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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无法入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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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他忙着帮小朋友们购置礼品和活动中必须要用的一些具体的东西。虽然比较忙碌，比较仓促，但活动还是如期举行了。当他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报道时，觉得这件事情总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回去后也有一个较好的交待。
李正阳回到公司时，章晓春早已返回公司。李正阳向熊总汇报工作时，万万没有想到熊总会批评他。熊总说，客户提得没错，你没有具体的落实到实施者，就是你的错。李正阳正想申辩，熊总摆摆手说，不要跟我解释，我只看结果。李正阳委屈、愤怒、尴尬地看着他红光满面的笑脸。此时他又换成了语重心长的语调，小李呀，好好干，干出名堂来了公司不会亏待你，可现在把活做成这个样子，即使我想照顾你一下，也无以服众呀。李正阳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堵住了，极不舒服的走出老总办公室。
李正阳清理完发票去财务室报销，这时章晓春正跟楼会计争执不下。章晓春说，规定不合理就要改。
规定怎么就不合理？楼会计反问道。
一天20元的打的费，不可能不超资。
楼会计阴阴地道，以前的员工出差从来不超资。这话的潜在杀伤力就是，别人不超资，为什么你超资，既然你超资了就该你自己出。
这话惹恼了章晓春，他毫不客气地揭开了谎话背后的真相，以前的员工早就走了，你当然可以说不超资，因为死无对证呀。
楼会计有点难堪地说，你说话，不要信口开河。
章晓春想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员工干的好好的为什么会离开公司，但转念一想楼会计也只是一个打工者，他也只是老板打出的一张牌，起决定作用的还是老板，跟他说的再多也是浪费口舌。于是章晓春简洁明了抓住问题的核心，你就说签字还是不签字？
楼会计说，你不要怪我，我没办法给你签字。
好。章晓春说，我去找熊总签字。
每件事都去找老总特批，这不太好。楼会计劝阻道。
如果每件事情都要去找老总，那就说明不合理。
为50元钱去找老总，老总会很难受。楼会计声情并茂。
为这点小钱老总都难受，那么底下的员工岂不更难受。章晓春拂袖而去，楼会计只当没看见，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其实心里烦得很。李正阳目睹这一切，默默地退出财务室，因为他远远不只超资50元，而是150元。
章晓春把早已填好的报销单和发票递给熊总，让熊总签字。熊总说，你拿去给楼会计签字。
章晓春说，楼会计不肯签字，原因是打的费超资了，那么多的事情一天20元的打的费，远远不够。
熊总皱着眉头说，我们按正规的程序办事，只有楼会计签字了，我才能签。
那先放在这，您看着办吧。章晓春真想吼道，难道他妈的楼会计是老板吗。章晓春从老总办公室出来时，在走廊上碰见了一位圆脸的，皮肤白皙的男士，一问才知道他是刚来的项目经理。章晓春刚走进策划部的办公室，李正阳就拿着一大叠发票去找熊总签字。这次熊总没有跟李正阳讲程序，而是轻飘飘地说，先放这吧。熊总说这话时，一脸的懒洋洋。
过了会，熊总出来让章晓春把仙居的项目跟项目经理程莘归介绍一下。章晓春对仙居的项目情况知之甚少，因为这个项目一直没有启动，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准确地说，只能算是有所接触，因为他前段时间按照老总的意思，写过一个作为宣传用的折页。他简单的介绍了项目的基本情况和现状。程莘归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项目前期为什么不作宣传和推广？
章晓春觉得这个时候再去讨论项目前期的失误，是一种严重的失策。因此他不想就此展开，但他不知道如何说才妥当。熊总显然料到程莘归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进来笑哈哈地说，这个项目环境一流，产品一流，他用项目的优势掩盖了项目前期的决策失误。他一再跟程莘归强调时间没有问题，章晓春觉得很奇怪，一个别墅项目，只用半个月的推广时间，并且销售道具还没有准备好，怎么能叫时间没有问题。程莘归的疑问显然也写在了脸上，用半个月的时间进行推广开盘，这实在是世所罕见。程莘归据理力争，认为这次房交会只能做一个形象展示。熊总在不争的事实面前，不得不认可这一做法。
