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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仙途茶花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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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将书收了收,无奈道,“我没得选择来着。”
“你先前说找我,什么事?”万漠轩今日的心情明显比往日低落些,话也比往时更少。
我看着他没有侵入眼底的笑意,觉得他亦有他自己的挂心的事,而我这么因自己的事去打扰他,略有些不厚道,遂想宽慰他两句,“我昨日去找过沫凉,她虽然很是伤心却也想通了不少事情,等时间久了,就会看得开了,师兄无须太过挂怀的。”
万漠轩唇角微微上扬,笑得很是妖孽,“我常听闻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现下看来,你其实还挺会宽慰人的么。”
我本是安慰他,他却回了这样一句不甚对题的话语。陌璘山上果真没有一个可以正常的同人打交道的。
我扯了扯嘴角,“师兄过奖了。”
我这话题被他带着一转,再也安慰不下去了,又想想万漠轩其人心理何其的强大,不至于连这种小伤都受不了的,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罢了。
陌夜来昨天的话给我提了个醒,在这陌璘山的内殿之中,我还是最好拿捏的一个。她对我的诓骗之语说得直白,就是压根没将我的反抗放在心上,诚然她的身后还有整个凤族给她撑着,但我不曾做过亏心事,就不怕她来找茬。我委实也没想过同她对抗,不过给自己多铺一条路,而后由着她肆意的去折腾。
“不知师兄可曾见过月衍一书?”我低着头,拨弄了一下地上的绿草,甚是随意道。
“自是见过。”万漠轩说这话时,笑得别有深意,“你也想瞧瞧这本书?”
“你见过?”我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如此回答,传闻这世间唯有墨玥一人修炼月衍仙诀,万漠轩等人是没有得到那本仙诀的。
“这倒是没什么,我昔时同师尊提了一下,师尊便应了我,借我观阅了一番。”
他这番说得平淡,我却觉得很是诡异。
陌夜来也曾说过,只要同墨玥说说,墨玥必然会答应,我以为她在诓骗我,却不知道这其实是真的。我因为她与沫凉之间的往事,对她有了偏见,向来以恶意揣度她,故而觉得她既然同我说月衍的事,必然是有所图的。甚至觉得她平时对我微笑中亦添了几分阴险虚伪。
防备的狠了,难免会误伤人。纵然我还并没有伤害陌夜来,此刻却也对她怀了不少的愧疚。
我叹了口气,低声对万漠轩道,“原本是有件事想要对你说说,但是此刻想想,问题却是出在我的身上,这类的事不说也罢。”
万漠轩扬眉看我,见我一副蔫蔫的模样,也没再询问,只是淡声道,“你这模样倒是有些像当初的沫凉丫头,自我检讨得过了头,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心下顿了顿,万漠轩却已然起了身,似是要走了。
我虽没有明说,但依万漠轩的才智,看出点什么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暗示我要提防陌夜来,必是有他的道理。
我找他来的本意,是想明明确确的与陌夜来划清界限,再同万漠轩交个底,届时陌夜来若真的动了什么手脚,我也不至于陷于绝对的被动。可现在却是觉得一部分清明,一部分茫然。
清明是因为知晓陌夜来并没有骗我,顶多不过怂恿我,算不得是有害的动机,我犯不着如此排斥她。
茫然是因为陌夜来明明没有做什么,万漠轩却希望我能提防些,月衍一事必然另有我不知晓的隐情。
我略微扬高声音,唤了句,“师兄留步。”
至少……帮我带几本书回去啊。
万漠轩却依旧走得不急不缓,没有丝毫想要停顿的意思,“恩……那书,你还是自己搬吧。”
我愣了,再惆怅的看了一会自己的脚尖,觉得人太聪明了也是会讨人嫌的。
遥遥的瞭望一番自己的居所,默然的拾起了所有的书,悠悠的晃回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撞见不该见的了
回了院,我趁着今日还有几分悔过的心情,就摊了书,着了墨开始抄书。
