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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消防军事写实--烽火不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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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现代写实——

  冰城!特勤女消防队长和她的战友们

  烽火不眠

  一

  铃……铃……铃……

  急促的火警电话铃声刺破夏夜的宁静,径直扒开通讯班通讯员欧阳亮亮的睡眼。

  欧阳亮亮习惯性地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抓向电话。

  您好,道里特勤中队!欧阳亮亮快声作答。

  道里特勤中队接受任务!

  请讲!说着话,笔和纸已经准备齐全,瞄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飞快地在纪录表上沙沙写着。

  道里特勤中队增援,火场地址呼兰县(现已改为呼兰区)第四百货商店,一部出动,出车时间二十三点十七分。

  所谓的一部出动是指需要派出中队所有救援力量。如果是二部出动,既力量减半。

  明白!挂下电话时,欧阳亮亮摸电铃的食指已经习惯性地按了下去……

  出这趟火警之前,夏雨天正和朴志超站夜岗。由于今天是周末,难得有个休息的时间,白日里又是打扑克又是看电视的玩了一整天,连晚饭都是胡乱吃了一口就匆匆跑到楼上的班寝里凑上局子,生怕去晚了只留得个看热闹的份儿。但大多数人等还是要以填饱肚子为先的,只有一帮子的好战分子才是任凭“腹拜”翻腾的。所以,将近午夜十分,夏雨天刚一上岗,便推揉几下他那略瘪又有些咕咕作响的几块硬撑撑的腹肌,拉着同站一班岗的朴志超,商议着如何解决肚子问题。

  或许刚下连队的新兵并不清楚为什么要两个人站一班岗。在繁华的市区内一个人站夜岗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还是一群年轻力壮的棒小伙子。刚开始也是没人问的,但后来都慢慢就知道其中的道理了。部队站岗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的,白天需要雷打不动的标准立正姿势站岗,晚上就不一样了,需要在院子里来回巡视。但如果上楼叫下一班岗或是检查后厨、后院等无人居住的地方时,必定院内要出现一时无人看守的漏洞,这可是军事管理区的大忌。因此安排两个人同站一班夜岗,这样更有利与营区的安全。

  另外,站岗时间是杜绝饮食的。但我们的战士也是血肉之躯,也需要有充沛的体力去完成各种意想不到的救援任务,虽然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客观原因,还是敬请大家理解这真实的生活。如果要让队长抓到的话,这岗可就不是站一个小时的事儿了,“腹拜”的满足后,很可能是一宿的代价呢。其实,都不容易……

  听夏雨天说饿,朴志超也是感觉肚皮内陷,便一把推夏雨天进岗亭,巡视四周无人,也确定队长不会赶巧下来查岗后,独自一人去对面的“穆馨阁”烧烤店里点货。

  “穆馨阁”在中队对面,只隔一条双向车道,所以战士们是那里的常客。不光是吃饭,逢年过节接个烤箱或是涮锅搞聚餐,或是借个尖刀也是常事儿。可借刀是要长眼的。有一次建军节,街道办送猪来慰问,一新兵受班长之托去借尖刀,虽然这班长也没指明去哪家饭店借,但这新兵倒好,等挨了穆馨阁老板马哥好一顿臭骂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家回民饭店,亏了马哥平常和战士们关系处得不错,否则早已……

  一根烟刚掐灭,朴志超拎回个方便袋儿,拉开岗哨亭的门,把十个肉串和六张馅饼摆在凳子上,不在意地说道:啤酒没有冰镇的了,我没要。说完,往上拽拽裤子蹲了过来。

  啤酒?胆儿大了你,喝酒性质可就变了啊。夏雨天一撇嘴,心想:明知道我不喝酒,而且现在的情况更不让喝酒,你小子故意逗我。嘴上也是毫无遮拦地说:没买啤酒就对了,我也不会喝,买了也是可你一个人灌。

