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被遗忘的士兵-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冰的。也许我对于他们而言太年轻了,这些家伙看起来至少有30岁了。我继续漫无目地走着,接着我看到了3个留着长长胡须,穿着奇怪棕色外套的男人。他们正在用一把万能锯将一根树干切成长块。我无法从他们的制服辨认出他们部队的类别。 txt小说上传分享

前言(8)
我走到他们那里,向他们微笑,并问他们一切都还好吗。他们仅有的回答就是停下手中的活,并站直起来。我猜他们一定在浓密的胡须后面也向我微笑。其中一个人显得身材高大魁梧,另外两个人则个子不高而且有些肥胖。我继续问了两个问题,但还是没人回答我。这些家伙一定在嘲笑我!接着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一个声音说道:“别管他们。你知道和他们说话是禁止的,除了向他们下命令外。”
  我回答说:“这帮家伙反正是不回答我。我不知道他们在德国陆军里到底干什么。”那个人又接着说:“他们是一帮魔鬼。我看出来你从来没有上过前线。这些人是俄国战俘。如果你到了俄国前线看到这些家伙中的一个,你最好在他看到你之前马上开枪,要么你肯定看不到下一个俄国佬了。”我吃惊地看着这些俄国人,他们现在已经重新锯起木块了。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就是那些向德国士兵开枪的人,他们的军服原来是这个样子。但为什么他们刚才朝我微笑呢?
  接下来的两周,我和自己所在的19连继续在城堡里重复往日的训练生活。我决心忘了我在27连那里的记忆,因为那里所有的人都是那么阴郁。但公平地说,27连的士兵都是一些1940年就服役的老兵。
  冬天终于来了。天空中飞舞着雨和雪,很快地上便成了一片泥泞。当黄昏训练回来,我们全身都是泥巴,筋疲力尽。但我们的年轻和健康仍然让我们心里充满了快乐。其实这些微小的疲劳和我们后来面对的处境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每天晚上我们都躺在温暖的床上互相开着玩笑直到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10月28日。天气虽然不算太冷,但天色却阴沉得有些吓人。一整天,天空中都飘着小雨和刮着风。我们的教官也不想再在雨中弄湿自己,他因此宣布取消户外的训练。我们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继续提高驾驶技术和如何修理车辆之上。我不知道除了在雨中修理汽车发动机外,还有什么事情更让人不悦的。接下来的几天里,温度计都在零度附近徘徊。
  10月30日,下雨并寒冷的天气。在早上的例行升旗仪式后,我们被命令到仓库集合。我们机械地走到了仓库,至少那里要暖和一些。我们连的两个排已经拿到了自己的东西,他们出来的时候两手都是满满的。当轮到我时,我领到了四盒法国产的沙丁鱼罐头,两根包在蜡纸里的蔬菜香肠,一袋维生素饼干,两块瑞士巧克力,一些熏猪油,最后还有一个大约重200克的糖块。刚走了几步,另一个仓库管理员将一张防水床垫、一双袜子和一副羊毛手套放到了我堆满东西的手臂里。在快出门的时候有人又将一个写着战地急救包的布包裹塞到我的怀里。
  在雨中我回到了队列里,发现大家正围在一个坐在卡车后厢边上的一个军官旁边。他穿着深绿色的皮大衣,看起来他正在等待大家集合好。当确信所有人都到了以后,他开始向大家讲话。他说话的语速很快,这使我很难听懂他的意思。

前言(9)
军官说道:“你们将很快离开军营去执行一个重要的任务——保护我们的军列运输。你们刚刚得到了8天的口粮,你们要把这些给养保管好。在20分钟后我们集合,现在大家准备好自己的东西。”
