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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仙途-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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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芝兰天,灵萃园
舞空云海之上,宛若寻常坊市。店铺楼阁多有,摆摊小贩遍地,街道之上,熙熙攘攘尽是往来修士。
乍看起来,与寻常坊市也无大不同,完全想象不到它是专为发战争财而设,其下方数千丈的地面上,更有三州修士拼死搏杀。
不过若是仔细看来,倒也能看出些许端倪来,尤其是那走在街上,时常能见得素不相识的修士忽然间瞪视一眼、勃然大怒,观其情状,若非是在云海坊市之中不敢妄为,怕是能当场打起来。
坊市并没有限制进出,秦、雍、凉三州修士皆可前来,这样的事情自然就难免了,毕竟拼杀数月,死伤多有,这仇已然结得很大,无数代人消化淡忘,绝无再和平相处的可能了。
这一点。张凡体会得尤其深刻。
方才踏足其上,略一定神,稍稍四处打量一番,还没来得及行动呢,便觉得无数道目光射来,其中炽热程度,远胜方才在峭壁处所感。
略一皱眉,张凡一一回望了过去,却见得对其怒目而视的尽是雍、凉两州修士,其中有紫衣背剑的神宵女子,青衣执铲的百药门弟子,一身血红隐见腥味的血魔宗门人,当真是仇人云集,多有熟悉面孔。
在触及他的目光时,或现惊惧,或露怯懦,或变游移,或含泪光,不一而足,相同的是,面上皆是怨恨与恐惧充斥,显得复杂无比。
见是他们,张凡的眉头反而松了下来,人都杀了,还不兴让人瞪几眼?
若无其事地,就这么在整条大道上漫步而过。
眼前的地方,乃是摆摊设点的所在。街道两旁不见大型店铺,惟有大量小商贩聚集,卖力的吆喝着,望之比在寻常坊市之中坐等上门的样子,殷勤上十倍都不止,也由不得他们不殷勤。
六大商行抽筋剥皮出身,怎么可能忽然做起了善事?舞空云海,每日偌大的消耗,若无收益,岂会让这些小商贩占一席之地?
每日里,单单摊位应缴纳的费用,便不是小数字了,如何让他们不努力叫卖?
这钱让六大商行赚了,也是无奈的事情,谁叫他们底子不厚呢?发战争财,若无舞空云海,他们这些小商贩还参合不进去。
试想一下,若是一个满身财物,又不是己方人员的家伙出现在战场上,会有什么后果?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介意“错杀”那一两回的。可谓是拿命来拼啊!
临时坊市设得远了,战斗双方修士不能擅离前去,设得近了,“错杀”难免,这就麻烦了,没有这些小商贩,坊市本身的吸引力也小了许多,对大商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便有了舞空云海这种临时充当坊市的法器诞生,每逢战争起,必有云海至,几乎成了谚语一般的存在。
一路行来,张凡见得街道上虽人来人往的,但论其绝对数量,远远及不上普通坊市的十一之数,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交战双方的修士就那么多,谁也变不出人来。
而且人多人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消费能力,只要想想六大商行愿意负担舞空云海的巨大消耗,也要凑进来分一杯羹,就知道战斗之中的修士消费能力有多强,里面的利润有多大了。
临得生死思勤力,战斗间隙,抓紧时间修炼,几乎是必然的,因此丹药的消耗量就大大增加。
这还不是最大的利润所在,真正让人垂涎三尺的是各种物品的回流,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战斗双方修士们的战利品还不是要转化成丹药提高修为、法器提高战力。那就要出售,将不适合自己的卖出,买回合适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做法。
这些被卖出去的东西,十有八九又会流回到敌对一方去,毕竟是他们本身的东西,再合用不过了。
于是,经常出现一件法器被买来卖去十几回的事情,东西换了十几次主人,商家则赚了十几次利润,真论起来,搞不好比法器本身还高了。
一边对着云海的利润啧啧赞叹,一边漫步从街道中穿行而来,来到了云海真正的心脏所在……六大区域。
此处毕竟是专属六大商行的坊市,里面分隔出了六个区域分别归属六大商行经营,张凡此刻径直前去的,正是其中之一。
芝兰天,药园。
芝兰天也是六大商行之一,尤以种类众多的灵草为主营,虽也兼顾其它,但比重不大。
在芝兰天设店铺的所在,必然配置有大型药园,内栽种灵草无数。往往商谈妥当,立刻采摘,在所有出售灵萃的店铺之中,算是独一份的特殊。
方才踏足芝兰天所属的区域,离得药园所在尚有一段距离,便有一股幽香隐隐传来,这香非仅是醉人花气,更是一种活泛的自然灵性气息,恍若林间绿草,自有别样芬芳。
闻得这流溢芳香,张凡多少有些明白芝兰天为何在所有的产业处。皆要布上这么一个药园。
芝兰玉树,生于庭院阶前,美则美矣,少份天成之气,不见浑然和谐,毕竟差了份味道,同样道理,天地灵萃久置玉盒,也如何长保自然活力?
