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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消防军事写实--烽火不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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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长就不用说了,和刘嫂已经开了半个多月的电话会议,说啥也要等到考核完事才休班回家,哪管她已经准备好了四个菜、八个菜,好酒好茶好招待之类的诱惑,说啥都是一句话——等考核完再说。
看来这一次,战士们都铁了心要拿下这次全省的岗位练兵考核。
星期五晚上,吃完饭后大家并没有聚到单双杠那里,都想省着点儿体力留给夜训。大都在院子里逛来逛去的消消食,或是坐在班里侃会儿大山、抽根烟,释放一下热量。
夜训从六点一刻开始,要一直持续到九点半为止。如若赶上战士们情绪高涨,训练到十点来钟也是常事儿。也不知道是谁的理论观点,说夜训这三个多小时里是体能和技术发挥的巅峰时段,而且还有许多饭后闲暇溜达的百姓也会驻足在大院的铁栏杆外观看战士们的训练,这样可以更加刺激战士们的大脑细胞,促使他们更加兴奋,也就更容易发挥出好的成绩。虽然这个观点并没有得到更有力的实据,但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压抑不住地让脑门子和后背上多流出几排汗。
值班班长林瑛推门看了一眼走廊里的石英钟,催促还在班里侃大山的众位,说:行了,下楼吧,准备训练,在我哨音后面下楼的,先到训练塔爬十趟水漏子再说。话音刚落,大家一哄而散,屋子里只留下了咕咚咕咚盘旋着的烟和烟灰缸里还没被完全掐灭的大烟屁。
走廊的表指向了六点十五分。
“嘟——嘟——训练!”林瑛准时地吹响了夜训的哨子,参训的战斗员也准时地出现在训练塔旁,杨指导却早已不动声色地坐在长椅上,手里的秒表又在蠢蠢欲动。
林瑛在训练塔前转了一圈,又检查了一下跑道,然后整理了训练队伍,开始做训练前的准备活动。驾驶员那头也没闲着,又是擦车又是熟悉管辖地图,利用着没一分钟的时间。张队长挺着日趋渐小的肚子,不停地忙活着。两个工作平淡、训练水平不见起色的新兵则站在队部里,面对刘队长的一双怒眼和不时发出的警告。
司务长杜飞领着后勤班的炊事员,抬着两个大汤罐,也随着哨音出来了。他们的任务是在训练塔后面的建议灶台上给训练的战斗员们熬汤。每天夜训的时候,杜飞都会准时出现在室外的灶旁,这也是后勤保障的一部分,那汤要熬到训练结束,所以杜飞也会在外面陪着。每天不断地调换汤样,又是猪蹄、乌鸡,又是王八鳖的一顿深咕嘟,引得训练场上的战士们把汗都从嘴边给流出来了。就为这上等的待遇,也都会使尽全力来训练,这汤才喝得心安理得。
锅里已经冒热气了,杜飞趴在锅边闻了一大口,冲着训练场上喊:好香啊!哥几个,今晚炖的是猪蹄,要想喝汤可得使点劲儿,要是练不好的只得一边儿闻味儿去了。
杜飞的喊声正好让路过的一个着装的民警给听见了,扒着栏杆对杜飞说:哥们儿,你们的伙食不错啊,那头训练,这头还炖着这么香的汤,我以前也是当兵的,虽然没想你们训练这么累,但伙食可比你们差远了。别说喝汤了,连荤腥都沾不上,也就逢年过节的能见着两块半肉。边说着话,羡慕的目光还不时地落在咕咕冒气儿的锅上,失落的表情像是没赶上好时候。
杜飞听他说这话,不由地乐出了声,凑到那民警跟前,转而又苦着脸说:不喝好不吃好咋整啊?你看这帮小子累那样,成天到晚都练个不停,从早上五点多起床就开始,这一直要到九点多钟,要是再不整点好东西补一补,身体要是累坏了咋向人家爹妈交待呀?
