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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仙途-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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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呸!”
听得尸弃道人如此调侃,老兔子当即就怒了,一抛胡萝卜,就待不与尸弃道人干休,恰在这个时候,张凡的声音传来:
“这位道友,敢问如何称呼?”
也不等老兔子回答,尸弃道人插口道:“东华道友,就叫他老兔子便是,这老怪无其他爱好,就喜欢顶着一兔脑袋见人,倒也无须与其客气。”
老兔子闻言直翻白眼,却出奇地没有出言反驳,竟是默认了下来。
张凡神色一动,原本到口的话顿了一顿,转而说道:“那就请兔兄安坐,张某一会其余诸位宾朋,再与兔兄叙话。”
原来,就在他想要询问老兔子根脚的时候,尸弃道人的传音入得耳中。
三言两语,大致交代了这个老兔子的来历。
此老怪,乃是太古之时就已存在的巨凶,论起来,辈分与修行年月,胜过世间仍然存在的所有大能者,真正的老怪物。
此人的修为如何,倒也不好说,根脚怎样,更是无人知晓。
只明白,这老兔子有一双通天神眼,能辨世间一切隐晦,没有东西能够瞒得过他的眼睛,天才地宝如此,灵宝神兵如是,洞天福地不可瞒,阴谋威胁不可陷……
更有一个鼻子,能判战力高低,破一切迷障阻碍。
世间修士,无论任何大能,在不曾动手前,只能靠着气息判断出境界强弱,而真实战力如何,就只能打过才知道了。
这只老兔子依仗一眼一鼻,再加上一对能闻听千万里的恐怖耳朵,趋吉避凶不过寻常事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必胜,其压根不会跟打不过的人动手,往往溜之大吉。
如此本事,再加上谨慎小心,胆子甚小,故而才能从太古一直存活到今日,成为三界唯一的一个活化石。
“……张道友,这老兔子会出现在这里,老夫也颇为奇怪,按说如此凶险的所在,按其性格应该南辕北辙一番,跑得没影儿才是,怪哉,怪哉……”
尸弃道人最后的话,也让张凡心中若有所思,不过却没有开口询问,若是愿说,那老兔子自然会说,倒也不用赘言。
冲着老兔子点了点头,张凡抬起头来,望向空中数十浮云,一身气息变幻不定,整个天地都为之沉闷了下来,如有天崩地裂的风暴,在平静中酝酿,渐渐攀升至巅峰。
“一场大战,不会就这么爆发了吧?”
不知多少人心中忐忑,此前张凡与北疆老祖一战时,那惊天动地的威势犹自令人战栗,现在又是面对数十化神,真要打起来,又会是怎样的恐怖?
个别胆小的,甚至在担心真正打起来,张凡是否还有能力护得他们平安?可就要这么离去,却又大道在前,心有不甘。
且不说场中百万群仙心中千回百转,这一片沉闷压抑的气氛,却是恼了旁边一人。
“阿呸!”
“你们这些小怪物,装什么大瓣蒜呢,打就打,不打就不打,如此这般,闷煞人也。”
说话之人,正是那老兔子,也只有他这本辈分天下第一的老怪物,才能如此大大咧咧地将所有强者称一声“小怪物”。
毫无疑问,张凡也是口中的小怪物之一。
张凡对此倒也不以为杵,只是淡然一笑,目视长空,徐徐说道:“诸位道友,既有缘至此,又一时难决,不如暂且搁下,待得张某讲道完毕,再与诸位一……论……短……长……”
他这一句话,语气平淡到了极点,似是三五好友,围炉夜话,一盏香茗,倍增清幽,但在他说到“一轮长短”四字时,语气骤然加重,肃杀之气亦随之弥漫了起来。
东皇宫上空,数十云华,颤动了一下,归于了平静。
随后,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其中一朵银白色的云彩中传来,闻之如沐春风:
“既然东华道友厚爱,吾辈却之不恭了。”
“愧领道友大道!”