此时张凡漫行之处,两旁0星有店铺错落,主营之物亦以灵草为主,换在往日他多少会驻足一二,如今却无心多看,径直走向了香气的源头,芝兰天核心药园处。
到了地方,方才抬头见得“灵萃园”三个匾额,便有一翠衣少女盈盈走来,身姿摇曳间无珠玉作响乱耳,仅仅四肢皓腕戴有花环为饰,头顶花冠为妆,略略一看,只觉绿意盎然,恍若林间精灵一般。
“这位前辈,欢迎光临芝兰天灵萃园,不知需何灵草,本园中应有尽有,前辈必不会失望的。”
说完话后满是期待地抬起头来,时不时地还好奇地瞥一眼立于张凡肩头的墨灵,眼眸间自然灵动,如园中灵药般,活泼生气,不似一般侍女。
张凡闻言点了点头,淡然道:“烦劳通报你们天女。”
芝兰天每一处主事之人,以天女为号,意为天地之所钟之女,天地生成之灵秀,非后天雕琢可致。
听闻直接要寻天女相商。翠衣少女先是露出讶色,随即也不多问,只是纤手垂落腿侧,微微一摆,接着面露灿烂笑容,引着张凡到得一旁就着石桌椅坐下。
她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张凡的眼睛,就在她手臂颤动之际,似有一股无形的波动荡漾而出,隐隐间仿佛微风拂动,花木俯首低语一般,非与寻常通讯之术相同。
不过毕竟是他人隐秘,张凡倒也不好多查,稍稍注意了一下,见得不远处一抹绿意闪动,旋即消失不见,也就不再多看了。
方才坐定,一个手掌长短,一拳粗细的竹筒被侍女奉上,摆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竹筒之上,绿皮尚未拨除,摆放在那里,生气灵动,恍若下接竹节上连天,依然幽幽绿竹。
竹筒之中,一泓碧莹莹的水光在微微荡漾着,望之如一树青翠凝成,让人不忍下口。
“前辈不妨品尝一二,这碧水幽泉乃是我们芝兰天的秘传,以多种灵萃混合调配而成,对修为也不无裨益。”
见其关注竹筒,翠衣少女笑盈盈地介绍着,话里话外自豪之意顿显,同时目光灼灼地望着张凡,好似在等着他出口赞一声“好”。
张凡一笑,现在便是灵丹妙药对他的修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何况一杯灵液?不过也不好拂了这娇俏少女的美意,略略举杯至唇前沾了沾。
碧水幽泉甫一入口,一抹清凉便泛及全身,好似炎炎夏日,忽置身深山密林之中,眼前一泓碧水,凉意顿起,暑意消去。
确实是好东西,张凡面露微笑,对着翠衣少女点了点头。
翠衣少女见他喜欢,脸上笑容愈发的灿烂,正要说什么呢,忽然神色一动,露出侧耳倾听的样子,随即起身一引道:“前辈,我们天女在药园烹香茗一盏,待贵客共饮。”
“头前引路吧!”
