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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仙途-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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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现在那东华道君回归法相宗,有周天星辰图在手……”
剩下的话,骷髅真人没有再说下去,也不用说下去,所有幻魔道的元婴真人皆是面色惨白,彻底熄了念头。
周天星辰图在烛九霄与元婴境界张凡手上时,那恐怖的声威他们都是曾亲见过的,现在若是张凡以化神道君的实力来施展,怕是无边恐怖,不可想象了。
“哼!”
“厉媚娘,你给老夫起来。”
压服了众人之后,骷髅真人暴喝一声,伸手指向颤颤巍巍起身,嘴角犹自带血的厉媚娘,冷然道:“你给老夫听着,无论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听了谁的鼓动,都将你刚刚的话烂在肚子里。”
“若是不然,别怪老夫请出修罗幡,清理门户了。”
骷髅道人话里的严肃与认真,顿时让厉媚娘悚然而惊,连忙颤声应是不提。
“你们都退下吧!”
好半晌,骷髅真人仿佛疲倦了一般,坐回了蒲团,挥了挥手,让一众元婴真人退下,走在第一个的,便是厉媚娘。
现在的厉媚娘完全没有了风骚入骨的媚态了,在这心魔峰上只觉得如坐针毡,忙不迭地就想要离开。
走了没几步,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入了她的耳中:“厉媚娘,如果刚刚的话,是别人让你说的,要怎么处理不需要老夫再教你了吧?”
声音里的肃杀之意,让厉媚娘直接打了一个寒战,回身躬身一礼,才慌忙离开。
片刻后,心魔峰上便只剩下了骷髅真人与老鬼婆两人。
“哎,师兄,你是不是太过了一点,我看媚娘她……”
老鬼婆略显忧色地说道。
骷髅道人犹自保持着面向修罗幡的姿势,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说了,若不如此,他们岂能明白形势严峻,一步走错便是悬崖。”
“哼!”他紧接着冷哼一声,道:“只要有老夫在,那谁也别想拿我幻魔道当枪使,想要一试后起第一人的锋芒,就让他自便,我们不出这个风头!”
“那这个呢……”老鬼婆点了点头,伸出纤纤玉指一比法相宗的宗门玉函,皱眉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骷髅真人随手将玉函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后道:“走!”
“去法相宗。”
“我们去跟烛九霄会上一会。”
在幻魔道的实际执掌者,骷髅真人与老鬼婆带着满心疑惑亲上连云山时,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诸多与法相宗交好者,起了同样的念头。
秦州御灵宗天蜈真人、幽州玄天门神兵段天狼……
诸多强者,带着不同的心思,不约而同地向着法相宗方向赶来。
这个时候,在所有人都以为处在风暴中心的张凡,又在做什么呢?
东阳峰上,
轻歌曼舞,美人如玉剑如虹!