  我们所有人都怀着焦虑的心情默默无声地回到了营房收拾自己的东西。当我把自己的背包背起的时候,睡我隔壁那张床的那个人问我:“我们会走多长时间?”我回答他说:“不知道。”他接着又说:“我刚刚给我的父母写了信,我要他们给我寄些书来。”我说:“邮局会把包裹送给你的。”
  就在这时,我的好朋友霍尔斯来到我后面拍了拍我说:“至少我们要看见俄国人了。”他狡黠地冲我笑着。我明白他在为自己壮胆。对我们这些刚刚结束少年时代的人而言,战争的念头让我们感到恐惧。
  我们再次在雨中来到院子里集合。我们每个人都配发了一支毛瑟枪和25个弹夹。我注意到每个士兵的脸色都变得异常苍白。当然我们的反应是正常的:我们连没有一个士兵年纪是超过18岁的。我还要等两个半月才满17岁。上尉注意到了我们的反应,为了鼓舞大家的情绪,他向我们念了最近一期的德国陆军公报。公报的意思大约是:冯·鲍卢斯将军冯·鲍卢斯是德国陆军第六集团军总指挥。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第六集团军为德军主力部队。在苏军成功反攻并于1942年年底在斯大林格勒包围了第六集团军后,冯·鲍卢斯被希特勒提升为陆军元帅。由于严寒和严重的弹药短缺,死伤惨重的德军第六集团军于1943年初在斯大林格勒向苏军无条件投降,冯·鲍卢斯被苏军俘虏。1953年,冯·鲍卢斯获释回到当时东德的德累斯顿市,他于1957年死于癌症。译者注的部队已经到了伏尔加河畔,李希托芬的部队现在正在莫斯科附近,英国人和美国人在他们轰炸德国的过程中损失惨重。我们随即齐声回应道:“胜利万岁!”上尉对我们的反应表示满意。接着我们全连在军旗前立正站好等待出发命令。
  我们的长官劳斯军士长也和我们站在一起。不同的是他现在已经戴好钢盔并将全部武器装备都带到了身上。他将一支长长的自动手枪放在一个黑皮套中斜挎在自己旁边,枪身在雨中发出冷冷的反光。我们大家都静默不语。出发的命令听起来就像是特快列车的出发笛声一样——“注意,向右转,出发!”随着军官“一二三,一二三”的口令,我们离开了军旅生涯的第一个家。我们最后一次走过了城堡前的石桥踏上了一个半月前来时的道路。我几次回头看着这个再也不会见到的巍峨的波兰古堡。如果不是周围有战友的话,我恐怕会陷入一种伤感的情绪中。我们到达了别里斯托克火车站,整个站上完全已经成为了一片墨绿色军服的海洋。
   。。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1)
我们正站在一长串军列的旁边。刚刚接到命令,我们必须将枪和背包按堆放在铁轨旁。时间已到了中午12点或者1点左右。劳斯军士长正嚼着他从自己背包里拿出来的一点食物。劳斯并不太帅气的脸现在已经对我来说渐渐地熟悉了,甚至有些让人欣慰。好像他的动作是某种信号,我们都拿出了自己带的干粮,一些人甚至狼吞虎咽地迅速吃下了平日两顿的口粮。劳斯注意到了这一切,他心满意足地对大家说:“好的,你们把自己的东西都吃掉好了,因为还有一星期你们才会领到下一次的口粮。”
  虽然我们都感觉好像仍旧是有些饥肠辘辘,但食物的作用开始让我们觉得有了一丝暖意。
  此时我们已经在寒风中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严寒已经让大家开始感到它的威力。我们在铁轨边跑跳着,互相开着玩笑并原地跺着脚,有一些人拿出纸来开始写信。我的手指已经被冻僵而无法拿笔了。我只好开始观察车站上的情景来打发时间。满载着作战物资的火车不停地穿过车站,将车站变成了一个拥堵不堪的场地,各样的车厢绵延近一公里。一切都是杂乱无章,车站的管理看起来也是同样的一塌糊涂。军列要出去时,只能转到另一段铁轨上,而在那些铁轨旁也同样站着一些像我们这样不知从哪里来的其他连队。当列车来时,士兵们总是站起来让出路来,结果几分钟之后,刚让开的这列火车又掉头折了回来。天哪!