程莘归不愧是项目经理，他说仙居的市场，他一定要亲自去了解，至于出差费用的问题，公司是怎样规定的。
熊总笑呵呵呵地说，规章制度都是以前的，我们现在要进行修改了，新的制度暂时还没有形成，但我是最通人情的了，事情做好了，公司不会亏待你们。
程莘归刚进公司很多事情都不好意思针对性太强，可章晓春是很熟悉的，他刚来公司时熊总也是这么说的，后来行政处的张主任换成了寿主任，新的规章制度也还是没影没踪，明白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老总的一种托词，一个漂亮的幌子罢了。章晓春想笑，但又笑不出，他看见程莘归冲熊总的背影边笑边摇头，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两天后，楼会计找章晓春，他拿着一叠发票和报销单说，熊总没有签字。章晓春看着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是心情极其灰暗和悲凉。
楼会计探讨性地说，你看怎么办？
章晓春此刻才明白老板和打工仔有多大的差别，天渊之别呀，同时他也认清了自己在老板的眼中所处的位置。楼会计很为难地说，小章，你看。话没说完就看着章晓春。章晓春说，没什么你看，我看的，这种事是老板拍板的事，我不会怪你的，既然这样，这点钱我自己掏。50元钱，让章晓春的心寒了、冷了，他发誓要让老板为此付出代价。 。 想看书来
5
周五的下午是公司例会的时间，对一周的工作进行总结和汇报，同时安排下一周的工作，安排的过程中发现问题再大家共同讨论。章晓春说，金华的明月轩工程质量出了问题，现在业内人士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很不好。大家听了以后都有些紧张，因为一旦处理不当，前期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品牌形象就毁于一旦，并且还会影响到楼盘商铺的销售。现在情形较好的是住宅基本售罄，但此事还是要尽快的想出妥善的处理办法，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熊总听完汇报后，当机立断跟对方约好时间，带着章晓春和程莘归赶往金华。明月轩的张经理看见程莘归说，熊总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又招兵买马了。熊总嘿嘿两下说，不是，他叫程莘归是仙居那边的项目经理，对处理公关危机有丰富的经验，这次事情紧急不敢怠慢，只好让他也参予进来。大家商量后，针对质量事故引起的公关危机作了如下部署。一是请相关权威部门到场进行新闻发布会，宣布返工，然后对所有市民作保证；二是成立业主监督委员会，选出业主代表定期进行检查。执行人具体由张经理负责，章晓春负责配合做好宣传工作。
事情商定后，张经理请熊总一行三人吃饭，席间多人作陪，熊总架不住大家一番好意，大醉。酒后章晓春在洗手间碰见明月轩的张经理，张经理说，你们公司这次招了多少人？
章晓春笑着说，程莘归真是仙居那边的项目经理。
你这个小伙子呀，不地道。张经理粗着嗓子说完，脸上一副鬼才相信的表情。
章晓春赌咒发誓，我半句假话都没说。
你真不愧是熊总带出来的兵。张经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金华回来后，章晓春开始着手写新闻通稿和业主监督委员会的活动方案。对于这次危机事情的处理，章晓春心里没底，他也不知道是否能顺利的渡过这一关。事情原本进行的很顺利，可新闻发布会的前一天，权威部门的领导说有重要事情，因此不能出席明月轩的新闻发布会。张经理对此也表示无可奈何，新闻发布会现场热闹非凡，张经理对质量事件向媒体作了保证，并带领记者去工地现场，对有质量问题的墙体抡起大锤有力的砸了下去，新闻记者抢拍到了这一宝贵的照片。
事情的结果并没有向大家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而是背道而驰，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负面影响。业主致电销售部，我的那幢房子不会有质量问题吧？售楼小姐让她放120个心，表示交付到她们手上都是质检合格的房子。部分已签合同的客户，迟迟不肯去银行办按揭，售楼小姐一再催问，业主一再推延，整个销售部压力非常大。张经理急得焦头烂额跟熊总通过好几次电话，让天天公司帮着想想辙，熊总将这个神圣的使命交给了章晓春，章晓春的看法是冷处理，现在正在风头不管怎么样，大家就是认为这个楼盘问题存在，过段时候，人们对这件事已慢慢淡忘时，再策划一些间接挽回声誉的活动。
