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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探案传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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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魁略一思索,喝道:“林冬!”林冬忙从人后奔到前面来,战战兢兢。江魁沉声问道:“昨夜胡光一夜没回来,你不知道吗?”

林冬道:“江头儿,昨夜……我……我太累了,就……就睡着了……”

江魁气结,一巴掌扇了过去,结结实实打在林冬脸颊上。林冬手捂着脸,低下头,眼中却射出一股不服的神色。苏拙起身问林冬道:“昨夜你们喝酒喝到戌时二刻,以后你可曾再见过胡光?”

林冬向江魁望了一眼,江魁喝道:“快老实回答!”

林冬身子一颤,没好气道:“昨天……昨天夜里,大家喝完酒都回房休息。胡光是最后一个上楼的。”他顿了顿,努力回想昨夜的情形,生怕遗漏什么,又道:“那时候大伙儿都进房了,就剩我站岗。我记得胡光回房,却没推开房门。他用力拍了几下房门,也没人开门。”

苏拙听他这么说,猛然想起来,自语道:“不错,昨夜我的确听见隔壁有人拍门。我的房间正与胡光的房间挨着。”

林冬又道:“胡光开不了门,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赵成德,老子还交代他别锁门!’我当时回了句:‘胡哥,赵成德就是这德性,你要不去我那儿睡?’可是胡光骂了句:‘睡个屁!’便下楼去了。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众人一想,果然不错,有人嘀咕道:“这赵成德也睡死了吗?胡光一夜没回来也不知道。”

江魁怒火上涌,喝道:“赵成德,赵成德!”

但是四下里哪有人答应,有人道:“他不会到这会儿还没起吧?”江魁又抬头冲二楼喊了两声,依然没人答应。

苏拙眉头一皱,抬头看去,正好西边正中,赵成德那间房窗户半掩着,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江魁冲林冬道:“把胡光的尸首抬到大堂安置。”说着气冲冲往屋里走,“噔噔噔”上了楼梯。

众人在细雨中站了这么半天,身上早已湿透了,巴不得赶紧回屋,都跟在江魁身后。林冬和另一人将胡光抬到大堂,停在一张桌上。竹娘满脸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江魁上楼便去拍赵成德房门,众人好奇心起,都想看看什么情况,也跟在后面。江魁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一想不对,手上运劲,“喀喇”一声便推开房门。

房中情形霎时现在众人眼前,只听竹娘风铃两个女子同声尖叫,吓得连往后躲。就是一群男人,见了这情形,也心里一颤。只见房中地下、床上、墙壁,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迹。一人趴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不用去看,众人也猜到他肯定是赵成德了。

苏拙一惊,原来方才出门时闻见一阵隐隐的血腥气,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这房间四壁木板都是新鲜松木,气味盖住了血腥气味,竟让人一时分辨不出了。

一夜之间,两人毙命。江魁脸上肌肉不住抽动,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苏拙低头看了看房门,只见门栓从里合拢,已经断裂,正是方才江魁以劲力震断。他小心迈进房间,细细看了一阵地面。地上鲜血肆意流淌,有些已经干涸。

江魁上前将赵成德尸身翻转过来,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赵成德脸上、胸口、腹部,到处都是刀口,皮肉翻卷,几乎没有一处好肉。他死得如此之惨,让人只觉可怖。突然听见风虎道:“你们看!”

众人顺他手指望去,只见墙壁上竟有几个大字,以鲜血书写。吴常小声念道:“留下宝箱,速速离去,湘西大盗手书。”

江魁将拳捏得咯咯响,沉声道:“果然是冲着东西来的,这湘西大盗是什么人?”

旁人均摇摇头,马真沉吟道:“这什么湘西大盗的名号,我从来没听说过,若不是新近出现的毛贼,就是有人拉大旗做虎皮。”

钱豹“噌”地一声抽出腰间钢刀,怒道:“管他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打错了算盘!”其余几人纷纷附和。

马真道:“这人不论是哪条道上的,看情形是冲着咱们的镖来的。”

江魁一惊,忙道:“钱豹,快去看看镖箱有没有事!”

