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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琼瑶之降龙系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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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哪里跪过这么久?她膝盖早已失去知觉了,不过听了乾隆的声音,又打起了精神。

…………

雅娴一脸黑线的就着乾隆的手喝了那热茶,深深觉得自己像个卧病在床的废人。

乾隆却觉得这一幕温馨极了,他已经深深被感动,他觉得,雅娴也应该被他深深感动才是。

吴书来又推门进来,这次只轻轻说道:“皇上,皇后在外头跪了许久了。”

于是,这脉脉温情的画面便被打破,乾隆有些不满:“她不理宫务跑这里跪着干什么?不嫌丢人?还是想施压给娴妃?”

吴书来对乾隆这脑补的功力早已拜服,如今只道:“却是与七阿哥有关呢。”

“永琮才三岁,接痘尚早,但她却私自瞒着朕去找痘种要为永琮种痘。朕还是依了她了,如今还要怎的?”总的来说,富察氏虽一心是为了孩子,才自己去找痘,但对于乾隆这般好面子,且多疑的帝王来说,这不亚于是在质疑他的太医院,质疑他不为自己的嫡子尽心。

当年他要让永涟种痘,富察氏却百般劝阻,搬扯出各种理由阻挡,他依了。结果永涟却因为天花去了……若当年,富察氏不多嘴,不阻拦,他的嫡子,岂不是便能好好儿活着?

大清入关后,愈受汉文化的影响,便越觉得嫡子的重要。历代皇帝,莫不想让自己的嫡子……可是富察氏做了什么?她阻拦永涟种痘!于是,他寄予厚望的第一个嫡子便没了!

若不是为了再诞下嫡子,他何苦在去富察氏那里?如今有了永涟,她又做了什么?这次不劝阻种痘之事了!这次是将将三岁便要给永琮种痘!

如今她如愿以偿了,不在长春宫守着,又跑启祥宫来跪着干什么?

乾隆越想越生气:“叫她回去,朕没空见她!”

雅娴阻止了他:“皇上应该去见见皇后姐姐,姐姐跪了那么久,或真有急事也不一定。”

她心头暗骂:‘你若是不出去,不是在给我招仇恨吗?’

乾隆听罢自动脑补后,便一脸感动的抓着她的手:“娴儿,你真善良。”

【'呕吐'酸死了!龙抽抽这是中毒了吧?要不要格式化一下?!】脑海里的系统君做出呕吐的声音,那声音勾的雅娴口一张,竟‘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

乾隆出来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他带着一身异味路过富察氏身边,淡淡道:“过来。”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吴书来早已折回养心殿去为乾隆拿衣服。此时便没有跟随。

富察氏咬着牙,在身边丫鬟的帮助下,颤巍巍站了起来。只走了一步,便险些摔倒。眼见着乾隆已经远远的去了,她只得把身上大部分力气放在了丫鬟身上,慢慢跟了上去……

启祥宫的偏殿里头。富察氏跪在下首,一五一十将永琮如今的情况说了出来。

乾隆不听还好,一听便是气的砸了杯盏:“你是怎么当的额娘?!三岁便要给他种痘!选奴才又不选可靠尽心的!你……你简直不配为母!”

富察氏脸色瞬时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她忙咬了口舌尖,拼命磕头:“当年娴妃给的那药方,治好了无数人的天花。如今只求皇上让娴妃妹妹救救七阿哥了!若娴妃妹妹同意。臣妾愿……臣妾愿让出后位!只求永琮平安!”

‘哐’

这事儿不提还好,一提乾隆便更气:“她能做什么?她不过是因缘凑巧得了张方子!当年还忧心你多疑,托了林太医给永涟,你呢?朕都已经派人测过那方子的确有效,派人给永涟抓药了!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使人偷梁换柱,将朕派人熬好的药倒了!永涟如今该有多大了!”