张凡长身立起,紧随在翠衣少女的身后,踏入了灵萃园中。
一路行来,前后左右尽是药圃分布,又非是如寻常药田一般四四方方、井井有条的,显得匠气十足,而是错落有致地,高低起伏不定,大小长短不一,仿佛每一个位置大小,临近为何都有讲究,尽是玄妙一般。
便是脚下道路也非笔直,而是曲曲折折的,落足处随着药田变化而改变,凭空生出移步换景的效用,上一刻还是人参娃娃五官七窍,下一刻已然芝马活泼跳跃如顽童,让人心中顿生目不暇接之感。
不过片刻行走,到得后来,入目灵萃不下千种,其中半数张凡还叫得出名姓,其余的就全然不知了,只晓得皆非凡物便是。
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药园核心之处,翠衣少女远望了前方一眼,随即吐了吐舌头,举起青葱玉指向前一指,便转身告退了,仿佛不敢在她们天女面前出现一般。
张凡也不以为意,就这么一边欣赏着一边踏步向前,转过一弯角,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倩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197章菩提子,叔通洞
芝兰玉树,满园芬芳。
一佳人一碧草。立身其间,却如鹤立鸡群一般,顿时牢牢吸引住了张凡的目光。
碧草成三叶,两叶舒展翠绿,亮色游走,恍若最顶尖的玉料精雕;一叶幼嫩,仿佛小荷初露,碧色浅淡透明,丝丝脉络清晰娇柔,好似轻轻一触碰,便会弄疼了它。
三叶之上,凝露欲滴,清风徐徐吹拂,微微颤动,最是一低头的温柔。
一只白皙的玉手缓缓伸出,轻柔地在叶面上抚过,带下一滴雨露,托在指肚上,阳光凑趣近前,顷刻璀璨光华,让人一时目眩。不辨露水晶莹还是雪肤剔透。
仿佛不忍打搅这副美景,清风悄悄绕行,从张凡的身侧滑过,带起一角衣衫,也将他从惊艳、沉迷中唤醒了过来!
毫无准备之下,陡然步入了这幅美丽画卷之中,以张凡的定力,也不由恍惚。
幽幽一声叹息,玉手的主人直起了身子,随即好似觉察到了什么,蓦然一回首,霎时间,只觉得眼前大亮了起来,那微微蹙眉的容颜,将所有的光华吸附。
碧水凝成,云雾织就,一身衣裳不饰奢华却风韵天成,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站立着,回眸望来,自有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之感。
芝兰天女,确非虚妄!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这样的佳人,人间几回得见,确是天上仙女,方有如此风华。
绝色女子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唯有眼前一人,借着侍弄花草那一刹那的专注美态,顷刻将所有的内外美丽尽数释放,瞬间造成的冲击力却是生平仅见。
心中略略感叹,脸上不动声色,张凡迎着天女的目光回望,坦然而欣赏,无丝毫掩饰做作之意。
眼波流转,在他的衣物与肩上的墨灵上稍稍停留,芝兰天女微微一笑,如百花绽放,刹那春归。
“芝兰晚晴,幸会张道友。”
张凡眉头一挑,怔了一下,疑道:“晚晴姑娘认得在下?”
先前来时他只说通报天女,并未曾说出姓名,而对方却能一口叫出他的姓氏,自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晚晴嫣然一笑,皓腕笼于碧纱之中,向着石桌前一引,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解释道:“项明世兄视张道友为至交,曾向晚晴提及,让晚晴在秦州若有要事,可寻得道兄助力,因此识得。”
“项明?”