熊总并不这样看待，他认为紧急关头，想不出好点就是没有策划力。
开会的时候，熊总说，我们公司是一家智力型企业，没有能力就滚蛋，我不喜欢那些混饭吃的人，我这里是企业，不是慈善机构，我没有义务救济一些社会上的混混。大家谁也不傻，当然知道熊总在骂谁，同时大家心里也有些不平衡，觉得章晓春吃亏不讨好。章晓春一哽一哽地把这话咽了下去。会后大家商讨如何处理这次公关危机，讨论来讨论去，大家一致认同请权威部门出来说话。具体的办法请领导出面视察全市的楼盘，然后在视察的过程中肯定明月轩就行了。
章晓春还没来得及提交这个方案，张经理就电话通知章晓春明天有关领导将视察明月轩，让其连夜赶一篇新闻通稿出来。领导视察后，明月轩的声誉在很大的程度上得到了挽回。很多没办按揭的客户也不声不响的在售楼小姐的带领下，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章晓春松了一口气，认为这件事情总算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公关危机的事情过去了，并不表示章晓春的工作可以松懈下来。仙居的项目以这次房交会为推广起点，按照媒体推广计划，章晓春要完成以下工作：楼书、系列软文、系列报广。如果仅仅是这些事情，章晓春也不会烦恼，可台州健民艺墅二期要开盘，开盘前的媒体推广计划、系列报广、还有售楼处的展板要更换。这些活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完成，因为文案出来后，还需要设计师去设计。徐境邦在他的屁股后面催得冒火，让赶快把文案写出来，否则他就没有时间设计了。章晓春原本就很烦躁，这时又接到金华明月轩的工作联系单，要求公司半个月的时间内，出一份商铺的营销推广方案、宣传单张、招商手册，并且还要派人去做销售人员的培训。这些事已经够忙乱的了，可金华新近接过来的诺氟新村，又向他们讨主意，楼盘形象要进行重新包装，新形象朝哪个方向发展，如何包装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让其形成一个具体的操作方案，时间限制是7天内。
章晓春不明白，这么多的活，公司只有他一个文案，李正阳是策划，主要负责台州的项目，刚进来的项目经理声称自己做不来文案，设计师徐境邦不用说，更加不会沾文案的边。章晓春觉得很多事情都是策划人员的事情，可公司要求的是全能冠军，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即使是这样，这些也不是一个人干得过来的，那么公司有什么理由不招人，这是章晓春千万次都没有想通的问题。没有想通，并不表示这个问题不存在。既然存在就应该提出，因为你不提就是你的失职，老板会说你做不过来，你没有跟我说呀。可是他觉得作为一个有着多年操盘经验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一个项目需要配置多少人。知道而不配置到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节约人力资源成本，二是只想在开发商那捞点钱，并没有想着真正的把项目做好，说白了就是忽悠。如果把两者拆开来看的话，节约人力资源成本一方面是因为公司没有实力，资金不够雄厚，二方面是老板没有魄力，舍不得投入，害怕市场风险。虽然说中国有句话说得好，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是老板担心的是孩子舍得了，狼也没套着，四十来岁的人出现这种情况，压力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了。捞点钱是因为想着船小好调头，能捞多少是多少，反正投入也不大。
章晓春将这段时间要做的工作，向熊总作了详细的汇报，汇报的目的是要让熊总明白，他一个人根本干不过来。熊总听完章晓春的汇报，亲切地问他，工作有什么难题。章晓春觉得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还需要问吗，可是老板问了。问了章晓春只好顺着话题说下去，这么多的工作我一个干不了。
熊总皱着眉头说，你干都没干，怎么知道干不了。章晓春哑然，他没有想好怎么说。他想说自己不是神仙，可是这不是反驳老总的理由。他知道跟客户说话要有理有据，其实跟老板说话也要有理有据的。
熊总说，年轻人，不要怕吃苦，你花在工作上的时间比别人多一倍，你的生命就比别人更有意义。不管是什么工作都有困难，但不能被困难吓倒。