  我们旁边的这列火车似乎已经永远地停在了这里。要是这列火车不走,我们在车站的日子会更好过一些。为让自己活动一下冻僵的腿脚,我爬到停在我身边车厢的窗口向里望去。车厢里没有装什么牲口,整个列车满载的是武器和弹药。
  此时我们在车站里已经等了4个小时,大家也被冻得浑身发僵了。天色渐渐暗淡,气温也跌了下来。为了打发时间,我们再一次开始吃自己的干粮。夜色变得更暗了,但车站一点也没有冷清下来,夜色中仍旧是穿梭不停的军列。劳斯看起来有些受不住了。他把帽子拉下来盖住耳朵,将衣领竖了起来,并走来走去好让自己感觉暖和一点。我和几个从切姆尼兹来的朋友组成了一个互助小组,这个小组一直伴随着我们很长时间。小组的成员有:林森、奥林海姆和霍尔斯,这三个德国出生的人法语说得和我的德语一样烂;小组里还有摩万,他是从阿尔萨斯来的;还有奥地利人乌特贝克,他有一头像意大利舞蹈家一般乌黑而卷曲的头发,乌特贝克不久后离开了我们的小组;当然最后还有我,一个法德混血儿。后来,除了乌特贝克,小组里的所有人都渐渐掌握了用德语和法语两种语言彼此进行交流,而乌特贝克却总是令人心烦地不停地哼唱着意大利民谣。对于听惯了瓦格纳的德国人而言,这些单调的意大利小调实在是难以令人恭维。 。 想看书来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2)
霍尔斯有一块带着夜光显示的手表,表上的时间告诉我们已经八点半了。我们确信部队登车出发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上面不会让我们在站台上过夜的。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连队有几个人拿出了睡袋,他们将睡袋尽量避开潮湿处,放在凸出的地面上;还有几个人甚至睡到了正停靠着火车的铁轨中间。
  我们的军士长靠坐在一堆士兵的行李上点燃了一根烟。他看起来非常疲惫。我们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晚上要在外面露宿,而且看起来我们不可能被留在车站上。我们认为出发的哨音马上就要响起来,然后那几个没有耐心等待的白痴们将会狼狈不堪地收拾起他们的睡袋集合。但结果是:如果我们效仿他们的话,我们将会是明智地补充两个小时的睡眠——因为两个小时后,我们仍旧坐在铁轨路基冰冷的石子上。天气正变得越来越冷,星星点点的小雨也开始下了起来。军士长正忙着用车站上的行李为他自己搭建一个临时的露营棚。当他用防水布将自己的露营棚盖上时,他完全不用担心天气的变化了——真是个老狐狸!
  而我们现在也不得不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我们不能离开自己的武器太远,但我们还是把步枪留在原来集放的地方。由于步枪的枪口朝上,落下来的雨肯定要流到枪管里,这如果被上面知道了,一定有我们好看的。到了现在,车站上最好的露营的地方都已经被占掉了,我们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睡到旁边列车车厢下面的铁轨间。我们曾经想到这列货车的车厢里去睡,但所有的车厢都被粗铁线锁了起来。我们满腹牢骚地抱怨着爬到了车厢下的铁轨间躺下。雨水仍旧顺着风从我们的两侧刮了进来,这让我们实在是愤怒之极了。但到了以后的日子,那时的“愤怒”实在让我感到好笑……
  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为自己在雨中找到了某种程度的“露营地”。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睡在露天,我无法合上自己的眼皮超过15分钟。我所能记住的就是长时间地呆呆地盯着我头上的火车车厢底巨大的横轴。在疲惫中,我总觉得我头上方的横轴在转动,好像火车就要启动一样。我会突然完全醒过来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我就又回到了似睡非睡的状态,然后又会下意识地惊醒过来。天刚蒙蒙亮时,我们离开了这个临时的“宿营地”,大家浑身又酸又麻,看起来活像一帮刚被掘出的僵尸一样。
  早晨8点钟,我们集合准备登车。霍尔斯好几次说我们可能会在前面的某个古堡里过下一夜。那时我们谁也不知道在战争中军队的生活是怎样的。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野外露宿,但谁也没有料到我们将要度过许许多多比今晚要糟糕许多倍的夜晚。
  我们连的任务是负责押运军需货车。连里的人随后被分为三组,分别押运三列长长的货车,每辆车厢有两到三名士兵负责。我和林森、霍尔斯被分在一节敞篷货运车厢上。车厢上摆放着飞机的机翼,在这些机翼上刷有黑十字的标记。很显然这些东西是给德国空军使用的。依据这些部件上所刻的生产标记,生产地是拉迪斯伯恩德国城市名。译者注。这些货物的目的地是明斯克。 。。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3)
明斯克——俄国,这个地名使我们大家的嘴里都感到有些发干。
