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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梭银梭-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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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歧振前脚刚从雅间里走出去,门还没有掩好,柳云涛便向苏义志调侃道:“这可是您原来手下的‘八大金刚’啊,几年不见,现在也成人了!”苏义志得意地笑道:“他们这帮小秃崽子,还不都是靠吃我的‘奶’长大的!不错,吃水没忘挖井人,年来节到的总忘不了到我那破家里去看看。还有那么点辣辣乎乎的劲头!”他见桌面上的酒菜,肉片、小料都已上齐,大家都在等着开席,便又道:“今天就只我们老哥四个,又没有外人,咱还等谁呀!开始吧!”一声令下,大家便纷纷动作起来。

  福海肥牛城的火锅和先时当地风行过的碳火烧的涮锅不同,巴掌大的铜火锅一人一个,都是用固体酒精做燃料的。所用的涮锅小料也和过去有所不同,既有涮牛羊肉的麻酱料,也有涮海鲜的麻油料。所涮的牛羊肉片也和过去有所不同,既有涮锅熟吃的肉片,也有用于生吃的超薄肉片。青菜、豆腐、粉丝、腐竹、鲜鱼、鲜虾等各色食品也都非常丰富。细品起来,肉片又嫩味道又鲜美,又麻又辣,入口窜香,回味悠长。和大都市的名店美味相比,毫无二致。使多年来未曾在家乡吃饭店的柳云涛深为叹服。

  苏、秦、孙、柳四人因为都已上了几岁年纪,不胜酒力,虽然喝得是啤酒,小酌了一会儿就没有了余韵,都努力朝着酒菜下手了。

  正在喝酒冷场之际,张歧振笑嘻嘻地推门走了进来,亮着一付通红的脸蛋高叫道:“我把弟兄们都给发动起来了,给老领导们敬个酒!”

  苏、秦、孙、柳四人抬头向他身后一望,果不其然,后面呼呼拉拉跟来了一大帮人,而且都是原来工业系统的老朋友们。遇有这种场合,实在让人盛情难却,就是醉了也得再多喝几杯!一时间这个敬主任,那个敬厂长的闹嚷成一团。在张歧振的导演下,苏、秦、孙、柳四人在一片闹嚷声中跟着叮叮咣咣地又碰了不少次杯,多喝了不少的酒。待等到众人轮番敬过酒散去,张歧振又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边喝边和柳云涛等人聊天。临到终席,他又不依不饶地对柳云涛说道:“今天中午喝这么点酒不能算请,我已经和弟兄们商量好了,晚上咱们还接着,还得再来一场!”

  柳云涛见他已经喝得有了七八分醉意,又不好力辞,只好苦笑着说道:“我梁州家中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办,今天必须得赶回去,回去晚了就赶不上公交车了!时间赶不开呀!”

  “这怕什么!吃顿饭能耽误多大点工夫。真要是有着急的事情要赶回去,用我的专车去送您。已经和弟兄们说定的事了,不能再变了!”张歧振乜斜着两只醉眼,话却说的十分明白。“那好吧!我先到苏总家去看看嫂子,晚上咱们再聚!”柳云涛无可推调,只好含糊其词地当面答应了下来。

  一回到苏义志的家中,苏义志便拉开书柜的抽屉把早已打印好的合同、章程等文件资料统统给拿了出来。向柳云涛说道:“你仔细看看,你人还没到,我们就早已把你给算计进来了!”柳云涛看后开玩笑道:“三位老兄真是好手段!这就如同在解放战争中策反国民党高级将领起义一样,凡是认为是同道的,赶不到现场就先在通电上挂上个名!”话一出口,把苏、秦、孙三人给逗乐了!接着,四个人又开始斟酌注册资本的事情。

  孙树勋道:“可能小柳这几年出去还挣了点钱!我现在可是个穷光蛋。东借西挪地的能搞个十万八万的就不错了,再拿多了我可拿不出来!”