“轰……”
此人话音落下,长空中一声轰鸣,数十云彩尽散,还以朗朗乾坤。
那无形中的压迫,天崩地裂似的恐怖,亦随之远去。
百万群仙在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是明白,这不过是暂时的,待得张凡讲道结束,定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要上演。
数十化神,隐身长空!
百万群仙,期待大道又忐忑不安……
张凡端坐神通树下,脸色平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只是以一种说不出韵律,带着天道晦涩苍茫的声音,吐露大道。
一字一句,隐含天道轮转,世间变幻,直指长生秘境,沟通永恒门户。
霎时间,百万群仙如痴如醉,沉浸在大道玄妙之中,一时间忘却周遭一切。
什么众仙云集,哪般神通大法,遑论补天之裂……唯有大道一言,清晰若流泉,在所有人的心中徐缓而不停歇,句句流淌。
第1239章众仙云集千般法,名扬宇内号东皇(三)
连云山脉的清晨,比其他地方要来得早。
眼间,已是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对这诸世界日未升而连云先升,对那众国度日已落而连云未落的景象,众人早就见怪不怪,甚至不能引来任何多余的注意。
不知不觉中,张凡许下的大周天讲道渐至尾声,耳中仍有那洞彻一切,驱散所有长生迷途的讲道之音,但不由自主地,一股伤感之情,在百万群仙心中弥漫。
这种感觉莫可名状,明明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无上大法,众妙之门中,偏偏就是有那种伤别离般的痛楚,隐藏在内心深处,时时地提醒着,这一切终究是要结束的。
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过去,此时的连云山脉东皇宫,看上去与那十年前,已是全然换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先是那山。
连云山脉,通体金光隐现,远远望去,但觉得通体如黄金铸就;近前看来,又不过普通山水。
真不知,是人近此山而染金光故不觉山之奇妙,还是远望方得神气,近看则一叶障目,失了精髓?
不管如何,今时今日的连云山脉法相宗山门,已是货真价实的福地洞天,一方修仙圣地。
再是那听道之人。
十年间,不知多少迟来的修士,加入了百万群仙之中,三拜九叩以师礼后,悲喜交加地聆听大道。
悲是懊悔何来之迟,不知错过了怎样的机缘;喜是终究赶上了这场盛会,些许所得,足抵千年参悟。
他们之中,有路远而失机者,有前不屑而后悔之者;有纵天光而绝地气的大神通者,亦有脚步蹒跚,一步一挪至此的向道凡人……
时时有那从大道沉迷中恍然醒来,回首左近,却发现人数倍增,皆为陌生面孔,非是此前光景,如此种种,不可胜数。
继而飞禽走兽,鳞甲水生,皆匍匐听道。
十年前张凡与北疆老祖一战,波及范围甚广,后张凡虽以大法复其原状,又镇压北疆老祖支撑地脉,然那逝去的生灵,终究不得复生。
唯有那托庇于法相宗山门内的诸般灵禽走兽,脱了那一劫,又逢得大机缘。
也不知是张凡的大法沟通了天地,亦或是讲道时坠落天花,地涌金莲,周时不歇的紫府甘霖帝流浆的滋润,这些本来懵懵懂懂的兽类,竟也是晓得了大法珍贵,乃是无上机缘。
十年来,多有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匍匐在东皇宫周遭,静静地听道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却这些因为地理位置而得天独厚的飞禽走兽,慢慢有些略开灵智的妖兽跋涉千山万水,远道而来。