章晓春看着他两个圆圆的眼窝，恶向胆边生，他内心极度的愤怒使得他手有些抖，说出来的话也没根没底有些飘，公司什么时候招文案？
现在就在招呀。熊总说，你放心好了，公司知道你一个人做是很辛苦的，可是招不到好文案啊！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6
章晓春觉得很幸福，似乎回到了童年的某个瞬间，老师说乖，你是最好的学生，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脏。靠，他妈的，章晓春在心里骂完之后，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微笑。他这一复杂的表情，徐境邦看得一清二楚，他走过来用脚碰碰他说，出去抽支烟。两个人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上匆匆行驶的车辆，章晓春觉得那些车不是车，而是生活的道路上一个一闪而过的概念，没有具体的东西，有的只是抽象的朦胧的城市印象。徐境邦讥笑般地朝他的脸吹了一口烟，刹那间他的脸就笼罩在了一片淡淡的青烟之中。徐境邦转过脸看着窗外极其沉重地说，人有时候太理智就是傻×一个。章晓春明白他的意思，什么都没有说，把烟蒂从窗口弹了出去。
公司来了许多应聘文案的女孩。章晓春在行政办公室，看了一下这些应聘人员的简历，他问寿主任，怎么都是应届毕业生。
寿主任说，公司的用人原则是从小鸡仔抓起，培养人才。
章晓春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刚毕业的学生，一没经验，二不懂房产，现在活急，招来也上不了手，招来上不了手跟没招有什么两样。
寿主任说，我的职责是执行，其他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你爱跟谁说跟谁说去。
章晓春觉得这样下去，他的工作根本没法展开，他只好去找熊总，可他的脚还没有迈出行政办公室。寿主任就在他背后拖着阴冷的长调说，熊总出差了。
章晓春怒不可竭地说，关你屁事。寿主任则在他的背后幸灾乐祸的笑。
熊总回来的时候，章晓春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准备到你们公司来应聘。章晓春说，我都不想干了，你还来干什么呢？
为什么？朋友问。
章晓春知道这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事，于是情绪低落地说，你要来就来吧，来了恐怕会失望。
章晓春的朋友来了，又走了。她给章晓春打电话，靠，我不去你们公司。章晓春笑着说，我不是说了，你会失望的吗？
我也没想到工资这么低呀。朋友说，这哪是人干的活。
你这么说，我就不是人了。章晓春说，他给你开多少？
朋友说，我不是这意思，他给我试用期1500元，我在别的公司时都是3000多元。
章晓春明白了，公司为什么要招应届毕业生，因为工资低呀。他原本准备跟熊总说明，目前公司需要什么样的人，现在他想明白，没有这个必要，公司现在所面临的问题老总最清楚，要改变他早改了，也不至于员工换了一茬又一茬。
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并不表示所有人都明白，至少程莘归就不明白。
程莘归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章晓春说，此话怎讲？
程莘归说，机会在于自己把握，你现在不提出加工资，难道等所有的事情忙完了，你才提出吗？
章晓春笑着反问道，恐怕是你自己还没有想好提出加薪的理由吧？
程莘归愣了数秒说，可以这么理解，但你现在确实时机、条件非常成熟，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章晓春握了握他手说，谢谢提醒。其实他哪里知道，章晓春是在想着如何离开公司呢？因为一个员工提出加薪的前提是准备在公司干，现在对他来说前提已经不存在，那么加薪对他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
章晓春知道，这么多活，在短时间内以一己之力，根本就没法完成，更加不要说保证质量了。他采取化整为零的办法，程莘归负责仙居项目的文案，李正阳负责台州项目，大家虽然极不情愿，但也知道章晓春别无良策，只好硬头皮死撑。章晓春近来加班很晚，白天精神有些恍惚，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有时处在一种空白状态，什么东西都做不了，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肯定完蛋了，任何一个老板都不会要一个不会做事的员工。可是在这种氛围下，他很难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工作状态。