重奏独吟,繁花似锦按玉箫。
第1223章风起暗流,曼舞轻歌(下)
连云山脉法相宗,东阳峰上日轮升。
从张凡回到法相宗,重返昔日的道场东阳峰后,在法相宗内就出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
无论是什么时候,不管是日出东方还是夕阳晚照,在法相宗内看去,东阳峰顶永远悬浮着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不变不更。
在这轮东阳峰红日中,时不时地还有一只通体金羽的三足鸟儿起舞,每当那时红日便似活了一般,往外舔舐着金色的火焰,放出万道光芒。
那只鸟儿法相宗弟子都是知晓的,乃是东华道君从练气期就开始带在身边了,这么多年培养下来的妖禽。寻常元婴真人都不够其一翅膀扇的,自然也不敢多看,生怕惹怒了这小祖宗吃了挂落也没处喊冤。
往来匆匆,法相宗弟子们被宗门几个突如其来的命令支使得团团转,哪怕是偶尔路过,也只能远远望着东阳峰露出敬仰的目光,然后再做做被东华道君看上收入门下悉心调教等等白日梦,也就罢了。
故而,不曾有人近前,也就没有人能聆听到,此时从东阳峰上传来的飘飘仙乐。
一管箫音,穿过稀稀林地,引来枝叶和鸣;荡过波光湖面,带起涟漪不住;越过似锦繁华,渗入融融雾气,最终回过头来,似倦鸟归林,萦绕在一处压制的庭院中。
刻石为桌,雕木成椅,一派自然,融入天地。
在这方清雅不似人间的所在,一个白色的影子随着清绝的箫声起舞。
“哗……”
一条白练,如山舞银蛇,似玉龙起陆,倏忽电射而出,缠绕在东阳峰顶一株老树上。
紧接着,一个柔美无比,说不出曼妙的身姿随着白练飞天,借老树之力轻盈地转过圈来,徐徐从空中落下。
但见,轻纱薄雾,丝带环绕,直如天上仙女,起舞银河,降下凡尘。
随着声声娇笑,轻盈的娇躯落下,赤裸的玉足闪着晶莹的光亮,仿佛最上等的玉石精雕细琢,再加上好玉之家世代把玩,才能媲美的光辉。
玉足落下处,一朵晶莹雪白的莲花骄傲地绽放着,每一片花瓣上,皆有珍珠般的露水滚动,充满着凝固的美丽与盎然的生机。
一点,一凝,美人如玉,在白莲上翩翩起舞!
一卷,一舒,白练尽而长虹现,一抹霜寒。
柔美的轻舞,极其自然地化作了剑器的健舞,刚柔并济,赏心悦目。
观此绝色女子的舞蹈,就好像在春夏之时,置身百花丛中,不由得便眼花缭乱,却仍睁大着眼睛不忍错过,贪看不止。
闻此清绝的洞箫声,感受脱去洞箫如泣如诉的藩篱后,整个人都在仙乐中沉入或舒缓悠扬,或慷慨激昂的情境中,顿忘尘忧。
眼前绝色女子玉足如雪,语笑嫣然,说不出倾城之色,自是张凡道侣,内定的幻魔道下代宗主……惜若!
至于那箫声的主人,只要循着箫声望去,便不难见得一个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盘坐在蒲团,素手白皙,轻按玉箫。
她如瀑的长发漆黑如墨,笔直顺滑,直垂落地,微微散开的刘海遮掩不住一朵紫色幽兰。
这般如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的气质,非叔我婉儿莫属。
在两人之外,东阳峰上这处本是专供张凡爷爷颐养天年的小院里,便只有老爷子本人在那笑得欢畅,悠悠依偎着老头子拍手娇笑,张凡自斟自饮眼中尽是温暖。
再无一个外人。
这一曲洞箫翩然起舞,不知持续了多久,那起舞者不知疲倦,吹箫者乐在其中,张凡等欣赏之人,更是恨不能如此以往,长长久久。
“刷……”
忽然,白练舞空,层层叠叠,密密麻麻,间有一佳人,单足轻点莲台,身子滴溜溜地飞快转动了起来。
霎时间,如梦如幻,如痴如醉,俨然天女,绽放出无边的丽色,连远近繁华,高低彩云,湖中游鱼,林下飞鸟,皆为之自惭形秽。
美之极也,莫过于。
在这最瑰丽也最激烈的时候,缠缠绵绵似乎永无断绝的洞箫戛然而止,代之的是如同黄莺出谷般惊艳无比的歌声。
惜若一舞穷尽美之极,婉儿一曲唱绝世之音……
两个气质迥异,截然不同,却一般世间仅有的绝色女子,共同演绎出了天上人间至美的一幕。
待得舞尽歌休,张凡等人再看那繁华幽林,镜湖彩云,顿觉少却了几分颜色,更没有灵动的神韵在其间。
一舞一曲,而使自然瑰丽失尽颜色,惜若与婉儿这一合作,堪称绝世。
“好,好得很啊!”
