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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商的罪与罚:房地产大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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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海广业开发公司和西部开发集团的代表不敢声张,王德龙举牌示意出价。黑西装们看样子是逼着拍卖师赶紧落槌成交。
  其他竞买人见状,放弃了继续举牌竞买。拍卖师向现场问了几句,还有没有人应拍,拍卖场上一片沉静,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最终“沿河西路标段工程”总承包权顺利落入京广市德龙工程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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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1)
司机与翻斗车一起倒进海里,意味着车毁人亡,这是重大的事故。王才龙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下,他举手示意,让另一辆翻斗车停下来。他跑到简易工棚前找阿猛。
  “什么?”阿猛听完愣住了,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江老板通常的处理方式是要责任人签下十年的劳务合同,用十年的工钱来冲抵翻斗车的成本损失。司机大多是内地偷渡过来的,死了就死了,一般不需要再去做工伤赔偿。
  阿猛把王才龙拉到离工棚远些的地方说:“你在这里卖十年的苦力没有必要,阿香还等着你拿钱回去,你现在唯一的出路是离开香港。在香港你躲到哪里江老板都会找到你,如果他找到你,按我对他的了解,他会断你的脚筋,他最恨叛逃的人。我先帮你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两天想法给你弄本假护照,你逃到泰国去可能是一条出路!”
  阿猛回头接着安排了另一个翻斗车倒车指挥员过去,填海区往海里倒石头的工作继续进行,石头滚到海里,还是翻起一个漩涡,刚才人车滑入海里的事故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次阿猛叫小车司机把车钥匙给他,他迅速发动,飞一般载着王才龙离开填海工地,向旺角地区驶去。旺角地区是香港行政区,是内地来的“黑人”、港岛一些非主流阶层的群体聚集的区域,离码头近,往海上和山上逃窜非常方便。
  一路上,王才龙看到一排英国人留下的浪漫风格的建筑,以及现代玻璃幕墙的商业大楼,他感到新奇,这就是他向往的地方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会儿车进入一条狭窄的巷子,有巴士在巷子入口停下,上下一些乘客,再顺着街道继续前行。从巴士上下来的人,进入巷子,巷子两边的房子的窗台上、阳台上伸出很多广告牌和幡旗,巷子里有人推着车,叫喊着“烤红薯咧——”还有的人当街给小孩洗澡,巷子里一些画着很浓眉毛的女人一扭一扭地走过。王才龙想,这香港的女人走路怎么跟内地女人走路不一样呢?
  阿猛把车停下来,把王才龙的包一拎就下了车,快步走进一个旅馆的门厅,把钱递过去,“住两个晚上!”回头又对王才龙说:“你先在这住两天,我会想办法让你去泰国,待在屋子里,哪里也别去!”
  这是阿猛熟悉的地方,当初来香港就在这儿混过,这里是偷渡客的集散地,印度人、越南人、菲律宾人、日本人,包括从这些地区被贩卖过来的性工作者和体力劳动者,有些通过香港再转移到马来西亚、泰国等地,女的从事性工作或保姆,男的当建筑工人、橡胶工或隧道工。
  正因为这里人种混杂,犯罪率高,警察反而很少过问,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王才龙进入房间,里面有三个铺位,房间墙壁上有一些水浸过的斑点,一张油漆脱落的桌子上铺着报纸,他拿起报纸,上面是赌马、越南新娘、菲佣、新马泰旅游的广告。
  阿猛清楚,江老板不可能来这种地方找人。他没有随王才龙进房间的门,转身上车了。他心里想着怎么回去应付江老板,江老板到时候一定要清点翻斗车数量的,纸是包不住火的。从内地偷渡过来的民工很多,半天时间就学会开翻斗车了,找司机很容易,少了一个司机,江老板一定不会计较,但少了一台翻斗车,江老板一定会找责任人赔偿。
  阿猛想他还是主动找江老板把这情况说明,就说新来的民工见出事故就逃跑了,否则让江老板自己查出来,他自己得承担责任。阿猛想着想着,觉得把责任全推给王才龙仿佛没有破绽。一会儿,他就回到了工地,翻斗车依旧一辆一辆地按顺序往海边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旺角(2)
一个黑皮肤的室友住进了旅店,把一个大麻袋往床底下一塞,看了王才龙一眼问:“哪里的?”
