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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仙途-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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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你”字,戛然而止,却是张凡再无耐心,冷哼一声:“神算子,演算天机,你不如我!何须呱噪?”

“你安息吧!”

话音未落,张凡的手掌攥紧,顷刻之间,漫天星碎!

第1198章得失之间,遁去的青铜鼎(上)

星光璀璨,漫天晶莹,在褪去了火热的天地间,显得分外的梦幻般美丽,在那渐渐淡去的不甘吼叫声映衬下,愈发地凄恻与清冷。

神算子,身陨!

“啪啪啪……”

正在张凡缓缓收回手掌的时候,身后一连窜的掌声响起。

“张小友果然厉害,老夫佩服佩服。”

叔通笑着上前,与其并肩而立,诚心诚意地赞道。

张凡微微一笑,将大周天星辰大阵收起,道:“叔前辈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

说着,他目光投向空中,念动间天地元气震荡,包裹着骤失颜色的天演龟甲飘到了面前。

叔通亦将目光凝于其上,摇头道:“神算子竟是这天演龟甲的器灵,若非张小友神目如电,换做他人定是无法辨别,被其钻了空子去,便是老夫也不曾想到这一点。”

张凡与叔通何等人物,他们自然明白此前神算子虽然状若疯癫,实际上却还有一分清醒,始终抱着绝地反攻,一举灭杀张凡以翻盘的打算。

那一上一下,暴风雨般的夹攻便是这般想法的产物。

神算子的打算不可谓不可行,问题是他运道不好,偏偏遇上了对天机之数十分熟悉,掌握程度更在其之上的张凡。

神算子既然是天演龟甲的器灵出身,那么他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知多少年,自是彻底摆脱了宝物自身对器灵的束缚。若是不然,以他无数年来接触的强者之多,岂有感应不到他乃是宝物器灵的道理?

摆脱了天演龟甲本身,那器灵自然要有新的依托。

按常理来说,始终端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就当是这个依托才是。本来张凡也不会怀疑这一点,问题是在这最后的关头,最关键的时刻,一个本不当出现的人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外界时,在平常时候,神算子坐在轮椅上,由座下童儿推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任何碍眼处。

但是在先前那个时刻,就显得突兀无比了。

神算子既然一身修为仍在,那么飞天遁地自然不在话下,他又是必须急赶而来,阻止张凡得到最大的好处。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为了摆谱,连同那个小童儿都一起摄来呢?

这个明显的不合理处,在神算子疯狂的气势,滔天的威压下被掩盖,即便是叔通这般的老一辈高手都被瞒过,却不曾逃过张凡的眼睛。

他不用想也知道,若是他将注意力放在天演龟甲与老者之身上,牵扯了心力与实力,那小童儿……也就是神算子的本体,定会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从而彻底地翻盘。

神算子没有想到的是,张凡不仅一眼看出,而且将计就计瞬间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将他的真身灭杀。

至此,大局定矣。

张凡这般做法,其实也有危险处,若是一个判断错误,势必无法阻止神算子,到时硬受一记将化神境界神通催到极限的攻击,那绝非好受的。

叔通最赞叹的便是这一点,他自问没有这份眼力,即便是有此眼力,也无将其付诸行动的魄力。

面对叔通赞叹不已的目光,张凡笑而不语,也只有他自己明白,其实先前并没有那么危险。

至始至终,他的一只手掌都没有离开过扶桑树的树干,他也没有将心神真正放在对付神算子的身上。早在他破开对方算计,箭射十日,化身大日得大圆满时,就已经决定了两人的胜负了,神算子所为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这会功夫,张凡的心神、元神烙印,乃至他在天地间的一切印记,都融入到了扶桑树中。他的手臂便是桥梁,将二者连接。

张凡并不想将扶桑树炼成法宝,而是要将其祭炼成元神凭依,本来这个过程将持续漫长的时间,长则数百年,短则数十寒暑,非一日之功。然而或许是与张凡射日与化身之举有关,也可能是金乌法相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总之他将心神沉入其中,打下烙印的过程,竟是出乎意料的容易。

正是发现了这一点,张凡才临时改变了注意,将本来的探查改成了当场祭炼。

换句话说,在与神算子针锋相对及至灭杀的整个过程中,其实他都是处在将扶桑树化为元神凭依的祭炼之中。

处在这样的过程中,人是树,树亦人,若是真的判断出处,张凡也可强行改天换地,以扶桑树之力承担下这次攻击,到头来还是伤不得他。

只是这样一来,定会打断他祭炼扶桑树的行为,这个时候他得到天地承认,扶桑树认可,祭炼起来特别容易,若有天助;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或许便需要漫长的苦功,无非如此罢了。

张凡本来还想多感谢叔通两句,毕竟此前对方是站在他这一方的,可谓是善意十足,不能不领情。

恰在此时,一个诡异的感觉忽然浮上了心头。

“咦?”