老爷子“呵呵”笑着,一手抚着承欢膝下的小孙女儿悠悠的脑袋,一手抚须而笑,满脸的慈祥,一派满足。
“爷爷说得是,娘你跳得太好了。”
悠悠也不顾正依偎着老爷子,一蹦有三尺高,话刚出口好像又觉出了什么不对似的,连忙吐了吐舌头道:“二娘的歌也唱得好听,要教教悠悠哦。”
三人之中,惟有张凡笑而不语,起身迎向二女,各自递上了一方锦帕,眼中尽是温柔的情意,口中道:“辛苦了!”
也不知是说这人间所无的歌舞辛苦,还是那几百年的等待让人断肠……
这般温柔,在这数百年来遇到的无数人中,也唯有他的几个亲人能够享到。
在这一刻,在这些人的面前,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不是搅动九州风云的东华道君,后起第一人,而只是单纯的一个丈夫、父亲、孙儿……
惜若与婉儿两人的脸上、额上,都布满了晶莹如珍珠的汗水,头顶上空处亦是雾气蒸腾,虽然满脸笑容,却也难掩疲倦。
惜若一身元婴修为,婉儿也不是凡人女子,一舞一歌下来,本不当如此。
可若非如此,也不会那人间不可见,难得闻的惊艳!
她们都是用尽了想心力,方才迸发出了倾世的光彩,这已经无关技法,乃是精气神的演绎,发挥到极致的天然之美。
面对张凡递过来的锦帕,婉儿乖巧地接过,惜若则一动不动,微微侧着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那笑容灵动而狡黠,与一旁承欢老爷子膝下的悠悠相似,落在张凡眼中,却是几百年前无回谷中初见时一般的小妖女笑颜。
他摇头失笑,拿起手帕便在惜若光洁的额头上拭去,同时不忘从婉儿的手上取回锦帕,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倒是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
对此惜若也仅仅是娇嗔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当做看不到一般,闭目享受起这难得的温柔。
亲眼见得这一幕的,也只有老爷子和悠悠了。
这一老一少眼中同时闪过异彩。悠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似的。
老爷子就简单多了,抚须而笑,恨不得拍手叫道:“娃儿好本事!”
当然,也仅仅是想想而已,不然旁边的新生代小妖女就放他不过,非拔他胡子不可。
“好本事啊好本事,说不准,还能给老头子再添个孙儿什么的。”
老爷子心里头是乐开了花,不由得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念想来。
真说起来,他老人家现在是真正满足了。
能不满足吗?
尤其是一月前,张凡带着天下震荡的声势回到法相宗,随后单独与他在一起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那日的场景,犹自停留在老爷子的脑海里,历久弥新。
当时,张凡“砰”的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抬头说道:“爷爷,孙儿做到了!”
“做到了!”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带着什么无法言述的魅力似的,一下子就将老爷子带回了数百年前,他忐忐忑忑,强鼓着胸中一股气,将孙儿送上法相宗的日子。
那一天,在传承殿外,老爷子摸着少年张凡的脑袋,慈祥地说道:“爷爷一辈子没本事,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有一个愿望。”
“我张远图的后人,能出个大修士,不要让人瞧不起了。”
没有人知道,那日将张凡留在了法相宗后,老爷子一路洒泪而回,至家不止;没有人知道,在张凡第一外出冒险,前往无回谷时老爷子翘首以盼惊恐无比的心思;没有人知道,每当听外人骄傲自豪地讲述孙儿事迹时,每当听孙儿自己轻描淡写地述说经历时,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下掩盖不住的心疼与担忧;没有人知道……
只有老爷子自己清楚!
数百年光阴中,无数个日子里,那过去岁月里的遭遇与怨恨淡去,每一个午夜梦回时,老爷子都在后悔着那句话。
“我张远图不想有一个大修士的孙儿,只想要一个平平安安的孙儿……”
这句话,哪怕在脑海中闪过无数次,没一次到了口边了,却从来没有对人讲过。
他怕引人发噱,怕给地位日愈崇高的孙儿带来麻烦。
老爷子只能慈祥地笑着,将一切担忧恐惧懊悔深藏,扮演好一个绝顶大修士爷爷的形象。
这一切的一切,一直积压在心中,不得宣泄,直到张凡跪在他的面前,如当年一般脸上遍洒阳光,一字一顿,饱含感情地说道:
“爷爷,孙儿做到了!”
