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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今天开始学日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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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她猛地跪坐起来,气呼呼地伸手夺过哥哥手里的趴趴熊,藏在自己怀里。
  “啊……你小心点。不知道你的胳膊还打着石膏,不可以动作太大吗?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天麻药过去,疼得眼泪汪汪的事了。”没提防她来这一手的幸村,急忙伸出手,扶住她用力过猛,向后倒的身体,避开她受伤的胳膊,格外小心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们哪里有欺负你了。不让去学校,是为了你好。你的胳膊需要休养。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顺便把日语巩固下,等下学期听课,就不会这么吃力了。”
  他习惯地抬手,替妹妹捋捋散落的发丝,看了眼,手中短了不止一截的截的头发,心中暗叹可惜。要过好些时候,才能长到跟原来一样长了。还好,干净的短发,倒是将她的性格衬得愈加活泼了。非常像小时候的她。
  “可我会觉得好无聊的。哥哥,你不觉得美智子妈妈,这些天,都把我当小猪在养了吗?一天三顿不算,还要外加水果点心,各种煲汤粥品。天,不出一个月,我肥得都可以宰了。”桃夭偎依在哥哥怀里,无聊地掰着手指,细数这段时间的优厚待遇。
  她很怀疑,美智子妈妈是不是拿她练习厨艺来着。毕竟玲子姐姐六月的时候,就要离开幸村家,嫁人了。到时,找不到接替的帮佣,美智子妈妈就得先自己动手做。虽然费力的清洁工作,可以打电话,请专业人员每天固定时间来打扫。
  但是,饭菜,怎么也得美智子妈妈自己动手做吧!桃夭心安理得地将身体靠在哥哥的胸膛上,考虑接下来两个月的安排。难道她真的不去学校。留在家里,配合美智子妈妈的小猪养成计划!
  得找点事情做呀。现在五月,接下来六月。七月就放暑假了。第一学期,她就上了几天的课。世上,还真找不出,比她更威风的旷课人士了。她暗自吐吐舌头。
  忽然,她想起车祸前,答应去真田家拜访的事。于是,仰起头,哥哥线条柔和的下巴映入眼帘,她呆了呆,心头产生一种是曾相识的怪异。仿佛,在很久以前,她就遇到过他似的。
  摇摇头,不会的。她和哥哥是今年三月才初次见面。她敢肯定,俩人之前,从未见过。既然没见过,更谈不上什么相识之类的话题了。再说,哥哥从来没有去过中国。这可是他亲口说的。桃夭努力清理心中突发的异样。
  “哥哥,没去真田哥哥家,拜访。会不会很失礼呀?”为了驱除心头萦绕的莫名。桃夭岔开话题,谈论其他的事。
  可能是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爽约行为,她问话的语气,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失礼在先的人是她。若是真田哥哥往后,板着脸孔给她看。大概,她也会接受这个事实的。
  “怎么会呢?真田家已派人送了不少东西到家里。就等你出院回家,自己去看了。其中,还有弦一郎祖父,亲自送的祈福礼物。那位长辈,好像很喜欢你。”幸村低下头,微笑安慰。
  “还有。爷爷听说你车祸住院的事。差点当晚就要跑到医院里来守着你。后来,被奶奶,爸爸好说歹说,才定下心,等着你出院回家。”他提起从父亲口里得到的内幕消息,故意透露给怀中妹妹听,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从母亲口里听了当年的事情。幸村就想着,要好好改善祖孙俩人之间的矛盾。当年的事,祖父是有些固执。都这么多年了。连当事人都化作尘土,融入了自然。作为后辈他们,也该放下这段曾经让彼此都痛苦纠结了十多的往事了。