钱豹知道厉害,忙奔向江魁与马真的卧房。他两人的房间在北面正中,左右拱卫,就是竹娘等人送茶送水,也不能靠近,理当不会有什么危险。果然,过不多时钱豹就奔回来,冲江魁轻轻点了点头。

江魁脸色稍稍松弛下来,又道:“钱豹,你到房门口守着,务必确保咱们的东西万无一失!”

钱豹领命而去,江魁看着地上的尸体,楼下还停着一具,一时又怒又悔,也没什么主意,道:“不管怎么回事,先把这店里所有人都拿下了!只怕都与这个大盗有关联。”

他话音刚落,众手下便将苏拙等人按住。竹娘三人只是求饶,毕竟在他们店里死了人,肯定难逃干系。吴常和风氏兄妹立时哗然,他们受这无故牵连,都有些无奈。也不知这江魁要如何处置。

苏拙始终在凝神思索,似乎对周遭全无所知,此刻突然被惊觉。江魁又道:“唐人杰,你带上通关文书,骑上快马,赶到前面县城,到县衙报官!”

唐人杰领命而去,马真道:“县城离此地尚有数十里,一来一回快马也要大半天,今天赶得及么?”

江魁道:“没法子,这里毕竟是其他州府,我们虽是官差,也不能自行处置。”

苏拙突然道:“总兵大人是要处置我们?”

江魁听了苏拙方才的分析,知道此人有些眼力,便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苏拙道:“你凭什么说这里的人与盗匪勾结呢?”

江魁冷笑一声,道:“有没有勾结,挨一顿鞭子就知道了!”

吴常看不过眼,上前道:“这位总兵大人,你不能无凭无据就这么冤枉好人……”

他话还没说完,江魁冷哼一声,道:“我是官差,这里自然由我做主!我说你们与盗匪勾结,这便是凭据!”

吴常气结,以手指他,说了两声:“你……你……”便说不出什么来。风氏兄妹脸色煞白,风铃紧紧抓住风虎胳膊,生怕马上要被严刑拷打。

苏拙轻笑一声,道:“江总兵,何必对这些平民百姓摆这么大煞气呢?”

江魁回头对他道:“你别以为我将你忘了,我看你嫌疑最大!你的房间就在这间房隔壁,难保不是从你房里窗户爬过来的。”

苏拙没有丝毫惧色,笑道:“江总兵,无凭无据可不能轻易给人定罪。不过我答应你,我定然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你何不将这些人先放了?”

江魁瞧他神色坦然,凛凛不可侵犯,一时倒不知他底细,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使唤我?”

苏拙淡淡道:“江总兵从苗疆一带来的吧,赶到这里也走了不少日子了吧。”

第六章 疑点

江魁猛地听苏拙这么说,不禁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拙笑道:“这有何难,昨天见你们第一眼,我便猜到了。苗疆一带群山众多,你们的官靴脚跟比旁人的官靴略高,正是方便登山所用。这也是胡光留下的鞋印是那种形状的原因。第二,你们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那是苗疆一带军中统一配置的,里面配些草药,为的是驱走毒虫,防治瘴气。这第三嘛,江总兵你刀上的刀穗色彩斑斓,倒也别致,却是苗人的手艺。不知我说的对吗?”

江魁一惊,道:“是又怎样?”

苏拙道:“你们是孙守备的人还是李将军的手下?”

江魁更惊,道:“你认识孙守备?”

苏拙听他这么说,那是不打自招,微微一笑,摇头道:“孙守备我倒是不认识,不过我这个人朋友不少,恰好有一位朋友认识你家孙守备的顶头上司。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把人放了吧。”

江魁心里有些怯,低头权衡片刻,大声道:“好!暂且放了他们也可以,不过……”说着一挥手,示意将竹娘等人放了。他又道:“王山贵、林冬,你们两人去搜搜他们几人房间!”