依着经书一笔一划的勾描着字,虽然速度慢了些,但却比抄经书来的有趣些,抄的久了便开始有些好奇,这些个精巧的字到底说的是个什么。
我其实算不得是个敏而好学的仙,只是抄经书已是够无聊的事了,我一方面强迫自己坐在这抄书,一方面又开始厌烦,便想找些与抄书息息相关的乐子,这样我也能略安慰自己,算不得是不务正业了。
以此借口,我又闲闲的逛了一趟藏书阁,找了些关于此类古文字的书籍,临走的时候还鼓起勇气的上了四层,拿了那本墨玥介绍的敛息书,再观赏了一回梼杌的画像,可惜它并未开口同我搭讪,不然我也能多逛会了。
天色暗的很快,我再次到所居住所的时候,暮色已然渐起。
我似模似样的点了灯,一一翻阅找来的书。
昔时商珞知晓我不喜欢经书一类的东西,便时时会找些别的书籍给我看,毕竟作为一个修仙的仙者,若是对于仙界事一无所知总是不好,他费尽心思我总不能不领情,便勉为其难的挑了些仙界的野史瞧瞧。其中有一条就是讲得一类被封印的古文字,幻衍文。
传闻洪荒初开之时,仙界便衍生了一个独霸的大族,幻衍族。然而这个大族却随着历史的变迁,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其族特有的文字也被封印了。当时我全把这件事当做灵异故事来看了,现下突然间想起来,又觉得有些奇异了。我犹记得那篇野史中还特地提及了远古的那位威名赫赫的战神,其中有一句便是,“幻衍族即是战神的殉葬品。”
沐易曾说过,在陌璘山上的藏书阁中,你只能找着外界找不着的书。
我摊开的这本书上写的赫然就是《幻衍文注释》,其中写的古文字与墨玥丢给我的那一摞书上的字确是同一类的文字。我执着笔的手不自主的颤了颤,笔尖在纸上落下了一道轻浅的墨痕。
幻衍文为何被封印我不知晓,然而可以被列为禁的事物,往往都有一段血雨腥风的过往。我在晕黄的灯光下,寂静的暮时看这么一本禁书,委实……刺激了些。
搁了笔,熄了灯。搬着一个躺椅打算去庭院看看夕阳。
院中地上皆长着翠绿的青草,看上去甚是柔软,其实比及坐在椅子上我更喜欢坐在草地上,但是若是到了阴雨绵绵亦或是秋冬之际,商珞总会说地上的水露寒气太重,不准我坐地上。渐渐的我也就由着他,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了。
自拜入墨玥门下之后,我想起商珞的次数就愈发的多了。
先前觉得去冥界看他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故而每每想起他总会觉得异样的无力,麻痹自己般的让商珞在记忆里淡化,但现下一切又全然不同了,这段仙途已然明确的摆在了我的面前,商珞亦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我,我终于可以放任自己在寂静闲暇时想想他,和那一段温暖的时光。
霞光一点一滴的消散,草尖上的橘色也淡了,微湿的风闲闲的吹来,几分安宁,几分闲适。
我眯着眼看着这一方院落,忽觉得略有几分空落。
慢悠悠的自躺椅中爬起来,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许是这院落比及凡界的庭院少了点缀的茶花的缘故,故而显得空落吧。
昔时这类的事物皆有商珞打理,我乐得在旁游手欣赏,然而此时我却有些突发奇想,想要自己也种上一片花海,感受一番似他般细心呵护一件事物,是个怎样的心境。
且我的仙体本是茶花,论起照料茶花一事,该是不会输于商珞的。既然有了种植茶花的念想,我也就有些坐不住了。
犹记得前两次参加墨玥收徒试炼的那片竹林,土壤甚是适合茶花的生长,而我院中的土地偏干,不大合适。
我希望茶花能长得好些,各个环境就得给它安置到最好,且这里瑞气腾腾的,说不准还能孕生出一株带有灵根的茶花,届时我也算有了个族亲。
我进了屋,带上了个照明用的夜明珠,便趁着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下了山赶往那竹林。
自藏书阁中带出来的敛息的书,我看了好几本,仙术法诀是会了却未用过。一路走来又没有人陪着说话甚是无聊,故而我也趁此空隙试了试敛息之术。
一路轮番的试下来,效果却不是很好,毕竟熟练度不够。再者学敛息之术最后必然是要选择其中一种的方式来修炼的,似我这般每本都试着修炼了些最终是成不了气候的,不过我现在也只是想挑挑最适合在冥界使用的一种,算不得是在正经学习的。
而墨玥建议我看得那本书委实高深了些,我看上一两遍尚不能参悟其中的含义,照葫芦画瓢的练习法诀也起不到半点作用。