张凡恍然,若是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六大商行,向来同气连枝,其主事彼此世交相称,项明向其提及倒也不足为怪,更何况自己的特征如此明显,无怪她能一眼认出。
两人在石桌旁分宾主落座,晚晴也不急着问明来意,只是以袖在桌面上拂过,瞬间碧华流转,一套大小竹筒杯盏现出。
动作轻柔地将所有竹筒打开,微微晃动,诸般淡雅之香气溢出,瞬间萦绕鼻端,如空濛雨后山间,一派自然清新。
“晚晴不知道兄前来,未曾准备,只能奉淡茶一盏,以迎佳客。”
空灵的声音传来,霜白皓腕如月华遍洒,化作残影在所有竹筒之上抹过。
“茶有冷热,烹者为热,虽香溢,却非本来风貌。”
至于何者为冷。晚晴虽未细说,然手上动作,却已将一切讲得通透。
一个个竹筒之中各式灵液倾出,混于一竹筒中,一手晃摇,一手虚凝其上微微旋转,指尖下方水面随之流动成漩,慢慢融为一体,先是碧绿如深潭,片刻澄清,望之水波不兴,若一泓清泉倒映明月,不需言语,自显清幽之意境。
“一杯月色,奉道兄品鉴。”
白皙如凝玉的纤手,捧着翠绿竹筒,盛着一杯月色,清幽淡雅,直可入画。
在这般意境之中,整个人恍若涤尘一般,所有红尘喧闹远去,世俗杂念不再,眼前只有这手、这茶。心中不由醺醺,醉人何需酒来?
张凡深吸了一口气,郑重接过,也不娇柔虚言,只是缓缓举至唇边饮下。
甫一入口,若无味淡水滑下,诧异之感尚未生出,恍若于无声处听惊雷,在极淡处瞬间爆发处极浓郁的香气,一发即收,旋即又现。浓淡来回转换数次,似只有一瞬,又似漫长无比,最终归于平静了。
“呼!”
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张凡此时方才从这般极美妙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再抬头见得对面天女笑颜,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此茶何名?”
“一杯月色,千载悠悠。”
“好名字,好名字,非此不足以名之。”张凡击节赞叹,确出于真心,简简单单八个字,就将先前那杯淡茶的所有意境讲了个通透。
千载以降,多少英雄纵横来去无敌手?多少蝼蚁芭蕉叶下躲风雨?无论英雄还是蝼蚁,难逃那一日,空余下声声嗟叹。
惟有明月清辉,千载无改,不争不避,东升西落,千年如一日,一日亦千年。
一杯极致淡雅之中,隐含着的是绝顶的孤寂、坚持与永恒。
沉浸在这片意境之中,张凡任思绪纷繁,无意中又想及了师中天狂歌痛饮的场面,赤炎心酒,何尝不是此类的东西,不过恰恰相反而已。
千载悠悠,月色淡雅之中有白云苍狗的不屑,对永恒的无尽渴望;赤炎心酒,盖世英雄的浓烈之中,蕴涵着的却是无边的寂寞,对流星般璀璨夺目的向往,满是激昂慷慨,只争朝夕的意味。
一淡一浓,都包含着某种道者的意境,一种修道的态度在其中。
对比之下,张凡不由得感叹。果然万千事物之中,皆有天道、仙道,乃至人道的感悟,虽然未必适合自己,不需视之为真理,但参考一二,也不无裨益。
少顷,所有的感慨消散在风中,张凡方才掏出一个玉简,摆放在桌上,微笑道:“项道友让在下照顾晚晴姑娘,却是客气了,说起来,张某还要晚晴姑娘帮忙呢!”
晚晴嫣然一笑,拿起那枚玉简将神识探入其中,同时不忘开口道:“来者是客,道兄前来照顾我芝兰天的生意,晚晴感激不尽。”
见其在查看玉简之中的内容,张凡也不打扰,转而目视左右,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射到那株三叶碧草之上。
此时一看,无绝代佳人风华遮盖,方见得细节面目。
本来还漫不经心,不过是带着欣赏的态度略略打量,到得后来,仿佛发现了什么,张凡的脸上陡然现出了一抹异色,目光也瞬间炯炯炽热,仿佛要将整株碧草吞入腹中一般。
“嗯?”
“道兄认得此灵草?”