正在章晓春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熊总又安排他配合S大学的董老师做一个项目的前期市场调查。章晓春一口回绝，我没有时间。
熊总说，董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参预，这次机会完全是我帮你争取过来的，你要知道珍惜，明白吗？这是一次多好的学习机会。
章晓春说，不是我不想去学习，而是我手头的工作太多。
熊总说，鲁迅先生是怎么说的，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只要你用心去挤总还是有的。你好好的把工作安排一下，跟董老师核实会面的时间。
章晓春说，我配合董老师做市调，我的工作谁来做？
你份内的事情，当然是你自己做。熊总极不耐烦的说，年轻人磨磨叽叽地，叫你去你就去，工作不是讨价还价。
董老师安排碰面的时间，是第二天下午2：00点，地点在S大学科技楼三楼的会议室。章晓春准时的走进会议室时，董老师和他的几个高徒在一起海阔天空地畅谈未来。简短的交谈之后，董老师对那块地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就指着其中的一位女学生说，虞美人是这次市调的全权负责人，你听她的就行了，说完就拿着一张报纸埋头看了起来。
虞美人说，这次市调内容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地块1000米以内的商业、配套、交通、居住等状况。第二部分是地块2000米以内的，住宅、写字楼、宾馆酒店等状况。第三部分是深度访谈，第四部分是座谈会。
听完后章晓春问虞美人，这次市调的目的是什么？
项目定位呀。虞美人觉得很惊奇，觉得这是不需要问的。
我要做的是什么？章晓春问。
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虞美人说，你以前做过吗？
章晓春没有回答她，接着问，深度访谈怎么做？
找认识的人啊，5位写字楼的业主，5位宾馆的负责人，5位普通住宅的业主，5位单身公寓的业主。
章晓春觉得很奇怪，居然还有这样做项目定位的，他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这样做有用吗？
虞美人瞪大眼看着他，你以前没接触过吧？言下之意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
做项目定位，凭的是什么？章晓春直言不讳地问道。
市场数据呀。虞美人埋怨道，你们公司每次都派一些不懂的人过来，害得我们一个简单的问题都要解释半天。
业主的话是市场数据吗？章晓春咄咄逼人问道。
不是，但她能反映出市场需求和趋势。虞美人冷着一张脸，一副懒得和你废话的样子。
4种产品的市场需求和趋势，是靠20位客户的深度访谈做出来的吗？章晓春一脸冷笑的看着她。
董老师显然听见了，她们之间的对话，慢慢地踱过来说，小章啊，我们这套调查方法是欧美国家的权威调查方法，目前国内还没有普及，你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你按小虞说的做，绝对没有错。
章晓春明白了，做出来有没有用跟他没有关系，他的职责是服从命令完成它。章晓春说，我明白，接着说具体怎么安排？
虞美人递给他一份调查的表格，说你按照表格去调查，时间规定在调查计划里面都有，说着就把调查计划从桌面上推了过去。章晓春说，行，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 想看书来
7
两天后，虞美人给章晓春打电话，问他调查的进度如何。章晓春说进展一般，虞美人告诉他已经把深度访谈的提纲发了过去，让他查收一下。章晓春打开邮箱，看完提纲后彻底的懵了、傻了。您认为本市一年内写字楼的上市量是多少？这样的问题让他怎么去做访谈，并且还是深度访谈。
章晓春拿着提纲去找熊总反映情况，熊总说董老师是专家，你有不懂的问题要虚心向董老师请教。章晓春给董老师打电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提纲的问题设置的过大，过空，被访对象根本没法回答。董老师没听完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市调的事我已经全权交给虞美人了，有什么事你跟她联系，她做过许多前期的市场调查和项目定位，非常有经验。按照董老师话语的逻辑层次，就是章晓春不懂，没事找事。章晓春顾不了这么多，他跟虞美人联系好周六的上午在S大学的科技楼下见面。
