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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探案传奇-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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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平川忽然道:“苏拙武功虽高,但华平也未必就输给他了!”

侯前疑惑道:“马大哥难道有什么别的看法?”

马平川笑道:“你们只知道华平出身行伍,只是个普通的火头军,却不想想看,若他只是个庸碌之人,以苏拙之能,怎么会与他交上朋友?四海盟燕盟主又如何会下嫁于他?”

牛汉奇怪道:“是啊,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会被他碰上?”

侯前笑骂道:“憨牛,马大哥是说,华大侠自有不凡之处!只是咱们肉眼凡胎,看不出来罢了!”

马平川点点头,正色道:“我曾听一个前辈说,苏拙性格跳脱,随遇而安,脑子里想的事太多,虽然绝顶聪明,却未必对练武有利。而华平此人,性格沉稳,坚韧不拔。更兼心性纯良忠厚,待人宽厚。遇事往往能一心坚持,全力而为。这样的性格,正是练武之人要具备的!就像你猴儿虽然比牛老弟聪明,武功上却比不上牛老弟。若是逃跑,牛老弟一定追不上你,但若是实打实地比斗,只怕你绝讨不了好!”

侯前面有讪讪之色,知道马平川眼光老到,所言不虚。牛汉得意地哼了一声。

苏拙不由得对这马平川刮目相看起来,想不到他僻居浙东,竟能有此见识,已经比江湖上许多成名之辈高出一截。马平川说的一点也不错,有时候聪明的人不一定能练成绝世武功,而老实人反而能练成神功。

苏拙不由得想起平生几场大战,第一次便是与卫胜交手。若不是自己急智,卫胜又心性急躁,只怕自己当真难以取胜。后来在契丹、大漠、少林寺、京城,自己武功虽有精进,却难以登堂入室,迈入一流之境。

若不是后来隐居三年,一心学佛法、钻研六道轮回,只怕现在自己在武功上仍旧难以有大的突破。

而华平就不同了。自从他与燕玲珑成亲,苏拙只与他见过几次面。但每一次都能感受到华平的进步。当年两人初见时,华平虽然底子打得好,但也只会一套太祖长拳。然而最近见华平,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早已是一流高手的气度!

真假苏拙卷第五章 西子楼中

马平川接着说道:“我听说华平当年与燕盟主成亲之后,自认为高攀。于是遍访名师,一心学武,想要真正成为一代大侠,配得上燕盟主的地位。而江湖上都因为华平敢于挑战卫潜,为百姓造福,对他的求学也很是支持。这几年华平武功越练越强,早已当得起大侠二字!”

牛汉一拍桌子,大声道:“怪不得!大侠就是大侠,虽然从前不显山露水,终有一日会一鸣惊人。不像我老牛,一辈子都是庸庸碌碌!”

侯前也笑道:“怪不得当年听说燕盟主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我们都以为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谁知道人家燕盟主眼光长远,早就看出了华大侠日后必有作为!”

苏拙不禁发笑,当年燕玲珑对华平一见钟情,只怕未必是因为这样的眼光。燕玲珑从小在江湖摸爬滚打,见惯了各种耍小聪明的奸恶之徒,也见惯了各种风流公子。后来又与苏拙这样的人为伍,整日看他玩弄心计。后来忽然遇到一个像华平这样忠厚老实的人,自然会感觉新奇,江湖上竟会有这样的人么?而华平待她尤其好,两人相互吸引,走到一起,也是正常不过。

牛汉道:“看来这次华山之战,果然像马大哥说的一样,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巅峰之战啊!”

马平川沉声道:“虽是这么说,也不管华大侠是否能敌得过苏拙,我们这一次去都不仅仅是看热闹的。我们要全力支持华大侠!”

牛汉一拍桌子,道:“没错!咱们虽然势单力薄,但也要为武林公义尽一份力!如果苏拙果然像传言的那般,我们一定要帮助华大侠,对付这个沽名钓誉,为害武林之徒!”

侯前却面带忧色,道:“可是咱们兄弟只有马大哥的武功能在江湖上排的上名,我与憨牛却是名不见经传之辈。又如何能与苏拙和望月楼作对?”

马平川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也不要妄自菲薄,尽管出力。再说,华大侠背后还有四海盟的大力支持,难道还会怕了他望月楼么?”

牛汉一口将茶碗中凉茶喝干,重重往桌上一搁,道:“马大哥说得对,咱们这就赶紧走吧!”