晚晴已经将玉简之中的内容浏览了一遍,正要开口说话呢,却见得张凡正凝神望着那株碧草,目光之中的火热更胜寻常男子注视绝色美人。
要知道张凡定力出众,便是先前惊艳晚晴的风华,也不曾露出如此神色,当即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若张某记忆无错的话,这当是上古异种……菩提子。”
“晚晴姑娘,不知确否?”
张凡闻言回过神来,也没有掩饰,直言道。
“不错,张兄果然见多识广,博古通今,晚晴佩服。”
晚晴的眼中露出一抹赞赏之色,真心叹道。
这菩提子之罕见,便是她们芝兰天中也罕有人识,不想张凡居然能一眼认出,不由得她不惊讶赞叹。
“这菩提子本是古称,如今知者不多,我芝兰天中称之为碧灵七叶莲。”
“七叶开而得莲子。”
“可惜晚晴这一本,只放得三叶。”
说到只得三叶的时候,惋惜中带着骄傲,更将玉手探出,在碧草上虚抹着,动作轻柔婉约如抚爱子,便是张凡此时心中激荡,稍一见得,也不由得平静下来。
“芝兰天先辈修士,也曾获得过种子,栽培过几本,可惜少有能成活的。”
“几千年来,也惟有一位前辈曾将其培至七叶大成境界,其结出的莲子可安定心神,虽算得一件异宝,却也不算如何难得。”
“倒是七片碧叶功效非凡,乃是炼制一种元婴期丹药的上好药引。”
晚晴轻声道来,眼神中满是温柔,好似小小一本碧草,便是她最心痛的孩儿,最大的精神寄托一般。
“碧灵七叶莲?元婴药引?”
听得如此,张凡的心中顿时生出失笑的感觉,若非强行抑制,险些在晚晴面前露出端倪来。
暴殄天物!
这个念头不可抑制地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不过这却也怪不得芝兰天,若非传承了九转丹诀,他也不可能得知此物的真正用法。
张凡心下激荡,晚晴却已经将注意力从菩提子上移开,转而以优雅的动作将玉简拿在手中,口中道:“道兄所需之物,我芝兰天自能供应。”
虽然心思一直在菩提子上萦绕,但听得此言,张凡还是心中一喜,他所需的灵药虽然称不上太罕见,但是数量巨大的,非芝兰天这样的大商行不能一次供给。
“不过……”
晚晴话风一转,“这些都是蕴灵丹的主药,价值颇为不菲,不知道兄……”
说话的同时,她的秋水双眸扑闪,满是狡黠之意。
听得转折时,张凡心中一突,以为是有什么变故,待得后来不由失笑,竟然是担心他无灵石付账。
也就是这时候,晚晴看上去才有点一分商行主事人的样子,真正天女,只合翩翩起舞散花,那里能主持一方?
其实此时张凡心中多少有感,从一开始晚晴便提及项明,现在隐隐的又在暗示什么,好似真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一般。
即便是真要帮忙,也要将人情做足,岂有抵账之理,张凡恍若不觉,自乾坤袋中取出一个长颈玉瓶,递了过去。
“嗯?”
晚晴略略一怔,见他真的取出东西来,美目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不过还是接过,轻柔地启开在鼻前微微一嗅。
“这是……”
一抹讶色,在她精致优雅的面容上浮出,尤其是那因惊讶而微微张大的檀口,娇艳欲滴若更胜桃李,让人恨不得能咬上一口。
“好高的品质啊!”
