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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追仙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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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则是谁定的?”如果是孟君的话,她还能去求他。
    苹儿摇头道:“天则不是谁定的,而是一种自然的法则,就像万物生长一样。同样,神仙与妖魔不能通婚,也是天则,没有对与错,只是不能。”
    只是不能……
    李小尘失魂落魄地说道:“那怎么办?”
    苹儿攥紧她的手,焦急地劝道:“小尘,别再喜欢他了,你会死的!”
    这句话就像惊雷一样在她耳旁轰轰作响,脑中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苹儿三人又坐了一会就走了,临走时,苹儿使劲挥着手道:“千万要记住我的话啊!”
    李小尘愣愣点头。
    直待三人在传送阵上消失,她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那在天光映照下的巍巍青龙,只觉天下之大,却容不下她那一点点卑微的感情。
    她来到这个世界时,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义父。
    那时他端着药碗坐在她的小床边,正将她搂在怀里一勺一勺地喂她喝药。
    当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还大大的震惊了一把。
    但当她抬头看到他的笑脸的时候,那份震惊又变成了惊艳。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喜欢上他。
    那双因为惊喜而变得璀璨如星的眼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
    “谁都可以,谁都可以,为什么是他?”
    李小尘临风而立,心中万般纠结,想哭,却哭不出来。
    谁当她的师父和义父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
    “对呀,可以不是他!”
    想到这里,李小尘暗沉的双眸复又明亮起来。
    站了半晌,看到远处有一道白光落在岛上,她攥了攥拳,转身向着茅屋走去。
    下山的这几个时辰,追陌尘几乎将五界翻了个遍,却依然没有寻到破解移魂梦魇术的方法,心中正自郁闷,便看到小徒弟捏着拳头站在门口,对自己说——义父,我要和你脱离关系。
    追陌尘愕然道:“何谓脱离关系?”
    李小尘一脚踏入屋内,正颜道:“就是说我不想再做你的义女和徒弟了,我要把你休了!”
    追陌尘“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撩袍坐到了木椅上,“这个笑话很有趣,为师很开心。”
    李小尘环胸仰首道:“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你开个条件吧!”
    追陌尘微微一愣,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知她心中所想,摇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师是不会逐你出师门的。”
    李小尘气得直跳,“是脱离关系脱离关系!不是逐出师门!我想换个师父了,我看明月师兄就挺好。”
    追陌尘摇头道:“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李小尘摆手,“你不用再劝我了,赶快开个条件吧!我也能尽快投入我新师父的怀抱!”
    追陌尘气得笑了,拽着她的脖领子将她丢回自己房内,环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这辈子做定我徒弟了,你就死心吧!”说罢转身踹门而出。
    房中传出李小尘的惊天怒吼,“你等着!我会让你收回这句话的!”
    第二日,追陌尘照常外出寻找破解梦魇之法,当傍晚飞落到祈情岛上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片桃林就像被野猪群顶过一样,树干尽折,桃花尽落,竟无一株完好。
    平常在岛上优雅漫步的仙兽们现在全都哆哆嗦嗦地挤成一团,被赶到了传送阵上,头尾用捆仙绳系在一起,屁股上还套了一个貌似是亵裤的东西,细看那布料的颜色和材质,很像是他的窗帘和床单。
    头顶传来了几声仙鹤的悲鸣,追陌尘额头上青筋一跳,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便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鸟在他的头上不停盘旋鸣叫,听声音很像是小鹤,它的两条长腿上还绑着一个大大的木牌,上面用歪扭的字体写着“其实我是乌鸦”。
    再往前看,灵镜湖上不知被何人用竹竿挂了一个铜圈,圈顶上挂着湖中仙鱼最爱吃的龙米丸子,湖中的五彩小鱼争先恐后地从湖中窜起,可无论它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够到那个丸子……
    同样,在竹竿旁立着一个木牌,上书——小鱼跳龙门,其上潇洒的大字与小鹤腿上的字迹明显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湖上玉桥已断,碎玉被人细心地串行码放在湖边,标着“万里长城”。
    露行台上堆着一个雪人,长发垂地,拈花而笑,姿态很是撩人,细看那眉眼,竟然十分生动,充分显示出雪人的制作者拥有不断追求完美的决心和毅力。
    只不过,那雪人……似乎没穿衣服,只在下半身的关键部位粘着一片树叶。
    它的旁边依旧立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你知道的”。
    追陌尘闭目揉了揉太阳穴,一挥衣袖,岛上就大致恢复了原样,只是仙兽和小鹤仍然在哭泣,小鱼依旧在不知疲倦地跳着,刚刚复原的桃树也不知何时才能开出花来。
    再淡定的仙人也是会发怒的。这晚,一道空灵悦耳的怒吼声响彻了青龙山,惊起了仙鸟无数。
    “李小尘!” 