三人说得豪气干云,斗志昂扬。忽然见邻桌一个头戴斗笠的奇怪人起身,大步出门,往西而去。

牛汉一愣,自语道:“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侯前看着那人背影,怔了一怔,喃喃自语道:“看着人背影,怎么与他这么相似……”

华灯初上,钱塘城中更是热闹非常。夜幕降临,白天的炎热渐渐退散。许多人搬了躺椅,坐在院中纳凉。更多的人选择在这个时候,走出家门,享受一番生活。

西子楼就是风流公子最喜欢去的一处地方。

钱塘在浙东一带是大商埠,又因吴越钱氏治理有方,没有经受战火摧残,到今天更是物阜民丰,异常繁华。这西子楼就算在钱塘,也算得上顶尖的青楼。

西子楼坐落于西子湖畔,向来是王孙公子挥霍金银的地方。但今天西子楼刚刚开始热闹起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楼大厅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这个走进来的怪人,见他一身衣服稍显破烂,头戴着烂斗笠,将半边脸遮住了。

一个龟公模样的猥琐男人上前道:“嘿,你走错地方了吧?快滚出去!”

那人自然就是苏拙。只听他淡淡道:“你家老板呢?”

龟公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还想见我们老板?这里可不是你讨饭的地方!”

苏拙懒得与他多费口舌,迈开步子就往里走。门口的两个迎客少女忙躲到一边,生怕被他碰着,惹得一身肮脏。龟公见他居然敢闯西子楼,顿时火冒三丈。要知道西子楼势力深厚,是官府都不敢惹的地方。

他猛地伸手推在苏拙胸口,自以为能将对方一把推出去。谁知道苏拙依旧在向前走,那龟公却不住脚地连连后退。

大厅里的人看着这两人,感觉十分有趣。就在这时,楼梯上忽然有人道:“六儿,你先下去吧!”

众人只见楼梯半当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身着薄纱,俏然而立。她喊了这一句,苏拙顿住了脚步,那叫六儿的龟公也遵命退到一旁。那女子从楼梯上缓步走下,走到苏拙近前,却忍不住用手中团扇挡住脸面。

她皱了皱眉头,依然笑道:“公子是要找我么?”

苏拙见她脸上虽然施着浓妆,去没有别的鸨母那般媚俗。虽然年纪不轻,却比那些十几岁的女子更有成熟风韵。他皱眉问道:“你就是西子楼的老板?”

那女子笑道:“整个钱塘的人没有不认得我凤娇娘的。我就是西子楼的老板,如假包换!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苏拙没有回答她,而是轻声道:“登楼望明月,人在花下绵!”

旁边的人听得莫名其妙,那凤娇娘却面色一变。苏拙念的正是望月楼下三楼中风月楼的切口。这两句词,含着望月楼和花绵仙子的名号。而当初卫秀创立望月楼时,花绵仙子正是风月楼的堂主!

苏拙从卫秀口中得知了一些暗语,也知道这西子楼正是望月楼在钱塘的一处据点。

果然,凤娇娘听见切口,立时知道眼前这人并不是前来找茬的人。她正色道:“公子请随我来!”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苏拙虽凤娇娘走上三楼一间屋子。他们想不通,一向眼高于顶的西子楼老板,怎么会忽然对一个肮脏落魄的穷鬼到她的闺房?

苏拙却没有想那么多,随凤娇娘进屋。凤娇娘反身关上房门,冲苏拙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节,一扫妩媚之态,正色道:“请问公子是哪一楼的,是否是尊主有何指示?”

苏拙摇摇头,道:“我不是望月楼的,我是苏拙!”

凤娇娘不由得一愣,恍然大悟。她早知道卫秀与苏拙之间关系复杂,虽然卫秀时刻都把自己塑造成苏拙的对头。但望月楼中像她这个级别以上的人物,大多知道卫秀对苏拙实在有些理不清的暧昧。

她不由得娇笑了一声,没了方才的严肃,忍不住抬头仔细打量这个传说中的男子。苏拙虽然浑身打扮得又脏又难看,但一双深邃的眸子却射出精亮的光芒。

她暗暗赞道: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尊主。

苏拙被她这一阵打量,不由得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道:“凤老板,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请问,哪里可以找到你家尊主?”

真假苏拙卷第六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凤娇娘一愣,笑道:“苏公子说笑了,尊主的行踪,岂是我们能知道的?”