这些多数灵智未开的飞禽走兽,倒也明白当行师礼而后闻大法,多数寻个位置,直接匍匐下去,再不动弹。
它们之中,少有能辟谷者,在这东华道君讲法重地,更是连雨露亦无,只能生生挨着。若非大道微言回响天地,自然汇聚无量灵气,滋养万物,怕是它们不曾明得大道玄妙,就已经生生饿死在了此处。
最开始时,无论是那远道而来的百万群仙还是法相宗诸弟子,都对这些非人之辈很是看不顺眼,不过张凡没有表示,再加上以它们灵智未开的程度,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真传妙法,才勉强容忍了它们的存在。
这些飞禽走兽倒也知机,无有敢吼叫嘶鸣,喧闹出声者,哪怕再是兴奋难当心痒难挠,也是强忍着不做声,只在心中宣泄。
久而久之,那些百万群仙倒也适应了它们的存在,就将其当做了一样祥瑞事,作为此次张凡开讲大道的点缀罢了。
事实上也是,天知道这些灵智未开的飞禽走兽们,是怎么明白大道珍贵,又是如何远道跋涉而来?若是深究,怕是连它们如何得此消息,都是无人能想个明白,悟个透彻。
时间,就这么在诸般异象,种种玄奇中,自百万群仙或皱眉或欣喜间,飞快地流逝着。
这一日,张凡正讲到诸般大法,旁门三千,皆可证得长生,众人如痴如醉,沉迷其间时,数百声突兀地响动,将众人生生震出那玄妙的境界。
与此同时,张凡顿了一下,大道之音立止,本来如泉涌一般的感悟,一时似退潮而去,竟不知如何接续。
“谁!”
无数被打破了悟道过程的修仙者们怒火中烧,要不是碍于如此场合,只能在胸中怒吼,否则的话,这个时候连云山脉怕是被怒斥之声生生淹没。
不知多少目光,横扫而过,登时就发现了那些发出异样响动者。旋即,众人悻悻然收回了目光,那种恼怒倒是淡去了不少。
无他,这实在不是那些人自己所能控制的,只能说天意如此了。
同一时间,天地色变,鬼神哭号,整个天地都变了颜色。
大神通者,自能挥手间改天换地,遮天蔽日,恰如张凡十年前,于北疆所为的一般。可是寻常修士,又岂能有此手段,唯有在一生在寥寥无几的几种情况下,能引动如此天象。
譬如:金丹大成;再如:碎丹成婴……
那数百发出异响者,正是如此情况。
在同一时间,多少人凝就金丹,几多个元婴大成,皆是赶在了一时,引动了天地变化,扰乱了环绕灵气,成此景象。
那些突破者,多是受张凡大周天讲道影响,不知不觉中突破了自身屏障,又加伤感如此机缘,即将逝去,此后怕是再无得听闻此大道法门,心情激荡之下自然突破。
此时,这些人等已是全然感觉不到外物变化,彻底沉浸入了自身的境界变化之中,若非如此,受那百万怨念目光一激,非得爆体不可。
发现了异象源头,百万群仙悻悻然收回了目光后,一时间竟是心中空落落的,不知当如何是好。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生出了一种明悟:
“十年弘道,怕是结束了……”
这种感觉由来得毫无道理,既让人不愿意相信,又不由得在心中认定其为真,莫名其玄妙。
十载大道参悟,一时停止,让那些动则闭关多年的修仙者们,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就是那昔日好友,此时看来也有几分陌生。
这是大道玄妙,古朴而苍茫,直指本源,原就不是枯燥修炼闭关所能比拟的。
一时无事,多有那修仙者就近与交好者闲聊几句,或交流心得,或抒发心绪,或憧憬此后大战,或担忧张凡安危……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在神通树下不远处,法相宗弟子位置的最前排,一名白衣女子怅然若失,伸手抚摸着身边趴卧着的小麒麟,黛眉微微蹙着,让人不由得在心中生出了一种怜惜之感。
这种怜惜,不是对弱质扶风的小女子那种恨不得揽在怀中的宠溺,而是对潇洒少女心中隐藏痛楚的不忍。
龙儿!