                  七十六。勾搭
    “哦呵呵呵呵呵……”
    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赤岛上的仙童房里传出,苹儿缩在墙角抱着枕头,怯怯地看着站在屋子中央叉腰大笑的某人道:“真……真的没事么?”
    李小尘伸出了右手食指,背对着她摇了一摇,“还没事,再等等。”
    掌门都已经气成这样了,还……还没事……
    苹儿觉得自己有成为包庇犯的危险,一把扯过棉被盖住脑袋,抖如筛糠。
    李小尘凝目望向窗外,双眸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现在还能叫出她的名字,说明他还没有出离愤怒。没有出离愤怒,就说明他还没有走到茅屋那里。
    她静静地等待着,果然,没出半盏茶的功夫,祈情岛的方向就响起震天的雷鸣声。
    “轰隆隆!”
    李小尘满意地点头,咱搞物理的,对于拆房子这类技术活还是很擅长的。
    她转过头明媚地笑道:“果篮准备好了么?”
    苹儿已经被雷声吓晕了。
    李小尘叹了口气,一把掀开棉被,从她的乾坤袋里倒出果篮,又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个大红包插在果篮里面,然后提着它淡定地向屋外走去。
    正如她所料,一白一绿两道光芒如天外流星般降落到屋前的小院里。
    追陌尘俊眉倒竖,眉间仙印如火闪耀,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起,丝绸般的墨发无风自舞,流泻至地的白衣被真气吹得凌乱飘摆,很有一种神仙入魔的狂乱味道。
    明月一脸担忧地跟在他身后,看见李小尘,温雅的俊脸上隐有责备之意。
    追陌尘看着面前一脸坏笑的小徒儿,恨不得将她活活咬死。
    “李小尘!你好大的胆子!”
    李小尘拱手道:“兄台过奖。”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好!连师父都不叫了!追陌尘紧攥的拳头上响起了“喀吧喀吧”的声音。
    赤岛上的仙童们都还没睡觉,本着有酱油不打白不打的精神,不一会就在小院外头围了厚厚的一圈。
    明月见追陌尘气得浑身发抖,忙走上前对李小尘道:“小尘!怎可对师父如此无礼,还不快快认错?”
    李小尘“哎”了一声,迈着方步走到明月跟前,将果篮高举过顶,“啪嗒”一下跪在了地上,眨巴着大眼睛道:“师父!这是俺孝敬您的!”
    明月回头看,发现追陌尘离自己所站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而李小尘确实是冲着他跪的,饶是他平日机智稳重,此刻也生生地囧在了那里。
    “李、小、尘!”追陌尘踏上一步,整个赤岛都在摇晃。
    李小尘立刻跳起来,挂在了明月的手臂上,“你……你别过来啊!俺告诉你!俺已经弃暗投明了!你就算强迫俺也是没用的!”
    追陌尘俊脸抽搐,凤目微眯道:“我、强迫你?”
    李小尘理直气壮地点头,“没错!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强迫我,我早就拜我最最敬爱的明月师兄为师了!”
    追陌尘勾起半边嘴角,看着明月道:“你、最最敬爱的、明月师兄?”
    明月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李小尘赶忙顶住他的身子道:“师父不怕!徒儿顶你!”转头对追陌尘怒吼道,“你一字一顿地说话是没用的!你吓唬俺家新师父也是没用的!俺昨天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俺已经把你休了,兄台。”
    掌门被弟子休了掌门被弟子休了掌门被弟子休了……
    群众顿时沸腾了。
    人群之中立刻闪出了两个人影,架住李小尘就往追陌尘那里走。
    李小尘立马像离了水的鱼一样玩命扑腾,鬼叫道:“凭什么他能选徒弟,我就不能选师父?!阿麟福儿你们两个叛徒!赶快放开我!”