苏拙心中一阵失落,其实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仍旧想要碰碰运气。但凤娇娘下一句话就让他有些纳闷了。

凤娇娘道:“不过,前两日我曾听鸽子楼的兄弟说起,公子不是跟尊主一起在长安么?怎么公子忽然就到了这里?还跟我打听尊主的消息?”

“长安?”苏拙微觉奇怪,转瞬便恍然。听到卫秀居然与另一个苏拙在一起,他不由得更加担忧。

他来不及多做解释,又道:“卫秀在长安么?”

凤娇娘忽然自语道:“不过,我也有些奇怪。以前上头有什么命令,都是鸽子楼的兄弟带着尊主的信符前来。可是这两个月,却都是曲姑娘亲自过来传令!”

苏拙道:“这有什么奇怪么?”

凤娇娘道:“望月楼职司十分明确,传递情报,下达命令的工作,都是吴堂主的鸽子楼的工作。而曲姑娘是尊主的贴身护卫,一般不会越俎代庖的!”

苏拙点点头,知道她说得吴堂主就是当年在大漠结识的血蝠门掌门吴萧。以他门下人的轻功来做这传递情报的工作,再合适不过。苏拙听了凤娇娘的解释,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到底如何,一时又说不上来。

他喃喃道:“或许卫秀觉得事情重要,让曲梅亲自来办。”

凤娇娘道:“若是很重要的事情倒也罢了,可是曲姑娘来说的事情,也没什么要紧的。甚至都算不得什么命令,因此她连信符都没有拿,只是随口交代了几句。”

“哦?”苏拙不由得皱起眉头,“她交代你们什么事?”

凤娇娘犹豫了一刻,道:“其实我已经说得太多了,若是尊主知道我这么多嘴,只怕要被严惩的。”

苏拙笑了笑,道:“凤老板放心,卫秀若是知道了,我一定帮你求情!”

凤娇娘咯咯一笑,道:“有苏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之所以会相信苏拙能给她求情,是明白卫秀最想让苏拙欠她人情。因此只要苏拙开口求情,卫秀一定会答应。

凤娇娘又道:“其实也没什么,曲姑娘让我们最近留意浙东沿海有没有忽然出现大批的武林人士。若是有,就立马回报!”

苏拙不由得一愣:“留意武林人士?这是要做什么?”

凤娇娘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咱们只管遵命行事,从不多问。不过这件差事,我已经完成了,也将消息传递到长安。现在还在等着尊主的下一步指示。”

苏拙沉吟片刻,忽然神色凛然。凤娇娘见他眉峰凝聚,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乌云。她忍不住问道:“苏公子怎么了?我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凤娇娘显然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以自己的地位,实在难以到卫秀面前表现,倒不如在拍拍苏拙的马屁。只要苏拙能吹吹枕边风,那可比其他人夸一百句都强得多。凤娇娘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夸自己聪明。

苏拙自然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他也不说什么,道:“没什么……我可不可以再请凤老板帮我办几件事?”

凤娇娘忙道:“苏公子太客气了,来到我的西子楼,就把这儿当家一样……”

她忽然住了口,知道自己失言,不由得讪讪而笑。把青楼当家的男人,会是什么东西?

好在苏拙并没有介意,淡然道:“凤老板,请你先帮我准备一匹好马。我要尽快赶到华山去!”

凤娇娘顿时明白过来,道:“苏公子要赶去与华平决斗,这件事我知道!苏公子只管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办好!”

苏拙点点头,想了想,道:“如此就多谢凤老板了,就此告辞!”

凤娇娘忙拦在门口,道:“嗳,苏公子何必见外?找马的事最快明早才能办好,今晚苏公子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下!”

苏拙讪笑道:“凤老板,我身无分文,可没法照顾你的生意啊!”

凤娇娘陪笑道:“苏公子说笑了,若是尊主知道我怠慢公子,可要拿我是问呢!”她心中暗想,就算你想要照顾我生意,我也不会做你的生意!凤娇娘并不傻,就算再借她个胆子,也不会拉着卫秀的心上人在西子楼喝花酒。

苏拙笑了笑,心想自己反正也没地方去,与其露宿街头,不如领了凤娇娘的好意。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苏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凤娇娘咯咯一笑,看着这个有时聪明,有时阴冷,又有时有些迂腐的男子,心中暗道: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她打开门,又将那六儿的龟公喊上来,吩咐道:“快带这位公子到青竹阁洗漱更衣!”