东华道君大弟子,据说与其有夙惠的首徒,极得张凡重视,也让一众法相宗弟子心怀爱慕却又觉得自惭形秽,不敢靠近的奇女子。
一佳人,跨坐麒麟,往来左近三州,潇洒若云,又不羁似风,偶然间,又会露出让人心伤的哀愁……
龙儿的仰慕者,可说是一网打尽了左近三州年轻一辈的天才英豪。
奈何在这个时候,再是心痒难耐,也没有人能靠得近前,轻声安慰。惟有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毫无顾忌地在龙儿的耳边响起:
“‘大’师姐,你又在想什么呢?”
话音未落,一个妩媚中带着清纯,两条纤细的眉毛间一个淡淡的金乌印痕浮现,正是张凡爱女,新一代的小妖女……悠悠。
说起来,悠悠对龙儿这个大师姐的名头不爽了很多年了,只是张凡亲口忍下的,她不得不遵,只是每次招呼,都恨不得在“大”字上咬上十倍的重音。
“悠悠姐姐。”
龙儿淡淡一笑,招呼出声。在她的心中,什么师姐师妹,都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在那个人的身边……
悠悠嬉笑着,莲步轻移,与龙儿并肩而立。
论及姿容,小一辈中人,无人能与悠悠相比,那一笑下倾城风华尽显无疑,所见者无不为之目驰神迷,继而忙不迭地收回了目光。
悠悠小妖女的名声广为人知,让人不敢招惹,更有一个天下无敌的父亲,让人连招惹的想法还没生出呢,就掐灭在了萌芽中。
“嘻嘻嘻……”
小妖女笑着收回了目光,随后循着龙儿的目光望去,一见之下,那神色顿时变得怪怪的。
“龙儿,你在看什么呢?”
“师傅啊!”
龙儿极其自然地回答,倒让悠悠一时语塞,接不下去了。
她心里一阵阵嘀咕,忍不住想起此时犹自在东阳峰上不曾下来的惜若。
悠悠是惜若的女儿,知母莫若女,当年张凡带着婉儿回归的那一幕,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张凡终究手段高妙,坦然将此后要做的事情一一分说,然后对惜若与婉儿道:“等我回来,小心照顾自己,莫让我担心。”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悠悠担心半天的风暴消弭于无形。
惜若,虽有妖女之名,然深爱张凡,绝对不会让他在这个生死关头,天大的事情上,犹自要为家中事分心。
如此,才有了二女和睦相处的一幕,真说起来,是张凡亏欠了惜若。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悠悠,心里不禁有点担心:“难不成还要再加一个?”
龙儿对张凡有什么想法,他们之间的那所谓夙惠,身为张凡之女,悠悠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正想着用什么话来打消龙儿的念想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悠悠姐姐,你知道吗?”
“嗯?”
“龙儿其实很早很早……就恢复了记忆。”
龙儿的声音幽幽地,淡淡地,好像和风,又似细雨,眼神飘忽,思绪却已到了那个既熟悉到每次午夜梦回都能见得,又陌生至压根不曾见过的场景中。
“我不要……不要……”
“不……要……”
一个弱质女子,在鲜血中挣扎,倔强地坚持,不想伤害心中仰慕的那个人。
“这下……”
“他应该记住我了吧……”
临死前,无边痛苦中,只有这一句,这一念,这一愿……让她没有沉沦黑暗,而是苦苦坚持终于以现在的身份,重建了光明。
时过境迁,当恢复了前世记忆的时候,龙儿才知道,为什么往常望向那人的时候,目光中会有说不出的伤感,更是清楚,师徒之说,代表了什么。
于是,她将一切深埋,没有与任何人提起,前世之龙儿,今生之龙儿,早已是一人。
现在,她终于将一切吐露。
“啊!……”
悠悠一怔,继而捂住了嘴巴,低声道:“你全记起来了?所有吗?”
“嗯。”
龙儿点了点头,目光犹自不曾从张凡的身上收回,只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道:“悠悠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早就想通了呢。”
“哦,说来听听。”
悠悠心里明白,这个龙儿师姐生性洒脱,与张凡口中昔日的那个倔强少女其实有着很大的区别,更是出言无改,应当不会诳她。担心一去,好奇顿起。
“那或许是我,或许不是我,又能如何?”