“原来道兄的丹道修为如此高超,晚晴真是失敬了。”
这个失敬倒非妄言,芝兰天以灵草起家立身,最重的便是丹道高人,传说九州大陆上最顶尖的丹道宗师,便是芝兰天培养的。
“不敢,晚晴姑娘谬赞了。”
张凡微微一笑,指着玉瓶道:“不知这些可够抵账。”
玉瓶之中,有一转小还蕴灵丹十枚,论真正价值,当不下这大量灵草。
灵草价值虽然不凡,但如何能与丹药相提并论,便是丹道宗师亲自出手炼制,也有失败之说,何况如此品质的丹药,更是难得至极,往往一炉丹成,有一两枚如此,就是侥幸了。
“却是足够了。”
晚晴幽幽一叹,将玉瓶收起,随即手掌轻拍,一名翠衣少女便已持着一个托盘近前来。
见得来人,张凡眉头一挑,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居然都没能发现她是如何将讯息传出的,只是隐隐觉得周遭灵草微微晃动,恍若低语一般。
这等手段,比先前引路的侍女可要高上数等。
芝兰天果然不是单凭栽培灵草,行商天下就能立足的,确有独得之密。
见得张凡面上异色,晚晴温婉一笑,也不解说,只是从从托盘上取下一个仿佛绿色丝线织成的荷包,递到了他的面前,道:“道兄请看,你所需的灵草一样不少,皆是初摘下来,药性最是活泛,当以此灵药袋保存,方能保药性不失。”
张凡接过荷包一看,却是一种罕见的乾坤袋,专为保存灵草所创,看上去倒是颇为新奇。
神识探入其中略略一看,确实如她所说,每一颗灵草之上,灵气波动活泼,本体完整灵性不失,却是最上等的货色。
交易完成,本当离去,不过张凡却没有告辞的意思,反而抿了抿茶水,斟酌了一下,忽然一指菩提子道:“晚晴姑娘,不知可否将此灵草的种子出让?”
“咦?”
晚晴满脸惊讶地望了他一眼,不知他要此物何用!
若是要菩提子本身自无可能,它的价值之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筑基修士的支付能力,但要是种子的话……
菩提子价值高昂的缘故,其实主要在栽培的难度之上,论及种子,别的地方不好说,至少芝兰天中多有。
不过她也没有答应下来,反而嫣然一笑,道:“此物却是不卖的。”
“不卖的?”
张凡神色不动,喃喃重复了一句,随即也不多说,转而目视着菩提子植株,沉默不语。
注视着同样的东西,片刻前的火热却是不见,目光之中隐隐一抹冷意荡漾,药园之中四季如春,坐在他对面的晚晴,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志在必得!
她能感觉到,这股冷意并非针对任何人而来,仅仅是一种决然的无心表露,可也正是如此,方才让她心中凛然。
“好在……”
虽然不明张凡为何如此,晚晴的心中,还是不由得一股庆幸,至于庆幸什么,却只有她一人知晓了。
按着本来的想法,她笑容不改,悠悠然道:“晚晴现有一事,望道兄能鼎力相助。”
“这菩提子的种子,就当晚晴的小小心意,望道兄莫要拒绝。”
“嗯?”
峰回路转,张凡怔了一下,随即了然。
此女看似温婉到极点,却是如涧边幽草,外表温柔内实刚强,不愿开口求人反而使用这种手段。
“无功不受禄,如此最好,晚晴姑娘尽管开口便是。”
“那好……”
晚晴一笑,正要开口,却见张凡忽然神色一动,扭头向外望去。
顿了一下,正要发问,一阵波动也在此时传了过来。
“是他。”
晚晴心下了然的同时,也不由心惊,这个张凡的神识、灵觉怎么如此强大,隔得如此之远就能发现,论起来,便是筑基后期修士也未必能如此吧!
不过心中动念,这个却是不适合问出口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来人近前,尚未出现,一个破锣一般的声音已然传至:“师妹,就是这位道友要与我们一起一探叔通洞府吗?”
“叔通?”
“丹师叔通?”张凡愕然问道,此人可是“鼎鼎大名”啊!