  秦玉林道:“咱们现在共有五个人,一个人出十万就是五十万,有五十万的资金注册个有限公司也满够了。可真要是用这些钱征地、盖房子、买设备,这点小钱就折兑不过来了!”

  苏义志笑道:“你们老哥俩这是怎么了?我们搞事业就如同打仗一样,该冲的时候就得去冲!这还没有较真劲,你们就先自己愁上了。当年的英雄豪气都跑到哪儿去了?” 

  柳云涛问道:“秦老兄讲得可是个实际问题,咱们的合作企业你们计划怎么去搞呢?”

第二十回(6)怨声载道朋辈叹沦落  歌功颂德后进赞升平
第二十回(6)万丈高楼

  苏义志胸有成竹地说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咱们就先从这五十万元干起吧!等以后赚了钱,咱们再狮子滚绣球地往上滚,慢慢往大处干呗!”又道:“咱们都是搞企业的行家,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真要是干起来,凭咱们哥几个的声誉,以后会有很多朋友来找我们合作的。征用土地的事情我上午已经讲过了,首付五万元就能够摆平了。盖房子的事用不到你们三位来操心,我已经和建筑公司的老总合计好了,让他们垫资帮我们盖,日后逐年偿还。至于机械设备嘛?到时候我们先搞点旧设备干着,以后再慢慢添置。等土地证办下来,我们还可以找找银行的关系贷点款。另外,使用的生产原料、辅料款可压上一个生产周期。咱们的外销产品又不愁销路,倒上两倒就转过磨来了,谁能够来攀上我们的关系就是谁的福份,到时候来找咱们合作的人还不得挤破门哪!”

  “小柳若是近期回不来,咱们企业的组织机构怎么来设置才好呢?”秦玉林的情绪有些低落。柳云涛笑道:“这有什么值得发愁的,有你们这三个大腕级的企业家,手提着脚赶着不就玩起来了吗!”

  “干这么个小企业我们是不发愁的!只是我们的年纪太大了,怕就怕自己的身体不给我们来做主!我这常年让高血压心脏病缠磨着,苏总又是个颈椎增生,要耍就只能耍孙总一个人了!”秦玉林有点忧心。

  “我看眼下我们也只能‘因陋就简’了!”苏义志笑着说道。“依我们的状况,要去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我们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支支嘴还是没有问题的。企业搞起来以后,基建和产品出口外协我可以全部负责起来,行政后勤就由秦老弟暂时抓一抓吧!孙老弟是搞机械产品生产的专家,身体也比我们老哥俩稍微好一些,日常的生产经营就责无旁贷了。桑局长现在还干着纪检委书记,他是不方便公开出面的,可以让他在财务方面帮我们来把把关,其他的就指望不上他了。现在至关重要的就是得找两个具体干事的人来给我们支撑这个局面。”

  孙树勋道:“要是这样的话,车间级的生产管理人员由我来找好了。基建管理就得苏兄想办法去找了。小柳暂时回不来,我暂时挑头干一段也没有问题。不过,干的时间长了恐怕我的身体也不一定顶的起来。咱们就先干起来再说吧!”柳云涛见分工趋向已见明朗,便提议道:“根据目前的现实状况,我看就由苏兄出任公司的董事长好了,总经理让孙总来干,秦总可以出任主管行政后勤的副总经理,桑局长可以秘密出任个财务总监,我暂时就做个挂名的董事吧!”

  苏义志一听,呵呵笑道:“我们原本是想抓你个‘官差’,没想到反把我们自己个儿给绕进去了。那好吧,眼时下也只能这样将就着先干下去了。”柳云涛抱谦地说道:“我不现在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还望三位老兄多多体谅!”

  孙树勋慨叹道:“赚钱多少先放在以外,能把下岗的孩子们安排好了,让他们有个挣钱吃饭的地方,也就省得让我们这帮老家伙舍脸打巴结地去求人了。就这么先干起来吧!”