富察氏这些年来一直不敢正视的事情,如今被乾隆毫不留情□裸的揭开。她泪如雨下:“臣妾,臣妾只求皇上这次能让娴妃妹妹救救永琮……”

“朕当年便问过,那方子是因缘凑巧得来的,那种不寻常的方子,你当是能多得的?她又不会医术,如今还怀着朕的孩子。她又能再做什么?”

富察氏不说话,只拼命磕头。

终究,看在永琮的面子上,乾隆还是心软了:“走吧,朕带你进去问问。”

他便是连衣都没换,带着富察氏便折了回去……

…………

雅娴听了富察氏的话,便问脑海中的系统君:“医书上却是没有这般复杂的药方,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亲,我连实体也没有,除了理论知识,其他的,都没办法做哦。】系统略带伤感道。

雅娴听了又问:“那若是我去看呢?”

这次的声音却严肃无比,明显是那个不爱说话的系统:【不一定有用,但对你肚子里的那个肯定有害。】雅娴听罢,便有了决定:“不去。”

孩子很重要,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若不是疼惜孩子,她当年也不会冒着掉一半的属性,被富察氏的猜疑嫉恨而去做任务换了那医书来。但,若是让她从别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中做选择:那对不起,谁都没有她自己的孩子重要。

永琮,对不起了。

雅娴便摇了摇头:“皇上,那方子如此神奇,臣妾能得了一个,也是纯属运气。臣妾自己是不通药理医术的,且,臣妾听说民间有病中小孩不能见四眼人(孕妇)的习俗。”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乾隆带富察氏来,不过是心头仍有一丝奢望罢了。如今她这话一出,乾隆也只能叹了口气:“皇后,朕同你去长春宫看看永琮,把所有的太医都叫去吧……”

…………

和亲王带着奴才正要出城,却被前头一团人阻了去路。

他便问那奴才:“前头是怎么了?”

那奴才道:“王爷不知,那却是花魁卿卿同暗娼月媚儿在为个金主殴斗呢。”

“花魁和暗娼?”

“是啊,那暗娼,却是大有来头,前几年同个将军私通,被皇上罚了游街那位便是了。”

“她怎么沦落到了暗娼的地步?”和亲王道。

那奴才便将知道的一一道来,不过还些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烂事,末了又道:“那女人倒是心狠,竟找了人把那将军活生生打死了。”

他末了又道:“说到这个,王爷可还记得前几日那两个乞丐?”

“怎的?”弘昼问。

“那乞婆却不得知,只是那乞公,如今却是成了小官儿,虽老了点儿,但总有人好这口。兼之,他又爱被人殴打,生意倒是不错……”他说这话,竟带了些下流的味道。

和亲王心头便不喜:“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那奴才便吓了身冷汗:“再不敢乱说了。”

“那乞婆现在何处?”和亲王突然道。

“谁知道呢?不过乞丐么,一般都是随便找个破庙烂胡同一躺……”

和亲王便打马回转:“你去把那乞婆找到。”

那奴才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差事,却什么都不敢问,只应了。

…………

和亲王回府,便见着一个奴才来报喜。报的却是,宫里头的娴妃娘娘有了身孕。

他愣住,好一会子才笑:“的确是喜事。”

让那奴才下去领了银子,他自己却站在那株海棠下,似是呆了。手中,却是在反复摩挲着腕上那绕了几圈的红玛瑙……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说我不爱弘昼,其实我是爱着的!!!【看我真挚的眼神谁在问君胡不归?

第81章 过渡章

乾隆是出过天花的。

长春宫的偏殿,他只看了一眼那躺在榻上红如明虾的永琮,便勃然大怒:“太医都是领干饷的?还不速速拟出方子来!”