  一路上,我们的运气开始走下坡路。先是我们押运的车厢是露天的,然后连绵的雨水慢慢变成了雪花,列车的运动加剧了原本已经难以忍受的寒冷。经过商议,我们决定躲在覆盖着DO…17轰炸机引擎的帆布底下。我们的决定使大家免受了刺骨寒风的侵袭,大家蜷缩在一块儿也让我们稍微觉得了一些温暖。我们在帆布下面待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没有任何缘由的傻笑。列车隆隆地向前驶去,我们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除了不时我们听到的对行列车交会时的轰鸣声。
  突然,林森听到了一个高于车轮轰鸣之上的喊声。他小心地将自己的脑袋从帆布里探了出来。他回头向我们平静地说:“是劳斯。”然后他又把帆布拉上了。大约10秒钟后,我们的帆布被猛然掀开。满脸怒容的军士长正看着我们这三个嬉笑的家伙。劳斯戴着钢盔和手套,看起来他正忙于他的本职工作。他的脸和外衣上都是雪,而在他身后是蜿蜒摇曳的绵延的货车车厢。军士长高喊一声“立正”,然而列车行进中抽搐式的摇动使得大家动作的精准度大打折扣。接下来的场景多少有点滑稽剧的味道。为了保持姿势的笔挺,霍尔斯被车厢的摇动推得东倒西歪。而我的长大衣挂住了车厢里的货物,使得我无法站直。劳斯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去,最后,他只好用一只膝盖顶住地板才勉强稳住自己。我们也紧接跟着学着像他那样稳住了自己。如果从远处看,我们四个人好像在认真策划着某个阴谋似的,但实际上,我们正在接受军士长极其严厉的训斥。
  劳斯向我们吼道,“你们在这个帆布下到底在做什么?你们以为在哪里?不知道在这个车上该做些什么吗?”性格直率的霍尔斯打断了军士长的话,他向军士长说外面太冷没法让人待,而且周围也没有什么好观察的。霍尔斯的话完全激怒了军士长。军士长像暴怒的大猩猩一样抓住了他的衣领,将霍尔斯左右地用力晃着。
  “我要写报告!在车到下一个站的时候,我会把你送到军纪处去,没有什么比放弃自己的岗位更严重的错误了。你有可能会被枪毙的……如果有一个在你后面的车厢被炸掉怎么办?你躲在那个窟窿里是没法告诉别人的!”
  林森问军士长说:“为什么?难道车厢会自己爆炸吗?”劳斯愤怒地打断他说,“闭嘴,你这个白痴。沿着这条铁路线到处都有铤而走险的破坏分子,当他们不把列车炸掉时,就会向列车投掷炸药和燃烧弹。你们的任务就是要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现在拿起钢盔到车厢的前面去,要不我把你们都从车上踢下去!”
  我们没有等劳斯再重复他的命令。迎着像刀片一样扎人的寒风,我们按照他的命令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劳斯穿过拥挤的货物接着又向下一节车厢走去。劳斯不是一个颐指气使的家伙,他只是一个对自己工作有着清楚认识的人。尽管我没有和他交谈过,但我认为他有着某种能同情别人处境的心肠。连里其他的军士长都没有一个像劳斯那样严格。他们号称只把精力用来处理连里的大事,但真的这些“大事”发生时,劳斯做得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劳斯也是连里年纪最大的军士长,也许他已经上过前线了。实际上,他还是像世界上所有的军士长一样——惧怕责任,然而又热衷给下属出难题。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4)
劳斯对我们的训斥让我们清楚认识到:如果不能够忍受一点现在的寒冷和防备那些可能的危险的话,我们将不可能在前线活下来。
  列车正在穿越一片白雪覆盖的低矮松树林,我也有着足够的时间来思索军士长对我们所说的话。波兰的北部看起来人烟十分稀少,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经过了几个小村镇。突然,在列车前面出现了一个沿铁路线奔跑着的人。我想我不是唯一看到他的人,然而似乎其他车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我迅速地将我的枪准备好,向这个可能的破坏分子瞄准。
  列车此时行驶得非常缓慢,如果要有炸弹袭击的话,现在将是一个绝佳的时刻。几分钟之后,我的车厢与这个人平行行进在一起。我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可疑之处,他多半是一个当地的波兰伐木人,出于好奇想看一看我们的列车。我有一些感到不安。我曾准备好了射击,但现在却有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去做。我将步枪抬高瞄向他头上的天空,然后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出的后坐力有力地将枪托回撞到我的肩膀上。由于担心更坏后果的发生,那个可怜的家伙飞也似的逃离了我们。我确信刚才鲁莽的行动已经为第三帝国又树立了一个敌人。
