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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冬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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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直树也算是经过基本的自卫术训练,有人在后面接近,他当然会有所察觉,本以为跟踪的人有可能是报纸上追踪的变态,却没想到袭向他们后方的人动的是真刀子,那股强烈的杀气,分明是想把人置于死地。

“那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被直树及时推开的敬辅摔倒在地上,暂时逃过歹途的刀子。然而,危机并未过去,反而越来越危险,他和直树发现,现场袭击他们的歹徒不止一个,大有玩包围战之势,为免两人成为瓮中之鳖,敬辅连忙起身,对直树使了一个眼色,要其跟着他一起跑。

直树很快明白敬辅的暗示,两人丢下歹徒,拼命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显然,这不是长久之计,两人迟早会被追上,必须要分开跑才不会被人一网打尽。于是,直树和敬辅决定在前面的路口分开,可这个计策没来得及使出来,歹徒那边已率先派人封死了他们的出路。

“可恶,被那些人抢先一步!”

两人跑到路口,直树看到已有人在那里堵截,他想马上回头,却被那些人一步步逼向无人的黑暗角落。那里是个小型工地,正处在停工状态,没人看守,歹徒们也是看准这一点,把他们当作猎物般围困起来。

“喂,敬辅,你打过架没有?”直树望向身旁的敬辅,要他做好反抗的准备,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两人逃不掉就只好硬碰硬,这总比束手就擒要强。

“我尽力就是了,希望会有用。”不是敬辅对自己没信心,实在是他本人对家族安排的自卫术训练没啥兴趣,从小到大,他的兴趣就是电玩和烹饪,要他处理食材还能上手,打架嘛,他真的不太善长,难道这就是宅男的悲哀之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绑架疑云

被围困的两人变成歹徒们的猎物,要么被捕获;要么反抗到底。直树和敬辅选择了后者;他们不清楚这群人的动机;只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为了能够离开这里,他们主动开始反击。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躲开喽罗挥来的刀子,直树一记强力的右直拳把攻击他的人揍倒在地;不让那些人近身。

“没什么,只是想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站在远处吸烟的男人对手下们的办事能力颇为不满;只不过是两个黄毛小子,几个成年人围攻都无法得手;他有点后悔花钱请这些废物办事了。

“这就是请人的态度?你家老板也不是好人。”敬辅虽认为自己是个宅男,但此时庆幸手里有个不锈钢托盘;能用来当武器防御,帮他挡下不少攻击。

“的确,连我也认为他是渣子,可谁叫他是我的雇主,两位就别反抗了,跟我走一趟吧。”领头的男人也大方的说出了自己对雇主的不满,反正都是一次性雇佣关系,在背后多骂几句也无妨。

然而,不肯屈服的人仍在顽强抵抗,让歹徒们无法下手,而且,打斗的声音也引起周围居民们的注意,为免引来警察,歹徒们决定用别的手段,速战速决,把这两个臭小子带回去给雇主。

围攻再次展开,这次歹徒们分成几组,一些人分散两人的注意力,另一些则从后面偷偷接近,即使直树再厉害,也不能同时应付多人攻击,而敬辅的体力也不能打车轮战,迟早会耗尽体力。

就在两人的疲劳度不断增加时,一些歹徒从后面扑了过来,抓住他们的手脚,让他们无法动弹。紧接着,一块带着刺激性怪味的手帕捂住他们的口鼻,不一会儿,吸入怪味的直树和敬辅渐渐感到四肢无力,视觉模糊,头脑一片空白,后来就算没人制住他们的手脚,两人已经无力的倒在地上,任由自己的意识被黑暗吞噬。

“真是累死人,总算逮住这两个小子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其中一个喽罗把直树背起,准备运向在街口停放的车子,“话说回来,拿这两人当饵真的能引桥本家的人上钩?”