  “潮州的。”王才龙本来不想主动说话,何况对周围的环境不熟,准备先忍几天几夜之后再说,见进来的这室友说话很直接,犹豫一下就说了。
  “到泰国去的吗?”
  王才龙“嗯”了一声。
  “那我们同行,我是福建晋江的,叫我阿富好了!”黑皮肤室友说着,把一小袋植物状的物体扔到王才龙面前。王才龙迟疑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敢贸然去拿。
  “这是大麻,去泰国首先要学会吃大麻,还要学会喝酒,跟女人上床,否则混不开的!”阿富说完,把大麻往自己嘴里放,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看起来,阿富对泰国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
  “你在泰国是做什么生意呢?”王才龙好奇地问了一句。
  “卖大麻的,把香港的大麻贩卖到泰国,我这次拖了一大麻袋!”阿富指着床底下的大麻袋说。王才龙在京广北站的货场上听说过大麻,但从没有见过,他隐隐约约地知道中国大陆卖大麻是要杀头的。
  从阿富嘴里王才龙还知道,阿富是香港往泰国货船上的常客了,香港这些大麻是在东莞加工生产的,生产成成品,由快艇从珠江口入海运抵香港,在香港分装后再通过货船运往东南亚。最近新加坡打击毒品非常严,而泰国则是大麻的天堂。阿富说,再运几袋后,他就洗手不干了。
  “那干什么呢?”王才龙问。
  聊着聊着,街上的灯亮起来,夜幕已经降临了,旅馆的走廊上叮叮当当地响起脚步声,男人的声音和女人带有柔情的骂声混合在一起,与对面楼道里粉红迷蒙的灯光构成夜晚的刺激与悬念。
  “你猜猜看,猜对了奖励你在上船下船时帮我搬货,猜错了罚你吃一包大麻!”
  王才龙紧张起来,后悔不该跟他搭腔。他不知什么时候上船,从阿富的眼睛里发现,如果他不回答的话,阿富可能不会放过他,阿富的眼神像蛇信子一样让人恐惧和慌张。与一个卖大麻的人搭上了,就像麻糖一样不那么容易甩开。
  “那你准备回老家盖个房子,娶个老婆,生个儿子,过日子?”王才龙故作镇定地说。
  阿富说:“不对,我不想回老家盖房子,我想在曼谷买两套公寓,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一套房子的租金可以养两套房子的月供!”
  王才龙听不懂“月供”,不好多问,怕上了阿富的套子越陷越深。
  “不罚你了,舍不得送大麻给你吃,我到泰国还能卖个价钱。还是奖励你上下船时帮我搬货吧!”阿富说完,躺在床上,展开四肢,合上眼,皱纹从他的耳边往额头爬行。
  平静下来之后,王才龙开始担心,也不知阿猛是如何应付江老板的。在海边工地上喊了一天,也累了,他倒下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半夜隔壁房间传来节奏规律的摇床声。这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差了。这么有节奏的声音持续延绵,把阿富也吵醒了,或者阿富根本没有睡着,他突然大喊一声:“隔壁的小点声音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阿猛这么一喊,王才龙更是无法入眠。隔壁的声音也立刻小了,很明显,是女的咬着被子或枕头之类在哼哼,没想到阿富又喊了一声:“这样还不如叫出来好听呢……”
  阿富喊完,见墙壁那边立刻没有了反应,他就索性唱起来:“死远些!别碰我!放开啦!我喊啦!你讨厌!不可以!不要嘛!你轻点!*!不要停!用力点!不行了!抱紧我!快咬我!我还要……”
  王才龙说:“你唱的什么歌呀?”