众人无奈,为了避免嫌疑,也只得任他们如此。过不多时两人便来回报,客店里这些人东西都不多,看情形当真没什么嫌疑。

江魁没奈何,冲苏拙道:“姓苏的,你当真能找出杀人凶手?”

苏拙也不答他问话,径自道:“你们不觉得赵成德之死有些诡异么?”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有些奇怪,问道:“此话怎讲?”

苏拙道:“方才江总兵第一个进门,当知道这房门是由里面拴上的。这一点林冬也可证实,胡光昨夜正是因为房门被锁,才不得进屋的。”

林冬站在一边,忙不住点头,江魁也道:“不错,方才是我以内力震断门栓,才打开的房门。”

苏拙又道:“昨晚胡光叫门未应,只怕当时赵成德已经身亡了。可是胡光在屋外,空气潮湿,身上血迹也干了,而这房里血迹却还没有干透,这不是很奇怪吗?再者,赵成德大约是酉时三刻离开,独自回房睡觉。而我与吴先生、风氏兄妹大约在戌时左右也回房了。这短短一刻钟时辰,赵成德就已遭不测了!”

吴常突然奇怪道:“可是那个时候大伙儿都没睡,却没听见半点声响。这赵军爷就这么没声没息地死了?”

苏拙点头道:“这是第一个疑点,照理说赵成德应当与凶手有一场打斗,至不济,也能发出两声喊叫。可是我们都没有听见,这说明赵成德还不及发出警示,就已经毙命。”

江魁摇头道:“不可能!赵成德平常虽然粗心大意,有些迷糊,但身手却不弱。要想让他连一声都喊不出来就已经毙命,除非事先下了毒,否则根本不可能!”

竹娘吓了一惊,忙摇手道:“军爷,我们可没下毒,你们的酒菜,这位爷可都一一试过的。”说着一指马真。

马真点点头,道:“饭菜里确实干干净净。”众人都知道他所说实情,昨天试毒,马真小心谨慎,大伙儿有目共睹。

苏拙淡淡道:“天外有天,武功高强的人有的是,想要让他不发出一点声音就死去,也没什么难的。”江魁听他这样说,沉默下来。苏拙又道:“而且我方才查看过胡光和赵成德的尸体,面色、嘴唇都正常,也没有呕吐、口吐白沫等情形,不是中毒之象。”

江魁沉吟道:“看来这个湘西大盗来头不小啊!”

苏拙道:“可是这又产生了第二个疑点,凶手既然能一出手便要了赵成德的命,何必还要砍这么多刀?而且看房间所溅血迹来看,刀伤并不是死后很久产生的。因为若是人死之后,血液停止流动,就算砍断血脉,也不会出现鲜血喷涌的现象。而这墙上和床上的血迹,分明成喷涌形状。”

吴常怔怔道:“你是说,赵成德是还没死的时候被砍的?”

苏拙点点头,道:“不错!如此高手,非要在一个必死之人身上砍这么多刀,当真令人费解。”

江魁恨恨道:“我要是抓住这人,非抽筋扒皮不可!”

苏拙又道:“这件案子第三个疑点,就是这房门到底是谁栓的,而那凶手杀了人,又是如何离去的?”

只听那叫王山贵的川汉子道:“这有什么,当然是从窗户出去的。我们进来时,这窗户不是开着么。”

苏拙微微一笑,走到窗前道:“这座房子楼层甚高,窗口距离平地足有两三丈。这屋子是西面,窗口正对着下面的柴棚。方才我在下面就看过了,那柴棚由竹篾搭成,顶上只铺了一层茅草。就算这里身体最轻的风铃,一脚踩上去也要垮塌。”

风铃听他突然提到自己,吃了一惊。苏拙冲她一笑,风铃不禁有些脸红。这半天看苏拙精妙解说,全不像昨日呆书生的样子,风铃青春少女,不禁心里怦然。

江魁道:“如此说来,这人的轻功当真高强!”