“谁知道呢,我们的工作就是抓人,其他的事我们别管。”丢下手里的烟,带头的男人走近查看猎物的状态,发现两人已昏过去,他才安心的回道:“桥本家的人不简单,干完这票,我们赶紧撤,有钱人之间的恩怨,我们这些人玩不起。”

“老大英明,那个雇主是吃了豹子胆才敢动桥本家的人,如果不是我们最近缺钱,也不会弄成这样。”小喽罗绑好人质的手脚,就叫其他人小心翼翼的扛着人离开。

“出来混的都知道,惹龙惹虎别惹蛇,尤其是腹蛇,你们几个好自为之,要是这次被雇主卖了,记得要和腹蛇合作,或许能保住小命。”

望着被抬走的肉票,带头的男人再次为这次买卖觉得不值,报酬虽高,但风险也高,算了,他只负责绑人,后面要如何处置那两位少爷就不是他的任务,最好别闹出人命,不然他以后很难混下去。

“老大,那我去通知前川家的人付钱。”

前川家?在意识迷糊之际,直树只听到这个词,前川家与春日家没有仇怨,为何要派人绑架他?看来要想弄清真相,只有等待清醒时才能得知。

*****

直树和敬辅的遇险后的两小时,沙耶那边也遇到相同的麻烦,和两个男生的状况有所不同,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在回家的途中,被一个暗藏刀具的男人刺了一刀,幸亏当时她已有所警觉,并徒手抓住那男人的刀,避免刀刃刺入过深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即使如此,肋下的部位还是有大量出血的情况发生,路人见到这个袭击场面,急忙伸出援手帮她报了警,还叫来了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当桥本家的人赶到医院,沙耶的手术已经完成,主刀的医生告知老腹蛇,刀伤虽不深,但还是划到动脉,必须住院卧床静养才能痊愈。

沙耶遇袭的事是一个噩耗,在桥本家还没真正接受这个坏消息时,桥本信仁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他儿子成了肉票,要求付赎金才能放人,如果敢去报警,绑匪就会撕票。

这个消息顿时把桥本夫妇俩人吓坏了,儿子即使不是家族内定的下任继承人,也是桥本家的一员。现在闹出绑票事件,他们第一时间想去向警方求助,但一想有可能激怒绑匪,夫妻俩又收回按手机的手,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无奈的发愁。

“信仁,我们快去准备好钱,只要付了钱,敬辅就能回来了。”首次碰到这种突发事件,辉子一下子变的六神无主,既然绑匪已打电话过来要求赎金,只要付清赎金,绑匪就能放人,可惜,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冷静点,辉子,这不是光付赎金就能解决问题的……”桥本信仁轻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绑匪要的不是赎金,而是……而是沙耶,他们要沙耶去换敬辅的平安。”

“这…………”丈夫的话让辉子呆住了,桥本家内部在很久以前已定下由沙耶接任家主,对此,辉子一直没有提出反对,反而是支持者之一。如今闹出这件事,搞不好会为了保全继承人的安全,要放弃敬辅,不,不行,敬辅是她的孩子,决不能让他成为牺牲品。

“辉子,父亲是不会放弃敬辅的,他是桥本家的人,我们一定会救他的。”

桥本信仁只能用这些话安抚妻子激动的情绪,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沙耶术后仍在沉睡,没有醒过来,他们在病房里讨论这个话题实在不妥。

“辉子,你稍安勿躁,那些人是不会伤害敬辅的,因为他们还需要完整的人质来逼沙耶签文件。”

老腹蛇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遇到绑票事件也能处变不惊。在他看来,绑票的策划人已清晰明了,那些人之所以用这种方法,是想让沙耶自动送上门,不过,单凭绑架敬辅这种手段还不能让桥本家有所动摇,绑匪们应该还有后招。

“那……怎么办?”辉子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昔日在商场上的好头脑在危机面前完全派不上用场,唯今之计,只能期望家主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既能救出敬辅,又不用把沙耶送进虎口。

“敬辅遇险的事暂时不要让沙耶知道,等她醒过来再说。”受伤的人就该好好养病,不该为烦事操劳,老腹蛇决定先瞒着外孙女,自己派人先去做调查。

“那赤司家呢?我们是否要通知赤司会长一声。”桥本与赤司家已确立联姻关系,桥本信仁认为可以和未来的姻亲商量一下,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不,以赤司家的眼线密度,那边应该已经知道桥本家出事,我们尽量自己解决,实在没办法再去和魔王商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是麻烦别人实在不是办法,尽管老腹蛇很担心自家孙子和外孙女的安全,但现在一乱阵脚就会正中绑匪的下怀。很好,有人对他下战书,那他便奉陪到底,他到要看看,那些人能玩出哪些花样。

在病房里,长辈们停止了交谈,不想让病床上的人听到只字片语,却不料在他们商量对策时,有人已过了麻醉状态,慢慢醒过来。虽然她的双眼未睁开,但已经能听到长辈们的谈话,从而知道了表弟被人绑架的坏消息。