  “嗯。我回家后。会第一个跑去看望爷爷奶奶。”再次经历了一番生死,桃夭对什么都看得比较淡了些。不再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那桃夭,你住到祖父家去吧。姑姑的房间一直都保留着原貌。你住进去了。爷爷奶奶会很开心的。”幸村忽然开口建议。家里到六月,只剩下母亲一个人。她既要操持家务,又要照顾桃夭的话,会比较吃力。不如,让妹妹去祖父母家。这样对双方都好。也能增进祖父祖母和桃夭的感情。
  “一定要去吗?”桃夭垂下眼睑,说心里话,她有点不愿意和两位没见面的老人家,住在一起。总感觉怪怪的。转念一想,哥哥的建议,也是为了她好。她咬唇想了好久,开口答应,“好吧。哥哥。我出院后,住到祖父母家去。”
  “太好了。桃夭,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没预料到事情如此顺利的幸村,拥紧怀中妹妹单薄的身体,下巴轻轻靠在她的头顶,抑制住心底喷涌而出的激烈情感。
  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不得不承认,这次的车祸,成了所有事情的转折点。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世上的事情,便是这么奇妙,不可思议。
  诊疗室的偶遇午休过后,趁一个人都没在,桃夭吊着胳膊,留下一张去中岛医生那里,不用找的便签,偷偷摸摸地溜出住院部,前往门诊大楼。依仗着“乖巧”的容貌,甜甜的问候,她顺风顺水地摸到为她主治的中岛医生的诊室。
  桃夭站在门口,仰头望看门牌,确定自己没走错门,抬起手,敲门,听到里面说了声“请进!”她深呼吸,抬头挺胸,吊着胳膊,推门进去。
  中岛医生见到推门进来面容熟悉的黑发小女孩,目光扫过她身上绿色的病员服,停留在吊在胸前,打着石膏的手臂上。
  脑子里忽然想起,住院部的医生小早川昨晚对他的吐槽,说是,半个月前由迹部家继承人亲自送进来的那个小女孩,这两天整天缠着他要出院。缠得他都快举双手投降了。
  “幸村小姐?”
  中岛医生严肃的脸孔上露出自以为很和蔼的笑容,他放柔声音问。这孩子不会是在小早川那里得不到出院的许可,所以,跑来找自己这个开刀的主治医生了吧。
  “嗄?中岛医生……我是幸村。很抱歉,打扰您了。”
  听到中岛医生口中脱口而出的姓氏,桃夭不禁黑线满额,她是不是很出名?怎么这家医院里,几乎每个人见到她都会冲她笑着问好。
  光是医护人员也就罢了。时而,走在走廊里,坐在院子的休息椅上,都会有跟她穿着同样病员服的人,跟她挥手打招呼,让她不要松懈,要加油!
  难道——她这几天缠着小早川医生要出院的事,已传遍全院,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吗?不会,有人拿她打赌,猜她要多久才能磨破嘴皮子,让小早川医生开出院证明的吧。桃夭暗自揣测。待会去躲到角落边去偷听会。
  “没有关系。幸村,是想来问出院的事吗?”中岛医生和蔼的猜测。见女孩的脸庞瞬间飞上红霞,他更加肯定。不等桃夭开口,他继续,“幸村,你父母希望你拆除石膏后,再出院。这样他们比较放心。相信作为子女的你。不会想看到长辈们忧心的面容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中岛医生缓缓说服低垂着头,一脸窘迫地盯着脚尖看的女孩。
  “幸村。你这次的车祸,只伤到左胳膊,已属于万幸。你知道,你送来的急救时,一度呼吸停止。在我们都以为急救失败的时候。幸村突然爆发出来的强烈的求生意识,才使得手术成功。你要好好珍惜生的机会。报答身旁关心爱护你的人。”
  中岛医生毕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三言两语便打消了桃夭心中想要出院回家的念头。稍稍观察下女孩眼中的倔强,他立即推测出这孩子心中的挂虑。是在担心医药费用?真是个细心的孩子。
  从住院的资料上看,她应该是属于今年暂居日本的中日混血儿。国籍属于中国。在医院就诊,只能享受一小部分日本医疗方面的优惠。住院一个月治疗,又加上住的是较好的单人病房,的确是一笔不小的经济负担。
  中岛医生,不太明白幸村家人与桃夭之间的关系。亲人的话,又似乎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不是,他们的关系超出了一般的亲友。养子女,也不太像。才领养两个多月的女儿,彼此之间的感情,不会如此深厚!