苏拙叹口气,道:“这轻功匪夷所思,当真不像人了。”

林冬颤声道:“不像人?莫非是鬼?”他话一出口,众人想起李金不断喊的恶鬼索命,都莫名感觉一阵寒意。

江魁突然骂道:“放屁,这世上哪来的鬼怪!林冬,你小子也变得像李金一样疯癫了么?”

林冬轻轻“哼”了一声,苏拙看在眼里,摇摇头道:“如果不是凶手轻功通神,那么这件案子就另有玄机。凶手如何在这封闭室内杀人逃脱的,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江魁瞪一眼苏拙,大声道:“姓苏的,既然你夸下海口,我便暂且听信了你。在本地官差到来之前,你给我好好查。”说着便带领手下下楼去了。

屋里只剩下苏拙等人,竹娘忙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苏拙摆摆手,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把早饭做好。”

竹娘又鞠了一躬,与陈掌柜和小五子离去了。风铃声音颤抖道:“我们是不是走不了了?”

苏拙一笑,道:“放心,很快你们就能继续上路了。”

吴常笑道:“想不到苏兄弟才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昨日真是失敬失敬!”说着双手抱拳,一拱到底。

苏拙笑道:“吴兄休要胡说,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说着与吴常、风氏兄妹一同下楼。

楼下江魁等人抬起胡光尸体,与赵成德的安置在那间房中。竹娘虽不愿意,也不敢多嘴。突然只听门外一声喊,原来是唐人杰回来了。

他走了不过一盏茶时分,众人都感奇怪,只见他蓑衣也不及脱,喊道:“头儿,走不了了!”

第七章 困局

唐人杰跑进大堂,上气不接下气。江魁等人还没明白他所说何意,便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唐人杰喘了口气,道:“往北二三里路,山道上发生了坍塌,将出山的道路全堵死了!”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在这种时候还发生这种天灾。江魁左思右想,仍不甘心,起身道:“林冬看着李金,与钱豹留下,小心我们的东西,也看着这伙人。其余的跟我前去看看,人杰,前面带路。”说着一行五人披上蓑衣斗笠,往马棚而去。

苏拙起身道:“我也去看看!”江魁看他一眼,不置可否,转身便走。

吴常和风氏兄妹也起身道:“我们也去吧。”

苏拙想想道:“吴兄与我同去即可,你们两个小的留下。”说着与吴常一同出门。

马棚里算上那车的,共有十一匹好马。苏拙看一眼便知都是上好的滇马,个头不大,却是耐力十足,善走远路。苏拙与吴常骑上两匹,跟在江魁等人后面。

唐人杰最先带路,顺着山间小道一路向北。经过一夜大雨,山路泥泞不堪,马蹄踩进泥土,十分难走。众人走了约莫一盏茶时分,果然远远看见前面道路被土石覆盖,挡住了去路。

再向前走了不远,已经无法前行。只见两边山势陡峭,两侧半山腰被雨水冲刷,垮下无数山石泥土,裹挟着树木,将山间空隙堵得严严实实。

江魁叹了口气,道:“这堵了有多远?”

那个叫杨树华的汉子跳下马背,三两步奔到前面。他皮肤黝黑,个子不高,手脚并用,往土石顶端爬去。下方众人仰头看他攀爬,苏拙道:“这位兄台身手如猿猴,是滇西一带人士吧?”

江魁随口道:“他从前是滇西一带的猎户。”

杨树华爬到顶端,回头喊道:“头儿,堵得也没多少,把这些土石挖开就行了!”

江魁点点头,自语道:“光凭我们这几人,要挖到猴年马月去。”说着冲杨树华招招手,让他下来。

这当儿,苏拙下马走近前方土石堆积处,瞟了两眼,又走到两边崖壁边,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头。吴常无奈道:“想不到天灾**一起来了!”