这也验证了美香之前给沙耶的忠告,受害的会是她身边的人,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在财产转让文件上签字。好吧,只要能换回表弟,她会去完成这笔交易,到时舅舅和舅妈就不用再为难了。

术后的疼痛外加困倦,沙耶很快又再昏睡过去,在梦境中,她看到赤司在樱林中漫步,而她想要追过去,总是扑了个空。这个画面不断在梦里重复着,像是在提醒她,她可以放弃世上的一切,却无法放下赤司。

“抱歉,征十郎……”

说不出口的道歉话语在沙耶的梦境中徘徊,桥本家今晚经历的巨变,让家族内的成员们无法安睡,生怕一觉醒来,自己的亲人会出事。

至于赤司家那边,也如老腹蛇预料的那样,眼线们已把桥本家的事情回报给赤司俊次。在深夜时分,书房里一片静默,接到眼线们传回的坏消息,他已经在书房里默默的抽了一个小时的烟,直到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燃尽,他才看向站在书桌前的中村正雄。

“正雄,你的消息可靠?春日家的继承人也是肉票之一?”

假如可以的话,赤司俊次希望听到的消息是愚人节的玩笑,可残酷的事实却告诉他,眼线传回来的消息全是真的,绝无虚假,更麻烦的是,同样被绑架的人还有春日家的继承人。

老实说,这种手段真的是找死,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人宁愿铤而走险也要一试。想要利用赤司家和春日家的不和,要挟沙耶走进圈套,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想赤司以后的事业出问题,和春日家的关系闹得太僵,必定会答应绑匪的要求。

“绝对可靠,社长,我在某方面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要弄到相关的消息并不难。”有些问题本不该提出,但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中村正雄还是把它说出来,让上司定夺,“那沙耶小姐遇袭的事是否要通知少爷?”

“绝对不可以!”赤司俊次立刻否决了属下的提议,“征十郎最近正在参加冬季杯的比赛,要是让他知道沙耶出事,他肯定会丢下比赛去医院的,为免他也被卷进绑架事件,无论如何都要瞒到底,这方面就要看你的能力了,千万别在征十郎面前露出破绽。”

“是,我明白了。”中村正雄明白上司做出这样的决定纯属无奈之举,当事态变的复杂化,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卷进来,他要是想瞒过少爷的耳目,恐怕要费不少心思,这个任务真是艰矩啊。

“春日家那边也派人去监视一下,以春日宏知的脾气,明天会带着人去桥本家兴师问罪。”这是赤司俊次最担心的状况之一,爱子心切的人有时会被怒火冲昏头脑,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如果派人跟过去监视,应该能及时阻止恶*件发生。

“社长,你确定春日宏知真的会那样做?”春日家仍对老腹蛇的怒火心有余悸,一般不敢冒然挑衅。但这不代表春日宏知会冷静下来思考后果,相反,还会变本加厉的冲到桥本家理论,这才是麻烦的根源。

“直树是未来的家主,也是春日宏知最宠溺的孩子,为了儿子的生死,他会不惜任何代价把人赎回来。”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发生,赤司俊次觉得自己要出面调停,避免春日宏知把事闹大,要是他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社长,你的意思是说,春日宏知即使要沙耶小姐去送死,也要换直树少爷回来?”不敢想象春日家那位家主会对桥本家提出这样的要求,谁家的孩子不是宝,春日宏知却非要让别人家的女儿替自己的儿子去抵命,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着吧,他绝对说的出来,你多派人手去监视那边的行动,我去联络警视厅的高层,看他们能否帮得上忙。”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失踪

接下来的数日;在赤司家大宅里,除了家主和少数几个人;谁也不知道桥本家发生的事情。人们一如往常般;每天继续着自己的日常生活。

而被列入重点隐瞒对象的赤司,在结束完冬季杯的比赛后;沉默了许久;直到寒假快要结束前,他才真正回复过来,那时已是绑架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天。

早上的九点钟,赤司俊次早已用完早餐回到公司,丽奈得以取得使用厨房的权力;锻炼自己的烹饪技巧。就在她从烤炉里拿出烘培好的蛋糕;准备抹上奶油时,一个身影走进了厨房,令她差点手滑,把手上的奶油全挤到蛋糕上。

“真是奇迹,你居然成功了。”打开食物储藏柜,赤司从里面拿出一罐盒装果汁喝了起来,这些天他都没有胃口,早餐吃的份量很少,要不是家里还有果汁,他可能连食欲也提不起来。