  四个人正商量着要把修改好的合同、章程重新打印出来签字的时候,张歧振风风火火地追了上来。一进门张口就叫道:“你们几位老领导准备好了吗?不管怎样,晚上咱还得来一场啊!弟兄们可都安排好了侯着呢!”

  柳云涛见他请客请的这样至诚,又赶着追上了门来,便道:“既然歧振老弟都已经安排定了,咱们若是不到,岂不是拂了他的一番美意,而且还有一帮小弟兄侍侯着!咱们就再一块去热闹一场吧!再者说,也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大家伙儿能够凑合的这么全。”

  秦玉林第一个打起了退堂鼓,力辞道:“我这本来就有高血压和心脏病,中午又喝得晕晕乎乎的,晚上再去肯定是一场拼酒大战,我可不能再去赶这道混水了!”他这个老病号早已名声在外,确实让人不好相强,张歧振只好望而却步。

  孙树勋也坚辞道:“我也不能再去了,年岁不饶人,连续作战哪儿受的了啊!还是让小柳主任代表我们去吧!他又不常来,今天有机会和小弟兄们在一起聚聚是应该的!”

  其实,苏、秦、孙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张歧振今天来请的主客是柳云涛,自己去了也不过是个陪衬而已,所以要去的积极性不是很高。讲实在话,真要是再来一场梁山泊英雄大聚会,大口喝酒再加上大块吃肉,这三位年届七十的老先生也难以招架。因此上秦玉林和孙树勋二人先就谢辞了。

  苏义志在张歧振的一力撺掇下本来还在犹豫,老伴儿单如兰在一旁搭了话:“我说歧振啊!既然你们中午已经在一起聚过了,晚上就别再让你苏大哥去了。这要是小酒壶通着大酒缸地再让他去喝一通,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了啊!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让他去吧!”没等到苏义志表态便先行挡了“驾”!

  一见老伴出面挡“驾”,苏义志赶忙见风使舵,向张歧振辞道:“歧振啊!我看今天就这样安排吧!让云涛主任一个人代表我们去算了。我和你们这帮小弟兄们在一起喝酒,还真是有点压力。咱们都在城里住,什么时候聚不成啊!”

  张歧振见秦、孙二人死活不肯前去,自己的老上司又发了话,只好顺坡下驴地说道:“老领导们不肯赏光我也没有办法,那我就只好把云涛主任一个人给拉走了!”

  临出门时,柳云涛对苏、秦、孙三人说道:“吃过晚饭后我就直接回去了,今天商量的事情该怎么定就怎么定吧,过了春节后回到武汉我就把股本金汇过来。再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吧!”交代过后便随着张歧振出门下了楼。

第二十回(7)怨声载道朋辈叹沦落  歌功颂德后进赞升平
第二十回(7)雏凤清声

  柳云涛随着张歧振一同走到楼下,张歧振把手一招,红色的本田轿车在院子里滑了一个漂亮的弧弯停在了二人的面前。张歧振把右侧的后车门打开,先把柳云涛让进了车里,自己又从车后尾转到对面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和柳云涛坐了个肩并肩。待本田轿车驶出工业公寓的南大门开上市区马路之后,张歧振笑问道:“云涛兄今天来苏总家有什么要事吧?这次是回家乡来搞投资来了!能给我解解密吗?”

  “也没什么!”柳云涛迟缓地应道,“他们老哥仨想自己搞个小企业,挣点小钱改善改

  善生活,想拉我来参个股!”张歧振道:“我说呢?看着你们说话的情景就是这么档子事。他们三位老先生才刚刚醒过盹来,现在他们都已经是过了七十往八十数的人了,还干什么呀!当初苏总刚退下来的时候,我就撺掇过他合伙搞个小企业,可他那时嫌掉价,说什么不肯再出山。要是想干,那会儿早出来干就对了!”