  作为一名医者不太好去探听患者的私事。他的首要责任是,消除病人心中对某些事情的担忧。他踏步上前,抬手,拍拍低垂着头不言不语的桃夭,为她解开缠绕的心结。
  “幸村,安心的在医院休养吧。你的医药费用,都是由那天送你进来的迹部君,全部负担。因为撞到你的车子,是他家的。我觉得,幸村应该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迹部家家境很不错哦!”
  一也没觉得自己最后的话语有引导小女孩做坏事的嫌疑,中岛医生笑呵呵地建议。这孩子的心思太过敏感。要彻底将后顾之忧,全部解除才好。
  “迹部?他家的车撞到我了。但是,好像是我首先违反了交通规则。那辆车应该是躲闪不及,才撞到我……”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抬起头按照自己的理解讲述事情经过的桃夭一听,双眼一怔,心想着,不好,哥哥,来抓人了。她得赶快躲起来。左瞅右看,瞧见一旁帘子收拢的病床。语气急切地朝中岛医生请求:“中岛医生,拜托。如果是我哥哥。就说我不在。拜托了。”说完,她以惊人的速度,跳到病床上,顺手拉上遮挡用的帘子。大气也不喘一声地待在病床,等待门打开的刹那。
  看到桃夭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般,躲藏到帘子后的病床,中岛医生严肃的面容不禁浮现一缕淡淡的笑容,很可爱的孩子!他朝帘子后偷窥的女孩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转身说了声“请进。”
  门打开了,一名穿着黑色中学制服,面目清冷,戴一副眼镜的少年,迈步走进来。他见到坐在办公桌旁的中岛医生,欠身问候:“中岛医生,下午好。”
  “哦……是手冢君。你过来坐吧。”中岛医生见是熟悉的病人,便招呼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准备替他检查下胳膊。
  “把左边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检查下。”他貌似忘记了,帘子后面还坐着一个小女孩,按照职业惯列要求进门的少年,脱去衣物,好让他彻底检查胳膊。
  躲在帘子后面,跪坐在病床上的桃夭,一听这话,脸上红云更胜,胸口的心跳好似要跳到嗓子眼了。怎么办,怎么办,人家会不会认为我偷窥他脱衣服呢?眼看着少年进门后,放下书包,网球袋,开始解开外套扣子,她表情纠结万分,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脱下外套,接着解衬衣的扣子。桃夭,赶紧抬起右手,捂住紧紧闭住的双眼。在心底里,默默告诫自己,偷窥是不好的行为,偷窥是不好的行为……而她的耳朵却是竖尖了听中岛医生和那名叫手冢的少年之间的对话。
  敢情,她认为偷听是可以的。偷窥是不可以的。尤其,偷窥一个男生脱衣服的行为。
  桃夭自觉不是花痴。虽然,他长得眉目俊朗,非常好看,但也不能打破她不偷窥的惯列。
  “手冢君,你是不是又过度用你的左手了。上次我就警告过你了。你的左手必须要休养。不能再从事网球这样剧烈的运动。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左手了?”