好在明日墨玥还有一天的授课时间,我可以去问问他的。
即使有些弄不清墨玥说的那本《散诀》的意义,我还是决定修炼此法诀。其他法诀讲究的是一个敛息隐形的中和,却也因为两方调和,所以都不曾达到巅峰,而《散诀》却是仅作敛息一用,对于实体起不到半分的隐蔽作用,但我本是株茶花,消了仙气后幻出本体,自身即可成为最好的隐蔽,且冥界之中的鬼魅大多以气息寻人,故而只有这本法诀才最为适合我。
一边默念着法诀,一边揣度着法诀的含义,不知不觉中便到了竹林边缘的那方湖泊之前。
由于昔时在丛林之中吃过各种亏,故而就算明知这竹林中没有什么魔兽鬼魅一类的东西,还是下意识的放出了神识,掌控着四周的动向。
我站在竹林边缘,细细的查探着最为合适的土壤,却突然感知到有什么气息一现之后,又诡异的消散了。
我愣了愣,这种气息我非常的熟知,就是不知道墨玥师尊他这么晚了,还到竹林来做什么。
我能查探到他的气息,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我也在这。然而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我,似闲庭漫步般的自湖的对岸走过,进了竹林。
诚然我对于跟踪别人并无爱好,故而还是决定留在原地挖挖土,挖完了走人。
然而当我收拾了一番幻化出来的器具,提着盛满土壤的木桶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竹林深处。
在银白月光的照耀下,我看见了一件很要命的事。
原来……原来师尊是来幽会的么……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月下幽会
以我所见,一素衣女子仪态万千的站在墨玥身边,衬着清幽的月光显出几分温婉可人。
由于隔得远些,我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大概,但即使只是看了个大概,我也略有些感叹,这一双依稀的影子站的也忒近了些。
若是平时,我见着墨玥同一个姿态秀丽的女子处在一起,不过觉得又有一只扑火的飞蛾无畏的牺牲了。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一来有这花前月下的景致映衬着,二来他俩相约的位置着实隐蔽,实在引人遐想。
诚然最引人深思的还是墨玥当真来赴了约。这份面子,怕连陌浅也是承不起的。
我依着竹,略向里面打探了一番,想证实一下那女子究竟是不是月宫的那位美人。
人皆说,墨玥尊神是一介纤尘未染临于云端的仙,凡尘俗事,七情六欲入得了他的眼却入不了他的心。但这样一位居于清静虚无之境的仙,却偏偏对于月宫的月惜仙子存有一丝恻隐,多了一分怜惜。
故而我初见内院的主殿之上刻有一个月字时,才颇有几分异样的感悟。
夜间的风总不能停息,将竹叶吹得簌簌地响,掩了他们本就不算很大的声音,我倚在竹上听得甚是悲催。
我在心中默默念着《散诀》,也不知管不管效,缩手缩脚的晃进了竹林,朝那一双人影踱去。
说实话,若是寻常的人的八卦,我定然不会听的这么劳神,亦不会这么执着。全因为他是我的师尊,这四海八荒最为出尘的仙,我须待他关心些。
我知道这样挖人八卦有些失了仙格,但方才他自我这边走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警告我来着,我便姑且将这当做是一种默许罢。
我暗暗的安慰自己一番,才堪堪稳了稳因为越来越接近墨玥而紊乱的心跳。若是被抓了,就不是抄一摞书能解决得了的了。但我很是明确,想知道一些事,总是需要承担一些风险,甚至是一些惨痛后果的。
我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就稳稳的收了脚步,屏息凝神的细听着。
“……我怎样全然没有关系,尊上,我只盼着你能安好。”
这一句关切听得我颤了一颤,略有些把持不住。
因为我自幼就只同一些个公子哥们打交道,听惯了直来直去的打趣,有些适应不了一些个腻歪的情话,就连偶尔去趟青楼窑子,也不过是远远的看人跳跳舞谈谈琴,半分风流姿态都做不来,分外的窝囊。
我叹了一叹,人皆有不同的爱好,我不喜好这个,说不定墨玥他就欢喜。可既然要听他人的墙角就得宽容些,不必为这种小事耿怀。
我尖起耳朵,却发觉他们说话的声音似是越来越小,除却起前听见的几句,后面的都听得朦朦胧胧。
在我更加专心敛息,凝神侧听的时候,一句淡然的话语分外清晰的落在我的耳边,“小茶,你的夜明珠掉了。”
