盏灯,昏昏暗暗,什么也照不分明。

大堂之中陡然暗了下来,众人一阵嘈杂。江魁喝道:“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天空猛地打了个闪。闪光映出窗外一个黑影,马真喝道:“什么人?”

那黑影听见喊声,纵身一跃,竟一手勾住了屋檐,从气窗向里偷窥。这一手轻功,让屋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江魁和马真一同颤声道:“想不到……真有人有这样的功夫……”

那人影晃了一晃,便翻过屋顶。江魁脑中火光一闪,大叫道:“不好!东西!”

第十章 鬼影

江魁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楼上杨树华和王山贵的喊声:“什么人!”两人喊着便“噌噌”拔出佩刀。大堂中众人才醒悟过来,原来那人竟直奔了二楼放宝箱的屋子。

江魁率先往楼上冲去,手下一帮人也赶去帮忙。怎奈屋内一片昏暗,桌椅板凳到处都是,众人磕磕绊绊,更是相互推搡,反倒赶不上前。有人骂道:“还不把灯点上!”

竹娘慌忙应道:“好……好……”与小五子和陈掌柜便去掌灯。屋内乱成一片,惟独苏拙始终站立不动,双眉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他身边风氏兄妹似乎也受了些惊吓,一直哆哆嗦嗦。

吴常突然说道:“咱们也去帮忙!”

苏拙一把握住他手腕,道:“现在只会越帮越忙,况且此刻惊险万分,吴兄还是自己保重得好!”

吴常犹豫了一下,道:“可是……”终究听了苏拙的话,并没有动。

江魁等人“噔噔噔”奔上楼梯,乱喊道:“人呢……”

苏拙暗叫:“不好!”忙向走廊奔去。廊口那盏灯笼发出昏暗亮光,照见廊上一个人影。苏拙认得那是刚刚去如厕的钱豹。

身后吴常也跟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这时二楼上江魁冲两个守门的喊道:“刚刚那人呢?”

杨树华颤声道:“没……没看清……”

王山贵接着道:“刚才那道人影翻过屋顶,奔我们而来,谁知还没近前,又折向了楼下走廊。可他也没停留,马上就跃上院中这棵大树,又翻过那边屋顶,就没影了。”

江魁气急,但也想不到对方身手如此敏捷,不过这片刻功夫,就已经跑了。他沉声道:“追!”

马真道:“那边是树林,此时只怕追不上了!”

江魁怒道:“此人欺人太甚,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拙在廊口小心唤了声:“钱兄弟?”却无人应声,那人影也一动不动。苏拙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谁知钱豹身体应手而动,直挺挺往前扑倒,“咚”一声伏在地上。吴常跟在苏拙身后,吓了一跳,“啊”一声叫出口来。

江魁等人在二楼,自然也能瞧见这一楼廊上的情景。钱豹猛然倒地,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心底不竟泛起一丝寒凉。江魁率先奔下楼,来到廊上。

苏拙蹲在钱豹身边,摸了摸鼻息,叹了口气。江魁心一沉,忙扑到钱豹尸身,只说道:“钱豹兄弟!我……我会为你报仇的!”话音中透着无尽的阴冷。

苏拙猜想钱豹与江魁之间关系,定然较其他几人要深些,江魁才会如此愤怒。但这凶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倏忽来去,还声东击西,下手杀人,着实欺人太甚。想到这里,苏拙也有些愤怒起来。

江魁向几个手下道:“杨树华和王山贵守在这里,我们去追,非要抓住这厮不可!”

马真也怒道:“不错!他当着我的面杀人,分明没有将万里镖行放在眼里。若是不能收拾了这人,从今往后,我马真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李金早已吓得在墙角瑟瑟发抖,江魁和马真只得带上林冬,一同出门向西边树林追去。杨树华和李金掣刀在手,打量着四周,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此时竹娘等人已将厅中灯笼依次点着,屋里亮堂了许多。但因为又死了一人,每一个人心头都异常沉重。吴常站在苏拙身后,轻声道:“先把他抬回屋吧……”

苏拙道:“等等!”他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尸身。风铃拎着灯笼走了过来。苏拙借着这亮光才能看清,只见钱豹面向着茅厕方向,趴在地上,显然他刚从大堂走到此处,便遭了毒手。苏拙叹了口气,皱起眉头,用手在钱豹尸身上摸了摸,随后又将他身体翻了过来。只见钱豹双目圆睁,牙关紧咬,脸上筋肉紧崩。

苏拙看了半天,却越来越疑惑。原来钱豹浑身上下竟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刀口剑创。如此一来,他到底如何死的,又成了一个难解的谜团。苏拙心中千头万绪,一时难以理清。他叹了口气,冲杨树华道:“把他抬到大堂上去吧……”