那民警听了眼前这位头发不多的士官说话也挺有道理,便点头称是,又向训练场的方向挪了几步,看起了场内正在训练的战士们。
夏雨天把自己的专用挂钩梯放倒在跑道边儿,坐了上去,看着卞家实和尹鹏这组二节梯训练。他俩的体力是公认的棒,已经跑了块二十栋了,还挣命似的练,一点儿也没看出要停下休息的意思。两人把梯子又抬到了起跑线,刚要再来一栋,杨指导却甩了甩手里的秒表,冲着边喊道:二位铁人,你俩可休息一会儿吧,你看雨天儿那郁闷的样儿,等得都着急了,快歇会儿。见起点处的两人却一个劲儿地摇头,还想再来两下,杨指导看了一眼秒表,接着说:得了,你俩不累也得让秒表歇一会儿啊,这么半天这秒表光为你俩服务了,歇一会儿你俩再上。雨天儿,到你和大军这一组了。见夏雨天揉了揉眼睛,有点儿懒洋洋的样子,还埋怨说再不让我俩上就该睡着了。杨指导嘿嘿乐了起来。
极不情愿休息的卞家实和尹鹏喘着粗气儿,浑身湿漉漉地歪坐到长椅上,杨指导随后递过来一条刚从凉水里洗过的毛巾,又转头喊正走向起点的夏雨天二人说:你俩可得猛这点来啊,别输给他俩,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显现我军过硬的业务素质的时候到了。
夏雨天和李军戴好头盔和安全带,抬着另一部俩人专用的二节拉梯,放在了起点的器材准备线前,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后,两人同时哈下了腰,身体大幅度地向前倾斜,指尖点着梯子。最后示意杨指导已准备就绪。那姿势就像上膛的子弹,扳机就在杨指导手里握着,一旦按下去……
预备——杨指导高举着秒表,拉长着口令。
刚要喊开始,却被人打断。
等等……等我一会。朴志超拎着挂钩梯,一脸歉意连跑带颠儿地来到了起跑线,小说:一起来多好啊,要不那条跑道闲着也是闲着,刘队长不是说了么,人闲着可以,训练塔可不能闲着,嘿嘿。说完也哈着腰、蹶着腚,等着杨指导喊开始。
见朴志超这么有激情,杨指导让田哲把训练塔的两个照明灯打开了,原本已经灰暗的天,立马变得通亮起来,灯光顺着跑道一直照到起点处静候着口令的几个人。
都精神着点儿啊!二楼挂钩的,下面保护的都注意了。杨指导又提了提嗓子。预备——开始。
三人应声架起梯子穿出。二节梯和挂钩梯在两条跑道上疾驰着,奔向三十米开外的训练塔。夏雨天和李军两人,两腿紧倒,单臂急甩,肩上二节拉梯就像要一撒手就会飞出去似的,竹制的梯子发出嘎嘎吱吱的响声,二人也是亮着嗓子跑向训练塔。身旁提着挂钩梯的朴志超由于起跑慢了半拍,先是被落了两步,但是他负重较轻,高呼两声即反超出去,跑到他俩身边提醒着:快跑呀,我可超车了。
坐在长椅上的战士们和在栏杆外围观的百姓们都不由地助起威来,一个劲儿地喊着:快!加油!好!