  中岛医生严厉的斥责一声不落的落到桃夭的耳朵里。接着,手冢低头,歉然地说:“很抱歉。中岛医生,让您失望了。我有我需要担负的责任。”
  责任?又是责任。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个个把网球看得比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哥哥是这样,这位叫手冢的少年也是。桃夭偷偷睁开眼,透过指缝观察侧身对着她,露出一半身体的少年。
  他看似瘦削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去让人感觉很有力度。伴着中岛医生的手沿着他坚实有力的臂膀,往下按摸,检查。他清冷的眉宇微微簇紧,薄唇抿得更紧,脸部轮廓的线条也由柔和转为硬朗。
  看上去是个很信仰执着坚定的人。且是那种一旦承诺了,即便要做出牺牲,也会完成诺言的君子。桃夭偏着脑袋默默评价。跟哥哥一样,傻瓜一个。
  “手冢君,我还是那句话。你必须得放弃用你的左手来打网球。进行系统的治疗。不然,你的左臂再让你这么折腾。就算是彻底毁了。”
  中岛医生的面容非常严肃。说这话的口气已不能用严厉来形容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病人明知故犯。将明明能治愈的,拖成无法医治的病症。眼前的少年,他一再警告不许再用左臂。可,他就是不听。
  真是搞不清现在的年轻人。为了一时的梦想,居然不惜搞坏自己的身体,这值得吗?只有拥有好的身体,才能实现美好的未来。才十来岁的孩子。人生刚刚起步。接下来重要的梦想多的是。何必急于一时。
  “对不起。中岛医生。我会按时来复诊的。真的很抱歉。没有按照您的嘱咐,来进行休养。”手冢除了这句话外,再无其他的言词,可辩驳。
  今年是至关紧要的一年。难得网球部的气势如虹。趁此机会,一举夺得全国大赛的冠军,才是更重要的。左手?他下意识地抚上裸露在空气中的臂膀,脸上的表情凝重而坚决,,手臂等完成比赛,再进行治疗也来得及。手冢暗自咬牙。
  “手冢君。我不想听到你的抱歉。我想听到你的保证。而不是敷衍。”中岛医生脸色冷冷的开口。他抓在手中的水笔因为禁不住他的力量,“啪”的一下子从中间折成两截。鲜血顺着断掉的笔杆,一滴滴掉落。
  “啊——”
  一声女孩子小声的惊呼从帘子后面传出。陷入僵局中的俩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淡绿色的帘子后面隐隐约约的娇小身影。
  “幸村,对不起。我都忘掉你还在了。”中岛医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惊到了躲在帘子里面的小女孩。连忙缓和了语气,道歉。
  “不是的。中岛医生。能不能请那位手冢君先穿上衣服?我好出来了。”桃夭欲哭无泪的小声要求。她真的不是故意叫出声的。只不过,见到中岛医生的手受伤了,她才惊叫。
  有人,是个女孩子?手冢马上意识到自己裸着半个身体,他清冷的脸庞微窘,耳廓染上了红晕,太大意了。他急忙动作迅速地穿上衬衣,扣上扣子,挺直腰,一本正经地坐正身体。眼底来不及收回的羞涩,却让人一目明了。
  “好了,好了。手冢君,穿上衣服了。你可以出来了。呵呵……”显然被眼前这对小儿女尴尬的样子逗乐了。中岛医生一扫之前的严厉,脸色愉悦起来。
  “噢。”桃夭犹犹豫豫地掀开布帘子,俏脸通红地偷瞄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清冷少年。见他并无不悦之色。悬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
  她乌龟爬似的爬到中岛医生和手冢身前,弯下腰,表示歉意:“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你明白的,对吗?