苏拙陷入沉思,没有答他的话。杨树华爬到平地,马真对江魁道:“江总兵,为今之计,只有舍了马匹,带着箱子从这两边山坡翻过去了。等赶到前面市镇,再另行买马上路。”

江魁沉思片刻,断然道:“不行!翻山太过危险,万一东西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马真有些愠怒,道:“江总兵,虽然你是官府中人,但这句话我也不得不说。事先你们来请万里镖局出人,却不告诉所押是何镖,这已经坏了规矩。如今已经死了两条人命,你还不愿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么?”

苏拙一惊,道:“马镖头并不知所押是什么物事?”

江魁脸色阴沉,道:“我说过了,箱子里是孝敬王爷的宝贝,也没什么稀奇!”说着拨过马头,带着人向客栈方向而去。

苏拙跟在最后,越想越觉这事情不同寻常。吴常对苏拙道:“苏兄弟想到什么?”

苏拙微微一笑,道:“吴兄,你可知我昨晚突发奇想,这陈家客栈格局分明就是个困字,谁想到一语成谶。”

吴常点点头,嘀咕道:“是啊,谁能想到这大雨还会引发这场天灾呢。最可气的是这伙人,出了事反要怪到我们头上。”

苏拙摇摇头,道:“天灾?我看未必。方才我见两边山坡上的树木根部明显是被挖出来的。山壁泥土也经过掏挖,早已松软不堪,这才导致山体坍塌。”

吴常倒吸一口凉气,惊道:“你是说,是有人故意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苏拙点点头,道:“恐怕是冲着他们押运的东西来的,我们不过是碰巧赶上了。”

一行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不多时回到客栈,竹娘等人已经将早餐备好,不过是些菜叶面条。众人心中阴霾,草草填饱了肚子。马真依旧十分小心,一一试过无毒,才让江魁等人下口。这位镖师的小心当真是出名的。

吃过早饭,雨势又渐渐大了起来。吴常看看天色,又偷眼瞧了一眼江魁等人,小声道:“苏兄弟,如今大伙儿困在这里,如何是好?”

苏拙端起茶杯,笑道:“自然是找出凶手,困局自解。”

吴常疑惑道:“苏兄弟已经有眉目了?”

苏拙答非所问道:“吴兄可还记得,昨夜赵成德离去之后,这个大堂之中有谁不在?”

吴常沉吟片刻,小声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当时陈掌柜并不在堂上,说是去后厨忙活了。苏兄弟是说……陈掌柜是凶手?”

苏拙莫测高深一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吴兄可愿意与我一同上楼瞧瞧?”

吴常微一犹豫,点点头。只听江魁道:“为今之计只有翻过山去,到县衙求援。你们谁愿前往?”

旁人还没说话,唐人杰起身正色道:“还是我去吧!”

江魁点点头,道:“也好!你轻功好,脚底快,一定要快去快回!”唐人杰领命,披上蓑衣斗笠,便大步出门。江魁转眼见苏拙要上楼查看尸体,向林冬使个眼色,道:“跟着他,看他怎么说。”

三人上楼,经过风氏兄妹门前,苏拙停住脚步,轻声道:“他们吃过早饭,便一直待在房中?”

吴常叹口气道:“两个孩子怕是被吓坏了。”

苏拙没有多说,径直来到赵成徳胡光房中。吴常再进此屋,明显有些后怕,迟疑半天才进屋。苏拙看见林冬跟在身后,便有意等了等他。林冬见了两个同伴尸身,长叹一口气,便跟着进了屋。

苏拙面无表情,又细细将房间中的情形打量一番。地上一只枕头吸引了他的注意。苏拙捡起枕头,只见枕套已被扯开,露出里头棉絮,吸饱了血水。苏拙紧皱眉头,只觉蹊跷,却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常道:“苏兄弟,放才你还没回答我呢,莫非陈掌柜当真与此事有关?”