一句话入耳,禁不住的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爷孙竟日长谈,张凡一五一十地述说着,有过去、现在、未来,哪怕是烛九霄,即便是惜若等人,也没有哪个如老爷子一般,听完了张凡的全部计划。
出奇地,仿佛那一日的老泪纵横将所有的担忧流去,在听闻张凡即将做得好大事情的时候,老爷子心中没有恐惧,唯有骄傲、自豪!
“这是我张家的娃儿,身上流的是我张远图的血脉!”
足矣!
老爷子心满意足了!
他当年的梦想,不过是张家再出一个大修士,不要被人瞧不起。他心目中的大修士,也就是如他老子那般,筑基大圆满,结丹一步之遥罢了。
再远的,老爷子连想都不敢想。
结果呢,张凡一步步攀登,每次都给他以惊喜,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终至了今日近乎天下无敌的地步。
在这个时候,张凡仿佛才觉得对得起老爷子的期待,方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此前的数百年,看着张凡一步步地走到超过他想象的地步,老爷子依旧担忧,仍然恐惧,因为每一次,他的孙儿都好像在与更强大,更恐怖的敌手对敌,恍如随时都处在生死的边缘,让他一颗心始终都吊着。
一直到今天,张凡终于走到了一个巅峰,仿佛泄洪一般,老爷子心中弥漫了数百年的恐惧,终于一扫而空。
“满足了!”
老爷子很知足,昏花老眼眯着,看着张凡给惜若和婉儿擦拭着汗水,一边还不忘将蹦蹦跳跳的悠悠拉到身边。
揉着曾孙女儿的头发,看着她犹如长不大的小女孩般举动,宠溺之余还有点担心:“这可怎么是好,不好嫁啊……谁敢娶呢……”
现在的张凡,已经用不到他担心,当日一谈后,老爷子对孙儿的信心臻至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妥妥的,那老人家多有的担忧儿孙之心,不由得便转到了悠悠的身上。
念一想,老爷子又释然了:“不怕不怕,老头子我等得起,等这丫头再长大点,是曾孙女生曾曾孙……曾曾孙再生曾曾曾孙……”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老爷子想到高兴处,一双眼睛几乎眯得看不见了。
老爷子服用过万载空青,寿命绵长几可与张凡并肩,只要安心享福,莫遇危险,看到他幻想中的那天,当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他老人家沉浸入幻想,满脸幸福慈祥笑容的时候,张凡已经一手一个,将两只截然不同却一样世间再难找出足以与其媲美的玉手紧紧攥住,带到了身旁落座。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玩吧,老头子去补个觉,今晚还约了几个月赏月品茶呢……”
老爷子笑眯眯地站起来,挥了挥手拒绝了悠悠的搀扶,笑容满面地回屋去了。
这么个把月下来,每日与孩子们呆着,老爷子也有点静极思动,又开始约起他的那些老友了。至于其中有多少是赏月品茗外顺带炫耀儿孙,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反正,论起“拼孙”,谁也敌不过他老人家,他是怡然不惧,稳居于不败之地。
目送着老爷子离去后,悠悠终于解放了,一蹦三跳地来到张凡与惜若婉儿他们身边,眼眸间尽是狡黠之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乎在计较着什么。
张凡一笑,挥了挥手,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悠悠你去,迎你龙云师弟还有叔通前辈进来吧!”
“时候差不多了。”
此言一出,惜若与婉儿的神色,便有了些许的变化。
第1224章百万修士聚连云,俯首叩拜朝东华(一)
“时候差不多了。”
“什么时候呢?”