  “女人三字经!这是泰国唐人街的流行歌曲!”阿富调侃说。
  次日中午,阿猛来了,他走进旅店的时候,刚好阿富出去吃饭,王才龙一个人待在屋里。阿猛把一本护照往王才龙怀里一扔说:“这是你的证件,到泰国找工作时要用!”王才龙打开一看,里面贴着他的照片,还盖有钢印。
  阿猛说:“花钱做的,香港地下做的证件,比内地公安局做的证件还要真,过泰国入境的海关是没问题的!今晚有船出海,钱我已经付了,有人会带你上船的。到泰国后,先找一份工作,再打听水哥的消息,找到水哥就好办了!”
  阿猛听王才龙讲过几次水哥,这个名字就记下了。“晚上我就不能送你了,在哪个码头上船我也不清楚,蛇头会按照规矩把你带上船的!”阿猛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晚上11点的时候,一个蛇头来到旅店,叫上王才龙和阿富,还有住在该店的其他男男女女二十多人。王才龙想,昨天那两个发出声音,搞得他彻夜无眠的男女也一定在其中。一行人借着夜色,溜出小巷,鱼贯进入一辆破旧的大巴。半小时的样子,到达海边,然后沿海岸西行,到达一个码头。望眼欲穿地盯着迷蒙的海面,十多分钟后,海上出现一团黑色的影子,大家的心揪起来,蛇头让大家蹲下,不要出声。慢慢的,海上黑影变成一艘货船靠过来,靠岸,抛锚,船上抛下来一个甲板,大家都不出声,在蛇头的指挥下,岸上的人将一袋一袋的货物搬上去,一行人也陆续上船,到达船舱底部。
  王才龙与这批性工作者、商贩、体力劳动者一起搭乘到泰国的商船。男男女女就混在一起,找地方坐下来。想要大麻的女人直接掏钱向阿富买,不想掏钱的女人,就把阿富拉到僻静的角落,在昏暗中用身体做交易。令阿富感到遗憾的是没有再听到昨天晚上那让男人欲仙欲醉的声音。阿富的眼睛在黑暗里像狼眼一样发出异样的光芒,在黑暗处他突然问与他做交易的那个女人说:“昨天晚上是你的声音吗?”
  “你真厉害,连昨天晚上我的声音都记得!”那女的把嘴贴近阿富的耳朵小声说。
  阿富十几分钟就站着成交了一单,返回来问王才龙:“你要不要找一个去爽一下?”
   。。

内参(1)
《京广日报》总编辑吴过回到家里,刚刚脱去外套,BP机就响了,他掏出BP机一看,是市委宣传部部长胡一松打过来的。“还让不让人活呀!”他牢骚了一句,马上回电话,他不敢不回。“胡部长……”他还没恭维完,电话就挂了。胡部长看来火很大,要吴过马上赶到他的办公室。
  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商量余地,他只得把挂上去的外套重新拿上,夹起包,往车库走。赶到宣传部,敲开胡一松的门,胡一松没有像往常一样请坐、倒茶,见吴过进来,他从桌上拿起一叠打印材料递到吴过面前:“你看看吧!”胡一松黑着脸,仿佛乌云压城。
  《京广市黑白两道洋河大酒店痛饮交杯酒》上了中央报纸的《内参》,署名是韩玲玲。《内参》送到胡一松手上,文章把宣传部胡一松、吴过、文功名在洋河大酒店吃饭的事曝光了。胡一松是市委常委、副市长的提名人选,被人这么一捅,未来的仕途便增加了一些不确定因素。
  吴过说:“我分析是《洋都》的人捅到北京去的!”《洋都》是《洋河都市报》的简称,是《京广日报》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两报之间互挖墙脚,相互指桑骂槐已是历史的陈痾。《洋河都市报》直属省报业集团,《京广日报》是市委机关报,属市委宣传部管。
  吴过接着说:“最近我们发行公司把《洋都》的发行渠道堵塞,与所有报刊亭都定下了不让《洋都》上摊的口头协议,《洋都》的人从广告部到编辑部、记者部,都上街给市民派送报纸,我分析,再坚持半个月,他们的广告上不来,这样派送会把他们逼上悬崖,没想到他们会用出如此卑鄙的招术!”