“这是练习的成果。”丽奈望向赤司一头修剪过的短发,有点不适应堂弟现在的发型,“到是你,把浏海修剪过后,外表完全从草食性男子光速进化成肉食性男子,看来今年的冬季杯比赛挺让你头疼的。”

厨房的气氛再次变冷,提起冬季杯决赛,赤司又陷入沉思中,那场比赛打的不轻松,和诚凛的一战有太多的意外发生。毕竟能令他如此全程投入的对手真的不多见,通过那场比赛,可以证明有些事情并未在他的预想之列。

对他而言,胜者拥有话语权这点并无改变,可当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就另当别论,或许就如教练所说的那样,在寒假的时间里,他需要反省。

“比赛能磨练自己的能力,只有战胜自己,那才是真正的胜利。”喝完果汁,赤司把厨师做好的早餐放进微波炉加热,顺便向丽奈问道:“对了,堂姐,你这些天是否有接过沙耶的电话?”

“你问的有点奇怪呢,她和你每天都有短讯往来,你应该最清楚她的状况才对。”丽奈佯装镇定,为自己的蛋糕挤上奶油,其实心里在担心自己是否会被看穿,泄露了桥本家的消息,不过,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仍不知情。

“她只在短讯里说外公延长了实习时间,要在分店忙上一阵子。”

这条短讯是赤司前两天收到的,当时他觉得有点奇怪,还特地打过电话去桥本家确认,结果,桥本信仁不是说她在睡觉,要么出门去分店,手机通话总是忙音打不通,无奈之下,两人只好通过短讯聊天,但怪异的是,他还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是啊,我前两天去过香川,看到她为店务忙前忙后,真想去帮她的忙。”为了赤司着想,丽奈对他撒下了善意的谎言。

“你去帮忙只会把人家店里的古董盘子摔成碎片,到时大伯就会接到桥本家的账单,所以你没去是明智之举。”不是赤司危言耸听,他堂姐的破坏力不可小觊,再加上像香川那样的名店,使用的食器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要么就是有纪念意义,他家堂姐没跑去捣乱真是幸事。

“不要告诉我你今天要去香川。”丽奈的脸庞不禁滑下冷汗,原以为堂弟会因为比赛的事情消沉许久,没想到他回复过来后还掂记着沙耶的事,这要怎么办?她决不能让他去香川或桥本家。

从微波炉里拿出早餐,赤司无奈的叹道,“嗯,最近我忙着比赛,没空陪她,现在我要补回失去的时间,约她到外面走一走。”

“可是今晚有家族聚会,你必须要在家帮忙,别指望去约会了。”这个借口是赤司俊次留给丽奈的方法,用来打消儿子想要去桥本家的念头,谁知她刚把话说完,便立刻换来赤司的大黑脸。

“我明白了,那些准备工作我会尽快完成,让今晚的家族聚会能顺利进行。”尽管心里有强烈的不满,赤司还是接下了父亲给他的工作,就算所谓的家族聚会只是吃饭聊天,作为下任家主,该忙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少。

“呃……忍耐一下吧,熬完今天就能去约会了。”丽奈突然发现自己的精神压力剧增,今天用家族聚会的理由留住人,明天要用什么?她快无计可施了,要是让堂弟知道沙耶住院,岂止是黑脸那么简单,她已经无法想象他暴怒时的情景。

赤司家这边不时发散着无法外出的怨气,另一边在桥本商社的总公司,已有一个怨气冲天,还带着浓烈杀气的人闯进了社长办公室,吓得秘书和其他员工们急忙转移工作地点,不敢靠近。

于是,为了公司能正常运作,不受到任何影响,桥本信仁把谈话地点转到自己家里,避免事情越闹越大。

然而,某人的怒火并未平息,来到桥本家大宅后,他甚至抓狂的用手揪住桥本信仁的衣领摇晃,对其大声怒吼,大嚷着要为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

“凭什么要我们春日家为你们的恩怨付出代价!你们害我儿子被绑票,要如何给我交待!”春日宏知被怒气冲昏了头,他发出的吼声差点拆了桥本家的屋顶,可即使如此,被吼的人依然神情镇定,回起话来不慌不乱,只差么没把春日宏知气的直跳脚。

“春日社长,敬辅也是受害者之一,我和你一样都为孩子们的安全担心,现在请你冷静下来,发生绑架事件并不是沙耶的错……”桥本信仁想把春日宏知的怒火压下去,不料劝说的话语才说了一半,后半句又被对方的怒言轰了回去。

“对方已指名要她去交换,还说事情和她无关?你们桥本家护短也要有个限度,你们是要把我儿子逼死才肯善罢甘休?”