悠悠不解惜若与婉儿为何突变了脸色,正如她不明白她们两个为什么会相处融洽一般,自己娘亲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晓得吗?
不解归不解,悠悠还是乖乖地按着张凡的吩咐,向着庭院外走去。
这一个月来,张凡所在的地方,仿佛被一个无形的罩子遮蔽,惜若与悠悠都已经是元婴修为,但只要在张凡的身边,还是半点都不能感觉到外面的情况。
她们如此,外面来人更是如此。
这一个月相伴爷爷妻女,当真是与世隔绝,无论任何人都寻他不得。
这般没有任何干扰的天伦之乐是何等的难得,快乐的时间又是过得何其的快。
在张凡一言既出的时候,惜若与婉儿便明白了过来,那种失落形诸于外,不可控制。
对此,张凡惟有歉然一笑了。
悠悠向着庭院外走出了不到两三步,便只觉得在父亲身旁好像被压抑得无影无踪的神识有所松动。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悠悠的神识进一步弥漫,转瞬间就遍布了整个东阳峰。很快,庭院之外两个人影映入了神识当中。
龙云,叔通!
他们两人站在庭院外的一株老树下,皆是一脸平静,无丝毫不耐之色。
龙云乃是张凡的亲传弟子,可说是诸弟子女儿中,与张凡最是相似者,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更是愈显沉稳,莫说在师傅门前站上个把时间,就是数年也不会让他有半点的不耐烦。
叔通老妖怪一个,可以不提。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忽然,两人神色一动,只觉得整个天地好像忽然变了一般,一时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种感觉就仿佛目盲之人,感受到晴空万里与乌云蔽日之间的区别,言语无法形容,但感受却是真切。
举目望去,叔通与龙云只见得一个美丽无双,青春洋溢的白衣女子,踏着轻盈的步子徐徐而来。
“龙云,见过师姐!”龙云躬身一礼。
数百年的师姐弟,他还是不曾失却半点貌数,其沉稳又在张凡少年时之上,稳重无比,如山似岳。
在他的身旁,叔通亦是微笑颔首。
在随着张凡回归法相宗后,叔通也曾见过张凡的妻女,自然认得悠悠的模样。
悠悠继承了母亲的容貌与气质,那种灵动与神韵为寻常女子所无,让人一见难以忘怀,叔通又怎会不印象深刻。
“悠悠见过叔通前辈,前辈有礼了。”
悠悠娇憨地笑着,行了个礼后一双美目含笑地望着叔通,那种火热就好像贪玩的孩子见得玩具一般,传承自惜若的狡黠更让她看起来可爱无比。
“小丫头莫要这样看我,这是见面礼,速速拿去。”
叔通一见这目光就觉得受不了,不给点礼物就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一般,再加上对张凡这个女儿也是疼爱,连忙破财免灾。
“谢谢叔爷爷,叔爷爷最好了。”
悠悠登时两眼放光,取过叔通掌上一枚滚圆的丹药状事物,喜爱无比地收入了怀中。
“这就变成叔爷爷了,这枚丹宝倒也没白送。”
叔通也只能苦笑了。
从张凡跟悠悠提起过叔通之能,再加上叔通初见时对这个晚辈也是疼爱,就拿出了一枚丹宝作为赏赐。
这下可好,悠悠尝试到了丹宝的特殊作用后,他的乾坤袋也就算是遭灾了。
“师姐……”
龙云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却被悠悠一眼瞪了回去,只能苦笑了。
“啊,对了!”
悠悠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龙云说道:“师弟啊,师姐以后的丹药就靠你了。”
“是,师姐!”