“这龟甲?”

张凡神色微变,望向天演龟甲的目光也不再是无可无不可了。

叔通见状连忙问道:“张小友,可是有什么问题?”

沉吟了一下,张凡缓缓摇头,苦笑道:“无甚大事,只是……”

顿了顿,他才接着说道:“这龟甲本来与晚辈是有一些缘法的,可惜了可惜!”

“缘法?”叔通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别说是他了,即便是张凡在失去神算子的压制,近距离接触天演龟甲之前,也没有发现这一点。

当略显出几分残破,好像被伤及了根本的天演龟甲漂浮到他的面前时,他的心中忽然一阵悸动,就好像这是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事物一般。

张凡心中一动,连忙将心神沉入,须臾之间就发现这悸动的源头……大衍天数!

与天演龟甲产生感应的,竟是张凡修习的天机神通大衍天数,而且那种感觉并非寻常,而是一种近乎一体般的感召之感。

“它们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张凡惊疑不定,一个是诞生出了器灵的演算天机至宝,一个是得自青铜鼎的大神通术,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

心中生疑,他连忙用空出的一手将漂浮到了面前的天演龟甲攥紧,想要仔细探查一番。不曾想,这一捉竟是捉了个空。

“啊!”

张凡与叔通,皆是压抑不住地低声惊呼出声。

这一捉空,自不是宝物抗拒也不是外人作祟,以张凡今时今日的修为,天地间怕是无人能做到这一点,更不会有什么宝物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

问题是,张凡那一捉却如在虚空中探一般,不曾触碰到实体的天演龟甲,所得的不过是半把龟甲粉碎,另外一半已经漫随轻风而去。

眼睁睁地,张凡与叔通两个化神道君,看着天演龟甲仿佛亿万年风化一般,化成了灰白色的粉末,湮灭!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叔通徒劳地伸出手来在空中一捉,只是捞到了些许龟甲粉末,不由得怅然叹息出声。

天演龟甲可怕之处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其所受的创伤更是不可能将其毁到了这个地步,这一幕未免太过诡异了。

张凡仿佛没有听到叔通的话似的,低头沉吟,眉宇间闪过一抹异色,恍若有了什么猜测似的。

很快,猜测就有了答案。这答案也非是他寻找而来,而是主动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砰……砰……”

连续两声闷响,扶桑树下不远处的大地上,接连鼓起了两个土包,迅速地炸开,从中迸发处了强大的威势,化作两道冲天的青色光辉。

这两道光辉破空而出,瞬间接天连地,恍若两道天柱,要将天宇硬生生地破开一般。

在光柱之中,有两样物事循着光柱飞快地悬浮而起,转眼间化作了两个小点撞上了天宇,激起涟漪阵阵,好像破碎虚空而去,渺然再无影踪。

“这……”

叔通张大了嘴巴,惊讶地望着这一幕。

与他相比,张凡更是失态,几乎是脱口而出:

“青铜鼎!”

“怎么会是青铜鼎?”

无论是气息,还是形状,对青铜鼎张凡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故而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在光柱中飞快逝去的,正是两尊青铜鼎!

整整两尊呐!

张凡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叔通的存在都被忘却,惊呼出声的同时连忙运足目力望去,想要在光柱辉煌中望见青铜鼎上的铭文。

这一望去,却是徒劳,两尊青铜鼎飞逝奇快无比,不过略见模糊的轮廓,就在他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恍惚间,似有一声叹息,在天地间回荡着。

张凡一时激动,险些将与扶桑树贴合在一起的手掌动摇,连忙深吸了一口气,才稳定下了心神。

激荡过后,张凡脑海中一阵清明,稍稍动念,便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苦笑之色。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大衍天数、天演龟甲、两尊青铜鼎……所有的一切都联系了起来,此时之变,非是无因,早在很早之前,就在某个时候走上岔道。

一时间,天机脉络,天道运转,存乎一心,再无奥秘可言。

第1199章得失之间,失去的青铜鼎(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叔通喃喃出声,目光一直望向空中,一直到了两尊青铜鼎消失不见,光柱散去无踪。

他虽然不知道青铜鼎代表着什么,但是此时飞遁而去的青铜鼎与平时时候平平无奇的模样大相径庭,只要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其不凡来,何况是他?