虽然平时对儿子的要求有点岢刻,但春日宏知其实很疼爱自己的独子,如今得知儿子被绑架,他几乎情绪失控,在不能报警又不能用钱解决的情况下,他只能怒气冲冲的来找桥本家问罪,希望借由对桥本家的施压,把儿子从绑匪手里救出。

“那春日社长的意思是要我们把沙耶送到绑匪那里去?”

桥本信仁的神情依旧淡定,起初他不相信春日家会提出如此过分要求,后来要不是赤司俊次特地打电话提醒他,他还以为春日宏知说出来的话是气话。

“只要能换回我儿子的平安,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反正你们桥本家的继承人不止桥本沙耶一个,没了她,你们桥本家照样能存活……”

话说到后面,春日宏知开始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不安,他的怒气是得到了宣泄,可这对救人一点都没有帮助,搞不好还惹怒了桥本家,但事已至此,已无法回头,他唯有期望完成绑匪的要求,以保全儿子的性命。

“如果这样做能换回令郎的性命,那我们桥本家到时又要找谁算账呢?绑匪吗?难道这就证明我们家沙耶是活该要死?”

假如说春日宏知是被愤怒支配而口不择言,那桥本信仁也有自己的怨念,他的儿子生死未明,春日家又逼着他把外甥女送进虎口,这让他累积多日的怨念全面爆发,要论发火的可怕程度,他绝对会比春日宏知更胜一筹。

就在两家长辈的口舌之战不断升级之际,惊惶失措的辉子突然拿着手机冲进了客厅,她跑到桥本信仁身前,焦急的对他说道:“信仁,医院那边出事了,我刚才接到院方的电话,说沙耶私自离院了。”

“你说什么?沙耶才动完手术没多久,她怎么有力气独自离开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桥本信仁也被吓的脸色发青,沙耶带伤离院就意味着她听到他和父亲的谈话,并深知等待无法解决问题,才想亲自去救人,那个笨蛋,就算把人换回来,她自己肯定也会凶多吉少。

“我也不太清楚,爸爸已派人去找,到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来。”

气话只是头脑发热的产物,很多人都是说完了事,不会去在意。但当气话成真的那一天,人们却开始后悔,辉子也不例外,她想不到沙耶会把她和丈夫的谈话记在心里,为了让敬辅能早日回来,沙耶才会独自去做傻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次你们桥本家是想彻底逃避责任,把人送走了事?”

听到沙耶失踪的消息,春日宏知第一个反应是儿子无法回来了,他以为沙耶是因为他对桥本家施压的关系而心生惧意脱逃,可他的质问很快被桥本家反驳,也让这次谈话无疾而终。

“春日社长,我想我们两家已无对谈的必要,请回吧,无论你如何威胁,或者要上报或上新闻爆光,我们桥本家都无所谓。现在,我和家人们只祈求孩子们能平安回家,你要是还觉得不满,请自行想办法解决。”

儿子被绑,外甥女失踪,情况已到了失控的状态,桥本信仁觉得再和春日家闹下去已无意义。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把人找回来,再联合警方一起行动,决不能让沙耶盲目去送死,以前川家的处事方式,就算及川宪一没有灭口之心,前川家也会痛下杀手。

两家谈判破裂,只能各自寻找方法去救人,而在医院,沙耶的独自离院造成了小混乱,医生和护士们都忙着在院内找人,可惜找了两三个小时都没有结果,最后,还是老腹蛇出面和院方详谈,才把这场小混乱平息。

沙耶离开医院会去哪?恐怕连老腹蛇自己也无法知道外孙女的下落,虽说她此次离开是得到他同意才实行,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担心外孙女的身体状况。

当时她向他提出亲自去把人换回来时,他还怒斥她的天真想法,直到她说出那番话,他才明白外孙女的用意,在警方真正出动前,置死地而后生或许是终结及川与桥本两家的好方法。

在医院的天台,老腹蛇坐在长椅上休息,为接下来出现的麻烦事情想出一个可靠的应对方法。很明显,及川家已惹怒了他,再加上及川家在背后搞鬼,这场硬仗比预期中要棘手。

“难得看到你皱眉的模样,这次的事件你打算怎么处理?”在老腹蛇低头思索时,有人已来到天台,光听声音,老腹蛇已猜到来者是谁。

“魔王,今天的探病时间已过,请下次再来。”看到赤司俊次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老腹蛇觉得有点意外,未来的亲家居然会过来探病,而不是和春日宏知那样,来找他闹一场。