晚晴脸上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点了点头表示没错,正是此人。
张凡脸上的异色愈浓,不想晚晴想要他帮忙的竟是探索此人的洞府,这……
倒不是因为太难,而是太简单了,叔通此人,人如其名,跟老鼠一般四处打洞,迄今为止发现的他的洞府,已经不下千座之数,没有发现的却不知道还有多少。
从前人的经验可知他的洞府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不过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收获,无怪晚晴会找外人帮忙了。
若是其他的洞府探索,想必她宁愿多等些时日,待得芝兰天高手到了方才出发,免得外人参与发生什么变故,叔通洞府嘛,倒也不需要如此麻烦了。
明白了晚晴要他帮忙的事情后,张凡的心中陡然放松了下来。
此时,来人也出现到了他的面前。
第198章破禁珠,药园惊诧
来人是一个干瘪枯瘦的小老儿。身后背着一个足有他大半个身子大小的红葫芦,人刚近前,一股酒气就已熏至。
“师妹,我没来迟吧?多……多喝了两杯。”
小老儿跟猴子似地一闪,出现在晚晴的身边,舔着脸道。
晚晴一笑,却不搭理他,只是对张凡介绍道:“这是我芝兰天外门弟子,酒一杯。”
“酒一杯?”
好古怪的名字啊,张凡有点无语,这要好杯中之物到什么程度,才能取出这样的名字来。
刚一出现,张凡便察觉到此人也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不想却是这副模样,哪里像个修仙之人,倒与世俗酒坊中常见的老醉鬼相似。
“这位道友叫我老酒便是。”
酒一杯拿起葫芦咕噜噜灌了一口,大咧咧地道,随即又点头哈腰地对晚晴道:“师妹啊,这酒快喝完了,你看……”
说着仿佛怕她不相信一般,还大力地摇晃了几下葫芦。
张凡一旁听得清楚。这响动分明还有大半个葫芦呢,就算要完了?不过观其喝法,却也难说得很。
晚晴似乎也很是无语,轻轻揉了揉眉头,无力地道:“酒师兄,等我们探索完叔通洞府之后,师妹再给师兄准备上好的灵酒可好?”
“那行那行!”
酒一杯当即满脸堆笑,把葫芦一背,做出了一副迫不及待要出发的样子。
晚晴没有马上动身的意思,反而向张凡解释起了此次探索的由来。
说来也与菩提子有关。
她培植这株灵草多年,本来一切顺利,一路栽培到三叶境界,便是在芝兰天中,也算是罕见的了。
只是被分配到得秦州这几月,情况却有些不同,本来长势良好的第三片叶子,忽然如遭霜冻一般停滞住了,不仅没有生长,反而有日渐萎靡之态,若再如此下去,便是整株灵草枯萎也不奇怪。
要知道这菩提子乃是一种极其娇贵、敏感的灵草,她照顾起来向来精心,绝无出错的可能,现在看来也只能是外部原因了,却又遍寻不得,最终只得加诸外求了。
恰在此时,她从芝兰天的情报系统中。得到了一个有关叔通洞府的线索。
叔通其人,乃是上古大破灭后崛起的新一代修士,尤其精通丹道,可说是现今炼丹术承前启后的一代宗师,绝顶重要的人物。
不过提起此人,如今的修士却无多少尊敬之意,反而如张凡与晚晴一般,无不脸现异样。
此人天生不擅长战斗,曾创下一个旷古未闻的记录,堂堂一个结丹修士,却经常被筑基修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可称得上是结丹之耻。
正因为弱得无与伦比的实战能力,叔通此人小心谨慎至极,每到得一处,必先开辟洞府准备妥当,方才敢现身人前。
一生之中,在九州大陆上留下洞府无数,如今已知的被探索出来的就不下数百之多,其他的就更不知道多少了。
不过他的洞府虽然隐蔽且多,但毕竟是丹师身份。选择洞府也有其成法,按图索骥,倒也被探索出了大半。
此次晚晴发现的却是不同,当是一个没有被人光顾的,恰好她在灵药栽培上出现问题,而大破灭以来,叔通其人正是第一个成功栽培出菩提子的修士,自然引起了她的兴趣,于是起意一探。
“你是如何确定那个洞府没有被人探索过的?”
张凡听到此处,眉头一皱问道。
晚晴微微一笑,对他的怀疑也不见怪,反而详细地解释了起来,倒是酒一杯胡子一翘一翘的直吹气,仿佛对其质疑他的师妹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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