  是呀,看你那酒量吧,喝点酒出火警都不用开警灯了,把脸往风档玻璃上一贴,照得满大街通红。说着话还把自己的外衣撩了起来,拍拍略微凸起的小肚子,示意着他的海量并不是浪得虚名。其实战友都知道他的酒量,白酒一口一杯,色酒一口一盔,啤酒直接对瓶吹,想要把他喝倒,不用点计谋是件很难的事。夏雨天更是了解他,闪电般用手背抽了一下他的肚皮,说:行了,收回你那平底锅吧,在白话一会儿羊肉串都该膻了。接着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被热气蒸得焦白的方便袋,一股倍儿香的烧烤味道顿时把口水给勾了出来。朴志超赶忙掰开方便筷子准备下手。夏雨天拽出一个串塞进嘴里,腮帮子马上鼓了起来。

  如果此时选用“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作诠释或许过于夸大,但说“可惜好景不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二个串刚摸到夏雨天的手里,忽然,大院里车库门上那个盆口大的电铃猛响,阵得地抖窗户颤的。故不得多想,夏雨天一个箭步飞进了车库,朴志超也扔下半个馅饼紧追过来,被撞得咣咣作响的岗亭门框搂着玻璃留在那里嗡嗡直晃,但已经被电铃的震响盖得死死的。

  消防中队的出警时间是有严格规定的,军令如山!听到警铃就要放下手里的一切和所有思想,马上投入到战斗准备中去。从接到119指挥中心的救援任务到消防车全部驶离车库要在45秒以内完成,冬季酌情加15秒。要是超过了规定的时间,支队指挥中心会马上通过车库上方的监视系统知晓,处分的程度就要看实际情况的轻重而定了。就是这短短的几十秒之内,战士们却要完成许多超乎寻常的任务:通讯员做好交接工作,保证控制台和火警直线电话在几秒钟内有人接听,通讯设备畅通;值班班长要迅速安排好岗哨的替换,如果是二部出动,电铃响出两声,表明任务相对简单,夏雨天和朴志超就无须接受任务,由其他战士代完成,但要是一部出动,中队的救援力量必须全部派出,岗哨人员就要由值班班长随机调配,所以,值班班长要掌握全队当天的任何情况;中队长在消防车驶离车库前,要了解此次任务的大概,通过指挥中心不断地了解火场情况,在脑中形成一个虚拟的作战部属,以保证力量的合理分配;后勤班要全体待命,如果救援任务超过三个小时,马上准备伙食和洗澡水,以保证战士归队后,在短时间内还能接受新的救援任务。

  这次出警的速度出奇的快,只用了32秒,至少比平常快了4、5秒。

  打头的运兵车里,响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已然盖过了车外顶棚上警报的鸣响,像是电铃声的延续。道两旁大玻璃窗上,映出了紧紧乱转的警灯。

  十几名战士坐在顾严驾驶的运车里,前面的指挥席上女指导员杨丹正忙着装备,八台消防车风尘仆仆地向公路大桥这边疾驶。

  深夜出火警都是要放一些的士高乐或是其它比较强劲有节奏感的音乐,这样可以使战士们迅速清醒过来,更快地调整状态,因为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危险的事,谁也说不准。

  雨天儿,擦擦嘴!左边腮帮子上还挂着个籽然呢,嘿嘿。朴志超穿好战斗服,又伸手进里兜,掏出烟来扔给夏雨天一支,小心提醒着他脸上证据,生怕那不法的夜宵会落网。说完有捏着烟盒转了一圈,确定没人要抽方才揣回到里兜。

  夏雨天暗笑着边擦脸边接过烟,叼在嘴里,随之又整理了一下战斗服。然后,招呼前边通讯员位置上就坐的欧阳亮亮:小亮,哪呀?什么情况?

