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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物语5-10-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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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不掉的。”谢薇安口气平稳,并不打算和这幼稚的帝国俘虏说得太多,“你要坚持绝食也可以,我从现在开始不叫他们送饭。等你饿到奄奄一息时,我们自然会给你灌流质。”
盯着他的眼睛,谢薇安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可以保证,被人强灌流质、划伤食道的滋味,比你自己吃要痛苦很多。”
眼前的少年脸上,很快露出了愤恨和一点点惧怕。犹豫地低头看看地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察觉到他明显的软弱和动摇,谢薇安心里舒了一口气。及时地回头示意看守的士兵再次拿来一盘饭菜,她亲手端在了澈苏面前。
“吃掉它吧。”她的口气放了和缓,动人的声音听上去有自然的女性温柔,“就算做了战俘,也不是什么丢人和值得去死的事情,对不对?”
抬头看她一眼,这帝国少年的神态有了软化的迹象。碰到他的目光,谢薇安不由得心中一动,这是一双太好看的眸子,黑黑的深不见底,触到她眼神时,有点慌乱地闪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竟然比一般女孩子还要秀气纤长。
心里不由自主就有点微微的软,谢薇安在心里叹息。根本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对南卓做出那么凶狠的事,但是恐怕也是受了帝国军队那近似洗脑的熏陶,为皇权效忠、拿自己的生命不当成事,这不正是前线那些帝国贱民士兵一向的行为准则吗?
“我打开你的手铐,你会安静吃饭吗?”她耐心地问。
犹豫了半晌,眼前的小俘虏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示意手下将他手上的镣铐打开,谢薇安毫不松懈地盯着他。除去镣铐后,打成死结的合金绳很难解开,旁边的士兵直接拿强力钳剪开了绳索,断成几截的合金绳落在了地上。
慢慢抓起托盘上的小勺,澈苏终于开始一点点进食。
静默地盯着他略显细瘦的手腕,谢薇安看到了一圈淡淡的旧疤痕。竟然也像是被镣铐类的东西造成的?她心里不由有点惊诧。
大约是饿了两顿的缘故,澈苏吃的挺多。没有催促他,谢薇安静静地等候着,一直到他吃完,才亲眼看着士兵重新给他戴上镣铐,绑上第二道合金索。
虽然心里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可她依然严格地遵从了南卓昏迷前的叮嘱,并没有大意。
“好好呆着,别伤害自己。”她向着澈苏道,严肃地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的生命看得这么轻。”
低着头,那个少年俘虏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的劝说。一边,看守的士兵拿来了清扫工具,愤愤地将地上狼藉一片的饭菜打扫干净。
门再次紧紧合上,发出一声冷漠的声音。
轻轻抬头,澈苏看向小窗外渐渐远去的女舰长和中尉。假如谢薇安能看到他这时的眼神,一定会立刻万分警惕!
——在她面前露出的蛮横和愤怒,还有软弱和惧怕,都已经完全消失无踪。澈苏那漆黑的眼睛里,是一片清朗和冷静。
虽然足腕上也有电子镣铐,可是彼此间还是有距离,他慢腾腾地用双足互相帮忙,脱掉了早已脏兮兮的破烂鞋子,赤着双足躺在了床上,开始闭目休息。
这样过了一两个小时,他才重新睁开眼,似乎已经小憩完毕,在床上怔怔呆了一会儿,他重新下床,穿起了鞋子。和脱鞋不同,这一次,他困难地弯下腰,用被缚住的手指帮了一点忙,这才把鞋子穿好。
一直在小窗外监视着他的那名士兵,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毕竟是一艘侦察舰而已,临时的禁闭室里并没有安装监控像头,只靠着门外的士兵时刻不停的监视。
慢慢直起腰,澈苏的一根手指微微蜷起,一根被剪断的合金索断绳,赫然藏在了手心!连接几次的打翻饭菜,已经让那名打扫的士兵失去了耐心,清扫时,终于没有发现被剪断的合金索已经悄然少了一根!
静静坐在了床上,他把手腕上的电子镣铐举在了眼前,并不避讳,而是大模大样地研究起来。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那名看守的联邦军人并不会这就冲进来,他已经得到了确认。
明亮的眼睛不知道盯着电子镣铐多久,他就像一座小小的雕像。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他的耐心很好,并没有因为囚室里越来越暗而感到什么不安和烦闷,相反,在渐黑的夜色中,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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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本书又开始了,请大家和小苏一起踏上联邦之旅:)
90章 疗伤监禁
“舰长,南卓上校醒了!”通讯器中,随舰医生的声音响起来,充满高兴,“您要不要过来一下?”