“不过是一段记忆,一次幻梦罢了。”
“从我生时,龙儿就是东华首徒;在我记起一切前,我还是东华首徒;现在,仍然如此。”
“昔日种种,刻骨无忘,但那终究不是我的情感,不过是一个陈旧的刻痕,抹不去,却也不会再痛。”
说了许多许多,龙儿的目光,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第一次扭过头去,直视着悠悠的眼睛,道:“与师傅这样的人物,同生在一个时代,是无数仙道中人的大悲哀,是我等的大幸事!”
“能看着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物,一步步走向巅峰,并循着他的脚步,一路向前,又是何等的幸运啊!”
“我该满足了。”
说出了这许多,龙儿一口气长长地呼出,仿佛放下了许多,整个人都显得轻快了起来,嫣然一笑,竟是不让悠悠风华,更增一分解脱后的成熟风韵。
“啊!……”
“龙儿竟然能笑得那么美,都赶上娘亲了。”
悠悠一时失神,同时也放下了心来,龙儿,的确是选了另外一条路,去追随那个人……
且不说那小儿女心思,回过头来,东皇宫中,有数人忽然神色变化,骤然凝重。
紧随在众人色变之后,一声声仿佛传自太古蛮荒的钟声,带着缠绕不去的龙吟,从九霄云外传来,响彻天地间。
“那是……”
“唤龙钟!”清风道君豁然起身,惊呼出来。
不仅仅是他,张凡、叔通、尸弃道人、老兔子……一众化神,尽数动容。
唤龙钟,唤天下万龙,凡龙族血脉,莫敢不从。
这已不是太古天龙横行天地的时代了,然而唤龙钟还是有着特别的意义!
一是:龙族存亡,万龙有责;非是度过难关,便是同殉死难!
二是:妖皇现世,万龙朝拜!
这次,是为了什么?
第1240章众神云集千般法,名扬宇内号东皇(四)
唤龙钟响,唤天下万龙,凡龙族血脉,莫敢不从。
在那响彻天地,带着龙吟声声的唤龙钟声中,张凡、尸弃道人、叔通……皆是神色凝重,沉吟着这到底是所为何事?
到底是龙族存亡之秋,号召万龙齐聚,共度难过,同殉死难?
还是有妖皇现世,引万龙前来朝拜?
无论哪一种,都是足以惊动天地的大事。
唤龙钟声,连场中数位化神道君都在第一时间辨别了出来,并明白其中的严重性,遑论本就是身属龙族的龙凌宇等海外蛟龙了。
“不好,是老祖宗敲响了唤龙钟!”
龙凌宇一蹦而起,脸色铁青,心中忐忑中带着茫然,不知向来只在海外称霸的龙族,到底惹怒了什么存在,让他们老祖宗直接敲响了唤龙钟。
他们压根不曾想到“妖皇”二字,毕竟那是太过太过久远的存在了,久远到只是一个概念,一个典籍中的名词,只能在远古的传说中凭吊。
所有的妖族,早就习惯了那划地为王的生活,即便是那化神妖兽,长生久视的存在,也已习惯以妖王自称。
确是忘却了,在太古之时,有妖皇凌驾万妖之上,统御天庭,镇压太古洪荒,谕令之下,莫敢不从。
—文—也怪不得他们,自太古以降,天庭毁灭,就再也没有“妖皇”这一说法了。
—人—那以后,历经上古风霜,无尽血雨,龙族唤龙钟一共敲响过三次,次次皆是生死存亡之际,龙族临大危难。
—书—每一次,龙族皆靠着唤龙钟这件至宝引得万龙来援,大耗元气地度过了难关。
—屋—三次下来,龙族便一步步退出了人间九州,远避海外荒芜,只是在那人族修仙者看不上的蛮荒之地称王称霸。
龙族昔日的辉煌,随着妖族天庭毁灭,末代妖皇身陨,而步入了夕阳残喘。
“嗷……”
龙吟声声,隐然与唤龙钟声中的龙吟相迎合,包括龙凌宇在内的海外蛟龙一族,尽数血气沸腾,龙吟天地。
这非他们所愿,而是一身龙族血脉在燃烧,更有源自血脉深处的召唤,让他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事实上,若非他们身处在东皇宫内,有张凡的气息笼罩,早就控制不住现出了原形,呼啸而去了。
在此处,在张凡的压制下,他们倒还能勉强控制得住。
“禀告东华道君,我龙族逢生死大事,请容我等告退,望道君怜惜恩准!”