就连炖着汤的杜飞也顾不得给灶台里煽风点火,也走到前面看起了热闹。
操作二节拉梯这组的夏雨天和李军已跑到塔下,没理会已超出自己一个身位的朴志超,顾自做这一系列的技术动作。李军顺势把梯子扔进塔下的小浅沙坑里,一转身,敏捷地钻到梯子后面,牢牢地把梯子楼靠在训练塔上。夏雨天借着梯子向前的冲劲儿,抓住梯称腾身跃起,猛地踏了两下梯凳儿向上攀去。此时,就在短短零点几秒的时间里,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会很顺利地完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就差一步夏雨天就可以抓住窗台,然后就可以翻进塔里。可是左手向上够去,指尖刚一点上窗台边儿,支撑脚却突然一滑,身子重心向后移去。按平常来说,这种失物是时而发生的,每次夏雨天脚下突滑或踩空的时候,另一只脚会马上跟上,用力一蹬梯子,在利用竹制梯子的柔韧性反弹回来,就可以蹦到地上,而且做这样解决失误的方法就像做正规动作一样自然。可今天纯属点被,夏雨天还是像往常一样换出了另一只脚,猛蹬了一下梯子,哪想滑下去的那只脚被拉梯子的绳子给绊住了,身子一侧,歪了下来,先下来的那只脚的脚背结实地杵在了地上。顿时,一种折骨的疼痛化作一股尖细的爆炸声从夏雨天的喉咙底部厮杀出来,脚背鼓起了一个馒头大的青包,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
几个人把夏雨天搀到了长椅上。田哲已经把一瓶刚买来的二锅头倒在碗里,放在夏雨天旁边,把下夏雨天的袜子,用打火机噗地点着了酒,摁着脚就赶忙搓起来。
轻点儿,疼啊!没看鼓那么大个包么, 你还用那么大劲儿?夏雨天疼得满脑门子汗,又把手伸进嘴里紧咬着。
院外的百姓亲眼看着训练的战士掉下来,也都为之捏了一把汗,跟着心疼起来。又见受伤的战士那痛苦的表情,知道这一下伤的可不轻,都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杨指导捂住夏雨天的嘴,小声道:你可小点声吧,让外人看到了多笑话。见夏雨天咬着手,便把他的手从嘴里抠出来。你感觉咋样了?是骨头还是筋,要是还疼得不敢动就赶快去医院吧,别耽误治疗。
夏雨天努力地摇摇头,回说:也感觉不出来是咋回事儿,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好像就是挫了一下,用酒揉会儿看看。
确认夏雨天并无大碍,杨指导又对围堆关心的战士说:行了,继续训练,玄老兵,你教教他们做联挂,其他人都认真学。
疼痛稍微平息了一点儿,但夏雨天还是感觉动弹不得,也没敢太出生,让给自己搓了半天脚的田哲也休息一会儿,看看场上的热闹,也当回观众,顺便学习一下联挂。
联挂就是二节拉梯和挂钩梯联合使用,是由三个人操作的,设立两个终点,二楼和三楼各一个。操作二节拉梯的上手按原规定动作上到二楼后,站在二楼的窗台上迅速转身,眼疾手快地接住另一名战士从下面抛上来的挂钩梯,接到挂钩梯后再将它迅速准确地挂到三楼的窗台上,然后再按照攀爬挂钩梯的动作要领爬到三楼喊“好”。与此同时,下面抛完挂钩梯的战士再利用二节拉梯迅速爬到二楼喊“好”。最后到达终点的为所用时间。联挂要求的技术含量很高,每一个技术环节都要求几个人非常默契地完成,否则成功率和速度质量就会大打折扣。
玄海龙、林瑛和张平三员老将,是唯一一组掌握联挂技巧的。但玄海龙总对张平抛挂钩梯的时机和力量不太满意,于是便让林瑛站到二楼的窗台上接梯子,单让张平练往上抛挂钩梯的动作,玄海龙耐心地在下面手把手教张平。不一会儿,张平逐渐找到了感觉,力量和实际运用得恰到好处,二楼的林瑛接起梯子来也是有如神助、行云流水。
歇过劲儿来的尹鹏在旁边仰脖子看了半天,大概也明白了一二,眯着笑眼走了过去。拿过张平手里的梯子,自己也要试一试抛梯子。确认张平已退出好几步,冲二楼的林瑛喊:林哥,接住喽,我来也!
此时,林瑛正在整理挡住半边眼睛的头盔,听见下面有人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尹鹏手里的挂钩梯却已然如出水的银龙,颤巍儿巍儿地顺着训练塔就穿了上去。当林瑛看见梯子的时候,那梯子已经开始往下落,赶忙伸手去抓,却是一把抓空,急忙向下面喊:注意!