“怎么回事?”

张凡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心神也从天机感悟中拔了出来,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仿佛清晰了许多。

这清晰与往常突破境界,修为大长时不同,乃是一种对天机、对天道的感悟加深,更是难能可贵。

“大衍天数,天演龟甲,真没想到二者之间竟是有着这样的关系。”

念动之间,所有的一切明鉴于心,再无隐秘可言。

张凡到手四个青铜鼎,它们彼此之间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好让得到之人能顺藤摸瓜,一一找寻。

此前数次,莫不如是。

然而在得到大衍天数的那个青铜鼎上,这一点却是不曾应验,第五个青铜鼎始终如笼罩在迷雾中一般,没有半点线索。

张凡本来以为这与其被陆地真仙陆羽经手过有关,固然怅然若失,倒也不曾太过上心,一直到天演龟甲的异变,以及那两个青铜鼎的出现,他才恍然了过来。

敢情,并非是没有线索,而是这个线索自己出了问题。

先前那失去了神算子这个器灵,可说是精华已失的天演龟甲,仍然能与他的大衍天数产生感应,若是在全盛之时,自是更不用说了。

要是一切正常的话,想来当在张凡将大衍天数修炼到小成境界的时候,就可以感应到天演龟甲的位置与其中因果,从而来到此处,觅得另外两尊青铜鼎。

这一幕之所以没有发生,却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演龟甲器灵竟是不知由于什么机缘,挣脱了束缚化作了神算子。

恰似环环相扣的扭动,一环出错,再不可连续,青铜鼎之间的线索,也就因此而断。

若是只明白了这一点,张凡定然锤足顿胸,懊恼不已,毕竟两尊青铜鼎上的神通,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定是惊天动地,这么失之交臂任谁都要乱了心神。

不过在理顺了其中的关系之后,张凡的心中忽然一阵明悟。

“神算子之所以能成道,不是因为它本身,而是天意如此,天道循环所致!”

“天演之道,首重平衡;一枝独秀代表的是万马齐喑,那天道定然失衡,反生祸患。”

“正如这青铜鼎,想来当有九之极数,九大神通,然若以我此时的情况,九者齐得定会威压天下,不与他人留下任何抗衡的余地,天机也将为此湮灭其余的可能,再无变化,一潭死水。”

“天地不灭,天道不可亡,这也就注定了我无法九鼎皆得。”

在他看来,要是他实力不济,这青铜鼎破空遁去的一幕就不会发生,让他得到此宝从而形成一定的平衡。

现在出现这般情况,反过来说明的是他的实力在无形中,已经增长到了影响天道平衡的地步。

“哈哈哈哈,也好,也好!善,大善!”

想到这里,张凡反而有了一种轻快的感觉,好像压在心头的大石,被豁然挪移走了一般。

“张小友,小友?你是怎么了?”

一旁叔通大惊,看到张凡忽然露出这般神态连忙问道。

“无事!”

张凡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确是无事,即便是有事,也是好事。

在这一刹那,他只觉得阻碍他大道的最后阻碍,凭空蒸发了一般,心中一片通透净如琉璃。

此前种种,青铜鼎大神通,固然是他立身之本,是他威压天下的凭仗,确也在无形之中成了一种心障。

他张凡能有今日成就,到底是自身实力,还是青铜鼎后面的那人摆布?

张凡何等心气,哪里愿意成为他人手上的棋子,即便是血染黄沙,也不愿意被人摆上棋盘,决定命运。

这青铜鼎的消失,也代表着他的实力终于引发了天地变故,无论青铜鼎的后面到底有着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都无法再以他来弈棋。

若是寻常修士,骤失依靠,或许会茫然不知所措,然而在张凡的心中,却好像插上了翅膀一般,自有翱翔。

“我命由我,岂容他人掌控,善也罢恶也罢,非我皆杀!”

“轰!”

刹那间,迅雷不及掩耳,随着心中一念生,张凡周身衣袍鼓荡,气爆声直若九天惊雷。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与此同时,他通体上下骨节之声连绵不绝,犹如鞭炮一般,耳中更有铅汞水银之声在血管中激荡,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这是……”

叔通噔噔噔地连退三步,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脱口而出:“破障!”