  欧阳亮亮扭过头来说:哦,是呼兰四百,着得挺大,南岗和道外两个中队都去了。刚转过头去,又突然回头说:唉,夏班长,你和朴仔挺好啊,有人替你俩站岗了啊,但说不定几点才能回来呢。有默语道:我是一点到两点的岗,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卞家实到轻松了,今天正好是他留守值班,其他班长可都到位了,噢,对了,张平没来,回家探亲了。

  朴志超和夏雨天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形成了对直,虽然朴志超的眼睛略大,但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种失落。朴志超还是忍不住了,愤愤地说道:靠!这回羊肉串可真的要膻了,瞅瞅你那破嘴,跟乌鸦结亲戚吧。夏雨天莫名其妙地看着朴志超,心说: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你……可又不好再说啥,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朴志超刚给点着的眼,自语:哎——这又是一宿的活儿,但愿没有遇难者。之后,又索性不去管他,关掉头上的装备照明灯,顾自随着音乐又跺脚又摇头。

  你俩咋那么特殊呢?把烟掐了,车里开着空调还抽烟,不怕中毒啊?一会儿到火场让你俩抽个够。杨指导顺着飘过来的烟味训道。虽然在黑漆漆的车里看不清后面是谁在抽烟,但看着烟头飘忽的位置便认定是朴志超和夏雨天两人。

  朴志超先是一笑,又猛吸了一大口,随之打开车窗,把烟头弹了出去,回头小声念叨:真笨,先把窗开个逢儿不就完了。夏雨天也是一口气吸到底,呛得忍不住干咳两下,也把烟扔了出去。烟头的红亮点儿随即被甩出了百米之外,消失在松花江公路大桥的人行横道上。

  夏雨天关好窗户,挤挤眼说:宁舍二亩地,不舍一个大烟屁,还有那么长就给扔了,真是——罪过啊!朴志超应声笑道:总不能为了咱俩抽烟把空调关了吧,穿着战斗服还不得焐出蛆来,要不让顾严给你踩脚刹车?

  得了吧,还是让他踩住油门吧,我可想快点到火场。夏雨天回说。

  车队已经出了市区,飞驰在松北的公路上,总指挥的小轿车已经超在了前方,远远的只能看到微亮的急行灯。

  呼兰消防中队的车辆少、装备差,载水量也低,又赶上四百这样的大面积失火,而且火势极其凶猛,自然无力扑救。队长立马请求119指挥中心增援。由于市区内的中队行程需要一定的时间,火势已向恶势发展,呼兰中队只能做到效果不是很好的控制。

  道里特勤中队是第一支赶到的增援队伍。

  刚进呼兰城时,顿感天空已是黑熏熏的一片烟雾缭绕。远出黑烟的源头,还向天上喷着暗红色的火团。行得近处,四百前的广场已如白昼般通亮,人群密密地围在广场的中心,大都在谈论着这惨烈的场面,也都因为无力帮助这激战正酣的呼兰消防队的小伙子们而感到惋惜。

  四百周围的住宅楼里,腿脚灵便的也都跑到了广场中心,懒一点的活胆小一点的都趴在窗户上伸头探脑的,还有几户条件好的自备望远镜,更近距离地目睹着这里扑救的过程。几乎所有人都为这异常水与火的搏斗紧揪着一颗沉重的心。

  杨指导不敢怠慢,跳下车即听从火场总指挥的分配,迅速部署作战;二号运兵车里的张兆风队长也是动作紧张地侦察着火灾现场;战士们也随之进入岗位,按着杨指导的指挥分散开来,半分钟不到,已经作好战斗准备。不大一会儿,休班在家的道里特勤中队一把手刘东波队长独自驾车赶来,不容分说地钻进火场……

  刘队长的指挥作战能力在全支队是首屈一指的,这也正是他后来能荣登战训科长乃至参谋长的重要原因之一。每次道里特勤中队遇有重要的灭火救援任务,他都必须亲临现场,即便是放假休息。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火场的形式很严峻,裹着黑烟的烈焰几乎吞噬了整座四百商店的四层大楼,如一条条巨蟒般拼命地向窗外和顶棚窜。顶棚是一个三角形的大举架,内有横梁和保温层等多种易燃物(老式建筑多是这样),大火正向东北方向推进,情况非常危急,北边的商店和东边的民宅很有肯呢个被连带。商店内物品齐全,但所有百货全已成为火舌的牺牲品,化为灰烬随浓烟曼舞。门口两旁,一边是修鞋棚,另一边是简易快餐店,两者也被冲出的火苗烧得变了形,不知所以然地瞪着及时雨。还好,没有被困人员,从心理上讲任务就相对简单了一层。只有一打更老者早被第一时间跟到的呼兰消防队的战士救了出来,这时已腿软脚麻地坐在广场的人群前,旁若无人地呆瞪着眼珠子。