六儿领命,带着苏拙到三楼一间房间。房里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冷热十分宜人。六儿已经看出这个其貌不扬的叫花子,是老板的贵客,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苏拙倒是无所谓,脱下了穿了半月的衣服,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不但将满身的污垢洗净,也将半月来的辛劳奔波,都洗了干净。等他擦干净身子,只觉浑身舒爽。

那六儿早已将那身脏衣服拿去扔了,此刻手捧着一套华丽锦服,站在一旁。苏拙冲那衣服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暗想,我现在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可这身衣服,实在是太扎眼了。

苏拙知道凤娇娘是好意,也不好说什么。他穿上衬衣,忽然瞥见那六儿身形实则与自己相近。只是六儿始终弓着身子伺候人,才显得他身形矮小。

六儿身上穿着一套麻布葛衣,在这个时节倒也凉爽。而且这身衣服实在普通不过,满大街都是。苏拙盯着六儿瞧了半天,嘴角不禁露出笑容。

六儿心中有些发毛,道:“公子,请穿上衣衫吧!”

苏拙笑道:“你,把衣服脱了!”

六儿一愣,忽然面露难色,道:“公……公子……若是你有那方面的爱好,咱们这儿也有俊秀的少年。我皮糙肉臭,不做……不做这个活儿的……”

苏拙一怔,无奈地笑笑。他道:“少废话,让你脱,你就脱!”说着伸手去扒六儿那件外套。

青竹阁外,凤娇娘正对几个女子交代着,忽然听见房里传来六儿的尖叫声。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过了许久,凤娇娘才叹了口气,轻声道:“唉,难为你了,六儿,回头给你涨银子……”

第二日一早,苏拙穿着六儿的粗布衣衫,骑着凤娇娘准备的快马,向凤娇娘告辞。

凤娇娘道:“苏公子一路小心,我已经知会鸽子楼的兄弟,一路上都会有人照应!”

苏拙点点头,算是谢过,忽然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凤老板,麻烦你将这封信按地址送到河南我一个朋友手里!多谢!”说着扬起马鞭,向西绝尘而去。

凤娇娘目送他离去,身边一个侍婢道:“凤姐,快回去歇着吧。为了这个人,害得您一夜都没睡!”

凤娇娘忽然面色凝重,道:“我这眼皮老是跳,总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

那侍婢笑道:“是您没休息好!”

凤娇娘嫣然一笑,似乎是同意了对方的说法。许久她才悠悠道:“我倒也有些想去瞧瞧热闹了……”

真假苏拙卷第七章 第一次暗杀

苏拙出了钱塘城,天色还早。策马奔在野外,还能听见草稞中虫鸣声。身后一缕朝阳照下来,一切都显得很安详。而危机往往隐藏在和谐安详之中!

苏拙忽然驻马不前,警惕地四周扫视。

座下白马也有些躁动不安,不停地打着响鼻,四蹄不安分地跺着地面。马总是有些灵性的,似乎想要对苏拙说什么。

苏拙冷笑一声,高声道:“朋友既然跟到此处,为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远远传了出去,在远山间回响。然而四下里并没有回答,也没有人出现。

苏拙皱了皱眉头,心想,莫非是我太紧张了?他又开口喊道:“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

这样的话,对于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多多少少会有点用。但对方似乎并不想当什么英雄。苏拙警惕地四处看了看,忽然心神骤紧,身子从马背上腾起七八尺。

他刚一起身,一支羽箭从他方才坐着的地方掠过,钉在马前的草地上。这支箭出现得全无征兆,当听见风声的时候,箭已经到了身后三尺。若不是苏拙警惕性极高,只怕现在这支箭就是钉在他心口了。

苏拙落在地上,看着那犹在颤动的箭簇,顿感心有余悸。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手段,就有信心躲过对方的第二次袭击。

有时候恐惧的并不是事物本身,而是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树丛里再也没有羽箭射出,似乎对方也知道,第二支箭就算再快十倍,也注定无法射中猎物。但如果他敢当着苏拙的面射出第二支箭,自己的位置和所有弱点,就会暴露无遗。而这些会直接致自己于死地!

苏拙与躲在树丛里的人,就像一对猎手与猎物。在这场猎杀中,或许猎手与猎物的差别,只在一瞬之间。

苏拙是绝不会甘心当猎物的。于是他脚步动了起来,所去的方向,正是那支羽箭射来的方向。

既然对方不敢再出手,就轮到我出手了!