龙凌宇大礼参拜,仰望神通树下的张凡,大声说道。
既来听到,便是认下了这个师徒名分,现在既然欲要半途退场,自然不能不禀告张凡,获得恩准。
然而,龙凌宇眼眸间,此时除了焦急忧虑充斥外,尚有浓浓的希翼之色,个中含义,不问可知。
张凡闻言一笑,事情尚未了解,他又岂会轻易表态?何况此前龙凌宇他们蛟龙一族的诡异动作,早让他觉得其中或有问题,只是在等待着对方揭露出来罢了。
一颗神通果,凝就天龙变神通,足以抵偿对方的善意了,张凡又怎么可能这么轻许诺言呢。
一笑而过,张凡并未马上回答龙凌宇的话,而是回过头来,目视清风道君,道:“敢问祖师,为何会对那唤龙钟惊讶如此?”
此前唤龙钟声响起,包括张凡在内一众化神都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却只有清风道君反应最大,直接豁然而起,仿佛身关于己一般。
“这个……那个……”
清风道君顾左右而言他了一阵,终究是苦笑着解释道:“这其实与老夫的一个小爱好有关……”
“老夫生平无甚弱点,惟雅好那杯中之物。”
“好杯中之物也算弱点?”
张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打断其说话。
“老夫生平好饮酒,然天生就对酒类敏感,愈是好酒,就愈发地明显。”
清风道君有点支支吾吾地,但是此时能在他身边的都是何等人物,闻弦歌而知雅意,多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祖师的意思是?”
张凡的脸色当即就有点古怪了,下意识地望了一样雅好杯中物的醉死道人一眼。只见其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逢酒毕醉……”
“一杯既倒……”
清风道君无奈地点头,肯定了众人的猜想。
旋即,一个鄙夷地声音传入耳中:“你这样的也好意思姓‘酒’,也好意思说自己‘雅好杯中之物’?”
如此尖酸刻薄,自然非那活化石老兔子莫属了。
见得是他,清风道君是论辈分也好拼修为也罢,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也只能摇头苦笑不与其计较,接着说道:“十年前,轮到老夫镇守两界通道,防止灵仙界众灵仙踏入九州的时候,一时不慎……那个……喝了一小杯……”
“酒醒之后,方才发现有一孽龙,从灵仙界中脱出,来到了九州人间。”
“慢!”
张凡略一皱眉,打断道:“只有一条孽龙?”
说着,他抬头望向空荡荡的一片晴空,若有所指。
“他们啊!”
清风道君循着张凡的目光望去,自然明白了其意思,道:“那是后来灵仙界诸势力携手发动,将我等九州道君齐齐纠缠住,方才一涌而出的。”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一直到现在,我九州化神道君怕是还在与一众灵仙纠缠,非短时间可以结束的。”
一听之下,张凡顿时了然,明白清风道君口中的“孽龙”,与那灵仙界大举派遣化神道君前来并无太大的关联,双方并非一路。
“祖师你的意思是,这唤龙钟与那孽龙有关?”张凡追问了一句。
“这个……老夫倒不确定,只是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那条孽龙……”
清风道君话还没说完呢,忽然一声嘹亮的龙吟声,直接将他的声音掩盖,更是瞬间压过了一众海外蛟龙一族汇聚的龙吟,两者比较恰似那萤火与皓月,双方完全不是在一个层次上。
“呃……是那条孽龙!”