苏拙微微一笑,转向林冬道:“林官爷,依你所见,陈掌柜像是武林高手么?”

第八章 头绪

林冬一怔,道:“苏公子叫我林冬便可。”他听过苏拙的分析,大为心折,又道:“公子是说那个掌柜么?瞧他模样,瘦胳膊瘦腿,怕不是练武之人。”

苏拙道:“没错,陈掌柜绝无能力杀死赵成德和胡光。”

吴兄“哦”了一声,叹息道:“那这么看来,这个什么湘西大盗不是陈掌柜了。那又会是谁呢?这件案子当真是朴朔迷离啊。”

苏拙笑道:“其实这案子难就难在我所说的那几个疑点中。林冬你可还记得?”

林冬挠挠头,道:“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间屋子是从里面拴起的,凶手却是如何出去的呢?”

吴常嗤了一声,道:“窗户分明是开着的,肯定是从窗口跳走的。”

林冬道:“苏公子明明说过了,一是这屋子楼层高,不可能在地上不留下脚印,而且这窗户下面就是草棚,根本无处落脚。”

吴常想不到林冬精明,将苏拙的话都记住了。他一时词穷,又道:“这……说不定……是从窗户爬到隔壁房间去了。”吴常突然想到这隔壁两间房,一间是那钱豹所住,另一边就是苏拙的房间。他忙向苏拙告歉道:“苏兄弟,我可不是怀疑你……”

苏拙摆摆手,道:“有无这个可能一看便知。”说着走到窗前,道:“此地气候湿润,这木楼外壁满是青苔,而并无踩踏痕迹。这说明凶手既不是从窗户进来,也不是从此处离开的。”

吴常手摸唇上短须,沉吟道:“果真如此,难道这大盗真能上天入地不成?”

苏拙笑道:“你们能解开这个谜团,一切便迎刃而解。”

林冬有些跃跃欲试,道:“会不会是这样。凶手事先已躲在房中,待赵成德睡下,下手杀害。完事之后,因为正碰着我们回房,他不敢出门,索性将房门拴死,自己隐在房中。待今早,我们推开了房门,又悄悄溜了出去。”

苏拙点点头,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你这假设倒也新奇大胆,有几分道理。”

吴常嗤笑道:“我看纯粹是胡说八道。”他看苏拙神情,蓦地明白苏拙必然已经想出了其中的问题,便道:“苏兄弟自然知道他这话中的破绽,早上我们十几人一同进门,怎么可能有人溜出去,而没人注意到呢?”

林冬不甘心,强辩道:“当时……当时大家都被屋内惨象吸引心神,没有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吴常道:“你当所有人都与你一样么?若说你这个假设要想成立,除非……”

他沉吟半天,林冬忙问:“除非什么?”

吴常道:“除非,这人就混在我们当中,众人一拥而进,根本没注意凶手已混进了人群。”

林冬恍然道:“不错不错,你是说这凶手根本就在我们当中!”

苏拙听他二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禁有些好笑。他没有插话,转身去看那门栓,断痕宛然。吴常突然有些丧气,道:“真是想得我头都大了。其实这什么密室杀人说得玄乎,我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林冬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吴常犹疑一阵,压低声音道:“今早是谁第一个进门?”

林冬道:“是……是江头儿,怎么了?”

吴常道:“照啊,江总兵第一个推开房门,这房门到底是开着的还是拴着的,自然都是听他一人说的……”

林冬被吓了一跳,小声道:“你……你是说……江头儿……不会吧……”

苏拙显然也听见了吴常所说,陷入沉思。林冬低声自语道:“若是真照你所说的,江头儿要撒这个谎做什么?”

苏拙听他居然当真怀疑起自己的上级,讶然道:“怎么,你居然真敢怀疑江魁?”