谢薇安心中一松,飞快地站起身。——终于醒了,已经整整48小时,这个看上去身体很强健的家伙,竟然到了现在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微笑着站在医务室的门前,她跨了进去,看着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十来个多月没见,南卓脸上的胡茬很清晰,憔悴的凝重也明显聚在了眉梢。
察觉到她进门,南卓悠悠睁开了眼睛,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种谢薇安不太熟悉的东西。
“怎么了?在生死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竟然好像让我们的王牌飞行员转了性?”谢薇安板着脸,没有露出心中真实的欣喜情绪。
终于勉强地笑起来,南卓叹了口气:“薇安,你来帮我确认一下,我身上是不是附着一个孤魂野鬼?我总觉得这次回来的,不是我自己。”
瞥了他一眼,美丽的女舰长军容肃正地坐在了他身边的病床上,杏眼微眯,忽然虎虎生风,一拳猛地击去!
猛吃一惊,南卓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挡,两拳相交,一触即分。
“瞧,还是你,不是什么野鬼。”谢薇安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我瞧这格挡的手法,除了你没别人。”
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南卓龇牙,伸手捂向了自己的肩窝:“很痛啊薇安。平时打架不留情也就算了,现在你对着的,可是一个差点被你一枪打残废的病人。”
“除了这个法子,我没有别的办法。”谢薇安有点羞恼,“是你自己暗示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他的,我的枪法也没伤到你的骨头!”
“他呢?他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南卓忽然紧张地问,皱眉坐起来,抬脚就要下地。
用力按住他,谢薇安有点诧异:“你干什么?”
“我去看看他。”南卓盯着她的嘴巴,眼睛中竟然有种惊惧,“他没有被击碎肩胛骨,对不对?”
“没有,他挺好的。”谢薇安有点诧异于南卓的眼神,“受伤不严重,没有伤筋动骨,相比起你自己,他要好得多。”
南卓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疲惫地躺了回去。
沉默一下,他才移开眼看了看舰艇外不知所在的太空。
“这是哪里?”
“我们在执行侦察任务,这里是距离费舍星挺远的外太空,距离回程还有两天的时间。”
猝然坐起,南卓惊异地盯着她:“你没有向军方汇报我们的事?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回程!”
“我汇报了,上面的指示是我们继续执行任务,等你醒来以后汇报即可。”谢薇安柔声安慰道,“实际上,你要回报的事,我想一线的情报部门应该也知道是什么了。”
南卓的脸上浮起巨大的惊诧,怎么可能?!
“你俘虏的这个帝国少年,就是当时空战中一起抱着你的机甲爆炸的帝国机修师,对吧?”谢薇安笃定地点点头,“我方的情报部门传回来的信息表明,他还有一个机密的身份,就是全程参与了帝国新式机甲的设计,他是最主要的研发人员之一。”
怔然地听着谢薇安的话语,南卓苦笑着点点头:“是……他有这个能力,我一点也不意外。”
“所以,你俘虏他回来,军方非常高兴。从他口中可以得到第一手的设计资料,我们联邦也就可以不花多少代价,第一时间赶造出同样杀伤力的机甲来投入空战。”谢薇安苦笑,想起前线的战事,“——你可能不知道,帝国新式机甲的威力,的确很惊人。我们在制空方面,已经非常狼狈。”
南卓沉默一下,慢慢开口:“不止这个,我要汇报的事,比起机甲设计的机密,恐怕要重要一千倍。”
谢薇安一怔,心里却有点震惊。比帝国机甲的设计机密还要重要一千倍的东西?!那会是什么?