    南宫麟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拖着她走到圣仙面前,向下按着她的脑袋道:“大姐就交给掌门了,她已然认错,求掌门从轻处罚。”
    追陌尘一把将李小尘抓在手里,低头看着她昏迷的小脸,笑得无比纯真,“我、绝对会、从轻、处罚她的。”
    南宫麟擦汗,同情地看着李小尘。
    冷风起,圣仙微笑转身,化成一道白光消失。
    明月呆愣半晌方才缓过神来,看着南宫麟和福儿,恍惚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麟道:“无事无事,大姐时常这样,过一阵就好,不会伤人的。掌门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放她跑出来了。”转头对围观的人群道,“没戏看了,都散了吧!”
    就这样,李小尘凭借犀利的言行一举超越仙试冠军和鬼王帅哥,成为了本年度仙界舆论中心人物,其知名度几乎可以与另一个世界中的XX姐姐和小XX相媲美。
    但是,还没完……
    话说那天圣仙提着李小尘飞回祈情岛,甩了甩她的身子将她晃醒,丢在屋前的雪地上道:“在这跪着!不让你起不许起!”
    李小尘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追陌尘大怒,抬手射出一道白光。
    “啊”的一声惨叫后,李小尘的两个膝盖就生生粘在了地面上。
    “不听话就一直跪着。”追陌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拂袖进屋去了。
    生气的时候也好帅啊!不枉她为他受罪。她看着他俊逸的背影想。
    岛上的仙兽们听到异响,纷纷跑过来看热闹,看见李小尘跪在那里,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至少李小尘觉得它们是在笑。
    她生平最受不了被人看笑话,兽也不行!
    不一会,仙兽们就被雪球砸出了满头包,泪奔着跑走了。
    追陌尘一脚踹开房门。
    又是两道白光闪过,李小尘的两条手臂都软趴趴的垂在身子旁边,没知觉了。
    追陌尘撩袍蹲在她面前,邪恶地笑道:“我看你现在还能做什么。”
    李小尘诚恳地说道:“兄台,这种笑不适合你,换一种吧!”
    追陌尘“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又进屋去了。
    安静了一会,李小尘心想,现在她只剩下嘴巴能动了,干点什么好呢?
    哭?狗血!
    唱歌?太俗!
    骂人?不附和她的身份。
    李小尘皱眉,做什么好呢?好难办啊。
    整整三千年都没有动过肝火的圣仙追陌尘在刚刚重建好的茅屋里灌了好几壶雪顶莲子茶,情绪终于平稳了些。他打定主意要让那个孽徒多受些教训,便刻意忽略她,开始专心处理起仙界公务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
    五个时辰过去了,追陌尘终于坐不住了。
    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个孽徒在干嘛?
    凡人一般跪一两个时辰就会受不住了,那孩子跪了这么久,竟然一声都不吭……不会出事了吧?
    慌忙打开房门,果然看见李小尘直挺挺地趴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追陌尘大惊,忙解了她身上的仙咒将她抱入怀中,轻拍她的脸颊道:“小尘,小尘!”
    李小尘皱了皱眉。
    追陌尘见她无碍,松了口气,想她因为跪的时间太久而晕倒,便缓缓渡了些真气给她。
    真气在她的身体中流转顺畅,没有任何肌僵血滞的迹象。
    追陌尘的双眼危险的眯起。
    果然,李小尘嘴边流出了一串口水,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嗯……别吵我……还没睡醒呢……”
    ……
    “轰隆隆隆隆!”
    李小尘被雷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盛怒中的追陌尘,虽然明知他不会真的伤她,但是看着近在头顶乌云闪电,还是有些害怕。
    暴怒之人难免不会失手,要是真的被雷劈死,她就太亏了。
    首先,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义……义父呀……你咋跟帝神学了这么一招啊……你……你交专利费了吗?”
    “轰!啪!”
    李小尘身旁十丈远的地面上多了一个冒黑烟的洞,于是她矫捷地跪到地上抱头痛哭道:“师父啊!义父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追陌尘站在她面前,如神明般俯视着她,“你知道错了么?兄、台。”
    “知道了知道了!”李小尘扑上去抱住他的腿,闪着无辜的大眼道,“您看到我眼中的懊悔了么?义父呀!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风止云散,青龙仙山恢复一片祥和的景象。
    李小尘抬头看天,拍了拍胸口。
    追陌尘垂眸,淡然道:“再有下一次,为师绝不宽恕。”
    李小尘跳起身来,狗腿地捶着他的后背道:“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义父您就放心吧!”