  两个人在车上聊了一会儿,张歧振又道:“您老兄若真是有心要回家来投资建企业,我们也可以合作呀!我那儿的出口产品干都干不完,就是缺少流动资金。说真的,你要到我们企业参股投资,我这董事长的位置可让给您来坐。您本来就是我们的领导嘛!”

  柳云涛笑道;“现在的世界是你们的,我们这些上了几岁年纪的人早已是落了时的凤凰,翅膀飞不起来喽!真要有我发达的那一天,叶落归根时,我就跟你们打一次伙!”

  本田轿车驶上工业公寓南面横穿市区的马路一直向东开去,行到一个十字路口又折而向北,最后来到市区北端的丁字路口向右一转,在路南一栋大楼门前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名为“碧海酒楼”的大饭店,以当地出产的生猛海鲜为主打菜肴,深受时人青睐。其时停车场上已停满了各色各样的轿车,险些挨不到车位,看到这种情景柳云涛直咋舌:一个人口十多万的小城,何以来得这么多食客?

  冬日的太阳特别倦怠,时间还不到下午六点,懒洋洋的太阳就已经没入西山的山尖。在落日余辉的映照下,整个小城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霞装,让繁华的小城更增添了几分艳丽。

  下得车后,柳云涛不由自主地向四下里望了望,便随着张歧振向饭店的大门走去。

  碧海饭店宽阔的大堂里人流涌动,有在总台联系定桌的,有沿着摆满各种菜式的橱窗展台点菜的,也有相互拉着手站在一起说话的,熙熙攘攘闹成一片。走进饭店大堂以后,张歧振道:“我已经告诉任忠贤和姜志民两人提前过来定桌了,咱们就直接上楼吧!”拉起柳云涛的手就向三楼攀去。

  待两人来到预定的餐厅门口,只见屋门大敞四开,任忠贤和姜志民二人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喷云吐雾呢!“主任好,主任好!”一见柳云涛和张歧振来到,任忠贤和姜志民二人赶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走上前来和柳云涛握手,站在当场寒暄起来。

  中华民族有个良好的传统,为了表示对他人的尊重,总是习惯称呼人旧时的官衔。其实,柳云涛市经委副主任的乌纱帽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摘掉了,现在是下岗职工一个,根本就名不符实。不过,这称谓在今天由柳云涛听来还是蛮顺耳蛮舒服的,毕竟这旧日的称谓里还维系着朋友间的一些亲情。

  任忠贤和姜志民都是市工业系统的少壮派,赶上国家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都由过去企业的中层干部一跃成了企业当家的一把手,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正所谓时世造英雄,多年的媳妇熬婆婆,后生可畏。不过,若实际论起年龄来,任、姜二人比柳云涛也小不了几岁,也都是四十大几的人了。两个人是天津河北工业大学的校友。任忠贤是“*”期间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而姜志民则是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毕业生。现在两个人都是高级工程师了。

  任忠贤天生一付笑脸,未开口便带着三分笑。而姜志民出身教育世家,书卷气更浓些,保持着笑不露齿的良好修养,显得有些矜持。

  因为还有相约的几位小兄弟没到,张、柳、任、姜四人便围坐在茶几两边的沙发上聊起了闲片儿。柳云涛问道:“听苏义志、秦玉林、孙树勋三位老兄讲,弟兄们现在都发了。怎么样?在咱们金海市的富豪排行榜上,上得档次的有不老少了吧?”

  张歧振道:“他们三位老先生净瞎吹,哪儿有这么神!我们这才刚刚自己出来挑摊儿干了有几年呀!比起那些农民企业家,比起咱们当地的‘油鬼子’,我们弟兄只能算得上是个小萝卜头!要是在我们原来市属工业系统比起来,我们哥几个还可勉强排得上个位置。”

  “这次企业改制,各位弟兄没有混水摸鱼地借借共产党的光呀?”柳云涛又笑吟吟地问道。“您这说到哪儿去了!”任忠贤不无遗憾地解释道,“我们哥两个都是后娘养的孩子,分家时连双筷子也没给带出来,都便宜留在总厂的哥们了!” 