龙云苦笑一僵,只觉得往后的日子有点悲惨,却被悠悠欺压惯了,倒也不敢不应,只是那脸色更是苦得都能挤出黄连水来。
“嗯,这还差不多。”
这边悠悠满意地点头,叔通连忙说道:“走走走,前面引路,老夫馋张道友的香茗久矣。”
他这是给龙云解围来了。
龙云这一整个月都在跟他学习炼丹之术,当日张凡所说的让自家弟子朝夕请教,指的就是他。相处下来,叔通对龙云这个稳重厚道的孩子还是很有好感的,悠悠这个小丫头他看着都头疼,连忙岔开话题,免得老实孩子继续被敲诈了去。
悠悠好似也心满意足了,冲叔通笑了笑,便带着两人进入了庭院当中。
待得三人入得庭院,老爷子早已离去,唯有张凡夫妻三人烹煮香茗,氤氲茶气,清幽芬芳,充盈天地。
“哈哈哈,张道友好生有福,叔某叨扰了。”
叔通大笑而入,也不用张凡招呼,径直坐到了他的对面。
悠悠也不管叔通在场,飞快地回到了惜若的身边,拿一物用袖子挡着给惜若看,满脸的兴高采烈,仿佛得了什么好东西,向着家长炫耀的小孩子似的。
一见这一幕,叔通本来端起茶盏的手也不由得僵硬了一下,心中苦笑:“还挡什么挡,不用想也知道在拿着老夫的家底献宝呢……”
天可怜见,丹宝也不是随意可炼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他心里还不忘琢磨着,那点家底能支撑悠悠剥削几次……
“叔兄,小女顽皮,得罪了。”
这东阳峰上,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张凡的眼睛,看叔通那苦瓜脸不由得失笑出声。
“哪里哪里,悠悠甚是可爱,若是有暇,不妨到我那……”
叔通话说到一半,顿见悠悠两眼放光,立觉不妙,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个……到我寻龙云玩耍,小龙在丹道上甚有天赋,怕是不在张道友你之下啊!”
前面半句,还有临时转换话题的意思,说到后来,却是真心赞叹,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炼丹天赋不在我之下?”
张凡心中重复了一下,哑然失笑。
天知道他有什么炼丹天赋,不过是九转乾坤鼎在手,海量的灵药与经验堆出来的罢了。
倒是这叔通炼丹方面堪称惊采绝艳,在上古大破灭后重启丹道一途,贡献极大,丹道承前启后的人物,丹道大宗师都不足以形容于他。
能得此人真心一赞,龙云在炼丹上的天赋可想而知了。想到这里,张凡倒在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忍不住望了龙云一眼。
这个时候,龙云也已经大礼参拜完毕,恭敬地站到了他的身侧。
“小龙,随着叔兄这些日子可曾懈怠?可愿在丹道上多加发展?”
张凡微微一笑,对这个弟子也很是满意,温和地问道。
“叔前辈极为照顾弟子,炼丹一道也颇有趣味,弟子愿在不耽误修炼的情况下,学习一下单道法门,望师傅成全。”
龙云在张凡面前向来不做隐瞒,有一是一,有二说二。
“好!”
张凡顿时大喜,他对自家弟子自然了解,龙云所说的定然是实际情况。
他并没有仔细考察过龙云在炼丹方面的造诣如何,毕竟其资质与张凡自身相差仿佛,都不甚好,开始阶段以专心修炼为好。可是单单凭借龙云的三言两语,张凡心中就多少有数了。
天下之事,无论仙凡,总有共通之处。
丹道张凡也已是正儿八经的宗师境界,心中自然明白其到底有多么枯燥,而能在枯燥的事情上,品出“颇有趣味”四字,就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多半就是有天赋了。
沉吟了一下,张凡看着恭敬依旧的龙云,微笑道:“如此甚好!”
“小龙你专心跟着叔兄学习,过段时间,为师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当日挽留叔通,说要让弟子随他学习炼丹之术,并非是张凡心血来潮,而是切实如此打算。
他能有今日修为,多赖各种方面助力,龙云身为他的弟子,资质与他相差不多,可在其余的外部条件上,哪怕有张凡这个惊天动地的师尊照应,终究不可能到张凡那个程度。
唯有在丹道上精进,才能多少弥补下资质不足造成的影响。
现在闻得龙云在炼丹上确有天赋,让张凡如何不欢喜?