“要不要现在给你搭通信专线,接我父亲谢詹将军?”她立刻反应过来。
“……”南卓沉默半晌,终于艰难地开口,“好,拜托你。”
片刻之后,南卓强撑着身体走向了独立的通讯间,在门前,他怔然而立,看着那幽幽闪烁的通信按钮,很久也没有移动脚步。
忽然回过头,他因为失血而一直显得苍白的脸上,有丝复杂的神情。
“他有没有……问过我?”他忽然问。
很快明白了他在问谁,谢薇安很快回答:“他一直在吵着要见你。”
似乎这答案完全不符合南卓的预期,他怔了怔,竟似呆住了。
“要不要先去见他一面?”谢薇安善解人意地问了一句。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南卓的举止和行为,透着些奇怪和迷惘,有点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个懒散王牌飞行员。
用力摇摇头,前方的男人似乎用力甩掉了什么困扰他的东西,看着谢薇安,他涩然一笑:“不用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看他。”
再去看他一眼,就算只有一眼,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迈进面前的这间绝密通讯间。
……
“咔嚓”一声轻响,他沉默地将自己关进了房间,盯着那不断闪烁的通讯键,久久没有按下。
请求对话的红灯执着地闪烁,不紧不慢,却一刻不停,冷漠地映着南卓布满血丝的眼睛。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南卓终于轻轻按下了面前的通讯键,声音在那一瞬变得平静而没有感情:“联邦精英飞行营营长南卓,归队报到。有绝密军情情报需要汇报。”
密闭的通讯室里,他冷静的声音一点点继续着,汇报完南苏星上的所有细节后,他并没有结束,而是再度开口:“谢将军,关于劝降和拷问情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建议,请您务必认真考虑。”
……
留在外面的谢薇安,很久以后才等到了房门的再次打开。站立在门口的南卓脸色越发得苍白,举步之际,身子微不可查地晃了晃。
抢上前一步,谢薇安心里一惊,伸手牢牢扶住了他:“你怎么样?身体撑得住吗?赶紧去医务室休息。”
“不用。”南卓低声道,“我去看看他。”
美丽的黑色眼睛看着他,谢薇安用会说话的眼神表示着不赞许。
“薇安,你有一双和他很像的眼睛。”南卓忽然温柔地笑了笑。
瞥他一眼,年轻的女舰长并没有不快的意思,反而微笑起来:“他的眼睛比我美。”
无声地咧嘴一笑,南卓恢复了有点懒散和漫不经心的表情。在薇安的带路下向着舰艇底层走去,他漫不经心地问:“他有没有什么异动?没惹什么麻烦吧?”
“当然有。”谢薇安悄悄将他高大的身体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一开始是大吵大闹要见你,再后来就是绝食,被我连吓带唬才止住了,像个小孩子。”
“他本来就是小孩子,不过十八岁而已。”南卓淡淡地道,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停下脚步,“你说,他绝食?”
“是啊,连着砸了几顿盘子呢。”谢薇安摇摇头,看见南卓忽然奇怪起来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他担心什么,“放心,我们看管得很仔细,吃饭用的勺子和容器都是铝制的,砸不碎,也没有杀伤力。”
“关他的地方,有没有监控摄像头?”南卓紧逼发问。
“没有,这里是侦察舰,又不是军方重狱。”
沉吟一下,南卓的眼神从疲倦忽然变得锐利清明。
“带我去,要快!”他沉声喝,伸手从谢薇安腰间取出配枪,想了想,又交还给谢薇安,“你拿着比较好,我现在没力气没准头。”
顿了一下,他忽然又重新把配枪拿了回去!
“还是给我吧……你准头太好,别一枪伤到了他的要害。”
恼怒地看着他把自己的配枪取去又送还,谢薇安冷哼一声:“南卓,你的血流光了,脑浆又没流光!看看你自己,这么优柔寡断的,哪里像个飞行营营长的样子!”
怔了怔,南卓再次苦笑:“薇安,你是个女孩子,不要整天把脑浆啊什么挂在嘴边好不好?”
“这里没有女孩子。”谢薇安俏丽的脸庞上冷冷的,漆黑的眼睛里是冷静的光芒,“战争打响后,军队里就不会再有什么性别之分。”
瞪着南卓,她毫不客气地训斥道:“倒是你,越来越婆婆妈妈、畏手畏脚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竟然紧张成这样。”
南卓深深看了谢薇安一眼,扬起眉讥讽一笑:“我和他在一起呆了八个月,起码可以断定一件事。”
“什么?”
“他不是一个爱吵闹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轻易决定去自杀的小家伙。”
谢薇安一怔:“所以呢?”