  “我理解。”
  手冢通过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黑色短发,低垂着脑袋,吊着胳膊,穿着绿病员服的小女孩,慢腾腾的走到跟前,朝他弯腰道歉。心头的窘意,瞬间消散。看来是医院住院的病人。他不禁轻声回答。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的胳膊受伤了,应该在病房好好休养。不该到处乱跑。这样太大意了。会让家人担心的。”手冢套用中岛医生的言辞,教导身前明显做错事情的小女孩。
  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被教导的那一个。中岛医生眉头揪紧,愕然瞧着眼前令他无语的场景,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明是被他教育的一个,如今反过来,在教育另一个。手冢到底明不明白?他的情况比幸村的要严重多了。人家小女孩,最多再半个月,就可以拆掉石膏,活蹦乱跳的出院了。可他……
  中岛医生长叹——
  意外的访客在诊疗室,告别了外表严厉,内心和蔼的中岛医生,在初次见面的手冢陪同下,桃夭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往住院部的大楼走去。
  一路上,俩人皆沉默不语。
  一个是自小到大未曾遇到如此尴尬的事情,尤其当事人并未故意而为之。且看得出,她本人心中的懊恼不亚于自己。手冢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比他早到。在得到中岛医生应许的情况下,她才能安稳坐在病床上。将整件事从头看到尾。自己太大意!他握拳激励。
  另一个,将头埋在胸口,乌龟爬似的跟在前方刻意放缓脚步,等着她一起前行的清冷少年身后。太让人意外了!她居然,被抓个现行。她真没有偷窥癖的爱好。再说,看他不如回家看哥哥去。一样的美少年,感官应该都差不多。桃夭偷偷想。
  “幸村,你住在几楼?”
  见住院部就在眼前,手冢停下脚步开口问身后走路不看前方,专看自己脚尖的女孩。看她恍若未闻的径直往前走,他急忙伸出手臂,阻挡住她前进的步伐。太大意了!他眉头紧蹙。
  “呃……”
  桃夭回过神来,抬头,看到手冢眉眼蹙紧地盯看自己,而她似乎犯了走路不看路的毛病。险先直直地撞上去。小脸顿时红得不能再红,她拼命地欠身道歉:“很抱歉,很抱歉,手冢君。您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回去。真是太感谢您送我回来了。”
  “不用为刚才的事烦恼。那不过是件意外。幸村。”察觉到女孩心中的烦恼,作为受害者的手冢,尽量放轻声音,安抚从女孩对刚才事情耿耿于怀的态度来看。她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不会逃避自己犯下的错误。知错就改,是个品性很好的女孩子。手冢想起,方才中岛医生对待她,与对待自己全然不同的态度。嘴角不禁挂上一丝苦笑。
  恐怕在中岛医生的眼里,她是个“乖巧听话“的患者。而自己是个“胡搅蛮缠”不听忠告的不良人士。
  “谢谢你的谅解。我真的并非有意如此。手冢君。您的事情……”
  桃夭很感激手冢的体谅之情,她再次欠身表达心中的谢意。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打断了俩人的交谈。
  “桃夭,你在这里。那就省得我去病房找你了。”
  一名身穿浅灰色西装,戴金边眼镜,四方脸孔的中年男子,提着好些东西从远处走来。他见到和手冢并肩而立的桃夭,急忙笑着出声打招呼。
  “向阳叔叔,你怎么到日本来了?”桃夭诧异的惊呼。随之,她想起身旁的手冢,连忙歉然道别:“很抱歉,手冢君。我有客人从中国来探望我。先告辞了。再见。还有……您的手臂……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您尽快医治吧。”迈步离开的刹那,她猛地回头,一本正经的点头拜托。
  眼神微愕,手冢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目送娇小的绿色身影,踏着轻盈地步子迎上提着一堆东西的李向阳,俩人态度亲密的离开,心头泛起淡淡的暖意。一个很会关心的人女孩。
  是叫桃夭吗?很罕见的名字。手冢抬头望向西方被斜阳晕染成鸭蛋黄颜色的天空,握紧手中的网球袋,今年一定要打进全国大赛,捧回优胜的奖杯。
  “向阳叔叔,你怎么到日本来了?”坐在枝繁叶茂的樱花树下的休息椅上,桃夭望着夕阳西下的天空,轻声问。
  她心里对李向阳一直抱有某种特殊的情感。他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叔叔。而且父母意外丧生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眼前的男人为她一一安排妥当。
  原本,他想接自己去他家里养育。不过,被她拒绝了。桃夭不愿意给他添加麻烦。他是个有家庭的人。她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贸然闯进不属于她的家中,破坏掉别人亲密无间的家庭气氛,这样不好。人要懂得知足感恩!