我先是一愣,偏头望时,便发觉先时好端端的躺在我的袖中的夜明珠,居然已经滚落到了竹林之中,一袭雪衣之下。
我淡定的收回了附在竹上的手,几乎是用挪的的走进竹林,艰辛且苍白的笑笑,“师尊。”
移目到那女子身上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略了去。
本来我是打算喊声师娘,卖个乖的,但又怕这喊得早了些,师娘脸皮薄,不领我的情,那就尴尬了。
“这是月宫的月惜仙子。”我暗笑一句果然。
墨玥的脸上仍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人听人墙角后的愤慨,我安心许多。
瞧着他一脸淡然,又觉得我这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不大合适,遂敛了笑,半肃然道,“是茶昕唐突了,坏了月惜仙子与师尊月下赏景的兴致,我捡了珠子就走,呵呵……就走。”
我有心看好戏,却无心打扰他们,我此时能配合些,但愿墨玥日后不会记仇。
就着月光,我扫了一眼那所谓的月宫第一美人,心中啧啧赞了一句,墨玥的眼光委实不错。
只是她若是同墨玥站在一起,便会显得小家气了些。毕竟鲜花须得绿叶来衬,若是用更加精致的鲜花来衬,就不大好了。
月惜美人一张素脸上略显慌乱,目光有些飘忽,不时的看了墨玥几眼后,才柔声对我道,“且等等,你方才……可听见了什么?”
性子柔和的美人就是有这点的好,即使尴尬且愤怒了,说出来的话还是温声细气,不带一点火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亦柔着嗓子回道,“不曾听到什么,我方才……恩,专心挖土,无心才发现这边有人。”言罢还摇摇指了指我隔在竹林之外的木桶。
月惜听罢,沉着眼没有做声。倒是墨玥缓缓开口道,“你半夜跑来这挖土是作何用?”
“我一时兴起想在院中种些茶花,故而来弄些肥沃的土壤。”我先前并不觉得我这行为有何不对,经他这么一问,我觉得我这么半夜跑来挖土,行为委实怪异了些,答起话来也便没了底气。
“唔……你倒是好兴致。”墨玥漫不经心的这么接了句,便没了下句,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我以为这时候的沉默定是他在暗示我什么,我应该很有眼力劲、知趣的退下,却不想刚捡了珠子往后退了几步,那位美人又开口了,“尊上,这种事情旁人不得知晓半分,还望尊上不要心软。”她本着一脸温婉的神情,说出来的话让我真心有点惊悚。
我脚步一顿,脸色刷的白了。
常听闻越美的女子越会害人,我起先以为那只是他人的嫉妒之语,不想今日让我生生撞见一会。
我最大的过错仅是堪堪的听了她一句推心的情话,撞见了他俩幽会,她说希望墨玥不要心软,让我泄露今天的事,这意思……有些过了罢。
我愣愣的望着墨玥,觉得情况有些不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与月惜哪个同墨玥更为亲近,我没胜算的。
等了一会见墨玥没有回应,月惜又急声道,“尊上……”
我被她唤得心跳一顿,诚然我觉得墨玥他作为我的师尊,实在是不会对我灭口的,但此刻还是有些忐忑。在凡间见多了见色忘义的人,仙界有一两个也算不得什么的。我只盼墨玥他不是这一两个中的一个。
墨玥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眸色深沉似温润墨玉,看不出丝毫的波澜,抬起的右手缓缓落在了我的肩上。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解围
在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剧时刻,我望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是没骨气的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他的手。
但这类的反抗与墨玥也就是个无意义的动作罢了,他的手还是稳稳的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眸色一黯,只觉全身都因那只搁在我肩上的手而紧绷起来。
感知我瞬间提起的防备,墨玥神色一怔,眉尖微微敛起,又似有些好笑,“你当真以为我要伤你么?”