吸了一口气,南卓眼中精光一闪:“所以,我们得快点赶去亲自检查一下,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站在敞开的禁闭室门口,南卓和谢薇安同时心中一松,慢慢平复下来。
澈苏好好地坐在床上,正安静地任凭看守的士兵给他换肩上的纱布。听到他们进来,那士兵回头示意:“舰长,南卓上校!”
一眼瞥见那个帝国少年身上的禁锢依然完好,谢薇安松了口气,走上前看着那名士兵的动作。
“在换药?”她轻声问。
澈苏肩膀上的纱布刚刚打开,沾染了血污的棉条被那名士兵并不客气地抽了出来,有点微不可查的轻颤,澈苏的牙齿,因为咬紧而在清秀的腮边露出清晰的轮廓。
忽然大步上前,南卓粗鲁地接过了那名士兵手上的药品和清洁纱布。
轻轻抬头看着他,澈苏并没有像谢薇安想象的那么激动,反倒是极其安静。坐在他身边,南卓轻手轻脚地拿起托盘上浸染好药水的棉条,慢慢地塞进澈苏肩头的灼伤洞穿孔,按照学过的标准野战救伤知识,开始为他换药。
不知道是手生还是虚弱没有力气,一边上默默观看的谢薇安忽然觉得,南卓那一向稳定的手,似乎在轻轻颤抖。
“要打麻醉吗?舰艇上有一些。”她忽然开口。
“拿来!”
“不用。”
南卓和澈苏同时开口,前者是急切,后者是冷淡。
南卓怔了怔,转头和气地向着谢薇安道:“抱歉,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呆一会?”
门轻轻关上,小小的临时禁闭室内,暂时和外面隔绝开来,一片诡异的安静,只有南卓重新拿起药物和刀钳的碰撞声。
不知道多久,南卓终于平静地换完了伤药和纱布,包扎的手法也算标准。可两个人的额头都有点细细的汗珠。
看着澈苏沉默的脸,南卓突兀地开口:“为什么不愿意用麻药,起码可以好受一点。”
“不疼。”澈苏淡淡道。
“不疼?”不知为什么,南卓忽然怒气冲天,狠狠一拳砸在了固定的床沿:“不疼你会满额头都是汗?!你以为你这样很英勇?你知不知道,这的确算不了什么!到了联邦,有比这更……”
语声忽然戛然而止,他的眼睛中的血丝越来越浓,却没能再继续。
抬起头,澈苏看了他半晌,忽然好奇地笑了笑:“我的确是有点疼,所以才会有点冷汗。可是你呢,你为什么也会有这么多汗?”
看似平淡的话,却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了南卓的心。
沉默地看着澈苏,南卓渐渐从暴躁中平复。他琥珀色的眸子,有点淡淡的悲哀。
“澈苏,不要想着打击我。”他低语,“我既然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后悔。”
“后悔?”澈苏重复着他的话,平静的脸孔上有点不解似的,“这个词我才有立场说,你有什么资格呢?”
看着他,南卓的眼神,终于从痛楚慢慢转回了冷静。
“听说你一直在叫我来见你?现在我来了,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了。”澈苏淡淡道,“我一开始有点气不过而已,现在早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还是已经准备好了?”南卓静静地问。
没有抬头,澈苏似乎不为所动,可是南卓毒辣的眼睛,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他的拳头,悄然握紧!
心中微微叹气,南卓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看似温柔地将它们握在了一起。“不想打麻药,是怕被注射得太多,影响行动力对吗?”
他轻轻用指尖一挑,澈苏手腕上的电子镣铐已经无声而开。
猛然一惊,澈苏赫然抬头,双手就要脱困而出,却在下一刻,被南卓狠狠用力,冷冷按住:“不要动!”
呼吸骤然急促,澈苏死死盯住了他,眼神清亮逼人,似乎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中瞬间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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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本章1个点……嘿嘿
小苏和大殿下和南卓,已经陪着大家度过几个月的时光了,希望有他们的继续陪伴,度过接下来的新年:)
晚上要去听跨年音乐会,所以赶紧提前发上来新章,祝大家新年幸福万事如意!
91章 踏上费舍星
猛然一惊,澈苏赫然抬头,双手就要脱困而出,却在下一刻,被南卓狠狠用力,冷冷按住:“不要动!”
呼吸骤然急促,澈苏死死盯住了他,眼神清亮逼人,似乎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中瞬间交战!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却被这个无比熟悉他的男人再次毁掉,怎麼办?暴起一拼,趁著他比自己还虚弱,制服他做人质;还是再等一等?!