    看着她谄媚的笑脸,追陌尘凝眉,这次的事情还没完。
    两日后,明月外出公干回岛,正骑着火凤降落在绿岛上,就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儿在他的天仙宅院前探头探脑。
    “小尘?”
    “啪嗒”一声,小人儿手中的大竹篮掉到地上,硕大的桃子滚得到处都是。
    明月走上前去,俯身帮她捡了几个,笑道:“小尘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李小尘红着脸看着他,突然将手中的大篮子塞入他怀里,捂着脸跑了。
    明月挠头。
    同一天下午,明月将一天的公文和信件整理了一下,准备拿到祈情岛上给圣仙过目,刚走出房门,就发现院子里的装饰变了。
    原本整洁的院墙边插满了桃树枝,上面满是淡粉色的花骨朵。院中的石桌上多了一大捆金色睡莲,上面露水未干。水墨屏风上粘了一排黑白相间的羽毛,随风摇曳,十分写意。
    一个馒头状的发髻正隐藏在大门后,往出一探一探的。
    明月唤道:“小尘?”
    那个发髻抖了一下,就缩回去了。
    明月愈发奇怪,便将此事告知掌门。
    追陌尘拢袖起身,看着窗外那一片光秃秃的桃林道:“很好……徒儿,看来为师要有所行动了。” 
                  七十七。转折
    与此同时,赤岛上,仙童房中。
    李小尘舔了舔毛笔尖道:“说吧。”
    苹儿绞着手帕道:“师父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呀。”
    李小尘瞥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没有?是人都有喜欢的东西,看不出来只能说明你观察得不够仔细。”转头道,“阿麟,你说!”
    南宫麟皱眉捏着下巴道:“师父他喜欢安静。”
    李小尘脸色一变,“安静……这我给不了,但是我可以记下来。”刷刷写了几笔之后抬头道,“我要东西啊东西,他喜欢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南宫麟望天想了一想,摇头道,“没有。”
    李小尘趴倒在桌上。
    明月师兄真不愧是天仙啊,已经如此清心寡欲了吗?没有缝,让她怎么插针啊?
    福儿搓着衣角看着她,突然小声道:“我知道师父喜欢什么。”
    李小尘抬头,双目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好福儿,你说!”
    福儿道:“师父说过,火凤太辛苦,想再养一只仙禽替它分担工作。”
    “仙禽?这好办!”李小尘又舔了舔笔尖,郑重其事地将“小鹤”两个字写到了纸上,然后举起来吹了吹,满意地点点头,最后如一阵旋风般跑出屋去。“福儿,谢谢你啊!等我得手之后一定请你吃饭!”
    “大姐,汝的舌头还是……”南宫麟赶忙跟出门去,向着她的背影叫道,“黑的……”
    李小尘余音还在,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挠着脑袋走回屋子,南宫麟皱眉,“大姐最近有些奇怪。”
    苹儿及福儿点头,齐声道:“我们也发现了。”
    福儿托腮纳闷道:“她写字之前为何要舔笔呢?”
    南宫麟及苹儿,“……”
    第二日清晨,明月带着火凤走出房门,看见李小尘脸红红的站在大门口,肩上扛着根金色的神杖,上面一大坨,不知捆着什么。
    明月咳了一声,温柔笑道:“那个……小尘,你又来啦。”
    李小尘听到那个“又”字,扁了扁嘴,但是立刻又振作起精神,屁颠屁颠地走上前去道:“师父,我来给您送礼了。”
    明月窘道:“小尘不要乱叫,你的师父是掌门,不是我。”
    李小尘双目含泪道:“师父!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我师父。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明月愣神道:“身……身在什……什么?心在什么?”
    李小尘扑倒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衣摆深情地说道:“就是说我虽然被迫做了掌门的弟子,但是在我心中,您才是我的师父!这几年来,掌门什么都没教我,我所有本事都是跟您学的。所以我只想做您的徒弟,请您接受我的一片仰慕之情吧!”
    说完这一大段情意绵绵的瞎话之后,她忍着胃里不停向上翻涌的酸水,将祈情上捆的东西高举过顶道:“这是徒儿孝敬您的,请师父收下!”