周六的上午，S大学阳光明媚，可章晓春的心情一点也不阳光，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想做的事，一件也没有做，除了工作就是吃饭和睡觉，几个要好的朋友笑他卖给了老板。章晓春到后，虞美人并没有来，打电话一催再催，将近中午她才睡眼朦胧的跑来。
章晓春问她，深度访谈的目的到底是要了解消费需求还是要获知市场数据？
虞美人说，两者都要。
章晓春真想好好的挖苦她一番，但又觉得没有必要，老师都不负责挖苦学生又有什么用呢？你觉得上市量和市场存量是问消费者可以得知的吗？章晓春就事论事问她。
至少消费者会给个说法。虞美人的眼睛轱辘转了一下，看着别处，她并没有觉得这个提纲有什么问题，而是觉得章晓春真他妈的烦，好不容易过一个周末，还要来捣乱。
消费者知道这些数据吗？章晓春进一步逼问。
不知道没有关系呀，只要她们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认识。虞美人开始看手机上的时间。
怎么叫没有关系呢？这样的问题，她们根本回答不了，不管她们的说法是什么，对地块的项目定位，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价值。
我们会把二十个人的说法进行统计和量化。虞美人一副高傲而不可侵犯的模样，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把章晓春放在眼里，导师教她们的调查就是这样的。
章晓春从来没有碰见如此食古不化的人。消费者的说法原本就没有参考价值，难道统计和量化之后就有用了吗？
两个人僵持不下，虞美人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你应该搞清楚这次市调是我们全权负责的，是我们指挥你怎么做，不是你指挥我们。
这么说，就是我搞不灵清了。章晓春说，我们是在谈工作，是要经过沟通达成共识。
虞美人眼睛看着别处，脸上挂着鄙夷不屑地冷笑，完全是一副你以为你搞的灵清呀！
章晓春气得不行，直想冲上去扇她两个大嘴巴。这时熊总给他打电话，要他跟李正阳去台州一趟，现在就动身，具体事情李正阳会跟你说。章晓春说，我这里事情太多，根本就走不开。
熊总说，你要搞清楚老总安排你的事情必需做完。说完就挂机了。这么说就是董老师安排的，可以不做完了，这是什么屁话。再说了，虽然他每天加夜班，可开发商要求的事情并没有做完，难道他妈的他是瞎子吗？
章晓春拿着那份提纲说，先按你的提纲做，市调后我们再进行工作总结，你看怎么样？
虞美人早就巴不得他滚蛋，哪有不同意之理，她面露喜色连说，没问题，就这样。
章晓春收起提纲准备走，虞美人说，不送了。转身的瞬间，他听见背后传来虞美人轻轻讥笑声，他没有回头，而是加快前进的步伐。他和李正阳约好在汽车站见。见面后，他问是什么事，是不是他非去不可。
李正阳说，是开项目会，熊总原本说好跟他一起去的，结果现在说有事去不成了。
也就是说我是可以不去的了。章晓春说。
不去不行呀，一个项目老是我一个人在忽悠，开发商他妈的已经问了好几次，问我们公司是不是没人。现在他妈的开项目会，还是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呀！没办法，委屈你老兄。
章晓春笑了，哈哈哈，他妈的敢情我成了充数的了。
李正阳说，你他妈的别说这么难听，从大局着想啊！
章晓春还在笑，李正阳认真地说，你可别瞧不起忽悠，忽悠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章晓春一听“学问”两个字立马不笑了，他把配合S大学董老师做前期市调的事跟李正阳说了。李正阳听后说，什么狗屁玩意。
你可别这么说。章晓春说，董老师说了，这是欧美国家权威的调查方法。
呸。李正阳说，狗屎一堆，还他妈权威调查方法，有个屁用呀。
在车上的时候，李正阳说，你他妈的太面了，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呀，你跟老子不做，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章晓春说，话不能这么说，在公司一天就替公司考虑一天。
靠，公司又不是你的，老板怎么不替我们考虑，傻吧你！李正阳一脸的愤怒说，他妈的上次出差还让老子自己贴钱，这算什么事啊！
章晓春说了一句让李正阳意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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