杨树华点点头,与苏拙吴常七手八脚,抬着钱豹尸身,平放到大堂中间一张桌上。短短两天不到,竟已死了三人,竹娘等人再也不敢抱怨,生怕触着霉头,只站在一边,口中念佛。

苏拙将钱豹放好,眼角猛然瞥见钱豹领口上一点暗红色斑。原来他们所着官服颜色较深,再加上方才在廊上灯光昏暗,这才没能发觉。苏拙将他衣领翻开,果然在左侧领口有一块血斑,约莫铜钱大小。而脖子上对应之处也有一点红印,形似针孔。想来衣领上血斑便是由此渗出。

苏拙自语道:“原来如此……”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不远传来长啸之声。听声音是由江魁所发,江魁啸声一落,马真声音响起。两人啸声悠长,声传数里。苏拙知道必是几人并未追踪到对手,这才发声挑战。但谁也知道,对方躲在暗处,如何会现身应战?

过不多时,门外响起几人脚步声。杨树华提着灯笼,开门去迎。江魁三人浑身上下湿透了,面上神情无比沮丧。几人还没进门,马真陡然道:“这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屋外木墙上几个斗大血字,被雨水一淋,流下道道血痕,在灯笼火光的映照下呈现暗红色。闪电不时划过天际,更显出血字阴森可怖。

吴常倒吸一口凉气,颤声念道:“盘龙玉壁!”

江魁的几名手下怔怔望着血字,全不顾雨水淋湿全身,林冬甚至微微发抖起来。江魁低声自语道:“他怎么会知道盘龙玉璧的事……”他仿佛失了魂一般,嘴里念叨着“盘龙玉璧”几个字,走进屋里,颓然坐在长凳上。

马真疑惑道:“这盘龙玉璧是什么意思?”

苏拙察颜观色,道:“想必这就是江总兵一行护送的宝贝吧?”

第十一章 宝物

江魁一惊,猛然站起,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与那盗匪一伙的?”

苏拙道:“我只不过猜猜罢了。盗匪在墙外留下这几个字,定然有所指,再看江总兵神情,自然不难猜到。只是我很好奇,这盘龙玉璧到底是个什么宝物,难道总兵大人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们吗?”

江魁断然道:“不行!”

马真不悦道:“江总兵,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看那盗匪知道的都比我这个护镖的多。若是再出岔子,再死人,可别怪我不尽力了!”

马真如此一说,江魁就有些动摇。这一路上全靠这位马镖头和万里镖行的名头,一行人才能安然走到此处。不然光靠几个官兵,如何能通过数个山头匪寨。杨树华等人也劝道:“江头儿,要不就告诉他们吧……”

江魁叹了口气,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竹娘忙回道:“子时快过了。”

江魁道:“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亮……”他转头对杨树华和王山贵道:“你们去把箱子抬下来。”

两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那只大木箱抬了下来。江魁让两人把箱子放到中央桌上。除了江魁几个手下,客栈里其余人都好奇地围拢过来。江魁四周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悦。众人又不自禁退了两步。

江魁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打开箱上铁锁。他轻轻打开木箱,一道耀眼光芒随之从箱中射出。箱中各样金银玉石不计其数,映出的光芒眩人心神。

苏拙一眼便看见金银正中一座玉璧,似一块青石从中劈开,还未完全脱出石胎。玉璧上晶莹青翠,弯曲模样竟是一条盘旋巨龙,张牙舞爪。瞧那形状,全没有镂刻痕迹,竟是天生天养的一件宝物。那龙身中,一条淡淡红痕,如同洇洇鲜血一般。

堂中众人无不被这宝物吸引,目不转睛。马真由衷赞道:“我也算见宝无数,这件玉璧当真是一件希世珍宝啊!无怪这湘西大盗要来抢夺了。”

苏拙目光从屋内几人脸上扫过,问道:“江总兵,这件宝物是从何而来?又要运到哪里去呢?”

江魁道:“我们都是苗黔一带孙守备的手下,这件玉璧也是孙守备从山中得来的。孙守备得了这件宝贝,想献给岳阳王,便差遣了我们几人护送,也算给众兄弟们一件功劳。说不定得了王爷赏识,便留在王府听用了。”

苏拙点点头,接着道:“只是这件事本该万分隐秘,却不知为何泄漏给了这个所谓的湘西大盗。”

江魁道:“没错,这一路上没有盗匪打我们的主意,一半是因为马镖头的威名,一半也是不知道是这么个宝贝。只是不知怎的,在这儿着了道儿。”他说完,又关上了箱子。

苏拙明显看出众人眼中失望之情,他微微一笑,心道:“刚才打开箱子之时,江魁几个手下神色平常,显然都知道这箱子里的东西。莫非他们之中真出了叛徒?”