此时张凡周身罡气如雷,一气如龙贯穿全身,头顶氤氲隐成人形,眉目间酷似张凡本尊,正是沉睡灵寂中的元神。

别人或许不知道,同样经历过这一阶段的叔通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就是要突破灵寂期的“破障”阶段。

人心有障,或为情,或为欲,或有因,或无故……无数年修炼积累的因果,会在元神大成的时候压迫下来,成就阻碍,便为“障”

正是这“障”压迫元神,阻碍灵力,方有灵寂。想要突破灵寂期,就要先“破障”。

张凡现在这模样,分明是有所感悟,境界攀升,直接破开迷障,就要勘破灵寂,成就真正的元神大道了。

“恭喜张小友短短时日就破障指心,长生逍遥,老夫不如远甚。”

叔通拱手贺道,心中竟是无由地生出几分苦涩与惊骇来。

张凡进入灵寂期才几年,他叔通是最为清楚不过的,竟然在这短短的内破障,眼看就要度过灵寂期了,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太古以降,除却那些天生强大的种族不提,有叔通的阅历见闻,也从来不曾听说过有这样的例子。

“旷古绝今,独步当世!”

“这等人物,注定不凡,我叔通与其关系良好,可为良朋,幸甚至哉!”

片刻之间,一抹真心的笑容浮现在了叔通的老脸上,他叔通毕竟是经历过这般屈辱与苦难之辈,不比凡俗浅薄,瞬间就去除了心中偏激的念头,重回一片赤诚,甚至还有浓浓的庆幸在心中。

“叔老言重了。”

张凡正处在迷障尽破,心中通透,大道明晰的阶段,叔通言语间的本心,乃至那一瞬间的变化,都不曾逃过他的眼睛。

正是为此,他才改以“叔老”称呼之。

以张凡的骄傲,其实本来并不如何看得起叔通此人,但在这一刻,感受到其心中赤诚与磊落胸襟,倒是生出了几分佩服,以敬语相称。

叔通摆了摆手,朗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等修仙者直指本心,哪有那么多虚言?”

说话时,他的目光停留在张凡的手掌与扶桑树的接触处,感受着其中往来交流的玄奥力量,多少带着几分羡慕地说道:“小友这扶桑树元神凭依就要大功告成了吧?单凭此宝,老夫生平所见,无一人是小友之敌,又有何言重之说?”

敢情他早就知道张凡是在祭炼扶桑树为元神凭依,只是没有道破而已。

事实也正如他所说,不提张凡还有诸多打算,单单是扶桑树凭依一成,就足以让他纵横化神期而罕有敌手,哪怕是在灵仙界中,他都可以新晋化神之身而为一方巨头,实在不是说笑的。

张凡抬头望了一眼身旁高不见顶的扶桑巨木,淡然一笑道:“叔老,长生非是空许,大道更不可能易成!”

“张某破茧成蝶之前,尚有一大劫要渡呢。”

说话的时候,张凡的言语似是感应天机,忽有旋风在周遭成形,隐含雷霆威能,若有天罚降下。

“言出而彻天机,引动天罚雷劫!”

叔通骇然望着这一幕,心中骇然:“这般手段,与言出法随的境界都没有什么高下之别了,张小友对天机之道竟是洞彻到了如此境界?真正不敢相信。”

这固然是张凡正处在一个特殊的境界,对天机变化特别敏感所致的,却也足以说明他的大衍天数,已通过此前明悟臻至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面对这降下的旋风与雷霆,张凡眉头都不挑一下,只是极致淡然地瞥了一眼。

正是这一眼望去,有金焰凭空而生,有大日洞彻幽冥,刹那间风消云散,雷霆息声,归于了沉寂。

“好手段!”

“小友与扶桑树的契合竟到了这般地步,真是令人羡煞。”

叔通抚掌而笑,大声赞道。他这是明晓那一眼的威能实是张凡与扶桑树齐齐发力所致,看似随意,却非寻常化神道君能为的,当得起这一赞。

随即他回过神来,明白了张凡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叔通迟疑了一下,接着道:“还会有人前来捣乱?”

说话时,他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了神算子临死前的那句话来,神色顿时为之一凝。

第1200章元神凭依:东皇境(一)

“我不服,我不服……不要以为你胜了,老夫在下面等着你……”

神算子临死的叫嚣不过刚刚散去不久,叔通不过略一回想,便明白了过来。

在叔通看来,神算子其他的不论,张凡压根就没有给他展示的机会,然而其神算之术叔通是佩服的,想来除了张凡之外,天地间怕是也没人能胜得过他。

既然如此,神算子临死的叫嚣,或许便不是妄言了。

“不错!”