  吴过补充这句话的时候,正是《洋河都市报》与《京广日报》两报打得白热化的时候,他把注意力转移到竞争对手身上。
  “问题是这件事现在怎么处理?怎么向市委、市政府交代!我的脸面往何处放?市委宣传部的脸往何处放?《京广日报》一直是压倒《洋都》的,办法总比困难多,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我们岂能让《洋都》看京广市委宣传系统的笑话?”胡一松一脸严肃。
  “我仔细看了这篇文章,很多细节都是杜撰的,捕风捉影的,臆断和推测的,如果你确定是《洋都》的人捅到北京的,我可以到省委告他们!他们不是在省里告我们《京广日报》搞不公平竞争吗?我们抓住这一条告他们诬陷诽谤京广市委宣传部、诬陷《京广日报》!”胡一松非常气愤地说。
  吴过见胡一松的怒火转移到《洋都》,他内心的紧张马上缓和下来,但他又不能完全确定这件事就是《洋都》的人捅到北京的,万一不是《洋都》的人捅上去的,是《京广日报》出了内奸,那怎么收场?即便是《洋都》的人捅上去的,如果抓不到把柄,被他们反咬一口,传出去不成了京广市委宣传部最大的笑话吗?
  吴过说:“胡部长息怒,这件事与我有关,让我来摆平吧!”五年前,胡一松是总编辑,吴过是广告处处长,吴过心里清楚,胡一松能升任副市长,那他极有可能顺水推舟升到宣传部长的位置上,如果将这个危机公关化解,反而能成为他晋升的资本。
  “你抓紧回去想办法,告诉我一个结果。”胡一松说话的语速放缓,从激动逐步恢复到平和。
  “要不我送你到假日酒店4001休息一晚?”吴过把腰折过去,征求胡一松的意见。

内参(2)
“你出去吧!顺便帮我把门关一下!”胡一松部长发指示了,“这么晚了,我和你进去,被哪个记者瞧见了,再往《内参》上一捅,我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吴过本来想安排胡一松到京广日报大厦的4001室安全地“放松”一下,胡一松这么一说,就产生了弦外之音:好像是你吴过把我整下来后,你自己好来坐宣传部长的位置?吴过当然不敢,也不好再勉强,否则就有给胡部长下套子之嫌,他说了声:“我先回报社!”赶紧把胡一松办公室的门拉上,快步走出市委宣传部。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胡一松也觉得很无奈,作为堂堂京广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他居然无法控制市内的某些“家丑”不向中央传播,甚至跟自己相关的负面消息也无法把控。以前通过嘴巴在圈子里传播,叫人言可畏,对被议论者来说,是一颗定时炸弹,时间一到,就把乌纱帽炸飞,现在这种消息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原子弹了,不仅会把乌纱帽炸飞,还会把人也搭进去。