  道里特勤中队到达火场的时候,呼兰中队等水已经供不上流儿了,为了确保周边建筑不受到威胁,他们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几乎放弃了西南两侧的扑救,力量集中在东北两侧。见增援部队赶到,才松了口气。据呼兰中队长讲,如果再晚到十分八分的,广场上的一部分人怕是无家可归了。

  刘队长在几秒钟之内果断地重新作了力量部署。两台水罐车开向楼后,亲自带领一组战斗员由楼外的消防通道上天棚,控制天棚的火向东北侧蔓延;另一组由杨指导带领,两台水罐车停在正门,利用云梯车在楼外向楼内打水,控制四楼和三楼的火势向东北侧蔓延,并抓住时机进入楼内,由东北向西南推进,争取和后赶来的增援队伍会合;命张队长做好水源调动工作,保证火场供水充足,不得有断水现象发生;剩下两层交给呼兰消防队和其他增援队伍处理,控制住火势走向,使其团团被控。安排妥当后,各小组随即就位,一声令下,向凶猛得火焰发起了反攻。

  顶棚上,刘队长把夏雨天叫到了跟前,说:夏班长,你是这一组的班长,任务应该非常明确吧,要是有什么闪失,回去可要问你的罪。夏雨天脱下面罩,信心十足地回道:放心吧刘队长,任务清楚明白,保证顺利完成。刘队长嗯了一声。夏雨天明白这“嗯”的分量,严肃地敬了一个军礼,戴好面罩,转身冲进浓烟中……

  朴志超和夏雨天是老搭档,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救援任务中都配合得相当默契,总是不谋而合的。

  顶棚的铁皮已被烧得通红,下面的隔层怕是全都成了助燃物,只留下靠楼头边儿的一小块,水打在上面,一团团的蒸汽翻滚开来。夏雨天紧握水枪,身后的助手尹鹏身体前倾,使劲地向前推着水带,如果稍一松气,两人会被十足的水压给甩到广场上看热闹的。有了旁边水枪大降温掩护,朴志超猛抡快赶上自己身高的破拆斧,为的是要掀开铁皮盖,这样才好钻到棚里救火,再浪费时间,水源也会白白地浪费掉,只降温是在做无用功。

  夏雨天见朴志超手里的斧子动作频率渐慢,便脱下面罩喊道:超仔,咱俩换换,再等一会那斧子该抡你了,快点过来把水枪。

  得了吧你,好像你比我高多少似的。

  说着话,两人已经调换了任务。夏雨天抡起斧子的确比朴志超自如许多,也不管浓烟呛眼,脱面罩回头冲朴志超翘翘嘴角。朴志超也不含糊,又是撅嘴又是歪鼻子地回应,因为自己从不否认眼睛大,嘴大,唯独个矮这些优势。

  杨指导站在云梯车的车斗里,不停地向传话器下达着“升高、降低、向前、向后”等口令。她身旁操控着水炮的二班长林瑛和副班长李军拼命地向楼内扫射,硬是把大火给逼了回去,躲在里面不敢露头。杨指导见时机已到,便说:瑛子,你带秦书生在这里给我们掩护,我带小军和阿哲进四楼,在里面打水,这样能快点直攻火点,过一会儿云梯车撤掉,你俩进三楼。林瑛以是回应,并告诉云梯车的操纵员卢伟把杨指导等人送进四楼,自己开始给他们掩护。

  这样的火灾对于身经百战的消防战士们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尽可能快地把火扑灭,以减少损失。