富察氏站在他身后,忍住悲哀,默默地擦着眼泪。

太医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在乾隆的逼视下,一个个上前为永琮摸脉,脸上都带着莫名的哀伤。

乾隆觉得这气氛压抑的可怕,他道:“若治不好七阿哥,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这群太医吓得竟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看了会儿,便出去。

富察氏在后头,低声拿太医们的九族威胁一番,方跟着出去了。

两人坐在暖阁中,俱都无言。

又等了会儿,不知多久。只见几个御医奔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张了又合,半日,方道:“臣等无能,臣等有罪,七阿哥……”

乾隆起身,觉得眼前有些摇晃,吴书来忙上前扶稳了。他便在吴书来的搀扶下,大步走回永琮的屋子。只见里头的奴才跪了一地,悲伤莫名。

他不说话,直直走到床榻边上,只见那原本红如明虾的男童,如今却是一脸青白。

他颤抖伸手,在吴书来的帮助下抚上那男童的咽喉,却再也未触碰到呼吸……

他颤抖着唇,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他转身,却见了富察氏悲伤地站在他身后。于是,他满胸的愤怒终于有了出口。

一脚踹翻富察氏,他指了她道:“好!好!好!你竟又害死了朕的一个嫡子!”

富察氏半日爬不起来,泪水横流。终于爬起来时,却见他已不在了……

…………

乾隆却是冲回了养心殿,他笔头干涸,写了满案的‘忍’字。

莫非他真无嫡子缘?不会的!都是富察氏,都是她害死了他的两个嫡子!

他掷了笔在地。朝后跌进椅中,双手捂住了脸。

吴书来等了许久,方偷偷过去,将笔拾起,却发现,那笔却是再不能用了……

…………

乾隆第七子爱新觉罗·永琮。

薨于乾隆十三年,年三岁,谥曰悼敏皇子。悼敏皇子薨后,富察氏一病不起,竟日益消瘦。

她挣扎着病体,细细地审了那宫女,却发现,她竟不是任何人的探子,只是疏忽了,忘了关那扇窗子。

那宫女被抽皮扒骨,株了九族。而富察氏,却越发消沉了。

八月,太后回京。

月末,东巡。

启祥宫中,乾隆拥着雅娴,百般不舍:“娴儿若是此次能陪朕出巡当有多好,听说那济南大明湖上,如今风光正好。”

雅娴近来觉越发的多,听他说着,便又迷迷瞪瞪起来。

乾隆见怀中人无反应,一瞅竟又是睡熟了,便哑然一笑。将她抱到榻上,轻轻一吻,继而宽衣上榻,拥着她沉沉睡去……

…………

此次东巡,乾隆便是带了皇太后和富察氏出门。

雅娴那一日并未起身去送行,只因,又睡过头了。

伺书说了此行后,她便有些哑然:上辈子,东巡却是乾隆十三年三月,而永琮去时,乃十二年的十二月。她心头有预感……此次富察氏一去,八成是再也回不来了……

九月,白里跪在她跟前,委婉地说了富察氏薨毙于德州之事。

她摸着当年雍正帝给她的那半块情报处的信物,不得不感叹起命运来。

十月初,乾隆亲带着富察氏梓宫抵至天津。皇长子永璜率众出迎。

十月中,富察氏梓宫至京,文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大臣官员、命妇,内府佐领内管领下妇女分班齐集,缟服跪迎。由东华门入苍震门,奉安梓宫于孝贤皇后生前居住的长春宫。

…………

富察氏灵前,乾隆以皇长子璜,三子璋哭的不够悲愤为由,狠狠斥责两人不孝。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位皇子,终是与大位无缘了,而在喜鹊听了,微一思量,便知如今机会已到了。

她这些年混迹宫中,自以为看的分明……乾隆甚爱皇贵妃。而魏萱儿却长得与皇贵妃神似形似。

如今,却是连出头的机会也到了。

这日,魏萱儿穿了素服正要去长春宫伺灵。喜鹊却叫住她,然后跪下对她磕头。

“你这是作甚?”魏萱儿便有些慌乱。

“姑娘出头的机会便要来了,喜鹊在这里先恭喜姑娘!”喜鹊结结实实磕头后便道,这些日子的了解却不是无用功的,她深知,眼前这位野心有多大。

“我却听不懂你的话了。”魏萱儿心头一突,脸上却什么都未显。

“这几日哭灵,皇上多会在的,”喜鹊不慌不忙道,“听闻皇上最欣赏的便是至情至圣之人。姑娘本就与皇上最心爱的皇贵妃神似……奴婢只愿从此追随姑娘,效犬马之劳。”