  京广市曾划拨一块建设经济适用房的土地,结果被开发商建了别墅,不知是谁把这事往《内参》上一捅,上级部门一深究,最后主管国土和房产资源的局长的问题没法遮掩了,如果这篇事实并不太确凿的文章被放大,一定会影响到仕途。相反,一个开发商,只要有钱,就可以在报纸上大肆宣扬自己的业绩和品牌,说白了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归根结底,就因为他是甲方,他可以将房地产的暴利投入到资本市场,如果未来有一天市场继续开放,开发商有可能参股省报业集团,成为省报业集团的甲方。胡一松有时觉得,他这个市委常委发号施令的范围远远不及某些开发商。他在桌上的信笺上写上大大的“甲方”两个字,然后围着这两个字不停地画圈、琢磨。
  吴过没有直接回家,坐上车,发动机一启动他就给肖蓉打电话,让她马上赶到假日酒店4001房,然后又给假日酒店总经理打电话,要他马上安排一下。
  京广日报大厦二十七层以上是假日酒店。原来在报批建设京广日报大厦时,没准备盖四十层这么高,报社也用不了这么多物业。胡一松当上宣传部部长后,向市里打报告,说要把京广日报大厦建成中国传媒系统的一个“窗口”,一面“旗帜”,一栋代表京广市形象的标志性建筑,后来就调整规划设计,改成了一栋超高层建筑,引进了假日酒店,按五星级的标准装修,这里具备接待上级主管部门领导及兄弟媒体考察、学习使用的设施,还可接待大型会议。
  京广日报大厦投入使用后,京广市纪委曾查过时任《京广日报》总编辑胡一松的经济问题,“京广日报大厦规划调整案”查了一年多,还是不了了之了,后来胡一松反而升任市委宣传部部长,传言和调查也就到此为止。4001是40楼一间带会议室、客厅的豪华套间,一般给省委、市委宣传部领导以及兄弟市报社社长、总编辑留用,很少对外,没接待任务时,便是吴过的专门休息室。
  肖蓉蹬蹬蹬上楼,来到4001,门虚掩着,肖蓉推门进来说:“什么大不了的事,火急火燎的,这几天我的身体可不方便!”肖蓉与吴过的关系非常隐秘,报社内部把肖蓉与梁爱国比喻为金童*,也很少有人把肖蓉与吴过联想起来。假如有一天肖蓉的肚子忽然大了,一定没有人怀疑是吴过干的好事,而会一致认为是梁爱国的杰作。 。 想看书来

内参(3)
梁爱国在新闻敏感度方面绝对聪明绝顶,但他却总逃不过为别人戴绿帽、背黑锅的命运。在金钱诱惑下,他尽最大努力去做一个有良知、有责任的记者,却总像小丑一样被金钱与权力捉弄。吴过盯着肖蓉的眼睛说:“被老胡批了一顿,也没有性趣了。说正事,你帮我打听一下,谁跟北京的韩玲玲熟?”
  肖蓉问:“怎么啦?对北京的美女感兴趣了?”
  “我想调查一件事。”吴过说。他把《京广市黑白两道洋河大酒店痛饮交杯酒》上《内参》的事说了。
  肖蓉也不同情他,甩了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是诬陷、诽谤呀!”吴过说。
  “你可以找驻京办和驻京记者站的人打听呀!”肖蓉说。
  “没有用,如果通过这条线索能打听到,胡部长早就打听到这个人了,还需要我通过下面来找?我希望你帮帮我。”吴过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我作伪证来写一份说明材料,在上面派人调查此事的时候为你们开脱,是吗?”肖蓉说。
  “没有商量余地,今天晚上你必须帮我把这份说明材料整理出来!”吴过用命令的语气说。
  “我不喜欢来硬的,越硬的我越不买账,要不你自己找梁爱国搞掂,我要走了!”