正在叔通的神色凝重之时,张凡微微颔首,证实了他的想法。

“那会是谁……等等。”叔通话一出口,便反应了过来,沉声道:“难道是云中天人,化神三尊祖?”

“他们不是在弥天境无法分身前来吗?”

这个结论,早在他们进入这天门秘境前,就由神算子通过天演龟甲证实的了,若非如此五大云渊之主等人未必就能下得了决心。

故而,叔通下意识地就将他们给忽略了过去。

“叔老,天机尚且变幻不定,无有真正的定数,况乎随时可能开始,又随时可能结束之事呢?”

张凡平静地说道,与叔通不同的是,他从来不曾将这些天人忘却过,早在他成就化神的时候就明白,天人一族终究是他大道的阻碍者。

现在,在这个他即将凭依扶桑的关键时刻,天人三尊祖不来搅局他才会觉得惊讶。

至于神算子的卜算,张凡并不放在心中,他能算到的不过是当前,而不是变幻不定的未来,这对信奉扭转天机的神算子来说,太难也太无谓。

在他说话之时,张凡本人与扶桑树,皆是不住地朦胧变幻,时而清晰可见,金光耀眼;时而虚幻缥缈,若对镜影,即便是叔通这样的化神强者,亦无法真正把握住他的身影。

“这是快要功成了。”

叔通暗暗欣慰之余,一颗心也吊了起来,下意识地向着远方天际望去。

他心里明白,张凡现在离彻底破出灵寂,达于元神大成,凭依完善,不过是一张纸的距离,捅之可破。

天人三尊祖他们不来则已,若是前来,那定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惟有如此,才能算是成道劫难。

要是晚上片刻,张凡实力暴涨,即便是不能胜,亦可洒然离去,那还称什么劫难?

随着张凡默然不语,身上的明暗不定虚实变幻愈发地频繁,叔通的神情也更加的凝重,若欲化成了实质一般。

“砰!”

忽然,一声闷响,空气震荡,初始的沉闷之后,化作声声直如呻吟之音。

叔通蓦然回首,但见扶桑树若有了生命一般,不再纹丝不动,而是不住地摇晃着,仿佛沉睡千年一朝醒觉,又似张牙舞爪地庆祝着新生的欢乐。

与此同时,张凡通体上下一层晶莹的光辉浮现,扩散,将他周遭方圆丈许的距离渲染成了一片迷幻,其上氤氲之气若有大陆浮现,扶桑浴火,云池漩涡,紫色天碑……诸般异象纷呈。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叔通见得这般异象,虽然不明所有,但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看清楚了,脸上的凝重之色顿时百倍。

正在这个时候,张凡衣袖豁然一振,数道流光从袖中飞出。

当先者,为一鸟一兽。

鸟者为墨灵,它似乎也在张凡箭射十日,化身大日的过程中得到了好处,又受扶桑树影响,甫一出现滔天烈焰伴随,更有一股辉煌无比的气息笼罩,乌啼一声,径直飞上了扶桑树梢!

若非世间只有有一只金乌,单单凭借这些机缘,凭借它体内的金乌血脉,墨灵或许也有成为真正金乌的机会。

紧随其后的,为一声“哞”的牛吼声,吼声入耳,四蹄践踏,遂有万顷波涛,大海汪洋之态顿成。

镇海神牛……蛮牛!

它也是被憋闷了一段时间,堂堂化形大妖整天被闷在乾坤袖中,要不是对张凡敬畏甚深,又以坐骑为崇高目标,怕不是憋闷而死就是高举反旗了。

墨灵与蛮牛,一上一下,一隐一现,现身之后各自警戒,一副警惕无比的模样,显然是早就得到了张凡的交代了。

两妖方出,张凡的身子一动,一个浑身剑气环绕的身影,带着恍若要将苍天捅破一个窟窿的凌厉气息从他的身体上走出。

剑修分身!