“你真的很有本事,澈苏。”南卓艰难地按著他的手,接著轻轻一碰他的脚腕,果然,也是应声而开。原先的桎梏,不知道什麼时候,早已经形同虚设。
静静地盯著南卓极度苍白的脸色,澈苏冷冷甩开手腕和脚腕的电子镣銬,只剩下手腕上尚存的合金索还捆绑在身前,秀美的脸上有种孤注一掷的坚定:“你猜猜看,我现在能不能制服你,然后最后试一次?”
“何必呢?你依然没有一点胜算。”南卓叹息,“既然不敢杀人,那麼就算你再抓到那名看守,或者是我,又有什麼用?”
“你错了。不敢杀人?或许我下一次就敢了。”澈苏冷笑,慢慢活动著手腕上的合金绳索,似乎在准备变著什麼神奇的魔术。南卓静静看著,居然也没有制止。
“我的确错了。”南卓的声音很轻,有点类似错觉的温柔,“你不是不敢,只是不忍而已。”
澈苏的脸色,终于有点微微变了。
“瞧,这就是你的软肋。勇气可以锻炼,可性情是很难改变的。”南卓的语声带著看穿一切的怜悯。
咬著牙,澈苏的脸涨得通红,心中恼恨不定。
“我不想猜你能不能制服我再试一次。不如我来猜猜你,你是怎麼脱困的?”南卓淡淡道,“绝食,砸饭菜都是假象,你不过是想借著这些动作,掩饰什麼、藏起来什麼。然后你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打开了镣銬。——虽然我暂时不知道那是什麼。”
澈苏的呼吸,更加急促。
“然后你就想趁著看守帮你换药的机会,拿著你拿到的东西,试著制服他,逼他帮你打开合金绳的捆绑。至于怎麼杀出去,你应该也没有具体的方案,只不过走一步算一步罢了。对不对?”南卓柔声道。
虽然明知澈苏极难脱困,但是南卓依然觉得,只要让他顺利爬上他的那架机甲,这个惊才绝艳的少年机修师,就一定有办法驾驶著机甲杀出这里,回到太空。
“放弃吧……澈苏。你逃不了,也改变不了什麼。”南卓深深叹息,眼中是与联邦军人相符的冷酷,“我刚刚向军方最高负责人报告了南苏星的秘密。现在这艘舰艇上的舰长应该已经收到了最新指示,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你。——假如说你第一次制服我当人质时,其实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就算你拿著全舰队的人命来要挟,舰长都不会再答应你什麼。”
澈苏的眸子,终于微微一缩!虽然早已知道这样的结局,可当知道一切终于再难改变的时候,终究还是有了点悲哀和茫然。
“我可以留在这里。”南卓淡淡道,“你假如觉得不忿,或者还想奋力一搏,我不会反抗。你不妨试试看,拿我再一次做人质,有没有用——我总比那名士兵好用一点。”
就像是证明他的话,禁闭室的门,忽然砰然而开,年轻美丽的女舰长谢薇安的身影赫然站在门外。看到澈苏手腕的那一霎,她脸色冷凝,身后无数把枪械迅速开啟,瞄准了室内身无长物的澈苏和南卓。
“南卓上校,你出来。”冷冽的女舰长脸上没有了温柔,恢复了一个军人的冷静从容,“上级有令,这个人是一级要犯,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双人轮班看押,绝不容有失。”
静静地看著澈苏,南卓忽然一笑:“瞧,现在就算你把我身上割几十道口子,流上十桶八桶血,你也走不掉了。”
整整一队士兵慢慢逼近,冲到澈苏身边,看到他并没有危险的动作,这才一扑而上,把他压倒在床上,重新开始捆绑。
一直让在一边的南卓,看到一名士兵粗鲁地按在澈苏肩膀伤口时,终于爆发。凶狠无比地扑上前,他一拳打飞了那名下士:“没看见他没有反抗吗?!下手这麼重?!”
“长官!”狼狈地跌倒在地,那士兵委屈地叫,“他是重犯,而且……”
“闭嘴!”南卓恶狠狠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你们都给我走开,从现在开始,我亲自来看著他!”