林冬道:“不……不不,我也不是真怀疑他……只不过……”他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多说。

苏拙随口道:“想不到你们这几人居然不齐心,竟还一起走了这么远。”

林冬忙道:“苏公子,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让江头儿听见……”

吴常道:“放心放心,我们又不是傻子。再说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谁愿与他多说什么。”

林冬略略放下了心,却依旧愁眉不展。苏拙猜到他的心思,明白他怀疑到江魁,自然惴惴不安。其实何止是他,苏拙心中也是难以平静。吴常所说在理,这门倒底是不是拴着的,只有江魁知道。可若是江魁捣鬼,他这么做又是何意?他为何要杀害自己的下属?他有作案的时机么?胡光又是如何被杀的呢?苏拙心中谜团接二连三,全没头绪。

林冬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叹了口气,道:“赵大哥啊赵大哥,你说你咋就被害死了呢?前几日我们还开玩笑,说你以后要死也是走路跌死,要么就是喝水呛死。你怎么就这么被人害死了?”

苏拙听他念叨,突然问:“你们为何与赵成德开这种玩笑?”

林冬一楞,道:“怎么……怎么了?我们当兵的,也不忌讳这些……”

苏拙道:“我是问你,为何要说赵成德会走路跌死?”

林冬哦了一声,道:“赵哥最大的毛病就是大大咧咧,粗心大意,当真是喝口水都会把自己呛死。”

苏拙沉吟道:“对对对,所以昨晚胡光才会嘱咐他不要关门。”

林冬道:“没错,要不是大伙时常提醒着,赵哥不知要干出多少糊涂事来。”

苏拙又问:“那胡光有什么毛病?”

林冬道:“他么……好色吧……要是这也算的话。”

苏拙点点头,自语道:“不错不错。”

吴常问道:“苏兄弟,你想到什么?”

苏拙摇头道:“没什么……”他又在房中转了一圈,确信再没什么特别之处,而那两具尸体也找不出什么问题。苏拙颓然走出房门,回头又问道:“林冬,你们到底运的什么宝贝啊?一路上遇上不少麻烦吧?”

林冬道:“苏公子,这运的东西,我可不能随便对你说。一路上倒没什么麻烦。一来我们都是官差,二来马师傅行走****多年,一般盗匪都不会来找麻烦。”

苏拙一楞,道:“这么说,这个凶手也太不长眼了。”

林冬冷哼一声,道:“这个湘西大盗胆子不小,他死定了!”

吴常打了个寒噤,道:“只要别牵连到我们就好了。”

苏拙不言不语,自顾自走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端坐沉思,只觉脑中思绪纷然,却始终抓不到最关键的那一个。

第九章 争执

过了许久,房门被轻轻推开。风铃端着一个白瓷碗进门,苏拙一怔,道:“你怎么来了?”

风铃将碗放在桌上,见了苏拙模样,噗嗤一笑,道:“苏大哥这是在打坐么?”

苏拙笑笑,问道:“这是什么?”

风铃道:“这都到午后了,我看你也没有下楼吃饭的意思,便给你端了碗面条来。想案子也不能饿肚子吧!”

苏拙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风铃道:“苏大哥说哪儿的话?我们还盼着赶紧破了案子,我们也好早日上路呢!苏大哥,这案子还没有头绪么?”

苏拙道:“不是没有头绪,而是头绪太多,反倒让人无所适从了。”

风铃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这时就听楼下竹娘喊声:“军爷军爷,我们当家的绝对是清白的啊!”风铃嘀咕道:“这又是怎么了?”

苏拙叹道:“江魁一伙喝了一天闷酒,自然又不安生了。”

风铃道:“可是怎么又寻起那陈掌柜的麻烦来了?我看陈掌柜老实巴交的,不像坏人!”

苏拙微微一笑,道:“昨夜赵成德离去后,到众人散去这段时间,只有陈掌柜始终不在。怀疑到他身上,也无可厚非。”

风铃却有些气不过,道:“我可不能让他们欺负老实人!”说着就要下楼去打抱不平。

苏拙起身道:“也罢,我陪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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