尹鹏应声抬头向上望去,不想梯子却竖着向地面砸来,愣头愣脑的看傻了眼。刚想用手去接,哪知眼急手慢,挂钩梯顺着尹鹏双手中间滑下,一支梯脚子狠狠地扎在了尹鹏的右脚上。
尹鹏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撇开梯子,但腿蹦到夏雨天旁边,抬起右脚放到长椅上,双手却使劲挠着汗毛丛丛的小腿,谁也没注意到那扎破了的鞋已渗出了血迹。大家当时都没看见梯子到底碰到尹鹏哪个部位了,正当为他这一滑稽的举动而乐得捂肚跺脚的时候,尹鹏却停止了挠腿,严肃地说:别乐了,骨头好像折了,杨指导,看来得上医院。
杨指导一听愣住了,细看了一眼尹鹏的脚,一看便知伤得挺严重。忙一头找人同志刘队长,另一头赶快送尹鹏去医院。紧接着,果国把中队的白色轿车开到了训练场,几个人把尹鹏抬进了车里,杨指导也顺便让夏雨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果国驾车来到市骨伤科医院。
检查的结果很让大家揪心。经医生诊断,尹鹏是右脚趾骨断裂性骨折,当时就给打上了厚重而又硬邦邦的石膏,还告诉他千万要注意疗养,受伤的脚绝对不可以受力,否则趾骨会再次断裂。夏雨天的伤情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脚背直接重压落地,导致脚面骨移位,医生把骨头按回来的时候,夏雨天差点没疼昏过去,说是比挫的时候还疼好几倍。
得知两个战斗员在一个时间段里同时受伤的消息后,刘队长急得差点儿把办公桌给派散架子。这还有十天就要考核了,一下子却下场两个业务主力,必定会影响成绩的。尹鹏是没希望参加考核了,就算是养好也得半年,医生说夏雨天的情况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能吃力。见还有一点希望,刘队长专门找人给夏雨天抓了好多的中药,不是外用就是内服的,只希望他尽早站起来,争取在考核的时候上场。
夏雨天和尹鹏被双双安排在了一个单间,就在一楼杨指导寝室的隔壁,被称之为病房。里面就两张床,两人脚对着脚各自偎靠在床上,整天吃住在一起,四五天没出楼。一下子,两人的关系从战友又递进到病友。夏雨天还能稍强点儿,一条腿可以蹦到走廊里透透气,可尹鹏却只能掉着打上石膏的腿,整天面对着白花花的棚顶。张队长见二人是在寂寞,便把自己的电视搬到了病房里,又应夏雨天只要,从朋友那里借来一把吉他和基本吉他入门的书。无聊的时候,夏雨天就捧着吉他学起来,几天下来还真学出了一二,多少能让人听出个哆来咪。
第九回
九
哎——雨天儿,你能不能先别弹了,整的那动静跟弹棉花似的。你倒好,有消遣的了,我呢?除了看电视,就是听你那嘣嘣的噪音。
夏雨天放下手里的吉他,活动活动手指,又拧了两圈脖子,把受伤的脚小心的换了个姿势,看了看有些无助而又寂寞至极的尹鹏,说道:你已经不错了,我想听还没人给弹呢,等我练熟了给你来个自弹自唱,那可就够你享受的了,那气氛跟现在的单调感觉完全不一样。舒展了一下胳膊接着说:现在我才体会到在外面训练的乐趣,虽然累点儿,但却从来没有寂寞的感觉,现在都感觉肌肉绷绷的,总想往外使点劲儿发泄一下。刚想又捧起吉它来弹,尹鹏那打着石膏的脚却在床头上敲了两下,拦住他说:求你了天哥,你可别弹了,听你那琴声比接骨头时候还难受。见夏雨天挺给自己面子,但还是有些爱不释手地放下吉它,又接着说:要不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就这么憋着,等腿脚好了精神又该出毛病了。
出去溜达?咱俩这情况咋出去啊,要是有个轮椅推着还行。
尹鹏指了一下夏雨天的胶鞋,说:正好咱俩受伤的一个是左脚一个是右脚,还省了一双鞋呢,咱俩相互搀着,一蹦一蹦的不就出去了?