在眾人惊诧的注视下,南卓弯下腰,仔仔细细地重新搜查了澈苏的全身。果然,他的鞋子里,一根细细的断裂合金索藏在了里面,不知是不是无意中踩踏,澈苏的脚底被割伤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血跡正慢慢渗透出来。
沉著脸,南卓默默地脱下他的鞋子,亲手抓著他的脚踝。熟练地给他上了药,再仔细地包上了纱布。
看著他动作,澈苏一直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再做什麼不理智的举动。
“南卓,你……”谢薇安皱眉,想要说些什麼,却被南卓不礼貌地打断。
“舰长,请把他交给我。”南卓锐利地看著她的眼睛,“不用这麼绑他,也不用再上重镣銬。”
他拿起崭新的电子镣銬,咔嚓一声,一头銬进了澈苏的手腕,另一头,则冷冷銬上了自己的手腕。在眾人惊讶的目光中,他一字字道:“从现在开始,直到军部来人接手前,我和他一起关在这里。”
“南卓,你不必这样。”谢薇安轻轻道,“我可以保证,我的手下,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南卓没有说话,而是固执地默默盯著她。
微叹口气,年轻的女舰长终于挥了挥手,退了眾人,只剩下她一个人暂时留了下来。
“南卓上校,我必须提醒你。”她严肃地道,“我虽然不知道上级的命令為什麼这麼严厉,但是想必你比我清楚原因。——你坚持这样做,我可以答应,但是一旦再出现任何状况,我绝不会顾及你的安全。”
“我知道。”南卓点点头,眸子中光芒暗闪,回头看看身边安静的少年,“你听见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澈苏紧紧抿住嘴唇,冷冷看他一眼,眼睛里是无比的陌生。
注视著澈苏的眼神和表情,谢薇安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先前觉得他愚蠢幼稚的判断,是一种严重的错误。这个少年现在傲然自持的样子,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
侦察舰终于开往了返程的途中。
看似平静的无名舰艇上,弥漫著一种古怪的气氛,就连最基层的技术人员都感觉到了些许奇异。最底层的禁闭室现在看守极為严密不说,就连途中营救下来的联邦飞行营营长,都衣不解带地亲自守在那里,而他们的女舰长,更是一日几次地亲自前去探视检查,竟似如临大敌。
监禁室里,临时搬进去了另外一张床,并排和澈苏的小床列在一处。除了白天两人被銬在一处,就连晚上睡觉,也是两人挨得极近,两只手紧紧锁在一处。
凝视著房间的天花板,澈苏没有看向南卓。他的身边,随舰的医生正在一边的简易支架上掛上了血浆袋,浓稠的血滴正一点点流入南卓的手臂。那天被澈苏放的血的确不少,不知是血气虚弱,还是精神不济,被一起关在这里的南卓,也一直闭口沉默著。
南苏星上,两个人相视一笑、化干戈為玉帛的温暖氛围,早已消逝如风,再也觅不见一丝踪影。
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液终于输完,看著医生从胳膊上拔下针头,南卓笑了笑:“谢谢。”
医生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在一边的小塑料盒子里留下了两份药片:“左边的你服用,右边的叫他吃。都是消炎為主,你们俩的伤口都挺深。”
“好,一定准时吃。”南卓点头答应,看著医生收拾医疗器械关门出去,随手活动了一下冰凉的手腕,单手拿起了塑料杯,自己先仰头吞下了药片。
看了看身边沉默的澈苏,他伸手递水过去:“吃药。”
没有执拗,澈苏默默地接了过去,无言地服下了药片。
滞重的安静在小小的房间里压著,紧闭的房门中,似乎空气都变得沉重而毫不流动。
很久以后,南卓忽然开口:“再过二十个小时,这艘侦察舰,就要停靠到我们联邦的空军基地了。”
没有回应,澈苏像是哑巴了一样。
静静躺在自己这半边小床上,南卓自顾自地说著话:“到了基地,就会有军方的人来接你。我想,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能控制了。澈苏,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可是,你愿不愿意听我几句劝?”
“不用了。我对你的话,不感兴趣。”澈苏漠然开口,幽黑的眼睛里是看穿一切的清明,“何况你想说的,我都猜得到。”
是的,除了劝降,他们之间还有什麼别的话题呢?南卓悵然闭上了嘴,心中的纷乱如同乱麻一般,理不出头绪。
又过了很久,他才慢慢涩然道:“澈苏,你恨不恨我?”
他身边的少年,抿起了嘴巴。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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