苏拙不是砧板上的鱼肉,因此终于出手了。他这一招本是势在必得,行动之迅速,就算对方是无我那样的高手,只怕也要头疼的。苏拙心中这样想着,右掌已经拍了出去。

然而他的手刚沾到一片树叶,却忽然停了下来。在这种紧张的对战中,一丝一毫的犹豫,就是生死之差。

但苏拙还是停了下来。只因他忽然听见身后树丛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苏拙不由得疑惑起来,方才明明看见羽箭是从这里射出来的,怎么只是须臾的功夫,那人就到了身后的树林里?难道这人轻功真的如此高强?

若是这人已经到了身后,自己此时后背空门大开,全无防备,若是对方再射出那样一支箭,自己如何防备?

因此苏拙只得停了下来,霍然转身,面对方才发出响声的地方。就见那片树丛忽然又晃动了一下。这轻微的晃动,也难逃苏拙的双眼。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失手!

苏拙再次出击。然而刚奔出五六步,身后猛然响起一阵利刃破空之声。苏拙心中震骇,一时间闪过了无数念头。

他不禁暗骂,自己怎么会在如此紧张的时候犯了傻?那射箭之人根本不是在瞬间到了自己身后,而是林中藏着的,根本就不止一人!

他又不由得佩服起那射箭之人,方才自己的掌风一定已经笼罩了那人全身,但对方竟然始终屏着气息,一动也没动,让自己以为面前根本没人。而他的同伴再适时发出声响,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两人相互配合,死中求活,也把苏拙耍的团团转。苏拙心中虽怒,却无可奈何。身后又是一支夺命羽箭,他招式用老,要如何躲闪?

苏拙急中生智,脚下一个踉跄,如同绊着一块石头一般,身子猛地向前摔倒。那羽箭擦着他头顶飞过,疾风掠得头顶一阵生疼。他身子摔在地上,双手立马一撑,将身子撑了起来。

他刚一站起身,就看见林子里已经走出了十几人,隐隐将苏拙包围起来。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陷进了一个包围圈中。而且从方才那两人之间的配合来看,这些人之间默契无间,并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已经能知道对方的心思。

苏拙不敢大意,眼角四面一扫。这十几人都穿着黑衣,头脸裹着黑巾。就算在炎炎夏日,也不觉得热。他们手中拿着钢刀,都是三尺三寸长短。甚至每个人摆的起手式都是一样。

苏拙心中一颤,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淡然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面前那个黑衣人冷冷道:“杀人!”

“杀我?”苏拙明知故问。但他正在用这种办法,抓紧每一点时间,观察这些人。他想从对方的手势、脚步、身形中,看出破绽!

黑衣人只点了点头。苏拙又问:“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黑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伎俩,冷然道:“你的话太多了!”

苏拙忍不住笑道:“我这个人话本来就很多。而且如果现在不说,待会儿要是被你们杀了,就再也没法说了!”

那黑衣人根本不为所动,道:“苏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的,你是第一个!不过,你有再多的话,也留到黄泉路上去说吧!”

他话音一落,手中刀已经举起。而他的同伴也把刀举起,或横或立,相互弥补漏洞。

这十几人无形之中,已经形成了一圈刀网。苏拙如果不掉一层皮肉,只怕很难从这刀网中冲出去。这个道理,苏拙明白,那些黑衣人更清楚。

更何况苏拙手无寸铁,仅凭着一对肉掌,想要对付十几名刀客,更是难上加难。而且树林里,还有一个不知何时会放冷箭的高手!

陷入这样的埋伏,不啻于陷入绝境。若是别人,恐怕早就伤心绝望,伸颈就戮,闭目待死。可是苏拙偏偏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只因他知道,就算他装得再可怜,对方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他笑道:“你们的主子也太看得起我苏拙了,为了我一个人,就摆下了十面埋伏的阵仗……”

他说了三十一个字,迎面那黑衣人已经劈出了三十刀。其他人配合着这人的攻势,将苏拙所有可能的退路封死。

真假苏拙卷第八章 贵人相助

谁知道苏拙并没有躲闪退却,反而迎着刀光欺身前进。那黑衣人万万也没有想到,苏拙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更没有想到,苏拙会一下子躲过自己三十刀。

可是他没有机会再去思考自己刀招中到底有什么问题,苏拙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寸长,一寸强。在三尺之外,黑衣人的刀占尽上风。然而只要苏拙一近身,他的刀就变成了累赘。黑衣人双目一闭,似乎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苏拙并没有出手杀他,而是伸手一切,切中了他握刀的右腕脉门。“当啷”一声,长刀落地。苏拙双手一分,一把扣住了黑衣人的双肩脉门。黑衣人顿时半身酸麻,仅仅一招,便落入了苏拙的掌握之中。