我一怔,着眼所见,墨玥的眉梢眼角唯显出淡然,而没有丝毫的恶意,自我肩上垂落的手指间,携着一片青翠竹叶。
我面上防备的漠然终于有一丝的松动,脑中的理智亦堪堪摆脱了那份危机感的掌控。
干干的扯了笑,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在离开商珞的这么多年中,我没能学会好好保护自己,唯学会了如何去疏远别人,不是在行为上,而是在心中不曾真正的相信过一个人是始终怀有善意的,故而墨玥这样一个颇具压迫性质的举动便会让我下意识的防备,抗拒,即使我的理智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
墨玥的目光透过丛生的竹林,落在粼粼的水波之上,这地方离那汪湖泊并不很远,湖面反射的盈盈月光在竹林中似水波层层晃动,落在墨玥的雪衣上,犹如不真切的虚幻华光。
“昔时见你满身伤痕的自竹林摸索着走出来,我便知晓你是个迷糊且倔强的性子。”墨玥的声音很是浅淡,似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今日之事,我自是知晓你没能听见几句,又何须罚你。”
月惜表情有些恍然,唇角抿了抿,终是没再说什么。
墨玥的一段话说的公正,并未有丝毫偏心包庇之意,但我低首瞧着那一袭蓄满月华的衣袍,却觉得有一丝莫名的亲切。
我敛了眼,低声道,“茶昕谢过师尊海涵。”
墨玥平淡的恩了声。
月惜在一旁柔着目光看我一会,“方才是我反应过激了,希望你能不要放在心上。”
“是茶昕有错在前,怪不得仙子的。”我语气尽量显得恳切,毕竟似她这般的仙,能心平气和的同我道个歉,就算是给足了我的面子了,我自是得好生的兜着。
“听闻尊上收了两个资质不凡的弟子,有一个还是飞升的茶花仙,仙力纯净无暇。你名为茶昕,那茶花仙便是你吧?”月惜微微笑着,露出浅浅的梨涡。
我摆出你谬赞了的面色,似模似样的回道,“我本体却是凡界一株茶花,但是资质不凡四字还是仙子抬举了,茶昕担当不起的。”
……
墨玥闲闲的看着我俩客套的交谈,在我因为此类经验较少而有些冷场的关头,很是及时的开口道,“近日月惜仙子将会住在内院,一会你带她上山选个住所吧。”
这真不是个好兆头,我这么一搅和,他们两没兴致赏月不说,墨玥还抹不下面子在我这个后辈面前同相好的多呆,将美人甩给了我带回去。他这股败兴的无名火憋在心头,日后怕是会逮着个时日好好整治我的。
再怎么着我也得顺了墨玥隐晦的心意,撮合他俩单独的走一趟,这才是一个好徒弟应当做的事。
我哈哈干笑了几声,委婉退却道,“我这土才挖了一半,就来听……恩,凡是都得有始有终不是。若仙子要同我一齐,这月黑风高的,怕是怠慢了月惜仙子,还是……呵呵……”
后面这句“还是师尊您亲自去送送罢。”实在不好说出来,怕太明显了,师尊面子上又下不来。
我暗怀希翼的等着墨玥从善如流的回答,然而他颇不领情的朝着月惜道了句,“月惜对于养花一事似是有几分喜好?”
月惜仙子的声音依旧温婉,“是,若是茶昕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跟着她学学这类的事物的。”
这年头,撮合人的费心费神,被撮合的却分外不配合,我实在无奈。
我隐在袖中的手不动声色的碾了碾那颗惹事的夜明珠,面上欢欣道,“我自是不介意的。”
说老实话,我怕她暗杀了我。
墨玥见我应了,风轻云淡的扫了我一眼,渐渐虚化了的身姿就那么凭空的消散了。
我啧啧几声,习了一身的高深仙术就是好,连卖相也委实不错。
墨玥走了之后,这竹林之中就剩我和月惜两人了,我端出一份热情模样,微笑道,“仙子稍等会,我去收拾一下。”
言罢,匆匆的出了竹林,月惜亦在身后跟着。
“此处的土有何不同么?”月惜瞧了瞧好好搁置在桶中的土壤,有些好奇。
“仙子既然喜欢花,便也会知道些花的习性罢,若是茶花,用腐叶土,细沙土,砂质壤土按比例调试一下自是最好,我见着这的土壤不错,也省了我调试的功夫,故而来收集些。”我偏过头耐心的和她解释。
月惜挽了长袖,俯身细看这土壤,似绸缎般的发丝滑落下来些,抚在她雪白的颊边。
无论是谁,专心的模样总是最为好看的,更遑论月宫的第一美人。
可惜她喜欢的人没能看见她这番的模样,墨玥也没能有我这样的眼福。
实则同月惜相处倒也觉得她不像我对她的第一印象那样的不好,一言一语都不会让人觉得难堪,始终和善温柔的笑着,轻声询问着关于养花的事。
和她谈话甚是轻松,没有对待陌浅般的压抑,最重要的是她分毫没再提方才的事,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我也就对她生不出一丝的嫌隙,她能宽容至此,我亦不能小家子气。
只是月惜与墨玥在林中说的那些话若仅仅只是一些情话,也不至于防范至此。我心中明白这事是我不能插手的,便忍了好奇,要自己淡忘这件事。
到内院的时候,沐易等人的院中灯火已然熄了,我将那颗夜明珠又拿了出来,遥遥指到山顶,别有意味的对月惜道,“那处房屋便是师尊的住宅。”看了眼四周,讪笑道,“仙子可有哪间中意的房子?”