魏萱儿不在多说,只看着她:“若有那一日,我必记得你。”

喜鹊要的便是这句话,当下磕了头,又细细将多年来观察到的富察氏的习惯和细节细细说与魏萱儿……

三日后,宫女子魏氏事主至忠,破格封为:魏贵人。

…………

雅娴听了这封号,便有些了然。她摸了摸腹部:“这辈子,她却是个没封号的贵人啊。”

说不上有什么感叹的,她眯了眯眼,又困了,小心翼翼地想翻身,却腿抽了下。便‘呀’地呼了一声。

乾隆在外头听到她惊呼,忙推门而入。

见她额头冷汗直流,吓得手足无措。

终于发现只是腿部抽筋时,才松了口气。手法生疏的帮她揉通了筋脉。方对她说:“今儿朕封了个丫头当贵人。不过是因为她刻意模仿了高氏。她们既然以为朕欢喜高氏,朕便做给她们看了。另,朕已找了稳婆候着,奶嬷嬷等着。过几日,待富察氏下葬了,朕便让瓜尔佳氏进宫来看你。你且装几日病,莫到灵前去,仔细冲撞了肚子里的……”

他说了半晌,却只得了个:‘哦’字。

便有些不忿:“朕这几日却是过不来了。”

于是,又是一个‘哦’字。

他气道:“朕要做戏做全套,待富察氏之事过了,便去幸了那魏贵人。”

于是,又得了一个‘哦’字。

乾隆便掰过她的脸来看向自己:“朕说,朕要去做戏,幸了魏贵人!”

“臣妾听明白了啊!”雅娴满不在乎道。

乾隆这一拳,如同打在了棉花上,登时泄了力,他神色复杂:“你便是一点……一点都不难过?”

她不难过,他心头不知是悲是喜,他在济南却是因为醉酒,将一个夏姓女子当了是她……

雅娴便笑了,宽慰他道:“臣妾都懂得,且,臣妾是熟读《女四书》长大的,后宫原本就该雨露均沾……”

乾隆一口气堵在肺管子里出不来,他寻思一回,还真想起了当年去那布尔府见她摇头晃脑念女四书的样子来。他当时是怎么和那布尔说的呢?哦,对了,他当时只说了一句,因想着反正和他自己没啥关系。便没再多做深思……去他娘的没关系啊!

如今,关系大大的!

他娘的教什么不好!偏教的她连口醋都不会吃……

好吧,这原是好事,妇人不该吃醋,该大度……可是,他就是想看她为自己吃一回醋啊……

乾隆脸憋得紫红,良久方挫败道:“朕要去烧了那些书!”

雅娴只当他又抽了,不理他。

乾隆忍不住牢牢抱紧了她:“朕不去幸那魏贵人了,朕就守着你,你偶尔,别看那些书,别听那些书胡扯,你偶尔,就为朕吃回醋好吗?”

雅娴搞不清楚他这又是哪里不对劲。干脆眼一闭,又睡着了……

…………

脏乱的胡同口,素服的家丁把手着胡同的两端入口,不许任何人进入。

胡同里头,白衣的和亲王,却是站在了一个死去多时的老乞婆跟前。

那乞婆子浑身脏乱恶臭,睁着眼睛,手保持着抓东西的样子。身上还有几只绿头苍蝇乱飞着。

弘昼蹲下了身,看着她早已苍老不堪的容颜。

她的发几近全白。

他伸手,为她阖上双眼,却落了泪,湿了她的脸,他道:“如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耳畔,仿佛又听到了那些早已远去的声音……

那个男人在弥留之际说:“弘昼,你要做大清的贤王!”

那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喊:“他是我心头最爱!”