吴常突然道:“江总兵,这玉璧可是万里无一,你家大人当真是好运气!”

江魁嘴角不自禁抽动,道:“是、是。”

苏拙看在眼里,没动声色。堂中又陷入死一般寂静,江魁望着钱豹尸身,叹息道:“钱兄弟,都是我害了你……”

马真劝慰道:“江兄,这个凶手武功高强,也怪不得你,你就不要太过自责了。”

杨树华道:“这人武功如此高强,何必还要偷偷摸摸的,若是直接来抢,只怕我们也不是对手啊!”

王山贵怒道:“妈个巴子,他要真敢来,老子拼上这条命,也要剐他几刀!”

他一句说完,本指望振振士气,谁知却没人附合。谁都知道,以今晚这人的轻功,只怕王山贵连人家衣角都碰不着。吴常道:“江总兵,你看今晚那盗匪也已经现身了,与我们都没干系。可否让我们几人明日一早就上路啊?”

江魁心中烦闷,挥挥手道:“滚滚滚!”

吴常和风氏兄妹忙作揖谢恩,马真突然道:“不行!江总兵,那大盗必有同党,现在还不能放他们走!”

吴常三人一愣,面上犯难。风铃涨红了脸,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要有同党,也该是你们的人,不然那盗匪怎么知道你们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她这话说得在理,马真等人一时无言以对。江魁目露凶光,也不知心里是何想法。苏拙突然对吴常说道:“吴兄,我看你们不如暂且再忍耐一下吧。如今有个高手躲在暗处,你们贸然就走,只怕也不安全。只要我们齐心合力,抓住了这个盗匪,大家都好上路。”

吴常与风氏兄妹对望一眼,无奈道:“苏兄弟说得也有道理。好吧,我们就先呆着吧,希望不要连累到我们才好……”

江魁起身向苏拙道:“苏公子,这个湘西大盗来去无踪,可是在这间店里定然有同伙,请你一定将他找出来!”

苏拙听他口气居然软了下来,反倒吃了一惊,心想,他当真无计可施了么?苏拙想了想,道:“江总兵,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定然将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江魁得他承诺,大声道:“好!只要苏公子帮我们度过这一关,日后但有差遣,我姓江的绝不推辞!”

马真也道:“不错,只要解了眼下的困境,苏公子也是我万里镖行的朋友!”

苏拙摆摆手,道:“两位抬举了,还是等我查明白了再说吧。现在可否请李金兄弟帮我将钱豹的尸身抬到楼上房间去?放在这里终究不好。”

墙角的李金听见有人喊自己,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苏拙。江魁向他看了一眼,面露厌恶之情,向王山贵道:“你去帮忙!”

苏拙道:“王兄和杨兄还是快给三位拿些干衣服换一换吧,我有李金相帮就行了。”

江魁点点头,冲李金一瞪,道:“还不快去!”

李金吓了一跳,忙上前与苏拙一齐搬动尸体上楼。两人人上了楼,走进那间停着两具尸体的房间。黑暗中屋里阴森恐怖,虽然是夏日,却让人感觉寒意阵阵。

苏拙点上蜡烛,示意两人将尸体并排放好。他却去转了转胡光和赵成德的尸体。两人尸身已经僵硬,只能勉强掰了掰脖颈肩膀。李金也不知苏拙在干嘛,只觉身在这屋里无限恐怖,便道:“苏公子,要是没事,我……就下去了。”

苏拙回头道:“李金,你也是滇黔一带人士吧。你们一行都是那里的人么?”

李金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回答道:“有几人人来自蜀中、荆襄等地。”

苏拙“哦”了一声,又问:“你们那宝贝,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第十二章 密辛

李金吓了一跳,说道:“公子……为何这么问……这盘龙……玉璧的来历,方才江头儿……不是都说过了么?”

苏拙哼哼一笑,道:“方才江魁言语之中模糊其辞,你当我听不出来么?而且刚才他说起这段来历的时候,你们几人神情各异,分明有些隐情。李金,我看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拙边说就见李金额上冷汗直冒,说到最后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苏公子,不是我不愿说实话,只是……只是……”

苏拙道:“只是这宝贝来路不正,你们心里有愧,对不对?”