剑修分身一手持剑,为本命剑器;一手执图,为万剑阵图,他的修为随着张凡的实力提高而提高,现在真的全力而发,实力更在元婴巅峰的上古剑修之上,破坏力堪称恐怖。

张凡的动作还不仅此,墨灵、蛮牛、剑修分身一一归位之后,“哗啦”一下,漫天星辰,大周天星辰大阵布下。

随即“咚”的一声,宝光四射在永夜星空中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片瑰丽之色。

这些宝光之中,乃是张凡仗之横行天下的诸般法宝,东皇钟、弑神枪、九龙神风罩……各具灵性,仿佛星辰一般高悬在夜空中,其上灵力激荡显然随时可能化作惊世一击。

这一连窜的动作坐下来,叔通只觉得眼花缭乱,一样尚未看清楚,下一样接踵而至;上一个惊奇为消,新的震惊又至,如同痛饮了一阵琼浆似的,都有了晕乎乎的感觉。

还不待他完全清醒过来,张凡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叔老,张某箭在弦上,不得不法了,凭依之事无法再缓亦打断不得,然天人将至,不知可否请叔老为晚辈护法片刻?”

“自然!小友何须客套!”

叔通连想都不想地应道,话音落下,他直接做出行动,一步踏出正挡在张凡的身前。

“那张某就先谢过了。”

张凡也不矫情,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霎时间,他的气息、扶桑树的气息,瞬间在天地间消失不见,好像两者齐齐遁入某个特殊的地方,不复存在于汤谷中一般。

这气息消失得是如此的彻底,要不是二者都好端端地出现在面前,叔通几乎无法相信他们的存在。

别说叔通了,在张凡气息消失的瞬间,扶桑树上一阵晃动,却是墨灵探头探脑,略显担忧,连朝夕相处的灵兽都是如此,遑论他人?

不过一转眼,叔通便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按下了,心神高度集中,神识放开扫向天际。

他心中明白,天人们,快要到了。

在紧张地等候着,时间流逝也变得缓慢了起来,若一沙漏,一颗颗地往下滴着细小的沙粒,不去数它也就罢了,凝神一数,顿时凝滞而缓慢,压抑而沉重。

这几乎令人窒息,令得天地凝固的凝滞,随着天际处隐然风啸声响起,流光渐多若流星雨布满天空时,达到了极致。

物极必反,紧张到了极点,化作了滔天的杀意。

“扑腾……扑腾……”

恍若百万妖禽,拍动着翅膀遮天蔽日,那天人们扇动羽翼的响动,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一个、两个、三个……转眼工夫,百余天人,从天地交界处跃出,飞速近前,也跃入了叔通的眼帘。

“不好!”

“这些扁毛畜生竟是倾巢而出!”

叔通脸色顿时一变,暗暗叫苦。

要是单单天人三尊祖前来,他虽然也不敢说可以对付,但加上张凡做下诸般布置,未必就不能拖延一二,退一万步讲,他叔通也是堂堂化神道君,不可轻辱。

可是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另外一回事,谁也不曾想到,天人一族尽是倾巢而出,狮子搏兔。

这是叔通不明白张凡在化神过程中,究竟给天人一族留下了什么印象,否则对这个结果绝对不会有半点意外。

那百多天人,不乏元婴高手,至不济也可以压制住张凡的布置,至于天人三尊祖,三大化神,就可以放开手脚对付张凡了。

按叔通原本的想法,是张凡这一方围殴天人三尊祖;现在看来,分明是天人一族围殴他叔通!

“惨了惨了,今天要呜呼哀哉了。”

叔通在心中叫了一声“苦也”,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强打起了精神,准备拼命了。

他心中念头尚未转完,整个天地蓦然暗下,举目望去但见羽翼遮天。

“杀!”

天人三尊祖玉钟为首,那声满是酷烈之气的“杀”字,正是出自玉钟尊祖之口。

他甫一现身瞥了一眼张凡现在的状况,先是一喜,继而连片刻都不敢耽搁,立刻下了命令。

玉钟尊祖他们三人自然能看得出来,张凡分明是凭依扶桑树,要是让他成功了,怕是天人一族,灭族之日可以预见了。

许是张凡给他们的印象实在是太深,玉钟尊祖命令一下,百多天人急扑而下,恍若密布铅云,轰然天倾。

“哗……”

星光万道,大周天星辰阵法激起,拦向一众天人!

“划拉!”

剑气裂天,阵图掩地,凌厉刚猛的剑气阻拦三大尊祖!

刀光剑影,法宝神通,不要钱般地倾泻下来,九成九冲着张凡凝立不动的身躯而去,又为层层阻隔所拦,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连绵不绝,大地共天穹震颤,俨然末世般的模样。

张凡的诸般布置一一引动,最后的大战彻底打破了扶桑树下无数年的平静。

第1201章元神凭依:东皇境(二)

漫天星碎,大周天星辰大阵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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