‘最爱吗?’他起身,慢慢走出了巷口,留下了一句话,“敛好,厚葬了吧。”

“王爷,那碑上……”

“无字吧。”

…………

和敬不知道她更应该恨谁。

两个女人,一个是在她皇额娘灵前作秀哭晕被封了贵人的丫头;还有一个,却被她的皇阿玛在朝堂上,公然准备册立为继后……

她的皇额娘,才葬了几日?

布腾巴勒珠尔见妻子如此悲伤,只能悉心安慰:“这并不是什么费解的事情。皇上不过是想要一个嫡子,而娴妃娘娘正好已有身孕……”

“她的身孕却是在本宫皇弟逝去时有的!安知不是她腹中的孩子克死了本宫的皇弟!”和敬公主便尖锐叫了起来,“本宫决不允许她占了皇额娘的后位!”

“公主噤声!”布腾巴勒珠尔便急急止住了她的悲愤:“公主这话却是不能乱说的!皇上乾纲独断,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乾纲独断!”和敬公主便大笑起来,笑的泪如雨落,“我只知道,他对不起我额娘!”

“难道后位要一直空悬?!”布腾巴勒珠尔吼道。

和敬公主愣了一下:“那也不能是那个女人。”

“后宫中,有哪个女子还当得?公主,那是你的皇阿玛,你不会觉得自己管多了?”布腾巴勒珠尔劝道。

‘啪’

和敬公主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继而哭道:“本宫……本宫不是故意的,额驸,你……”

布腾巴勒珠尔震惊的捂着自己的脸,转身便要离开。和敬公主眼前一黑却是晕倒了……

再次醒来,她便知道了自己也有了身孕的事情。

这下,她却再无法说出娴妃肚子里头的是克了她的皇弟的话。她只抓住布腾巴勒珠尔的手:“额驸帮我。”

布腾巴勒珠尔便有些心软,毕竟她亲额娘丧了,她又怀了孕:“你要怎样?”

和敬公主便道:“本宫只求,拖延娴妃成为继后的时间。”

她落下泪来:“皇额娘,不应该这样便被人遗忘。本宫不求能阻止娴妃登上后位,本宫只求,再多等等。”

布腾巴勒珠尔点了点头:“我会尽力。”

他起身,便走了出去……

和敬公主牢牢抓住身下褥子,泪水滚落,湿透了枕巾……

…………

雅娴当年入门时的那场雪,却是成为了阻碍她立刻登上后位的一个重大障碍。

饶是乾隆,在面对所有人的反对时,也只得折中了:“封娴妃为娴贵妃,领六宫事。暂掌凤印。”

他闷闷不乐地下了朝,心有不甘,便叫了白里来,如此这般一吩咐。竟是要在当年入门时的雨落雪止上施加舆论。

太后在后宫听了这消息,兴奋地以掌合十。兴奋地不住。直念佛号。

她又命了人将钮钴禄家新长成的格格带入宫来,她要看看……

乾隆受了挫,在养心殿静坐了半日。终究还是舍不下雅娴,又去了启祥宫。

他进去,便抱住雅娴:“你且等着,朕定要让他们恭请你上了后位。”

雅娴早已听闻前朝之事,但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臣妾不在乎那些名头。”

乾隆更加感动:“朕知道,但朕总想给你最好的。”

雅娴受不得他的酸语,便拿了本《论语》:“皇上今日不教他念书了?”

乾隆便笑了:“自是要教。”

他便翻开接着昨日的地方念了起来,雅娴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便准备继续睡了……

…………

太后想要给乾隆拉皮条的心思才刚刚兴起,便又被两个不速之客,给磨灭了。

原来,榆亲王死在了战场上,他的福晋殉情而死,只留下一个不足月的女娃继承了榆亲王府所有的家产,而齐亲王府和齐王府竟是夫妻两个双双感染了时疫。抛下个不到两岁的女婴,去了。

这下子,大清入关时封的三个异姓王,全数没了。

端亲王府名声毁的差不多,剩下的克善世子,前不久刚刚封了贝子,也没提要让他继承端亲王爵位的事情。

太后一盘算,觉得这两个女婴要是养在她身边,却是极好的。

第一:身后都有家产;第二:都是女婴,日后长成了,少不得要许人的……

这一盘算,她全付心思都在争夺两个女婴的抚养权上头了,哪还有闲情要给自己儿子找女人?