李金更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苏拙知道李金性子有些懦弱胆小,不想逼他太甚,便将他搀扶起来,道:“李金,你莫害怕,我要你说出实情,也只是为了查这件案子,免得再有人遇到不测。”

李金心情略略平复,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苏公子猜得不错,这玉璧的来历确实没那么简单,为了它,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个弟兄了……”说到这里,他向左右看了看,神色有些诡异。苏拙不想打断他,便沉默不语。李金咽了咽唾沫,道:“而且这都是恶鬼索命……因为这件事太过伤天害理……”

苏拙一愣,疑惑自语:“伤天害理?”

李金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这件宝贝并不是我家大人发现的,而是属于一个苗人村寨,名叫南羽村。据说这件玉璧天然成龙形,被这个村寨当中的苗人奉为神灵,专门建了一座庙来贡奉。”

“这原本也没什么,南羽村隐于大山之中,与世隔绝,玉璧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几个月之前,我家大人,也就是孙守备听说了这件事,便起了好奇心,专程带着随从到山里村寨中去看这宝贝。那日我们随行护送,也一道跟着。村里族长听说守备官来了,忙组织了全寨所有人热情接待。”

“我们一行人在寨中喝了顿酒,相谈甚欢。苗人确是热情,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席上孙守备提出想瞻仰玉璧,那老族长面色一变,就有些犯难。不过他也没多说,便答应下来。喝过了酒,孙守备便迫不及待去到那座小庙中,一见那宝贝,两眼就离不开了。”

“那天晚上,孙守备竟然向族长提出要花重金将盘龙玉璧买下来的想法。可是这玉璧是他们村寨的神明,怎会轻易就卖?族长当即回绝,众人也只得不欢而散。孙大人不甘心,后来多次派人上门求购,都被寨中的人赶了出来。”

“孙大人无法可想,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可是那伙人就是不为所动,软硬不吃。到了后来,南羽村人见到我们便赶,根本不让我们说话。孙大人气愤不过,觉得这群刁民真是不识抬举,竟敢与自己对着干。就这么着,两个月之前,孙大人把江头儿我们一队人叫到府中,竟商量出了一条毒计!”

苏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忙问道:“什么毒计?”

门外风雨吹进来,猛地将窗户吹开。李金打了个寒噤,续道:“孙大人派我们一队人去……去……”

苏拙有些不耐烦,问道:“去做什么?”

李金道:“他让我们去……去把盘龙玉璧抢回来。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为免日后麻烦,将村寨里所有人,都杀了灭口!”

苏拙心中巨震,想不到这个孙守备居然歹毒如此。他一跤坐倒在椅子上,脸上吃惊之色难平,心中更是波澜起伏。过了许久,苏拙稍稍平静,冷冷道:“光凭你们九人,怎么会将一个村寨都杀个干净?”

李金摇摇头,道:“我们这一队人原来共有二十人,一同去做这件事。那天夜里,江头儿计划妥当,几人将路口要道守住了,其余的人就在村中放起了火。那村寨都是木头房子,天气又干,一把火很快就烧旺了。”

“村里有人跑出来,我们便手起刀落,毫不留情。江头儿则亲自冲进那小庙中,将玉璧抢了,放火把庙也烧了。当时他正撞见那个族长,老头儿竟认出了江头儿,只喊了一句话:‘你们会遭诅咒的!’便被江头儿一刀砍死了。”

“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夜,映红了半边天。村寨中一百多口人,都被烧成了焦炭,这情形至今想来,都会做噩梦,真是太惨了!”李金将这段秘辛往事说出,只感觉松了口气,长叹了一声。

苏拙听完这人间惨剧,一时也是心悸不已,他问道:“那你们二十人怎么只出来了九人?”

李金叹息道:“那一夜,我们二十人便折了七八人。因为那村寨中人都是以打猎为生,居然都有些本事。当时几个年轻人反应快,便占着地利与我们斗了起来。他们有自制的弓弩,还有一种独特的吹箭,在黑夜中防不甚防。最后虽然将他们全部正法,但也损失不小。”

苏拙奇怪道:“那还有几人呢?也死了?”

李金突然颤抖道:“有一人伤口化脓,不治身亡。之后一个月间,我们几个兄弟竟接连出事。一个掉进河里淹死了,一个半夜喝酒不知怎么也死了。还有……还有我大哥,竟然看到恶鬼来索命,生生吓疯了,自行跑到山里,再也没有回来……”

苏拙呆了呆,双目无神,盯着远处,脑中却在飞速转动,自语道:“有这样的事?”

李金点头道:“没错!就因为这样,孙大人才不敢再把那盘龙玉璧留在身边,就怕这苗人的巫蛊之事成真了,这才打发我们几人将这东西送出来,孝敬王爷。”

苏拙道:“你们不怕这种不干净的东西犯了王爷忌讳?”