清风道君睁大了眼睛,颇有点不敢置信,他刚刚提起此獠,对方就龙吟出声,两人简直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兀那老头,背后论人短长,忒也可恶。”
伴着嘹亮的龙吟,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在长空中回荡。
紧接着,晴空中一朵乌云浮现,其中一只巨大的龙爪探出,将云气撕碎扯散,庞大的身躯从云中探出,一双斗大的龙眼瞪视下来,目光如有实质将清风道君看得好不自在。
刚才还一口一个“孽龙”,现在正主儿当面,想来前面的话都被人听在了耳中,可怜清风道君一生厚道,这下还真有点尴尬。
“狂龙,败北!”
一旁尸弃道人双目圆瞪,一口喊出了那条孽龙的名号。
狂龙败北,乃是蛟龙一族的一类,在上古之时也是偌大的名声,海外又与秦州毗邻,尸弃道人倒是听闻过此人。
“这孽龙,当年海外龙族第一好战,实在更在当年龙王之上,号称打遍龙族无敌手,多有上得九州与人族化神道君争锋。”
“其本名除了龙族老一辈的蛟龙外,无人能知,只知道他当年挑战人族化神道君时,常自称一生邀战,惟愿一败,自号败北,人称狂龙。”
闻得尸弃道人解说,张凡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赞声道:“好名号!”
一生邀战,惟愿一败单单以这八个字,狂龙之称倒也不枉了。
“昔日灵仙界成,龙族长老尽数反对加入其间,故蛟龙一族多数留在了人间,唯有几条不将龙族长老决意放在眼中的蛟龙,方才入得灵仙界。”
“狂龙败北,便在就中。”
“据说其进入灵仙界,乃是为了遍战群仙,以求突破,完善龙族大法,恢复太古之时龙族天威。”
“后来不知道被哪位大能所镇压,直到前些日子才脱困而出,算是与老夫我一个际遇。”
尸弃道人三言两语,便将狂龙败北的根脚揭了个底掉,他可不在乎狂龙败北当面,还是以孽龙称之。
也不知是受他所言刺激,还是被唤龙钟影响,狂龙败北在长空中舒展开身躯,昂然咆哮,一股滔天战意,漫天天地。
“看来这狂龙此来,也是想与张某一战了?”
张凡摇头失笑,此前这狂龙败北便是那在东皇宫上空的数十化神之一,其气息他并不陌生,按尸弃道人所说的,对方的用意也不言自明。
“兴许如此吧!”
尸弃道人一笑,也就罢了。这狂龙败北的大部分消息,还是他上段时间游历灵仙界遍访好友时所得知的,也不甚多,说完了也就罢了。
这个时候,那狂龙败北也不再将目光投视下方,而是在长空中怒吼:“哪个该死的长虫泥鳅,敢敲响唤龙钟,若让老龙见得,定不与其干休……啊啊啊啊啊……”
旋即,仿佛再也受不住那血脉的煎熬一般,无量云气汇聚,眼看就要驾云而去。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动作猛地一滞,张凡等人也是轻咦出声,双方齐齐望向了同一个方向。
那里,数十条蛟龙破空而来,当前一龙,更是口衔一枚火红龙珠,其上火焰,如有灵性,自然变幻。
“不好!”
蓦然间,张凡神色大变,长身而起。
讲道十载,这是他第一次自那神通树下起身!
第1241章众仙云集千般法,名扬宇内号东皇(五,完)
“不好!”
神通树下,张凡长身而起,神色大变。
即便是数十化神虎视眈眈,哪怕是讲道忽然诡异中断,他都不曾色变如此。
张凡的目光汇聚处,长空被划破,数十蛟龙破空而来,当前一蛟不口中所衔着的,乃是一枚火红色的龙珠,即便是隔着遥远的距离,仍有一股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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