  一切都在紧张地进行着。

  夏雨天这头已经把顶棚开了个三米多长的大口子,朴志超见缝插针地钻了进去,因为保温层刚已被大火硬生生地烧了一遍,再加上水流一冲,随时有塌陷的可能。于是,朴志超挑了一根还算结实的梁子,拉下尹鹏,骑在上面向里面灌水。夏雨天被蒸得有些发晕了,凑到朴志超身边,把破拆斧又交给了朴志超,自己接过水枪,算是喘口气。

  两个多小时,东北侧的形式有所稳定,大火逐渐被压向了西南侧,南岗和道外中队的两支队伍正由对面压过来。

  夏雨天正一个劲地挥舞着水枪,不停地向棚里灌水,热气蒸得实在是难熬,有点像穿着雨衣蒸桑拿。朴志超更是痛快,干脆卸下呼吸器又抡起斧子来。

  渴死我了,怎么办?没水!水都蒸出去了,再蒸一会就该脱水了,这个时候去车里拿水喝,不被骂才怪呢,宁可烧死也不能被骂死啊,俺可是个战士。夏雨天脱下面罩,冲朴志超说自己渴,脸上已经是两个颜色,清晰地留出了被面罩裹盖的印迹,用手抓把汗倒好,成了大花脸。

  朴志超笑了一下,说:刚才你不时挺猛的么,这会儿咋了?个高也是有好处的——呵呵,废水。又指了指夏雨天手中的水枪说:你捧着个水枪还吵吵渴,十好几吨的水不够你喝的?说完又往棚子深处走了几步。

  夏雨天边念叨边把水流关小,却听身下有人在喊:上边是谁啊?桥下有人,瞅着点儿啊,这点水可是一点也没糟践。夏雨天忙把水枪调至开花喷雾状态,打散了眼下的烟雾一看,房梁下已经烧穿了,李军和田哲正愤怒而有无辜地望着自己,两人浑身上下已如入了汤锅的鸡一般,李军的头盔也被水流打翻在地,悠悠地转着。夏雨天忙说:sorry啊!刚才烟浓雾大,我不知道下边已经漏了,要不你上来也给我一枪?李军脱下靴子,往外倒出一下子水,翘开呼吸器的面罩,说:上不去,我还得进里边一个没窗户的小房检查一下呢,你真够狠,刚拐这边来就挨你一枪。说着话,还伸出一个中指冲夏雨天做出“* you”的手势。夏雨天忙把水枪夹在腿中,右臂挂左臂地也回敬一个手势。下边几人不在意地钻进了里面,只留了个“回去再找你算账的尾音”。

  夏雨天收回笑,看了一眼前面七八米远的朴志超那独特的身影,冲他喊:超仔,注点意,这头都塌了,你那头也危险。见朴志超每理会自己,想必是噪音太大没听见,便把手里的水枪交给身旁尹鹏,自己踩着房梁小心翼翼地往朴志超的方向挪。蹭了十几步,已经看清了朴志超,他正抡着斧子扫残火,便喊:超仔,站梁子上吧,没准儿啥时候就塌了,刚才咱们打水的那个地方都见亮了,我还给李军……正说着,“轰”的一声,朴志超突然下陷,四周的残火顿时重燃,朴志超没哼一声就消失在火海里。夏雨天先是一懵,愣了两秒钟——糟了!急忙回头喊正目睹这一切而呆在那里的尹鹏:还寻思啥呢,快把水枪拽过来,快呀!快点!夏雨天真的急了,因为脑里突然闪过超仔连刚才抡斧子的时候卸下了呼吸器,而且现在周围还都是火,这下可……接过尹鹏拼了命才拽得动的水枪,跳进火中。刚一落地,身体便像炸了皮一般,这种炙热的感觉完全盖过了双脚从高处突然落地的疼痛。接着,更为之眩晕的时——自己拽下来的水带已经瘪了,水抢打不出一滴水来,如同没有一发子弹的空枪。赶忙把水枪重重地摔在一边,脱下战斗服上衣,包住头和上身,趴在仅存有二三厘米深残水的地面上,来回翻滚。半截水带俏俏地落在身后。