不行!要让刘队长看见就惨了。夏雨天不暇思索地反对道,一个劲儿地摇头。
那咋整啊?这家伙,他们都快把这当成动物园了,你看一眼,他看一眼的,一会洗个苹果扔给你,一会扒个香蕉撇给你的,看完就走,还不用买票。尹鹏知道大家来病房看他俩其实都是好意,只是在这屋里呆着实在是着急,常年训练救火的,有时候还玩玩蹦蹦的,这冷丁的给关了起来根本就不会习惯。其实夏雨天的心理波动也是挺大的,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俩人正自说话间,朴志超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进屋。
这西瓜是中队买的,看战士们训练热火朝天的,刘队长便让战士们休息会儿,取西瓜摊捧回来十多个大西瓜,让战士们吃个痛快。清爽滋润之余,战友们并没有忘了躺在床上的夏雨天和尹鹏,刚切好一个西瓜,朴志超还没等吃就赶忙先送到屋里。
来,二位,刚买的西瓜。朴志超把西瓜放在电视旁的桌柜上,用习惯的动作去弹夏雨天的左脚。夏雨天急忙弯腰用手拦住,他知道这小子弹指神功的厉害。朴志超见在夏雨天身上没得逞,又把手伸向尹鹏打着石膏的右脚,在上面狠狠地弹了两下。尹鹏反倒没有感觉,还想着自己刚才跟夏雨天说战友们把这当成动物园的事,这朴志超就立马迎着话点儿送西瓜近来,气呼呼地冲夏雨天道:你看,你看,我说啥来着。又指着正在揉手指头的朴志超,说:我没说错吧?谁来都弄点水果,反正是省得买门票了。
几句话说得朴志超莫名其妙,夏雨天却是忍不住乐得直捂肚子。朴志超挠着脑袋问笑啥。尹鹏倒有点儿憋了巴屈的笑不出来,指着西瓜问朴志超:你来干啥来了?
朴志超心想,我好心好意还当成狗肺子了?给你送西瓜还跟我发些没用的牢骚。生气地回说:我吃饱撑的,没事闲的耍猴来了行不!说完把拉一下夏雨天怀里的吉它琴弦,开门出去。
门还没等关上,田哲却慌慌张张地闯进来。不好了,夏班长,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吓了一跳的夏雨天猛地摁住被朴志超拨响的琴弦,并对田哲的冒失闯进有些不满道:啥事儿呀?火星撞地球了,还给你急成这样?
见夏雨天先说话,尹鹏只好听着这田哲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马上把准备好的损词儿全喷出来。
夏班长,我可一直没跟你那卖报纸的妹子说你受伤了,这都瞒了她好几天了,周六周日都好说,骗他说休息没有训练,可周一就说不过去了,她都在报摊那往训练塔这边瞅半天了,一直也不见你上塔顶,放下报摊就过来了,问你干啥去了。
夏雨天没等说话,尹鹏却先问:那你咋说的?
夏雨天点点头。
正好她看到院子里都吃西瓜呢,我就跟她说你刚吃完西瓜有点闹肚子,进楼里上厕所了,然后让她回去先盯着报摊,等你出来后去塔顶跟她打招呼。她说完谢谢就回报摊去了。
听田哲说完,夏雨天一拍脑门,又瞅瞅自己受伤的脚。让我上塔顶跟她打招呼?这妙计你也能想得出来,服你了。心想,要是不上去跟苏微打个招呼,他还会到中队来找的,要让队长知道多不好,而且这部队也不是随便都让进的。大家都知道她是我妹妹,又不好不让进,让进又怕队长说,很难让战友办事儿的。可是要上塔顶的话,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要是把脚再给抻着,就会拖延康复时间,耽误了考核就更难办了。正自左右为难、焦虑无主间,却见田哲撅着屁股冲着自己。夏雨天不解地问:你干啥呢?