  在孤儿院的日子虽是清苦,却也常见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她。一副生怕她在院里过的不好的模样。后来,上学进棋院,也都是他在鞍前马后的为她奔波忙碌。
  连来日本。都是他一手安排的结果。桃夭心中感叹。爸爸妈妈的朋友都是星球至真至性的人。在失去父母后的三年里,她每天都在他们无私的爱心中快乐悠闲的成长。
  李昊老师常摇头感叹,自己不思进取。沉溺在过往中。可他又如何明白,一个前世活了十二年,从睁开眼的刹那,便与围棋为伍的女孩,有多渴慕着身旁人,不是因为某样东西而关注她。而仅仅因为她是桃夭。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桃夭偏过头,凝视同样陷入沉思,貌似在斟酌语气用词的李向阳。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两个多月前的往事。
  那日,他带着美智子妈妈他们来孤儿院找她,说是她妈妈那边的亲人,希望领养她回日本。她愣怔住了。侧头呆呆地盯看站在他身旁看上很和善的夫妻俩。亲人?这个词汇在父母过世后,已然深深的埋藏在她的心灵深处。一个任谁都碰触不到的地方。
  百感交集地注视着想要扑上来拥抱她的美智子妈妈,她低低的问了句:“我可以不离开中国吗?”
  说完,她心跳如鼓的静静等待答案。明知道,按照法律的程序来讲。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如果有血亲愿意认养的话,她必须得无条件服从。可,她还是想将心中的愿望问出来。
  “桃夭。你去日本过个半年试试看。如果,不满意。我们再讨论回中国的事情,好不好?幸村先生他们不远万里赶来中国,就是为了找到你。将带你回日本去亲自抚养。他们毕竟是你父母在这世界上唯一留存的亲人。也是你的……”
  在李向阳说第一句,让她去日本过个半年试试看的话之后。桃夭的心脏瞬间停滞跳动一秒,果然,未成年的孩子,没有说话的权利。日本,她再不情愿,也必须得去。说是半年,谁又知道,去之后,会不会延期,再延期……
  “桃夭,你在日本过得还习惯吗?”
  李向阳目光复杂的瞧看身旁,剪了一头短发,吊着胳膊,穿着绿色病员服的女孩。看到这样子的她,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三年前的往事。那时的她,也是这般,身上带着伤,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硬要闯进停尸房去看父母最后一眼。
  “美智子妈妈,信繁爸爸,哥哥他们都很好。对我很关心,很照顾。”桃夭眼神悠远地凝视前方,幽幽的回答。能不好吗?他们一家人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就怕她过得不习惯。
  “我出院后,要搬去祖父祖母家居住。”她补充。
  “要搬去祖父母家住吗?”李向阳有些意外听到这个消息。
  “嗯。向阳叔叔,这次来日本,就是为了问我在日本过得习不习惯吗?”心思敏锐的桃夭,突然开口。心中的直觉告诉她,李向阳的目的绝非如此单纯。
  “呵呵……被你这孩子看出来了。”李向阳爽朗的大笑起来,他抬起手掌,揉揉身旁女孩的短发。思考了下后,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
  “你老师问,你愿不愿意在中日韩三国少年围棋擂台赛上,代表中国作为擂主出战?”他屏息等待桃夭的答案。
  “啊?向阳叔叔,你在开玩笑。我不是入了日本的国籍了吗?不然,我的名字为什么前面加上幸村两字。”桃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惊呼。
  “傻孩子,你忘记你爸爸叫什么了?”李向阳的笑声更大。