至于到底要给何助力,张凡却是没有细说,转而对叔通说道:“叔兄,这段日子来,你想必已经见过烛师兄了吧?”
当日张凡就已经与烛九霄商议过叔通之事,好歹也是一个化神道君,更有丹道上的专长,如此人才,怎能不挽留,再加上叔通无牵无挂,正是再好都没有了。
“呵呵,从今以后,我叔通也是法相宗太上长老了,你我可师兄弟相称。”
叔通呵呵一笑,便道出了张凡想听的结果。
“好,好,如此甚好!”
“当浮一大白!”
张凡大喜过望,虽然不知烛九霄是如何做法,但看叔通的模样显然很是乐意,这就足够了。
一饮而尽,口有回香。
张凡放下酒杯,又与叔通闲聊了几句,顿了顿,忽然问道:“叔兄,烛师兄是否让你带了什么话来?”
“嗯!”叔通神色一凝,正色说道:“只有两句。”
“一是四个字:万事俱备!”
“第二句嘛……”叔通平复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告诉张师弟,就说……”
“我烛九霄很是期待那‘百万修士聚连云,俯首叩拜朝东华’的场面!”
“百万修士聚连云,俯首叩拜朝东华!”
此言一出,天地交感,一声惊雷,豁然炸响。
“轰……”
第1225章百万修士聚连云,俯首叩拜朝东华(二)
“轰!”
洞穿天地一声炸雷,仿佛感于烛九霄斯言而震惊,而暴怒……
雷声之中,张凡持壶,注酒,遥敬,动作舒缓而平稳,在惊雷炸响中竟是显得分外的洒然自若。
“百万修士聚连云,俯首叩拜朝东华?”
张凡笑着,一字字地重复,一股气蓦然间鼓荡胸中,直欲仰天长啸。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重回法相宗那天,在传承殿中让烛九霄安排诸事,随后方有九州震荡的那一幕。
在那一天,烛九霄对他说的话,这些日子来一字一句不曾或忘,温柔亦无法将其消磨,反而在他的心中酝酿着、沉淀中,慢慢化作了一股滔天的战意。
时间仿佛也在张凡的回想中倒流,那日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张师弟,你真的要如此做?你心中确有把握?”
“自然!”
“那好,有些事情,也当让你知晓了。”
烛九霄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之色,缓缓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何不化神吗?我告诉你。”
“非不愿,非不能,而是……”
烛九霄盯视着张凡的眼睛,道:“是……不……敢……”
“不敢?”
张凡先是愕然,紧接着神色也随之严肃了起来。
法相宗的擎天巨柱架海金梁,压得九州所有大宗门即便是在法相宗最虚弱的时候也不敢动手的烛九霄,竟然说他“不敢”
这番话别说是在传承殿这样的重地中说来无人能将其传出,即便是传遍天下,也没有人会信。
张凡也不会!
奈何这是烛九霄当着他的面,郑重其事地说来,做不得半点虚假。
“烛师兄……”
也不等他把话说完,,烛九霄已然连珠炮似地说了下去,仿佛压抑在了心中太久,这一出口竟如溃堤泄洪,让张凡连插口的余地都没有。
“你可知,灵仙界上,尚有本宗化神强者几人?”
“你可知,我法相宗化神前辈,都到了哪里去?”
“你可知,身为法相宗弟子,突破到元神大成境界,要承担什么?”
“你可知,作为周天星辰图的执掌者,你要肩负什么?”
烛九霄的语速不快不慢,一句句地突出,一股莫名的凝重在传承殿中弥漫。
四个“你可知”,没一个入耳,都让张凡的心沉下了一分,直至烛九霄说完,张凡郑重一礼,沉声道:“烛九霄,请指教,小弟洗耳恭听。”
“你既已元神大成,也是到了说与你知晓的时候了。”
烛九霄压抑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
听到他应承,张凡的精神顿时一振,法相宗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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