听夏雨天如此问,田哲倒有些奇怪地转过身来,挠挠头道:背你啊!不然你能上去塔顶吗?要是一步一步地单腿蹦,不得蹦一个小时?在赶巧让你妹子看到,她准得着急上火,又该犯病了。
夏雨天有点感动了,嘿嘿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心而又缓慢地爬上了田哲那有些单薄的背。
你说,我要不是你的班长,你还会不会主动过来背我?刚走出楼,夏雨天就拍身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的田哲问道。
田哲被问得有点懵住了,停住了脚,回头笑笑说:那我可没想那么多。又走了两步,好像又想出了什么似的,对夏雨天说:班长,如果在救火的时候我受伤了无法走出来,你会不会背我呢?
夏雨天想了一下,虽然见田哲没有回头等自己如何作答,但还是顾自点点头。他知道田哲用这个问题非常巧妙地回答了刚才自己的提问。不用说,每个战友对于田哲这样的问题也都是肯定的。见田哲已走到长椅处,便拽了一下他的衣领说:歇会儿吧,到椅子那坐会儿,不攒足体力上楼时再摔着。
到塔顶的时候,田哲已经累得坐在那里站不起来了,毕竟夏雨天比他要重出十多斤,刚上去就赶忙要求坐下歇会儿,因为一会儿还要下去——上塔难,下塔更难。
苏微一直看向训练塔顶层,视线始终没离开过那里,她知道等哥哥上完厕所一定会出现在那里。只是还不知道,夏雨天为了蹬上塔顶,却要另一个战士付出了登天般的代价。见到哥哥挥舞着手臂召唤自己时,便乐得站起来不停地想那头摆手,确认他没什么事还在训练这才放心,根本没看到夏雨天始终没敢着地还裹着药布的左脚。
等到塔下的时候,夏雨天问了田哲一句话,这也是他下来才想起这么回事儿的,夏雨天说:哲子,我这脚还得十天八天的才能好,为了不让我妹子知道我受伤的事儿,你说咱还得上那塔顶多少回?
开心擂台录制的节目如期在黑龙江电视台播出了。刘队长特意要求全体成员都到会议室里观看这一期节目。大家也都有幸在电视里看到自己的精彩表演,相互说着你那里应该笑两下,你那里应该多说两句话,或是你那个动作比平时训练的成绩可快多了。就连在电视里有一闪而过的战士,也会不顾一切地高喊:看,刚才在旮旯里偷摸乐的是我。
其实大家上电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心里都清楚曾经在电视里的星星,不是浑身湿漉漉的,就是满脸满身黑乎乎的,根本没有干干净净的时候。但这次就不一样了,都是在整理完着装后才录制的节目,而且还是不受限制的自由发挥。
从战,士们高兴的表情上看,不难联想他们已经不能满足以前那些古旧的军营文化,也想在不断发展的社会中找到一些乐趣。
无法动身的尹鹏和脚尖略微敢点地的夏雨天二人,是在病房里看的这期节目,虽然脸上依然挂着能在电视里露脸的笑容,但心里还在因为不能与大家一起分享这份快乐而感到空虚。节目没等全部演完就闭上了电视,夏雨天还是专心致志地练吉它,尹鹏则更加郁闷地忍受着夏雨天所带来的噪音。
最后一组出列!