  姜志民道:“也别说一点光没沾,我到临出来的时候带了些设备出来,是按固定资产净值算的,按帐面价已经没有几个钱了。留在总厂的哥们儿光可就沾大了,当时因为带着原厂的职工,价格做的很低,;最近这几年房地产价格暴涨,光房产物业就让他们给赚海了!”

  任忠贤又道:“在咱们工业系统的老人当中,财发的最大的就要数石油化工厂的程金升了。一个百万吨级的石油化工厂让他只掏了八十万元就给盘过来了,其余的钱都是靠转贷顶过去的。现在他个人每年获利不下七八百万,就数他发了!”

  “现在你们哥几个干着还顺手吧?就是发不大,比起过去给共产党打工也强多了吧?在政策方面还有没有什么束缚吗?”,柳云涛因为自己也要回家参股搞企业,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家乡的投资环境,,又进一步探询似地问道。

  张歧振笑道:“这有什么不顺手的,受累挣钱呗!现在政策这么开放,又没人来找斜弦,只要奉公守法,不偷税漏税,有本事干就是了。就怕自己个儿没能耐,那就难说了!”

  姜志民道:“现在和您当主任的时候大不一样了。企业都变成个人的了,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着,招工辞工都由自己说了算,谁出的钱多谁就是老板,也用不到市委组织部下红头文件了。我觉得自己这样干着比过去自由多了!”

  张、任、姜三人又打听柳云涛的近况,柳云涛便把自己由北京到武汉这一段的趣闻大肆渲染了一番,逗得三人笑个不停。大家都道他与安德鲁斯先生的合作巧得有点令人不可思议。对于目前的实际发展状况,柳云涛保留着没有全部抖搂出来,他觉得自己的事业虽然已经小有成就,在这些生气勃勃的小弟兄们面前是根本不值得称道的。

  任忠贤建议道:“武汉虽然是个大都市,哪儿比得上咱家乡好啊!还不如早点回家来干!”柳云涛不无遗憾地感叹道:“当时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我就是这种漂泊的命,哪儿有事业就在哪儿干吧!回家来发展的事情等以后条件成熟了再说吧!”

  四个人说了不大一会儿,又呼呼拉拉来了五六个人,都是柳云涛相熟的老朋友。张歧振见召集的人都已经聚齐,便招呼大家入席。在坐的人都是相熟多年的朋友,只有实在,没有客套,话中说友谊,酒中见真情,很快就推杯换盏地掀起了阵阵敬酒的高潮。席间,大家说些生意场上的趣闻,搞得气氛甚是热烈。一直闹腾到十点多才告终席。

  夜宴过后,张歧振亲自用他的本田轿车把柳云涛送回了梁州家中。千刀割不断的乡情,令柳云涛感慨不已!

第二十一回(1)富士顽贾人前傲显尊 蓬莱归侨辱后怒争锋
第二十一回(1)财运亨通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春节是中华民族最盛大的节日。本来,按照与杜民生的约定,柳云涛是计划等过了元宵节再去武汉公司上班的。因为按照传统习惯,人们都要在春节过后走走亲访访友,好好地放松放松乐一乐,在元宵节前是没有什么实际的事情好做的;就是强逼着自己去上班,也不过是“后娘看闺女”似的,“走走好瞧”!可刚刚过了大年初六,龙永泰就从日本打来电话催他登程,说是日本的松尾先生和吉田要陪同“小泉麻纺株式会社”的会长伊藤先生到青岛验收发运防水麻袋样品,并且还要到蒲城麻纺厂做进一步的实地考察;他要柳云涛及早赶赴蒲城预先安排接待的准备工作。

  龙永泰在电话里按捺不住即将大发横财的喜悦心情,大声嚷嚷着:“哎呀,我的柳哥呀!您就赶快动身出发吧!今年您就是想不发大财都难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越洋电话,立时把柳云涛的思绪给搅乱了。他在电话里疑疑惑惑地问道:“春节前制作好的两万条防水麻袋你不是已经发走了吗?现在还要发什么货呀?”