四周皆是黑灯瞎火,但是模糊的房屋的轮廓还是能看出来。
“那间可好?”纤纤玉指略略一指,月惜的声音放得比寻常低些。
我顺着月惜的目光看去,笑容哽了哽,有些无语,那间可不就是我的屋子么。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女人之间的斗争
我收了目光,干着嗓子道,“仙子好眼力,那间……貌似是我的居所。”
“你的?”月惜似是怔了一会,再看我的目光就显得有些异样了。凭着这些年同一些女仙一齐相处的经历,我直觉到她似乎是误会了。
揉了揉手中的夜明珠,无奈道,“实则当初我选这屋子的时候,确是不知道师尊就住在这附近的。”
我不觉得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但月惜真真切切的笑了,但那温婉的笑意间蕴着一丝莫名的意味,似是几分浅淡的凄凉。
月惜侧身看了另一套离山顶同样不是很远的房子,“那就那栋好了,我大约也不能久留的。”
我点了点头,举着夜明珠默然的为她引路。
诚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她自己的故事,而我在乎的唯有我关切的人的一切。月惜于我不过过客,我自是不能询问得太多。
“对了……小茶,我听闻……听闻陌浅上神近日住在这?”身后月惜轻声开口。
我偏了头朝她微笑,“陌浅上神与陌夜来师姐同住,居在我们进内院后遇见的第二栋院子中。”月惜听闻这句话后脸色果然变得有些不好。
我想想,若是非得在陌浅和月惜之间选一位师娘,我还是偏袒着月惜的,故而思索了一番,隐晦安慰月惜道,“只是这两日师尊要给我们授课,大多数时间都会在书院,而书院之中除却我等亲传弟子,其他人等是不得入内的。”
其他人等指的就是陌浅。
月惜的眼中果真亮了一亮,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热切许多,甚至于在我将她送至居所将要离开的间当,自袖中取出了支玉镯放在我的手中,柔声对我道,“既是初见,我又虚长你不少年岁,备些小礼物是必然的,只是此次我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这么个镯子,还望你能够不嫌弃。”
我就着夜明珠的光芒扫了扫那镯子,色泽纯正,温润光滑,一看就是上品,怎来嫌弃一说。
我站在局外将事情看的轻松,月惜的心思我半点不能体会。只是我觉得,墨玥的心本就偏向她那一方,她计较于陌浅的存在委实没有必要,倒显得不大大度了。
正所谓欢喜一个人也不能失了风度么。
我不好拂了月惜的面子,面上高兴的收了那手镯,朝她道谢一番后,才总算脱身离开了。
回了院,将好不容易弄来的土壤分在了三个花盆中,埋进了茶花的种子。
这么点土还不至于能供我养出一片茶花来,日后陆陆续续的还需去移些来的。
了却一桩事之后,我仰躺在床上发呆,手中还把玩着月惜给我的手镯。
我向来对首饰一类的东西甚是不感兴趣,故而这手镯也只能供我闲时把玩一下了。
实则除却这手镯,我还有一支发簪,是商珞送给我的,亦是我自凡界唯一带上来的东西。
那时我将它揣在怀里,害怕飞升的雷劫将它劈着,一直俯着身以背受雷,将它护得紧紧的。
受劫的时候我在心中暗暗的想,若是能将这簪子完好无损的带去仙界,就预示着此后,我必是会将商珞好好的带回来,若是不能……
那时我已然没有气力再去想这个后果了,好在我终是将它带上来了。
我侧着身子看着临窗的桌上摆满了的书册,将它们都抄完是个工程,我亦没有时间多加耽搁,能早一点修成中位神自是最好。收了收惰性与倦意,费力的自床上起了身,坐在桌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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