  原来,夏雨天拽着水枪跳下去的同时,水带在断开的铁皮那参差不齐的牙子上,狠狠地随着夏雨天跳下去的重量一割,“嘭”的一声爆开了,那头拱着强大压力的水带左冲右撞,在空中像飞龙一样四处游窜。

  南岗队的战士见这边又起火,便把水打过这边来。大家都知道,这棚是随时要塌的,所以都很小心地向这边移动,很小心。

  尹鹏慌了,不知所措。看着下面的大火,想到没戴呼吸器就掉下去的朴班长,又想到拿着半截水带跟下去的夏班长,一时失了手脚,哭丧着脸只好跑去找队长报告。如果他在清醒一点,告诉那头南岗中队武器齐全的战士这里有二位班长掉到火中的话……

  刘队长这头正向总指挥反映情况,称一切正常,形势已经好转,都在空制范围内。一转身,却听到尹鹏这样的意外报告,连总指挥都坐不住了,拍案而起,命刘队长忙上组成救援小组,组织营救。

  朴志超落下的一刹那,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在大火中没敢挣扎,本能地趴在地上,像自己在新兵时训练所学的那样,保护好自己,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翻滚,以保证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等待救援。因为他知道夏雨天看见自己掉了下来,会马上来营救的,却不知道夏雨天也与自己一样,在相隔三五米远的地方寻找生机。夏雨天感觉温度一点点低了下去,知道自己已经滚出了燃烧区,而且见漏洞上面还有水流打下,却不知是南岗队的战士本能所为。其实朴志超也可以脱离火海的,但没曾想刚翻几下,却被几根掉下来的房梁压住,而这掉下来的房梁正是夏雨天弄断的水带所造成的。幸好,房梁是顺着墙滑下,而且在窗台上挡了一下,落在朴志超身上时还不足以受到太大的伤害,但这一下倒使得他无法动弹。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脚一阵阵的炙通,难熬之际,又传来了凉凉的感觉,以为是夏雨天打的水,却不知是南岗中队队的战士在向这里逼近。

  夏雨天赶忙跑过去,抡着衣服扫开眼前的火,努力地寻找朴志超,还不管是谁地冲上面喊:把水流打大点儿,底下还有人呢,再下来几个人帮忙。却不管上面能不能听见。没等喊完,突然感到脚下发软,而且还隐约传来“咿呀”的声音,夏雨天下意识地俯身仔细听过去,边凑耳朵边又狠跺了一下脚。

  再他妈跺脚就折了!

  夏雨天心中一喜,知道是超仔,赶快伸手去摸,却摸到小腿往上是几根梁子,便喊:超仔,你坚持住啊,我马上救你出来。朴志超却求饶道:天哥,真是太感激你了,你先救救我的脚吧,快被你踩扁了,梁子砸一下不说,紧接着还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一下,疼死我了。夏雨天这才意识到,刚才跳下来发现水枪没水的时候,却把水枪摔在朴志超另外一条腿上。但还是不提的好,就轻避重地说:回去我给你按摩。

  南岗中队两名战士跳下来帮忙的时候,刘队长也带着营救小组赶到了,闻讯的杨指导知道自己的战士遇难,顾不得着急,直奔这边。众人小心地挪开梁子,把朴志超抬到了担架上,大家都吐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战士受重伤。

  其它任务都还顺利吧?刘队长问满脸黑迹斑斑的杨指导。

  都顺利,都顺利,下面正在进行收尾复查工作。杨指导边用手套擦脸边说,虽然不知道擦下去的是汗,是黑,还是紧张的情绪。没等呼出一口气,马上又倒吸一口,李军!李军和田哲呢?我让他俩去四楼一个没窗户的库房检查一下的,现在还没见人影呢。