李金道:“这我也不知,只是听说那位岳阳王最好这些古怪玩意儿……”

苏拙点点头,轻轻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吧,让我再想想……”

他说得有气无力,眼睛也没有向李金看上一眼,心中兀自想着这么一桩惨事。也不知想了多久,突然听到“笃笃笃”敲门声。苏拙拈头一看,只见天竟已亮了。李金早已经不见了,只有风铃站在门口。房里有死尸,她不敢进来,这才敲了敲门。

苏拙问道:“有事吗?”

风铃微微一笑,道:“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我……们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你肚子饿吗?”

苏拙凝视风铃一阵,只说道:“天亮了啊……”

第十三章 执迷

风铃只当苏拙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苏大哥可饿了?”

苏拙笑着摇摇头,自顾自去看了看赵成徳和胡光的尸体。风铃脸上露出厌恶之情,只觉要作呕,忙道:“我……先走了……”说完扭头就走。苏拙却没有察觉,蓦地说了句:“果然是这样!”说罢便走出门去。

苏拙站在门口,静静凝视着院中那株大树出神,脑海中想起昨夜杨树华和王山贵的话来。昨晚那个高手从东面屋顶直奔二楼北面有宝箱的房间。可是房间门口有人把守,那人又折到一楼东侧走廊,将钱豹杀死。这才攀上这棵大树,翻过西边的屋顶逃走。

苏拙心中有个巨大的疑惑,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他漫步下楼,心中一直若有所思。大堂中所有人齐聚一起,都怕再遭暗算,一夜都没有回房,只能趴在桌上凑合了一夜。就连那只宝箱,也依然放在桌上。

众人见苏拙现身,齐齐望着他,都希望他已经破解了谜局。吴常和风铃齐声唤了一句,苏拙却无知无觉,径直走到东侧走廊上。他仔细回想着昨夜的情形,缓步走到钱豹身死之处。他抬头看向二楼北面那间房,正好可以看见房门紧闭。

苏拙嘴角一扬,轻声自语道:“原来问题在这里!”他转头,果然左侧就是走廊立柱。那立柱已经有些年头了,柱身满是伤痕。

苏拙跃过栏杆,来到小院中。此时雨已经停了,地上还略有些湿滑,空气中弥漫着水汽。苏拙小心攀着桃枝往上爬,想看看昨夜那人经过的地方。树干满是青苔,苏拙算是身手敏捷,也不敢大意,生怕一跤滑倒摔下去。

往上爬了几步,就看见几处枝叶断折翻卷的痕迹。苏拙小心稳住身形,转头就看见方才所站之处的那根立柱。他脑中飞速转动,眼角余光不经意看见一片布条。那片布条挂在一根枝桠上,已经湿透,成深绿色,不仔细看当真难以发现。苏拙将那布条扯下,在手里揉了揉,小心放入怀中。

此时树下已站了几人,都在抬头看着苏拙,不知他独自在树上不言不语在做什么。吴常喊道:“苏兄弟,你发什么呆?小心一些!”

苏拙回过神来,小心退了下来。林冬上前扶了一把,苏拙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娇贵。”他看见吴常、风氏兄妹和林冬杨树华等人都围在身边,眼神中全是询问之意,但苏拙却并不打算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不远处小五子斜靠在厨房门口廊柱上,也向这边观望。苏拙微微一笑,向大堂中而去。堂上江魁马真四人正喝着闷酒,抬头向苏拙看了一眼。这几人一夜没合眼,显得十分憔悴。

苏拙问道:“江总兵还不准备上路吗?为了安全起见,不如扔下这个宝箱,带着兄弟们快走吧!”

江魁一愣,不悦道:“你不是说一天之内就能破解眼前困局吗?”

苏拙叹口气道:“难道你不担心自己兄弟再遭不测吗?难道这个宝箱比性命还重要?”

江魁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这个湘西大盗害了我三个兄弟的性命,我岂能甘心?若不能将此贼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

马真道:“算起来唐人杰兄弟应该已经请到县衙的救兵了吧?”

江魁点点头,道:“人杰轻功不弱,按脚程今日定能赶回来了……”他言语之中突然有些犹疑,心里猛然冒起一个想法来,陡然惊出一身冷汗。

苏拙看见他神色,叹了口气,道:“江总兵只怕也开始担心这位唐人杰了吧?外面有个高手暗中窥伺,怎么会轻易放人去搬救兵?”

众人一惊,王山贵怒道:“妈个巴子的,难道说人杰已经……”

江魁一挥手止住了他,说道:“不要乱说!再等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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