“抱歉,我晚来一步,还是让春日宏知去你那边闹事。”

放下手里的花,赤司俊次在老腹蛇身旁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不满的吐着槽,“本来今天想来探望未来儿媳,却没想到你任由她独自去冒险,拜托你,好歹也考虑一下我这边的状况,我都快瞒不下去了。”

“我还以为你找我谈解除婚约的事情。”这是老腹蛇预料中的麻烦之一,谁知魔王完全无视麻烦事件的存在,并未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只是向他问起一件过去已久的事情。

“无论发生任何事,两家订下的婚约都不会解除,我今天来找你是想确认另一件事。”那个疑问在赤司俊次的心里埋藏多年,今天才想找老腹蛇问个明白,希望在别人那里能听到事情的另一个版本。

第一百一十九章 恶兆

“什么事?我可不记得桥本家向赤司家借过钱。

只要和钱扯上关系;连带谈话的气氛也会发生改变,老腹蛇忽然觉得冬天的冷风越来越冷,让他这个身着厚衣的老头子冷的直发颤;再加上赤司俊次的奇怪问题;他可能要多穿一件外套才能抵挡寒冷的侵袭。

“是和钱有点关系;我想找你问清楚,你女儿是否向你借过一笔巨款。”

烟圈在空气中飘散,尼古丁的作用似乎很难消除赤司俊次心里的疑虑,此时的他犹如一个守株待兔的笨蛋,在等待着多年来无法知道的真相,一个困扰着他的妻子,也困扰着他的谜之答案。

“没有。”老腹蛇斩钉截铁的回道,“我女儿看男人的眼光算是废了;但她的商才没废,出嫁后,她所有的花销都是自给自足,没多问娘家要一分钱。”

老腹蛇的回答令赤司俊次的疑虑更甚,他紧拢的眉头没有舒展开,反而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即使她有意在海外投资产业,用的也是自己的钱?”

老腹蛇点了一下头,算是验证了赤司俊次的猜测,顺带还补充道:“雪枝用的都是她的嫁妆钱。”

“难怪当初礼子会向我询问美国的投资环境状况,原来是这个原因。”答案初步浮现,烟草总算发挥了它的效用,让赤司俊次理清了过往的线索,拼凑出他想要的答案。

吹来的冷风让老腹蛇瑟缩了一□子,感觉身旁像是放了一个大冰块,冷的他直冒鸡皮疙瘩,“魔王,你到底想问什么?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作风,有话就直说。”

“我怀疑礼子有参与你女儿在美国的投资计划。”赤司俊次说出惊人的话语,这也是多年来的谜团之一,天要不是今和老腹蛇交谈过,他不敢妄下定论。

老腹蛇皱眉思索了一阵子,终于想起以前的一些片断,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那孩子说过的话,说在美国的投资很顺利,待沙耶高中毕业后,就能对其有帮助。”

“这就是前川家的目的。”老腹蛇的回忆让赤司俊次茅塞顿开,以前考虑过的可能性在这一刻成为现实,“雪枝留下的遗瞩里一定有老狐狸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极力怂恿及川宪一,逼迫沙耶签下财产转让书。”

“而绑架是计划的第一步。”老腹蛇接下赤司俊次的话尾,可即使如此,他这老头子却没有后悔让外孙女冒险,如她所说,及川家与桥本家的恩怨要有个了断,本来及川宪一安分守己的过活还能逃过一劫,如今看来,有人就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我不会让事态恶化到难以控制的地步。”老腹蛇的镇定让赤司俊次感到不安,和桥本家的放任做法不同,他决定加派人手找到沙耶,以免老狐狸改变主意对她痛下杀手。

“她会赢的。”

这是雪枝临终前的遗言之一,当时老腹蛇觉得意义不明,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可能就是指这次的事件。当然,雪枝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只是料到及川宪一迟早会打那笔财产的主意,因此,她多年前就设下一个局,等待那个负心汉跳进去,至于是否成功,仍是个未知数。

老腹蛇与魔王的商谈依然在继续,而长椅上被遗忘的鲜花,却因寒冷的天气开始变得僵硬,有些叶子甚至开始脱落,像是在预示着事物再美丽,也会随着时间消逝。

这会是一种恶兆?那带伤离院的沙耶此时又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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