跑到一侧摆了一长排的桌子,上面烟水俱全,几个省力的领导坐在那里,顶着最后一组将要进行考核的战士。
按个头来说,夏雨天和李军应该站在前几名,可由于夏雨天的脚伤并没有完全好利索,便临时给他安排在最后一组,充分给他调整心态和活动筋骨的时间。前几组都顺利地完成了二节拉梯的操作,而且成绩都不错,但最后算得是整体平均成绩,只要有一组失败,会直接影响全队的成绩。
快到夏雨天这一组的时候,刘队长走过来,问夏雨天感觉怎么样。夏雨天点头说没什么事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顺利完成动作。其实,最紧张的应该是刘队长,因为只有他才细心计算着成绩,只要夏雨天这组控制在九秒以内完成,平均成绩就必拿优秀。但刘队长并没有把这个统计告诉夏雨天,他担心这样会给夏雨天增加压力,平时战士们的二节拉梯训练成绩都在六、七秒钟,就算有略微的小失误也会在九秒以调整过来并顺利完成的。但夏雨天现在的情况就不同了,万一几下剧烈的运动导致无法继续完成动作,成绩就为零,要想在平常以为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九秒拿下考核,现在看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把二节拉梯抬到了起点,夏雨天把露出来的纱布有往袜子里塞了塞,使劲紧了一下鞋带,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训练塔旁的杨指导正握紧拳头,为他加油。夏雨天暗自点了点头,但不知道自己要做多快才能拿到全体优秀,只知道自己一旦失误,战友们一夏天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李军早已准备好了,正等着身后的夏雨天,转身递给夏雨天一个加油的眼神儿,二人一前一后有默契地俯下身,身体前倾,指尖轻点着梯子,动作姿势像往常训练一样,只是喊口令的是个军衔更高的领导。
预备——开始!喊响口令的领导随即按下手中的秒表。
全体官兵都注视着场上的最后一组战士,而此时并没有加油助威声,只希望他们能顺利完成动作。刘队长的心也随着场上战士的脚飞驰着,顾自拿着块秒表计着时间。
突然,就在靠近训练塔的霎那,夏雨天感觉自己的左脚好象被一个巨大的扑兽夹给夹住了似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一个踉跄减慢了奔跑的速度,只能努力地控制大腿向前迈去,顿时冷汗顺头顶滑下。
这一举动当然逃不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刘队长竟然紧张地按下了秒表的厅之间,着急间也不知道咋办好,只是狠狠地捏着一把汗。
李军突然觉得梯子向后一顿,心想不好,一定是身后的夏雨天伤有不适,但已经都快到塔下了,根本就不能这么轻易言败,便使劲咬着牙拖拽着梯子,希望夏雨天能借力减轻点负重和疼痛。转身搂梯子的瞬间,还从牙缝里挤出“挺住”两个字。
夏雨天只觉得跑到四周特别安静,像是已入无人之境一般,知道李军已使了浑身的力气来拉自己,便挺着半麻的腿迈步蹬向已靠在塔上的梯子。可眼瞅着就要抓住窗台的时候,又突然回想起了那天从梯子掉下去的情景,也是差一点抓到窗台。夏雨天索性闭起了眼睛,身体向上一窜,翻身跃进窗台里,扑通落地的同时,大喊一声“好”!
八秒*!
听到这个成绩,夏雨天的脚更疼了。但随着田哲和秦书生扶自己下去的时候,却见领导身旁的刘队长和杨指导都露出了胜利似的笑,便问天哲是怎么回事。田哲也不知道,说可能是优秀吧,不然队长们怎么能笑得出来。
考核完之后,夏雨天又回到病房里陪尹鹏住了十来天,不仅养好了脚伤,而且还练就了几首拿手的吉它曲。虽然尹鹏的耳朵听得直起茧子,但其他战友却因时常才能听到吉它声而感到新鲜,没事儿就会跑到病房来要求夏雨天献上一曲。卞家实和朴志超还拜在了夏雨天的门下,专门跟他学吉它。夏雨天要求两人叫自己师傅,但两人怎么也不肯,说他练了没多长时间哪有当师傅的水平。但夏雨天却搬出了孔大圣人的“三人行必有我师”来为自己辩护。最后难解难分之际,卞家实和朴志超合买了两盒烟为酬,抽空跟夏雨天学吉它。夏雨天也不敢疏忽,经常偷摸翻书学艺,生怕两人学得太快再超过自己。但自己却早准备好了一句话来巧辩日后的不测——名师出高徒。
十一前夕,支队政治处的领导又来考核党员了。由于“”事件而错过与朴志超一同入党的夏雨天,这次没有再错过机会,经过答题和*选票后,夏雨天顺利地由一名普通的战士转变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此殊荣虽在当今社会不是司空见惯,但在部队里,却是每个战士奋斗的目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回
十
队部的门开着,几个队长都坐在自己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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