    明月脑中的某根弦已然断掉了,他无意识地低头,看到一只被捆仙绳绑成粽子状的仙鹤正流着泪绝望地看着他。
    而且,还是个秃尾巴仙鹤……那羽毛的颜色,似乎跟他屏风上的装饰有些像。
    明月颤声道:“这……这是何意?”
    “这是小鹤。”李小尘恭敬地回道,“它能打鸣,能下蛋,能带人,能传信,虽然目前还比不上火凤大哥厉害,却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仙禽啊师父!”
    小鹤流泪,俺是公的,你才会下蛋,你们全家都会下蛋!
    火凤狠狠瞪了她一眼,冷道:“这傻妞又没吃药。”
    李小尘抖了一下,她忘记火凤会说话了。
    明月心中十分赞同火凤的说法,表面上却温言道:“师兄只是受掌门所托才对你多加照拂,师妹的礼物,师兄受之有愧。师妹还是早早回祈情岛吧,别再让你师父担心了。”
    李小尘看着他,将不停挣扎的小鹤塞入他怀里,默然转身似要离去,忽又转头流泪道:“师父,我明天还会来的,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明月的额角抽了抽。
    李小尘抹泪向前走,突然撞到了一堵肉墙上,她黯然抬头,就看到了追陌尘微笑的俊脸。
    “徒儿,很好,很好。”
    李小尘石化了。
    明月忙上前拱手道:“见过掌门。”
    追陌尘摆手,悠然说道:“不必多礼,你去忙你的吧。”
    明月担忧地看了李小尘一眼后躬身告退,边走边想,最近有必要申请个外出公干啊!
    晨光耀眼,仙云缭绕,绿岛上一片安宁祥和。
    明月走后,追陌尘环胸看着垂着脑袋的李小尘,挑眉道:“说吧,为师该如何罚你?”
    李小尘抬头笑,“不罚……行么?”
    “你说呢?”
    “行……”
    追陌尘抬手,李小尘缩脖抱头,却被他吸到手上抓住。
    “啊啊啊!化功**!”
    追陌尘冷冷瞥了她一眼,另一只手抓住小鹤,轻飘飘地御风而起,向祈情岛飞去。
    这一路上,李小尘思考了很多。
    明月师兄完全屈服在义父的淫威之下,要拜他为师怕是没指望了。在这整个仙门之中,又有谁敢跟圣仙抢徒弟?可见想在这里找师父也是没指望的。现今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义父将她逐出师门。可是逐出师门以后,她还怎么陪在他身边啊?
    追陌尘一路无言,回岛后直接将她提回自己房中,冷然道:“禁足。”
    “禁足?在这里?”李小尘惊道。
    追陌尘抬眸看着她,“就在这里。”
    “晚上也要?!”
    追陌尘漠然颔首,转身落座开始处理公事。
    李小尘囧了,跟义父同居她是很高兴啦,但是美色当前,她要是万一把持不住做出不能做的事情,招来天谴可就不好玩了。
    对了会手指,她扭捏地蹭到他身边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于礼不合啊!”
    追陌尘执笔淡道:“徒儿不是一向随性么?如今怎么反倒拘谨起来?”
    李小尘回道:“师父不是一向谨慎么?如今怎么反倒奔放起来?”
    “奔放……”追陌尘将仙笔放到案上,抬首看着她的眼,“徒儿最近举止怪异,究竟为何?”
    还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
    李小尘泪往心里流,撒谎道:“因为我对你不满意,不想再做你徒弟了。”
    “谎话。”
    “真的!”李小尘急道,“就是因为你当初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又不教我仙术,所以我现在才会被冥真欺负,都赖你!”
    追陌尘抬起长睫,深潭般的美目中划过一道暗光,“徒儿真的这么想?”
    “其实也不是……”刚说完李小尘就想抽自己,怎么一看到义父的眼神她就心软了呢?她应该坚定立场啊!义父是男主,该虐的时候就得虐呀!
    追陌尘垂眸道:“难道不是因为天谴?”
    李小尘震惊地张大嘴,指着他道:“义义义义父!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追陌尘轻声道:“徒儿的心思就那么多,为师若连这点都猜不出来,就真的不配做你的师父了。”
    李小尘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似小猫般叫道:“义父……”
    追陌尘道:“以后徒儿还是叫我师父吧,免得旁人疑惑。”
    李小尘低头,“师父……”
    凝眸看了她半晌,追陌尘起身立于窗前,白衣如雪,冰冷的话语似玉落寒潭。
    “天劫一事,徒儿不必忧虑。你我既不会做出违背伦常之事,又岂会招来天谴?”