  有很多职场女孩,领导光临时,宽衣解带配合展开工作,在不辞劳苦、深入浅出、九死一生、不负众望、圆满地完成工作后,这些职场女孩即便是被捧为“无冕之王”的女记者,也有种被皇帝临幸的感觉。
  肖蓉是另类,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孩,属于那种带刺的玫瑰,香味独特,不小心却容易被刺伤,只有一切依着她,她才不会得寸进尺,如果把她惹毛了反而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在权力与物质面前,女孩所有的矜持都是虚伪的,“矜持”就像一座城堡,用钱钟书的话说,就是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来。用经济学理论来描述,“矜持”其实就像楼市的泡沫,男人是泡沫的制造者,小心翼翼地吹,保持合适的力度,将泡沫稳定在GDP环节中合理的高度就可以了,力量大了,吹破了,就没法继续玩了。
  对男性管理者来讲,需要恩威并重,但吴过发现,这种做法在梁爱国面前并不太管用,梁爱国的骨子里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成分,他如果现在打电话给梁爱国,要求他做这件事,梁爱国也未必给他面子,甚至会把做伪材料的事继续放大。按梁爱国的性格,他极有可能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新闻事件炒作,不顾一切地成就自己在行业的地位,如果那样就事与愿违了。
  吴过受党的教育多年,现在还在在职攻读中央党校的硕士研究生,不像是官场上的混混,属于那种典型的对事业有追求、对生活有理想的人。对人性,对官场上的厚黑学,他有过深入的了解。
  对于肖蓉,他的策略是迂回战略,事实证明他的实践是成功的。在肖蓉身上,他并没做太大投入,利用他手中的权力,给予她工作中充分的信任,给予她生活上十倍于目前待遇的物质刺激,很轻松地将她拥入怀中了。
  但这种交易是一柄双刃剑,吴过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性,但他作为总编辑的威严,在肖蓉这样的女孩面前已经荡然无存。他像一个犯错误的小孩,拉住肖蓉的手说:“我不让你走,今天就住这里,我保证不碰你,乖,乖!”吴过本来很强硬的,说到后面,慢慢地软了下来,把柄被下属握着,说话就像阳痿了一样。用胡一松的教诲来说:解决问题,一定要有领导艺术!

内参(4)
“那我试试吧!”肖蓉回过身来,拨了一个BP机,呼叫留言,许久没人回话她便直接往卧室里间走,吴过也跟了过来。“没人回话,不怪我!”肖蓉说着往床上一坐,“你今天睡外边沙发,我睡里间!”
  “没问题,睡地上都可以,只要你在这儿陪我!”吴过说完话,他腰上皮带上挂的BP机响了,他取下来一看,是老婆在呼他,他拿起房间电话回过去,老婆质问他怎么刚进家门就走了?吴过当着肖蓉的面也没有回避:“我要陪领导啊,陪不好领导哪里有饭吃?哪能让你摸幺鸡?”吴过的语言非常急促,像被人追赶一样,匆匆忙忙地挂了,他看肖蓉的脸色有些阴,像有醋味涌上来,就扑上去准备在她脸上奖励一个吻,肖蓉一翻身躲开了。
  肖蓉说:“我可不敢做你的领导!你是典型的当着领导的面是一套,背着领导又是另一套的人!”“我既能干工作也能赚钱,还能博取新鲜无比的爱情;既能讨领导喜欢,也能讨群众喜欢,还能让兄弟们得到实惠,做我的领导挺好的。”吴过说。
  两人坐在床上打情骂俏的时候,刚才在胡部长办公室的义正严词的话仿佛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肖蓉的BP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她的同学、《洋河都市报》的齐东打过来的:“蓉儿,我以为你把我遗忘了呢,几次约你都不给面子,今天收到你的传呼不胜荣幸啊!”齐东的语气与语调,仿佛古代妃子受到皇帝的临幸一样,兴奋中夹杂着激动。
  “一个小忙帮一下,帮我打听一个人,帮完请我吃饭!”肖蓉的声音中有些酸味,吴过听到,脸上泛起些醋味。肖蓉只是瞟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把床弄出声响了。“我请你吃饭呢,说好了!”
  “怎么酬谢呢?先报价!”齐东把肖蓉的胃口吊了起来。齐东是京广市记者圈子里著名的“知道分子”,大事小事,内部的外部的,只要发生在京广市,没有他打听不到的消息。
  肖蓉看着吴过的眼睛,吴过伸出一个手指头,肖蓉回答道:“一千元”吴过马上摇了摇头,十个手指头一起伸出来,摇了摇,“一万元”肖蓉又补了一句。
  “你先说打听啥事吧?”齐东说。
  “《京广市黑白两道洋河大酒店痛饮交杯酒》的稿源线索是谁提供的?”肖蓉问。
  “不好办呐,这个人是我的铁杆兄弟,不能廉价出卖呀!即使你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也很难帮得上忙。中央领导看到了,你知道谁提供的线索又有什么意义?想打击报复?想制造不在场的伪证?”