  桃夭垂下头,在脑子里搜索自家老爸的姓氏,好像没有呀,她的眉毛打结成一团,疑惑的发问:“向阳叔叔,爸爸不是叫国风。和我的名字一样,取自诗经。并无姓氏。”
  “这不就对了。其实,你的姓氏本来就是幸村。这是你父亲,在你出生后,便为你定下的。也是为了感谢养育了你妈妈十八年的幸村家。”李向阳呵呵笑着宣布令桃夭当场震撼无语的答案。
  “我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你父亲都乐疯了。拿了整部诗经在病房里为你选名字,一会说要叫蒹葭,一会嘟囔着要叫大雅,或是小雅……后来,还是你妈妈坚持,说取桃夭。因为她想将女儿培养成为诗里所描绘的那样女子。”李向阳大笑着讲述桃夭名字的来历。
  “呃……”
  桃夭傻眼,老爸从小就在欺骗她。硬说什么,她的名字是他为了赞美妈妈给取得。她不过是顺带的一个小花苞。
  “可我的户口簿上,明明写着桃夭。”她坚持。
  “嗯。是因为,你父母在你出生后。曾经写信回日本。说希望让你姓幸村。”李向阳收起脸上的笑意,感概的说道。
  “可,他们的信一封又一封的被邮局退回。说是查无此人。你妈妈急了。害怕家里出什么事了?于是,将你托给我临时照看。她和你爸爸去了日本。回了日本后,发现原先的家变成了一片废墟。他们俩向附近的居民打听情况。才知道,前不久发生了一场地震,附近好些房屋都倒塌了。至于,房子的主人,活着的都由政府统一安排,去各地的救援站暂居。”
  桃夭愣神地听着从李向阳口中讲出的往事,心间扬起一阵无奈。事有凑巧,怨不得人。只怪无缘。
  “你父母在日本整整待了三个月,到处托熟人打听幸村家人的下落。可都不知道。最后,只得留下一封信函和你满月的照片,拜托给相熟的朋友,要是见到了幸村家人,便及时转交。俩人,就这样带着满心的遗憾离开了日本。至死都没再踏上这片土地。”
  李向阳语气沉重的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完。一开始不讲,是他希望桃夭能用心去感受,来自身旁亲人无私的爱。而不是依凭旧日往事。如今,看到她眼底离开中国时,升起的阴霾褪去了。他绷紧的心,亦在此刻放下。
  “孩子,你的国籍永远都是中国。除非你心甘情愿。否则没有人可以强迫你改变自己的国籍。”李向阳伸出手臂,拥抱泪水盈眶的女孩,紧紧抱着她单薄颤抖的身体,想将自己的力量给予给她,使得她撑下去。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愿意代表中国出战吗?桃夭。”他将双手搭放在桃夭的肩膀上,低下头,目光认真而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没有入段也可以吗?”桃夭强忍住鼻腔里的酸涩感,问。她想说,她愿意。
  “呵呵……放心。你早就通过了。你忘记去年的那场交流赛了。那个时候,你就通过了。不过,李老师,没让告诉你。呵呵,一直都瞒着你呢。”李向阳爽朗的笑声再度响起在这晚霞满天的傍晚十分。
  桃夭抬头挺胸,意志坚定地迎上李向阳透彻的眼睛,斩钉截铁的回复。
  “好。我愿意。”
  “太好了。我马上就通知李老师这个好消息。”
  喜出望外的李向阳,手忙脚乱的在全身上下寻找手机,想通知远在异国焦急等待的李昊老师,这个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桃夭坐在椅子上,笑看李向阳慌乱的一面,她的视线越过他,仿佛看见父母相依相偎的笑脸,他们再为她加油鼓劲。
  谢谢,爸爸妈妈。我会比谁都过得更好!
  为荣誉而战幸村去了妹妹的房间,发下她留在床头的字条。看了眼上面的留言。他笑了笑,转身离开,决定前往屋顶的天台,仰望会天空。
  他似乎越来越爱上望着天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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