  火车仍旧保持着刚才的速度。几分钟后,劳斯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仍旧继续着他的巡视职责。他困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们决定轮流站岗,每次两人,另外一个人可以在帆布下避避风。我们现在已经在列车上待8个小时了。我们对晚上的到来感到有些担心,看来我们要在目前的条件下过夜了。20分钟前,我换了霍尔斯的岗,同时这20分钟里我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因为寒冷而浑身不住地打战。夜晚渐渐来临,或###斯克也不远了。列车正行驶在一条单向的铁轨上,铁轨的两面都是茂密黑暗的森林。在过去的15分钟里,列车正在加速,那要命的寒风变得更加猛烈了。我们已经吃完了所带的一大半的干粮以保持自己足够的体温。
  突然间火车开始减速了,刹车闸瓦尖利地与车轮发出摩擦声,车身也剧烈地抖动起来。列车像自行车速度般慢行起来。我看到列车的前部向右边转去,我们在岔入另一条路线。列车大约继续行驶了5分钟后完全停了下来。两名军官从列车前部跳了下来,劳斯和其他几名非指挥人员也下车来和这两名军官交谈了一会儿,但他们没有告诉我们停车的原因是什么。整列车的人都好奇地向外张望着。铁路两旁的森林看起来是破坏分子藏身的理想之地。列车停下来已经有几分钟了,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远处列车行进的声音。我们正在车下来回走动让自己暖和一点。突然哨音响起,有人用手势命令我们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一辆火车头出现在我们刚刚离开的铁轨的远方。那列列车看起来没有开任何的灯。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5)
接下去我所看到的完全把我吓坏了。我真希望我是一个天才作家,能将我所看到的景象忠实真切地描述下来。一开始,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运送铁路器材的车厢,车厢里有着非常暗淡的灯光。火车的车头紧接其后,然后是煤车,煤车后是一个完全封闭只有一个矮烟囱的车厢,看起来像是厨房。在这节车后是一个有很高围栏的车厢,上面坐着全副武装的德国士兵,车厢上还装了一门双管的高射机枪。列车剩下的部分都是由我们所在的类似敞篷平板车厢组成,但那些车厢里装载着一些非常不同的货物。经过我面前的第一个敞篷平板车厢里看起来装着一些模糊难辨的物件,我慢慢认出那些东西是人的尸体。在这尸体堆后面有一些紧紧拥挤站着或蹲着的人。每一辆敞篷车厢里挤满了人,已经到了车厢的最大容量。我们中的一个人,显然比其他人见过更多的“世面”,只对我们说了几个字:“俄国战俘。”我想我看到了那种我先前在城堡附近看到过的棕色外套,但天色实在太黑了,我实在拿不准是否看清了。我发现霍尔斯正在看着我。霍尔斯的脸上除了因为寒风而起的红斑外,其他地方都显得十分的苍白。
  霍尔斯小声对我说:“你看到了吗?那些战俘把他们自己的死人堆起来抵御寒风。”在极度惊愕的状态下,我只对霍尔斯发出了一声呜咽般的回应。每一个平板车厢里都是这样用尸体堆砌起来。我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些车厢从我们身边缓缓驶过,这使我可以看到许多尸体惨白的面孔和已经在寒风中僵直了的四肢。当第十节车厢从我们旁边经过时,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大约有四五具尸体从尸体堆上掉了下来并落在了铁轨边上。这列运尸车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们这列车上的几名军官下了车要去调查一下。受到好奇心的驱使,我也从自己的车厢上跳下来跑到了军官那里。我向他们行了军礼并带着颤抖的声音问他是否这些人都死了。一个军官惊讶地看了看我,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擅离职守了。但军官已经看出了我的局促因而并没有责备我。他有些忧郁地回答我说:“是的,我想他们都死了。现在你可以和你的战友去掩埋这些尸体。”然后他就转身走开了。霍尔斯也来到了我这里。我们接着回到自己的车厢里取回战壕铲并开始在路基旁边挖出一个土沟。劳斯军士长和其余几个人查找了一下这几具尸体的衣服中是否有关于他们的身份证件之类的东西。后来我知道这几个可怜的家伙什么身份证件也没有。霍尔斯和我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把两具尸体拽到了挖好的沟边上,我们尽量不去看他们。在出发哨吹响之后,我们将这些尸体掩埋了。天气正在变得越来越冷。现在我只感到了一种无法遏止的强烈的恶心。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6)