  “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龙永泰兴奋地解释着,“春节前制作的两万条防水麻袋样品本来是准备在节前发走的,可伊藤先生讲,要等他到青岛来亲自验收合格后才允许我们发运,怕发到日本之后出现质量争议再讨麻烦;所以节前一直压着没有发,要等他过来检验过后再发运!”

  “这样也好!等他们过来验过货在产品质量检验单上签了字后,就等于取消了他们的日后的索赔资格,我们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了。那好,我现在就去火车站订票,争取早日出发!”听龙永泰把事情的原委一讲,柳云涛立时下也来了精神。

  被龙永泰的兴奋情绪感染着,柳云涛的心里也禁不住澎湃起来,暗道:“最近真是财运亨通,吉星高照,刚刚把进口鱼粉做完,赚了一大笔,这防水麻袋的出口又跟着屁股追了上来!”接过电话之后,便立即下楼打车向火车站奔去。

  由于正值春运期间,客流量大,卧铺票特别不好买。不得已,柳云涛只好打电话向市公安局的朋友求助,才走后门拿到了隔日的硬卧车票。现代中国社会是个人情关系社会,离开了朋友的帮助,哪儿有好办的事情!多少有点*的存在有时也能给人提供点方便!

  大年初八一早,柳云涛就打点行装匆匆忙忙地赶着出发了。对于下岗许久的柳云涛来讲,眼时下没有比挣钱吃饭更重要的事情了;留在家里过年消遣是没有人给送人民币上门的。一路上经过十七个小时的奔波,于第二天上午十点过后,火车驶入了汉口火车站。为了争取时间,柳云涛和公司连个招呼也没有打,便直接打车到了乔口长途客运站,当即转乘长途大巴赶往蒲城麻纺厂。

  一到蒲城麻纺厂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柳云涛马上给龙永泰打去了电话,报告自己的行程。龙永泰高兴极了,说他明天上午就飞赴青岛,先去打前站;等伊藤他们一行来到青岛之后,再一同前去蒲城做短期考察。又再三强调说:“您赶快和老梁取得联系,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三个大旗杆,把国旗、日本国旗和合资企业的厂旗统统给升起来,越快越好;再有两天的时间,松尾先生和吉田就要陪着伊藤先生过来了,这可是个‘真神’!是个实力雄厚的大分销商,要让他们过去之后好好看看我们的阵势。”讲完上述要求之后,他又补充说道:“柳哥啊,千万千万要抓紧时间,千万不要耽搁了!另外,厂区卫生要好好搞一搞!厂容厂貌很重要,不要让人家来了一看象是个烂猪窝似的!考察企业就如同说媳妇搞对象一样,要是让人家看不上眼,我们的出口业务就该泡汤了!”

  在汉口一出发,柳云涛就给梁金鹏打了电话。对于柳云涛的到来,梁金鹏非常感奋,早早地就从家里赶来工厂相候。可一提到要打扫厂区卫生和树旗杆,便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蒲城麻纺厂经过长时间的停产关闭,厂容厂貌早已是破败不堪;而梁金鹏一家租赁这个企业之后又一直忙于恢复生产,厂区内的卫生从来就没有进行过很好的清理,除了主车间和主要生产区外,到处是破砖碎瓦,野草丛生,让人插脚不下。好多一时用不到的辅助车间和库房内都是蛛网密布,灰尘遍地,杂乱的令人无法开眼;墙上有好多窗户破败的只剩下两扇油漆剩净的木框在风中摇来摆去;厂区内通行的甬路两旁所有路灯的灯泡都早已魂飞魄散,只剩下根根锈迹斑斑的铁柱在寒风中了无生趣的挺立着。这种杂乱衰败的景象不要说让那些自命不凡的日本商人来看难以入目,就是让国内稍具企业管理识的普通客户来看,也会摇头不止,因为不管是国内客户还是国外客户要来做生意下订单,都必须要来考察生产加工企业的实力的,要来考察企业的管理水平的;一个企业若是连厂容厂貌自己都搞不好,那他的管理水平肯定是不上道的。龙永泰之所以叮咛再三,他的担心也正在于此。

  可是大过年的,人们都在走亲访友,正玩儿在兴头上,上哪儿去组织人来打扫卫生呢?而且时间又安排的这样紧!