旁边的黑衣人竟都看傻了,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最坚固的堡垒,漏洞往往是在内部。最严密的包围圈,崩溃也只在一瞬之间。

这一番变化,苏拙几乎穷尽平生所能。从计算对方出招,到制定擒贼擒王的计策,都只在片刻之间。

黑衣人首领失手被擒,旁人投鼠忌器,都不敢乱动。那被擒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虽然早知道苏拙难以对付,却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他没有指望自己的手下能对付得了苏拙,但他最起码还有最后一招。

黑衣人沉声吼道:“放箭!”

苏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原来这黑衣人竟想要让林中躲藏的神箭手放箭,将两人一齐射死。他这么做,无异于要和苏拙同归于尽!

苏拙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与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将自己杀死?自己现在还深陷包围,若是对方这时候不顾一切放箭,自己绝对逃不出去。

黑衣人又吼一声:“放箭!”

林中那神箭手终于没有再犹豫。树叶微动,一直羽箭如流星一般划过,带来死亡的问候。

苏拙忍不住叹了口气,双手忽然放开了制服的那黑衣人。在这个境地,自己是绝对逃不过这支箭的。他已经认输了,不是输在对方的设计上,而是输给了对方的不顾一切。

反正自己已经要死了,何必再拉上一个垫背的呢?难道还真要与他黄泉路作伴么?苏拙心可没这么大。

黑衣人也不由得一愣,看向苏拙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然而羽箭已经收不回来了,它正奔着苏拙的心口而去。

就在这时,凭空里又是一阵锐空风响。不知从何处射来另一支箭,准确无误地击中第一支箭身。两支箭同时失去了力量,双双掉落在地上!

两支羽箭交错插在地上,箭簇不住颤动。在场的人都看得呆了,能在半空中以箭击中另一支箭,这等功夫手段,简直神鬼莫测。

几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远处马蹄声急促。转头看去,只见小路上疾驰而来十几骑人马。马是一色的黑彪马,人也穿着一色的官差服饰。

跑在最前的那人,手中还提着一张弓。显然方才那在危急关头,射出那惊天一箭,救了苏拙性命的人,就是他了!

为首的黑衣人一愣,忽然打了个口哨。众人没有犹豫,猛然纵身蹿进树丛,四散而逃。这些人来得诡异,去得也迅速。

苏拙并没有去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那几匹马奔近,除了打头那个,其余人也分散开来,到林中追逐黑衣人。不过他们耽误了这一刻,只怕再也难以找到黑衣人的踪迹了。为首那个官差翻下马背,大喊一声:“苏拙!”

苏拙早已看见了他,这时候微笑行礼道:“方捕快!”

来的正是现在的皇城司总捕,方白石。两人自从泸州一别,想不到在这里不期而遇。

方白石将弓挂在马上,笑道:“方才若不是我,你早就去见了阎王!怎么你竟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苏拙淡淡笑道:“我正要多谢方捕头的救命之恩呢!”

方白石摆摆手,嗤道:“算了!看你一点谢恩的样子都没有。与其得到你这么个不情不愿的感谢,不如让你永远记着今天的人情!”

苏拙笑了笑,耿直的方白石,居然也会开起玩笑来了。

这时候方白石的一干手下从林子里出来,禀报道:“方捕头,没有抓到!”

方白石点点头,似乎这种情况早在自己预料之内。只要稍有见识的人,看到那群黑衣人撤退有序的模样,就知道他们绝不是一班乌合之众。

方白石忽然正色道:“苏拙,方才你明明可以制住那个黑衣人,为什么最后又将他放了?”

苏拙笑道:“当时我早已万念俱灰,哪里还想到以后?”

方白石叹了口气,道:“若是抓住一人,或许就能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了……”

苏拙也跟着叹息一声,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方白石一怔,点头道:“是啊……其实这件事根本不用去查,我们也能猜到这伙杀手是什么人……”

“哦?”

方白石接着道:“当下你与华平决战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我想,这些杀手一定是四海盟派来的!”

苏拙淡淡道:“哦?是么?”

他面沉如水,不起一丝涟漪,仿佛说的事情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方白石凝视着苏拙的脸,始终看不出对方心中在想什么。这让他有些沮丧,又为微微有些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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