一个小时后,我们的火车经过了两座围着篱笆的木房子,尽管没有光线很暗,但我们可以看到这两座房子已经多少被毁坏了。我们接着又和另一列火车交会了,但这趟车要比前一趟车好许多。车厢上都用红十字标记了起来。透过车厢上的窗户,我们可以看到担架——那里一定有重伤员。在其他的窗户,一些身上裹满纱布的士兵向我们挥着手。
  我们终于到了明斯克车站。我们的列车缓缓地停在了一个宽敞而又很长的站台上。整个站台上到处挤满了忙碌的人群: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有老百姓和俄国战俘。战俘们被一些手臂上戴着红白相间袖套、手拿警棍的其他战俘呵斥着。这些特殊的战俘都是反对“人民的政权”的###分子,他们也是我们的报信人。他们因此获得了管理他们原来同志的权利,这当然合我们的心意了。除了这些特殊的战俘外,谁还能管好俄国战俘呢?我们听到有人用德语下了命令,后来又用俄语。一大群人接着走上了我们的火车开始借助站台上的卡车的灯光往下卸行李。我们也加入了搬运的工作,大概干了将近两个小时。我们因此而感到了一些温暖,接着又拿出自己的干粮啃了起来。霍尔斯在两天之内已经吃完了一大半自己配发的干粮了。后来在一个大楼里住了下来,这让我们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我们被送到战地医院。在那里我们待了两天,医生还给我们打了几针。明斯克是个被战火严重破坏了的城市,城里许多的房子都没有顶,墙上遍布着机枪扫射后留下的弹孔。城里的一些街道仍旧完全不能通行,道路上遍布着弹坑,有的弹坑有5米多深。人们用木板和其他硬质材料架在这些弹坑上以便通行。有时我们会给某个手里满是食物的俄罗斯妇女让路,她的身后往往跟着四五个小孩,那些小孩用他们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城里面还有一些奇怪的商店,这些商店的破窗户被用板子和装满草的麻袋封上了。霍尔斯、林森、摩万和我进了几家这样的商店一看究竟。每个商店里都摆着一排涂上不同颜料的瓦罐子。罐子里装着泡菜、干菜或是一种介果酱和奶油之间的浓浓的蜜糖。
  由于我们不知道怎么用俄语打招呼,我们四个人只好在每次进店后彼此交谈着。店里不多的几个俄国人多少有些不安地向我们微笑着,而店主或伙计总是殷勤地招呼我们,并给我们免费吃一些俄国泡菜或其他什么,显然是想安抚我们这些他们多少有些惧怕的占领军。
  我们最常吃的是用某种黄色的面粉和蜜糖混合而做成的点心,这种点心的味道好极了,多少让我们想到了蜂蜜的味道。唯一让我们有些畏惧的是这些点心都放了太多的动物脂肪。我仍旧记得那些满脸笑容的俄国人给我们东西吃的情景。他们总说着一个“欧卢卡”的单词,我不知道这个俄语词到底是指“吃”还是指食物的名字。我们在明斯克的日子里有些天我们都在吃这种叫“欧卢卡”的东西,但不管我们吃多少,我们从来没有漏掉连里的一顿饭。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7)
霍尔斯对于从俄国人那里的一切白给的食物都来者不拒。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实在太过分了。只要他知道哪里有免费食物,他都会拿着自己的饭盒到那些提供免费食物的俄国商人那里去打一份,食物的样子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一种流质如同稀饭一样的东西。有些时候我看到霍尔斯的饭盒里装着那种我们熟知的“欧卢卡”,一些腌鲱鱼片、烤麦片和其他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霍尔斯总是贪婪地把它们吃得一干二净。
  我们整天忙碌在车站,几乎没有什么时间让自己放松一些。明斯克是一个重要的军需运输中心,每天都有许多东西需要运上去和搬下来。
  这里的部队生活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休假的士兵都可以去看电影(我们除外),当地有专门为德国士兵开设的图书馆和餐厅。那些餐厅的用餐价格实在太贵,我从来也不愿去。但是霍尔斯却把每个月的所有津贴都花在了这些餐厅的几顿饭上,他为了吃这几顿饭,还向我们借了钱。我们对他借钱的唯一要求就是他要向我们绘声绘色地描述各种他在那些餐馆所吃过的美食。霍尔斯每次都兑现了我们对他的要求,我们也在听他描绘美食的过程中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
  我们现在的伙食比在波兰的时候要好很多,我们可以非常容易地补充给养。俄国12月的天气冷得吓人,温度常常在摄氏零下20度左右。几乎每天都在下雪,雪落到地上也化不掉,因而一些地方的雪已经有一米多深。这些情况显然延缓了我们向前线运送给养的效率。从前线回来的人说在那里气温要比明斯克还要冷。前线的人员不得不节衣缩食,除此之外,严寒也造成了许多的肺炎、冻伤和截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