  为了让企业在短时间内见个新的面貌,梁金鹏只好连夜把自己的全家人聚拢到了一起,开了个战前动员会;把计划要召集上来的人员按照分片包干的方式分别交到了各个家庭主要成员手中。他要求各个家庭主要成员必须保证把所要通知的人员于明天上午十点前召集到工厂开会,下了个死命令!

  第二天一早,梁金鹏和梁国军父子俩就驾车来到了柳云涛住宿的宾馆,接上柳云涛吃过早点后,三个人便一同奔向了工厂。“不知道龙会长这次究竟找来了多大的定单?”梁国军一边驾着车,一边和柳云涛搭着话。柳云涛应道:“究竟这次来的日本鬼子要下多大的定单,我还真没有问清楚;不过,看来这次要来考察的日本鬼子来头不小,不然的话,龙会长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张罗了!”

  梁金鹏嘟嘟囔囔地说道:“来就来呗,还要搞什么旗杆干什么?这大过年的各个企业都没有人上班,到哪儿找人给做呀!我还真是一时找不出有这样的头绪。能不能给龙会长打个电话商量商量,把这条给免了!”

  柳云涛见梁金鹏一直在为这件事犯愁,便解释道:“龙会长这样来安排,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吗!现在费劲巴力的把客户给请来了,若是让人家一眼瞧不上,咱不就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吗!”又道:“咱们安排着先把厂区卫生做起来吧!等把卫生做好了,再去安排做旗杆也不迟。真要是能够找到加工单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搞定的,钢管接钢管,无非是两个焊口一对接,能有多难啊?再说国旗、彩旗都是现成的,日本国旗就是那种膏药旗,,做起来是会很容易的!”

  等到了工厂以后,看看天色还早,梁金鹏领着柳云涛、梁国军围着院子前前后后转了一大圈,把卫生区域分割划定后,便回到办公室坐等与会人员的到来。没有想到的是,九点刚过,通知下去的人就都到齐了。听说有新的大定单要来,大家的积极性都非常高涨,和喜庆的节日活动相比,毕竟上班挣钱对人们更具有诱惑力。

  看看通知到会的行政管理人员和车间主任、班组长均已到齐,梁金鹏先把龙永泰要带日本客户来考察定货的消息宣布了一下,然后又按着预定的设计思路把厂区内各卫生区做了详细的划分,对各个卫生区清扫的重点和要求做了具体的布置。他在会上非常郑重地对大家讲道:“我们这个企业自打创办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这个企业不是我们建的,至于企业的建筑格局合不合理,房子盖的美不美观,我们现在是无法改变的。我们一下子也没有这个实力、没有这个条件去改变它。但是,这货卖靠的就是一张‘皮’,只要我们大家认真负责地把卫生做好了,我们这张‘皮’就能够让外商看得住。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企业通过租赁经营已恢复生产一年多了,一直在断断续续地搞生产,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缺少充足的长期的定单吗!现在日本的大客户马上就要过来,只要我们的厂容厂貌让人家看得住,看得放心,人家就会把大定单放给我们来做。等定单一下来我们大家就有了活干,就有了钱挣,有了饭吃了!我老梁就是这样,只要我们当老板的挣了钱,我绝对不会亏待了各位的,‘肉肥汤也会肥’,就是这个理。大家听明白了没有?如果听明白了,就按照刚才我讲过的分区包干的位置各自找人去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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