  马上把打更的老人叫上来了解情况。刘队长见出了一个接一个的差子,严肃得有些让人发怵。从他的眼眶轮廓和眼神里明显地能够看出。

  打更的老人连跑带颠地跑了过来,显然除了精神上没有其它的伤害。虽然大楼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但还能清楚地认清地形,一根手指头指向朴志超刚才被房梁压住的地方:那个被房梁堵着的门就是库房的门,它是唯独的一间有防火墙的,原来是资料室,里面已经没有太多的货了,刚才你们也都……刘队长对他说的后面的话很不感兴趣,挥手打断他的话,几个眼急的战士顺着刘队长挥手的档儿,蜂拥跑过去清理门口。进入库房,里面还是很呛人,在墙脚的一小堆货旁,李军和田哲卷缩在那里。两人的呼吸器都丢在一边,里面空了,没有一点气体。他们的脸上都盖着一条似白又发黑的毛巾,都用手捂着。扒开毛巾,毛巾的另一头还湿润着,黄色的液体。

  没事!只是昏迷了,没事。杨指导把手从二人的胸口处拿开,兴冲冲地喊。

  库房一下子由死般寂静转为活跃,大家赶忙把李军和田哲抬出去。

  在担架上,朴志超还冲夏雨天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由于带着厚大的手套,夏雨天眼前发花,也没看清是中指还是拇指,只感觉自己的脚踝部胀痛,在加上体力不支,撇撇嘴坐在了地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回


  
  是谁说过“战争让女人走开!”?记不清了。

  特勤中队新来了个女队长,而且据说全国消防基层里,她是第一人,呵,有意思。是个女人。

  早上,特勤中队的院子里,被细心的傻小子们打扮一新,就连地上不起眼的一小泡鸽子屎,也都弄得干干净净。朴志超把器材库柜子底下存放很长时间的彩旗都翻了出来,提前一天洗好的,又找了几根长短粗细差不多的竹竿子穿上,按着事先选好的位置插到正对大门的道两旁。固定牢固之后,又不放心,使劲摇几下,生怕关键时候掉链子。

  这些举动能说明什么?是想为清一色的兵营增添点闪光点?还是要表示出——男生不一定不会比女生用心思。

  八点刚过,欢迎队伍即左右一字排开,中间留出个过车的道儿。

  小车司机果国开着中队的白色小轿车,准时驶进大院。大家的目光也随着轿车移动,最后定在两排人马的中间处。

  轿车尾巴的红灯一闪即灭。忽悠!下来人这边的轱辘鼓起一块儿。在看下来这位:脚蹬棕褐色皮鞋,鞋跟略平,似有若无;身着凡立丁尉式军装,看上去像新的,合体凸线;项系领带,色泽鲜红,顺胸前垂直压进军装内;中长发被一个深色小发卡抓在脑后,散而不乱;手持军帽一顶,帽徽向前,微绽光芒;身长5尺6寸,体态微胖,故不显高。把目光移到脸上的时候,小伙子们都是一惊,才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双总是微笑着的眼睛随着睫毛张开又合上。没结婚?没结婚!

  杨丹家住本市,父母都是局级领导干部,家里的生活环境很是不错,在娇生惯养之余也少不了一些高等教育。也许是受父母的影响,她打小就为自己立下了目标。在辽宁陆军的第二军,便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入了军校。后来,父母怕女儿独自在外面会受罪,便托人把女儿调回本市。先前杨丹还以为是领导们故意安排,但后来得知是吴慕暗中所为。这位任性的大小姐竟死活要调换军种,称要靠自己对社会和部队的理解去奋斗,不需要家里人的插手。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去消防支队实习。不久,支队便接到了上面的文件,说是要选一名女干部到特勤中队试用。在支队,有假小子之称的杨丹蹦高儿地主动要找支队领导毛遂自荐。其实,她早已是领导心目中的合适人选,但还是把基层中队又苦、又累、活受罪的情况说给她听。二十来岁的杨丹不但没有让步,而且还加以保证决不辜负领导厚望。在支队领导班子的反复讨论后,考虑到杨丹确实是最佳人选,而且上进心强,又喜欢争强好胜,必定能与一群小伙子们打得火热。最后,决定让杨丹赴特勤中队实习,观察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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