十二月,乾隆下了决策,将齐王府的格格兰馨抱到了雅娴跟前去养,榆亲王府的格格晴儿,抱给了太后。

雅娴早已在那个新月冒出来的时候,被刺激过了一次,知道了这一世居然有三个异姓王的事情。

兰馨抱过来,她只看了一眼,想着这孩子年幼,说不定能成为她孩子的玩伴,便起了兴致,好好的收拾打点了一番。

太后那边,虽然只得了一个,但乾隆的话说的漂亮,只说是体恤她的辛苦。太后自己一寻思,一个榆亲王府竟不比齐王府家底薄弱。再加之,她的确精力有限,便不再挣了。

十二月中,她不顾乾隆挽留,带着晴儿,便回了五台山继续礼佛……

作者有话要说:猫中暑了,颤抖着爪子歪着打字。

本章纯属过渡章。配齐了兰馨,晴儿。另外,里头顺便带了句乾隆在济南幸了个姓夏的女子……

ps:下章永璂包子出世!

第82章 永璂归来

这后宫中人如今哪个不对魏贵人咬牙切齿的?

娴贵妃身份高贵,又兼之肚子里怀了龙种,之前乾隆也露出了要封她为后的意思。当一个人,高出你太多太多时,那嫉妒便没了,毕竟,你在嫉妒也无用。

但魏贵人却不一样。不过是个包衣奴才出身,不是旗人,又是因为给富察氏哭灵哭的用心,被抬举的。呵呵,那次哭灵,却是废了两个阿哥呢。

纯嫔自不必说,那永璋却是她的长子。魏贵人的上位,等于是踩着她的儿子上去的。她能不恨?

纯嫔,可是潜邸的老人儿,又是唯一在嫔位上的。

更令后宫众人不喜的是,这个奴才秧子,竟每月独占乾隆4、5日。

后宫本就是粥少僧多,娴贵妃独占的那十多日她们是不敢奢望了,但魏贵人算个什么东西?竟稳稳的占了那么多伺寝的日子?!

是故,后宫众人如今都有种同仇敌忾的心,将那魏贵人列成了头号大敌。

这后宫如今的局面,自然是乾隆最愿意见到的。雅娴如今生产在即,多个女人能分散下后宫里头那些女人的注意力,真是好极了。

是故,他也乐得将一些金银珠宝不要命似得赐给魏贵人,做出一副十分中意和抬举她的样子来。

还多次在翻其他女人牌子的时候,说一句:“你这里却不如魏贵人做的好……”

妥妥的为她拉足了仇恨值。

他如今觉得春风得意,不止是因为后宫局面大好。更因为,前朝之事……

“禀皇上!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旁有一后星光芒闪亮,斗胆揣测,却是天早有异象!想当年,孝贤皇后被抬进潜邸时,天便落雨、降雷。而娴贵妃娘娘,却正好雪停,天晴。这岂不是上天早有暗示?如今求乞顺应天意,令后星早日归位。”那钦天监便站出一个人来,磕头不起。

后头文武百官皆磕头齐声道:“求皇上顺应天意,令后星早日归位。”

这已经是前朝第六次如此整齐下跪求封娴贵妃为皇后了。

乾隆心头得意,却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不可,孝贤皇后离去不到一年,朕心意已决,不可再提封后之事!”

当下,便有一军机大臣磕头悲切道:“皇上万万不可!皇上同先皇后鰜鲽情深,只,上天早有启示,否则先皇后所出二子为何……这正是上天要令后星归位啊!皇上!臣斗胆求您以江山为重!顺应天命,令后星早日归位!”

于是,新一轮的山呼便又开始了!