    看着李小尘惨白的脸,他继续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只要与为师做过一日师徒,便一生都是为师的弟子,这不是随便换个师父,或者离开师门就能改变的。”
    李小尘后退一步,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小脸白得可怜。
    追陌尘看着她绝望的大眼,想起解毒途中一路相伴的深情,心中竟涌起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不自觉地向前伸出双手,猛然惊觉,忙镇定心神将双目闭上,沉声道:“为师曾经答应过你娘,要好好教导你,看着你平安长大。”他顿了一下,柔声道,“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为师就能一生护你周全。”
    “呆在你身边?”李小尘摇头,双唇微微颤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要你护我周全。你以为我要的是这个么?你明知我要的是什么!”
    稚嫩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执念,和最后一丝绝望的挣扎。
    终于到了这一刻。
    他一直逃避的、压抑的感情,现在终于要面对了么?
    追陌尘神色恍惚地看着她,努力压下胸口的痛感,“你要的东西,为师给不起。”
    “为什么?”到此地步,李小尘反而不再害怕,黝黑的大眼中满是决绝,走上一步道:“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问。”
    “你是我爹么?”
    追陌尘震惊,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李小尘绝望地认为自己已经知晓答案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小尘还记得火鳞在立誓时曾经用过的言灵之术么?”
    李小尘白着脸点头,那法术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同样的法术,为师也曾用过一次,立下了一个誓言。”他看着她,目光中满是自责和哀恸,“若违誓,则形销骨散,魂魄无存。” 
                  七十八。誓言
    “一生爱你护你,待你如子,不能将你的身世告诉给任何人。”
    这句誓言,他片刻都不敢忘记,第一次向人吐露,竟是对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九百年前,她的魂魄被人打散,他自责欲死。
    寻了九百年,终于找到她散落在异世的几缕幽魂。他不惜施展禁术,使她的魂魄合一,又施幻术造出傀儡之身,元神往返于仙山和小镇之间,日夜守护着她。
    小丫头醒后不会说话,他不是不担心的。仙界至强的圣仙,头一次怀疑自己的法术出了什么差错。直到见她趁人不注意时转着眼珠四处乱看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
    她穿着小花袄,扎着羊角辫的模样是如此憨态可掬,完全是一个人界村里的小娃娃,又有谁能想到她是那两个人的孩子?
    那时他想,就让她生生世世在他的羽翼下做一个凡人吧,这样才是最幸福的。
    她扮痴儿一年,他哄了一年。她醉后吐真言,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义父,我喜欢你。
    本以为是一句戏言,但她的目光却告诉他,她是认真的。
    于是他疏远她,冷落她,她看他的眼神却一直未变,依旧执着而热烈。
    这是不对的。
    恰逢妖兽来袭,他决定杀死“自己”重新来过。
    一路护着她来到青龙山,强迫她拜自己做师父,逼她立下不修成人仙绝不下山的誓言。
    看着她厌恶憎恨的目光,他十分满意,如此便能永远护着她了,因为她是永远没有机会修成人仙的。
    这孩子竟然如此顽劣,誓言对她来说只是一纸空话,起不了任何作用。她逃跑三次,他抓了三次,终于忍无可忍将她关了起来。
    本打算小小惩戒一下,过几日就将她放出来,却不想白熙那蛇妖又来寻衅,将他毒倒,拐带了徒儿下山。
    当他匆忙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一百多具尸体和小徒弟悲泣的脸。
    他了解白熙,这蛇妖醉心于武学,连妖界都懒得治理,又怎会主动挑起战乱?
    四方调查多日,他已明就里,如果背后操纵妖类为祸的人是鬼王,那一切就不难理解了。
    鬼王冥真,本来就有随意操纵别人意识的能力。
    小徒儿要报仇,他只能封印住她与生俱来的一半魔血,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她。
    为了六界苍生,他在血印里下了毒,若她真的违抗不了天性成了魔,那就让他和她一起渡冥河吧!
    但他却做错了,他对徒儿的过度在意竟然引来了冥真——那个诡秘莫测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冥真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有何目的,而他这次的目标竟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徒儿。
    她又跑了,他懊恼不已,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老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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