  肖蓉气呼呼地把电话挂掉了,对吴过说:“看来找他也没用,齐东的性格我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吴过说:“我刚才示意是十万,你把我的意思说小了十倍,看来这家伙黑得很呐!怎么办?”
  他迟疑了一下,考虑怎么回答。这时吴过的BP机又响了,是胡一松的,电话接通,吴过侧耳倾听。
  “刚才我也打听了一下,可以确定,这条线索是你们报社的人提供给韩玲玲的,不是《洋都》那边的,你要从你们内部查起。你这个总编辑是怎么当的,自己的队伍都管不好!”胡部长发完脾气就挂了电话。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地上没有流不动的水。吴过的脑子一转,会不会是梁爱国呢?他经常在洋河大酒店赶场跑会,是不是碰巧发现了?
  吴过自己心里清楚,他拿了文功名的钱,以岗位调整为名,其实是给梁爱国一个“提醒”。梁爱国极不甘心地做了夜班编辑,谋划这件事来报复一下,仿佛符合正常人的心理逻辑。
  

拆迁补偿(1)
洋河国家经济技术开发区集中整治牛头村周边非法占道停车的行动正式启动。洋河国家经济技术开发区办公室表示,目前沿河西路延伸段拆迁将从牛头村通过,沿河西路通过牛头村的两侧将打造高端商业地产。
  洋河国家经济技术开发区成立了以书记王居然为指挥长的整治指挥部,由开发区综合执法局、区公交局、区交警支队、市特警七支队等部门联合执法。第一步是集中整治市场周边违法占道停车,第二步是市场关闭停业,经营户自觉撤离,从即日起对拒不撤离的村民进行强制拖移。
  牛头村属于洋河国家经济技术开发区辖区,这里曾经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本地人与外地人混住在一起,形成一个以二手车交易为核心产业的集镇。这个地方是年年整治,年年收效不大,每年的整治都是以执法人员被村民“围攻”而收场,“沿河西路”工程拆迁时,曾出现执法人员被打伤的事件,王居然的前几任都没摆平这件事。
  王居然在接受《京广日报》记者肖蓉采访时表示,牛头村是洋河国家经济技术开发区“四乱”的集中体现,“年年都在整治,但几乎年年都以被‘围’收场。最激烈的一次,执法人员遭到千余人围攻,这么多人短时间围拢,没人组织是不可能的。矛盾的核心问题在于拆迁补偿,这些村民是得寸进尺,你赔他一百,他狮子大开口要两百,这工作难度很大,需要村民体谅政府。洋河国家经济技术开发区政府态度鲜明,这一次非要把它拿下来,特别是对抱团抗拒执法的人员,将进行严打!”
  王居然刚刚在办公室坐下来,秘书小曹送来群众来信。“你帮我泡杯茶过来。”他接过信顺便把杯子递过去说。信的内容是反映洋河国家经济开发区内某段人行道的环境污染问题,要求有关部门深入实地查看处理,信上还附了一张“领导意见”稿。
  他正准备想几句话填上去的时候,市长赵维棠的电话来了,牛头村拆迁补偿的事捅到市政府来了,要王居然马上解决。王居然接完赵维棠的电话,马上给王德龙打电话,问拆迁补偿的问题谈妥了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王居然没有像他的前任一样让执法队出面,而是让王德龙出面,采取“以黑吃黑”的形式。实践证明,“以黑吃黑”是拆迁最有效的手段。
  王德龙一脸穷相,哀求地说:“小弟实在为难了,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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