乾隆心头赞赏白里办事果然不错,竟在这短短几月中令这些顽固不化的大臣们拼命磕头为雅娴求封。他心头拿捏了一会儿,突然看见下头跪着的布腾巴勒珠尔:“额驸觉得呢?”

哼!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去年他欲要封后时,便是这位秘联系众人在朝堂上公然以死抗拒的。

布腾巴勒珠尔闻言浑身颤抖。早在京城出现传闻和各种神迹时,他便隐隐猜到是为了什么。但仔细调查,发现所有的痕迹都指向乾隆时,便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早在发现帝心偏了时,他便知有这么一天,如今,却是来了。

他出列磕头:“臣只求皇上顺应天意,令后星早日归位,为天下计,舍儿女之情。”

乾隆便道:“和敬也是这个意思?她可是先皇后唯一骨血了。”

布腾巴勒珠尔强笑道:“公主虽敬爱先皇后,但却也识大体,知道要以天下为重。”

他话是这般说了,心头却知道,今日回府,必被和敬公主一番哭闹。他心头,却是有些厌倦了……每每朝堂上请封娴贵妃为后,他回府后,必被和敬一番数落。可和敬未免太过天真:这天下是皇上的,他只是臣子,就算背了额驸的名义,却也不能做什么……再说了,若他是乾隆,定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后位不能一直空悬,娴贵妃家族不错,又不惹是生非,且还怀了龙种……

“和敬长大了,”乾隆感概,“只是,这封后一事……”

百官再次拜服:“求皇上顺应天意,令后星早日归位!”

乾隆忍住想笑的冲动,环视众人,见众人无不倒地跪拜,便道:“既然如此……娴贵妃乌拉那拉氏,秀毓名门,祥钟世德,事朕久年,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又有天启……故册立乌那拉氏为皇后。”

众人皆三跪九叩,皆称:“万岁!”

乾隆正得意间,忽然见一小太监从后奔入:“皇上,娴贵妃娘娘发动了!”

众人皆慌,再次叩首:“此乃天意啊!后星归位了!”

乾隆此时再也顾不得听他们吹嘘。大跨步下了龙椅,便往启祥宫去……

吴书来在后扯了嗓子:“退朝!”

…………

启祥宫外,以纯嫔为首的妃嫔们皆在暖阁等候。

一盆盆血水被送了出来,一桶桶干净的水被抬了进去。雅娴咬了白布缠的木头,抓碎了身下的褥子,汗水直流,却没发出半点儿喊叫。

痛,撕裂般的痛,仿佛有人拿斧子生生劈开了她的身体,可是,这痛却爽快无比。

儿奔生,娘奔死。

这痛的最后,便会是一条崭新的,寄托了她全部期望和爱的生命……

暖阁中的女人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楞听不见里头有半点产妇的喊声……这却是极为不符常理的,好几个便同时念起佛号。有希望她生不出的,有希望她生出个格格的,还有希望她最好一尸两命的……

可无论她们如何祈求。

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却仿佛是天生便知道要疼惜额娘一般,刚刚发动没多久,便隐约要出来了。

说来奇怪,她这一胎自怀着的时候就不像普通孕妇那般容易害喜,只是嗜睡。仿佛这孩子,天生便知道心疼额娘,从不为难额娘。

稳婆们哪里见过头胎能生的那么顺畅的?不过,她们还来不及感叹,便被雅娴一声抑制不住的凄厉痛呼吸纳了全付心神……孩子是易产,可这母亲,却是第一胎啊……

乾隆到时,便听到了这声痛呼。

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抓住吴书来便问:“怎么这般疼?”

吴书来虽不算是个男人,却也不是女人,他哪里知道?

不过,既然被乾隆扯着要答案,少不得也得说出个一二三来:“奴才想着,大抵是头胎的缘故……”

“不行!一定是稳婆不够尽心!怎么能这般痛!你听听!你听听!她嗓子都快哑了!”乾隆抬腿便要往里头冲。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暖阁中的女人们齐齐过来跪下了。

“滚开!”乾隆见她们挡了路,毫不留情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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